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闪婚娶了貌美如花的媳妇,结果洞房当晚

  “恩,放开他吧。”谢辉摆了摆手,要是他们这么多人看着,再让我跑了,独立团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拍拍土,从地上站起来,又理了理头发,哎,狼狈啊,想我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还好围观的就只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谢营长,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看过你的照片。你认识陈诚么?”“陈诚?你是一营长陈诚的亲戚?”听我提到陈诚,谢辉的的神态顿时缓和了不少,想来以前他和陈诚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也不算是亲戚,朋友而已,我受他之托,有点事情想要见一下张指导员。”既然都这样了,干脆我就实话实说,本来这次就是来找谢辉和张指导员谈的。
  “他托你办事?你别开玩笑了,陈诚几年前就死了,他怎么可能托你办事!”这一下,谢辉看我的眼神变成了看神经病一样。“哦?陈诚是怎么死的?”这次我还真的是有点好奇了,难道这些鬼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还真是略奇葩啊。“哼,你说你是陈诚的朋友,却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么?陈诚是在休探亲假回来的时候,在大巴车上遭遇了歹徒,四个持刀歹徒对付他一个,陈诚是个爷们儿,打死了两个,打残了一个,跑了一个,陈诚壮烈牺牲。那帮兔崽子居然还敢去法庭告,让陈诚的媳妇赔钱,那个人渣居然还判他们胜诉,我们团长立刻就火儿了冲进去把那两个没死的劫匪,连那个鸟官一起给崩了。”
  说到这段故事,陈诚的神色中明显带着几分激愤。可是他这个故事,根本就是陈诚给我讲的谢辉自己的故事的翻版。

