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闪婚娶了貌美如花的媳妇,结果洞房当晚

  想了想,我决定去找田甜,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不若去她那先待上几天。

  低头一看我腿上贴着的创可贴,与残留的云南白药味道,我就想到了昨晚温柔给我包扎伤口的田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我弹飞烟蒂,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脖子后面突然又麻又痒,这股痒麻来的极快,奇痒难耐,我半边身子都像是有万千只虫子在爬,直往脊椎里钻。

  啊!我用手拼命的抓了起来,指甲抓在皮肤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抓在硬皮革上一般。
  我边走边抓,到了公园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慢慢就不痒了,我一摸,脖子上好像长了两块硬疙瘩,琢磨着可能是刚刚正在草地上躺着被虫子咬了,也没当回事。

  在外面瞎逛了一圈,到了晚上我去酒吧,消磨时光。也怪了,往日我一到酒吧就兴奋,到处勾搭妹纸,今天却只盼着时间过快点,到了十二点,好跟田甜约会。

  期间几个不错的小太妹朝我抛飞眼,我毫无感觉,只是选了个角落安静的喝着酒,坐等午夜的到来,要是换了往日,早约出去好了。
  我想,田甜昨晚那一刹那的温柔让我孤寂、迷茫的心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管是出于对她的好感,还是我心灵对她温暖的渴望,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这姑娘了,什么口腔溃疡,什么身体冰冷,都统统见鬼去吧。

  在酒吧耗到了十一点多,我琢磨着田甜这会儿录制节目也应该差不多了,我决定去找她。

  出了门,我拦住了一辆的士,上车才发现可不正是昨天那光头的哥。

  “老弟,到哪?”他猛嚼着槟郎笑问。

  老广播大楼南院!我坐在副驾驶位置边摆弄着发型,回答说。
  吱嘎!司机猛的一个刹车,“老弟,老广播大楼,都他妈废弃一年多了,这么晚,去那干嘛?”

  我最烦别人刨根问底了,不耐烦说,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光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脑门子全是冷汗,凑过大脑袋小声说,“老弟啊,那边闹鬼,前不久还死了人,听说一到了晚上十二点,广播里面就会传来女鬼的哭声,很多人都知道。”
  我向来对这鬼啊神啊的不感冒,催促道,“哪这么多话,又不是不给钱,拒客小心我告你。”

  光头有些无奈的发了车,表情不自然的说:“一看就是不信这些,老哥我跑夜,没少遇到怪事,老广播大楼那边真邪的很,你悠着点吧。”

  我闭上眼睛,懒的听他唠叨。

  光头把我拉到了解放路后街,再也不肯往前走了,“穿过后街,再往左行一里路,就到广播大楼了。”

  看着这怂货,我就不高兴了,“你多踩一脚油门会死啊。”
  光头明显是个老痞子,熄掉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只能到这了,你看着办吧。”

  我看这孙子是铁了心不肯走,又见他满脸横肉,块头威猛,真惹毛了,我现在半残废状态准得吃亏,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光头一把拉住我,冷笑道:“老弟,车钱还没给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老人头,递给他找钱。光头拿着钱对着灯照来照去,还不时拿眼睛瞄我,让我很想抽他,“草,找个钱,能快点吗?”
  光头板着脸,警惕的看了我两眼,往车窗外吐了口槟榔渣,骂道:“妈的,昨天晚上收了张死人钱,害的老子一大晚上白跑了,能不看仔细吗?”

  我不耐烦说:“你个是个瓜,人民币跟死人钱都分不出来,麻溜点。”

  光头找了钱,发车就走,走了不远,他又刹住车,冲我喊了一声:“老弟,招子放亮点,别人没约着,约个鬼啊。”

  我懒的搭理她,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田甜。
  很久没到老城区来了,上初中那会,解放路一带是江东最繁华的夜市区,一到了晚上,各种大排档,烹煮炸烩,飘香四溢。

  那会儿我跟瞎子在网吧玩电脑通宵累了,经常来这吃烧烤。

  然而现在,随着市政府的迁移与老城区的边缘化,变的冷冷清清。

  穿过解放路,我往老广播大楼走去,老广播大楼在西门桥外,已经接近郊区了。
  往西门桥那边是乌山火葬场,是以,西门桥这边晚上很少有人来往,阴森的很。我边走边骂,真不明白,好好的广播大楼干嘛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看着远处苍莽的乌山,我心里就有些发毛,脑子里的鬼、僵尸啥的一个劲的蹦,妈的,越是怕什么关键时候就越想。

  走到西门桥时,我衬衣已经全部都湿透了,腿也有些打哆嗦。

  到了这个点,四周一个人都没,就我跟傻叉似的在桥上站着。我又怕又疲,想点根烟提神,啪!的一下,我打亮火机的瞬间,整个西门桥的路灯全熄灭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的有些懵了,香烟掉在了地上。
  我不敢灭了打火机,就在我弓着身子捡烟的一刹那,我看到桥头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从脚到腰都蒙的严严实实的。

  因为我是弯着身子的,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方向。

  我暗叫不好,奶奶个腿的,不会遇到打劫的吧。若是平时,个把打劫的,凭借着我一双大长腿,也能跑掉。但我现在腿残了一半,可没这个把握。

  这时候,我反倒没往鬼怪方面想了,因为我平时不太信这些,遇到啥事情,很少往那方面靠。
  我低头装作不知道,咬着香烟,打火机的外壳烫的我手已经起泡了,可是我丝毫不敢撒手,眼睛四处瞄着,看有没有板砖一类的。

  郁闷的是,桥上啥都没有,我听到了身后那人发出沉重的喘息,阴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我听到嗵嗵,沉重的脚步,往我走来。

  唪!火机外壳融化,气体冲出,我赶紧扔掉,借着最后一丝残火,我终于看清楚了身后那人的样子。

  他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雨衣中,脸色在昏暗的火光中白的吓人,双眼乌青,双手直直的贴着裤管,脸色带着阴鸷笑意,发出沉重的喘息,向我一步步逼了过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桥头蔓延,不过我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火光熄灭的那一刹那,我瘸着腿,怪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桥那头跑。

