一次诡异的考古,揭出一个未知的世界————失落世界的代码

  31、大人不计小人过


  只听得大头嗷的一声怪叫,“老子捏死你”,上去就要扯下白露的背包,我连忙跳了起来去抓大头的手腕,却是摁也摁不动,大头的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动怒两个我也抓不住。白露满面惊惶地站起来,把背包从后面转过,死死地抱在怀里,烙魉却一脸无辜的睁大了一对眼睛,惊恐万状的看着怪物一样怒不可遏的大头。


  徐媛也赶忙站起来劝阻,一边使劲拉着大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要不是这猫,刚才我们也找不到你,功过相抵了。你别那么凶霸霸的,回头再吓坏了它。”


  我也连忙就坡下驴,道:“对啊,功过两清,你别和一只猫过不去,大人不计小人过嘛。”想想又不对,赶紧补充了一句:“大猫不计小猫过。”
  众人连拦着带劝,好容易把上蹿下跳的大头摁着坐下安稳住。我堆了一脸的笑,对大头献媚道:“等出去了我请你吃饭,一吃饭你的气不就消了嘛。”


  大头仍然气不打一处来,呼哧直喘地大声叫道:“差点儿被它害死,吃一顿饭就了结?老子的命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白露也怯生生地靠了过来,一边抱紧了背包防备着大头暴起伤猫,一边说道:“要不你说吧,只要你放过它,怎么办都行。”


  大头歪着头气呼呼地想了半天,高喊道:“怎么说也得两顿吧?”众人忙不迭地不住点头称是,答应下来。我暗想这果然是个大号饭桶。


  陈瞎子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大家闹得够了,说道:“歇得差不多了就接着走吧,赶紧想法子找出去的路。”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还是正事要紧,纷纷收拾了东西站起身来。我一看顾光明就生气,要不是他多嘴,哪儿有这么多事端?正想偷踹他一脚,旁边的徐媛使劲掐了顾光明一把,小声嘀咕道:“都是你话多。”顾光明“哎哟”一声,惹了众怒不敢多说话,尴尬地转身搀起陈瞎子,“老爷子我扶着你吧。”


  大头的体格真是强健得跟野驴差不多,歇了这一会儿,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过来。我连忙把自己头上的矿灯摘下来,扣到他的脑袋上,又不敢让他背东西,哄着让他走在了前面。看着大头再也不提捏死烙魉的事儿,松了口气。头上没了光亮看不清路,我跟在顾光明和陈瞎子后面借着光,差一点绊了一跤,刚有点发烦,耳边一阵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要不你……跟在我旁边吧,两个人一起照着路。”


  这一次幸福来的太突然,我的反射神经显然没跟上节奏,导致楞了半天的神,等到下一刻白露的手轻轻攀住了我的左臂,我浑身上下一阵酥麻,这尼玛是做梦吧?
  现在的感觉是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我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白露突然伏在我的耳边轻轻一笑,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象是过电一样的感觉,小声说道:“总算把大头骗过去了。”小巧的鼻子微微皱着,沁出几滴细细的汗珠。


  我半扭过头看着,不觉有些花痴起来,抬起手指在可爱的鼻子上轻轻一刮,白露却吓了一跳,立刻羞红了脸,抓着我胳膊的手也放了下来,眼中却露出了嗔怪之色,我不由心中大慌,赶忙小声解释道:“有……汗。”


  白露仍然半低头红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我张口结舌地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才好,两个人并肩走在最后,中间却隔了半尺宽的距离,气氛有些尴尬。好在白露慢慢恢复过来,大约是担心我再绊上一跤,仍然轻轻拽住我的衣袖。
  女儿家的矜持和羞恼,其实是恋爱过程里很享受的部分,男人通常会记住第一次牵手时的别扭和忐忑,当然这只是在过后的回忆里,现实中就未必那么令人欢悦了,我抓心挠肝地想表白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陷进了情网,每一个人的智商都会降到很低。


  地下峡谷依然如故,把两侧坍塌形成的巨石堆甩在了身后,路变得不那么难走,视野也开阔起来,几个人循着中间,边走边细心的左右观察,期待崖壁能够发现向上的石阶,却一无所获。


  虽然速度不算快,不过连续走下来也很耗费体力,尤其水消耗的更厉害,这么下去要是再熬上一天,大家可能就要过上甘岭的日子了,我越想越是难得心安,等下一刻众人再围坐休息的时候,我委婉地提出了让大家省着点喝水的建议。


  大头搔搔脑袋,接口道:“也不知道过多久才能找到什么古墓,再省水终归也有喝没的时候,这一路我就觉着奇怪,怎么连一滴水也没见到?”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山腹之下地势低,正常来说都是水脉集中地下水丰富的地方,可走了这么长时间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四处看着,却没发现任何水源,这一琢磨不由令人迷惑。


  顾光明说道:“这里水是一定有的,要不然烙魉和那大蟒蛇怎么能活下去?”