  “后来你们团长死了,是么?”我觉得,这个部分,也会有翻版存在吧。

  “对,不过不是死在那帮没皮没脸的法官手上的,我们刘团长是在战场上壮烈牺牲的。”原本激愤的神情,在提到团长的时候,暗淡了下来。不得不说,军队真的是个挺特别的地方,这群汉子们之间的感情很真,很深,即使人鬼殊途,也都念着对方。
  我从士兵手里拿回背包,从里面的一个夹层里取出那封介绍信递给谢辉。“这是刘团长写的介绍信,他说信是不是真的,只要张指导员一看就知道。”周围的士兵一个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们知道的事情,应该是和谢辉说的差不多吧。我拿着一封死人开的介绍信上门,这给谁看都太不可思议了。“你说这是刘团长写的介绍信?”谢辉歪着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真的,给你们指导员看一下就知道了,刘团长说了,张指导员认识他的字,看一眼就知道。”多解释,是没用的,要是谁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蛤蟆你已经死了”,我也不信。把刚刚被掏出来的小包一个个塞回去,最后,捏起了那把冥币。“谢辉营长,其实我是个阴倌,这些东西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来给你们传递消息。”
  谢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封信,最后点点头,“你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回操场训练。”军令如山,命令一下,那些本来还想看热闹的士兵没有一个敢继续留下,都跑回了操场。跟在谢辉后面,我感觉有些不自然,虽然他是走在我前面,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只要我有一点不轨的举动,他立刻就会回头干翻我。去团部的路,我认得,但是走在这条路上真的觉得很讽刺,到底谁是人,谁是鬼呢?要不是我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我这的会以为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阳光明媚,士兵们操练的口号也非常的有气势,一个个看上去朝气蓬勃,生龙活虎,哪有半点死人的模样?
  进了团部,到了指导员的办公室,我见到了那个之前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人。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看起来就好像是亮剑里的赵刚,一个很刚毅的男人,比那些高丽国的偶像们有男人味多了。谢辉向张指导员说明了我的情况,把那封介绍信递给了张指导员。张指导员没看信,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谢辉出去,然后和我分别坐在桌子两旁,“你是说,是刘团长让你送信给我的?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叫沈浩,你可以喊我hama。可能你们会觉得这不可思议吧,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你们都已经死了。却还留在部队的驻地,这对人间的部队是非常不好的,我知道军人们都很团结,现在每年新兵都有人被你们带走,这么做,真的不合适,既然已经人鬼两隔了,就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不好么?”
  我说的非常诚恳,这位指导员,在这个鬼界里,应该算是最大的BOSS了吧,只要能说通他,那么一切都容易的多。指导员这种人本来就是搞思想工作的,希望他的觉悟能高一点吧。“看来你是认定,我们都是死人了,是么?”张指导员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到我面前,“我看你的信,你也看看我的。其实,这些照片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之一。”照片?看着自顾自撕开信封看起了介绍信的张指导员,我疑惑的打开那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照片。那一刻,我惊呆了,真的惊呆了,因为最上面的一张不是别人,正是脑袋上开了一个窟窿的刘团长!
  看着那一张张照片,我真的是惊呆了,照片上记录的,是刘团长等人的各种死状,甚至还有身上满是刀口的陈诚的照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刘团长和陈诚他们才是鬼?可是,可是我没从他们身上看到半点鬼的样子啊,我可是有阴阳眼的。等等,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我两只眼睛在张指导员身上来回的扫视了几遍,却惊讶的发现,这位张指导员身上也没有鬼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眼前的事情弄得格外的糊涂了,这不科学,这绝对不科学!难道说,所谓的鬼境其实并不是什么鬼的世界,而是一个跟我们的世界有一个交点的平行空间?我现在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操!到底哪里才是真的啊,这里?我突然发现,我在这里的感觉跟在刘团长他们那里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在这里的感觉没有在那里舒服!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我现在的天人命格开启了一半,而且是属阴的那一半,所以在阴气重的地方,我会感觉特别舒服。在刘团长那面感觉比在这里舒服,那岂不是说,那面的阴气比这里重!?我开始有点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刘团长他们才是鬼的话,那静儿怎么办!?我猛地站起身来,“指导员,照你的意思,刘团长他们才是鬼?我是被他们骗了?”“这个……其实我也不好说。”张指导员放下了那封信,轻轻叹了一声,“信我看了,确实是老刘的字体,在末尾还有我们部队专用的密码,说起来这事,还真的是古怪他提到了44号营房里的新兵是被我们叫走的,可是实际上,我们这里44号营房的新兵失踪情况更加严重,尤其今年,44号营房的新兵就只剩下了一个。”
  “一个?是不是叫齐智勇?”我立刻联想到了那个被抽去整幅骨架的士兵。“对,就是齐智勇。本来昨天谢辉是想叫三个训练成绩特别出色的新兵来参加正规部队的周年祭活动,可是他去叫那三个士兵的时候,遭遇了莫名其妙的袭击,除了被他拼命拉出来的齐智勇外,其余所有的士兵都掉进了黑洞一样的东西里。”张指导员叹了一口气,“或者说,掉到了你们所在的那个空间里。”“张指导员,能不能把齐智勇带来让我看看。”我心里现在是非常的着急,早知道,我就带静儿一起过来了,在这个分不清生死的地方,和她分开两边真的是让人担心,可是没办法,我还没有确定哪边是活的,不能贸然回去。只能希望静儿在的那边,即使真的都是死人,也还不知道自己才是死的吧。
  “好。”张指导员答应了一声,“警卫员!去把新兵连住44号营房那个齐智勇给我叫来。”“是!长官!”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回应声,然后就是人跑步离开的声音。张指导员说完之后并没有再和我说话,低下头重新看起那封信来。不知道静儿的电话能不能打得通,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下静儿的电话号码,得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我有点不甘心,找出瞎子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面传来的声音非常的嘈杂,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什么“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四喜财啊,八匹马啊”之类的吆喝声,热闹的那叫一塌糊涂啊。“我去,瞎子,你干嘛呢?怎么那么吵?”
  “我说蛤蟆啊,你打来的真不是时候,害得老子划拳又输了,等等,哥儿几个,等我打完电话再喝。”那面似乎还有人在劝他喝酒什么的。“我这儿跟几个出马的哥们儿撸串儿呢,这嘎达的串,撸起来,真他妈地道,我都想跟人家老板学学手艺,回去咱除了开咱的阴阳店,也顺带着起个摊子撸个串儿,准他妈赚钱。”我顿时有一种想让这个电话变成鬼来电,过去弄死那个满嘴东北大碴子味儿的死瞎子,我这边忙的焦头烂额了,他在那边跟人撸串撸的这么H?不过,话说回来了,啥是撸串儿啊,不会是几个人排成一串在那里撸吧……不由自主的,邪恶了……等等,这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我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么!?
  “我操!瞎子,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你那里现在是几点,我之前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告诉你我在军营里遇到事了!?”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现在打电话的这个瞎子并不是昨天接我电话的那个瞎子?“蛤蟆,你睡糊涂了?我在东北啊,这帮狗篮子,成天把我灌得颠三倒四的。现在下午一点半啊,你咋的啦,让谁煮了?还有你特么跑军营里去干嘛,别告诉老子你接了部队的活儿,那玩意儿可不是咱们一般人接的起的。”瞎子的舌头有点大,不过依旧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好了,没事了,你少喝点,早点回来。”我真的是茫然了,之前虽然我不怎么找瞎子,但是在我心里瞎子始终是个依靠,可是现在,瞎子明显是靠不住了。当我挂上电话的时候,那个警卫员已经带着一个新兵回来了。“报告指导员,新兵齐智勇带到。”警卫员对着张指导员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房间。“指导员好。”那个被带进来的新兵立刻对张指导员敬了个军礼。“你……”我看看那新兵,有些不确定。说实话,我看他有些眼熟。虽然在那面我看过齐智勇的尸体,但是当时齐智勇的骨头已经被抽干了,脸型变化极大,跟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同,但是我确定,他就是当时从营房里出来看静儿的新兵蛋子之一。
  “咦?怎么是你?”在我看向齐智勇的时候,他居然也惊疑的叫了一声。“齐智勇,你认识这位叫沈浩的小伙子?”对于齐智勇的表现,张指导员也有些奇怪。齐智勇挠了挠头,有些困惑的样子,“指导员,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就记得我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好像,好像是在梦里见过他一样。梦里?说起来这个齐智勇也算是整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了,他应该是唯一一个与我在两个时空都有交集的人。我打开手机,从里面调出静儿的照片递给齐智勇,“齐智勇,你看看这个女孩儿你有印象么?”
  “咦?怎么是你?”在我看向齐智勇的时候,他居然也惊疑的叫了一声。“齐智勇,你认识这位叫沈浩的小伙子?”对于齐智勇的表现,张指导员也有些奇怪。齐智勇挠了挠头,有些困惑的样子,“指导员,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就记得我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好像,好像是在梦里见过他一样。梦里?说起来这个齐智勇也算是整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了,他应该是唯一一个与我在两个时空都有交集的人。我打开手机,从里面调出静儿的照片递给齐智勇,“齐智勇,你看看这个女孩儿你有印象么?”
  齐智勇接过我的手机,看了一下那张照片,突然眼神一亮,“这个女孩儿我见过,不过,好像是在梦里……对了,我见过你,你是这个女孩儿的哥哥?那你们是真的存在的,而不是我的梦?”齐智勇说到最后,一脸迷糊的样子,“会不会是巧合啊,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个军营里来。”“齐智勇,你是说你在梦里见过他?那你见过没见过陈列室里的那几位遗像上的长官?”张指导员显然也没想到齐智勇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见过啊,我那几天可能是参观陈列室的时候,听他们的故事听得太入迷了,晚上回去做梦就老是梦到陈列室里那几位长官。尤其是陈诚长官,老在我的眼前晃,很多时候我在梦里也要参加训练,陈营长还经常亲自带着我们练。”齐智勇又挠了挠头,“不过,感觉那些梦都好真实。”
  “恩,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会叫你你再进来。”张指导员冲齐智勇摆摆手,齐智勇敬了一个礼,离开了屋子。“我知道你现在跟我一样,脑子里除了疑问还是疑问,齐智勇说在梦里见过你,你说你在那边见过他,真有点庄周梦蝶的味道。”张指导员的笑,有些无奈的味道。“不对,指导员,你给我讲故事的话,应该也是告诉我刘团长死在了战斗中吧,我记得我见过那三个驻守在营地的连长,如果你说刘团长他们才是死人的话,那么,那三位连长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走的时候没有在营地留驻守?或者说你们还有另外三个连留守在营地?”“你说留守在营地的那三个连?”张指导员的脸色突然难看了下来。“刘团长说了,你是他们请来的阴倌,那么,他们应该给你说过我们军营从建造的时候就开始闹鬼的事情吧。”“你难道要说……”
  “没错。”张指导员直接打断了我的猜想,“当我们班师回营的时候才发现驻守在营地的三个连早就死绝了,一个活口都没剩下!'“怎么可能!这不合理!”我再一次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长明市不是边境城市,什么人能在这里干掉三个连,你们团本部还不知道!?”“人当然不能。”张指导员把信纸叠好,塞回了信封,“如果是鬼呢?”如果是鬼呢?这个假设让我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难道说,那三个连的人全都让鬼害死了?“这,这不可能吧,三个连,全都让鬼害死了?这,这有点太扯了吧。”“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来这里闹事的鬼究竟是什么。”指导员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然后把烟盒丢给了我,我接过烟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烟盒推了回去。现在人鬼不明的,谁知道他这烟盒里到底是人的烟还是鬼的烟,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
  “哼,小伙子,胆子可是不够大。”张指导员笑了笑,收起了烟。“谨慎罢了。指导员,能不能给我说说,你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能干掉整整三个连?”不管刘团长和张指导员谁率领的是一群鬼,他们的部队驻地之前闹鬼这都是既定事实,也许弄明白了这里的鬼是什么就能解开一部分谜团也说不定呢。“谨慎?如果谨慎的话,其实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一下你表妹的问题,你是有个表妹吧,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那边放心么?我也是接受了几十年唯物主义教育了,可是到现在,自己见的多了,也没办法否认鬼魂的存在了。不光不否认,我还得跟他们战斗。”他略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既然你能从那边过来,自然也有办法从这边回去,先回去看看你表妹,确定一下她的安全吧。实在不行,这里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带着你妹妹回家去,既然你是从活人的世界来到我们这个生死不明的地方,那么,离开这里,应该一切都会恢复吧。”
  离开么?我突然警觉了起来,这个张指导员真的是为了我们兄妹好?还是说他就是想用一套说辞骗我离开,然后继续在这里兴风作浪?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他就算是鬼也是个大鬼头子,他凭什么忌惮我?就凭我三脚猫的本事?

