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说完扭头喊了一句,
  “周边的招子给老子再下两圈,把带的凶货多镇些在门口。”
  我看着地上的东西,终于是开了口,几个汉子赶紧扭过了头,
  “去附近那几个村子瞅瞅,刚才这一只,是跟着我们回来的,怕是有不少玩意,入夜的时候,已经跟着那些村民,进了村儿。。。”
  土才看了看我,
  “小爷,看刚才的阵势,怕不是一般的凶险。”说完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我的脸色,硬是没有开口。就在这时候,我猛的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土才,
  “老鬼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这半年时间,我们到底是要等些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脸色已经是铁青,土才尴尬的嘿嘿一笑,“小爷,我要是知道,我早说咧。当初说的就是凑份子。你也看见咧,这山脉我们现在是进不得,光是那一处山沟子,就不晓得在多外头的地方,那群西北土贼连那儿都没走过去,全死在那地儿,要是我们现在进去,我估摸着不出六七天,我们就都得没命。掌柜的的意思是,先得把这一处地方的份子凑够。就。。。就是拿命去凑。。。”
  我依旧看着土才,指了指地上的符文骨头,这时候的语气变得很是奇怪,
  “才哥,这东西这么邪乎,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土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慢的开了口。几分钟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土才,一时间屋里头安静的出去,德胜呼吸都有些急促,土才说了句,
  “小爷,现在已经来不及咧。只要碰过这些东西,就会被那山沟子那地儿给盯上,魂儿就会开始变,那填阴局必须得喂饱,而且这还是最外头的一处,再往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几个婆婆大娘站在屋子门口使劲哭,我和土才进了村,发现人已经是多的不行,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一般,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小叶,你咋来咧。”
  我心头一抖,回头正好看到那叫秀儿的姑娘,这婆娘眼睛一个劲就只盯在我身上,像是开心的不行。土才这货边看着村子坝子里头,边就开了口,
  “秀儿,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都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说是村子里头有几个人发了疯咧,其中有个叫赵水柱的,他婆娘拉他都拉不住,就说自己身上痛,让他婆娘帮他抓,他婆娘还没起床,就看到这赵水柱发了疯一样的朝着外头跑。嘴里还在叫,说有什么东西在咬他。”
  “出了那赵水柱,还有还几个人都是,全都跑进山了。今儿一大早村长就叫了人进山去找。。。”说话间,远处一个婆娘还在使劲的哭,周围的人劝的不行,这婆娘哭的声音难听的紧,
  “天杀的,你到底惹了什么东西?贼货走了让我和两小的可怎么活啊。。。”
  我瞅了一眼,脸色一变,之后小声的朝着土才说了两句什么,土才点了点头,村长就站在人群中间,使劲的朝着一群人说着什么。大多数人似乎并没有多害怕,更多的是议论说些闲话。
  。。。
  时间到了中午,这是村子东头的一个茅草房子,小院里头,一个婆娘带着两个娃正准备吃饭,这婆娘脸上都还带着泪痕,浑身在外头都还弄得有些脏,大点的女孩有七八岁,边看着婆娘端碗,边睁着眼睛就问,
  “娘,爹去了哪儿咧,他昨晚上说有人在咬他,他很痛。”
  这婆娘正好把碗放在桌子上头,

  “妮子,你爹就出下门,村里头的叔叔去找他去尼。”
  两个小女孩端起碗来就吃,小点的估计只有四五岁,声音还有些嗡里嗡气,“昨晚上我醒了的,看到爹身上的肉都在往下掉。”
  话还没说完,那婆娘一筷子就打在了这小点的女该头上,
  “小妮,这话你可不能让村里头的人听见咧。昨晚上的事儿千万别说出去,你。。你爹他,就是身上有些痛,他明天就回来了,小妮,先吃饭。”
  这婆娘说到最后,已经是有些带着哭腔,桌子上头都还摆着四个碗,背着孩子抹了抹有些红的眼睛,接着笑了笑吃饭。就在这时候,这婆娘一个劲的朝着两个小女孩碗里头夹菜,两个小女孩没有发现,自己的妈突然眼神变得有些楞,就那么盯着面前的碗。然后居然一把把碗推在了地上,碰的一声,菜碗打了个烂,
  “娘。你做什么?”
  两个小女孩有些害怕,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妈,这婆娘脸色一愣,“你们快进屋。。。”说完,这婆娘居然就在桌子边上,开始自言自语着什么,埋着个脑壳收拾地下的烂碗,两个小女孩脸上有些害怕,大的那个连喊了婆娘好几声,这婆娘像是都没听到一般,就埋着个脑壳,大点的女娃拉着小妮子就朝着屋子里头走。
  就在这时候,这婆娘突然抬起了头,脸上竟然在笑,
  “妮子,吃饱没?过来,我先前在灶里头埋了个瓜,你们来分了吃咧。”
  “咦,真的有瓜。我饿。。。”
  小妮子压根就不管姐姐,朝着这婆娘直接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笑的不行,就在这时候,这小妮子猛的转过了头,就这么看着门口,下意识的躲到了婆娘的背后,
  “娘,屋里头来人了。”
  我和土才从村里头的坝子直接跟了过来,一直就在小院外头看,直到刚才,几乎是两步就走到了门口。说话声响起,我已经是站在了这满脸笑容的婆娘面前,
  “她们是她的女儿,你让她怎么下的去手?”
