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的脸色立马就阴下来了,边上秃子碰的一巴掌把桌上的碗碟哗啦啦的拍倒一大片,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我厉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
我没有动,虽然心里面慌张的要死,但是我努力的想要使得自己的面色变得平静些,一副腰杆儿绷得紧紧的,动弹一下都困难,放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握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里面尽是汗。
刘东笑了,轻轻地朝着秃子摆摆手,身后那几个家伙也慢慢抽回了已经伸到怀里面的手,默默地后退一步,但是那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睛牢牢地盯着我,刘东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此刻才刚刚认识我一般,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好好好,临危不乱,男儿本色,好啊好啊,我刘东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好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听到这话,我如蒙大赦,我才不管刘东这是真放过我了还是另有后手呢,总之是先逃过了今天再说,其他的不管了,我也顾不得矫情了,难看的笑了笑,连招呼都不敢跟刘东打,就急忙忙离开了。
房间的门刚刚合上,刘东笑眯眯的肥脸立即就阴了下来,秃子急不可耐的跳将上来,“老板,为什么不做了他,那玩意儿肯定是在他手上,咱们刚才完全可以,怕这小子干嘛。”
“闭嘴!这点儿小事给我办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这儿废话,茅山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么,马上给我查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这种层次的对决,咱们还是得要找专门的对手来讨教一下才行,嘿嘿嘿——”
刘东一手摸着下巴,嘿嘿嘿的笑了,听着刘东这阴测测的话语,边上几个手下均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跟了刘东这么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刘东每每发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刘东的脸色立马就阴下来了,边上秃子碰的一巴掌把桌上的碗碟哗啦啦的拍倒一大片,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我厉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
我没有动,虽然心里面慌张的要死,但是我努力的想要使得自己的面色变得平静些,一副腰杆儿绷得紧紧的,动弹一下都困难,放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握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里面尽是汗。
刘东笑了,轻轻地朝着秃子摆摆手,身后那几个家伙也慢慢抽回了已经伸到怀里面的手,默默地后退一步,但是那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睛牢牢地盯着我,刘东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此刻才刚刚认识我一般,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好好好,临危不乱,男儿本色,好啊好啊,我刘东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好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听到这话,我如蒙大赦,我才不管刘东这是真放过我了还是另有后手呢,总之是先逃过了今天再说,其他的不管了,我也顾不得矫情了,难看的笑了笑,连招呼都不敢跟刘东打,就急忙忙离开了。
房间的门刚刚合上,刘东笑眯眯的肥脸立即就阴了下来,秃子急不可耐的跳将上来,“老板,为什么不做了他,那玩意儿肯定是在他手上,咱们刚才完全可以,怕这小子干嘛。”
“闭嘴!这点儿小事给我办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这儿废话,茅山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么,马上给我查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这种层次的对决,咱们还是得要找专门的对手来讨教一下才行,嘿嘿嘿——”
刘东一手摸着下巴,嘿嘿嘿的笑了,听着刘东这阴测测的话语,边上几个手下均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跟了刘东这么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刘东每每发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从饭店里面出来,我就明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在跟着我,知道这是刘东的人,但是此刻我却已经是不再害怕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傅一直对我说过,凡事顺其自然,想想刚才在酒店里的表现,我确实是着相了。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算了,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了,他们要跟那就跟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很快整个身心就被另一件事情给占据了,妹妹的,今晚我住哪儿啊。学校规定,假期里面学校是不能住人的,天海这吊地方物价这么高,我这一整个寒假要住在哪儿啊。
我用力的搔了搔头,市中心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注定是住不起了,我一连倒了好几站,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等到了昆山已经是夜里面十二点多的样子了。
昆山距离天海近,但是物价却是便宜的很多,我知道哪些大酒店是住不起的,便一个劲儿的往那种黑漆嘛乌的小巷子里面钻,总算是在青年医院对面找到了一家千帆宾馆,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懒得走了,决定就是这家了吧。
走进去的时候,大堂里面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柜台一人没有,我站在那儿喊了好几声儿,也没见有人回应,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扭头望望外面,这宾馆四门打开,对街就是青年医院的大门,黑幽幽的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广场上那昏黄的灯光静静的营造出一小片光亮。
哒!哒!哒!哒!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边上楼梯口突然出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我抬起头,只见到一个四十好几的秃顶老男人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破旧睡衣,趿拉着土黄旧棉鞋,睡眼惺忪,不耐烦的看着我,“住房啊,120块钱!”
语气不善,态度很恶劣的,我很生气,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但是我还是忍住了,120块钱真的是非常便宜,要再找一家像他这样的,真的太难了。
我没有说话,那人借过钱,语气硬邦邦的指了指楼上,吐出个三字,我也不想跟他多废话,有这闲工夫,不如回房间睡大觉了呢。
我背着个背包,走进楼梯口,摸了半天都没摸着楼道的开关,或许这吊地方根本就没有灯,我暗骂了句晦气,跌跌撞撞的爬上了三楼,好一阵摸索之后,总算是找到我那房间了。
我把东西放好,躺在床上发呆,本来只是想要休息一下的,哪晓得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迷瞪之中突然感觉脖子那儿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我,我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灵儿这妮子正坐在我边上,拿那发烧撩拨我脖子,怪不得刚才痒痒的呢,见到我被吵醒了,小妮子也不害怕,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我轻叫了一句灵儿,小丫头笑得就更欢了,高兴的张开双臂要我抱,我自然不会拒绝刚触手有些冰冰凉凉的,软软的像果冻。
小丫头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在我怀里面温存了一会儿,身子就开始不安分的扭动,想要离开我的束缚,自己去玩儿了,我刚刚一松手想,小丫头一阵风儿似的轻飘飘的向前,竟是在那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的破旧彩电面前停了下来,小指头戳戳点点的,一副好奇宝宝模样,可是好半天也没有反应,扭过头,可怜巴巴的看我。
我见到这模样就轻声笑了,或许灵儿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视机这玩意儿,我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按了按开关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哦,原来是插头没插,通上电,只听到沙沙沙的嘈杂声像,呈现在眼前的尽是雪花,什么也没有,靠,这破宾馆,连电视都是坏的。
我无奈的看了看边上的灵儿,小丫头竟是根本没有看出来这电视是有毛病的,好奇的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雪花,小手几次想要去摸,又好像是害怕不敢的样子。
见到灵儿这幅纯真的模样,我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一定要让灵儿看到真正的电视,我弯下腰,好在这电视破归破,原来还有个DVD机,我从电视柜下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一张碟片,也不知道放不放的出来,我满是期待的把DVD打开。
“哦——啊!哦fuck!哈尼,哦,噢耶——”等那画面刚刚一弹出来,我的脸立马就黑了,靠,这什么鬼玩意儿,这家宾馆的老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还在房间里面放这东西。
我黑着个脸,看着屏幕里面水蛇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撇头看了看身旁的灵儿,只见到小丫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右手手指放在嘴里面嘬着,那一双眼睛像是黑色的猫眼石,一幅好奇小猫的模样看着屏幕,时不时的还要转过头来看看我……
我这时候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挡到她面前,啪的一声重重的把电视机给关了,虎着脸对她呵斥道,“不许看,不许看这坏东西,灵儿乖,咱们去玩别的——”
灵儿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生气,小嘴蠕动了几下,好像是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我那儿还敢跟这妮子提及刚才的事情,脸色一板,眼睛冲丫头一瞪,灵儿被我这么一吓唬,虽然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也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害怕的吐了吐舌头,不再纠缠着要看电视,乖乖飘到一边玩儿去了。
等到灵儿刚刚一转身,我立马把那碟片取了出来,连带柜子里面剩余的那几张也翻了出来,凑近了一看,《啄木鸟系列,俄罗斯美女学院》,靠!什么玩意儿!
