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沉沙,心无物,佛魔两竟成。十年寻遗墓《魔陀袈裟》

  “喂,你们搞什么?!什么全村人都死了,我刚在门缝里看见这家主人抱着个什么东西在哭呢,你们刚进去的时候是不是摔碎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才慌不迭的要跑路啊?”叶强一把推开大师兄,横着脸说:“好汉做事,要敢作敢当,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赔给人家,脚底抹油算什么?还编套谎话……”
  叶强一个劲的只顾说着,不过他也不傻,看到我们几个听了他的话脸色由青转紫,都瞠目结舌的盯着他,自以感到不妙,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结结巴巴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们……都是我兄弟,不要骗我,我真的看见了,那个前天晚上招待我们的主人家……”
  大师兄一脸阴郁的说:“我刚才在二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左脸上有颗痣,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是啊,他左脸上是有颗痣,我刚才看见他在一楼,抱着什么东西在哭呢,油灯太暗没看清他抱的是什么。”叶强脸色泛白,仿佛已经预感到大师兄将要说出得话了。
  “我刚才看见的,是他的尸体。”
  大师兄这句话出口,厢房内再无人接话,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陡然降到了零下,把大家的嘴巴都被冻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熬了许久,叶强才回过神似的说了句:“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如果你看到的真如你所说,那么不管这个村子以前叫什么,以后叫什么,反正现在,它应该是名副其实的鬼村了!”
  “喂,你们别吓我,虽说是盗墓,可我们还没进墓地呢,不是吗?”潘大帅双腿抖若筛糠,他求助的望着云先生,说:“云先生,这一路来,我也看出您是高手,您说我们现在这处境该怎么办呀?”
  他这一问,我们几个的眼光都刷得甩在了云先生身上,他此时正在拨桔子吃。大师兄说他喜欢吃桔子,吃的时候要把每一瓣的经都拨的干干净净才放进嘴里,而且动作又慢,给人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装逼犯!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哪儿穷考究。”我心里暗暗发怒,斜着眼睛看向大师兄,大师兄可能也觉的他有点过了,自己在那火急火燎,他则一付镇定自若的派头,这不是跟自己唱对台戏吗?合着他看着云先生的面色也不善,只是碍于一开始便是自己点头哈腰求着人家来的,现在不好说什么罢了。
  “喂,云仙人,我兄弟问你话呢,你能先吱一声再拨你的桔子吗?”叶强是爆脾气的,估计忍云先生也久了,言语上毕竟不善起来。
  云先生听了,却也没显出一丝怒意,只是停下剥桔子的手,眯着眼睛看向叶强,张嘴说道:“你们没发现,哭声已经停了吗?”
  这话一出,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刚才思绪被叶强吸引,竟然没注意到那个哭声在某个时刻已经停歇。我警惕的看向厢房门,乍眼一瞧,魂都几乎被扯出身体了,厢房门是老式的带玻璃窗的木框门,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一个诡异的黑影正矗立在门口!
  “外面那……那是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手指向门外那个黑影,但当所有人的目光循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那个黑影却一纵而逝。
  我还没反应过来,云先生突然冷冷一笑,把刚拨完经的最后一瓣桔子扔进嘴里,往窗外纵身一跃,整个人就像风一样从窗口飘了出去。
  “云先生!你去哪里?!”大师兄赶忙追到窗口,整个人探出窗外追望,却哪里还见得到云先生的踪影,气得大拍窗楞,摇头叹息。
  “云先生去哪了?”潘大帅缩在我身旁,不敢走到窗前,只问道。
  “我怎么知道?”大师兄没好气的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叶强压着一腔火气,问我道:“兄弟,你找的人不靠谱,平时装大尾巴狼,一有事嗞溜一声自己跑了!真是个窝囊呸!”