  我话音刚落,身边的土才一张符纸猛的丢了出去,接着一大把粉末直接朝着这婆娘落了过去,两个小女孩已经是彻底的呆住了,她们完全看不到,就在我跟土才的眼中,一个淡淡的影子就那么趴在这婆娘的背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们两个,而那婆娘手里头捏的东西,竟然是之前我们见过的那种黄铜骨头,就在刚才,这婆娘居然亲手,要把这玩意,给两个小孩喂下嘴去。。。
  我心头一惊,因为眼看着那符纸才燃了一半就已经熄灭,这一回,我动作相当快,几乎是瞬间就右手朝着婆娘的背后抓了过去。突然,这婆娘咧嘴一笑,两只手竟然直接捏住了我的手腕,下一刻,土才这货贴着符纸的刀口就已经是到了这婆娘面前。眼看着这婆娘的手力气大的不行,已经是抠进了我的肉里,我管都不管,右手青光一闪,几乎和土才的刀口,同时到了那影子身上。一声奇怪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我右手居然开始直冒烟,那影子就那么盯着我,竟然慢慢的化为一丝丝的黑气,一点点的沉入地下。
  “怎么可能?”
  我符纸一甩,瞬间朝着地上打去,与此同时右手青光一散,意识之中,连带着地上的符纸也开始发光,老子第一时间就要把这地给封住。接下来,我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那影子已经是没有人形,整个身子,直接慢慢的融进了地上一下,散发着青光的符纸一个劲的抖。
  “老子日你先人,符火如律令。”
  一瞬间,整个地面像是被油撒了一般,火势从符纸里头冒出,朝着周边一燃,一块地方直接是亮起了明火,一旁的土才盯着我,眼睛都看了个直。
  “平地起火。。。小爷,这种手段。。。。”
  黑气消失不见,火势慢慢的熄了下去,土才神色有些着急,“小爷,怎么样?”再一看我铁青的脸色,这货像是猜到了什么,
  “这。。。这都能跑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候,我的手都有些抖,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刚才那东西。。。不。。。不是鬼。”、
  “那是什么东西?”
  土才话都还没问完,就听到我说了两个字,“地气。”之后像是懂了什么,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婆娘,就在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叔叔,你。。你们在做什么呀?”
  两个小女孩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边说边看着地上还露着笑脸的婆娘,
  “娘。”
  小女该一把扑到这婆娘的身上,声音里头已经是带着哭腔。
  土才在一旁骂了一句,“狗日的,先前的哭的那么凶,现在倒是瞅了个明白,这两娃他爹,我估摸着就是昨晚上被这女的身上的玩意给喂的那东西。”地上还放着跟我兜里的那玩意极其相似的一个骨头妥妥,上头的符文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骇人。我把这玩意朝着兜里一揣,那婆娘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像是拼命的在想着什么?嘴里头还在自言自语,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我记得我给你们烧了地瓜。。。对。。。地瓜,妮子来吃地瓜。这些碗怎么打烂了。”
  这婆娘的话语之中已经是有些神经质,土才悄悄了说了句,“小爷,估计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这婆娘呆滞惊恐的神色,我再次的蹲了下来,手悄悄的在地上摸了一下,接着看了看周围。
  “才哥,我们走吧。”
  这女的现在已经成了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村里头的人看到我们两个大中午的在这一处,指不定给围住就打,一些常年在外地走土的人,怕就怕这种偏的不行的黑心村子。
  幸好这泼辣妇女现在脑壳估计有些瓜,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正好骂点什么,我和土才已经是出了大门赶紧走。
  刚刚出院子墙,我猛的一停,
  “小爷,还不走?你不怕那婆娘追出来?”
  我做了个手势,土才脸色变得有些吃惊,快速的从身上掏了个布包出来,拿出粉末朝着我们自己一撒,狗日的动作有些快,我还没说话就觉得一股其臭无比的玩意扑面而来,直接就被呛了一嘴。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接着两个人垫着脚,又悄悄的朝着那大门口摸了回去,土才语气有些阴狠,
  “小爷,刚才你急着出来,难道这里头有名堂?”
  我嘘了一声,小声的在这货耳边说了两句,这货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眼睛死死的盯着院子里头的那屋子。
  “这。。。这大白天的,你。。。你没看错?”
  我一句“看个锤子,老子用眼睛看得出来还能跑?”差点就冲口而出,接着生生的的从嘴里憋出一句话,“瞅一眼就明白咧。”
  “才哥,现在站在外头,你闻闻,有什么气味?”
  “小爷,我昨晚抽烟抽的有点多,刚刚身上又撒了货。”看着我盯着他,这货才闭了嘴使劲的嗅了两口,接着直接说了句,
  “尸臭味?不是很浓。”
  我悄悄的说了句,“你想想,我们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情形?”土才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那婆娘被上了身,要拿你兜里那邪乎玩意去喂她女儿。。。”话还没说完,土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眼睛瞪的极大。
  “小爷。这。。。。”
  与此同时,屋子里头,那妇女脑壳瞅了两眼门口,接着在身上擦了擦手开始抖着手收拾地上的碎碗。
  “娘,您歇着,我们来。”
  “妮。。。妮子,我来就是了。”
  两个小女孩懂事的紧,争着就去地上收拾,这妇女这时候估计是体子虚,居然已经是满头大汗,脸上的依旧带着些惊疑的神色,
  “妮。。妮子,刚才家里头来的是什么人?”
  “娘。你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了?刚才你还看到他们了,才走没多久。。。”
  这妇女皱着眉头,像是在拼命的想着什么,“我。。。我这是怎么了?你爹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两个小女孩蹲在地上捡碗,没有说话,妇女始终坐在地上,就那么看,
  “这碗,是谁打烂的?”