  大头寻思半天,点点头,道:“大概刚才那个蛇洞深处地势更低,能找到水。”这么一说,众人不觉泄气,就算蛇洞里有水,哪个有胆子去取?我看看白露背后的烙魉,心想人话它又听不懂,知道哪里有水问它也是没用。


  陈瞎子朝地下一指,开口说道:“眼下的空气并不干,下面一定能挖到水,不过我们可没那个时间,再向前走大伙都打起精神,找到水源应该不困难。”


  水的问题暂时还不大,也就只有边走边找这么个主意,众人一阵东拉西扯,歇息一会儿起身接着赶路。
  今天更新结束。
  32、“这里有水”


  现在的状况并不是要找到峡谷的终点,走的快了反倒会错过可能的线索,众人的行进速度越发缓慢,搜索的却更仔细起来。几十分钟再走下来,峡谷开始明显收窄,地势似乎逐渐向下行的趋势,不知道是境况要变好还是变坏的预兆。


  “快一点。”烙魉突然又开口说话,着实吓了人一跳,大头虽然知道这小东西会说人话,毕竟第一次眼看着烙魉亲口说出话来,惊的目瞪口呆。


  我和旁边的白露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烙魉这次学的声音是一个嗓音厚重的男声,肯定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难道说眼前这里曾经有人光顾?
  前面的陈瞎子慢慢停下了脚步,仰头说道:“等一等。烙魉到了这里又开口说话,是不是说这附近过去什么人来到过?”


  不用陈瞎子提醒,每个人除了大头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烙魉除了骗人,还有着走到特定某处就学它在此地曾经听到过人声的习惯,方才就因为这个,我们几个才发现了被困在蟒蛇洞里的大头。徐媛说道:“咱们在这里好好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众人一起点头,分头细细地查看起来。


  我自然还是和白露走在一起,这附近虽说没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乱石,半人多高的石头还是不鲜见,两个人绕来绕去,慢慢临近了一侧的崖壁。


  “这里有水。”烙魉的声音充满了惊喜,这次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语调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在哪儿有水?”我接口说道,再一想烙魉也听不懂,问了也白搭。不过还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烙魉的话是重复别人的,这就意味着以前有人在这里找到了水。


  我没有把其它人都喊过来,烙魉不是精准的GPS定位,就算这里真有水,也是一个范围较大的区域,自己先试着找找再说。


  靠近崖壁的地面凹凸不平,我下到一个半人深的坑内,再返身扶着白露让她也跳下来,随后牵住了她的手,几步走近了崖壁的底部。白露大概感觉到不对,轻轻地向回一抽,这次我却下了狠心地握住,柔若无骨般的触感传来,自己的手和心尖都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不得不说的是,萌发爱情的地点太重要了。如果是花前月下,大可直接就势卿卿我我,眼下这个苦逼的处境,别说以白露的矜持,即便我舍出了脸硬拽着她不撒手,擦出的火花也会被命运难以预料带来的窘迫感熄灭。白露惊讶地指着崖壁下面一处,说道:“有水渍。”乘我不备,还是把手轻轻地抽了回去。
  白露倒没撒谎,还真有水渍,崖壁上湿湿的一大片从上面阴下来,再抬头向上一看,一道下窄上宽的裂缝出现在头顶,水正从裂缝里缓缓渗出。


  我高喊了几声让人过来,不大一会儿几个人都聚到了崖壁底,惊喜地向上瞅着,却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裂缝的能钻进人的地方,最下面也有一人多高,怎么上去?


