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强一边开着车,一边告诉了我他“偷窃”录像带的具体过程。
胖强说,那天回去后,他每晚天黑后就去何局单元楼对面的树丛中蹲点,寻找合适的机会。可前几天何局下班后,回到家就再也没出来。
何局家在四楼,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有等何局睡着后,在前天晚上的凌晨一点过,沿着天然气管道,从一楼爬到了何局家客厅的窗户外。窗户是开着的,胖强准备悄悄翻进去,一只腿刚跨过窗户,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开门声,吓得胖强忙着收回了腿,这一下却没站稳,往后仰了过去,紧急时刻,胖强的一只手抓住了天然气管道,这才没有掉下去。
被这样一惊吓,胖强不敢再尝试,只有灰溜溜地下来。然后,昨天晚上,他再次过去,又是等到何局睡着了。为了保险,这次他是等到了凌晨两点才爬上去。胖强先在窗户外用手电筒找到了录像机的位置,顺利从窗户进入房间后,他猫着步子走到录像机旁,按了上面的退带按钮,拿了录像带就原路返回。在顺着天然气管道往下滑时,不小心被上面的铁丝划破了手臂。
陈叔一直在小区外面的车上等他,他得手后,上了车,二人迅速离开了现场。出来时,保an还拦住了胖强,胖强亮出了警官证才得以脱身。
尽管单从胖强的话里,听着这过程还是蛮简单的,可我知道,真正做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首先,连续几天长时间蹲点,就是一件苦差事。接着,胖强两百斤的体重去爬楼,我心想这天然气管道也真够结实的,竟然没有被胖强踩坏。
“录像带在哪里呢?里面的内容你们看了没有?”我问胖强。
“当然看了,内容你也猜到了,就是能清晰地看到何局从你身上取下配枪,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回来把配枪放回你身上。我们昨晚连夜看了录像带,然后只睡了几个小时,到了上班时间,陈叔就又拿着录像带去找了泽正老大,我们带着正局亲自签署的文件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你才得以出来。”胖强说着,身体很是配合地打了一个哈欠。
“陈叔,正局看了录像带是什么意见?要逮捕何局吗?”我想既然有视频证据证明案发期间是何局偷了我的枪,那在洗脱我的嫌疑的同时,何局应该成了杀害吴明的最大嫌疑犯,如此,他应该马上被抓起来才是。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正局的意思是先把你放出来再说,何局的事,他要先给市上的领导汇报,毕竟是个副县级干部,抓还是不抓,他做出了主。反正录像带在我们这里,就等泽正局长的一声令下了。”陈叔回答我说。
这一点我还是能理解的,我一个小喽啰,自然是说抓就抓,没有太大后遗症,至于何志杰,毕竟是一个大市警察局的副局长,还是要注意影响的,特别是不能让媒体拿此事做文章。不管怎么说,至少我是没事了,可以继续调查系列谋杀案了,而何局,随着证据的越来越多,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陈叔、强哥,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说多了就见外了,等会借陈叔的酒,我一定要多敬你们几杯,这次我能顺利出来,多亏你们了。”我由衷地说到。
回到靖安街的院子时,陈新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我们还是直接就开吃开喝了。陈新生还是不喝酒,就看我们三人互相举杯,他负责倒水倒酒。
“今晚上你俩就搬过来,住我这里至少要安全得多。”中途,陈叔提起我们搬过来住一事。我当即答应了,上次本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的,结果我又进了看守所。我问胖强他过来住的话,嫂子周末回来咋办。陈叔听了,就说反正院子里房间多,我和胖强一人一间,周末时,强嫂过来直接和他睡一间就好了,胖强一听,自然满口应了下来。
我们三人在一起,少不了会讨论案子的事。
首先由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四起案子,就死的主要人物来说,都是与吴明有关的,先是吴明女儿,接着是与吴明有利益交换的梁辉,然后是吴明儿子,最后是吴明自己,这是四起案子最主要的一个联系点。除此外,每一起案子中,都有一个女性的血被吸干、魂被摄走,她们分别是吴君霞、梁辉妻子、张晓和保姆,这四人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是年轻女性,除了吴君霞,另外三人都与吴明没有直接关系,却受到了比主要死者更惨的对待。