  我晕,这也太考验脑力了吧,我只是个半吊子的阴倌而已,不是江户川柯南,也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回到静儿身边是最重要的。“那,张指导员,麻烦您跟手下的兄弟说一声,我这就回去,您说的对,不管你们那边才是对的,对我来说,找到我表妹才是最重要的。”
  “恩,没问题。你等我一会儿。”张指导员让我稍等,拿出信纸,写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给我,“这是我给老刘的回信,不管我们俩谁是人谁是鬼,都是好兄弟,说实话,能有你这个信使帮我们传递消息,我也挺高兴的,我会吩咐他们,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来见我。好了,就这样吧。齐智勇,送这位沈浩先生到你们44号营房去,沈先生要回去了。”“是,指导员!”齐智勇进来,对着张指导员敬了个军礼,然后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收好信封,跟齐智勇一起回到了44号营房的门口,背着背包信步走入了营房,我满以为这下就可以回到之前所在的那个空间的,可是当我东张西望了半天却只看到了站在房门外面的齐智勇。“我说哥们儿,你不是说进了这里就能穿越么?怎么你还在。”没等我张嘴,齐智勇倒是先跟我说话了。
  “我,我,我怎么知道,要不你睡一会,看看我能不能到你梦里去?”对于他的吐槽,我真的是无力还击。找出一张下阴符捏在手里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我说,哥们儿,你确定要这个时候?我看人家小说里,不是说都讲究时辰什么的么,你不需要等等点儿?”对于齐智勇来说,可能就是一句无心的调侃,可是对我来说,却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之前瞎子就说过,必须在丑时进鬼门,然后在寅时结束前回来,可是现在在这个空间的时间跟那面明显不同,也许,等到这个空间的丑时,我就能回去了也说不定。既然决定了,那就等吧,索性在营房睡了一觉,用自带的糯米借食堂的锅煮了糯米粥,吃饱了以后,跟齐智勇扯淡挨时间。
  “哈~~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啊,齐智勇,几点了?”又一觉睡醒过来,齐智勇坐在我旁边的床上看书。“不知道,我没带手表,等会儿枪响了就是十二点了,听着枪声就好了。”齐智勇漫不经心的应付着,显然,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在手上的游戏上。“枪?什么意思?这里每天晚上十二点都要打枪么?”看来不管哪个时空,这个军营都够古怪的,在那边大半夜的我听到集合号,这面却是打枪么?还没等齐智勇回答,外面真的传来了一阵枪声,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走出了44号营房。听声音,枪声是从东面传来的,离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齐智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半夜要打枪?”
  “你好奇吧,我也好奇。”齐智勇从床上坐起来,冲着我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能听到外面的枪声,部队里管得严,我们以前也想出去看看,可是每天一到晚上,新兵连这一块儿就会被封锁,谁也出不去,我们问过老兵,老兵们说,只要我们熬过三个月下了连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要出去看看。”说着话,我也不管齐智勇如何了,径自向营门的方向走去,可是刚刚走到新兵连营房的边缘,就看到两个老兵持枪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设下的路卡前监视着这面。“站住!什么人!?不知道新兵连的夜里不可以随意走动么?回到你的营房去!”其中一个老兵拿着手电往我脸上晃了一下,“新面孔?你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兵看到不认识我,立刻举起了枪。
  “行,行,兄弟,别紧张,这货自称是穿越的,今天晚上要从44号营房穿越回他那个时空去。”另一名士兵白天应该是见过我,对那个紧张的士兵说了一句,然后跟我说,“我说兄弟,你既然是穿越的,你就好好回去等着你的点穿越,别过来这面凑热闹,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可是我想知道,我这次过来很可能就和你们开枪的事情有关,让我过去,你们张指导员说了,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可以在你们的军营自由走动。或者,或者你们帮我把你们指导员叫来,帮我传个话也行啊。”
  他们越是神秘兮兮的,我就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两个枪口指向我之后,我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指导员现在没空见你,兄弟,别让我们为难,团里给我们下了宵禁的死命令,任何人想要离开新兵连范围,我们都会当场枪毙,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乖乖穿越你的,别跟兄弟们过不去。军令不是开玩笑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再说什么?乖乖的退回44号营房,听着外面的枪声,浮想联翩。我手机上的时间和这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刚刚枪响也算是给我一个对时的机会。我发现这里的时间和我进来前那个时空的时间刚好差了12个小时。当手机上的时钟显示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我背着背包走出了44号营房。手里,捏着下阴符,心中默念着满天神佛保佑,一步步走向了营房门口。
  营房里,齐智勇兀自在冲着我贱笑,我发誓,如果我走进门看到的还是他的话,我非爆了丫挺的菊花不可!