我气得大骂几声,把这些东西一个个都给掰成了两半儿,一股脑儿的全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等我刚一回过身来,就看到灵儿站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感情刚才的举动全落到小妮子眼里了不是。
注意到我在看她,灵儿吓得赶忙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着我,我简直是被气笑了,可偏偏还不能跟这妮子说什么,我把刚才的事情避而不谈,只是虎着个脸让她乖乖呆在房间不许乱跑,之后便再也不敢呆在她面前,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里面。
放满水,我躺在浴缸里,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人生真的是好奇妙,鬼王老爷子给的那几颗丹药我一直贴身收藏着,尤其是那碧青丹,延年益寿三百年啊,可真是个好东西,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乱想着,那困意便如潮水一样涌上来了。
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发现灵儿居然不见了,我有些慌了,不是说让这丫头呆在房里不许乱跑的么,怎么就不听话,大晚上的,我有些担心,这丫头天生就是个小迷糊鬼,可别要又跟上次一样迷路了。
我心里面着急,抓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我身上有司南,寻找灵儿并不是很难,很快我就辨认出了灵儿所在的方向,这丫头,大半夜的跑人家医院里去干什么。
我身形几个跳跃,眼睛四处扫荡,很快就在医院后面那个花坛边上见到了灵儿,小丫头趴在花坛里面,后背一耸一耸的,到底是在干啥呢。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也瞧不到,我急忙忙的走过去,用力的一拍灵儿的后背,生气的喝问道,“灵儿,你在这儿干嘛呢,快跟我回去!”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丫头,刚才不是跟他说了不许乱跑的么,怎么这么快就不听话了,灵儿听到我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害怕的看着我。
我装作是没看到小妮子的害怕,绷着个脸呵斥她,我跟她说,要是在这般不听话,就把她送回到古墓中去,这辈子都不许出来玩儿了,灵儿给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抱住我,眼泪汪汪的,说陆压哥哥,我以后再不敢了,灵儿不要回去。
我这也是给这丫头提个醒儿,哪儿能真把她送回去呢,我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的,灵儿调皮是调皮了点儿,但是有这丫头陪着,我也不觉着孤单,很不错的,我可舍不得她离开。
我见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了,便不再多说,有些事情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不好了,我又耐着性子问她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刚才在这花坛里面做什么。
灵儿一听这话,立即捂住了小肚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说,“陆压哥哥,灵儿饿了。”听到灵儿这话,我身子微微一晃,险些就要倒下去,看着灵儿那一脸无辜的模样,我真有一种一巴掌拍在这丫头脑袋上的冲动,这妮子,忘了她是谁了吧,你可是个鬼,鬼怎么可能知道饿!
灵儿身为灵体,食不得凡间之物,也不像生物一般需要新陈代谢,虽说时间历久,会有所损移,可是这小祖宗可是有鬼王老爷子的阴丹庇护着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就饿了,亏得她有脸说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灵儿,慢条斯理的问道,“哦,是么,那灵儿在这儿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呀。”
灵儿一脸兴奋的指着那花坛,娇声说道“这儿!这儿有东西,可好吃了!”我顺着灵儿的目光望去,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这里阴气好重啊。
想到这儿是医院,死人肯定是最多的了,像眼前这样一间大医院,一天少说也得挂一个吧,我心中微微一动,怪不得灵儿说这儿有好吃的呢,这丫头说的应该是天魂罢。
这俗话说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便是天魂、地魂、命魂。三魂生存于精神中,人身去世,三魂归三处:天魂归天,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地魂归地府,入地狱明了善恶因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
人一旦身死消亡,三魂也随之消弭,其中地魂、人魂因主人家生前的因果善恶,掺杂了俗事,不再纯粹,因而无法利用,可天魂却是纯粹能量,这东西对灵儿说来是大补。
可是这再怎么说和阴丹比起来,也差的太远,这丫头该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嫌腻味,改吃点儿素净的了?
灵儿见我不再说话,以为我是同意了,得意的嘿嘿一笑,又跟刚才我来的时候那样,往那花坛边上一趴,精巧的鼻翼扑闪扑闪的,小屁股挺翘,正对着我,一撅一撅的。
我无可奈何的站在一旁候着,要是单独把这妮子留在这儿我还真是很不放心,我就坐在那花坛边上,等着这丫头吃饱,好回去睡觉,太累了真是。
百无聊赖,我就四处张望,我一起并没有来过昆山,虽然这地方距离我们学校很近,但是听人说这地方很乱的,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瞧见不远处医院大门口,嗖的飘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呼——,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广场上那几个大探照灯忽然间变得忽闪忽闪的,啪的一声,全给熄灭了,四周黑漆漆一片,凉风飕飕的,骇的我脖后汗毛直竖。
我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警兆顿生,伸手就要去拉边上的灵儿,哪知道等我扭过头来,顿时给吓了个半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儿这死丫头鼻子上竟蹭了一点点鲜血,原本那粉嘟嘟白嫩嫩的脸上也有了一点青朦朦的暗灰色,看起来诡异,恐怖,怨气!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呢,伸手就要去摸身后那花坛,入手一片湿滑,凑到眼前一看,卧槽,一手的血沫,腥味逼得我头晕目眩,灵儿这小傻瓜这下子也察觉到不对了,连声叫道,“哎呀,陆压哥哥,你怎么了!”
我强忍住那欲呕的冲动,一手死死地抓住灵儿,看她一副害怕模样,指望我身后躲藏,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这小妮子明明本事要比我高明得多了,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呢,都快要到鬼仙的级别了,有谁能伤害得了你啊。
只见到四周雾蒙蒙的,本来这大冬天有雾气并不奇怪,但是我却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雾气,这是怨气凝结的雾,我心中默念道家九字真言,眼睛冷冷的扫视着四周,很快便找到了那怨气的来源,就在那医院里面!
