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 (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作者:杨阔林 时间:2013-08-23 09:24:01
  @棒槌鸟456 :大作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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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老师吉言。
  作者:2013淡之如水2014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时间:2013-08-23 08:44:30
  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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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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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年来,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佐汉和菊儿结婚了。日子是二月十六,在鸿宾楼放了酒席,佐汉的父母没有来,佐汉解释说是路途太远,道上又不安全。白家的父母表示了理解,其实只有白金明知道,张大夫已经登报和儿子脱离父子关系了。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婚礼的盛况,那应该算是临江城第一个新式的婚礼,之后的一个多月,一直为临江人津津乐道。
  那天,鸿宾楼里热闹非凡,白金明毕竟是商会会长,除了亲戚朋友,巴结捧场的也不老少。武田还亲自到场祝贺,并且非得让用用他的轿车,白金明不好驳面子,只好折中,用花轿接亲到鸿宾楼,拜了天地,再用轿车送到报社入洞房。其实这是武田故意的,他明明知道中国人历来都是用花轿接亲的。他此举的目的有二:一是觉得白金明对他们日本人不远不近的,不好琢磨,借机试探一下。二是想显示他们亲民爱民,把满洲国人和日本人等同看待。白金明这样一安排,武田倒也觉得合情合理,就高高兴兴的祝了酒,带领随从呼呼啦啦先走了,他一走,这酒席才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白大爷喝了新姑爷敬的酒,就着急回家了,老伴还在家呢,虽然有霜儿陪着,也有送去的一桌回席,但是他知道老伴肯定在家抹眼擦泪儿的呢。
  佐汉由白金明陪着,挨个桌子敬了酒,因为他基本都不认识。一圈下来,这个新郎官也被逼着喝了几杯,这还是幸亏大舅哥给拦着呢。金明知道这个新妹夫不能喝酒,赶紧打发人送佐汉,佐汉觉得还行,就摆着手,晃晃悠悠地出了鸿宾楼。
  门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去,一些小孩子翻捡着满地红纸屑里没有燃着的哑炮,不时点着了“呯”的响一声。一看见长袍马褂围着大红花的佐汉,都喊着:“新郎官!新郎官!”有的还边喊边跟在佐汉的身后跑着。
  微醉的张佐汉,这个满洲省委派来驻临江的联络员,一边回头哄开孩子们,一边晃着往回走。他想赶紧回去,回到小楼的洞房里,赶快挑开那个红火的盖头来,看看那张可爱娇羞的脸。可是,他那里知道,此时此刻,省委让他联系的名单里面,第一个名字,那个叫做徐达三的人,在八道江东边的一个叫做外岔沟的地方,遭到了日军的伏击。突围至里岔沟后受伤被俘,就在这个中午,徐达三被日军杀害了。

  作者:夏冬雪2011年 时间:2013-08-24 09:01:56


  怎么都是零时顶帖呀?太累了,多注意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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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好朋友的关心。我经营个小熟食店,每天晚上要做一些鸡鸭鹅什么的,所以睡的晚。这样就工作、码字、顶帖三不误了,呵呵。凌晨回复一下,基本到早晨还是在第一页,挺好。再次感谢关心。
  昨天没写,休大礼拜喽!!!
  作者:夏冬雪2011年 时间:2013-08-25 07:16:06

  真的不容易,祝你生意兴隆!可惜离的远,要不我一定时常光顾小店,因为我喜欢吃鸡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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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机会来吃,一定管够,吃不了兜着走,呵呵。

  

  伪满时期的东北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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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威震三江金雪雕