  当我的左脚踏上门框的时候,营房的门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水波做成的薄膜,我笑了,一步,跨进了营房。

  突然而来的光亮,刺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一声欣喜中带着哭腔的“表哥”,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扑进了我的怀里。两只小拳头不停的在我身上捶打着,我甚至被她打的身子不住的后退,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好啦,好啦,丫头,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等她打的差不多了,我才一把抱住扑进我怀里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自然不会是那两个女通讯兵,会这么对我的,就只有静儿了。“沈浩兄弟,你可担心死我们了。”这个说话的声音,应该是陈诚吧,我勉强把眼睛眯出一条缝,发现这间营房里除了静儿和陈诚,一个人都没有。“你说你寅时结束前就回来,结果天都亮了你都没回来,要不是知道你不可能藏在砖缝里,你表妹都要砸墙了。”“我知道,我知道小丫头肯定着急,放心吧丫头,我没事,我还是吃了顿饭才回来的。”说话的同时,我却把静儿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了。“不过我们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先确定一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实话,这里,给我的感觉真的很舒服,阴气很足的那种舒服。“什么事?”“到底,谁才是鬼?”
  “蛤蟆,你没事吧?我总感觉你这次摊上的事儿不一般啊,我昨天半夜做梦,梦到你给我打电话,头一段和之前你给我打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后来你居然莫名其妙的问我在哪里,几点了什么的,蛤蟆,你那边没什么事吧。”我刚刚把小丫头安抚下来,瞎子的电话就到了。“做梦?你是说你做梦的时候接到了我的电话?”梦,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梦,在那边的时候,齐智勇跟我说他是在做梦的时候见过我和静儿,接受过陈诚的训练,现在瞎子又说实在做梦的时候接了我的电话,而他所叙述的内容则恰恰就是我在所谓的鬼境打电话给他说的内容、“是啊,是梦里,后来我想想你当时的语气挺奇怪的,就好像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你听过,但是你又没想到我会再说一次一样。蛤蟆,你那里真的没事?”
  “没事就他妈有鬼了,你教我的方法到底是去鬼境还是去梦境啊?为什么我在哪里给你打电话你却是在梦里接到的?”这一次,我是真对瞎子的阴倌资格证产生了怀疑,明明我就是按照他的方法去整的,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小子是说,在鬼境里你给我打过电话,我却是在梦里接的?”瞎子犹豫了一下,“那静儿呢,你有没有给静儿打过电话?”“打过,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说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鬼境里面遇到了那边的头儿,他却跟我说,他们才是活人,这边的人才是死人,我还看到了团长他们的死亡照片,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在这边比在那边舒服的多……”我有点说不下去了,这算是世界观崩溃么?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真的在怀疑到底哪边才是真正的世界,或者,我们所呆的这个世界才是死者的世界?
  “庄周梦蝶啊,还真是挺麻烦的事情。蛤蟆,要不,就这么说吧,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许你所在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是个鬼境,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瞎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坚守自己的本心,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破世界的本来面貌。不过好在两面的人似乎都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实在不行,你就带着静儿离开吧,有些东西我们是惹不起的。”当我挂了瞎子的电话的时候,陈诚已经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在看我,“沈浩兄弟,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们才是死人?”“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谁才是死人了,你们两面都说自己是活人,对方是死人,在那面有一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世界,还有阳光,只不过那边的你们都是死人,在这边他们都是死人,我都已经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了,就你给我讲的谢辉的故事,在那边居然有一个陈诚版的,只不过故事的主角从谢辉变成了你陈营长,这还真是让人费解的很。”我拿出手机,把那些我在那边翻拍下来的照片一张张给陈诚看,陈诚的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富士苹果。他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么多战友的死相,甚至其中还有他自己。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张指导员的亲笔信,让我交给刘团长,拿着那封信,挽着静儿,跟依旧张着嘴巴的陈诚一起到了团部。团长正在办公室里转圈子,看到我回来了,立刻迎了上来,“你回来就好,那边怎么样了,见到老张了么?跟他沟通了没有,我们都快急死了。你进去那么久都不出来。”“见到了,见到了,那边就好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只不过你们生死互换了。”说了好几次了,再说一遍我都有点烦了,“张指导员让我带一封信给你,刘团长你先看看吧。”我把信封交给了刘团长,然后把手机打开,把那些翻拍的照片给他看。当看到自己的脑袋上开了一个枪眼的照片时,刘团长的嘴巴张的不比陈诚小,不过当领导的,心理素质终究是要比下属强,刘团长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拆开信封看了起来。“这,还真是老张的字迹啊。”打开信纸,刘团长第一时间确定了这封信的真实性,看来他和张指导员的关系真的是很不错。“老张跟我约定,不管我们谁是死的,谁是活的,一周之后,我们在沈浩过去的那个时间同时拆除出事的44号营房,从此以后把联系断开。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了。”
  “哎,不愧是指导员,这办法简单易行啊。”陈诚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拍马屁,反正他的观点我是无法认同。“团长!团长!出怪事了!我看到丢了的新兵蛋子了!”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兵叫喊着冲进了团长的办公室,扶着桌子气喘吁吁的说了起来。“团长,新兵,新兵蛋子,我,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老李,别着急,新兵蛋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是在44号营房失踪的,你就被一惊一乍的了。”团长冲陈诚摆了摆手,示意他拿一张椅子,给老李坐。“不是,不是啊,团长,新兵蛋子们,在,在东面的养殖场那里啊!”
  原来,独立团因为是地处山里,购物什么的略有些不便,团里就在东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挖了个鱼塘,补贴团里的伙食。头两年又加盖了一个养猪场,养点猪什么的。这位老李是团里一个老班长,九年的老兵了,身体不好,肾脏一直有毛病,团里为了照顾他,就让他在养殖场那边看场子,喂喂猪什么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团里养的猪吧,不管吃什么东西都不长肉,瘦的不行,兽医去看了,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就是不长肉。“昨天,昨天晚上,我,我洗漱完了,准备睡了,还没关灯,就有人在外面敲我的门,我就纳了闷儿了,都这个点了,谁没事干往养殖场跑啊,爬起来开了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新兵蛋子。”老李的气渐渐喘匀了,陈诚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是说你看到的是新兵?刘团长,新兵连那边晚上允许新兵到处乱走么?”回想起之前在那边,想出去看热闹差点被崩了,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类似的规矩。“整个军营都是实行宵禁的,除了上厕所,不准出营房乱跑,而且新兵连外面和军营门口都有岗哨,不可能有新兵半夜跑出去。”陈诚在一边对我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当时没想到,我就问他们干嘛啊,那俩新兵蛋子就说他们饿了,想找我来讨点吃的。我一想,只要穿着这身衣服,就是战友,咋可能不给呢,就给他们拿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跟他们聊天,他们说他们一个叫章程,一个叫袁继民。后来我问他俩晚上没在食堂吃么,他们说没办法回食堂吃。”老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算是压压惊。“把他们两个送出门以后,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了,就跟刚刚一营长说的一样,咱们部队晚上怎么可能让新兵蛋子到处乱跑?不是逃兵吧?我就偷偷穿上衣服,出门在后面跟着他们后面,想看看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不会是看到了他们从你的屋子里面出来之后,直接走进了44号营房吧。”静儿现在稍微缓过来一点了,随口接了一句。
  “那怎么可能!我看到那两个新兵蛋子站在鱼塘边上,噗通噗通的就跳下去了,我赶紧过去想救人,却发现那俩新兵蛋子站在水里正冲着我笑,其中那个叫袁继民的个子稍微矮一些,半个脑袋都在水下,我,我愣是看到他水底下那半边脸根本就没有肉!然后那两个就逐渐的没进水里了,就好像下面没底子一样,团长,你是知道的,咱那鱼塘总共就一米六的深度,除了一些南方兵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没顶!而且他们身上不管什么部位进了水里,立刻就变成骨头,一丝肉都没有了!”老李说着,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那恐怖的画面,整个身子都哆嗦了起来。
  “那后来呢?你怎么现在才来报告!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听到这里,刘团长不淡定了,“章程和袁继民是前年失踪的新兵,要是能当场抓住他们,对咱们部队的事情那要有多大帮助!”刘团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一拍桌子,“一营长!给我调工程部队过去,把鱼塘里面的水抽干,那个什么鬼境咱们进不去,鱼塘还弄不明白么!我倒要看看咱家的鱼塘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是!团长!”陈诚立刻立正一个敬礼,跑了出去,我却皱起了眉。不对,这不对。不管是刘团长还是张指导员的说法,部队都是在去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有战死者的鬼魂跟着回来的,也就是说,不管刘团长和张指导员哪个是鬼,都是去年才回来的,而这两名士兵失踪的时间却是前年。难道说……
  工程部队很快就调到了鱼塘,我也跟刘团长他们一起赶到了那里。“阴,好阴,这地方实在是太阴了!”静儿举着她的罗盘一边围着鱼塘走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哎,我说小姑奶奶你念叨点别的好不好,一个劲儿的“阴”“好阴”,弄得我这资深色狼还以为是到了什么日本爱情动作片研讨会了呢。