  我在这头跑,那人就在后面喘着粗气呼呼的追。

  我断定了,这肯定是个精神病人,大热天的,谁他妈穿着雨衣大半夜瞎逛?要是打劫的,肯定就先放,再跑,废了两条拐子一类的狠话了。

  我一想到精神病杀人不偿命,就更害怕了,叼着香烟,瘸着腿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隐约听到耳后有单车的铃铛声,待我停下来时,那穿雨衣的疯子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栋亮着灯光的大楼,远远看去这大楼就像是一座棺材扣在地上,棺材的一头正朝着乌山的火葬场,很是诡异。

  附近就这么一栋大楼,我想应该就是广播大楼了吧。

  想到这,我松了一口气,暗骂那光头的哥真他妈睁眼说瞎话,这哪是一里地,我这一路跑过来,怎么着也得三里开外了。

  而且建筑楼还亮着灯,这就说明没有荒废,还有人在上班。

  看来田甜还真没骗我,我往广播大楼走去。正门是锁着的,我一摸那锁,锈迹斑斑,确实像是有些时间了,更让我惊讶的是,那锁链上居然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纸符,纸符上的朱砂已经掉了颜色。
  我一碰这些东西就发憷,心想,广播大楼不会真闹鬼吧,回头问下田甜。

  我绕到了南门,门口的进出车口,有个保安室。保安是个老头子,坐在那直挺挺的,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看就是那种不负责任混饭吃的家伙。

  不管正好,我径直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觉的不太对劲,阴森的厉害,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过道里空荡荡的,昏暗的日光灯与安全灯绿光一混合,像是笼罩在绿色的雾里一般,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错觉。

  我慢慢的往过道尽头走去,昏暗中,墙角爬满了青苔,走廊顶上还挂着蜘蛛丝,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霉味。
  到了尽头,我往二楼走,在上楼的时候,我腿开始疼起来,不得不借着楼梯扶手,一搭,扶手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不对啊,要知道广播电台,那可也是政府部门管辖,正儿八经的皇粮单位。但这里却像是很久没人打扫,我站在二楼的过道里,不敢再往上走。

  我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大半夜的,而且靠近乌山,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而且这地方太静了,静的吓人,除了门口的保安老头,我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怎么回事?田甜说了,她就在这上班啊?
  田甜,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走廊上根本没人,只剩下我的声音在回荡着。

  田甜,你在吗?我是沈浩,我壮着胆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我。

  我心里一阵发毛,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鸟地方,别真喊出个鬼来,不行,我还是走人得了。

  有人吗?他娘的有人在吗?我不死心的喊了最后几声,没人鸟我,我准备下楼。

  哗的一声,整栋楼突然停电了,四周漆黑一片。我想起了光头的哥的话,广播大楼闹鬼,又想起那正门外的纸符,心里有些渗的慌,难道真他妈有鬼?
  这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沉重的脚步声沿着楼梯正往我这而来。

  完了,不会又是那疯子吧,四周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咬了咬牙,我瘸着腿奋力往三楼跑去。

  跑了几步,可能是太紧张了,我的伤腿一软,栽倒在地,伸手一摸,全是血,妈的,疮痂又破了。

  黑暗中,疯子已经逼迫到了近处,喘息着向我扑过来。
  我也不能等死啊,反手就是一拳,砰!我感觉拳头像是砸在了冰冷、坚硬的铁板上,整条胳膊顿时就麻了。

  疯子掐住我的脖子,骑在我身上,浓烈的口气喷在我的脸上,又凉又臭。

  我拼命的奋力挣扎,不想那疯子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卡住我的喉咙,我张大嘴,吐出舌头,但却无法呼吸到一丝氧气。

  我的头开始发炸,血全都往脑子里挤,大脑开始变的空白,眼前不断的犯晕。
  “完了,想不到老子竟然要死在这鬼地方,妈的,田甜,你个贱人,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恨意,这娘们八成是故意坑我的,把人害了,然后卖器官,网上没少报这样的新闻。

  难道真应了瞎子那句话,我不仅仅是个穷鬼,还是个短命鬼。

  “沈浩!”

  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我感觉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大楼里的灯又亮了。
  “沈浩,你没事吧。”田甜急忙的跑过来,心疼的扶着我。

  我一摸脖子上全是血,知道破了皮。借着灯光,我这才看清,掐我脖子的并不是那个穿黑色雨衣的疯子,而是门口的保安老头。

  这老王八蛋太阴了!

  这老家伙脸上没有一丝的肉,仿若就是块皮包着面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斑,尤其是他的那双手,瘦的只剩根干枯的骨头,足足有五六厘米长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冷光,要是套上戏服,跟电影里的僵尸没啥两样。

  我想要是再晚上那么半分钟,我今天肯定得交代在这老杂毛手里。

  和田甜一起从三楼走下来的还有一个男的,年纪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着名牌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

  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脸色挺红润的,比那脸又黑又丑的保安老头,顺眼多了。

  你下去!金丝眼镜男对那老头挥手道。

  老头冲着我不甘心的舔了舔舌头,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直挺挺的走下了楼梯。
  “沈浩,疼吗?”田甜从背包里,拿出纸巾给我抹着脖子上的血,温柔的问我。

  我心想要不是来找你个骚娘们,老子也不至于险些被掐死,气就不打一处,“你说呢,这什么鬼地方,他妈哪是保安,分明就是杀手,你再来晚点,我就死在他手里了。”

  因为愤怒,我的声音很高,田甜低着头,歉然说,“沈浩,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找到这来的。”

  吼了几嗓子,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我这人就这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算了!”我站起身,捂着脖子说。
  “沈浩,这是我们电台台长,李子文。”田甜见我气消,给我介绍。

  李子文伸出手与我握了握,“听说我们的台花田甜谈恋爱了,看来是真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啊,追她的人可不少呢。”

  李子文声音很柔和,完全没有架子,厚厚、温热的手心,很是稳重。

  我微微有些惊讶,往田甜看去,她正甜蜜的看着我,看起来很温柔,就像是多年的恋人,完全不像是只认识一晚上。

  李子文又对田甜说,“田甜,我看小沈人挺实在的,你可也得把握好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田甜的眼神有些怪异,虽然只是一瞬息,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难道这家伙也对田甜有觊觎之心?