  就在这时候,突然,年纪小的那个女孩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就看着自己的妈,“吃饭的时候,我们在你碗里头放东西,你就把碗打烂了。”
  坐在地上的婆娘像是回忆起了自己吃饭的时候把一桌子碗打烂的场景。一时间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竟然开始朝着后头退。
  “我。。。我想不起来。。。我。。我不吃。。。”
  之后惊恐的脸色中带着愤怒,“我。。。我想起来了。昨晚上是你。跑来跟你爹一起睡觉。。。”
  “嘻嘻。爹都吃了,娘,你怎么还不吃。”
  这时候,两个小女孩已经是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在婆娘眼睛里头像是什么及其恐怖的东西一般,让这婆娘回忆起来了头天晚上的事儿。
  谁都想不到,之前的场景,竟然是一个小女孩,悄悄的把那骨头,放进了婆娘的碗里头,那婆娘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但在自己魂魄的下意识反应之下,几乎是挣扎着把一桌子碗打烂,吼了一句让两个女孩进屋。
  土才跟我藏在门口,是把这一幕看了个全。眼看着这一女孩一步步走到婆娘的面前,这婆娘几乎是浑身发抖,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突然之间,怕的像是疯了一般,
  “孩子他爹,还有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去哪儿咧。你们还我的闺女。。。你们还我的闺女。。。我的闺女。。”
  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小女孩已经是走到了这婆娘面前,一只小手就那么伸着,婆娘张着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挣扎的脸上渐渐的变得没有表情,就那么慢慢的把嘴朝着那手上头凑,屋子之中,似乎还回荡着那惊恐绝望的声音,“我的女儿。。。”
  突然,两个小女孩脑壳一扭,其中一个嘴直接咧了开来,漫天符纸哗哗的飘下,下一刻,一个声音猛的响起,
  “三才符阵,令起。。。”
  与此同时,我瞬间冲进门口,所有的符纸发出青光,我动作飞快,一只手朝着婆娘面前的小女孩死死的抓了过去。土才站在门口,手里头的铃铛摇的震天响,
  一声嘶吼声响起,眼看着那婆娘已经是张着嘴倒在了地上,眉头一皱,一只手直接把面前这小女孩提了起来,回头一喊,
  “给老子定住地势,别让这东西跑了。”
  土才早就拿着一把墨线在手头,我话音刚落,已经是朝着屋子里头撒了下去,铃铛朝着墨线一压,疯狂的铃铛声中,密密麻麻的墨线瞬间铺满附近的地方。我右手狠狠一捏,就在这么一瞬间,像是眼前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般,一旁的德胜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场景,完全是一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神色,
  “小爷,怎么可能?”
  这时候,不只是德胜,就连我也是背心发凉。
  如果有人在场,肯定会当场骇掉魂,就在我们眼前,我右手提着的这小女孩,还有原处站着的那个,竟然完全已经是另外一幅模样。浑身烂的不行,一股股难闻的腐臭味道从两个身上散出来。怎么可能?被我提着的这玩意,一个脸已经烂的不行,就两个眼珠子还在盯着我,浑身居然一动不动。这时候,我已经是觉察到了不对头,心头喊了一句锤子哟。土才一脸的惊色,就看着我,慢慢的把手里头的尸体放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这货拿着家伙走到了另外一个面前,用撒了粉末的手朝着那烂的不行的女孩额头一摸。
  “小爷。。里头是空的。。。“
  我皱着眉头。这。。。这居然明显就是两具尸体。怎么可能?
  我再次掏出一张符纸,麻着胆子按在了面前这腐烂的女孩头上,几乎就在我的眼前,那符纸上头的朱砂就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与此同时,面前的腐烂的身子突然眼睛一瞪,浑身居然开始了抖动。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我之前和土才进屋的时候,就已经被迷了眼睛,当时的腐烂味道,让我认定就是这两个女娃。土才也惊呆了,那句“里头是空的”已经十分的明显,这居然只是两具尸体,里头什么都没有。这一刻,我再次想起了之前那影子给我的感觉。在这诡异的情况之下,一股想法从心头升起,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两个腐烂的身子就躺在屋子里头,我点了根烟,那婆娘一脸的惊恐,德胜走上前去摸了摸,居然已经是断了气。我看了看周围的墨线,脑壳里头全都在想着三叔以前说过的一些话,包括这次来的时候,那信儿里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凑份子,土才在一旁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小爷,墨线已经定住地势咧。刚才这两个尸体上头的东西居然还能跑了?这。。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点吧。”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之后几乎是抖着声音开了口,“才哥。杀他们的。。。不是鬼。这两具尸体身上,压。。。压根就没有鬼,包括之前这婆娘背上的那影子,我们一开始用鬼眼看不到,因为那东西,也不是鬼。”
  这货下意识的就回了句,
  “那。。。那是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屋子外头走了出去,大中午天上还有太阳,近处的树,还有那一个个村子房子,以及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影子。我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村子周围,一时间,只觉得心头越来越冷,说了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整死他们的,是。。是这个地方。这是个凶地,这是个风水大局。。”
  “我们站的这地方,这几个村子,包括后头那些不知道多深的山。全都在一个风水局里头。”我边说话还在边瞅着周围,土才站在我旁边,似乎压根就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小爷,地势能杀人?你晓不晓得,这里是长白山边上,那后头,是整个长白山中段,小爷,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地方到底有多大,这可不是光用山脉就可以。。。”
  我看了看自己右手,
  “之前那影子,我抓上去的时候,手上头只留着一抹子水气。”
  “我们看到的那山沟子,应该只是这地势里头,外边的一处凶眼。那些人,是被这不晓得有多大的风水局给杀了的。。。”
  我没有再说下去,土才似乎不是相信我的话,
  “小爷,山里头我倒是相信,但这村子里头,要是真有这风水大局,你凭什么说这些村子,也是这风水局的地方?到底是谁,能做出这么大的地势?”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身后的屋子,
  “我叔说过,地势杀局杀人,有时候骨头都不会吐。大白天的,那两个女娃的尸体烂成那样,我们进这屋子还是被迷了眼睛。迷我们眼睛的,不是鬼,是这块凶地。那山沟子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处,那些死了的人,被那山沟子连带着尸体吞了进去,之后再出来的,已经不能叫做是鬼,那种东西,完全跟着地气走,所以老子右手抓不住,再厉害的鬼,老子搞不过,最多就把我手给废了,完全不可能抓空。我们从进这地方开始,平时倒是没什么,很多时候,看到的东西,不知不觉眼睛就已经被迷了,地势迷眼睛,即便是要了你的命,你还压根就不可能发现。。。”
  “随时可能被迷?”
