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闪婚娶了貌美如花的媳妇,结果洞房当晚

  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体,除了让我感到恐惧以外,我心中更有种无比的愤怒,要是昨天瞎子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在这些尸体中,我看到了烧纸钱的老妇女,她也丧生在已经成为厉鬼,杀人不眨眼的女儿手中。

  由此看来,鬼,确实是凶残而无情的,如果昨晚,不是瞎子留下的狗血粉,我现在也必然是这些尸体中的一具。

  愤怒、恐惧,让我全身颤抖的厉害,看完了十三具尸体,我两条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再反观我身边这位美女警官,始终面如寒冰,保持着冷美人的本色
  “这些人你都熟悉吗?”带我看了一圈,她发问。

  我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大晚上的,我又是头一天住进去,跟他们也不熟悉,哪能认得出来。”

  其实那三个醉鬼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一个被红衣女鬼附身成为了凶手,另外两个被砍的血肉模糊,我根本没法辨认。

  “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之一,从现在起,你最好是老实点。”她提醒我,然后她又说:“我们在你住的宾馆里找到了一把菜刀,这就证明了,你有行凶的可能,所以我绝对不是在吓唬你。”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想说服他们相信是女鬼杀人,除非抓到女鬼,还得想办法让他们看到才行。

  否则,我很可能从目击证人成为凶手,不行,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才行。

  我突然很沮丧,感觉我最近一直在倒霉,怪病、厄运包围了我,想到这,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说的,天降横祸吧。
  可怜我这大好青年,原本是他妈的报案人好不,这个叫白冰的娘们儿一张嘴,老子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了,真他娘的晦气.

  难道老天爷还觉得我不够倒霉吗,马勒戈壁的,还有死瞎子,下次再说老子五弊三缺、招鬼,非抽丫不可 ,都让他念叨的。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迷糊,白冰既然说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却还让我来指认嫌疑人,这到底是搞的哪出啊?污点证人?还是让那个他们认定的嫌疑人咬我一口,让我做个炊事班战士?
  整个白天,我一直被扣在审讯室,或许是因为案件的恶劣性,换了十几波人,轮流的找我录口供,差点没把我折磨疯了。

  一直耗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脑袋都快炸了,死瞎子关键时候让他来给我保释,手机竟然一直联系不上。而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沈浩。”

  “干啥?”我正纳闷呢。

  白冰猛地一转身双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狠狠的顶在墙上,“最好收起你那套鬼话,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一样,让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发寒。
  恶婆娘没有等我的回答,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以前看过不少的港片,所谓的指认嫌疑人都是弄个玻璃罩子,几个人并排站进去让证人挑哪个才是罪犯,可是在咱大江东,似乎没有这种指认的机制。审讯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青年男人。

  那个青年长得并不出奇,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清秀,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下身穿了一条洗的略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手脚都被拷在椅子上,此刻神色呆滞,满脸的迷茫。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发寒。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张脸,那张隐藏在平凡背后的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忘不了穿着红色婚纱挥舞着菜刀的死神身影…
  喂,干嘛呢?怎么不进去?”白冰猛然在我背后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我向前踉跄了两步,踏进了审讯室。

  “郑东亮,还是不肯招么?”很不按常理出牌啊,恶婆娘没有让我去指认那个青年,跟我玩的是反向指认。

  郑东亮眉头一锁,抓狂道:“我说美女,你们到底要我说几次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就是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喝了点酒,醒来以后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没有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了,我问的不是这个!”白冰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指着他冷声问道:“成,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东亮扫了我一眼,有些迷惑,“好像见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是昨晚吗?”后半句,却是向我问的。

  “你没有问话的权力,老实回答就行了。”白冰冷冷的打断他,转而问我,“沈浩,是他妈?”

  我也有些迷惑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昨天确实是这个男人制造了血案,可是当时那个真的是他么?那他身上另一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郑东亮扫了我一眼,有些迷惑,“好像见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是昨晚吗?”后半句,却是向我问的。

  “你没有问话的权力,老实回答就行了。”白冰冷冷的打断他,转而问我,“沈浩,是他妈?”

  我也有些迷惑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昨天确实是这个男人制造了血案,可是当时那个真的是他么?那他身上另一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虽然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是昨晚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说老兄,你他妈想好了再说啊,我就一良民,最多就是喝点酒,犯法的勾当从来都不敢干的!”郑东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嚷了起来。

  “沈浩,你只管实话实说。”白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是他,昨天我上楼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和几个人都应该喝了不少酒,我想他可能是酒后过失吧。”后半句话与其是说给恶婆娘听,不如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一声幽怨、阴沉的女声冷冰冰的传来。

  兹兹,警局内的电灯忽明忽灭,发出强烈的电流声,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阴风,卷得警局内的案宗乱飞,警局内闹腾了起来。

  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冰窖,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恶婆娘,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从我正前方传来的!

  啪,警局电灯全部熄灭,郑东亮的脸散发着阴森的绿光,在黑暗中迷迷蒙蒙,诡异莫名。他的脸上,不再有半分迷茫与惶恐,歪着嘴角桀桀的诡笑起来!