  “台长放心,我会把握好的。”田甜恭敬的回答。

  李子文欣然一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李子文一走,我问田甜:“你们台长也真够认真的,这么晚了,还在盯班?”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溜,天知道他跟田甜之间有没有猫腻。

  不过话说回来,田甜跟我现在连最起码的炮友都算不上,我在这吃瞎醋,是挺无聊的。
  田甜立刻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问:“你吃醋了?”

  我不说话,她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说,“沈浩,能遇到你真好,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小丫头,我才不吃你醋呢。”我转过身,捏了捏她的鼻子,“饿了吧,请你吃东西。”

  田甜说好丫,吃什么?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善解人意的丫头了,就说,那吃烧烤吧,你身子凉,吃点热的好。
  田甜犹豫了一下,“好吧,反正很久没吃烧烤了,去试试。”

  在下楼的时候,我就问田甜,他们单位是不是真闹鬼。田甜对我扮了个鬼脸说,你猜呢,然后学女鬼的叫声吓我。甭提这丫头不愧是做鬼故事专栏的,学的有模有样,还真挺唬人。

  我就挠她咯吱窝,说,“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咋瞅着这地有点渗的慌。”

  田甜这才不笑了,点了点头说,“原来听说是闹过鬼,老广播大楼的人都撤了,后来李总又重新开了台,时间也不长,这不还没来得及打理呢。”

  然后她又说,“刚刚你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做节目呢,没听着。这边是重新开台,做晚间节目的也少,所以,有点冷清。”
  我听她这么一说,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了楼下,田甜说,你等着啊,我去开车。

  很快,她开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我一看嘿,好家伙,居然是奔驰,看来这小妞还真是有钱人。

  上车吧,浩哥,她摇下车窗喊我。

  我一愣说:“你还是别叫我哥,我听着心里发憷,感觉好没戏了似的。”田甜就说,“那我叫你浩哥哥,这样跟哥就能区分出来了。”

  “浩哥哥,上车吧。”
  她声音本来就甜,这一声喊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很爽。

  上了车,快到西门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就死火了,怎么打都无法启动。田甜一拍额头,尖叫道:“哎呀,差点忘了。”

  我说咋了,她打开后备箱,从后面拿出白色的车罩,“沈浩,过来帮我。”

  我帮着把车罩上,才发现白布最前头,写着个大大的灵字。我很好奇,就问,“好好的一辆车,被这么一整,跟灵车似的,怪渗人的。”

  她冲我眨了眨眼说,“这边闹鬼,我防鬼呢。”
  我大晚上的一听这个,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心里却在想,田甜要是和瞎子凑成一对,肯定是完美组合。

  田甜上了车,重新打火,也怪事,盖上了这白布,车就能走了。

  过了西门桥,到了开发区,田甜摘下了车罩,说是怕被交警罚款。我带着她到了烧烤街,虽然这时候快一点多了,但人坐的满满的,我和田甜就站在边上等位置。

  边等,她就咳,咳的很厉害。

  我问她,没事吧,要不咱们还是去吃西餐吧。田甜说,没事,就是受不得烟熏和太多的人味儿。
  过了会儿,等了个位置,我大马金刀的坐下,冲着老板喊道:“羊腰子、羊鞭、串儿、板筋、鱼豆腐可劲的上,辣椒粉、香葱多来点。”

  那老板喊了一声:“得叻,你稍等。”

  烧烤上了后,田甜捂着鼻子说,“要这么补吗?”

  我就冲她眨眼坏笑,“张爱玲说过,拴住男人的心要满足食道,拴住女人的心要满足……嗯,哼。”

  田甜噗嗤一笑,抓起根羊鞭塞在我嘴里,“真坏,就你嘴贫。”
  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烧烤,坐在用手杵着下巴,温柔的看着我,好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我就极力的劝说她吃,在我的劝说下,她勉勉强强的吃了几串烤肉。

  “老板,再来盘韭菜!”张爱玲说那话绝对是经验之谈,作为一个情场老手,我很清楚男人雄风的重要性。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留住田甜,虽然认识她只有短短不到一天,可我俩就像是相识了很久,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对我的真,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温暖。这是酒吧女,微信炮友,永远无法给予的。

  田甜你也吃点吧,这个对暖身有点好处,我试着给她夹了一筷子。
  田甜不想拂我的意,吃了一筷子,刚吃下去,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我连忙扶着她走到了一边,发现她嘴巴、鼻子呼呼的流血,很是吓人。

  我就急了,田甜怎么回事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示意上车。

  我结了帐,到了车上,田甜拿出一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啥,稍微泯了两口,就没事了。
  “对不起,沈浩,我对韭菜过敏。”田甜歉然道。我有些生气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心疼的抱住她,“下次你不能吃的东西,得提前告诉我好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拢着我的脖子,“沈浩,你前世肯定是欠了我的,不然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咱们现在去哪?要不去宾馆吧。”田甜说。

  我现在身上的钱不是很多,好的宾馆也去不起,再说,还没有回家的打算,干脆就找了个便宜的,一天百来块的那种先凑合着住几天。
  到了宾馆,我就对田甜摊白,把我的窘况直说了。

  若是以前,我会把开房的女孩蒙的团团转,但对田甜,我不想。

  这只是一种信任,我觉得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看上我了。

  果然,田甜一点也没介意,反而欣喜的抱着我:“浩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在那一刹那,我的心都快融化了,忘情的跟她热吻了起来,她的嘴还是那么的血腥,那么的冰冷,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真的。

  一番热吻下来,田甜有些气喘吁吁了,而我也是情绪高涨,将她压倒在床上。
  这丫头今晚穿着水蓝色的裙子,包裹着她火辣的身躯,妖艳的勾人心魂。我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对她上下其手,而田甜也积极努力的回应我,妩媚、动情的媚眼,低沉的喘息,一切都是这么的迷人。

  当我俩赤诚相见,大振男人雄风时。田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猛的推我,她的力气很大,我正激动着准备勇闯龙潭,哪料到这出,直接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姑奶奶,你搞什么飞机,想玩死我啊?”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股无名火起。

  田甜用被单捂着胸口,满脸的无奈与不安,低声向我道歉:“沈浩,对不起,不,不可以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更有脾气了,还以为她看不起我,“啥意思,跟我玩纯情,装嫩?”
  田甜下床抱着我,温柔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沈浩,我,我来事了,那样会给你带来霉运的。”