  土才回头看着屋子里头,狠狠的骂了句什么。这时候我心头已经是复杂的不行,三叔平时的说的那些地势的话反复在我脑海之中闪过,我抽着烟,就这么看着远处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一时间只觉得,这大白天在我眼中的这些景色,随着心理的变化,全都让人冷汗直冒。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土才反应比我还快,猛的就转过了头,只见屋子里头,安静的出奇,而那一根根的墨线,居然就开始轻轻的晃动,下一刻,像是被有人用手在扯一般,一根根的墨线,就那么自己就断了。
  砰砰砰的声音显得诡异至极,土才一枚铜钱贴在额头,看了看周围,嘴里头的烟直接就掉了下来,
  “小爷。。。墨线断。。。断了,周围没有东西。。。”
  就在这时候,我们就看到,本来屋子里头,那两个静静躺着的小女孩,腐烂的身子,居然慢慢就动了起来,朝着屋子门口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尸体的眼珠子就那么看着我们两个,那眼神,居然完全已经不是人的眼神,空洞的只是个木偶一般,我和土才就看着这两个腐烂的身子,在我们面前越爬越快,几乎是转眼就钻进了屋子后头的干草丛,消失在树林之中。土才下意识的想追,硬生生的停下了步子,
  “小爷,是。。。是什么东西在控制她们?”
  “这。。这尸体,自己就能动?”
  就在这时候,突然,土才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朝着屋子里头猛的一看,只见那依旧脸色惊恐,已经是死透了的婆娘身上,一点影子正一晃一晃的,
  “小爷,这人死了之后起魂了。”
  这句话要换在其地方,那是再平常不过。但问题就出在,我们两个几乎就看清楚这婆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把拉住土才,
  “先别动。”
  几乎是土才话音刚落,意识之中,我们两个就看到,一个跟这婆娘一模一样的影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我心头一惊,因为此时这条魂的眼神,竟然也跟之前那两具腐烂尸体一般,空洞无比,不是一般鬼魂的那种无神,而是他娘的压根就没有任何神采,绝对不是那种一般板板的无神。
  “我的孩子。。。我。。我的孩子。。。”
  土才叼着重新点燃的烟,手里头捏着符纸,
  “婆娘,你的两个娃已经死咧。”
  “死了?你。。。你们是谁?”
  这婆娘嘴巴继续张着,像是继续在说着什么,之后的声音我们压根就听不清楚。土才把手里头的符纸点燃,然后丢了过去。
  “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咧。要怪,就只能是怪你命不好,早点上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土才边念边从身上掏了把符灰,朝着那屋子门口一撒。我一直眯着眼睛。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觉得有些别扭,突然,意识之中,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开始很小,到最后已经是越来越明显,居然是铃铛声。
  我猛的一扭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土才之前放在地上的铃铛,只见这铃铛一动不动的依旧在原处,一点都没有抖。
  “才哥。你有没有听到?铃铛响了?”
  这铃铛的声音在我意识之中响起的十分突然,轻的不行,我敢确定,就是从那地上的铃铛里头发出来的。土才脸上露出奇怪神色,“小爷,你听错了吧。这玩意稳的很,哪里响了?”我脸色一变,赶紧一抹自己的眼睛。朝着周围使劲的看,大太阳的周围,这普通的农家院子里头,哪里还有其他东西?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什么,猛的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那是什么?”
  “小爷?什么是什么?”
  土才奇怪的咦了一声,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在我的眼中,就在那屋子里头的地下,居然开始冒出一丝丝的黑气,这黑气相当的不起眼,就从这婆娘的脚底下那么冒出来。
  意识之中,似乎还有那婆娘的声音在传来,“我的孩子呢?我。。。我的孩子呢?”
  这只魂魄,空洞的眼神之中,说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丝的神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这婆娘完全没有发现,我的意识之中,那淡淡的黑气,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触手,一点一点的爬上了这魂魄的身子。
  我声音越来越冷,甚至有些抖,
  “才哥。你真的没看到?”
  “小爷,你别吓我,难道是之前那两只玩意回来咧?我。。。我们面前,就这一只刚死的魂咧?”