  可不正是他昨晚身穿红色婚纱,化身杀人狂魔时候的笑容!
  “老艾、老高让人去查下电压箱,另外打开备用手电。”白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冲外面喊道。

  “他,就是他,他要杀人了。”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郑东亮,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去。

  我突然想到了田甜的话,今天可不正是阿婆细女头七的回魂日吗?昨晚我逃过一劫,今天她肯定饶不了,只是被这些警察叽歪了一天,我都差点忘掉了这事。

  想到这,我头皮一炸,撒腿就往大厅里跑。

  大厅警局内的大门被阴风吹的哐当响,晚上值班的警察并不多,正打着手电,乱成一团。
  我推开门刚要冲出去,走廊安全灯昏暗的绿光下,两个小孩子咧着嘴,诡异的蹦蹦跳跳的撒着鲜花迎面走来。

  这下麻烦了!是勾魂小鬼。

  我拿出手机,发疯似的拨打着瞎子的手机号码,一打,无服务,我草,居然一点信号都没了。

  怎么办?我有些慌了神,这一顿,两个傻逼警察冲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扑倒在地上。妈的,都啥时候了,还敌友部分。  

  一眨眼,那两个小孩已经进了警局,然而其他的警察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一般。
  “郑东亮,你想干什么!坐好!”审讯传来白冰的呵斥声,那家伙现在还能听话么?

  “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砰,白冰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审讯室里飞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郑东亮脸上绽放着绿色的光芒,缓缓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一步步的往白冰逼近,血红的眼珠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异样的阴森、可怕。

  “郑东亮,你再乱来,我就开枪了!”。

  “桀桀。”郑东亮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阴森森的诡笑,邪邪的吐出三个字“今晚,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装神弄鬼的家伙!”一个胆子大的老警察,操起警棍照着郑东亮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砰!郑东亮挨了这一记,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那老警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叉住了喉咙,单手举了起来。

  呜呜!老警察呜咽挣扎着,“郑东亮,快放开他。”白冰拔出配枪,大喝道。

  “别喊了,没用,他被鬼上身了。”我无奈的提醒道,借着这机会我想溜走,但那两个勾魂小鬼堵在门口,我也没这个胆。

  嗤!的一声闷响,郑东亮的手猛的插在老警察的胸口,掏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血水沿着她的嘴唇直流,无比的狰狞可怕。
  是人心,那老警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扔到了大厅中间。
  鬼……一个女警察两眼一睁,活生生的吓昏死过去了。

  砰砰!白冰果断扣动了扳机,郑东亮中枪只是稍稍颤动一下,嘴角带血的笑意更阴森了,“人心险恶,你们要心何用,不如都挖了。”

  枪都打不死,跑!
  警察也不是傻逼,他们是见过不少磕了药以后精神癫狂、力大无穷的家伙。可是眼前这家伙枪都打不动,生化危机里的丧尸都达不到这水准吧!

  知道这肯定是遇到邪事了,这群丫撒腿就跑。刚跑到门口,哐当一声,那两个小鬼就把门合上了。警察全都碰了个灰头土脸,拼命的拉扯着门栓,但又怎么能敌的过勾魂小鬼呢?
  恶婆娘倒是硬气,扔掉手枪,抬腿连连两个鞭腿甩在郑东亮脸上,后者一点反应没有,反而是伸手扣住了白冰的脚踝。

  眼看着白冰要被他撕成两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横里扑出来,一把拉住了郑东亮的另一只手,张嘴咬破舌尖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口血水。

  我记得瞎子曾经说过,人的舌尖阳血是最纯的,有驱邪破煞的作用,也不知道我这大阴倌命的血威力如何。

  啊!郑东亮发出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脸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腐烂扭曲了起来,两个漆黑的窟窿眼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更诡异的是,他的头发变长了,身上再次浮现了血红的长长婚纱,看来是被我一口血喷的现了原型
  白冰拳头一握,就要再冲上去,我连忙抱住她,拦腰抱起就逃。

  “你干嘛?”白冰怒声骂道,“她是鬼,你打不过的。”我抱着她躲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小声道。

  白冰吃了亏,这时候也不敢再凶了,老老实实的靠着我,呼呼的喘着气。

  “现在咋办?”白冰小声问我,我现在有些后悔没跟瞎子学几招抓鬼防身之术了,还能干吗呢,出又出不去,打又打不过,只能听天由命了
  “别出心,把手电关掉。”我因为咬了舌头,疼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



  红衣女鬼此刻已经杀疯了,警察们似乎也知道出不去了,用枪与警棍拼死抵抗,大厅里一时间尽是惨叫、打斗声。



  白冰好几次都想冲出去,但都被我拦住了。



  慢慢的大厅内的声音静止了下来,只剩下我与白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我知道那几个值班警察肯定是挂了。

  观世音菩萨,求求你老人家大发神威,救救咱吧。



  浓郁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直翻腾,“还有两个……你们逃不掉的,桀桀。”红衣女鬼阴森森的怪笑飘了过来,借着地上的电光,我可以看到那血红的长裙,正慢慢的往我二人飘来。



  我紧张的牙关都快咬碎,狠了狠心哆嗦着张开嘴,再次照着舌尖用了咬了下去。我勒个去的,这一下真是痛到了心尖上,浓郁的血水在口腔内蔓延!