  我一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合着这七八天,是没戏了。不过,这事确实没法勉强,却也怪不了她。

  “算了,睡觉吧。”

  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憋的很是难受,田甜用她冰冷的身躯,紧紧的缠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浩哥,从现在起,你必须得克制这方面的欲望,那对你有好处。”

  我说,我今年才二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总不能让我当和尚吧。
  你听我的,我绝不会再害你,田甜抚摸我的脸庞,温柔说。

  我也想修心养性,可是有你这么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我忍的住才怪。

  然后,我咬着她的耳垂,坏笑说:“你那真大,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田甜就笑的花枝乱颤说,“你那才大呢,顶的人家肚子疼。”

  被这丫头一逗,我的感觉就又上来了,刚想动歪心思,让她给我来一箫,脖子突然痒了起来。

  这一痒,我就觉得全身像是有虫子在爬,痒的离奇。
  “哎哟,咋这么痒呢,脖子,田甜给我挠挠,快,快。”我坐起身,边抓边喊。

  田甜趴在我的背上一看,捂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仿若跟见了鬼似的。

  “我说美女,你看啥啊,快给我挠挠,痒死我了。”我催促她。

  田甜用力抓着我的手,她的手颤抖的厉害,看起来比我还紧张,我就问咋了。

  她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哭着说:“沈浩,你千万别再抓了,忍着,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正痒的想跳楼,哪里控制的住,有点发疯似的挣脱了她的手,“不就是个皮肤过敏吗?你哭什么啊。”

  说完,我用手往脖子上挠了起来,挠了几下,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脖子后面原来只有两块小疙瘩,但现在好像有……

  我怪叫一声,冲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我的后背,连着脖子,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像铜钱似的斑块,而且这些斑块的颜色发绿,绿的发渗。

  我突然想起好像在哪见过,对,就是那广播大楼的保安老头,他脸上就是这种绿色的斑点,只不过比我的小而已
  我越来越痒,手抓已经完全不过瘾了,顺手捞起马桶刷子,照着后背就搓了起来。

  一搓,倍儿爽,爽的我全身发麻。

  “别,别挠了,求求你,别挠了。”田甜冲进了洗手间,泪流满面的哀求我。我这时候哪里还听的进话,她见我不搭理她,反而挠的更来劲,就生气了,夺过我的马桶刷,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我。

  别看她只是个女人,但力气却大的惊人,抱着我丢在床上,用身子压着我,我百般挣扎,却也无用。那种奇痒,让我变的疯狂,我就在她怀里怒吼,在她胸口上乱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奇痒终于慢慢的消退,我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我全身无力,疲惫说。田甜放开我,扑在我怀里,痛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向我道歉。

  我说:“这不管你的事,可能是我在外面被毒虫咬了,改天我去医院看看就好。”

  然后,我温柔的抚摸着她胸口上被我牙齿刮伤的血痕,心中火辣辣的疼。其实她做的对,像这种痒病,越抓只会蔓延的越厉害。

  “田甜,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这样下次我去接你,也就方便了。”我说。田甜想了片刻说:“我可以给你,但你答应我,我接不到电话的时候,千万不要生气。”

  然后,她给了我一个号码。

  我存入手机,抱着她安然入睡。
  我醒来的时候,田甜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与田甜同居的日子,我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我依然会时不时犯病,全身的斑点也越来越多,开始从后背蔓延到了胸口,每次一犯痒,田甜就会哭,向我道歉,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还有,田甜怪异的作息时间让我很是不满,她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宾馆,清早四点多就离开了。

  每次我问她,她都说电台正在重建,单位人少,她抽不开身。我就纳闷了,再上班忙,也不至于每天忙二十个小时吧,难怪她卸了妆后,脸色那么难看。
  白天,我永远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大多数时候是关机。偶尔开着,也是无人接听,也至于我都怀疑她手机带着根本是个摆设。

  我向她发过几次火,但都被她搪塞了,她还是那么的一如既往。

  更可恼的是,每次我想欢好,她不是来事就是肚子疼,一次次的敷衍我,让我很是不爽。

  我有时候觉得,或许是我真对她动情了。指不定,在她眼里,我屁都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罢了。

  跟我在一起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哭,好几次,大半夜,我听到她在洗手间里哭。
  看着她越来越不快活,我心里也很难受,我很想弄清楚是什么让她变的不快乐……

  我找到瞎子的时候,他正带着墨镜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算命。我走过去,瞎子给我比了个手势,让我在边上等着。

  换了以前,我早冲过去搅了他的局,不过现在我有求于他,还是低调些好。

  等那妇女心满意足的掏了钱,瞎子叼着中南海晃悠悠的走过来问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我在他身上掏出香烟,点上吸了两口,“搞你妹,最近手头有些紧,拿点钱给我。”
  瞎子围着我转了一圈,皱眉说:“浩哥,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事吧。”“少废话,给还是不给。”我说。

  瞎子摘下墨镜,虎目一眯,打量了我几眼说:“不行,你得告诉我才行,钱不是问题。”

  我对这孙子很无奈,就告诉他,我跟田甜同居了,缺钱花。

  瞎子听了后,笑的前俯后仰,差点没抽筋。我踢了他一脚,“草,有这么好笑吗?”

  “我们的花心大萝卜居然跟女人同居了,真是奇闻,你确定是认真的?”瞎子指着我,大笑问。

  我不耐烦的咂了咂嘴,“爱信不信,不借就拉倒。”
  说着,我就往回走。瞎子连忙追了上来,“生啥气,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绝世大美女,能勾住咱浩哥的心,不过,这可是个大好消息,你妈要知道了,得美死。”

  “你麻溜点成吗?老子还要去租房。”我说。

  天天住宾馆,虽然是比较次的房间,但也不是我这种无业游民住的起的,我觉的还是租房罚算,我和田甜之间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我并不想就这么放弃,给她一个安稳点的家,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瞎子说,那我陪你去吧。

  我没有拒绝,瞎子这人嘴会来事,有他在,还能跟房东砍砍价。
  我看中的是解放路的一栋出租单元楼,虽说现在偏僻、冷清,但离田甜上班的地方是最近的了。

  到了单元楼,瞎子四下看了两眼,神情凝重的问我:“浩哥,你干嘛要选这个鬼地方?”