“走!”我用力的一拉,扯着灵儿就朝着那医院里面跑去,刚跨进医院的大门,那种寒冷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本来嘛,医院里开了暖气应该是比外面暖和的,可是等你进来却会发现,这屋里竟是比外面更冷。
我走到值班室那边一瞧,里面那小姑娘早已经是昏睡不醒了,我见她那面色一片铁青,嘴唇更是白的渗人,心里面就有些着急,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哗啦一声就把那值班室大门给踹开了。
砰!这么大的声响,可是这小姑娘居然是一点儿都没有听到,一动不动的在那儿睡着,我的面色更沉了,看这情形,那怨鬼已经在此地盘桓有些时日了,怎么就没人发觉了,得亏是我看到了,不然可真是要酿成大祸。
我扫视了四周,口中默念了一段往生咒,持续地念,然后结手印,过了一会,我睁开眼睛,值班室里面的黑雾果然是消散了许多,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咬破手指头一口气画了四张“涅罗镇宅符”,贴在值班室四处,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那怨气的来源还在里面,我牵着灵儿的手一直往前走,走廊上一个人也见不到,病房个个都是房门紧闭,呼呼的风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呼——,呼——,哗啦啦——
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那怨气的来源竟实在地下,我知道,通常医院里,地下室那都是太平间的所在。
我没有犹豫,果断的按下了-1键,这电梯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了,极旧,下降的声音很响,但是这时候我确实甘之如饴,有声响才好呢,给我壮胆,不会一个人显得太害怕,这可是我头一次单独抓鬼呢,以前都是师傅在身后看着我,我不会紧张,但是这次,我真的要独自面对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我看到从那电梯间钢板的缝隙中升腾起阵阵淡青色的薄雾来,一股子凉意顺着脚脖子一直侵入到我心头,阴沁沁地,刚才来的匆忙,我脚上还穿着旅店的一次性拖鞋。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口中默念不已,很快,一股暖暖的热流清泉一般在丹田升起,滋润着我的全身,刚才那种阴测测的感觉消失了。
我伸手从口袋里抓起几张黄纸,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天女散花一样的,仍的到处都是,不管咋说,先给它来点儿刺激的。
从刚才那弥漫整个医院的怨气来看,这鬼可是怨气极重的,称为厉鬼、恶鬼毫不为过,所以我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对这种东西,可不能讲什么仁慈散心的。
呼——,十多张符纸散出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一阵阴风吹过,把面前走廊上的黄符吹得轻轻飘了起来。
我深吸了口气,集中精神,口中“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然后勇敢的往前面走了出去,地下室极窄小的,可能是接近地下,湿气很重,那墙面上都长了黄色,黑色的霉斑。
那灯泡也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了,忽明忽暗,根本就照不清前路,耳边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呼呼的阴风刮动地下的黄符在我脚边直打圈圈,我咽了口口水,勇敢的朝前面走去。
前面头顶上有一个安全出口的指示牌,说实话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那指示牌永远都是绿色的光,本来这大晚上的就已经够吓人了,你还弄一个绿光,改成白光不更好些么,搞不懂,搞不懂啊。
我默念着真言,刚刚一转过拐角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股如怨如泣的声音从里面最深处传了过来,很缥缈,开始声音很轻很细,但是随着我一步步的深入,那声音竟是越发凄厉起来,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并不止一个!太多人在哭喊,很杂很乱,吵得人耳膜子疼,心里面就更慌,虽然嘈杂,我不能分辨出他们每一个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这其中蕴含的浓浓怨气却是无比清晰的被流露出来。
我不去管他们,继续往前走,啪啪,我的脚步停住了,我好像是踩到水了,可是我刚才记得这地面很干燥的呀,我疑惑的低下头,脸上顿时大变,我踩到的哪儿是什么水洼子,是血!黏糊糊,浓稠状的,红的发乌发黑的鲜血!
我的额头上立即就有冷汗渗了出来,口里面那清心咒也停下不再念叨了,边上灵儿见到我这幅样子,一下子就急了,小妮子虽然呆萌,但是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地方阴气森森。
她拉着我的手,一脸急切的叫着,“陆压哥哥,陆压哥哥,你怎么了,这是障眼法,是障眼法,陆压哥哥!”
啊,我被灵儿这么一叫唤,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手上迅速的结个手印,食指在眼皮上一抹,眼前果然是清晰了许多,在低下头来一看,这哪儿是什么鲜血嘛,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果然是跟灵儿说的那样,这不过障眼法啦。
我感激的看了看灵儿,正欲继续向前,可是还不等我向前踏出一步,突然楼道的灯全部熄灭了,呼——,阴风乍起,我脖后汗毛直竖,身子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再次抬起头来看得时候,脸上立即就顿住了。
就在我前方不远处,借着安全出口的指示牌绿色的淡光,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长发少女轻飘飘地朝我扑来。
刚开始我没看清楚她的脸,一直等到她冲到我近前来,刚一抬起头,我看清了,那是一张摔得稀烂的大饼脸,一大滩烂肉,鼻子,下巴,眼睛,什么都黏糊糊的粘在了一块,乳白色的蛆虫密密麻麻的在那烂肉里面钻来钻去。
我擦,太恶心了!我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一股血肉腐烂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简直让人呕吐不止,肚子里面直泛酸水,可是根本就不给我休息的几乎,那女鬼凄厉的尖叫一声,身子极速飞来,那长长的黑红色指甲尖已经快要抓到我的脸。
我刚刚得到灵儿的提醒,这时候却已经是安稳下来了,见到那女鬼来势汹汹,但是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当下口中默念几句,飞快的捏了个剑诀,眼瞅着那女鬼就要抓破我的脸了,那右手急速的伸出,右手食指用力的击打在女鬼身上,口中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我的手指刚刚一碰到那女鬼的身子,空气中就发出一阵滋滋滋的轻响声,一股淡淡的青烟从我手指处溢出来,那女鬼凄厉的惨叫着,那身子一阵乱抖,那青面獠牙的,愈加恐怖渗人起来。
只听那女鬼声音凄厉的惨叫一声,脸额上青筋浮现,纵横交错,那手臂竟然是陡然边长许多,朝我胸口猛插过来。
我彼时正腾出来左手,往口袋里面一阵乱摸,这才翻出一张黄符来,还来不及把那女鬼驱走,就看到那长长尖尖的手指冲着我直插过来。
卧槽,我大骂一声,赶忙收回了右手指,身子急速后退,与此同时,我用力的咬破了舌尖,鲜血喷在符纸上,手腕一甩,猛喝了一声:“镖——咄!”随着我一声吼叫,那黄符急速飞出,嘶啦嘶啦的自燃起来,正好撞在那朝我扑过来的女鬼身上。
黄符甫一沾身,那女鬼就仰起脸凄厉的惨叫起来,身子剧烈的甩动着,可是不管他怎么样用力,那黄符就好像是长在他身上一般,根本就甩也甩不掉。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那女鬼怨恨的盯着我,突然竟也是不反抗了,砰地一声,一个女人头颅模样的黑雾支离破碎,厉喊声中,有着无尽的哀怨和不舍。