  发源于长白山的河流很多,除了松花江、图们江和鸭绿江以外,还有老黑河、槽子河、松江河、头道白河和露水河,它们或远或近的都最终回归于三江之中,就像漂泊的浪子,在外多年后,又回来认祖归宗了一样。
  在松花江滚滚流过的濛江县(今靖宇县),有个老秃顶子山,山上盘踞着最大一股绺子,大当家的叫震三江(不是故意和闯关东里雷同的)。当地老百姓把他传的神乎其神的,有的说震三江是个高大威猛的大汉,枪法神准,白天打飞鸟,夜黑儿(晚上)打香火头儿;有的说震三江是个白面书生,能掐会算,还会勾魂夺魄,普通人叫他看一眼就没魂儿了,任他摆布。其实这震三江六十多岁儿,长得貌不惊人勾勾巴巴的,不认识的打眼一看,都会以为就是个种地的小老头。但这个小老头儿的确不一般,那心眼子,多的就像脸上的褶子,一眨巴眼儿就一个道道儿,不然怎么能做了这几百人大绺子的头一把交椅。更兼他心狠手辣,把个手下的弟兄们,整的服服帖帖的,多少年从来没有一个呲毛炸翅儿的。
  这个老胡子胆大心细,喜怒不形于色,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又从来不出头露面,每次砸硬窑,他都化妆成各色人物,什么种地老头儿、要饭花子、卖针头线脑的货郎什么的。更绝得是化妆成老太太,比真的还真,俺有时候都想——是不是现在二人转里面的表演,都是跟他学的。
  农历二月二十三这天,老秃顶子山上热闹非凡,因为这天是震三江六十六大寿。其实这震三江这年正好六十五虚岁,碍着当地有个说法,“六十六,掉块肉”,意思是六十六岁是个坎儿,不死也得扒层皮。人们都提前一年过六十六,就想把阎王糊弄了,就能脱灾解难了,可见阎王也好糊弄。因为是大当家的过大寿,这酒席从中午一直喝到掌灯,这老秃顶子是个大绺子,四梁八柱(胡子内部的骨干)都齐齐整整的,一看黑天了,炮头秦大棒子就吩咐人点亮子(油灯、火把等)。不一会,寨子里外灯火通明,外面是一乍(一握)粗三尺长的松树明子。里面是十几个大碗的油灯,滋滋啦啦地烧着黑瞎子油。
  一张大长条榆木桌子周围,四梁八柱陪着震三江,还继续喝着呢。要说这十来个人,还就属震三江和秦大棒子能喝,现在俩人虽然也面红耳赤了,但还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东倒西歪的,甚至有三个都已经喝趴桌子了。
  震三江一条腿曲在椅子上,向后仰着身子,一只手剔着牙,乐哈哈地看着秦大棒子和水香刘五魁划拳。刘五魁小手不大,就爱出五魁手,所以大家早就忘了他真名叫个啥了。秦大棒子站着,前倾着高大的身体,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而刘五魁坐着,胖胖的身体稳如泰山,一看就知道大棒子不是刘五魁的对手。
  “哥俩好啊!”
  “好就好啊!”
  “八匹马呀!”
  ……
  “五魁手啊!来来来,喝酒!”刘五魁又赢在五魁手上,气得大棒子直跺脚,硬说刘五魁耍赖。刘五魁不干了,站起来端着酒碗就要灌,大棒子一扒拉,一碗酒都洒了。粮台大兰子不乐意了,说:“恁俩别几吧得瑟了,好好的酒,不喝,都么整地上了。”
  “整地上怕啥?再倒呗,这几吧玩意不有个屌是。”大棒子说着,瞅着桌子上,撒摸(用眼睛找)酒坛子。
  “还有个屌!这顿喝完了,明天就得勒着(省着)喝了,酒缸都快见底了”大兰子叹了口气。“他妈逼的日本人,把山下封得死死的,别说酒了,粮都快断顿了。”
  刘五魁打断话头:“今天大柜的好日子,不说那些二五眼子,来,继续,大棒子,刚才那碗算你喝了。”
  “别介,”一直看热闹的震三江坐直了身子,“俺正好想唠唠这个事儿呢。”他伸手推了了一下身边正打瞌睡的翻垛,翻垛也姓刘,人称刘师爷。刘师爷一卟愣脑袋,擦了下泚水(口水),问道:“嘎哈?大柜。”
  “你把咱俩合计内(那)事儿给大伙叨咕叨咕。”刘师爷晃了晃脑袋,寻思了半天,一拍脑门子“哦”了一声说:“这酒喝的!”对大棒子说:“恁把他们几个整起来,俺说点正事儿。”