  大师兄想了想,说:“云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未见,你刚才门外看到什么了?他像是追什么去了。”
  “如果我没看错得话,要么是个人影,要么……是个鬼影。”我黑着脸说。
  叶强也走到窗前,跟大师兄并肩站着,四人一时都沉默了,不过一会儿,他们两个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冲外面指指点点,还时不时的窃窃私语,我说:“你们两说什么呢?是不是云先生回来了?”
  大师兄转过头,神神叨叨的说:“小声,我看很多房子里都亮起灯了。正屋的灯也亮起来了。”他正说着,叶强一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指向正屋方向,大师兄瞥了一眼,双腿一颤,两人忙把头缩进来。
  “怎么了?!”我见他二人蹲着身子背靠窗台,一脸惊色,心想莫不是正屋里……
  “正屋里有……东西冲我们这过来了。”
  “啊?!”我一惊,急切问道:“看清是什么了吗?”
  “要么是人,要么是鬼。这句话还给你。”叶强道。
  大师兄猫腰走到我们背包边,从包里抽出四、五根浸过黑狗血的桃木桩,依次扔给我们,我也收到一根,一脸怨念的看着他,说:“你还给我干什么?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在绝境拿它来切腹自尽也怕刺不穿皮肉。”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哒哒哒的敲门声,然后一团红红的光映着一张白白的脸出现在了厢房门的玻璃后面,尽管隔着玻璃的缘故,看着有些模糊,但一眼能看出是个长发及肩的女子形象。
  大师兄咽了口唾沫,给了叶强一个眼神,他反手握着桃木桩,侧身站在门框边,叶强则猫着腰埋伏在了窗下。潘大帅刷一声站起来,回头对我来了一句:“我保护你。”我看着他颤抖的双腿,回到:“你确定?”
  “我能进来吧?”厢房门外响起了一个沁人心脾的女声,那声音宛若铃音莺啼,清脆悦耳,是我听过的最让人舒服的话语。我不自觉的想到白天在正屋二楼看见的那具绝伦美尸,心头隐隐有种荒谬的直觉,站在外面的,是她!但她不是死了吗!
  “我们都睡了,几个男人衣衫不整的,恕不接待女客。”大师兄紧张的说道。
  外面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直直的走向我们开着的窗户,大师兄气恼的一拍脑袋,示意叶强快关窗,但来不及了,没等叶强有所动作,我就看到穿着一身青色连衣裙,提着灯笼的她出现在窗口。
  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用文字表达自己的心境,站在窗外的无疑是个绝美的女人,如果白天没有见到过她的尸体,她那摄人心魄的美丽足以震撼到我,可惜没有如果,我惊奇、害怕,鬼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它带给人的恐怖感觉和僵尸是不同的。
  导师曾问我,当你和一个队友在一座千年古墓里开棺的时候,一打开棺材,里面的腐尸突然坐了起来,和一打开棺材,发现里面躺着的尸体就是站在你身后的队友,哪个更恐怖?
  我说我宁愿让尸体坐起来。没错,坐起来的是僵尸带给人的恐惧,而后一种就是鬼带给人的恐惧,也是我现在正面临着的恐惧。
  回楼上,好的我会加油的。很快就会到的。
  好的,天涯的小伙伴们,等等就更新了。
  第十三章 女鬼



  我靠在床上,感觉却像睡在铁板上那样冰凉,虽然我知道她是头鬼,但说实话,她给我的感觉没有一丝阴森恐怖,就像邻家小妹站在我对面,除了太漂亮之外,没有半点鬼应该有的样子。要不是白天见过她的尸体,就是别人指着她说她是鬼,我也绝对会以为只是个玩笑,大不了说句:“小妹啊,你这个形象扮鬼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啦,回去画个妆再来啊。”
  “你好。”那女子对我说,她看着我,我不自觉的也看着她,她的眼睛很大,眼神平静而清澈,像苏轼笔下水光潋滟晴方好的西湖之水,莫名的让人宁静。在和她对视的那一刻,我真心觉得她即便是鬼,也绝对是头好鬼!