空气中那股阴寒之气果然是消散了许多,我默默无语的看着那女鬼不甘的惨叫,心里面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灵儿,小丫头有些呆呆的,一怔一怔的看着前面那女鬼消失的方向,我叹了口气,可能是丫头见到是自己的同类,心里面不好受吧,我心中怜意顿生,轻轻地摸了摸灵儿的小脑袋,小丫头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有些红红的,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的跟在我后面,继续朝着那停尸间深处走去。
看不出来,这家医院的地下室还是挺大的,一直往里面走,一路上我看出来这地下室应该共有三处停尸间,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最里面东首的第一间房子里。
我在距离东首房间不远处停了下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怨鬼就是在这间房里面了,你看它那房门,统一是用白布帘子遮着,门口有一股非常浓郁的黑雾的笼罩,这就叫做“阴宅怨地,不加复生”,是有邪物停驻的典型征兆。
不过我却并不担心,最厉害的那个已经被我给超度了,剩下的这些小鱼小虾米就更加不在话下了,只是我心里面觉着很奇怪,本来嘛,这医院啊,殡仪馆、墓地这类的场所,闹鬼,有怨灵,倒也不奇怪,但是这家医院,数目却也是多了些吧。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箓,手腕轻轻一甩,不点自燃,口里念念有词地挥舞一阵,待到那怨气消弭,我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霉味,这鬼地方,不用说的,正常人肯定不会闲的蛋疼跑到这儿来的。
我慢慢的走进去,地下积水很多,这并不寻常,看这家医院的配置,应该是很高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房间里面幽暗,可能是低温的缘故,里面很冷很冷的,我一边慢慢的踱步向前,一面警惕的看着四周,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那种淡淡的黑色怨气,耳畔呜呜咽咽似有女人的哭声,但是气色最浓郁的,莫过于最里边第三排的位置。
应该就是那儿了,我知道那怨鬼虽然已经伏诛,但是怨气未消,这定然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既然给我撞见了,就应该将这污秽之物除尽,免得遗祸。
再有几步就到了那尸体跟前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却陡然生出一大片好白色的蛆,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我有密集恐惧症的,这么多蛆虫挤在一起,在浅水洼子里面发出那种类似于沙沙沙的轻微声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移动的白色地毯,恶心极了。
我甩手就是两张符纸,丢在水洼子里面却是根本没有熄灭,反倒像是火遇到油一般,腾地一下子火苗窜得老高,瞬间就把那些白色的蛆虫烧成了一块一块儿的黑炭,成群的团抱在一块儿。
我把脚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我走到那张停尸床面前,就着头顶昏黄色的灯光,掀开蒙在上面的白布,探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遗体,看那样子顶多也就比我打个一两岁,二十三四的样子吧,是个孕妇,肚子被破开了,医院只是草草的缝合,根本不牢靠,白色的蛆虫在肚皮里面钻来钻去,有些还顺着布掉落到我手上。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孕妇,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缘故,让她有这么多的怨念,我无奈的撇了撇嘴,懒得去理会,把白布盖上。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者地方怨气还真不少,虽然没有达到刚才那女鬼那般害人性命的地步,但遗留在世间却终究还是个祸害,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地儿,给这些冤魂怨灵做场法事,超度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在出来害人。
我给这些家伙念了一段往生咒,屋里面的怨气果然是少了许多,等一切停当,我就准备要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嘈杂的样子,间或好像还能听见好几个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有人来了,我心中顿时一凛,我不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但是却也不打算跟他们见面,这三更半夜的跑到人家医院的停尸间来,肯定是要给别人看成是变态的。
可是还不等我跨出一步,哐当一声,那电梯的门就被打开了,迎面走进的那几个警察正好和我撞了个照面,把那几个警察叔叔给吓了一跳,以为是撞见鬼了呢。
“站住,双手抱头,蹲下!”我看到了警察身后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值班小护士,看样子,就是她报的警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救她了。
看警察叔叔这模样,八成是把我当成是那种偷盗尸体的变态了,见到这种情况,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这间医院有鬼,我来驱鬼的吧,这说出来也没人信那。
那几个警察似乎也不敢在地下室呆的太久,里面两个人在房间里面象征性的搜查一番,便回来报告没事,那领头的警官看了我一眼,大手一挥,两个男警察一左一右夹着我,上电梯去了。
外面天都已经亮了,几个病人的家属陆陆续续的走出病房,见到我被几个警察押着走上来,都是满脸的疑惑,边上那值班小护士添油加醋的一番乱侃,我可就真成了盗尸贼了,一个个都万分鄙夷的看着我。
我坚称自己没有偷盗尸体,那些警察也不好立即就把我怎么样,只是把我带回派出所调查,审讯室是一间很狭窄的小屋子,装修破旧,灯光昏暗,晃悠悠的吊灯只能照在我面前那两个警察头顶,而我坐的那个位子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个审讯员,一个记录员,就是刚才押着我进警局的两个,板着个脸开始盘问我,反正总是那么一套,性命、年龄,性别,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室,晚上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给这两个人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跟他们说,那医院里有怨气,我是茅山道士,去驱邪的,两个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年轻一点儿的那哥们儿笑得更是不停地拍桌子,连声说道,“小朋友,看你年纪轻轻的,看小说看傻了吧,得,我也懒得问你了,你现在局里面呆着,等我们吧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出去吧,哎呀呀,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是的——”
这几个警察对我倒还算是客气,给我找了一间还挺干净的房间蹲着,我看到那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送我来的那位警察哥哥还笑嘻嘻的跟我介绍,“哝,这家伙自称是麻衣神相,和你这捉鬼的正好配成一对,你们俩同行好好聊聊吧。”
听到警察叔叔这话,原本还窝在角落里面也不知道在鼓捣啥的一个年轻道士立即抬起了头,嬉皮笑脸的迎了上来,自来熟一样的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嘿,哥们儿,可以啊,居然三更半夜的跑人家医院去偷尸,胆子够大的呀你!”