  “桀桀,没法逃了吧。”
  就在红衣女鬼伸出血淋淋的鬼手往角落探来的瞬间,我蹦起照着她就是一口浓郁的舌血,这一下正喷在她胸口上,逼的她惨叫一声,飞退了四五米远。



  我拉着白冰就往警局大门跑去,妈的,有舌血,那两个勾魂小鬼笑嘻嘻的牵着手拦在门口,眼神充满了嘲讽。



  滚犊子,我冲着左边的小男孩就是一口舌血,小男孩惨叫一声,全身居然烧了起来。



  我一看,大爷的,居然是个纸人。

  纸人一烧,大门也就开了,我与白冰撒腿就往外奔,刚走没两步,我背心窝一疼,仿若被铁锤重砸,眼前一黑,脚下趄趔摔倒在地上。

  快,快爬起来,白冰用力拉起我,我回头一看,草,居然是一个警察的头颅,在安全灯微弱的绿光下,眼珠子都快爆了出来。

  这一停顿,红衣鬼又追了上来,我连喷了几口血后,舌头都麻了,疼的直流口水。

  逃不掉了吧!桀桀,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身后再次响起。

  我一瞅,微光中,一条红色的裙摆,如灵蛇般飞卷了过来。
  “快喷她,喷她啊。”白冰有些急了,提醒我。

  “姑奶奶,我也想喷啊,你当我是喷水机啊。”我无奈的大叫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玩命的跑。

  滋溜一声,我脖子上一紧,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妈的,被死婆娘裙摆套住了脖子,这下死定了。

  “挖,挖心……”红衣女鬼,伸出血淋淋的利爪,就要往我心窝子掏来。

  就在这时候,一条白色的人影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抱着红衣鬼就滚到了一边,“沈浩,你快跑。”

  多么熟悉的声音,可不正是田甜。
  “走啊!”昏暗中,我看不清田甜的脸,只看到她与怒吼连连的红衣鬼翻滚着进了警局。

  哐当一声,警局的大门就关上了。

  “田甜!”我用力踢打着门,门冲里面关死了,怎么也打不开。

  “沈浩,走啊。”田甜凄惨的大喊我。

  “你还愣着干嘛,快走啊。”白冰回来颤抖着抓着我的手,想要拖我出去。

  “不行!”我这时候也犯了倔脾气,冲着大门直喊:“田甜,要死咱们一起死!”
  然后,我用肩膀开始用力的撞门。

  白冰气的叹了口气,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跟我一起撞门。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恶婆娘虽然凶,但至少还算有情义。

  “沈浩,你真是个大笨蛋,谁让你回来的。”

  砰的一声,门开了,田甜像风一样卷了出来,拉着我和白冰就往门外跑。她的手依然的那么冰冷,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温暖,边跑边看着她苍白的侧脸,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恐惧,眼中只有她凄美的容颜。
  出了警局,虽然快一点了,但路边还有不少的士,我拉开车门,伸手将那的士司机拽了下来,招呼田甜和白冰上车。

  “你,你们干嘛。”那司机还没回过神来,“警察办案!”我一踩油门发车往前赶去。

  现在红衣女鬼已经彻底被我三人激怒了,我往后面一看,红色的长裙像风一样卷了过来,看样子是不死不休了。

  “沈浩,你往东湖路方向走!”田甜在副驾驶的位置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一踩油门往东湖路狂奔而去,“田甜,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下午来的,可是李子文不让我走,还好来得及时,要是你被害死了,我也不活了。”田甜有些哀婉道。

  我心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温暖,侧脸一看,田甜正满脸甜蜜的看着我。

  “我说,你俩别亲亲我我了,都追上来了。”白冰有些焦急的在后座提醒我。

  我往后视镜一看,果然,那死娘们又追了上来,血红的婚纱在半空挥舞,已经近在尺伬了。

  “拐,往左拐。”田甜指挥道。
  左拐是一条偏僻的小道,我从小在江东长大,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街。

  街道弯弯曲曲,要不是哥技术好,肯定就折在了,只是这样一来,红衣女鬼已经追杀上来了。

  哐当一声!后排的玻璃被戳烂,白冰的头发被女鬼给抓住了。

  我连忙一个急刹车,那鬼被这么一磕,往后一滞,白冰总算是脱险了。

  下车,田甜冷静的招呼我,领头往街道的另一头跑去。

  我边跑边冲街坊们大喊:“有鬼,救命啊。”
  没办法,两个女生矜持,只能我不要老脸扯嗓子了。

  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临街的地方,有一间棺材铺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是沧桑的国字脸上留着粗硬的络腮胡须,“你们鬼叫什么!?这城里哪那么多鬼啊!”

  “真的!真的有!老爸,你快帮帮我们吧。”随着男人的出现,田甜似乎一下子来了力气,拉着我的手,欣喜的躲到了中年人的身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仿佛这个木匠师傅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老爸?我嘟哝了一声,田甜耳朵尖,冲我眨了眨眼,“笨蛋,是老板,不是老爸,猪耳朵。”
  我心想都啥时候了,这丫头还能笑得出来,真把这木匠都天师了。

  红衣女鬼缓缓落了下来,冲着木匠阴森森道:“谁拦我,谁就得死。”

  她这一笑,稀烂的脸上蛆虫直掉,没吓死个人,按理来说,头七的时间,也不会烂成这样吧,真是恶心。

  “尘归尘,土归土,煞鬼作恶,断不可留。”说道这里,木匠师傅一抬手,一个闪着寒光的物件冲着那死鬼的面门电射而去!