  土才的语气丝毫不像是作假,这货手里头都还拿着浮灰边说边撒。就在这时候,我心头一惊,因为就在土才的脚底下,也开始有一点点的黑气冒了出来,意识之中,那黑气丝丝就像是从地里头长出来的一般。顺着土才的脚踝,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爬上去,而土才这货,竟然依旧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就在这时候,我身子猛的一扑,土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是瞬间就被我一脚踹了开来。这货捂着屁股,手里头的符灰全啃进了嘴里。我一张符纸朝着地上一打,似乎是我的错觉,之前那些已经是爬到土才脚上的黑气,竟然完全消失不见,这地上,我一枚铜钱镇在上头的时候,居然只感觉得到地上这泥土坝子的地面。让我几乎就觉得之前是自己眼花。
  德胜被来了下狠的,脸啃在地上花的不行,着急的爬了起来,接着就看到,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子里头的那婆娘。这时候,意识之中,之前那从地上冒出来缠着那婆娘的黑气居然也已经消失不见,我心头一惊,这婆娘的鬼魂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有耳边那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响,我敢肯定,这铃铛声就是从是从这一动不动的铃铛身子里头发出的,跟平时这货自己摇铃铛那破锣声音完全不同。
  这婆娘嘴巴再次的张了开来,跟之前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表面上看上去,这婆娘的鬼魂,就是一只刚死的玩意,土才这货小心的在周围下了几个招子,放上去的符纸铜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货脸上却始终很是紧张。
  “小爷,这。。。这魂有问题?”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时候的背心,已经是一片冰凉。
  “别。。别过去。”
  这货符灰还在手里头,
  “小爷,到。。到底是什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突然,这“婆娘”猛的弯下了腰,不是朝前弯,而是整个身子,都诡异的朝着后头弯了下去。土才一瞪,几乎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后就看到,这婆娘“浑身”居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魂魄一般。下一刻,一阵凄厉的吼声响起,这声音正是这婆娘的音儿,但那声音里头,似乎还传来一个隔得很远的喊声,
  “救。。。救救我。。。”
  “求。。。求你们。救救我。。。”
  土才脸上一副阴狠,瞬间三枚铜钱出手,猛的就朝着那屋子里头打了过去,与此同时嘴里头大念一句,
  “铜钱散阴,引土驱邪,破。”
  三枚铜钱滴溜溜的掉在地上,这货一时间乱了手脚。转着个脑壳朝着屋子周围使劲的看,我动作更快,就在土才动手的同时,一把粉末已经是撒在了这“婆娘”的身上。土才吃惊的不行,
  “小爷,这。。这他娘的不起作用?”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低头,瞟了一眼地下,接着整个脸色都变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又是一脚朝着土才踹过去,这货一个趔趄,直接被踹向了门口。
  “锤子哟,你又来这一招。。。”
  这货一个狗吃屎,接着就看到我惊慌无比的脸色,“快出去?”
  我右手青光死死的抓在面前这身子已经几乎对折的“婆娘”身上。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土才长着嘴巴,我一脸的惊恐。意识之中,那痛苦的嘶吼声戛然而止,接着这婆娘居然猛的直起了身子。一长面无表情的脸几乎就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子。
  这婆娘这时候的表情,居然跟之前已经完全不同,我就看了一眼,瞬间想到了什么,骇的不行,猛的退到了门口。
  小爷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玩意,就在这时候,面前的这婆娘的整个影子竟然开始慢慢的消散。土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像是根本想不通一般,不断的看着自己撒在周围的招子。
  我拉着土才,声音都有些抖,一步步的朝着依旧大太阳的院子里头退了过去,此时在我的眼中,居然完全就是另一副场景。这婆娘的魂魄不是在消散,反而是整个魂魄都开始变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着她一般,屋子里头,地上那细细的黑丝丝一般的黑气已经是密密麻麻,而这“婆娘”的那张脸,虽然还是那副模样,但给我的感觉,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
  我心头惊的不行,这婆娘的眼睛一对着我,那诡异的目光,给我的感觉,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在盯着我,而是,就像是此时此刻,面前的这座屋子,甚至是这座小院,我心头发麻的紧,那是一种好像随时随地都在被某种东西盯着的感觉。我只觉得步子都有些沉重。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救。。。救救我。。。”
  意识之中,那绝望的声音原来越远,我浑身冒汗,只觉得身子重的不行。一直到那股背上极度发毛的感觉慢慢消失,而这婆娘的魂魄,就已经是彻底的消散。
  “小爷,今天的事儿,他娘的真的才是遇了鬼了咧。难道这婆娘就这么上了路?”
  我在心头狠狠骂了一句上个锤子路,再次看了看那屋子里头,才开了口,“这后头你看到的,已经不是那女的魂。从这只鬼腰杆朝着后头弯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拖走咧”
  “不是她的魂?怎么可能?小爷,你说刚才听到这婆娘在喊救她?我怎么没听见咧,我就听见她喊痛。”
  这狗日的一句话噎的我难受。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鬼莫名在自己面前散完,估计也只有土才这种锤子货才能把之前那渗人的叫声说成“喊痛。”
  土才两步走到这婆娘尸体的面前,这婆娘的身子此时依旧是那副惊恐无比的神色。我心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这周围的给我的那种感觉已经是消失不见。我没有开口说,这女的的魂魄在土才眼中是慢慢变淡,但在我的意识之中,那完全就是另外一幅场景,土才这货压根就看不到,这婆娘的魂魄,就在刚才,像是被周围有什么东西在一个劲的啃一般,整个“人”都像之前看到的尸体一般,慢慢的变烂。那绝望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是在很远的地方,隐隐就在那一群群的山里头。一只鬼,当着我们的面,竟然“死”的无比凄惨。这“婆娘”甚至到了最后,魂魄样子的“身子”里头,已经不是她。。。。
  我猛的一扭头,看了眼土才手里的铃铛,这时候已经是再也听不到之前那诡异的铃铛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突然离开了一般。我心头一麻,就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是想起了出门时,老鬼莫名其妙的说的那段话。
  “小爷,要是你听到那种声音,就说明周围有更凶的玩意,这玩意不是鬼魂。”
  “地方很凶,我怎么看着她就像是平常的上路?小爷,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刚才我看遍了周边,他娘的压根一点问题都没有,要是这鬼散掉的方式,确实有那么点奇怪,但也不见得。。。难道。真的是这地方杀了她?”