我推测,之所以出现这个现象,是因为那个神秘人物喜欢或者是需要年轻女性的血与魂,用以达到他的某种目的,比如说修炼邪功之类的。
“你说得很对。”听我说完,陈叔给予了肯定,“男阳女阴,女人中,又属年轻女性的阴性最重,她们死后,血液成了极阴之血,魂魄也是极阴之魂,对于妖物的修炼,可以说是一种很强的助力剂。当年师父还在时,我就亲眼见过一个专门杀害年轻女性的黄鼠狼妖,被师父给收了。”
“妖物?陈叔,你是说神秘人是一个妖怪?”我马上就抓住了陈叔话里的关键词。
“前面我就给你说过,他不是普通人。这两天胖强娃在何局小区里面蹲点时,我在外面等他,感受到了小区有一股气息,与这段时间我追踪神秘力量的气息相似,并且这气息虽然很弱,却像是有人故意把本来很强的气息隐藏了起来。着气息亦正亦邪,阴中有阳,就算是妖,也是一个有道行的‘妖仙’。”
听了陈叔的说法,我心里黯然,尼玛,陈叔一直都说神秘人的实力很强,现在又说已经到了“仙”的地步,那我们几个凡人,还对付个屁啊,不是找死么。不过,这个想法我也就在心里自己想一想,断然不会说出来的,陈叔早就表了态,即便知道不敌,也要尽力一试,只为无愧于心,只为天下正道。
说完这个问题,胖强也提了一个问题出来。这四个案子,都是以吴明为中心而联系在一起,现在,吴明一家死得干干净净,没有了下一个潜在的受害者。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何局一伙人的谋杀计划就此终止了呢?
胖强的这个问题,与玄学毫不相干,纯粹是在分析案子的本身。我听了他的话,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吴明自己两夫妻和一对儿女现在都死光光了,按常理,的确没有了下一个可能的受害人。可是,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从案子的表象来看,这样推断是正确的,但是,这一系列案子,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凶杀案,中间有了很多玄学的东西,那么,就不应该把玄学的东西抛开了分析。”对于胖强的话,陈叔是这样说的。
“陈叔,你的意思是?”听陈叔的语气,似乎与我有相同的感觉,但我全凭直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想听听陈叔的高见。
“师父,你倒是说说看。”胖强的猜测被陈叔否了,显然也有点不服气。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四起案子中,死者的死法是各不相同的?”陈叔引导着我们。
“第一件,吴君霞是水淹死的;第二件,梁辉夫妻是被菜刀割喉死的;第三件,吴君侠和张晓都是摔死的;第四件,吴明是被枪打死,而另两人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听了陈叔的话,我一件一件地分析起几个案子,边说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死者的死法有什么问题。
“没错,那么,你们试着再简化一下。”陈叔继续引导。
“再简化,那就是水淹、刀割、摔死、枪打与火烧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死法啊,没什么特别之处。”胖强按我刚才的分析,简化了几人的死因后说道。
听了胖强的话,我对水和火这两个字比较敏感。水?火?想着这两个字,大脑里突然就闪现了一句话——金木水火土!
在这个想法的牵引下,我再回过头来看四起案子。吴君霞淹死,对应五行中的“水”;梁辉夫妻死于刀下,对应五行中的“金”;吴群侠与张晓摔死,是摔在地上而死的,对应五行中的“土”;只有最后一起案子,吴明和另两人分别是两种死法,保姆和吴明妻子是被烧死,对应五行中的“火”,其实吴明被枪打死,子弹里有火药,也可以对应上“火”字;那么,五行中,还剩下一个“木”字,没有对应的死者。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看着陈叔,一字一顿地说:“金-木-水-火-土,还-差-个-‘木’-字,这-表-明,还-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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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完,陈叔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能想起来的。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那东西是在收集五行之魂!”