  
  伪满时期的东北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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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扒拉起来内(那)哥几个,揉着朦胧的醉眼,好半天才星星(清醒)过来。刘师爷扫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大当家的意思呢,是咱这冬儿呢也猫的差不多了,日本人这么围着呢,也不是个事儿。虽然咱们老秃顶子是呢家大业大地,可也架不住呢坐吃山空。哥几个可能呢也听说了,四方顶子内个小绺子呢,这几个月倒腾地不善。他们内个二柜呢叫啥金雪雕地,么这(zhei)小子挺尿性(nb),大正月初一地领人儿把石人矿给洗了。虽然吧这石人矿,也就十来个鬼子,可煤矿呢在林边子守备队眼皮子底下,没有点胆量跟谋略还真不好照量。据说呢,他们这趟活做地挺么利索,顺了不少干货还有洋落(lao),真他妈叫人眼气!”刚说到这里,四梁八柱里就有几个吃不住劲了,大声吵吵起来。
  震三江摆了摆手,意思听翻垛的说完了再呛呛,他很少大声说话。刘师爷接着说:“前些天呢,大当家的亲自下山码拢(侦查)了,大一点的镇子都有守备队,小一点的屯子又没啥油水。码拢来码拢去,发现呢一块肥膘子,恁们先白(别)呢插话。临江呢现今开了一家商社,叫东江商社,挺他妈大,货物呢是通化鬼子押送。七天送一回,(胡子们还不知道有礼拜这个说法)都是跟给临江日本人呢送军火被服的一块走,一共两个大汽车,数了一下呢,统共二十来个鬼子呢押车。”刘师爷说话慢不说,还总带个“呢”字,急的有人说:“呢,呢,您快说吧!”
  “好地,好地,”刘师爷接着跩,“大当家的意思呢,是想吞了这块肥肉,但是又怕茬子太硬,蹦了牙口,所以寻思伙着金雪雕一起干。”
  话音未落,大棒子不干了:“大柜,就咱这老秃顶子还用伙着干,恁给俺个三五十人,俺指定拿下!”
  “嘿嘿,老三,”大棒子在绺子里排老三,“恁还是听师爷把话说完了。”震三江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说。
  大棒子气哼哼的又坐下了,刘师爷瞅了他一眼,又接着说:“恁是没跟日本人照量过,枫叶岭的冯瞎子,不知道个天高地厚呢,去挑弯沟矿。五十多个人呢,就回去二十三个,连冯瞎子的尸首都没带回去,恁们猜猜,矿上统共才十二个小鬼子。”
  “小鬼子这么尿性?”几个人将信将疑。
  “那可不,咱们能下山的也就百十来人儿,大当家的慎重起见,意思咱出一百,金雪雕出五十,这样把握(保险)。到时候分东西,四方顶子也就少分不少,头一回砸日本窑,可不能走了冯瞎子的道儿。”
  当时的确是这样,胡子的战斗力和鬼子没法比,直到后来抗联的时候,才真正和鬼子硬碰硬的干,靠着林海雪原的掩护,几万人拖得鬼子十几万人疲于奔命。
  这样的安排,也说明了震三江的精明,以绝对的优势减少自己的损失。那个时候,实力说明一切,一旦拿不下来,走漏了消息,鬼子必然出兵围剿老秃顶子。胡子们要是丢了山头,那就是扔在干地儿上的鱼,只有等死了的份儿了。
  顶一下,会不会翻页。呵呵呵。