  这地方杀了她。土才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几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爷,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那边虽然山多,但这村子只是在这山边上咧。”
  这货估计也发觉了什么不对头,这时候的口气完全就有些自己吓自己,
  “你说之后的不是这婆娘,那刚才那只鬼还一个劲的看我们,那看我们的是什么?”土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这狗日的那一张麻子脸,我憋的差点跟这货一阵乱码,之后心头也是有些抖,我吸了口气,虽说自己心头也不愿意相信,但一想起刚才我意识之中看到的那些东西,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看我们的,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块地方?”
  “什么?”
  “杀死她的,不是鬼,是另外一种东西。这东西,就在我们眼前,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周围的一大片地方。。。风水地势。。。”
  就在这时候,我看着这周围的场景,想起了以前跟三叔出的一起门,那一回是这货带我出来拉手艺,到的四川南边的那些山里头。给一户山里头的小镇的一家人迁坟,根据以往的经验,迁坟这种事儿,这货没事吃多了怎么可能自己去,按照这货的话就说,“死都死咧,埋个地方没选好,他娘的到头来又要换,要是你他娘的是死人,别人长期给你换铺盖,你睡得舒服?你家死人盖的不舒服又关我求事。”
  偏偏那一次,从听到信儿之后,三叔这货居然自己出了马,偏偏还把我拉着过去长见识。到地方之后这货就说什么不对劲。那家人据说自从老人死了之后就一直不顺,而且每次去给老人上坟,上完屋里头就要出事。不仅是那家人,据说就是整个村子,也长期死人,不是山上摔死,就他娘的是扯水的时候被扯到井里头。我当时第一反应难道是有鬼,但压根就没瞅出个什么名堂,反而是三叔,带着我到那周边的山转了好几圈,最后居然在山上帮那家人做了道场。笑嘿嘿的说就那家老人埋的坟有问题,
  我记得那天晚上,这货带着我直接上了山。一路上一个脑壳到处看,附近的山坡,还有每一棵树,这货叼着烟一句话没说。我心头憋的着急,那时候好歹我也有个两把刷子,心想这周围压根就鸟板板没一只你装个求?甚至想着这货是不是心头又在起什么心思要忽悠我,毕竟从小到大,在我眼中,三叔的历史那是一点也不光彩。偏偏三叔叼着烟,眼睛还在一个劲的瞟周围,说了句当时打死我都不相信的话,
  “屁娃,跟你说了有个求用,现在这周围,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咧。它已经晓得我们来咧。”
  我当时心头有些慌,再也不敢开口,看这货的脸色不像是作假。这天晚上,这货带着我上山,竟然没有去那家人埋死人坟的那山头,反而是去了另外一处,我记得那地儿是一块很高的斜坡,坡上坡下也都是山林,黑漆漆的这货把罗盘掏了出来,像是在找着什么,最后,到了一处满是青苔的地儿,树林旁边一块湿漉漉的山壁石头在晚上还听得到林子里头的水在上头滴。这货松了口气,再次的看了看周边,像是想确定一下。
  “就在这儿。”
  接着就开始在地上摆那死人的生辰八字,嘴里头念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之后,这货就带着我猫在旁边,像是在等着什么。终于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打盹,这货悄悄的说了句,
  “来了。”
  与此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地方。我心头一惊,赶紧开了过去,夜色之下,黑漆漆的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是多了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我骂了句锤子哟,猛的就把符纸一掏,这货差点没给我一巴掌,
  “千万别动,把脚跟从地上抬起来。别接地气。这玩意,不是鬼。”
  怎么可能?
  听了这货的话,我再次看了一眼那人影。居然就和我们之前在那家人屋里头看到过的那死了的老人的照片一模一样,而且那淡淡的影子。三叔脑壳被门夹了。怎么可能不是鬼?
  “屁娃,这玩意看起来跟我们迁坟那死人照片长得一样,其实里子里头,早他娘的就变咧。”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三叔没有回答,把烟一丢,两步就走了出去。斜歪歪的嘴巴管都没管那人影,一根钉子朝着那人站的地方一钉,之后我骇的不行,那人影居然直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空洞洞眼睛就那么盯着我,让我心头发麻。
  “屁娃,你怕个球。这他娘就是个鬼壳子。”
  鬼壳子三个字,估计是很老的土话,我压根就不能理解这里头的意思。三叔这货二话不说就开始在周边下钉子,一脸锤了一二十个地方,把半个山坡都跑了个遍,最后才有点了根烟,歇了口气。我全程就盯着三叔的动作,还有站在山里头远处的那个人影。这人影始终没有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它”盯在眼里头,有一种后背直发毛的感觉,所以手里头的符纸一直不敢松。最诡异的是,面前的这人,明显就是那家人屋里头供的死人,怎么三叔偏偏说它不是鬼?我心里头狠狠的骂了句锤子。

  终于,三叔停止了动作,当着我的面,又是开始在整个山坡下了钉子的地方来回的走,朝着钉子上头牵线。这货走了回来,示意我跟着他走,我心头奇怪得紧,过程中,三叔这货手里头一直藏着个锤子,没走两步眼睛就要看一眼那始终一动不动的人影,神色居然有些紧张,像是他也怕这东西突然冲过来一般。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狗。
  终于,这货带我到了一处地方,把手里头的锥子朝着地上一插,
  “屁娃,进这里之后,你有没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像是随时被什么东西给盯着?”