  我说,你嫂子就在老广播大楼上班,这边近。瞎子就疑惑了,怪叫道:“开什么玩笑,广播大楼荒废很久了,那边邪的厉害,谁去那上班,找死啊。”

  “你个乌鸦嘴,少几把瞎说,那边正重建,你嫂子在那边当电台主持呢。”

  瞎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递给我,认真说:“嫂子?看来你是真喜欢这娘们了,不过,你还是劝她赶紧离开吧,那地方呆不长久,不是个发展的正地儿。”
  “赶紧租房吧,别唧唧歪歪了。”我接过烟催促说。瞎子扬起浓眉,打了个响指说:“走,我给你砍价去。”

  在租房前,我跟那房东私下电话联系过了,她的意向是一千块钱一个月,我琢磨着还是有些贵了,毕竟这边现在不是什么热闹地盘,不过有瞎子在,这小子嘴狠。

  房东是个妇女,长相一看就是那种很刻薄的,板着张脸,好像老子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见了我,她就问:“是你们要租房?”

  我点了点头,她直接开门见山说:“最便宜的十八楼,也就是顶楼,一千一个月,少一个子都不行。”

  我心想,妈的,果然是一个子都不肯少,这么小气,难怪胸这么小。
  瞎子嘿嘿的笑了两声,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先回避一下。

  片刻后,我就看到那刻薄的房东,笑的满脸直掉粉,友好的跟瞎子握手。

  待房东走后,我问瞎子,“搞定了?啥时候签合同?”

  瞎子痞气的带上墨镜,斜着嘴咬着香烟,浪笑道:“签啥合同,就这老娘们,也敢跟老子装逼。给她三百一个月,水电全包,算是看的起她了。”

  “啥,三百一月,水电全包?”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就这价位,我亲妈都未必会租给我啊。

  我感叹说,瞎子你小子够狠。
  瞎子咬着香烟在前面边走边说,“有啥好惊讶的,只有你这样的傻叉,才会租这房,还他妈十八层,你想找死啊。”
  然后他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唬住这娘们吗?”“为啥?”我开始有些佩服瞎子了,想知道他的秘诀。

  瞎子指着这楼层说:“盖这栋楼的人是比你还糊涂的二逼,楼层不多不少十八层,你看这楼,比周边其他的楼层都高出太多,老城区都废了,建这么多,不傻叉么?你再看对面那是啥?”

  我顺着他手指一看,不解的说:“西门桥啊,咋啦。”

  “你把西门桥横移过来,一比划,看看像啥?”瞎子一派老师父教训小徒弟的姿态,向我发问。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像女人的丁字内裤。”
  “丁你个大头鬼,就知道女人,脑子里还能有点别的么?这不显而易见,像一把宝剑吗?”瞎子没好气道。老实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哪像宝剑了。

  “像宝剑不挺好吗?降妖除魔。”

  “你懂啥。两胁张开众为一,比如个字在两傍。似此名为带剑水,水出两傍面前合,一出一缩合纵长。恰如人字方出去,此名交剑亦有殃,先吉后凶主关竟,破财更有逢杀伤。这西门桥水浑浊不清,年年有死人,带剑水,若水至清携龙,这楼乃是旺主之楼,想必盖这楼时,也找人看过,可是遇到了坏水,又建了个十八楼,十八乃佛之地狱统称之数,犯了佛门忌讳,这栋楼风水一坏就成了活地狱。”

  “所以我刚刚问这个老娘们,他儿子是不是被克死了,这楼每年都要死人,全都被我言中了,你知道她崽是谁吗?”瞎子问。
  我说不知道,瞎子告诉我,是郭坤。

  我很是惊讶,郭坤是江东黑道的老大,在江东他说话比市长还管用,但这人前些年,在火并中,被乱枪打死了,当时轰动了整个江东。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刚刚问过了,几天前,这栋楼刚死了个女的,所以至少今年不会再死人,你放心住吧。”瞎子说。

  我向来不信这个,跟瞎子唠叨了这么久,纯属是指望他多借我点钱呢。

  到了十八楼,我看了房子,是两室一厅,大概有七十来平,家具、家电一应齐全,我心里没给美坏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光线有点暗,阴森森的,寒气有点重。
  瞎子转了两圈,给我留了两千块钱,走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三角形的红布包。

  我一看里面全都是红褐色的粉末,就问这是啥?

  瞎子说,“你招鬼,这是黑虎身上刮下来的血痂粉,能挡邪物。”然后在门口与每个墙角撒了一点,并嘱咐我晚上千万别瞎几把乱转,这才离去。

  瞎子一走,我又收拾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幻想着我和田甜的新生活,越想越美。

  我想好了,跟田甜同居以后,我好好跟她试着发展下去,毕竟我年龄也不小了,若是最终能走到一起,也未尝不可。
  到了晚上,我早早就在广播大楼外面等着了,我本来想进去找她的,但一看到那目光森冷的保安老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怕走进去,这老杂毛又会阴老子,我有种很怪的感觉,那就是这老头似乎盯上了我,尤其是他看着我舔嘴唇的猥琐样,让我恨不得抽死他。

  到了十二点后,我听到了皮鞋与高跟鞋的声音,李子文与田甜,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李子文在前头像是说些什么,而田甜则乖的像只小猫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至今为止在这栋大楼里,我见到的人一个手掌都能掰的过来,田甜每天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而其余时间很可能就是跟这家伙在一起,难道她是李子文的小三?
  不过,我想到那夜在走廊,李子文说的话,这念头我很快打消了,田甜要是跟他有私密关系,干嘛还跟我征婚?