  
  伪满时期的东北老照片
  作者:dfcsdlq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08-27 19:20:28
  读完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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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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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下了石人矿,让坐生的在胡子圈儿里名声鹊起,这岭西岭东都知道有个胡子头叫金雪雕,敢朝乎(面对面)日本人。那天在临江鸿宾楼,花凤仙听说他叫金雪,就说了龙虎彪一些字,让坐生的挑一个,坐生的觉得龙还行。没想到回了山寨,老戚成觉得不赫亮(不威风)。戚成说坐生的,恁知道老古书上咋说?说老鼻子年以前,长白山上野兽都是白色(sai)儿的。现今也不老少呢 ,像雪雕、雪豹、雪狐狸、雪貂,听说还有白老虎和白熊呢。俺看叫个金雪雕赫亮,恁们没见过雪雕吧,那玩意可老厉害了,翅膀子一扎撒开得有一丈来宽。那个山羊、小狍崽子啥的叼了就走,就跟大人拎个月科孩儿似的。这嘎的雪雕才怪呢,专爱吃这鸭绿江的大胖头(花鲢鱼),一道白影下来,那十来斤的大胖头“嗖”下就给抓走了。这一说,惊得坐生的和花凤仙一伸舌头,特宾服这个老头,最后,坐生的就定下来叫金雪雕了。
  干了几回小打小闹儿,坐生的觉得对不住自己金雪雕的大号都(东北特有的状语后置),就踅摸上了石人煤矿。石人地区发现煤矿最早是在光绪三年(1877),地点是赵家沟,坐生的想抢的煤矿就在林边子南四、五里地,当时鬼子刚刚开采不久。因为听说了冯瞎子的事儿,坐生的琢磨了好几天,又亲自去矿上附近踩了盘子,后来才决定动手的。鬼子矿都有探照灯啊,冯瞎子就是吃了探照灯的亏,仗着几十人的队伍,还没进矿就连打带喊地,鬼子的探照灯一开,照得雪亮,可倒好,成了鬼子练枪的靶子了。坐生的码拢好了,领着人是下半夜去的,悄没声的摸进矿里,按着白天看好的地形,把十来个鬼子堵在屋里。等到哨楼上发觉了,探照灯乱晃的时候,灯底下的鬼子早被一顿铜钱和刀子结果了。胡子们乱枪收拾了哨楼上的两个鬼子,一顿划拉,没等天亮就胜利班师了。等到林边子守备队听见枪声赶来的时候,看见十几个鬼子光腚啦嚓的躺了一地,别说行李武器粮食啦,就连衣服都让胡子扒走了。
  四方顶子收到震三江帖子的时候,大伙都不让坐生的去,特别是花凤仙,她觉得鬼子的货哪是那么好劫的。倒是一贯谨慎的老戚成没有表态,坐在那里“吧嗒吧嗒”叼着小烟袋,一声没吭。花凤仙因为还是个没出门子的闺女,原本就不爱出去干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有了坐生的领头,她已经半拉年没有下山了。今天看见坐生的执意要去,又不好拿出大当家的权势,她心里早把坐生的当夫婿了,就拿老戚成说起事儿来:“干爹,恁也不管管,这日本人是恁么好惹的啊!”
  老爷子卡搭卡搭(敲了敲)烟袋,说了一句:“要去也中。”
  “啊?”花凤仙心说,恁老明不明白,俺是让你帮哪头的啊。
  “是这么回事,常言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白看咱们是胡子,可说到家啊,咱还是中国人呢。不能眼看着日本人在咱这地界儿横行霸道,让他们知道知道,胡子也是有血性的,就应该打这帮逼养犊子。俺跟恁爹当年也是被逼无奈,谁不爱过那安稳的日子?”老戚成感慨了一下,接着说:“恁们寻思的轻巧,看现在鬼子挺消停,这是刚进来,还没倒出手来。要是等他倒出手,马上就该收拾咱们这些绺子了,咱还不如先打他一家伙。再者说了,这回和震三江联手,保赢没输,俺看,干地个(可行)。”
  花凤仙看干爹这样说了,也没办法了,只能点头了。戚成又想了一下,说坐生的:“震三江不是约你一起去踩盘子么,正好,俺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起去看看。”

  作者:苏恨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时间:2013-08-28 07:39:46
  看望朋友!有段日子没来了,看到朋友们热情的文字,很感动,也很愧疚。现实太忙,新店开张,今天又要赶一场考试,我那个文还要修改。所以暂离天涯一段时间,我那个帖子不要顶了,一有时间我会来看望朋友的。祝你早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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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想念你的。

  
  伪满时期的东北老照片
  作者:夏冬雪2011年 时间:2013-08-28 17:15:26




  累死我了,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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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感谢了,这个美女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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