  我心头一抖,下意识的就要说我们当着一只鬼面的忙活,不被那玩意盯着才怪,这货吸了口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直接瞪大了眼睛。
  “所以说屁娃你平时候要多动点脑壳,老子这么明显一个榜样你学不到?知道这回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过来?我跟你说,虽然这地方死的人不多,但那时他们看不准,这东西现在都还只是个开始,要不早点收拾,以后指不定还得死多少人。这回你铲叔是瞎了招子的,他来说的时候都给老子以为这儿搞名堂的是一只鬼。鬼他娘个求,要是那那群狗日的过来,指不定得死在这地方。”
  我心头一抖,这货的语气当中像是十分的忌惮。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夜晚的山林,出了之前那诡异的影子,哪里还有什么特别?
  “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老子说出来怕吓死你。我要是跟你说,你旁边的这些树,还有这周边的你看到的所有东西,只要你站在这地上,他们就像是一双眼睛,早就把你的八字给盯死了你信不?”
  话还没说话,这货咦了一声,瞬间抬头看了看一个方向,之后脸色变得难看之极,我猛的一回头,只见之前那石壁边上,那静静站着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是没了踪影。这货骂了两句什么,之后就开始用手拉连在面前这一条条的墨线,黑漆漆的林子里头,这些线就连在遍布整个半山坡的钉子上头。三叔边看着周围,边嘴里头念着什么,用手轻轻的碰了一根根的线。
  我压根就看不出什么名堂,
  “叔,你在做什么?”
  三叔嘘了一声,
  “我在跟害了那家人的东西说话,狗日的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凶不凶。这地方山石太厚,下头的水汽我测不出来,只能摆个轻卦局来问,这叫打擦边球。”
  我心头一惊,说话?难道是跟之前那只这货说不是鬼的玩意说话?这货用手拨线看似没有规律,这些墨线大晚上就朝着林子各个方向延伸出去,三叔每砰一根,这根线就开始轻轻的抖。不过之后又没了动静。
  终于,这货停了下来,眼睛就盯着面前这伸向四面八方的墨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玩意安静的出奇,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三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货的声音很沉,
  “屁娃,等会只要有一根线断了,就赶紧跑。要真是那样,就代表这东西我们两个收拾不下来,得回去喊人过来平推。”
  平推?两个字噎的我够呛,终于,我猛的看到,其中有一根墨线开始晃动。安静的树林里头,黑漆漆的这根线压根就看不清楚连在一个方向的哪根钉子上头。让我吃惊的是,三叔居然长长的舒了口气,接着开始用手一拨,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的墨线,都是开始晃动,这场面在我眼中显得诡异的不行,就像是在林子尽头,悠悠的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这些玩意一样,但视线之中,到处黑漆漆空荡荡一片,哪里看得到其他东西?
  眼看着这些线抖的越来越厉害,就在这时候,三叔瞪的站了起来,林子里头居然开始有些刮风,三叔这货眼睛一眯,猛居然回过了脑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侧后方的一棵树。我心头一惊,就在这时候,这棵树那方向的墨线竟然抖的格外厉害,我吓了一跳,就在这棵树下头,不知道什么,居然蹲着三个人影,夜色下,那空洞洞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们两个。



  “正所谓大水不冲河庙子,我王文秀背靠截山起道。站在土里头,大山镇命。今有路香三根,引地气为凭。得罪之处,请多担待。”这货脸上大义凛然,说完就回头看了看我,“屁娃,请地气香。”
  我直接傻了,我这儿哪有什么鸟的地气香?这货瞟了瞟周围,眼睛始终盯在那突然出现的三个树下的影子上头,一瞬间脸色有些急,不过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嘴里朝着我朝着我开了口,这货像是不想被什么听见,没发出声音我只看懂了口型,
  “锤子娃,不会随便拿两根香来顶住?”
  三叔接过香,端端正正的朝着地上一插。就在这货手里头的香碰到地上的一刻,突然,一股渗人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当时的我除了画幅其余的可谓是鸟都不会,心头一慌就朝着周围到处看。墨线抖的越来越厉害,下意识的,估计是心理作用,我甚至以为,这山里头,此时的风,貌似都起的十分的诡异。三叔管都没管,手里头拿着三根香,看样子就要朝着地上插下去,就在这时候,突然,周围像是有什么声音传来,我压根就不知道,之前这货打进这山林头的那些钉子,随着三叔手里头的香就要落地,竟然莫名其妙的在土里头就开始疯狂的抖动,一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把这些钉子抖出来。
  就在这时候,我只觉得背后一冷,那树下的三个影子居然已经是站了起来,三个“人”脚步飞快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周围地上的叶子里头也像是有什么在动,我脑壳朝着周围转,这时候,心头居然升起三叔说的那种感觉,就像你感觉得到四面八方还有什么人,但就死看不到他们,只有地上枯叶发出的难听的咔咔声,我的眼中,只看得到那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影。
  三叔拿着香的手居然有些抖,像是有什么力道在阻止他一般,那香居然落不下去。这货背着我,我压根就看不清楚表情。三叔的神色有些吃力,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
  “小澈,这玩意我瞅不清楚,快跟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三叔喊了一声,我心头一抖,赶紧偏了下脑壳,之后吓了一跳,因为就在三叔面前的土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伸了一只手出来,捏住他的手腕子。我骇的不行,抖着声音指着那地里头,三叔这货脸色一恨,之后猛的骂了句锤子,从兜里头掏出一个罗盘,朝着三根香的地方猛的一打,“老子日你先人。”那罗盘当面就断成了两段,而三叔手里头的香,这才插进了土里头。
  就在这时候,意识之中,剧烈的嘶吼声传来。像是有好几十个人在我耳朵边上喊叫一般,那生意凄惨无比,我手里头攥着符纸,那三个面无表情的“人”本来已经是走到了面前,而此时,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往土里头扯,身子居然变得无比的扭曲,三个“人”影不断的挣扎,还是一点一点的陷进这满是烂叶子的树林里头。而就在三叔的三根香插进土里之后,我耳朵已经是发蒙,脑壳不断的到处转着,空荡荡的林子里头,那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声,我压根就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地上的墨线抖的越来越厉害。三叔点了根烟,
  “你听到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叔,这周围有人在喊,人还不少。为什么我看不到这些板板?”