“五行之魂?”胖强重复了一遍。
“所谓的五行,自然就是金木水火土,而五行之魂,就是具有这五种属性的亡魂,五魂聚齐,可融合为五行不缺的完美灵体。如果这五魂全是年轻女性的魂魄,并且都是惨死的话,就成了传说中的‘至阴完美灵体’。对于修炼邪功的人,至阴完美灵体可以使其功力提升百年。“陈叔解释道。
“陈叔,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以前就遇到过这种事?”我好奇地问。
“当然没有,这只是存在于修炼界的一个传说而已,所以我之前也没往这方面去想,直到吴明一家被火烧死后,我再把四个案子放在一起分析,才发现了这个联系。”
“为什么只是传说?要锻造这什么‘至阴完美灵体’,听起来也并不难啊。无非就是用金木水火土五种方式,杀死五个年轻女性么。”胖强插话说,这也正好是我想问的,如果单纯是五种方式杀五个年轻女人,而没有其他条件的话,应该很容易办到的。
“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了。除了这两个条件外,还需要一个决定性因素,这才是关键。因为在前两个条件下,收集到的五只魂,都是年轻惨死,带有极大的怨气与暴戾,将五魂合一,这种暴戾与怨气更甚,这世上修炼界中,能受得了这种阴气冲击的廖廖无几,稍有不慎,就会被这灵体反噬,弄得走火入魔,道行尽毁。”
“那需要什么东西来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呢?”胖强适时问道。
“阴阳相克,阴气重了,自然就需要阳气来遏制。而这阳气还不是普通的阳气,必须是修炼正道的有百年道行的术士身上所散发的纯阳之气。可是,既然修炼的是正道,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帮那练邪术的人压制灵体的阴气呢。”
“有百年道行?光是道行都有一百年,就算从刚生下来就修道,那也有一百岁,世上真有一百多岁的人吗?”我看着陈叔问。
“应该是有的吧,尽管我现在还无法确认。”陈叔听我说完,抬头看向外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院子里的老柳树。我就想,这院子是陈叔师父留下的,陈叔的师父就是个修道之人,如果陈叔师父还在世的话,说不定就有一百多岁了。不过,正如陈叔所说,即便真有这样一个人,想必也是不会去帮人练邪功的。
陈叔接着说,“再一个,在收集五行之魂的过程中,要杀害五个无辜少女,本身就是有违天道的事,虽然是邪物,但他修炼的最终目的也是成为邪仙,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一般来说,他是不会自己出手去杀人的,那么,就需要找到一个愿意帮他杀人的刽子手,而这个刽子手,不能是被逼的,需要完全自愿。单就这刽子手就不是那么好找。”
“师父,如果真是你猜测的这样,何局一伙人是在收集五行之魂,那神秘人是不是就是修炼邪功的那人,从张晓那次,我们就推断出那人在吸魂喝血了,而何局和刘鹏,就是他找的刽子手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帮这妖怪,我想一定是与何局的女儿何玉玲有关。”胖强顺着这个思路分析道。
“应该是这样了,可就算是刽子手找到了,还有一个百年道行的人呢,难道那妖怪也找到了?如果他没有事先找到的话,到头来凑齐了五行之魂,也无法收为已用,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我接着胖强的话,从另一个因素上分析。
“之前我也这样想,可随着事情的进展,以及几起案子间的另一个共同点,我想,或许他已经找到了纯阳之气。”说出这几句话时,陈叔叹了口气,似乎极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案子的另一个共同点?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难道还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是我没有注意到的么,我想了一下,不应该啊,所有的要素都是我们三人一起梳理出来的。
我问完后,陈叔收回了看向柳树的目光,转头看向了我,却又迟迟不开口,看得我心里一跳一跳的:莫非这另一个共同点与我有关?