  左右一看,大头身高体壮,最适合落底当架子,顾光明瘦小一些,让他爬进去找水一定行。赶紧指挥着让他俩人叠人,大头一琢磨也没别的办法,一边半蹲下身子,嘴里一边对顾光明嘟囔着:“要是扛着妹子多好,扛着你没情绪,你骑上来可别放屁啊。”


  人架子搭好,大头缓缓站直挪动脚步,把顾光明送到了裂缝下,顾光明双手扒住裂缝的边沿,大头又够到顾光明的屁股向上使劲一托,顾光明就钻了进去。
  时间足足过了有一分钟,也不见顾光明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找到水没有,大头最是心急,仰着脖子向裂缝里高声喊道:“什么情况?你倒是出个声啊。”


  这时却见顾光明从裂缝里探出头来,“里面很大,好象有一条人工修建的水渠。”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难道这裂缝内别有洞天,深藏着周元王的古墓?我转头问向陈瞎子:“陈老爷子,咱们是不是上去找找?”


  陈瞎子还没说话,大头却道:“我看得上去,眼前这地下的峡谷越走越窄,没见透进来一点外面的亮光,再向前恐怕也是死路。”徐媛和白露也跟着点头。
  也不用过多的计较,实在不行可以再退回来,众人打定了进去看看的主意。上面有顾光明接应着,攀上裂缝就轻松了许多,让顾光明垂下手,下边的托上面的拽,除了大头几个人都爬着钻了进去,随后大头向上一蹿两只手就抓紧了裂缝的下沿,让我和顾光明抓住衣服提了上来。


  六个人聚齐了,顾光明抬手向里一指,说道:“现在这里窄,往前走很宽敞。”我低头一看,脚下一条细细的水流慢慢向后淌去,裂缝外崖壁上的一大片阴湿正是来自这水流。


  裂缝中间只够一个人通过,我的矿灯早给了大头,夹在队伍的中间一步步向前挪动,一处豁然开朗的洞厅出现在前方。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步进洞厅之中,只见这厅面积有五六十平方米,左右狭长,四面都是黑黑的岩石,徐媛半蹲着身子,一指洞厅中间穿过的一条深深的沟渠,道:“的确是人工在岩石上硬凿出来的。”
  抬眼向流水的上游望去,位于洞厅的边缘是一处圆圆的洞口,几个人走到近前,但见洞口有大约两米的直径,边沿光滑,也可以断定是人工的产物,底部的水流只能浅浅的没过脚踝,再穿过洞厅里的沟渠接到了洞厅另一侧的涵洞口,不知会流向哪里。我们在外面崖壁上看到的水渍,就是从沟渠中溢出来,再顺着裂缝流下形成的。


  徐媛语气里满是惊讶的说道:“如果真是东周时朝的遗迹,两千多年前这样的工程量太惊人了。”我心中暗自比较了一下牛耳岭的那道螺旋天梯,同样是坚硬的岩石中抠出来的,眼前这个涵洞还是差的太远。


  顾光明跟陈瞎子说着眼前所见的状况,陈瞎子侧身皱紧了眉头听着,不时地用手指轻敲着额头,忽然高高仰起头,惊诧道:“难道这里是一处排水涵洞?”
  33、涵洞


  其实这一点上我和陈瞎子想到一块去了,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肯定不会白花时间和力气在山腹当中开凿一条毫无用处的涵洞,从目的上讲,涵洞无非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引水,把水引到另外一处用得上的地方,眼下来看,把水故意引到山腹内,或者引到地下峡谷里加以利用显然不可能。另一个作用就是用涵洞排水了,和现代建筑里的排水系统是一个道理,将废水或者雨水导入地下的管道再排到江海之中。而眼前直径如此宽的涵洞,满负荷排水量一定大的惊人,换个思路,这意味着涵洞所附着建筑的体量简直太大了。


  我扭头对陈瞎子说道:“那得多大的建筑才能用得上这么粗的涵洞排水?”


  顾光明惊道:“建筑?你是说这是周元王墓的排水道?那这座陵寝岂不是大到超乎想象?”
  大号也来灌水,不过带点常识普及性质的,害怕不要看,发图了。。。。


  
  普通住宅的排水系统
  日本东京地下排水系统,这么大的排水系统,可见东京这座城市的体量大的惊人。

  
  陈瞎子一直在失神想着什么,此时摇摇头道:“大倒是够大,但也未必大到那种地步。平原里深埋地下的陵墓例来防水是个问题,通常都是想方设法避开地下的水脉,实在避不过的,整个陵墓封闭的四周也一定做了防水的设计,山里的陵墓却能够修建排水道把水导引着向下流,水脉走向多年不变,流量却大小不同,到了雨季流量自然大些,山腹内的水量又比别处大得多,这排水道的设计不能和地面的建筑相比。”