  “表哥,怪不得他们的猪养不肥,你看看这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地势又是附近最低洼的,这里根本就是个天然的聚阴池啊。这里养猪养不胖都是好的了,要是人常年在这里呆着少不得要大病不断。”静儿托着罗盘像模像样的说着。

  “这个,没这么严重吧,老班长在这里守了四五年鱼塘了,也没闹过啥大病啊。”陈诚似乎也觉得静儿不是很靠谱了。
  “没病?他要不是原本就有病,这麻烦就大了!你们这个老班长是肾病,肾在五行中属水,他是因为有这阴水之气在身边,现在身体才算是可以,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恐怕他的肾病可要严重了。”静儿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在叹什么,不管这鱼塘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姓李的老班长是不可能再在这里留守了,那么他的肾病……

  鱼塘本来就不深,在大功率水泵的工作下,只是几个小时的功夫,鱼塘里的水就几乎见了底。

  “你们看,你们看,那里是什么!”鱼塘的水越抽到底下越浑浊,透明度很低,不过还是有个眼见的士兵看到了离鱼塘西岸边三四米远的水面上冒出了一片迷彩色的布料。
  “快!下去人打捞一下,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刘团长大手一挥就要让人下去,我赶忙制止了他,“刘团,别着急!这水底下不一定有什么东西呢,这么贸然让兄弟们下去,太危险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附近有士兵叫喊了起来,顺着那士兵指向的方向看去,可把我吓了一跳,只见鱼塘两边的土壁上,土块一块块掉落,就好像是呗什么东西给顶出来的一样,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个环节状的虫子身子从土壁里钻了出来,没鼻没眼没触须,就像动画里面的触手怪那样,看起来格外的恶心。尤其恐怖的是,这东西不是一条两条啊,是很多很多,一平方米的池塘壁上至少有十条怪虫从土里钻出头来。

  士兵也是人,看到这种莫名出现的古怪东西,围着鱼塘的士兵们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好在,那些古怪的虫子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就是钻出来,胡乱的爬,有的往水里去,有的往上爬。说起来这东西个头真的不小,最小的也有一尺长,最长的一条足有一米五。陈诚让几个胆大的士兵戴上手套抓了一条虫子放在我和刘团长面前让我们仔细观察,可是还没等我们看清楚,那东西居然一头在地上一拱,几下的功夫,就这么钻进了土里。
  “这……这货不是蚯蚓吧。”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东西转眼之间就在我们眼前消失,地上只留下一个小窟窿。周围的战士发现这种肉虫子没有什么攻击性,也纷纷抓过来研究。静儿干脆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放到百度上去搜索类似的照片,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给搜到了。眼前这些货应该就是蚯蚓,它们长得跟百度上的一种厄瓜多尔巨型蚯蚓很像。

  是蚯蚓的话,就没什么了,这也算是一场虚惊吧,虽然我们弄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巨型蚯蚓,不过,十有八九是跟阴气重有关吧。毕竟蚯蚓就是一种喜欢阴暗潮湿环境的生物。
  鱼塘里的水,渐渐排空,刚刚看到的那个衣角也逐渐露出了真实的面貌,那是一套军装,或者说那只是一套穿在骷髅上的军装。而这样的军装,在鱼塘的底部,足足有十九套!十九套包裹着森森白骨的军装,在蚯蚓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骇人,静儿忍不住扭头就到旁边吐了起来,一些可能是这两年才下到连队没有参加过那场战斗的士兵也是一个个脸色发白,而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则一个个非常的淡定。“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下去把尸体都抬上来!”陈诚点了几个脸色发白的士兵,那些士兵有些不情愿的跳进满是淤泥的鱼塘里,把那十九具尸骨一一抬了出来。十九具尸体,全都穿着新兵的衣服,并排放在鱼塘边上,气氛很诡异。我问他们要了衣服橡胶手套,走到一具尸体前,掀起尸体的衣服看了看,却发现这些尸体的衣服似乎都太好了。按理说,他们沉在水底,血肉被早就腐烂或者被啃食完了,这不奇怪,但是多少都应该留下一些痕迹才对吧?
  要知道即使是在水里,尸体腐烂时候放出的热量以及尸液本身都是具有腐蚀性的,可是这些衣服呢,除了能看出来是被水泡过的外就没啥了,就算军装的布料真的很结实,抗腐蚀性也不可能这么高吧。除非,他们就跟齐智勇死的时候一样,被人直接把骨头从身体里拽出来,然后塞进了衣服里。

  “不对啊,人数不对。”陈诚突然在我身边念叨了一句。

  “怎么个不对法?”