  我不禁想起了躺在千年古槐树枝上,身着古装的刘亦菲,兰花指捏着粽子糖,置于眼前细细看着,身下万花绚烂,也想起了一袭白衣的王祖贤,最后缓缓融入黑暗中时那幽怨缠绵到叫人心头滴血的眼神,想起了赵雅芝,想起了青蛇中的张曼玉,想了很多很多,潜意识里我开始对她卸下防备,源于对她清澈眼神的信任。
  大师兄在门后用唇语不住的对我说‘镇定’,我想这他妈还用你教?叶强斜靠在窗沿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桃木桩,紧咬牙关,随时准备跳将起来给那女鬼致命一击,我知道桃木桩是用来对付僵尸的,不知道能不能镇住鬼,暂且先让他埋伏着吧。至于潘大帅,已经慢慢缩到墙角去了,妈的还保护我?叶强也算不识人的。
  “你好。”我回答她,用尽全力的扯着自己的声线不要发颤,尽力不让女鬼看出我一丝的惊慌,即使完全没有收服她的把握,也要虚张声势到让她觉得我灭她跟踩死只蝼蚁差不多轻松。
  “呵,这屋子只有先生一人么?”那女鬼索然一笑,笑声和脸上的表情里似乎透着淡淡的悲伤和无奈,可能是新做鬼,还留恋人世。
  “确实不止我一个。”我看了看躲在门后的大师兄,回答到。说来实在是荒谬至极,我居然在有生之年能够有幸和已死之人对话,也算是造化一场。
  女鬼突然幽叹一声,露出悲戚的神色,说道:“但小女却只见到先生一人,恐怕先生若不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也是不会见小女的罢。”
  废话,要是老天现在赐我一个健全,我能跑的比动车还快你信不?妈的徒步横穿塔克拉玛干也比留在这被整村的死人和鬼围着好。但跟她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说话是门艺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话说的好的,能把长辈说成平辈,能把上级说成平级,能把美女说成老婆,能把鬼神说成朋友,话说的不好的,哼哼,长辈不待见、升职没希望、女人没缘分,鬼一口吃了你!
  就像现在,看这女鬼的话语神情,显然是对自己已经成鬼这件事耿耿于怀,自卑人鬼殊途,我们连见都不敢见她,这时候我自然不能往她伤口上撒盐,要用真诚而坦率的心让她知道我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你是鬼而躲着你,而疏远你,我是正义的使者英雄的化身,心胸如大地般宽广,操守如兰芝般高雅,思想如噶纳斯湖般纯洁透彻。
  我昂起头,用尽我毕生魅力,挤出一个温煦的笑容,故作从容的回答道:“小姐温婉可人,美如碧玉,得见小姐是毕叶某一生荣宠于一役,乃是万世犬马修得福分,莫说三生有幸,实在万万生之幸,如何会对小姐避而不见呢?”我听她的话语略显酸腐,颇有文艺气息,可能是这村子交通闭塞,还存着古风。不过说道文艺二字,哼哼!却正合我胃口,老子堂堂文科省状元,不说博古通今,调戏调戏你个不谙世事的村野女鬼应该不在话下。
  果然,那女鬼一听,顿时乐了,莞尔一笑道:“先生好讨巧的舌头,怕是花前月下的机会多了,练就的这般巧舌如簧的功夫吧?”
  “承蒙小姐错爱,鄙人相貌平平才疏学浅,着实没有过花前月下的机会,这讨巧的话语,实乃见到小姐之后情不自禁,有感而发,且字字发至肺腑,没有半点矫揉造作之意,倒是小姐误会在下了。”天地可鉴,这话前半句可是真的啊,字字血泪,不堪回首。
  女鬼冷哼一声,道:“莫不是小女错怪先生了,先生当真不是腿脚不便,才不得不见小女邪?”