  陈瞎子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用排水道的大小来估算建筑的体量,这种做法不完全适用于地下水极其丰富的山陵古墓,但这么大的排水涵洞,古墓还是大的有些惊人。


  众人此时都把目光看向了陈瞎子,等着他的主意,过了一会儿,陈瞎子道:“现在是春天,地下水量最少,这排水道应当能进去,如果没估计错的话,排水道一定紧挨着古墓。”
  我心想不论古今中外,建筑的排水设计应该都是一个道理,下水道和建筑是连在一起的整体,否则就起不到排水的作用了,那么顺着排水的涵洞,一定可以找到古墓。虽说是这么个道理,真的进到涵洞之中,前面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风险却是个大问题,众人谨慎地商议半天,眼下除了涵洞以外,没有任何的其它路可走,最后决定还是一起钻进去看看。


  两米粗细的涵洞不高不矮,正好能容一个人进去,大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上下左右看了半天,说道:“看着挺结实,应该不会塌。”随后一步一步地缓缓向里走去。


  涵洞整体是圆形,脚下也不是平的,一边还要提防着绊到,一边趟过没了脚踝的流水,众人一路走的极慢,白露早把背包转到了前面,低头就能看到伸出脑袋的烙魉,我故意落下跟在白露的身后,成了整支队伍里的收尾,身上没有光源什么也看不清,厚着脸皮尽量向前挨近一些,白露反正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路对我来说走的并不枯燥,借着微光盯着白露光洁的后颈,正在想入非非,没料到前面的人一个挨一个都停了下来,我的鼻子直接撞到了白露的头上,这种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显然和我设想的不同,撞的一酸,眼泪差点儿流出来。白露先是“哎哟”一声,再一回头,看到我揉着鼻子眼圈发红的窘相,忍不住“噗哧”一声,笑道:“别哭。你下次小心点儿。”


  顾光明探头探脑的回头向我瞅来,我赶忙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问道:“前面怎么了?”最前方大头的声音传过来,“你们都等在这里,我先去看看。”


  哗啦啦的趟水声在前面响起,几个人站在涵洞中间等着大头,也看不清前方有什么。我轻轻吹了口气,呵在白露的后颈上,没看她有什么反应,得意的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猥琐进行到底。


  “都跟上来吧。”大头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众人答应一声,向前走去。
  @太阳升起长沙 时间:2014-09-06 19:37:00
  @三闲月影 2014-09-06 19:24:00
  楼上的诸位我不一一回复了,对你们的感激存在心里。我的这书是一本在网站扑街的垃圾书,我暗自算过,从获得的推荐角度讲,基本上是同频道所有书里的最后一名。最悲催的是,多数时候我除了自己进入后台,到处也找不到我自己写的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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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怕你,你不但可以模仿出我说话的方式,而且能通过我的这书看出我的为人。
  涵洞的出口有点收缩,比涵洞内略窄,走了出去,一处人工凿出的石室呈现在眼前,面积差不多半个篮球场大小,虽然四壁并不是横平竖直的那么工整,但刀砍斧凿的痕迹非常明显,沿着石室一侧底部抠着一米多深的沟渠,我们出来的这条涵洞,正和沟渠的底部接在一起,这样一来,水从沟渠经过直接流到了涵洞里,石室中其余的地方却保持了干爽,一堆碎石杂乱堆砌在石室远处的一角。


  从沟渠里跨上,几只矿灯的光亮上下一晃,我不由得一阵咋舌,怎么这么高?


  几个人同时转身抬头上望,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石室的顶部,隐隐约约有水沿着涵洞一侧的石壁缓缓向下流,汇聚到下面的沟渠,再仔细一看,这一侧石壁从高至低有好几个圆形的洞口,都向下汩汩地淌着水流。
  顾光明用手一指这面高高的石壁,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这里是一个积水池,你们看,那几个圆洞一定是联在地下水脉上,把水排到这里,再顺着涵洞引导出去。现在是雨水最少的春天,这里存不住水,要是到了雨季,这里的水流一定非常大。”


  徐媛问道:“排水是为了保护陵墓的话,那么就是说古墓一定在石壁的后面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一起愣愣地瞅着高高的石壁。所有人和我想的大概都一样,从这里怎么进到古墓里去?
  34、提示