  我一看,这木匠似乎还真懂两把刷子,还真的是民间有高人啊。
  怪不得瞎子常跟我念叨,说我嘴贱,出门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手艺人不能胡乱得罪,尤其是木匠。据说木匠这一行有一种老祖宗鲁班传下来的厌胜之术,一个有本事的木匠比阴阳先生还牛逼。

  红衣女鬼惨叫一声,胸口已经多了一个锥子,黑色的阴气高压锅喷气似的,呼呼的冒。

  不过它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怪啸一声,往木匠扑了过来。

  木匠冷哼一声,从腰间摘下一个一头是线轴的木头盒子,上面缠着的线很粗,随手拉住线头从那木头盒子里往外一拽,绳头一甩,好像用鞭子一样,在鬼东西的胸口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个被手枪乱射都没有丝毫反应的鬼东西居然被这一下抽的惨叫,整个身子向后飞退了三四步。

  那个木头盒子,应该就是木匠们弹直线用的墨斗了,隐约记得在当年香港僵尸片里,英叔经常用墨斗这东西来收拾僵尸。

  说是在古代,木匠的尺,墨斗等有正的意思,所以就有一正压百邪之说.另外如福也有"伏"的意思尤其对尸体之类的怪物有特效。
  一击得手,那位木匠师傅乘胜追击,双手一绕,把墨斗线绕出一个圈,向着那鬼东西的头套了过去。说也奇怪,看似柔软无比的墨斗线,绕出来的圈却并没有随着木匠师傅的动作而散掉。

  红衣女鬼挨了一下,也知道这个墨斗线的厉害,急忙闪身躲避,却没想到木匠师傅手指一松,原本呗弄成一个圈的墨斗线又恢复成了一条线,斜斜的抽在那鬼东西的肩膀上。

  “啊!你们不得好死!都得给我陪葬。”再次被墨斗线抽中,红衣女鬼嘶吼了一声,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身上的裙摆如乱蛇缠了过来。
  “不自量力!”木匠师傅手中墨斗线连挥,将裙摆割得粉碎,红衣女鬼犹如被乱鞭抽中一般,浑身上下皮开肉烂,木匠手腕一抖,就用捆住了红衣女鬼。

  就在木匠师父全神贯注对付女鬼的同时,横里一个小孩扑了过来,照着木匠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口。

  突如其来的攻击,木匠师傅惨叫了一声,墨斗线挥舞了一圈,可是墨斗线在接触到小鬼的身体时却是穿了过去,小鬼的嘴里发出了低低的惨号,可是明显受伤不重。

  看来这东西也得对症下药,墨斗线对付沾染尸气的鬼魅厉害,对付纸人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小子,快来帮忙!”木匠师傅冲我喊了一声。

  “我?怎么帮啊!”我可什么降妖除魔的术法也不会啊。

  说话的功夫,原本被抽倒在地的红衣女鬼双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木匠狠狠地在她胸口跺了两脚,同时对我喊道:“用舌血喷它。”

  啊,又要咬舌头啊,我欲哭无泪。
  马勒戈壁的,疼就疼吧!我再次狠狠咬了下去,腥咸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我上前一步,照着小孩喷了去,小孩瞬间惨叫燃烧起来,化作了灰烬。

  木匠师趁着这机会从兜里,摸出一根略带些锈迹的大钉子。不过,说是钉子,似乎又有点不合适,貌似从来没见过那么粗大的钉子,反倒是像凿子更多一些,只不过前面是尖的。

  只见木匠师傅右手高高扬起,手上那根大钉子对着红衣女鬼的头顶心狠狠拍了下去,口中大喝一声:“破!”、

  “噗嗤”一声,直没入顶,我看得浑身激灵,头顶一阵发麻。
  “啊呜!”女鬼凄厉的惨叫,周身黑气蒸腾,慢慢的融化了起来,片刻后,只剩下郑东亮残驱留下的一堆腐肉以及红色的长裙。

  “师傅,她,她死了吧?”说实在的,到现在我都不太清楚该用“他”“她”还是“它”来形容那东西,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好在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嗯,算你们命大。”木匠师傅语气很冰冷,扫了我们一眼,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店里,关上了店铺门。

  吁,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啊,今晚要没这木匠师傅,肯定都得玩完。

  “没事了,你啊,都说了别住那里的,惹祸了吧。”田甜温柔的拉着我,依靠着我撒娇道。

  “田甜今天多亏了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小命可就不保了。”我在她脸上捏了捏,劫后余生还有佳人相伴的感觉就是好啊。

  “田甜小姐是么,谢谢你,”一旁的白冰伸出手与田甜握了握,难得的露出笑意。

  “不用,你别再为难沈浩,我就心满意足了。”田甜笑着与沈冰握了握,认真道。

  白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要不让沈浩送你回去吧。”田甜想了想突然说,然后又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沈浩,你送送她吧,白警官毕竟是女孩子,这么晚了。”

  “可是你呢?”我握着田甜的手问她,我何尝不知道白冰劫后余生,惶恐不安。

  “你放心吧,这一片我熟,我到前面路口打车回去就可以了。”田甜说。

  “可是……”我还想说,田甜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温柔笑道:“沈浩,乖,我在西餐厅等你,我想白警官心底有无数个疑问,她是个好女孩,你……”
  我一听就觉得有些怪,总感觉她像是要把我甩手送人,又像是临终遗言的感觉。

  不过,我却也没有多问,田甜有很多秘密,她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白冰这时候已经上了出租车,刚驱动的士,我追上去,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透过后视镜,我看到田甜在向我挥手,白色的裙子在夜空中落寞、冷清。

  突然,我的心有种莫名的酸楚……
  坐在车内,我闷闷的抽着烟,白冰把车开的很慢,两人沉默了片刻后,白冰淡淡的笑了笑,“沈浩,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干嘛还闷闷不乐。”

  我苦笑了一下,若是事情真如她所说,我倒省心了。田甜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尽管她对我可以不顾生死,可是我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种无形的隔阂。

  白冰见我不说话,叹息了一声说:“我白冰很少有敬佩的人,田甜绝对是一个。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然而却可以为了你不计生死,而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同事被厉鬼所杀却无能为力。”

  说完,白冰的眼角溢出晶莹的泪花
  虽然与她认识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但我感觉的到,这个霸道、倔强、不近人情的女警也有柔弱的一面。