  “冤,比窦娥还冤。”我颔首道。
  “那还烦请先生下床走两步,洗脱这不白之冤罢。”女鬼冷冷的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中有带着一丝威胁和浓重的怀疑。她这话一出,我暗抽自己十几个巴掌,妈的,没想到这鬼娘们那么精,前面说了那么多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动了动脚,一阵乏力,妈的,也不知道站不站得起来,刚才说了那么多漂亮话,要是站不起来的话,不仅这些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反而变成骗她了,她心情必定急转直下,生吞了我也未知啊。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大师兄,他捏着桃木桩,冷静沉着的冲我点点头,叶强也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看来他们都准备好了,万一我不幸摔倒,只能兵戎相见了,老子豁出去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下地站直,动作一气呵成,表面上看着应该还算轻松,但这样大的动作拉扯伤口的疼痛又有谁知道呢?
  但我能忍,我提着一口真气三步跨到窗台前,手撑在窗台上,还要装作满脸微笑,这套动作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简直超过托马斯全旋加三周半抱体屈膝再加转身翻腾三周半,几乎消耗了我全部的体力,而且我和那个女鬼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一个照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让她相信我对她没有芥蒂,就干脆豁出去证明,哪怕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也要让她彻底的相信,要不然怎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女鬼见我主动的走到她面前,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泛红,低头道:“先生何必如此?”
  “不是你说的吗,洗脱不白之冤耳。”
  “先生当真不怕我吗?”
  “为何要怕?”我的腿已经痛的快麻木了,但脸上不得不露出享受的笑容,不过这女鬼应该要摊牌了,她一定知道我见过她的尸体,因为她的房间里还留着我的血。
  “被我家蜈蚣咬伤的,应该就是先生你吧?”果然,她摊牌了。
  “正是在下。”我的腿啊,痛的我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伸手递给我,但我的两只手都按在窗楞上做力,一时抽离不得,刚调整好身体平衡,想伸手去接时,她已经苦涩一笑,把小瓶子直接放在了窗楞上。
  “这是治疗虫咬的药,先生铁定要抹了,要不然必死无疑。”她这句话说的有些失落,怕是认为我始终是怕她的,连个药瓶都不敢接。我听明白她的来意,竟然是为我送药来的,不由心头一暖,想这女鬼自己才刚死,却关心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死活,看来果真是一头好鬼!
  “看来先生对我还是有芥蒂的。”她把脸撇到一边,却没露出想要走的意思,我又不好撵她走。但我现在的腿已经不能再支撑我跟她耗下去,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双腿上的力量在不断的流逝长则三四分钟,随时可能脱力,所以我必须在短时间里结束这场战斗,在最短的时间!
  “你是说我也像一般人一样怕你?”我装出怒意,其实在暗暗蓄力,准备着最后赌上性命的一搏!
  “难道不是吗?”她落寞的微笑着,眼角似乎将要溢出委屈的泪水。
  “我怕你?哼哼,我怕你就不会吻你了。”和接下来我要做这个动作相比,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将显得苍白无力,强吻!这世上最暴戾的示爱方式,女性最排斥却最无力抵挡,最厌恶却最享受的体验,人鬼无欺!
  几乎是一瞬间的,我在她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闪电般的伸出双手,猛的抱住了她,炽热的双唇将她的嘴封住,我闭着眼睛,慢慢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在那一刻,我能接受的后果有很多,比如在我抱她的那一刻,我的手臂穿过她的身体,虽然没吻到,但已经足够展现我的心意和诚意,这是最好的结局,其次是我吻了她,她幽怨的甩我一巴掌,然后飘然飞走,最坏的结局是在我吻她的那一刻,她尸变,暴戾的杀害了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结局发生的概率极低。
  然而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结局完全不同与我的预想,我抱住了她,感觉到她的体温,感觉到她的心跳,我吻了她,感觉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温热的嘴唇,她,是活生生的人!甚至连眼泪都有温度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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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信


  我不知道我吻了她多久,她几乎没有反抗。直到我听到灯笼掉在地上的声音,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我看着她,那个美丽的几乎让我窒息的女人,我就这样吻了她,吻到她泪流满面。
  “我是人,不是鬼!谢谢你的相信,谢谢你的求证,不管用何种方式。”
  她是哭着说完这句话的,说完之后就一下挣脱我的臂膀,往正屋跑了回去,到这时我才感觉一阵虚脱,整个人摔倒在了叶强怀里,他们手忙脚乱的把我扶上床,如果不算大师兄白天对我嘴唇施加的蹂躏,这一吻,就是我的初吻,那种感觉,就像整个心,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好充实,好舒服,和白天的经历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哇,未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多年未见,我发现你竟然变的这样沉着冷静,临危不惧,面对女鬼你侃侃而谈,镇定自诺,负伤上阵,亦是箭步如飞,最震撼人心的最后那击强吻,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吻的女鬼落荒而逃,把我们这帮伙伴都看呆了!”叶强一边扶我一边调侃到。
  我不知为什么,越听他的话越觉得刺耳,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不许再说女鬼两个字,她不是鬼,是人!”