麻衣神相,麻衣是道门五支之一,主修预测、占卜,就是人们常说的算命的,老祖宗是麻衣道者,其门人常以麻辫为衣,蓬面积垢秽,然颜若童稚,双瞳凝碧。
我扭头看了看那自称陈元方的瘦小子,高高瘦瘦,眼睛很明亮,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一看就是个鬼机灵的主儿,我不喜欢人家这样跟我勾肩搭背的,我又不认识你,见到他这幅,我也不说话,身子却是微微往后面移了移,和他拉开距离,不让他搂着我。
见到我这副样子,那家伙立马就凑了上来,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我和他的生分一样,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故作高深的说道:“哥们儿,我看你印堂发黑,眼角含煞,我擦,你丫的该不会真的撞鬼了吧,嘿嘿嘿,不妨事不妨事,遇到兄弟我呀是你走大运了,不管是什么鬼祟妖邪,有兄弟在,保你没事儿——”
我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一直都是这小子一个人在这边自吹自擂,这家伙激动昂扬的说了一大通,唾沫星子四溅,却看到我坐在一旁,老僧入定样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立马就有些泄气了。
但是马上这小子有腆着个脸凑上前来,紧挨着我边上坐下,看到我这幅模样,便有些开玩笑似的说道,“喂喂喂,行啦哥们儿,都是吃一个行当饭的,就别跟自己人这儿装了,别告诉我,你真是什么茅山派的,据我所知茅山弟子未得掌门许可不得私自下山的,兄弟你这身打扮是——”
听到陈元方这话,我也是哭笑不得,没办法我虽然跟师傅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但是对师傅他老人家的情况却这还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此说来,我好像也不算是茅山派的弟子,不过我却不愿意在陈元方这家伙面前丢脸,当下挑了挑眉毛反问道,“那你呢,别以为穿了身儿破麻衣,真的就是麻衣道士了,好啊,你们麻衣道不最是擅长看相算命的么,那里说说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命数,算了这么多,你自己的情况该不会不晓得吧?”
陈元方听到这话,摇头晃脑的说道,“嘿,哥儿们,这你就外行了不是,做咱们这行的,算命莫算己,算己死无疑,这话听说过没,来来来,贫道给你看看你的命相,不要钱的,别紧张嘛,没什么的,这么害羞干啥子哟——”
什么算人莫算己,我呸,在我心里面先入为主的就认为这陈元方就是街上那些50块钱一次的骗子,当下也没有什么再和他聊下去的兴趣了,自己往边上一坐,才懒得理这小骗子胡咧咧。
灵儿这时候也从槐木牌里面出来了,刚才见到我被几个警察摁着,小妮子还打算出手救我的,得亏被我给制止了,不然又要生出一番风波,哪知道灵儿这才刚刚一现身,边上陈元方那小子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连忙跳了起来,“卧槽!茅山小鬼!你你你真是茅山派的?”
没想到这陈元方居然能看到灵儿,我立马就慌了,灵儿也是被吓得尖叫一声,倏地一下子钻进了槐木牌里面,再不敢出来。
陈元方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脸诡异的看着我,嘿嘿嘿的直笑,看得我毛骨悚然的,他窜到我面前,嬉皮笑脸的做了个揖,“失敬失敬,没想到陆道友还是个拘鬼驱邪的高手呢,这么玉女灵童养的,怕是有鬼仙之能了吧,啧啧啧,牛逼,真牛逼啊,嘿嘿嘿——!”
我听到这小子揶揄的话语,心里面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鸡巴玩意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这眼睛还真他娘的够贼啊,刚才还哥们儿哥们儿的叫呢,这会子一眨眼功夫就成了道友了,我靠!
灵儿的事情可是个秘密,要是被那些世外高人知道灵儿的存在,那我可就惨了,先不说能不能保护灵儿,就是自己都得遭殃。
我苦着脸,脑海里面心思百转,这个陈元方一看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要是给他缠上了,估计是这辈子都脱不了身了,就在我万般为难的时候,陈元方却又嘻嘻的笑了,老毛病又犯了,亲热的上前攀住我的脖子,“好了好了,我老陈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都是自家兄弟,我绝不会乱说的,兄弟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我这次没敢拍开陈元方的手,没办法,有求于人那,我和陈元方初次相识,彼此都不甚了解,可是我这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麻痹,这次可真是亏大了,该怎么办呢。
有这么个把柄在陈元方这小子手里,以后这小子还不得跟橡皮糖一样的粘着自己啊。
该怎么办呢,我的眉头都快给皱成个川字形了,陈元方见到我这幅样子,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为人那,当下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喂,我是说真的,你把我陈元方看成是什么人了,大家出来混就是讲个义字,你丫的在这幅表情就是看不起我!”
听到陈元方这话,我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抽了抽,还出来混,光听这话就不是什么好鸟啊,我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难堪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稳住这小子再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岔开刚才灵儿的事情不谈,疑惑的看着陈元方问道,“那陈道友,那个你你是怎么能够看到灵儿的,据我看来,你应该还没有达到通天之境吧?”
我这也是要探探陈元方的底,毕竟凭肉眼就能够辨识阴阳的,可都是咱们这行的大拿了,我还是小心谨慎点儿的好,别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那可真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陈元方听到我这个问题,立即就变得得意起来,眉飞色舞的从脖子里取出来一块长方形的暗红色的血玉来,血玉呈石碑造型,镂空雕刻,边上还有黄金、橘子石等组合,造型古朴,我能够感觉到这上面似乎有高人给加持了结印,起码是个上等的法器。
这年头灵石早就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制作法器难上加难,这陈元方年纪和我差不多,却随手能掏出一件上等法器出来,我能够猜得到这混小子肯定没有表面想的那么简单。
见到我沉默着不说话,陈元方以为是我不认识这东西,当下得意洋洋的朝我解释道,“嘿嘿,不认识这玩意儿吧,我告儿你,这可是我的本命符,是我出生的时候,家里老爷子亲手给我做的,牛逼的很!有它在,别说是辨识阴阳,就是进出幽冥地府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本命符,这我倒是真听师傅讲过的,在中国古老的传说中,一个人出生时就有了固定的属相,而恰好是和出出生当年属相相同就被叫做称作本命年。
常言道“太岁当头坐,无喜恐有祸。”,意思就是说轮到本命年的人必定百事不顺,多厄运横祸。
轮到本命年的人,女士佩戴紫冰银镶嵌蓝绒晶项坠,男士佩戴红竹石饰品,之后用“法体盐,黄金,橘子石,须伦,赤鱬鳞”制作成石碑护身符。
除此之外,还要按照农历生日在本命符上添加结印:农历3到5月出生的添加“日足,千与香穗,九虹锦声”3个结印。农历6到8月出生的添加“冰蝶,木灵御币,竹雀”3个结印。农历9到11月出生添加“八重冰梅,刳舟剡楫,百目静”3个结印。农历12到2月出生添加“渡边葵蟹,南宫橘末,日足”3个结印。
古人将本命年用的饰品与护身符、结印3个在一起组成的本命符称作玄冰风水局,可以消除人生的厄运。
进出幽冥?麻痹,你一天不吹能死啊,这家伙就是个成天满嘴跑火车的,我刚刚对他起了点儿尊重之心,现在又懒得搭理他了。
陈元方也感觉到了我的鄙夷之意,不过这丫的脸皮城墙厚,说假话从来不带眨眼睛的,所以对我鄙视的目光根本就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大吹大擂开来。
本来忙活了一晚上,我已经是累得不行,偏偏耳朵边上还有个陈元方这混蛋,嘴上就更是装了马达似的,一晚上就没有片刻的消停过,跟我吹些他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的见闻异事,这言语之中对道门典藏、玄学古例果真是十分的熟悉,或许这小子也不是我想的那么一无是处,可是一想到这混蛋那灵儿的事情要挟我,我那心里面立即又阴沉下来了。
拘留不过二十四小时,等我从所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陈元方这小子早先我一步出门,我惬意的拍了拍衣服,没有这混蛋在我耳边聒噪,总算是能睡了个好觉。
可是这才刚刚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还不等我喘口气,就看到对面街道台阶上睡着一个麻衣少年,那双破鞋也脱了,脚丫子翘得比天高,躺在那儿晒大太阳呢,这儿可是闹市口子,人来人往的,陈元方这幅德行实在是很丢人的。
我故意低下了头,撇过身去,可千万不能给这小子看到自己,不然又得要纠缠不休了,可是我却忘了,陈元方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那一双眼睛却是极贼极贼的,还不等我转身,那小子的手就已经搭到我肩膀上了,“嘿!哥们你总算是出来了,哥哥这都等了你大半天了,走,哥哥请你喝酒去!”