  田甜,我喊了她一声。她看到了我,没有以往的欣喜,反而有些慌乱,反倒是李子文冲我挥手微笑。她并没有立即回应我,而是笑着跟李子文告别,然后匆忙开车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你别到这来吗?”田甜柳眉紧蹙,冲我发火。

  我沉着脸,低头抽烟,心中冰凉。田甜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沈浩,你听我的好吗?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虑,但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冲窗外吐了股烟气,望着黑莽莽的乌山,唯有苦笑,我这就是作茧自缚,干嘛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弄的现在这样神经兮兮的。

  “我弄了套了房子,就在解放路那边。”良久,我说。田甜一听又笑了起来,“沈浩,我可还没想好真嫁给你,你别太认真啊。”

  我见她心情变好,而我也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感觉,就找一些有趣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她。

  到了高层,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住户亮着灯光,看来这栋楼,并没有像那该死的房东说的全租出去了,压根儿就没几户人,这老娘们摆明了就是诈我的。

  下了车,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哭啼啼的,寻声一看,只见一个老妇女正蹲在楼前烧纸,哭的呜呜咽咽的,凄惨渗人。
  离七月半还早着啊?又一想,瞎子说过,这里前几天刚死了人,肯定这是死者的亲人在祭奠亡灵。

  “刚租房子,就遇到死人,也真够秽气的。”我嘟哝了一句。

  田甜停住脚步,往那老妇女走去,问她:“阿婶,祭奠细姑娘呢?”

  妇女抬头抹了把泪,悲戚呛声回答:“可不是,天杀的凶手,害了我家的姑娘。”然后,又发出恐怖的诅咒声,“女儿啊,你要在天有灵,掐死这天打五雷劈的凶手吧。”

  这时候,突然起风了,纸钱灰围着火堆疯狂的打起转来,妇人尖利的诅咒声,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妈的,不会真来鬼了吧?我四下看了一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田甜的脸色在火光下很难看,我连忙拉着她走开,到了电梯间,按十八层。

  我问田甜,你怎么知道死的是她的细姑娘?田甜低着头脸色少有的凝重,对我说:“沈浩,你不该租这个地方的。”

  我又多问了两句,见她答的比较含糊,就不好再问了。

  电梯门开了,我拉着田甜刚进去。正要关门,几个喝的醉醺醺的青年人跟了进来,按了个十七层,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与两个小孩。
  女人化着浓浓的妆,脸抹的跟白墙似的,上面印着胭脂红。

  大晚上的,这娘们居然穿着红似血的婚纱,婚纱的裙摆很长,以至于她进来的时候,电梯一直关不上,滴滴的响个不停。那几个喝醉的青年就嘟哝着,妈的,这电梯门咋就关不上呢?然后,他们使劲的点着按钮。

  我就笑了,这几个二货,人都没进来,这感应电梯自然关不上。

  最后进来的两个小孩跟在她的身后蹦蹦跳跳的托着裙摆,那俩小孩跳的很欢腾,胖嘟嘟的脸上笑容格外灿烂。不过跟那女人一样,小孩脸也是煞白、煞白的,腮帮子上抹了点红粉,眉心点着朱红,穿着红色喜庆的小马褂,带着红色的童子帽,还留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

  这女人与小孩一进来,电梯里就显得有些挤,女人拉着小孩就站在我斜对面的电梯角。
  我对这女人与小孩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我吓住。

  这女人的妆容很奇怪,眼眶连着眉线,化得乌黑乌黑的,根本看不到一点眼白,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黑窟窿眼。再看那俩小孩,虽然笑的挺欢腾,但却没有一点声音,跟演无声电影似的。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是画在脸上一般,死气沉沉。

  真怪,我心底纳闷。

  我在看着他们的同时,那女人与小孩三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也在盯着我,尤其是那女人,两个黑色的窟窿眼,看的我直发毛,我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再惹这娘们。

  电梯上升,到了十七楼,就在三个酒鬼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电梯时,怪女人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冲那三人轻轻的吹了口气。
  那俩小孩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三人出去了,电梯里只剩下我、田甜和怪女人,女人就一个劲的瞅着我冷笑,笑的满脸的粉噗噗掉。

  田甜往前探出一步,挡在我的身前,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到了十八层,我连忙拉着田甜出了电梯,心想这怪女人不会跟我一样都住在顶楼吧。

  然后,我听到电梯响了一下,应该是往楼下走了,那女人却没出来。

  我心里就明白了,这傻女人肯定有神经,不住在十八层干嘛跟老子上来。
  “田甜你没被这个疯女人给吓着吧。”我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

  “你看到她了?”田甜身躯一颤,惊讶出声。随即她又自顾说:“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是能看到的。”

  我没心思去考虑那个神经女,就没有答话。进了屋,我并没有急着去开灯,而是转身对刚要进门的田甜说:“宝贝,闭上眼睛。”

  田甜乖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我进去用火机将一根根红色的小蜡烛点燃,才示意她睁开眼。

  “天啦,真美。”

  屋子的最中间布置用红色的花朵扑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在昏暗的烛光下,充满了温馨与幸福。
  我承认方法是土了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布置完成。万幸,此情此景却是很适用的,田甜依然被我这老土的浪漫给感动的泪流满面。

  “喜欢吗?田甜。”我揽着她的腰,温柔的亲吻她性感的鼻尖。“喜欢,我太喜欢了。”田甜用力的抱着我。

  “沈浩,你,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田甜有些情不自禁,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我认真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喜欢,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后,我低头吻住了她冰冷的唇。

  温存过后,我笑说,“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进来参观下吧,伟大的女主人。”

  田甜刚要进来,突然哎呀大叫了一声,一个趄趔摔倒在地。
  我打开灯扶起她,很是心疼,“姑奶奶,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田甜撅着嘴,委屈说:“腿疼,背我。”

  我拦腰将她抱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田甜指着门口的黑狗血粉埋怨我,“你看你也不打扫干净,还有灰尘呢。”我告诉她那是瞎子留下的,可以用来驱邪。

  她问我瞎子是谁?我就说是我铁哥们,一个超级烦人的大神棍。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突然像泄了气的皮鞋,焉了下来,“沈浩,今天农历多少了?”
  我看了看日历说,阴历六月初七。田甜有些焦躁说:“初七?”

  然后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倒着手指头,大叫说:“不好,漏掉了一天。”

  我说咋了?心中叫苦不迭,这妞不会也跟瞎子一样是个神棍吧,那可真烦人。

  田甜捧着我的脸,认真说:“沈浩,从现在,你千万不要迈出这扇门,不管任何人敲门,或者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明白吗?”