“另一个共同点就是,四起案子,都毫无意外地与天童扯上了不明不白的关系,前三起案子,天童都到了第一案发现场,见到了死者,只有最后一起没有,然而最后一起,又是何局拿上天童的配枪去犯的案,再嫁祸到天童身上来。师父,是不是这样?”在陈叔盯着我看的同时,胖强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着,最后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其实在陈叔看着我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而这一点并不是陈叔才发现的,很早之前,陈叔就说过,这一系列的案子似乎都因我而起,至少,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可即便如此,那又与那个纯阳之气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才二十多岁,总不可能有百年道行吧。
“天童,你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陈叔没有直接回答胖强,而是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我为什么会参与进来呢?从第一件案子开始,吴君霞死亡,是因为我考上了警察,与吴君霞一起培训,出事那晚,其他人都走了,恰好是我们几个回了基地;第二起案子,梁辉的死,是因为我当的是巡警,而梁辉刚好住在我们大队的辖区,出事那晚又恰好是我和胖强上班,一起到的现场;第三起案子,吴君侠,是因为前两起案子开了头,让我注意到这个人;第四起,何局杀吴明,则是他设好的一个圈套。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起案子都与我扯上了干系,如果非要让我说一个原因的话,我会说是因为我当上了这个警察,如果我没有当警察,自然不会遇见吴君霞,梁辉死了也与我无关,何局也不会有机会用我的枪杀人再栽赃给我。
想通了这些,我就回答道:“是因为我考上了警察,这才开始卷入了这些案子中来。”
“那么,你又是怎样当上警察的?”陈叔继续问着。
怎样当上警察的?我在心理琢磨着这个问题,当然是通过考试考上的,这有什么问题么?我把考警的过程细细回忆了一下,笔试时一切正常,没啥不对劲的;面试呢,按理说,我笔试第一,总共招24个男的,只要我面试时发挥得不是太差,应该稳进的,偏偏我面试时犯了规,说了自己姓名,恰好主考官是何局,没有取消我的录用资格,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因为他惜才,而是因为他必须要让我考上警察,让我参与到后面的凶杀案来。这是第一处疑点。
笔试面试成绩出来后,就是体检,本来我身高是不够的,这是硬性条件,我极有可能被刷。父母却心情迫切,带我去医院做牵引手术,就是这一次医院之行,让我“偶然”地碰到了厕所的怪老头,怪老头没收我钱就轻松让我长高了三厘米,使得我最终顺利当上了警察。这是第二个疑点。
“我当上警察,有两个人起了决定性作用,第一个何局,在我面试违规时没有处理我;第二个是医院的怪老头,让我成功长高了几厘米。”我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这就对了,对于那个怪老头,我们也探讨过很多次了,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力量的拥有者,正是他在让你长高的同时,把何局女儿的鬼魂封印在了你的腿上。他如此帮你,目的就是要让你当警察,就是要让你参与到后面的一系列凶杀案中。”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参与进这些案子,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百思不得其解。
“锻造至阴完美灵体,需要的三个条件,五行之魂、刽子手、纯阳之气,前面两个他已经找到了,那么,他如此想把你拉进这个漩涡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纯阳之气!”陈叔这样回答道。
刚刚陈叔的眼神,以及他说的一些话,我也猜过这个原因,可我马上就否定了自己,还是那个最主要的,我才二十多岁而已,明显没有百年的道行,又怎么可能有纯阳之气。但现在,陈叔却说出了这话,他显然不是信口开河,我又陷入了沉思。
“怎么可能啊师父,天童三十岁都没有,哪里会有百年的纯阳之气,我看有几丝儿童之气还差不多。难道就因为他名字里有‘天童’两个字,他就是天上的童子不成,可以二十岁的身躯拥有上百年的道行?”正当我想不明白时,胖强也笑着说不可能。
“你懂个屁,天童若是一般的小孩自然是不可能,可他天生灵觉强大,身上还承载着我……承载着一丝让我都猜不透的阳气,不是没有可能!你可还记得,那怪老头说过不会无偿帮你,说不定这就是他留的后手,到时候让你帮他压制五行之魂的戾气。”
我注意到,陈叔说这话时,中间顿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说“承载着我”什么的,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后面的一句话明显是临时想出来的。那么,他究竟是想说什么呢,我身上承载着他的什么东西?