  我拿了两张纸抽递给她,微笑宽慰她:“你也很勇敢,你前面完全可以一个人跑了的,为什么要留下来陪我送死。”

  “那你呢?”白冰认真的反问我。“因为我喜欢的人在里面,她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失去她,我的人生毫无意义。”想到田甜,我心中又是涌起一股暖流。
  “你呢,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帅了点,但可是名草有主了。”我见白冰神情落寞,忍不住开玩笑逗逗她。

  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我愿意留下来,是因为你在大厅救过我,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好了,我也快到了,你下车吧。”她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告别白冰,我下了车,脱掉血淋淋的外套,光着膀子打了辆车,直往罗门西餐厅,点了饮料,边喝边等着田甜。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依然没有田甜的身影。

  这丫头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拿出手机拨了田甜的号码。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啊,啊,啊!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我属于你……”

  田甜的手机铃声,真的是有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每次听到这曲子,我就想到那个上了郑东亮身到处杀人的红衣女鬼,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主持个午夜的鬼故事节目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弄得鬼里鬼气的啊!
  听了五十秒的《红嫁衣》听筒里传来了那句非常让人讨厌的:“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心里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寻找她时,手机短信响了。

  是田甜发来的,“浩哥哥,不要担心我,我回家了,过几天就来找你,想你!”

  就这样田甜人间蒸发了,我也想过去广播大楼找她领导问问她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可是上次她跟我说不要去那里找她,而且说实在的,我对那地方还真的有点阴影,先不说西门桥的那个雨衣男,就那个看门的保安老头也他妈够吓人的了,那鬼样子,也够吓人的。
  田甜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让我问,也从不告诉我,她永远像个谜一样,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警局发生的事情,让我爸很头疼,但奇怪的是,至始至终他都没骂过我一句,也不盘问我。倒是我妈,对我态度好转,把我当个宝一样,或许经历了这样的惨案,她老人家也知道,儿子再废,也是块心肝肉,让我搬回来住。

  我回到了丽江小区,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准备回老宅,发生了这样的血案,谁他妈还敢住这啊。

  “啪嗒”整理床铺的时候,我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往床底一看,是个小瓶子,好像是田甜的。
  这瓶子我见过,好几次,我都看见田甜拿出这个小瓶子喝里面那种淡黄色的东西。问她是什么,她只说是安神补脑抗疲劳的营养液,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三无营养液呢,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要不……咱也补补脑?”一想到是田甜的东西,我就激动。

  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怪味熏面而来。

  我勒个擦的!什么味道!瓶子里面的淡黄色液体看起来好像是一种油脂,散发着一种类似猪肉腐烂时候发出的臭味,这是营养液?就算是这也太臭了点吧!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的狗玩意卖给她的。
  尝尝?

  我把瓶子凑到嘴边,凑上去轻轻嘬了一下,一股粘腻的油脂被我吸进了嘴里,酸涩恶臭的味道让我难以忍受,咂了咂嘴,我咬牙的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我勒个去的,这也太难喝了吧,真不知道平时田甜是怎么喝下去的。”拧好瓶盖,顺手把那小瓶子塞进衣兜。

  刚要打包走人,一股寒气直冲后背,后背的怪斑出奇的痒了起来。
  这一次痒的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厉害,一开始我还是轻轻的抓抓,可是越抓,背后就越痒,似乎不单单只是皮肤外面痒,就连肉里面,甚至肝花五脏都开始痒。

  经过这段时间被那些古怪绿斑的折磨,我对痒的抵抗力已经是很高了,可是现在我居然怎么都抑制不住,抓,疯狂的抓,我隐约能感到背后的皮肤都被我抓破了,热乎乎的血,沾的我满手都是。

  啊!太痒了,太痛苦了,简直到了极致,我两眼一黑,居然痒晕过去了。

  曾经也有过一次类似这样的感觉,痒到直接昏过去,可是那次昏过去再醒来就不痒了。而这次我醒来之后,背部的痕痒还在继续,只是没有一开始时候那么剧烈了而已。妈的,这起的到底是什么,非要玩死我是不是!
  按理说,早就该去医院的,可是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待业人员,除了一张脸帅气点,一无是处,存款什么的,更是根本没有。平时有急用了,也是先跟瞎子拿点救急。所以能忍着的病,我都不想去医院,只是这次真的扛不过去了,咋办呢?

  上次被我爸狠狠训了一顿,我也不好意思再跟家里要钱,再说了,要是让我妈知道我得了这样的怪病,她老人家还不得急死。

  奶奶个腿的,还是跟瞎子先借点吧,那小子有钱。
  用毛巾擦了擦后背,背上的血口子弄得我疼得直吸冷气,却也因为疼痛压住了痒反而感觉有些爽。

  胡乱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出了丽坤小区,我直奔瞎子家。

  瞎子家早搬出了三号胡同,而是住在工商局的家属楼,离我住的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公交车去,也就三站地,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走过去。

  没办法,钱包总是比较干瘪,所以一般身边没妞的时候,我还是比较节俭的。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后背的痕痒感消退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走了二十来分钟,眼看就要到工商局的家属楼了,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呜呜呜”的低吼声,那声音我很熟悉,我家的黑虎在对人发出威胁的时候就是发出这种声音。还伴着一个女人的呼喊,“金毛,回来!快回来!”