  我见她神经兮兮的,很是紧张,疑惑问:“田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甜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沈浩,你别多问,赶紧睡吧。”

  我向来比较随性,她不愿说,我也懒得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大晚上的,我也没必要再出门。

  可能是太困了,我抱着田甜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房间内像是起风了,阴冷的厉害,把我冻醒了。

  我朦朦胧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电梯里的小男孩,他贴在玻璃纱窗在冲我笑,发出的声音,像是带着回音效果一般,极其的刺耳。
  大半夜,谁家的小孩啊?我这时候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眨了眨眼睛,再一看,窗子外面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小孩。

  肯定是看花了眼,我想,然后继续蒙头大睡。

  咚咚!

  大哥哥,开门,开门!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外好像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叫门。

  我睡意正浓,只道是幻觉,也没搭理。然后我听到几声砰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撞门,紧接着有小孩子呜咽的哭声,边哭边说:“姐姐,门口有大黑狗,怕怕。”不过,哭声并没有太久,很快就消失了。
  而我实在太困,懒得理会,迷迷糊糊又睡下了。

  刚睡下一小会儿,突然楼下传来凄厉的尖叫声,那是人在死亡边缘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像是男人的惨叫声,然后,就跟炸开了锅似的,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怒吼声、尖叫声、砸东西,与嗵嗵急忙奔跑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清晰,我猛的被惊醒了。

  我想起来了,楼下十七楼住的是三个醉鬼,三个大老爷们大半夜的会出什么事?

  “田甜!”我伸手去摸枕边的玉人,发现床是空的,我一惊,坐了起来,打开灯一看,哪里还有田甜的影子。
  “救命,救命啊。”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喊声,从脚步声的判断来看,他正从楼梯间往上跑,声音离我的房间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有人吗?有人吗?求求你,有人要杀我。”猛烈的敲门声,我听到一个男人哀求的叫喊。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想到刚住进这里就碰上了杀人案,救还是不救?

  我清楚打开门,一旦开门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
  门外传来怪异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像是女人的,但说话的却是个男人。

  我清楚的听到他在说:“你们都得死,都得死!”然后我就听到了小孩子拍巴掌的欢呼声,“都得死,都得死……”

  “开门,有鬼要杀我,有鬼啊。”那求救的人愈发的着急了。

  他这一喊不打紧,喊了这一嗓子,我的魂都快给吓飞了,哪里还敢开门,老子最怕的就是鬼了。

  我又想起田甜和瞎子说过的话,顺手冲进厨房,捞了把菜刀,紧紧的抵在门上。
  啊!几声惨叫后,我听到了噗嗤的声音,就像是屠杀在砍切猪肉般。

  我感觉脚下黏黏的,低头一看,妈拉个巴子的,浓浓的血水,沿着门缝渗了进来。

  我知道门外那哥们八成是遇害了,这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全身被汗水湿透了。

  我小心的透过猫眼往门外看去,一看差点没把我给活活吓死。
  门外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青年人,他穿着血红色长长的婚纱,满脸是血,嘴角歪在一边,随着手上的菜刀每一次落下,他就笑的更疯狂,他身后就站着电梯里的那两个小男孩,两人拍打着巴掌,又蹦又跳的,“都得死,都得死……”

  那求救的人早没了声音,我琢磨着已经被砍死了,可这个疯子却并没有停手,一下一下……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了,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大脑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我从来没想到会目睹这么凶残的惨案。
  如果我没记错,那套婚纱明明就是穿在那怪女人身上的,现在却穿在了凶手身上,还有那俩小孩,大半夜的跟着凶手兴奋个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是鬼在作怪?鬼是谁?疯女人、小孩、还是这凶残的青年?

  我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沿着下巴掉,心里只盼这该死的凶手、鬼,早点离开。

  大约隔了十来分钟,我寻思着凶手应该离开了。

  然后,我壮起胆子咳嗽了一声,门外的声控灯亮了,我凑到猫眼里看了一眼,门外空荡荡的,果然,他离开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悬着的心刚要放下来,突然,一张血淋淋脸出现在猫眼内,可不正是那该死的凶手,他血淋淋的嘴中正在嚼着什么,清脆可闻。

  他正冲着我嘿嘿的笑,脸开始扭曲变形,慢慢变成了电梯里那女人的脸,长长的黑发,空洞的窟窿眼睛,她的脸已经腐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只是一眨眼,又变成了男人的脸,不断的交叉重复着……

  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这是同一个身躯,两张脸。我突然明白了,妈的,电梯里我看到的那穿婚纱的红衣女与这两个小孩,就是鬼!

  我前面听到的小孩子哭,肯定是瞎子留给我的狗血粉起了作用,否则,门被小鬼撞开,今晚我必死无疑。
  想到这,我愈发的害怕,呼呼的吸着气,周身的力气因为恐惧而消失,靠在门上,只希望这该死的女鬼,千万别杀进来了。

  血水蔓延到了我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子腥味,很是刺鼻。

  “对,我得报警,我得找瞎子来救我,他不是懂这行吗?”我脑子稍微灵光了些,摸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拨出去就自动挂了,我一看,马勒戈壁的,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没信号。

  我不敢再往猫眼里看,我知道女鬼肯定在生啖那死者的骨肉,那蹦脆的声音还在延续着。

  这时候,我最担心的是田甜,这丫头跑哪去了,不会已经被女鬼给杀了吧。
  慢慢的,门外的声音没了,我心里愈发的不安,不行,我得去找田甜。

  这念头刚一起,我又说服自己打消了,女鬼这么凶残,我去不是找死吗?

  但田甜今晚刚跟我关系更进一步,我如果现在打退堂鼓,岂不是让她伤心?我眼前浮现田甜伤心的样子,心如刀绞,指不定,现在就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去吗?必须去,连我爸妈都觉的我没出息,唯独田甜对我青睐有加,我决不能让她失望了。

  瞎子不是说我是啥天人命吗?