虽然很是好奇,我却没有问出来,因为我知道,即便问了,他也会用一句“不是不告诉你,是时辰未到”这样的话来搪塞我的,这是他用来逃避回答问题的秘诀,在我和胖强以及陈新生这里屡试不爽。
陈叔,五行之魂,金水火土都有了,唯独还差一个‘木’魂,吴明一家人都死光了,这最后一个受害人会是谁啊?”分析到这里,毫无疑问,肯定还会再发生一起凶案,并且,死者会是一名年轻女性,可前面四起案子,都是与吴明有关,现在吴家人都死了,第五起案子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与前面四起联系起来呢?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陈叔。
“五行之魂,只要求死亡的方式,以及死者的性别年龄,又没说必须与吴明有关。你看前面的四起,除了吴君霞,另外三个被吸走魂魄的死者都与吴明没有直接关系。”陈叔纠正了我的思维方向。
“那这就不好防范了啊,因为年轻女性这目标是在太广了,单凭我们三个人,怎么也不可能保护得了全市的年轻女性吧。”我摇了摇头说。
“范围不会有这么大的。”胖强接着我的话说道。他一说完,我和陈叔都看着他,陈叔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依我看,肯定还有某种限制条件。要不然,既然刘鹏何局都愿意帮那妖怪了,用五种方式杀五个年轻女性也不算太难,第五个死者应该早就出现了。再一个,前面四个被吸魂的人,都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或多或少都与案子有关,从概率上来推断,这第五个人,他们必定也不会随随便便从街上拖一个过来杀了了事。”胖强说出了他的观点。
“强娃儿说得对,这第五个受害者,绝不会凭空产生,说不定,我们已经见过了,
甚至,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我倒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们二人,要保护好身边的年轻女性啊。”陈叔提醒我们说到。
陈叔的话,却是把我和胖强都吓住了,我们身边的年轻女性,胖强肯定是想到了嫂子,而我的第一反应是依然。联想到何局几次三番地去巴登酒店蹲点偷看依然,我更是坐立不安,立马拿出手机就要给依然拨过去。
电话通了后,依然惊喜地说到:“你回来啦?”
“嗯,刚回来一会。”还好,至少依然现在还没出事。几天没听到依然的声音了,我也有些激动。
“你在哪呢?我请你吃饭吧。”依然话里的热情让我很是受用,她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吃饭啊,我,我已经吃了。”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告诉依然,我吃了饭了,不用来找我了么。还有,我回来了没有马上给依然打电话,吃完饭才打,依然会不会觉得我不够重视她呢。果然,我一说完,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我真恨自己嘴拙,马上又补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还没有吃的话,我不介意陪你在吃一点。”
“好啊,那你来酒店楼下等我吧,到了打电话我再下来。”依然语气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喜悦。
陈叔已经听到了我的电话内容,我放下手机后,他就说了:“去吧,记得把她手上的表换过来。还有,那个何局去看了小林好几次,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为了小林的安全,要不然,你让她也搬我这院子里来,反正院子里空房间多。”
陈叔的话让我为难了起来,我担心依然的安危不假,可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我凭什么让依然放着好好的星级酒店不住,来住这旧院子啊。
“哈哈,极好极好,林依然来了,正好与你嫂子做伴,不然你嫂子一个女的,会不自在的。”胖强也劝我让依然搬过来住。
“强哥,我倒是想啊,就是不知道依然愿不愿意。”
“你就说我们已经锁定了去酒店看她的那个老头了,是一个流串作案的猥亵妇女嫌疑人,我保证她今晚就会与我们一起搬过来。”胖强笑呵呵地说,我就想胖强这小子点子真烂,不过我喜欢。我也知道,真要这么说,依然的确会过来的。
出了靖安街,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先回胖强家洗澡换衣服,再把陈叔买的与依然手上那块一模一样的表装进裤兜,然后就下楼打车直奔巴登酒店而去。
快到酒店时,我估计着时间给依然打了电话,我在一楼大厅没等多久,笑盈盈的依然就下来了。我问依然想吃什么,依然说想吃肯德基。我故作严肃地说不能吃垃圾食品依然撒娇似地说到:“不嘛,大学毕业后我就一直没吃过了,刚才出来前,恰好在电视上看到肯德基出了新品种的汉堡,勾起了我的馋虫呢。”
本来我不是真不让依然去吃,现在既然我关心她的心意她知道了,她也说好久没吃了,我就笑着说:“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吃,就算吃了要长胖也好要生病也好,我都陪你一起。”回应我这话的,是依然面对着我,仰着头满脸的笑意。