  “从我们独立团在这里筑营开始,算上齐智勇,一共失踪了二十四名新兵,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十九具尸体,那另外五具尸体去哪里了?你们那边几个,给我下去找找,看看底下还有没有我们兄弟的尸体。”后半句,却是对刚才几个下去捞尸体的士兵说的。
  差了五具么?我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件事,章程和袁继民都是前年失踪的,老班长发现他们下了水,那时候部队还在外面,去年部队回来了……“陈营长,去年一共失踪了几个新兵?”

  “去年啊,四个。”陈诚说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这里只有十九具尸体,是我们部队回来之前,失踪的新兵的,而剩下的五具尸体没有到水塘里,却去了张指导员那里做新兵?”

  “恩,应该是这样,我觉得水塘里这十九具尸体跟44号营房的事情应该是两回事。陈营长,你能帮忙查查这块地方以前出过什么事,或者说埋过什么人么?”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条肥硕的蚯蚓,那蚯蚓依旧是没有任何攻击动作,只是不停的在我的手上扭动着,想要回到土里去。蚯蚓身上大概是脖子的部位,有一两圈很明显的白色环节。据说越老的蚯蚓这几圈就越白,而我手上这条一米出头的大蚯蚓,那几圈白环已经是乳白色的了。
  “你怀疑是以前埋在这地方的人有问题?”陈诚从我手中接过那条蚯蚓,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随手扔进了鱼塘里。

  “恩,我觉得这里不光埋过人,而且埋过很多人。民间有一种说法,动物在修炼的时候,最快的修炼方法就是吃人,因为人是世界上最有灵性的动物。所以凡是吃过人的动物,个头都会变得特别大,我怀疑这些蚯蚓就是吃过人肉的。”

  我的声音并不大,却让许多想要把这些肥大的蚯蚓抓回去加餐的士兵吓住了。他们几乎同一时间看看地上的尸骨,又看看手里的蚯蚓,然后有多远扔多远。
  其中有一个士兵,肌肉虬结,臂力似乎很好,把他手上那条一米多长的蚯蚓直接给甩到了鱼塘中央,蚯蚓受了惊吓,落地之后,飞快的向鱼塘底下的淤泥里钻了进去。

  “噗”,我正想继续跟陈诚说点什么,却见池塘的中央,一个巨虫冲天而起,却正是刚刚被那个士兵扔过去的蚯蚓,蚯蚓啪嗒一声刚好掉落在我的脚边。此时的蚯蚓哪还有一开始时候那种鲜活的样子,整个身子都是一片黑漆漆的颜色,就好像是中了尸毒似的,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一股异样的恶臭从蚯蚓身上散发了出来。

  “表哥!你快看那里!”静儿猛地一拽我的衣袖,指向池塘中央。池塘的中央原本挺正常的,可是现在看过去,地上明显出了一个几把粗小洞,黑色的阴煞之气好像井喷一样从里面喷了出来,壮观程度堪比《唐伯虎点秋香》中对穿肠老兄的喷血镜头啊。
  “我擦,麻烦大了……”那一刻我都呆了,阴煞之气我见过,当初从小诗身上冒出来好大一股钻进我手里了,可是,那只是一股啊,现在这是什么?井喷啊!就现在喷出来的量绝对超过小诗给我的五倍以上了,而且这个数值还在增加。淡淡的黑气以鱼塘为中心逐渐向四面八方散步了开去。

  而小诗则忍着难受的感觉,在白天的户外现身了,飘向我和静儿的丝丝缕缕的阴气全都被她吸引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我看她的表情却绝对不是吃到了补品后那种满足的神情,相反的,那是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

  “水……”一个字,从小丫头的嘴里挤了出来。
  水?对!就是水!水的属性偏阴,而且有分割阴阳的作用,鬼故事里,那些鬼经常出现在河里,海边,还有浴室厕所之类的地方就是这个道理。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地府和阳间真正的隔离带就是奈何桥下的忘川河。“快,刘团长,让下面的兄弟赶紧上来,然后水泵把水抽回来!”

  “抽,抽?”陈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泵那面连着的管子,刚才抽水的时候图方便,抽出来的水都让它们顺山下去了,反正被山体吸收了也算涵养水源,也就下面一块低洼地里存了一点水。

  “有多少抽多少!先把鱼塘盖住,不然要出事的!”我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来一瓶牛眼泪,给刘团长和陈诚每人抹了一点,陌上牛眼泪之后,他们的眼前立刻出现了我看到的那些画面,喷涌而出,四处飞散的黑气让着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往我身边站了站。“赶紧动手,如果可以的话,把消防队的水车调来,否则时间长了,附近的人畜都会遭殃。”
  “哦,我知道了!”附近的人畜,这山里离着最近的就是他们独立团的营房了!刘团长一边指挥人赶紧往回抽水,一边打电话,从长明市里调消防车和洒水车来给鱼塘蓄水。

  足足忙到晚上六点多,鱼塘里面才算重新蓄上了水,那些喷涌而出的黑气有了水做阻隔之后不再向空气里散逸,而是渐渐的融入了水中。在别人眼里看来,鱼塘里的水还是原本的颜色,可是在我的眼里,鱼塘的水却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淡青色。

  “沈浩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怎么觉得这水要是这么下去,肯定得全黑了啊。”陈诚跟我一样一直看着水的颜色变化。
  “恩,不光水会变黑,周围的山体也会逐渐被污染,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埋着什么东西。陈营长,如果你们团里经费充裕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买来大量的糯米,向鱼塘里抛洒,糯米这种东西能拔除阴气,缓解一些阴气的扩散程度,你们尽快去找找资料,看看这里以前究竟埋过什么东西,咱们好对症下药。”

  “那你呢?要不要在这里做场法事什么的?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么?”刘团长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经彻底的崩塌了,眼前看到的东西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法事?那都是清明节烧报纸,糊弄鬼的。”法事这东西,也分和尚道士,我们这些阴倌,原则上来讲属于道士这系的,正宗的道教做道场那都是很复杂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弄完的,而民间的法事则通常是请个和尚或者道士念念经就完了,多半就是图个心安,你要说真的有什么用,以现在那些和尚的尿性你说有没有用。不过说到这里,咱不得不说说云南宁晋的盘龙寺,百年古刹抵制商业化,闭门谢客。我只能说盘龙寺的方丈能寿法师那样的僧众才是真正的僧人,像那些到处拉客卖佛珠什么的,不过是群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佛教从业者罢了。