  “都别着忙,先看看哪个向外排水的洞口能钻进人去。”陈瞎子听了半天,也弄明白了这间石室的结构,声音异常冷静地说道。


  大头的眼睛视力最好,不断调着矿灯的亮度和聚焦,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有些泄气地说道:“只有最上面那个洞口应该能钻进一个人去,其它的恐怕太窄。”众人一起抬头向上望去,最上面的洞口距离我们最起码有四层楼高,石壁光滑陡直,估计连蜘蛛侠也爬不上去。


  一时间大家的心情全都降到了冰点,不说最终出去的希望有多大,可眼看这希望就悬在我们的头顶,偏偏无法把握,每个人都灰心丧气起来。
  烙魉这时却突然咳嗽了两声,说道:“张义山的藏宝图里有说过,在这元王墓里是‘遇水则生’,让你准备的羊皮袋够数了吗?”声音有点熟悉,是方才烙魉学的那个厚重男声。


  “妈的,从小鬼子打来以后,做羊皮袋的就少了,好容易才凑了几个,差不多够用了。”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嗯,打盗洞的东西别落下。对了,你下去找找那个洞边上的暗门。”


  烙魉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众人等了好久,烙魉却睁大了眼睛东瞅西望,再不出声了。
  果然是张义山。看来先前的分析基本靠谱,张义山一定是留下了一张图文并茂的藏宝图,里面记录了这座古墓的秘密。众人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这寥寥几句对话里包含的信息量还真不少。


  “听着是陕西的口音,”顾光明一脸的迷惑,鼻子都快被他摸破了,“小鬼子打来,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这烙魉活了这么久,还真是个老妖精。”


  大头二话没说,却跳进沟渠又沿着走到涵洞内,上下左右的连看带摸索,忽然叫道:“是了,这里的确有一道暗门。”
  我和顾光明连忙跟着进到了涵洞内,大头正抠着侧面一条不易发现的石缝,从上到下还真是一个门的大小,然后说道:“来,咱们一起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暗门打开。”


  石缝的宽度刚刚好能插进半只手,三个人的十指向内抠住一起往外拽着发力,沉重的暗门缓缓打开,探进脑袋暗门后一瞅,还是实打实的石壁,怎么敲打也没有发现期望中的通道。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暗门是做什么用的?


  徐媛和白露也早下到了沟渠里,白露忽然说道:“这是不是涵洞用的水闸?你们看,把这个暗门向里拉平了,大小正好能堵住涵洞。”
  涵洞口是圆的,这道藏在涵洞内的圆形暗门比涵洞口稍大,要是完全合拢,的确能完全堵住涵洞口,如果退后几步观察,很象船舱通道间的圆形封闭舱门。再仔细一看,暗门的一侧和涵洞口都有着不起眼的卡扣式设计,象是暗锁一样,门一关紧,就会牢牢地卡在一起,可能再也推不开了。


  众人琢磨半天,想不出这水闸对我们有什么帮助,顾光明跑到远处石室一角去翻捡那堆杂物,说道:“你们看,这里除了碎石,下面还压着一些木料,肯定不是古人留下来的,要不然早烂了。”


  这倒也算个发现,我转身往顾光明那边走去,刚巧顾光明翻着捡出了一个瘪瘪的大口袋差不多的东西,“咦,这是不是刚才烙魉说的羊皮袋啊?”
  陈瞎子开口说道:“拿来给我摸摸看。”顾光明依言站起身走到陈瞎子旁边,把口袋递给了陈瞎子。


  大头也过来帮忙扒拉着碎石堆,“这里还有一个。”说着从另一侧也拽出一个同样的口袋,拿在手里抖了抖。


  陈瞎子用手从里到外细细摸着瘪瘪的口袋,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面带兴奋之色地说道:“快找找,还有没有,都拿来。把木头也都捡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但陈瞎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几个人都跑到碎石那里翻捡,一会儿功夫,按照陈瞎子说的把大大小小的木头和另外两个新找到的口袋都堆到了石室中间,然后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陈瞎子。
  陈瞎子脸色微红,因为激动喘息也有些加快,说道:“既然有人来过这里,那一定是知道路径和如何躲避机关陷阱,从我们也经过的机关墓下到地下峡谷,他们也一定有办法进到真正的古墓内。”


  说到这里,陈瞎子一顿,我暗暗着急,心说这老爷子还挺会卖关子,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赶紧说吧。


  这时陈瞎子手里却攥紧了那个口袋样的东西,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头有些不耐烦,道:“老爷子你就别憋着我们了,我这快让你憋死了。”