请我喝酒,你有这么好的心么?我本意却是不想去的,可是哪晓得陈元方这小子脖子一根,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是很一副生气的样子,“兄弟,你这看不起我老陈不是?你把我陈元方当成什么人了,走,快走,今儿个你要不去,就是不把我陈元方当兄弟,快走!快走!”
经过昨天一夜的相处,我算是看透了,陈元方这小子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别看他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但却我知道想让他出钱吃饭,怕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这估摸着定是想要宰我一顿的,本来以我这人的性格,铁定是不会搭理这种人的
可仅是不同往日,我可是有把柄在这小子手里呢,为了灵儿和我自己的安危,我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道,“陈兄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是,这要请客也是小弟请客,昨夜我可是承蒙陈兄弟你照顾,走,咱们哥俩出去好好喝两杯,走吧。”
陈元方就等着我这话呢,听到我这么说居然一点儿也不推辞,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点头附和道,“这样啊,那好吧,本来我下午还有事的,既然小陆你这么诚挚的邀请,那我不去的话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走吧,我知道南京路那边有家西餐厅不错的,下地铁口就到,走走走!”
还西餐厅,你个家伙蹬鼻子上脸啊,我气呼呼的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了,这可是我上学期勤工俭学才赚来的,这下倒好,全打了水漂了,欲哭无泪,我跟在陈元方后面,看到这小子哼着小曲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给他一脚。
花园西餐厅在天海虽然不算一等一,但是却也不是我这样的屌丝大学生消费得起的,尤其是还带着陈元方这个奇葩,看看周围的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成功人士模样,只有这该死的,那一身破麻衣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堆里面捡来的,就连那些服务生都是纷纷侧目。
但是陈元方这该死的却好像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人家的目光一样,张嘴就是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吓得我差点儿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下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一把把那张菜单压住,咬牙切齿的瞪着陈元方,“姓陈的,你小子可不要太过分了——”
该死的,照他这么个点法,就是把我连皮带骨头卖了也值不了这一顿饭钱那,陈元方见到我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也知道不能把我逼得太紧了,当下嘿嘿一笑,拨开我的手,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别激动嘛,看看你,我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这么较真干吗,真是的,一点儿幽默细胞没有,你当真以为这破餐厅里面能拿得出拉菲?”
站在我们身边那位侍应生本来就对我们两个很有意见,现在听到陈元方这话,当即生硬的回道,“先生,我们餐厅在上海滩也是数得上的,菜单上说有,那就一定有,我们不会糊弄顾客的。”
听到侍应生这话,我心里面顿时一紧,连忙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陈元方,这小子万一要是受不住刺激点了酒,那我可真就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但马上,我就知道我这是白担心了,陈元方这家伙是谁啊,贼精贼精的,从小到大向来只有他戏弄别人,别人哪儿能斗得过他,那侍应生的激将法实在是太拙劣了,对陈元方这小狐狸而言,压根就没有半点儿威力。
陈元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就直接了当的回道,“有?有那也是假的,行了,别废话了,去,给老子来份儿蛋炒饭,一箱二锅头,我今天要和我兄弟不醉不归!”
蛋炒饭?二锅头?我听到陈元方这话,直接就喷了,这家伙摆明了是在耍人家吗,这西餐厅拿来的二锅头,亏他想得出来,边上那侍应生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土包子,真是给气的肺都炸了,当下粗声粗气的回道,“没有,先生我们这是西餐厅,知道西餐厅么?!”
侍应生心里面有火,可是他陈元方会怕么,要是谈到闹事,陈元方他第一个不会害怕,里子面子他统统不会在乎!就在我还在错愕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元方就忽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以貌取人!这就是你们西餐厅的待客之道么,经理,经理!经理在哪儿,给我出来!”
陈元方怪异的打扮早已经是吸引了在场所有顾客的注意,现在被这小子这么一闹,哪儿还有人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一个个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这边望。
我很讨厌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搁在十几万瓦的大探照灯下面,无所遁形,什么秘密都藏不住,那种感觉很不自在,可是陈元方却不,他很享受,这家伙好像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呢。
陈元方话音刚落,只见到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的急匆匆走了过来,他就是餐厅的经理了,自打我和陈元方一进来到现在,他就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没办法,我们俩实在是太出众了,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鸡立鹤群,恩,就是这种感觉,所以陈元方这厮一叫唤,那经理就急忙忙赶过来了。
听到陈元方的要求,经理要是还看不出来这厮故意找麻烦,那么这十几年就全活到狗肚里去了,经理肥胖的肉脸不自觉的抽了抽,这要是搁在别的情境下,他早一巴掌甩过去了,可是这大庭广众的,边上这么多顾客看着呢,除非自己这店以后不想开了,而陈元方这厮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敢这般的放肆吧。
经理不敢朝着我们发火,但是边上那侍应生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经理一个瞪眼,吓得连忙退到一边,不敢再搀和这件事情,经理笑呵呵的朝着我们一个劲儿的对我们赔礼道歉,还跟我们承诺,为了表示歉意,餐厅愿意承担40%的用餐费用,陈元方这厮听到这话,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不过我可是一直都盯着这家伙呢,刚才我分明就看到这家伙眼眉毛动了一下,还跟我在这儿装。
陈元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嘴唇,好像是万般不情愿似的,缓缓开口说道,“这样啊,算了,大家相遇就是缘分,兄弟,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卖刘经理一个面子,你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成不?”