  拿出手机,看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七点了,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我想去一趟那边,我感觉鱼塘里的事情应该跟那边有关。”
——
  身边的几个人自然都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听到我说还要去,几个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表哥,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人鬼不分的,你昨天夜里进去用了十二个小时才出现,今天再进去,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小丫头抱住我的胳膊,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一旁的小诗则走到静儿身边,用小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肋骨,然后拍了拍自己A罩杯的小胸脯,做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就好像在说:“别担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静儿,这次,你要跟我一起去。”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到底哪边才是死人,虽然两边现在对我表现的都没有恶意,但是我依旧不放心静儿一个人留在军营。
  听说我这次带她去,静儿的紧张反感顿时消退了,她也是怕我出事,守在我身边,自然就安心的多。再次拿到刘团长的信,我拉着静儿一起,在午夜丑时冲进了44号营房的墙壁。外面,是个阴天,没有下雨,但是阳光也不很强。齐智勇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看书,看到我来了,连忙起身敬了个军礼,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我身边的静儿。

  “哇!美女,真的是你!?我这算不算是梦想成真了!?”静儿虽然比不上田甜和白冰,也算个清秀的小美人,更何况是在这种能让母猪变天仙的地方。齐智勇的吹了个口哨,贱兮兮的凑了上来,“我说美女,我总是在梦里面见到你,要不,我就叫你梦姑吧,你看咋样?”
  “好啊,梦郎,那你去冰柜里先躺三天,我就去找你。”静儿听我说过这面的事情,知道这面的人也和普通的人一样,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这个齐智勇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当时又没见到那具没有骨头的尸体,所以还是很随意的开起了玩笑。

  与昨天相似,我的到来再次引起了围观,只不过围观的原因从抓小偷变成了看美女。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齐智勇这个接待员可是被其他的士兵们好好的羡慕了一番。不过,羡慕不羡慕,静儿都是不可能看上他的,啧啧,静儿一向萌学霸,这一点,我是放心的很。
  进了团部,直奔张指导员的办公室。而这位张指导员就好像是一直在等着我一样,笑吟吟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门口。“沈浩同志,回来了?哎哟,还带了个小美女回来,我说,你现在弄明白到底谁才是死人了么?”

  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弄不清,不过我只要知道你们都不是坏人就够了。”我把刘团长写的回信放到了办公桌上,自己拉出一张椅子坐在张指导员对面。“不过,张指导员,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需要瞒着我。”

  “哦?什么事儿?”张指导员倒是一脸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帮。”
  “你先看看信吧。”我示意他先把信看了。刘团长在信里面把那边发生的事都写的很清楚,尤其是那个鱼塘的事情。鱼塘在军营的东方,而我那天在这里听到的午夜枪声也是从东边传来的,其中必然有什么关系吧。

  张指导员看完了信,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边的鱼塘也有问题,而且这两个问题是连在一起的?”

  “恩,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们晚上为什么要打枪,是在和人战斗还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什么军事演习,现在我们遭遇的怪事都串到一起了,你应该要相信我才对。什么机密之类的,也别瞒着了,你手上的信和我能凭空消失在44号营房这两件事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军队里面,有很多保密条例,这个我理解,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保密就有点过了。
  “好吧,既然你是阴倌,有些东西告诉你也没什么,你知道阴兵借道么?”张指导员突然很认真的问我。

  “阴兵借道”是一种很诡异的灵异现象,大概就是人在荒僻的地方或者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看到一大群的死人走来走去。这种现象在中国好多地方都发生过,陕西、甘肃的一些大山深处,也经常发生这种现象,当地人叫做山响。云南陆良县因为这种现象多发,路过的骡马受惊不敢路过,还得了一个“惊马槽”的名字。有传言说唐山大地震后,当地发生过大规模的“阴兵借道”。最著名的阴兵过道就是故宫,五点之后的故宫,就经常会有一闪而过的宫女、太监,甚至传来人的哭喊声,让人毛骨悚然,所以故宫下午五点之前就不准游人呆在里面了。有个人以前在故宫看门,据那个人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奏乐,而且有时看见宫女和太监们排队走过。那个人家的孩子身体都不好,老人都说是因为那人受的阴气大影响了下一代!
  “你是说,你们半夜放枪是因为遭遇了阴兵借道?不应该啊,阴兵借道不是通常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么?而且你们为什么要主动招惹那些阴兵?就算再怎么不信鬼魂,鬼故事你们总听过吧,躲着就行了,开什么枪啊!?那些不过就是些阴魂,打不打的到还两说,你要是激怒了那些过路的阴兵,他们跑到你的军营里来闹事,那可不是小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不定,你的军营里不停的丢失新兵,就和你晚上搞这个有关。”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张指导员也是充满了无奈。“等天黑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依旧是用自己带来的糯米煮了一锅糯米粥,跟静儿分了分,小丫头对这种简单到极点的伙食颇有微词,不过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往糯米粥里加点狗血吧,而且这个天气,狗血放了一天多,也该坏了,吃了恐怕不但没营养,还要拉肚子。到了夜里,除了新兵连的那些新兵蛋子,团里所有的老兵都动了起来,热身、集结,检查装备,之后,他们开始在军营东面设置路障和工事。这些士兵的动作非常的熟练,甚至有两个士兵看到我在看他们,故意闭上眼睛,把路障抬到了指定的位置,可见,他们摆放这些路障是摆了多少次。

  “指导员,这些路障能挡住阴兵借道?”我万分诧异的问道,这哪里是什么对付阴兵借道啊,这不分明是想打一场防御战么!?
  “恩,晚一点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指导员说着,对着谢辉招了招手,“谢辉,你过来!”谢辉一溜小跑跑到张指导员面前敬了个军礼,“指导员,有什么吩咐?”“谢辉,你把你的四营交给三营长指挥,你从侦察连抽一个尖刀班出来,到我们那个废弃的鱼塘那里蹲守,之前我们找了很多次那些东西的来源,都没有找到,这次倒是刘团长给我们送来消息了。”张指导员扭头看看我,“这次要是能找到这帮家伙的老巢彻底消灭掉,你还真是大功一件呢。我肯定给你向上面请功。”“是,指导员,保证完成任务!”谢辉立正敬了个军礼,下去挑人了。“请功就不必了,就算给我发上几百万,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先办事吧。”对于这两支似乎是处在不同时空的兄弟部队,我真的觉得有些无奈。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确定到底哪里是死人哪里是活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我的手机上显示出现在时刻上午11点零五分的时候,一个女通讯兵拿着一张纸从军营里面跑了出来,“报告指导员,四营长刚刚发来了短信。”说着,她把一部手机递给了张指导员,那手机的款式略有些老旧,还没我那部新潮。张指导员接过来,打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午夜十一点整,阴兵从废弃鱼塘底部钻出,其他照旧。“原来,那帮东西每天都是十一点就出来了,走得也真够慢的,一公里要走一个小时。”张指导员似乎是在给我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候,我胸前衣兜里的小瓷瓶晃了一下,一股青烟过后,倒提死神镰刀的哥特式萝莉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一次,她似乎又是故意让大家看到她的,几乎所有人都为小诗的卡哇伊点了三十二个赞。