  陈瞎子嘿嘿一乐,道:“这是陕北用的羊皮筏子,可不是装东西用的口袋,上面涂了一层防水的油脂。”我心里不由地一楞,羊皮筏子是过去陕北人用来摆渡过黄河的,弄到这里有什么用?
  “你们看,把羊皮筏子扎好以后,再将排水道的水闸关死,水越涨越高,人坐在羊皮阀子上,会慢慢随水浮起来,到了你们说的那个上面洞口的位置,就能钻进去了。”陈瞎子神情间流露出佩服之色,“这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巧妙精明。”
  更新就到这里,有潜水的冒头了。。。。。。。。
  35、羊皮筏子


  大头搔着脑袋问道:“七十年前他们要是这么着上去,这里就存满了水,后来的水是怎么退去的?”


  顾光明接口道:“一定是在涵洞口那里再布置个什么小机关,上面扯着绳子能打开卡住的水闸,要不然上去就下不来。这个我们就不用琢磨了,机关空墓的通道都被塌方阻断了,只能到真正的古墓里碰碰运气。”


  羊皮筏子怎么扎谁也不会,先把羊皮袋吹起来再说,好在这几个羊皮袋看着粗糙却很皮实,这么多年也没露气,一大口一大口憋着向里吹,累得眼冒金星,总算吹的鼓鼓囊囊,袋口就有细绳,紧紧捆扎起来,看上去和装满了粮食的袋子差不多。
  羊皮袋一个挨一个平放在底部,上面横竖码放捡出来的长短木料,搭好能坐上人的架子,众人又把背包里的几根尼龙绳都拿出来,胡乱捆上一气,顾光明上去踩了踩也没什么问题,还算结实耐用。忙了半个多小时,几个人总算七手八脚的把羊皮筏子研制成功了。


  陈瞎子道:“你们几个一起把水闸关上吧,等水慢慢涨上来,咱们就能进到那个洞口了。”我刚要点头称是,白露却轻轻地拉了一拉我的衣袖,问道:“这烙魉怎么办?”


  我挠挠头,琢磨着要是上去可能就再不回来了,说道:“看看它能不能走路,要是能走就给它放了吧,它在峡谷里呆了那么多年,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
  白露点头,解开背包抱出了烙魉,看着这半天过去,烙魉的后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两个人一起走向涵洞。白露有些依依不舍,又喂了它几口吃的,然后轻声说道:“回家吧。”把烙魉轻轻放在了涵洞口。


  烙魉和猫差不多,也怕水,斜着踏在侧壁向前奔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圆睁了双眼静静地看了白露一会儿,才扭过身子缓缓向洞外走去,忽然听得它又慢慢说道:“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在深山寻到这么一只崽子,把烙魉放在这里就行了吗?”


  我和白露一楞神的功夫,烙魉向外窜出,几下就没了踪迹。


  大头和顾光明此时也跳下了沟渠,我脑中思忖着烙魉最后学说的话,难道这烙魉是七十年前这两个人带进来的?带一只会学说人话的烙魉到涵洞这里放掉是为什么?
  “别愣着了,一起把水闸门关了。”大头看我一动不动地愣神,急声催促道。我答应一声,让白露回到石室中间,随后和大头顾光明扳住闸门的边沿,三个人向里一起使力,将水闸严丝合缝地紧紧关掉。


  水慢慢地涨起来,众人怕压坏了羊皮筏,等到水一点点涨到了膝盖的高度,筏子渐渐飘起才坐上去,然后就是等着。水位上涨的极其平稳,所以我们自己临时拼凑的羊皮筏子质量的好坏无关紧要,只要能承受几个人的重量不散架就行了,和人家陕北过黄河激流那个根本没法相比。


  顾光明笑道:“我看刚才烙魉说的‘遇水而生’,应该是升降的‘升’才对。哎呀,不对啊,水涨高了,会不会从这些排水洞口倒灌回去?这样就到不了上面了。”说着抬手指向石壁上那几个正在流水的洞口。
  徐媛接口说道:“不会。水是向下流的,这些洞向外排水,在石壁里面一定是倾斜着向上的才对。这里的水位上涨,排水洞里的水位也一样上涨。”