麻痹,这事明明是你挑起来的,现在往我身上推什么推,我心里面气呼呼的暗骂一声,见到那刘经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和陈元方这厮呆一起的时间长了,好像我的面皮也不知不觉厚了许多,当下装腔作势的微微点了点头,那姿态倒是做的挺足,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手心里面早已经被吓得渗出汗来了。
等那刘经理前脚刚走,陈元方那厮就嬉皮笑脸的冲我翘起了大拇指,“行啊,你小子,成天跟我在这儿装的,感情这还是个老手儿呢,啧啧啧,这姿态,比老子还会装,服了,我老陈服了!”
虽然刘经理已经走了,但是周围还有不少人朝这边张望,我只得低着个头狠狠的瞪了陈元方一眼,连骂他的话都懒得说了。
很快刚才和我们大吵了一架的那个侍应生又回来了,不过脸上却依旧有些不好看,估摸着应该是被经理骂了吧,这倒是让我听不好意思的,心里面对陈元方这家伙就更加厌恶了几分,可是这个混蛋却好像是有点儿感觉也没有一般,吃的那叫一个欢呢。
酒足饭饱,这混蛋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的又要脱鞋子,被我赶忙一把拉住,“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风度,还要脸不?”
陈元方听到我这话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以示回应,身子大喇喇的往后面软椅背上一趟,毫无形象的摸着那早已吃的圆滚滚,再也难也动弹一下的大肚皮,“哦,好饱啊,兄弟,你说咱们现在要是就这么跑了,姓刘的那经理还不得急的直跳脚啊,嘿嘿——”
刚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当我见到陈元方这厮真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顿时有些慌了,因为我看到这混蛋临走的时候还用力的晃了晃手里面那个棕色钱包,那是我的!
该死,这混蛋是要害死我那,我赶忙摸了摸口袋,果然,钱包真被他给偷了,这王八蛋手倒是快,什么时候摸到我这儿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刘东的脸色立马就阴下来了,边上秃子碰的一巴掌把桌上的碗碟哗啦啦的拍倒一大片,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我厉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
我没有动,虽然心里面慌张的要死,但是我努力的想要使得自己的面色变得平静些,一副腰杆儿绷得紧紧的,动弹一下都困难,放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握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里面尽是汗。
刘东笑了,轻轻地朝着秃子摆摆手,身后那几个家伙也慢慢抽回了已经伸到怀里面的手,默默地后退一步,但是那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睛牢牢地盯着我,刘东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此刻才刚刚认识我一般,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好好好,临危不乱,男儿本色,好啊好啊,我刘东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好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听到这话,我如蒙大赦,我才不管刘东这是真放过我了还是另有后手呢,总之是先逃过了今天再说,其他的不管了,我也顾不得矫情了,难看的笑了笑,连招呼都不敢跟刘东打,就急忙忙离开了。
房间的门刚刚合上,刘东笑眯眯的肥脸立即就阴了下来,秃子急不可耐的跳将上来,“老板,为什么不做了他,那玩意儿肯定是在他手上,咱们刚才完全可以,怕这小子干嘛。”
“闭嘴!这点儿小事给我办成这个样子,还有脸在这儿废话,茅山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么,马上给我查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这种层次的对决,咱们还是得要找专门的对手来讨教一下才行,嘿嘿嘿——”
刘东一手摸着下巴,嘿嘿嘿的笑了,听着刘东这阴测测的话语,边上几个手下均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跟了刘东这么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刘东每每发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从饭店里面出来,我就明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在跟着我,知道这是刘东的人,但是此刻我却已经是不再害怕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傅一直对我说过,凡事顺其自然,想想刚才在酒店里的表现,我确实是着相了。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算了,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了,他们要跟那就跟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很快整个身心就被另一件事情给占据了,妹妹的,今晚我住哪儿啊。学校规定,假期里面学校是不能住人的,天海这吊地方物价这么高,我这一整个寒假要住在哪儿啊。
我用力的搔了搔头,市中心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注定是住不起了,我一连倒了好几站,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等到了昆山已经是夜里面十二点多的样子了。
昆山距离天海近,但是物价却是便宜的很多,我知道哪些大酒店是住不起的,便一个劲儿的往那种黑漆嘛乌的小巷子里面钻,总算是在青年医院对面找到了一家千帆宾馆,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懒得走了,决定就是这家了吧。
走进去的时候,大堂里面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柜台一人没有,我站在那儿喊了好几声儿,也没见有人回应,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扭头望望外面,这宾馆四门打开,对街就是青年医院的大门,黑幽幽的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广场上那昏黄的灯光静静的营造出一小片光亮。
哒!哒!哒!哒!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边上楼梯口突然出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我抬起头,只见到一个四十好几的秃顶老男人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破旧睡衣,趿拉着土黄旧棉鞋,睡眼惺忪,不耐烦的看着我,“住房啊,120块钱!”
语气不善,态度很恶劣的,我很生气,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但是我还是忍住了,120块钱真的是非常便宜,要再找一家像他这样的,真的太难了。
我没有说话,那人借过钱,语气硬邦邦的指了指楼上,吐出个三字,我也不想跟他多废话,有这闲工夫,不如回房间睡大觉了呢。
我背着个背包,走进楼梯口,摸了半天都没摸着楼道的开关,或许这吊地方根本就没有灯,我暗骂了句晦气,跌跌撞撞的爬上了三楼,好一阵摸索之后,总算是找到我那房间了。
我把东西放好,躺在床上发呆,本来只是想要休息一下的,哪晓得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迷瞪之中突然感觉脖子那儿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我,我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灵儿这妮子正坐在我边上,拿那发烧撩拨我脖子,怪不得刚才痒痒的呢,见到我被吵醒了,小妮子也不害怕,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我轻叫了一句灵儿,小丫头笑得就更欢了,高兴的张开双臂要我抱,我自然不会拒绝刚触手有些冰冰凉凉的,软软的像果冻。
小丫头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在我怀里面温存了一会儿,身子就开始不安分的扭动,想要离开我的束缚,自己去玩儿了,我刚刚一松手想,小丫头一阵风儿似的轻飘飘的向前,竟是在那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的破旧彩电面前停了下来,小指头戳戳点点的,一副好奇宝宝模样,可是好半天也没有反应,扭过头,可怜巴巴的看我。
我见到这模样就轻声笑了,或许灵儿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视机这玩意儿,我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按了按开关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哦,原来是插头没插,通上电,只听到沙沙沙的嘈杂声像,呈现在眼前的尽是雪花,什么也没有,靠,这破宾馆,连电视都是坏的。
我无奈的看了看边上的灵儿,小丫头竟是根本没有看出来这电视是有毛病的,好奇的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雪花,小手几次想要去摸,又好像是害怕不敢的样子。
见到灵儿这幅纯真的模样,我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一定要让灵儿看到真正的电视,我弯下腰,好在这电视破归破,原来还有个DVD机,我从电视柜下边的抽屉里面找出一张碟片,也不知道放不放的出来,我满是期待的把DVD打开。
“哦——啊!哦fuck!哈尼,哦,噢耶——”等那画面刚刚一弹出来,我的脸立马就黑了,靠,这什么鬼玩意儿,这家宾馆的老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还在房间里面放这东西。
我黑着个脸,看着屏幕里面水蛇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撇头看了看身旁的灵儿,只见到小丫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右手手指放在嘴里面嘬着,那一双眼睛像是黑色的猫眼石,一幅好奇小猫的模样看着屏幕,时不时的还要转过头来看看我……
我这时候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挡到她面前,啪的一声重重的把电视机给关了,虎着脸对她呵斥道,“不许看,不许看这坏东西,灵儿乖,咱们去玩别的——”
灵儿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生气,小嘴蠕动了几下,好像是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我那儿还敢跟这妮子提及刚才的事情,脸色一板,眼睛冲丫头一瞪,灵儿被我这么一吓唬,虽然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也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害怕的吐了吐舌头,不再纠缠着要看电视,乖乖飘到一边玩儿去了。
等到灵儿刚刚一转身,我立马把那碟片取了出来,连带柜子里面剩余的那几张也翻了出来,凑近了一看,《啄木鸟系列,俄罗斯美女学院》,靠!什么玩意儿!