  这货眼睛眯了眯,看着地上的三根香,这三根玩意跟平时烧的完全不同,竟然顶头的火星只有很小的一点。
  “叔,难道你没听到?有板板在叫,这些板板,到底在什么地方?”
  “到处都是,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就在我们站的这地下头。你能听到这些声音,就证明,这些板板,早就被这邪乎的地方给吞了。你之前看到的那几个影子,不是鬼,不过比鬼凶的多?”
  “是。。。是什么?”
  这货叼着烟,
  “是一个他娘的天然形成的地势凶阵,不是别的,正是这地方,在通过那几只被它吞了的玩意在看我们。老子跟你讲的明白一点,这附近的几个山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变化,养出了一个他娘的吃人吃鬼都不吐骨头的风水阵。。。”
  天然的风水阵?
  三叔的话丝毫不像是在作假,这一刻,我总算是明白过来这货之前说在跟一个东西说话,我明白过来,他到底在跟什么玩意说话,要说以前,我打死不相信,但今天晚上,这事儿几乎就发生在我面前,那“玩意”居然就是这附近的地势。想通之后,我只觉得再看着周围的这些东西,还有那一根根依旧在抖的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随时就要拉着你的魂朝外面扯,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在你附近,但你看不到他,这东西随时都能把你吃个干干净净。
  这货嘴巴一歪,“你怕个求,你以为我们那句命系大山是白叫的?我们就是靠风水镇命起的家,现在虽说我们不行,但以前祖上家里头有些厉害的人,往这儿一站,那就可以靠双腿定住一两米的地势,靠的是就他娘的是我们绑在那大山上头的八字硬。不过这地方,要换一个瞅不准的人来,就是老铲他们,老子估计都是来多少死多少。”
  说完这货管都没管抖的还厉害的墨线,扯着我就朝着山下走,
  “这地儿不大,还不是太凶,老子下的这些招子还镇它的住。赶紧走,不能在这地方多留。”
  “叔,你都镇住了还怕个什么?”
  这货把烟一撇,“你还真说对咧,屁娃,镇是镇住了,但老子就是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一想着他娘的邪乎的是地势,我这心头就怕的慌。”
  我没敢再开口,两个人摸着黑就下了山。到了第二天,三叔找了村儿里头的人,扯了一阵都在说山头上的事儿,原话的意思是,那几匹山本身位置就不好,前些年估计山上冲了水,把在两座高的不行的山涧中间下了块大石头下来,偏偏冲水之后在那大石头的地方冲出了一条小沟子山水,一直在流,时间长了就把地势越扯越凶。让人不要去动他放的那些东西,就把那石头给炸了就行,那家人的坟也不用迁咧。
  离开的时候,这货也没少收钱,我心头奇怪,这货不就是来迁坟的么?
  走在路上,当场三叔就扇了我的脑壳一下,
  “迁个锤子坟。那家人他娘的也是吃多了,埋个死人都能埋在这地势的凶眼上头。养了这么一二十年,那棺材里头的尸体早他娘的变了。老子看坟的时候就瞅了个准,现在那土里头的棺材,肯定尾子上有个洞。里头的尸体早他娘的挖洞跑了。”
  我当场一愣,这怎么可能,
  “那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货眼睛一瞟,
  “你没看到?老子跟着凶阵摆谈,差点就没谈拢,这凶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尸体现在就在五里外河沟里那块大石头下头。是这尸体自己跑过去的,不过那地势现在被我镇着,到时候尸体露出来,也起不了身。把那大石头炸了就行。风水这两个字里头的凶险,你娃不知道的还多着咧。”
  经过了头晚的事情,我已经是多少明白了点这货那“摆谈”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下午转山的时候看到的那块大石头,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想问要端平那小山一样的石头,这村里头得用多少炸药?话到嘴边硬是没开口,这货肯定就回我一句用多少炸药关他求事之类的话,我吞了吞口水,就看到三叔这货从兜里掏出票子,边看票子边有点肉痛,
  “狗日的,炸了石头之后,那尸体露出来吓死这群小气的锤子货,才给这点钱?还是我们自己出的路费。。”
  之后我才晓得,其实那家人的坟正好就埋在这凶地势的对阴位,要是让那地方继续这么养下去,那地儿的人指不定全得死完。就在去的那天下午,这货明面上带我转山,其实已经是把周围的地势全瞅了个清楚。这事儿过去这么久,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心头在发麻,那表面上一切正常却不断死人的地方,还有,特别是三叔朝着那突然出现的影子,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的那一句,“这儿没有鬼。。。”
  。。。
  《阴棺回忆录》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希望大家有什么看法多多评论,下面是链接,有空多去看看哟。
  http://bbs.tianya.cn/post-16-1142514-1.shtml
  这前面的只是铺垫,就是因为怕大家看不懂。所以才写了这么多。后面的场面太大了,到时候就知道啦。另外新书《阴棺回忆录》希望大家有空多多去看一下,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在评论里面提出来。
  关于三叔带我去迁坟这一段,其实都是写到后面之后才补的。第六卷的名字叫做深山密局。牵涉到风水地势以及当年爷爷那群人去的那地方的真相。嘿嘿。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