  回头一看,身后三四米的地方,有一个二十五六的清秀少妇,拽着一只成年的金毛大犬,正在用力拖拽,而那只金毛却是丝毫不理会自己主人的拖拽与叫喊,两只狗眼死死的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条大尾巴夹在两腿中间,仿佛是有些害怕,却又像是随时准备对我发起攻击一样。
  “这狗……”我指着那只大狗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金毛和哈士奇那种二货不一样,非常的聪明乖巧,对主人的命令也比较顺从,很少听说金毛对着陌生人发飙。

  “啊,对不起啊,先生,金毛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拉都拉不住。也许是闹脾气了。”少妇一边道着歉,一边用手在金毛的屁股上狠狠扇了两巴掌,金毛这才呜咽一声,满是不情愿的扭回头,绕到了少妇的背后。

  我笑着耸耸肩,表示没什么,狗嘛,总是会有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时候。可惜的是现在我已经有田甜了,不然借这个机会问这少妇要下电话也还是不错的,长得挺漂亮。
  心里YY着美貌少妇,脚下却没有停,五分钟之后,我就站在了瞎子家的门口。

  自从辞去工作做了一名职业神棍,瞎子就几乎没有在早上十点之前起过床。用他的话来说,海是龙世界,夜是鬼时光,想做江东市乃至全头号的大阴倌,不在夜里多下下功夫怎么行。

  每天晚上收了摊子,他就会找一些事故多发地段啊,或者乱葬岗之类的地方瞎晃悠,美其名曰,“打怪升级。”

  上次在警局,怎么也打不通这小子电话,就是因为这小子在偏僻的荒山“升级”。
  至于他到底遇到过多少小怪,现在多少级了,我就不得而知了。说来也怪,刚走进了楼道,后背上又开始痒了起来,我得快点了。

  “当当当”用手在瞎子家的防盗门上敲了几下,也不知道那孙子醒了没有。

  “来啦来啦来啦。”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瞎子,“谁啊?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多睡会。”

  “睡你妹啊睡,太阳都他妈照屁股了,还睡。”我没好气的在防盗门上踢了一脚,后背的痕痒真他妈让人烦躁。
  “操,蛤蟆,是你小子啊,舍得从娘们儿裤裆里出来了?”瞎子拉开门看到是我,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咋的了,你小子又没钱了?咦!你的脑门怎么这么黑啊!?”瞎子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把把我拉进了门,对着我的脑门不停的端详。

  “黑?”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用手在脑门上抹了抹,刚刚出门之前我擦洗身子的时候照过镜子,我的脸上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别抹了,抹也没用,又不是锅底灰。”瞎子说着从门头上拿下一面八卦镜递给我。“你丫自己看看,都黑成什么样了。”

  我对着他那个八卦镜,冲着里面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只见镜子里面,我的眉心不知道啥时候长了一块硬币大的黑斑,非常的扎眼。“瞎子,这是啥东西,我在家咋没看到。”

  “你在家能看到就有鬼了,你手上拿的,可是本天师的八卦镜,你以为普通的玻璃镜子能放在门上镇宅,能照出你印堂的黑气啊?”

  “不会是上次红衣女鬼依然缠着我吧。”我心中一寒,颤声问。

  瞎子用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几下,皱眉道:“不应该啊,按理说附身的红衣女鬼被你说的老木匠用棺材钉砸的魂飞魄散了,那应该就不可能再缠着你了。”
  “再说了,我昨天还在街上见过你说的那位美女警官,她当时也在,但眉心就一点黑气都没有。”瞎子提起鼻子在我身上闻了几下,突然皱起了眉头,“蛤蟆,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别提了,兄弟找你就是为了它来的啊……”我苦笑着脱下了外衣,又脱下衬衫,把后背朝向了瞎子。

  “噗通”一声怪响,我回头一看,却见瞎子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惶恐。

  “你……你从哪里弄了一身这玩意儿!不会是从哪个脏女人传染给你的吧。”突然,瞎子指着我的后背大声的叫了起来,就好像那是什么吓人的怪兽似的。
  “我呸,老子这些天一直在当和尚好不?不就是皮肤病么,瞧你吓得那熊样。”我不爽的嘟哝道。不过说起来,自从进了瞎子家,后背那种痕痒的感觉陡然间减轻了不少。

  “皮肤你妹啊!老子倒希望你他妈得的是皮肤病!”瞎子毫不客气的冲着我吼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把我按到墙边,对着我背上的那些绿色斑块仔细的看了一会,语气沉重的问我,“蛤蟆,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东西在你身上多长时间了?”

  “多长时间?”我挠了挠头,算起来,这些东西是我跟田甜好上之后不久才出现的,“大概也就是半个多月吧,就上次你带着黑虎在公园找到我那几天。你问这个干嘛,赶紧带我上医院看看去啊。”
  “你是说黑虎咬你那几天?”瞎子没有理会我借钱的话,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继续他的话题。

  “是啊,怎么了?”我纳闷儿了,难道是黑虎传染给我的?“你不会要告诉我是狂犬病吧。”

  “狂犬病倒不是,只是一种比狂犬病还麻烦的东西,看来你碰到脏东西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过来,坐到这里别动。”瞎子说着,拽了一张椅子放到我身边,然后自顾自的走到厨房里面去,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我说,瞎子,老子不在你这里吃饭,你给我拿点钱,我赶着去医院呢,今天痒的太邪乎了,老子实在受不了了。”

  “吵你妹啊,吵吵!”瞎子说着,端着一碗白米从厨房走了出来,“痒的要死,夜里比白天痒,阴凉地方比太阳底下痒,楼道里比老子家里痒对不对?”