我气得大骂几声,把这些东西一个个都给掰成了两半儿,一股脑儿的全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等我刚一回过身来,就看到灵儿站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感情刚才的举动全落到小妮子眼里了不是。
注意到我在看她,灵儿吓得赶忙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着我,我简直是被气笑了,可偏偏还不能跟这妮子说什么,我把刚才的事情避而不谈,只是虎着个脸让她乖乖呆在房间不许乱跑,之后便再也不敢呆在她面前,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里面。
放满水,我躺在浴缸里,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人生真的是好奇妙,鬼王老爷子给的那几颗丹药我一直贴身收藏着,尤其是那碧青丹,延年益寿三百年啊,可真是个好东西,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乱想着,那困意便如潮水一样涌上来了。
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发现灵儿居然不见了,我有些慌了,不是说让这丫头呆在房里不许乱跑的么,怎么就不听话,大晚上的,我有些担心,这丫头天生就是个小迷糊鬼,可别要又跟上次一样迷路了。
我心里面着急,抓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我身上有司南,寻找灵儿并不是很难,很快我就辨认出了灵儿所在的方向,这丫头,大半夜的跑人家医院里去干什么。
我身形几个跳跃,眼睛四处扫荡,很快就在医院后面那个花坛边上见到了灵儿,小丫头趴在花坛里面,后背一耸一耸的,到底是在干啥呢。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也瞧不到,我急忙忙的走过去,用力的一拍灵儿的后背,生气的喝问道,“灵儿,你在这儿干嘛呢,快跟我回去!”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丫头,刚才不是跟他说了不许乱跑的么,怎么这么快就不听话了,灵儿听到我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害怕的看着我。
我装作是没看到小妮子的害怕,绷着个脸呵斥她,我跟她说,要是在这般不听话,就把她送回到古墓中去,这辈子都不许出来玩儿了,灵儿给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抱住我,眼泪汪汪的,说陆压哥哥,我以后再不敢了,灵儿不要回去。
我这也是给这丫头提个醒儿,哪儿能真把她送回去呢,我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的,灵儿调皮是调皮了点儿,但是有这丫头陪着,我也不觉着孤单,很不错的,我可舍不得她离开。
我见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了,便不再多说,有些事情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不好了,我又耐着性子问她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刚才在这花坛里面做什么。
灵儿一听这话,立即捂住了小肚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说,“陆压哥哥,灵儿饿了。”听到灵儿这话,我身子微微一晃,险些就要倒下去,看着灵儿那一脸无辜的模样,我真有一种一巴掌拍在这丫头脑袋上的冲动,这妮子,忘了她是谁了吧,你可是个鬼,鬼怎么可能知道饿!
灵儿身为灵体,食不得凡间之物,也不像生物一般需要新陈代谢,虽说时间历久,会有所损移,可是这小祖宗可是有鬼王老爷子的阴丹庇护着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就饿了,亏得她有脸说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灵儿,慢条斯理的问道,“哦,是么,那灵儿在这儿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呀。”
灵儿一脸兴奋的指着那花坛,娇声说道“这儿!这儿有东西,可好吃了!”我顺着灵儿的目光望去,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这里阴气好重啊。
想到这儿是医院,死人肯定是最多的了,像眼前这样一间大医院,一天少说也得挂一个吧,我心中微微一动,怪不得灵儿说这儿有好吃的呢,这丫头说的应该是天魂罢。
这俗话说人有三魂七魄,这三魂便是天魂、地魂、命魂。三魂生存于精神中,人身去世,三魂归三处:天魂归天,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地魂归地府,入地狱明了善恶因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
人一旦身死消亡,三魂也随之消弭,其中地魂、人魂因主人家生前的因果善恶,掺杂了俗事,不再纯粹,因而无法利用,可天魂却是纯粹能量,这东西对灵儿说来是大补。
可是这再怎么说和阴丹比起来,也差的太远,这丫头该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嫌腻味,改吃点儿素净的了?
灵儿见我不再说话,以为我是同意了,得意的嘿嘿一笑,又跟刚才我来的时候那样,往那花坛边上一趴,精巧的鼻翼扑闪扑闪的,小屁股挺翘,正对着我,一撅一撅的。
我无可奈何的站在一旁候着,要是单独把这妮子留在这儿我还真是很不放心,我就坐在那花坛边上,等着这丫头吃饱,好回去睡觉,太累了真是。
百无聊赖,我就四处张望,我一起并没有来过昆山,虽然这地方距离我们学校很近,但是听人说这地方很乱的,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瞧见不远处医院大门口,嗖的飘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呼——,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广场上那几个大探照灯忽然间变得忽闪忽闪的,啪的一声,全给熄灭了,四周黑漆漆一片,凉风飕飕的,骇的我脖后汗毛直竖。
我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警兆顿生,伸手就要去拉边上的灵儿,哪知道等我扭过头来,顿时给吓了个半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儿这死丫头鼻子上竟蹭了一点点鲜血,原本那粉嘟嘟白嫩嫩的脸上也有了一点青朦朦的暗灰色,看起来诡异,恐怖,怨气!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呢,伸手就要去摸身后那花坛,入手一片湿滑,凑到眼前一看,卧槽,一手的血沫,腥味逼得我头晕目眩,灵儿这小傻瓜这下子也察觉到不对了,连声叫道,“哎呀,陆压哥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