  “对,我是天人命,大阴倌的命,我怕个屁的鬼啊。”我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然后,掂了掂手上的菜刀,“都是使刀的,老子怕她个毛线,拼了。”

  打定了主意,我又咳了一声,走廊外,那女鬼与小孩都消失了,我蹑手蹑脚的拉开门,果然门外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整张脸与上半身都被菜刀砍了个稀巴烂,血流了一地,很是骇人。

  “老兄,别怪我,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女鬼吧。”我念叨了一句,跨过他的尸体,轻轻的往楼下而去。

  整个走廊上,都是血,沿着楼梯,触目惊心,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很是膈应。
  十七楼,我也不知道到底住了几户人,但透过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我心中一寒,田甜不会遇害了吧。

  我发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淋淋的尸体,当我颤抖着手查看他们血淋淋的面孔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万幸,这些死难者中并没有田甜,我赶紧沿着楼梯往十六楼摸去!

  怕惊扰了女鬼,我轻轻的在楼道里喊着田甜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回应。
  我继续在昏暗的楼道中摸索着寻找,就在我走到十四楼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声音特别的清晰,好像就是田甜。

  “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吗?还有沈浩,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

  田甜似乎特别的气愤,只是楼道里的风比较大,我听的断断续续,不甚真切。

  然后,我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现在手上正缺人手,这栋楼里的人,都别想逃……”

  “田甜!”我听那人语气冷冰冰的,还以为他要对田甜不利,连忙大呼了一声。
  待我急奔过去,田甜正独自站在楼梯间,浑身颤抖着,她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蹙,看起来又怕又惊。

  “人呢?”我四下扫了几眼,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男人。

  田甜说,走了。我追问,那人是谁?

  “沈浩,别问了好吗?我心里很乱、很烦。”她幽幽的喊了我一声。

  见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舒了口气,握住她冰冷的手,急忙说道:“姑奶奶,你想吓死我啊,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晚上那女人是鬼,我刚刚看到她杀……”
  我说了一大堆,发现田甜没什么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早就提醒过我,显然,她是知道的。

  “田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有些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她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那女人确实是个厉鬼,她就是楼下那阿婆的细女,六天前新婚之日被害死了,怨气难平,她回来了……”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我咬牙点了点头,用力抓着她的手,沉声说:“田甜,我不想等以后,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了,还有你的一切。”

  田甜有些生气了,挣脱我的手说:“沈浩,你不要逼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绝不会害你。”
  然后,她指着楼上,冷声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到房间,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可以告诉你,段平已经盯上了你,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今天是第六天,是初七回魂,明天才是这死鬼女人真正的头七回魂,到时候会闹的更凶。”

  我有些呆了,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啥。

  田甜捧着我茫然的脸,认真说:“沈浩,如果你相信我心里有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你现在很危险,被回魂红衣鬼盯上了,杀了这么多人,她的怨气会更重。如果明天下午两点前,我没有出现,你就去找你那个朋友,明白吗?”
  她匆忙的看了下时间,“天快亮了,我必须得走了。”然后,她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我并没有去追她,我相信田甜总有一天会给我个说法,我感觉她心里是有我的。

  这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我不敢再回楼上,一路狂奔到最近的宾馆。

  宾馆的服务员正趴在柜台睡觉,我一拍柜台,“麻溜的,快点。”

  “咋了,搞的跟被鬼追似的。”这种小宾馆,服务员跟小混混没啥区别,边找钥匙,边刺溜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他妈还真就被鬼给追的。”然后,我听到这孙子在我背后骂了句,“神经病。”

  开了房,我冲了个凉,口鼻的血腥味散尽,这才回到床上躺着抽烟,眼睛时刻盯着房门,天知道凶残的女鬼会不会再找上门来。

  这时候窗外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些。

  拿出手机,我报了警,接电话的民警估计还在迷糊,老半天才接,我就说丽坤小区发生了杀人案,死了很多人。

  他就一股脑的问我是谁,到底死了多少人,罗里吧嗦个没完。
  我就烦了,说了句,你们爱去不去,不去拉倒,然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又给瞎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我这时候,身心疲惫至极,睡意一上来,倒头就睡了。

  砰砰,我还在迷糊之中,门就被撞开了,几个警察冲进来,将我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我不服的大喊了一声,还好我老爸就是警察,要不然我非得被这阵势给吓死。

  “是你报的警?”说话的是个女警察,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挺傲的身材,精致的面孔,让她很是显眼。
  “是我,我能穿上裤子说话么?”我向来有起床勃起的习惯,面对这冷艳的女警官,多少有点尴尬。

  她冷冷的扫了我裤裆一眼,转过身扬起手吩咐,“带走。”

  就这样,我头上被罩了个黑色袋子,穿着裤衩,在一大堆人的围观中,被带上了警车。

  上车前,我隐约还听到有人说,“又抓了个娼客。”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恨死这娘们。

  到了警局,他们给我找了身衣服让我换上,然后把我提到了审讯室做笔录。
  给我做笔录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子,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是鬼怪害人,认为我在编故事,对我又是拍桌子又是骂的,态度很不好。

  其实我也不信这些玩意,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可是亲身经历了红衣女鬼杀人的过程。而且,如果田甜不是吓我,今晚,红衣女鬼还得来找我索命。

  见他们不信,我也就懒的解释了,爱信不信,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

  片刻,前面抓我那漂亮女警官走了进来,胖子连忙说:“白队,这小子的口供和笔录,全都是乱七八糟的鬼故事,你看……”

  从胖子的表情来看,这女警应该是他的上司,白警官抬手示意胖子出去。
  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扫了我一眼,“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认认真真的给我说一遍。”

  我仰着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大美女,别浪费时间了,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她俏目一寒,沉声道:“沈浩,你知不知道,丽坤小区,一晚上死了十三口人,你要是有点良心,给我态度端正点。”

  “什么?”我瞪大眼,我原本以为这天杀的女鬼就在十七楼作乱而已,没想到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我内心有股莫名的愤慨,然后,我认认真真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位白警官
  在我说的过程中,她始终没有多言,认真的做好了笔录后,站起身冷冷说:“请你你去指认一下尸体与嫌疑人,如果没问题,二十四小时内,我就可以让你离开。”

  我一听可以走,求之不得。

  因为案件的重大、紧急性,尸体并没有立即拉往殡仪馆,而是留在了警局的冷库,所有的法医都带着解剖工具,到了临时搭建的露天解剖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剖。

  尸体上的血依然保留着,几乎没怎么动过,我一看到那些死者,全都是被砍的血肉模糊,心里就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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