  听了瞎子的话,我两只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这货不会是改行去做老中医了吧,咋说的这么准呢。“你咋知道的?”
  “我他妈能不知道么!蛤蟆,你小子身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皮肤病,而是中了尸毒了!”瞎子一边说着,一边从碗里抓出来一把米,对着我后背就按了下去。

  “次啦”一声,我的后背火烧起来,紧接着就是比咬舌尖毫不逊色的疼痛感,沿着后背直冲入大脑。

  我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瞎子破口大骂,“我草你个挨千刀的瞎子,你搞什么飞机!疼死老子了!”
  “还知道疼?那就是好事!你自己看看!”瞎子说着,一把就把我按趴在墙上,然后把抓着糯米的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在我跳起来的时候,瞎子按在我背上的米粒撒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多的一点,可是就这一点已经够把我的魂吓飞一半了。

  刚刚我亲眼看着的白白的米粒,此时已经全都变成了乌黑!
  “我擦!瞎子,这,这怎么回事,你可别拿我变戏法。”我都说不清我这应该算是质疑还是自我安慰。

  “忽悠你妹,这是糯米!僵尸先生看过没有!?糯米是专门用来祛除阴气,拔除尸毒的。”说话间,瞎子压根不问我乐意不乐意,又从碗里抓了一把糯米按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的眼角瞄到了几缕青烟从背后冒气,紧接着皮肉焦臭的味道随着强烈的疼痛冲进了我的脑海。
  说来也奇怪,被瞎子把糯米按在身上的时候会非常的疼,但是那个地方的痕痒会减轻很多,以至于在这种疼痛中居然让我感到一些舒服的感觉。

  我擦,这不是要变受虐狂的前兆吧。

  有我主动配合,瞎子按糯米的效率高了不少,不过就算这样也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把我背后起绿色斑块的地方整个烧完了一遍。没错,就是烧,当我用镜子观察自己后背的时候发现原本被绿斑占领的上半边后背此时已经是一片乌黑
  “怎么样,蛤蟆,爽了没有?”用毛巾擦掉我背上的最后一粒糯米,瞎子那货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嘴上挂上了几许贱笑,就好像是个刚爆了老子菊花的基佬似的。“别说,你背着一身绿斑还真没糟蹋了蛤蟆这名字。”

  “少他妈扯犊子。”没好气的白了丫的一眼,不过……还真的是爽啊,虽然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可是比那痕痒实在是舒服太多了。“你说那是尸毒?清理干净没有,可别半吊子弄不干净再让老子受罪。”

  “我去!你以为爷是神仙啊,妙手淫心,鞭到病除,一针断根?你丫就慢慢等着挨收拾把。”瞎子点了一根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把烟盒丢给了我。“我说你小子怎么不早点来找我,非要拖到今天?”
  我接过烟盒,点了一根,同样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平时也痒,不过都是痒一阵,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痒的特别厉害,我愣是昏过去一次,醒来还是痒,你也知道兄弟没钱,能扛就扛了,实在扛不过去了,才打算去医院。”

  “你是说,突然就痒的厉害起来了?”瞎子的眉头皱了皱,“尸毒也有烈性的和平和的之分,按理说,你身上的尸毒应该不属于烈性的,否则,半个月的时间你丫的都去奈何桥走几个来回了。你今天有没有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我略略思索了一下。
  今天我睡醒来之后就是在租来的房子里收拾屋子,准备暂时搬回家去住几天,直到突然痒起来开始,我连屋子也没有出过。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我走到桌子旁,从刚脱下的衬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瞎子,“我应该是在喝了这种营养液之后才痒的厉害起来的。”

  “营养液?”瞎子念叨了一声,接过小瓶子,先是在眼前晃了晃,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拧开瓶盖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我操!”一声叫骂,瞎子飞快的拧好瓶盖把那小瓶子放到了地上。

  “咋啦,瞎子,那东西就是难闻了点,据说是提神醒脑的。”我没想到瞎子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有点莫名其妙。
  “提你妹的神啊,是尸油!”瞎子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从冰箱上面摸出几根线香,用火机点了,绕着自己从头到脚的熏了起来。

  我的脑子有点发蒙。尸油,就算我再没见识,鬼片也还是看的,这玩意儿是什么,是个人就知道吧。尸体里流出来的油,腐烂的尸体里流出来的人油,我……我还喝了一口。

  我草!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冲进厕所,俯下身子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而我吐出来的东西,居然全是一些黑绿色的汤汤水水,恶臭无比,刺激的我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大吐特吐
  吐了足有半个小时,直到我无力的抱着马桶喘粗气了,瞎子走过来,把一杯白色的有点像豆浆的东西递给我,“糯米汁,漱漱口,剩下的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这次我可不敢啰嗦了,拿起杯子来漱了漱口,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真是糯米汁啊,瞎子估计是用粉碎机什么的把糯米打碎了冲点水就给我喝了,那细小的米渣子,划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啊。
  看我把糯米汁喝完,瞎子拍了拍我的后背,疼得我直吸气,这孙子,自己把我后背弄成啥样了他不知道么!看他一脸的贱笑,我就知道这孙子是欠扁了。

  瞎子架着吐到虚脱的我回到客厅,把我扔在了椅子上,低头看看那小瓶子,又看看我。然后点了一根烟,塞到了我嘴里,“蛤蟆,给我好好说说,这瓶东西是谁给你喝的?你身上的尸毒可能跟给你这东西的人有关。”

  刚才光顾恶心了,现在又说起这瓶子,我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和不安。瓶子是田甜的,我亲眼见她喝过,而且是每天都喝……天啦,她每天都在喝这种恶心的尸油?她的身体那么凉,脸色苍白憔悴,莫非也跟这东西有关?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田甜么?”我颤声问道。

  瞎子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我草!就是你说的那个跟你同居的妞?”