  叶强似乎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着了,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把他推开,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感觉脑门发胀,不住的揉着太阳穴,大师兄坐在我身边,疑惑的问:“未见,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认真思索了一边到达这个村子以后发生的事,以及叶强告告诉我的前两天的情况,慢慢的,我想通了一些事,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如果这个条件真的是可能达到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问题是,这个条件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这个村子,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冷冷的说道:“把窗台上那瓶药拿来,谁帮我涂上?”
  “喂,女……神拿来的,你确定要以身试药?”叶强生生把即将要出口的鬼字咽到肚子里去,但仍遭到我一个白眼,我说要不你替我试试?他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扔下药瓶转身就跟浮萍一样漾了开去,不免又遭到我一个白眼。
  大师兄帮我上药,这药果然有效,被蜈蚣咬伤的两个漆黑的血窟窿一上药,马上不断的冒黑血出来,创口一下子收缩了许多,同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我心里对那女子忍不住大大的感激一番。

  没过多久,这个小村子果然如我预料般又热闹起来了,院子外一片嘈杂的声音,小孩吵闹声、大人聊天声,一盏盏灯光寓示着整个村庄从沉睡中苏醒,在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黑夜里,苏醒。
  潘大帅至今仍缩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句话:“这村子邪门,我们走吧。”
  我想问他没有车怎么走,云先生还没回来怎么走?我身受重伤怎么走?要走你自己走。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是斜了叶强一眼,小声埋怨道:“这么没种的家伙你哪找来的?”叶强叹了口气说:“他是我兄弟,胆子是不大,但在军营那么多年,他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即使在我最失势的时候。怎么说呢,和我义气相投吧,你知道现在人大多都是墙头草,真心讲义气的人着实不多了。”
  “军营里的事我不清楚,不过下地的话,胆子小可是要害死人的。”大师兄瞥了潘大帅一眼,意味深长的对叶强道。叶强点点头,说:“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真要下地的话,就让他留在地面上望风吧。”
  正说着,厢房门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心想难道是那女子又折回来了?望向门口,却发现门外没半个人影,而敲门声还在持续,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叶强道:“不会是云先生回来了?”
  大师兄直接就冲外面喊道:“谁啊?谁在敲门?”
  但外面的人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敲门,大师兄反手抓了桃木桩,冷声道:“我去看看。”
  我拉住他,小声说:“注意了,他们可能都是人,不是鬼,别下手太快。”他郑重的点点头,走到厢房门后,刚把门锁掰开,外面那人突然把门推开,一下冲了进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
  我定睛一瞧,靠,冲进来的是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一冲进厢房就在房间里打转儿的爬上爬下,颇为玩劣。大师兄刚才被他吓的狗血桃木桩都脱手而去,万分丢脸,见只是一小屁孩,更觉脸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冲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制服了,还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勉强挽回点颜面。
  “这小孩,也是人吧?”潘大帅哆哆嗦嗦的站出来问道。
  “你捏捏他的脸就知道了。”大师兄没好气的说:“邪了个门的!老子白天还见过他的尸体来着。”
  “嘿!你们中哪个姓叶?!乖乖给俺老孙站出来,俺老孙饶你不死!”那小孩挥舞着手上一个树杈说道,那表情别提多乖张了。
  “呦,你是孙悟空啊?”叶强蹲在他面前,托着他的下巴道。
  “嘿,直娘贼!孙悟空的大名是你叫的吗?”那小孩一下把叶强的手打掉,眼睛瞪着叶强说,叶强哈哈大笑,说:“又改水浒了,你到底是谁啊?”