这次回来,我感觉我与依然之间更有默契了,同时呢,也更暧昧了。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就是一种感觉,彼此说话的感觉,以及看着对方时的那种神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句不是很恰当的话说,叫做“小别胜新婚”。
依然很好奇地问我究竟执行什么任务去了,竟然走得那么匆忙,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依然接着又说了:“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可不想你因为我而泄密。”
我问依然,在我走的这几天里,那色老头还有没有出现,依然说就上次她去梓亭县找我的头一天晚上出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又问她那这期间,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或是不平常的事,依然想了想,回答我说也没有,还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只得解释说是随便问问。
提起那个色老头,依然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告诉我说,在我走那天上午,胖强给她发了一条彩信,上面是那个老头的正面照,她已经向胖强证实过了,这老头就是巴登酒店出现的那一个。
说完后,依然问我:“我对你们警察找人的程序不了解,不过既然都找到正面照了,是不是后面也比较容易了?要不然,你帮我问问强哥吧。”
依然提起这事,我想起临走前胖强给我支的点子,就故意绷着脸说:“恩,其实,这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什么?究竟是谁啊?他要做什么?”依然反应很强烈,这应该是每一个女生的正常反应。你想啊,经常被一个不认识的长得又不帅、年纪又大的老头骚扰,当有一天突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信息,自然会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是一个常年流串于各地、专门找年轻漂亮女生下手的、有猥亵妇女前科的违法人员,他是两个月前才刑满释放出来的,也就是你来M市前不久。”我不仅采取了胖强的点子,还稍微夸张润色了一下。果然,在我说完那几个修饰词后,依然已经惊得用手捂住了嘴。
“抓住了吗?”过了十来秒,依然缓过神来后,这才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既然有了照片,站起来就比较容易,我们也会给酒店打招呼,如果老头再来,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
“那怎么办啊,本来他好长时间没出现,我都没那么怕了,现在你又告诉我他是一个刑满释放犯,还是猥亵妇女的惯犯,天哪,我简直不敢想下去。”依然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你看行不?”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适时说道。
“真的吗,好啊,在哪里。”依然脸上浮现出了喜色。
“是这样的,我和强哥一直都想搬去陈叔的院子住几天,今天我一回来,我们就商量好今晚就搬。要不我给陈叔说一下,你也搬过去住,反正院子里房间多,强嫂周末回来也会过去,你不用担心不方便,再一个,和我们住一起,管他有什么人,都不用害怕了。”我尽量把搬过去住的好处凸显了出来。
“好是好,我也很喜欢那个叫做‘靖安街’的地方,还有陈叔那个院子,古色古香的,很有韵味啊。就是不知道陈叔会不会同意呢。”
依然局促地说着。
听了依然的话,我就放心了,看来,她还是愿意过去住的。想着能够和依然朝夕相处,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当即说到:“我马上给陈叔打电话,他肯定会同意的,上次你去了后,他就夸你漂亮懂事呢。”
说完,我就拿出电话,给陈叔拨了过去,然后装模作样地问了陈叔,陈叔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比较配合我。挂了电话,我高兴地告诉依然:“陈叔说了,欢迎你过去,他还说,人多好,人多热闹,他一个人在院子住久了,早就盼着能有人去陪他。”
依然也很高兴,说终于不用担心那老头在她上下班时出现在一楼大厅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依然说吃了饭她就要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和我们一起搬。
我出门时,陈叔交代了我两件事,一件是说服依然搬去院子,已经成功了。另外一件是换了依然的表,在和依然谈话的过程中,我就瞟了几眼她的手表,正是防水防腐蚀的那一块。
我一直没想好,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依然的表。恰好这时依然说要去上厕所,我计上心头,笑着对她说:“依然,把你手表取下来我看一下,我有个同事说浪琴的男女款‘双防’手表是情侣表,我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