  不过小诗没有理那些怪蜀黍大兵哥,也没有理我和静儿,而是伸出手来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就见一缕淡淡的黑气从远处飞来,钻进了她的手心里,凝成一个台球那么大的黑色气团。她把那个黑色气团送到嘴边,抽了抽小鼻子,一缕淡淡的黑气飞进了她的鼻孔。紧接着,小丫头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味什么一样,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对我说道:“一……样。”
  一样?我响起白天小诗在鱼塘边上替我阻挡阴煞之气时候的样子,“小诗,你的意思是这个阴煞之气和白天我们在鱼塘遇到的是一样的?”小诗点了点头。

  我突然对阴煞之气有些感兴趣,要知道我的左手是吸收了小诗的阴煞之气开开启了一半的天人命格,而且呆在阴地我会特别的舒服,那,如果我吸收了这个小气团,会怎么样呢?伸出左手,向小诗手上那个气团抓去,我想试试我的手能不能直接吸收这种阴煞之气。可是还没等我抓到那个气团,小诗一下子转过了身子,横了我一眼,张开小嘴一下子把那个气团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以一种吃大便的表情把那个气团吞了下去。然后狠狠得白了我一眼,用小手指了我一下,然后摇了摇手。
  “你是说着东西只有你能吃,我不能吃?”这就奇怪了,同样是阴煞之气,为啥我不能吃呢?小丫头点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我,做了一“吃”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只可以吃你的?”这句充满歧义的话非常成功的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我身上,我去,你们要不要这么看着我,不特么不是要带小女孩去看金鱼的怪蜀黍,这是她自己说我只可以吃她的,喂,你们都是什么眼神,是那个吃不是那个吃啊……

  好吧,我估计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小丫头倒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小手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最后在食指指尖凝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小球,然后,她把那颗小球,塞进了我左手里,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我的掌心传来,原本因为夜晚而产生的困倦感也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去,小诗这职业该怎么划分啊,暗牧?圣骑?又能打又能恢复状态的,当初毛大师说的没错,能遇到她,还真的是我的一场造化。
  “嗡嗡嗡”,十一点三十分,张指导员手中的手机再次发出了震动的嗡嗡声,一条新短信出现:敌军集结完毕,预计三十分钟后可以到达阻击地点。

  我注意到短信里用的是“敌军”而不是阴兵,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另有什么所指。

  时间继续流逝,转眼就到了午夜十二点,今天是阴天,能见度很低,所以军营里早早的就打开了探照灯,照着每天他们发动阻击的那个位置。可是,当我的手机显示中午十二点已经到了的时候,阻击位置上居然没出现任何东西!
  “指导员,不是说每天午夜十二点都会打枪么?难道你们每天都要预热一会儿?”我就奇怪了,总不会是所谓的借道阴兵害怕本阴倌的强大跑路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真去他妹的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每天他们都是很准时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张指导员比我更差异,吩咐侦察连派出一个班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诗踮起脚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用手在空气中画了两个等号。其实我挺郁闷的,这小妮子哪里都好,唯独惜字如金这条,你说她不会说话吧,其实她也会说,你说她会说话吧,很多时候又是死活都不开口。很多时候,她要表达的意思我都得用猜的,也正因为这样,她没办法表达太复杂的意思,否则我们解决起事情来就要容易多了。
  两分钟后,侦察班归队,说敌军即将抵达,又过了三分钟,我终于看到了他们口中所谓的“敌军”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群穿着侵华战争时期,日军军服的行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体也是破破烂烂,看起来好像生化危机中最下等的丧尸,只不过没有那种鲜血淋漓的即视感。手上拿的武器锈迹斑斑破烂不堪,虽然它们中也有一些端着枪,但是我敢肯定,它们手中的三八大盖绝对没有一条打得响。

  “预备!开火!”估计是为了让我看清楚吧,张指导员放最前面的几只行尸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才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顿时,架设在路障前的几挺机枪同时开火,一颗颗子弹带着炫目的火光从枪口飞出钻进了一具又一具行尸的尸体中,走在最前面的几具行尸顿时被呼啸的弹幕撕了个粉碎。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鬼场面,就算是在生化危机的电影里都没见过,一具具日本鬼子的行尸就好像割麦子一样倒下,甚至连能走过阻击位置十步的都没有一个。

  “我说,指导员,你们每天晚上就是架上机枪然后这么HAPPY的打打日本鬼?”这情形实在是有点过于不可思议了。这尼玛哪里是闹鬼,哪里是什么阴兵借道,这分明就是给送福利啊!每天晚上有日本鬼可打,而且日本鬼一个个还动作迟缓战斗力几乎为零,这鬼有一毛钱的抓的必要么?
  连续不断的枪声足足响了半个小时,最后一个日本鬼也被子弹击倒了,周围的士兵一个个比出了胜利的手势,有的还装模作样的吹吹枪口。这实在是一场很好的休闲娱乐活动。“一营三连留下警戒,其他部队回营房休息。”张指导员发布了一个命令后,扭头看向我,耸了耸肩,“沈浩兄弟,这可不是我不懂得什么鬼啊怪啊的事儿,实在是这些东西是个带把儿的就像抽死他们。唉,当初留守的三个连弟兄,应该就是没发现这帮狗日的,才遇害的。”指导员的神色黯然了下去,显然是想起了那三个连“枉死”的兄弟。“别说了,我理解,我理解。”我是真的理解,说多了,都是废话。“不过,有一个问题,照你们说的,他们这一年多以来每天晚上都是准时出现,为什么今天就慢了五分钟呢?”“表哥,我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一晚上都在盯着罗盘的静儿,终于开口了。“你知道?”静儿的话让我有些诧异,这丫头一晚上都在看罗盘,她能知道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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