  “你要叫我齐天大圣!不,其他人要叫我齐天大圣,你叫我大师兄就可以了,二师弟。”那小孩笑着拍拍叶强的肩膀,叶强整张脸都绿了。
  潘大帅捏捏他的脸,发现这小孩果真只是个人,才活络过来,呵呵一笑,说:“齐天大圣是吧,你跑我们这来干什么?”
  那小孩瞥了他一眼,冷傲道:“你姓叶吗?”
  “我姓潘。”
  “我管你姓什么,我让姓叶的站出来答话,你不姓叶,放个什么屁?还不老实在墙角缩着?!”那小孩睥睨众人,说话拿腔拿调,把我跟大师兄给乐得,不过潘大帅和叶强却笑不出来,还给气得语塞。
  我慈眉善目的对他说:“我姓叶,小娃子,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要找你,是我老师找你,她让我给你两样东西。”说着一下跳到我身上,把手上那截树杈塞到我怀里,又悄悄给了我一封信。
  我本想问他老师是谁,不过见到有封信给我,对他老师的身份已然猜了八九不离十,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阵窃喜,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飞书传情?!我活了小半辈子,眼见青春都快虚度了还没收到过一段异性的祝福短信呢,连过年都没收到过!现在居然有书信给我,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给我的,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我不喜形于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信展开,信文如下:
  叶先生:
  展信佳
  小女久居村漠,不谙世事,曾听闻如今中原之民风日渐西化,观念早已不复十年前之保守,爱恋不过平常之消遣,交唇亦是无伤大雅之举,但恕小女固守旧礼,刚才之事,万不可向外人提及,至于先生之友,万望求其守口,小女谢过。
  白日之事,先生误会了,我村中人,有天生恶疾,不得得见天日,实乃极其恶毒之诅咒。但我村民风淳朴,虽极力避世,但对外族也不排斥,若是有缘人寻得我村的,我村之人必以礼相待。却奈何先生擅闯我村居所,这在我族看来是极不友好的举动,且先生还杀了小女义父饲养八年之久的奇虫,致义父伤心欲绝,现已向我村村长处告知,不当时便要来兴师问罪的,还请先生先拟好说辞告知于小女,小女也好帮先生求情侧个。
  三来,先生大疾临身,又流了这许多的血,怕是伤了元气,小女有白山参王一截,正可以补先生元气,望先生笑纳。
  此致
  晶晶
  “信里写些什么?”大师兄问着,见我读完了凑过头问到。
  “没什么,刚才那女子,也就是这个小破孩的老师,叫晶晶,她告诉我白天云先生宰掉的那头蜈蚣是这家主人家养的,现在那家主人很生气,已经到村长那去告状去了,她让我想好说辞后告诉她,她好替我说情。”我故作随意的把信收起来,压在枕头下面。叶强见了,说你把信藏那么好,想拿回去裱起来挂墙上啊?
  我皱着眉头微露怒意道:“你说什么呢?!”其实心里想的是:好主意啊!用什么边框把信表起来好看呢?心里美滋滋的,拿出怀里那根枝桠状的东西,放在鼻子下一闻,果然一股浓郁的参味沁人心脾,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要藏起来留作纪念啦,怎么可以吃掉这么浪费呢!
  “嘿,姓叶的,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快给我们老师回信,老孙我好去交差。”那小孩催促道。
  小伙伴们,明天见
  今天好像人不多,自己为自己打一下气吧!顶起来,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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