  “嗯,她每天都喝这东西,今天我偶然拣到了,就尝了一口,然后,你就知道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心里有种莫名的寒意。

  “我说瞎子,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玩意儿真的是尸油?”我心底抱着一丝侥幸,多么希望瞎子是骗我的,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成天跟我你侬我侬的田甜,喝得就是那恶心东西。一旦这是真的,那田甜八成有问题,一个天天喝尸油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
  瞎子没有应我,眉头紧锁抽着闷烟,然后长长的吐了口烟气,“蛤蟆,别傻了,你要是不信,就把这瓶子东西拿到你老爹那里去找人化验,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唉,人不如狗啊,只可惜,黑虎那狗东西不会说话。”

  瞎子提到黑虎,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在路上碰到的那条金毛,那条金毛对我的反应就跟那天晚上我带田甜回家时候的反应一模一样,又是威胁低吼,又是被惊吓到逃窜。难道说那天黑虎咬我,不是因为发神经,而是已经有什么脏东西跟上了我?

  一条胳膊支在桌子上,我想要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一些,却觉得胳膊肘似乎被什么东西咯着了。有点疼,抬起胳膊一看,却是一粒刚刚从我身上散落下来的黑糯米。黑糯米……黑糯米……总觉得很熟悉……糯米……枕头……对!枕头!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枕头,那天带田甜回家,第二天我发现枕头里的糯米全都变成了黑的,那黑色不就是跟眼前的这些糯米差不多么!而那天晚上,我非常清楚的记得,在和田甜疯狂的时候,我有一次不经意间用枕头打到了田甜的脸。她的反应出奇的大,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会被她活活掐死。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晚开始,尤其是身上古怪的绿斑……莫非,这一切真的跟田甜有关?对了!还有那个老头!广播大楼的老头肯定也有问题,他身上有跟我一模一样的绿斑!

  也许真的像瞎子说的那样,田甜身上有问题。我把认识田甜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瞎子讲了一遍,从一成熟的牛排,到把被子枕头扔到地上的古怪习惯,甚至带着血腥味的红唇。以我和瞎子的关系,就算他问我上过的哪个女人几分钟能到高潮我也是不会隐瞒的。
  瞎子一开始只是听着,到了最后,已经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我了。

  我让他看的有些发毛,说实话,因为我的一事无成,以前经常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看,可是那都不过是让我觉得厌恶而已。而瞎子,他的眼神真的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唉,我早说让你跟我一起做阴倌,吃这碗饭,你就是不听。你要是平时跟我多学点阴倌的法子,这些东西用尼玛屁眼看也能看出问题来了!”瞎子说着,掐灭了手上的烟,站起来冲我招招手,“走,跟老子洗澡去,边洗边跟你说!”
  瞎子家的浴室,还是挺不错的,干净的瓷砖,大大的浴缸。瞎子给浴缸放好水把我推进去以后,拿来一个满是白浆的塑料小盆,把里面的白浆全都倒进了浴缸,从水面上漂浮的几个米渣子可以看出来,这大概就是刚刚他给我喝的糯米汁。

  “去尸毒,糯米是最好的东西,你最好平时多吃点,回去以后,时不时的用糯米洗洗澡。你身后的绿斑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但是最好每天还是要用糯米再拔拔。”瞎子说着,自己也脱了个光,露出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在淋浴下冲洗了起来。

  “瞎子,你刚才说能看出啥问题来?”那一晚的古怪,我现在多少也知道,但是所谓的问题,却是不明白出在哪里。
  “啥问题?”瞎子扭过头来白了我一眼,大胡子带起的水珠甩的我满脸都是,“首先就是你们家那个青石门槛,你小子难不成以为那就是为了绊倒你这个喝醉了不看路的死蛤蟆的?门槛自古就是防鬼、防僵尸用的,跟门神异曲同工之妙。通常情况下,妖魔邪祟是跨不过门槛的。还有黑虎那么拼命的把你从房间里拽出来,应该就是你那个女朋友有问题,你小子,这次真是人鬼情未了了。”

  洗澡的过程中,瞎子又让我把和田甜在一起之后的种种事情全都跟他说了一遍,谁知道当我把一切都说完以后,瞎子反而迷惑了。
  他告诉我,一般来讲鬼物主动亲近人,多半是要吸人的精血。尤其上床这种广大淫民群众都非常喜闻乐见的活动,可是田甜在最初那一晚上很主动之后就一直不肯和我欢好,甚至还力劝我克制欲望,如果说田甜是鬼怪,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尤其是在丽坤小区,她明显是在保护我。

  到了最后,瞎子甚至开始怀疑田甜是不是什么高人,因为知道我有难才跟在我身边……

  瞎子的迷茫倒是让我有些开心,打从心底里,我就不愿意相信田甜是个隐藏在我身边想要害人的鬼物。之前那些事情,应该是有别的东西在我身边,或者纯属是巧合才对。不过最后,我还是听从了瞎子的话,等她回来,找机会试试她到底是人是鬼。
  “这样,你暂时别住老宅了,这样她如果真有问题,也没法来找你。”瞎子想了想,给我出主意。

  那我住哪儿?我有些疑惑了。

  “回丽坤小区,你们的爱巢。”瞎子道。

  ……
  “浩哥哥?睡了么?”一声低低的呢喃声在我的耳边响起,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田甜这小妮子回来了。只不过,今天她的脸色格外的惨白,粉也涂的很多,让人看着多少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是电影里的女鬼似的。

  瞎子说的没错,这丫头总能想方设法的找到我。

  “死丫头,你跑哪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吗?你想气死我,手机怎么也打不通……”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田甜,我内心的思念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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