  两人一问一答,倒的确解决了这个疑问,众人无所事事起来,眼看着水一点点升高,清澈而深不见底,这才想起要把背包里的水壶灌满,我从羊皮筏子探下身子抄起尝了一口,干净地下水的甘甜清冽,一股真正山泉的味道,看来这些向下流水的洞口才是名附其实的大自然搬运工。


  羊皮筏子狭小,六个人都面朝外坐在两侧的边缘,把脚伸到外面,保持着左右的平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静静地等待着水涨到最上面的洞口。
  两个小时过去了,从这间贮水的石室底部算起,我们已经上到了三层楼高的位置,眼看着再有两三米就可以够到那个洞口。“我草,”大头忽然把头扭向了我,面色大变,“坏了。要是上面那个洞口里面是死路,水这么涨下去早晚会涨到顶,我们这不是在等死吗?”


  我草我草,这还真是个大问题,自己放水把自己淹死,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盗墓贼了吧?自杀也没这么玩的,上吊抹脖子多好?我的脑子一下子就乱成一团浆糊,这该怎么办?


  “别慌。既然以前有人这么上去过,上面洞口里就一定有通路。你们再向上瞅瞅,能不能看到顶。”陈瞎子的声音冷静,笃定的话语再次给我们输送着信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众人心里却哪能放得下?抬头上望,仍然是吞噬了灯光的漆黑一团。不由得一个个面色紧张的煞白,好象等待着宣判。
  死里求生的心境里煎熬着,头上的洞口终于伸手可以够得到了,众人早就提前商量好,先把大头弄进去探探,现在的情况危急,总是得有人冒风险,找到了通道回来接应,再一个接一个的钻进去。


  人要是到了险境力气也大,大头向上一蹿两只手抓住了洞口的下沿,我和顾光明站在下面的羊皮筏子向上死命顶住他的屁股,大头把上半身探进去,两只脚乱踩我和顾光明的肩膀和头顶,借着力才把整个身体全钻了进去。我和顾光明暂时松了口气,真他妈的沉啊,这体重和猪都差不多了,我俩没被水淹死差一点被他踩死。
  36、让我再看你一眼


  十分钟过后,大头钻进去的洞里除了水流缓缓下泄,没传回来一点动静,众人都是压着性子等着,排水洞里什么情况完全不知晓,真和闯龙潭踏虎穴差不多。


  水缓缓的越涨越高,虽说还有一段距离才能淹没头顶上的洞口,可一旦水涨到洞口处倒灌进去,大头就真的凶多极少了,众人心里越来越焦急,洞里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随着水渐渐上涨,洞口的下沿已经到了我的胸口处,我站在羊皮阀子上,扒着洞口向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直到把嗓子都快喊破了,大头的声音才终于传来,听起来空旷还带着混响效果,缭绕着回音,我隐约听清好象在喊我和顾光明进去帮忙。
  眼下的局势越来越危急,就算大头不出什么事,水完全淹没了洞口的话,我们几个等于四周没有了通路,被水生生的顶着羊皮阀子悬到石室半空,上不去下不来,最终也难逃厄运。我把心一横,努力克服着狭小空间那种幽闭感带来的恐惧,顺着洞口钻了进去,然后才发现仓促间忘了头顶没有矿灯,前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连忙喊顾光明让他赶紧上来。


  顾光明正在吭哧着向上爬,我忽然听见白露大声喊道:“你……小心些,我……”这一句半的话语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心,我甚至能听出声音中有一点儿硬压着的哽咽。我知道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能喊出来,不觉胸口沸腾着瞬间一热,却又被洞的狭窄限制着折不回身,连再看她一眼也做不到了,……谁能肯定那不是最后一眼?
  有时候失去就是一转身那么容易,得来却格外艰难,我甚至没有和她相互凝视过一眼。不过即使我再也见不到了,也不会觉得那是什么悲催,反而是永生永世也回忆不完的幸福。
  心中默念着白露的名字,我咬牙向前爬出几米,顾光明紧跟在我的后面,些微的光亮已经足够看清前行的方向,这洞并不曲折,稍微有些向上倾斜,身下都是向后流淌的水,慢慢把衣服浸湿。匍匐着向前不知道多远,隐约看到了大头的身影,我大喊几声,大头使劲答应着,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在外面喊了那么久却听不到他的回话,人在洞里再使劲地喊,声音也是向前传,大头刚才是想办法倒退着回来喊了话又向回钻的。


  大头仍然在向前爬,我和顾光明跟着,几分钟过后,前面的大头坐直了身子,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这窄窄的洞总算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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