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一愣,色迷迷的看着我:“老衲心意师太已久,来嘛,让老衲香一个。”
“方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白吗?”我捂着脸装作羞涩。
只听方白说:“白天是啊。”
说完就将我压在身下,这次没有被子,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脱光了,紧接着方白热烈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感觉,他的大手附在我的胸上一路向下,一阵陌生的战栗感传来,有些莫名的燥热:“小白……”
我不由得呻(和谐)吟出声,方白猛地一哼,下身坚硬如铁:“阿瑶,我想要你……”
“小白……”我轻轻附上方白的肌肉,吻住。
“阿瑶,别动了,现在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别动……”方白的声音似乎有些隐忍,贴在我身上,剧烈的喘息着,半天终于忍不住起来冲到洗手间,里面哗哗的水声传来。
我一阵心暖,能做到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但是心里也不由得可怜方白:这是何必呢?自讨苦吃。
等方白出来的时候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方白也笑了起来,躺在床上抱着我:“你说要是让我铁哥们儿知道我抱着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干,他会不会鄙视我?”
我是第一次听到方白还有朋友,不禁好奇:“谁啊,我没见过吧,我一直以为你没朋友!”
“为什么没朋友?我也是正常人好不好?”方白一脸的不乐意。
我连忙补救:“帅到没朋友啊!”
“算你识相!”方白完满了。
第二天早晨,早早的起了,我洗漱好准备回去训练,方白却说送我,等他洗漱期间,他的电话响了,我看着名字,竟然是王晴的。
“方白你电话响了。”我大声喊着,“是王晴!”
紧接着洗手间里传来方白的声音:“你接吧,问她什么事儿!”
我心中一动,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笑意,接了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只听王晴的声音立时传来:“方白,你在哪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见我?你要对王家怎么样?”
“那个,我是曾瑶,方白现在在洗漱。”我礼貌的说着。
王晴明显沉默了一阵:“曾瑶?呵呵,也对,我听姑姑说了,小三嘛,我了解,方白呢?”
我顿三秒,然后再也忍耐不住:“你说谁小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小三了?你说这话负责吗?现在新西兰动物的主人都要给动物交屁税了,你妈给你交税吗?”
“你说谁是动物,你说谁放屁?”王晴让我说的有些要哭了。
这时方白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着我不明所以,我心情大好的将电话交给方白:“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没素质的人,乱放屁,你自己闻吧!”
“哈哈!”方白忍不住一笑,接过电话,“有事儿吗?”
“方白,好好管管曾瑶,她说的是人话吗?”王晴怒道。
只听方白道:“你听懂了?”
“听懂了啊!”王晴说道。
“哦,那我告诉她以后说人话。”方白看着我挑眉,我笑晕在床上。
令我惊讶的是,王晴竟然没反应过来,说了一会就挂了电话,我在床上捂着肚子小,方白凑过来,吻了吻我,一股清新的牙膏味儿,很好闻。
“方白,是不是你让找王家的麻烦了?”我问道。
方白把我拉起来,将大衣递给我,然后自己也穿着衣服:“是啊,不仅是王家,还有那个赵家,你去打听一下,还有赵家的存在吗?那个公司现在已经是我在B市公司名下的产业了。”
我竖起大拇指:“小白真棒!”
方白笑道:“我喜欢这么名字,显得我很单纯。”
……
随后方白将我送到了曾家别墅下,寇雪松站在别墅门口等我,我和方白告别看着车开走,跑到寇雪松面前,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师傅我没迟到。”
“真难得。”寇雪松冷言冷语的,弄得我莫名其妙。
紧接着就进入了正题,三项训练,最后的测试,我依旧是破风脚最标准,其他两项还是牵强。
寇雪松提了一下金丝眼镜:“还是有问题,你要勤加练习,不要每天闲着没事儿关谈恋爱,知道吗?”
我弱弱的举手:“师傅,我每天也没闲着啊。”
寇雪松轻咳一声:“你的腹式呼吸练得怎么样?”
一听这个我来了精神:“几乎都是腹式呼吸了,我受伤期间闲着没事儿,光练了,基本上大成。”
“那好,你没事儿就将这三招练好吧,这是我教你的保命三招,练到极致,就算是多厉害的练家子也杀不了你,但是就怕群架。”寇雪松道,“明天我教你太极。记得今晚回去买一盆豆子,我今天先教你,基本的手势,看好。”
只见寇雪松双手由上到下沉,随即肩膀一个抖动,手上像是有股子劲道一般散开:“看明白了吗?”
我点头,然后寇雪松下了解散的命令。中午吃完饭,老爷子出乎意料的说,今天不去公司,而是安排让曾程回来接我,我笑的尴尬:“爷爷,我还是自己去吧,不劳烦他了。”
“你就让那小子来接你,非得折腾折腾他!”老爷子一副不解恨的样子。
我无奈,折腾他倒是不要紧,可是让他跟我做一趟车,这不是折腾我吗?
多多说无益,老爷子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定要让曾程送我,我这下也不好驳了他面子,然后出乎我意料的是,曾程竟然闻声和气的拉着我上了车。
车缓缓的开向曾氏集团,我做的忐忑,严重怀疑曾程是不是装了炸药非要和我同归于尽一般。
“姐姐,之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开着车的曾程突然说道。
我一愣,攥紧了拳头,很二的看着四周:“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是和你道歉啊!”曾程语气严肃,“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妈妈破坏了你应该有的幸福家庭,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因为我和你的感受一样,有了你,我就会觉的爸爸不是自己的,妈妈受到了伤害,可是现在一想,也没有什么,我们都这么大了,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觉得呢,姐姐诶?”
听着曾程口中的姐姐我抖了三抖:“我觉得你要是真认为自己错了,就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曾程一愣:“我知道现在让你原谅我很难,但是我会做出样子来的,姐姐到了,下车吧,听说你下班就会去姐夫那里是不是?”
我嗯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能不能和姐夫夸夸我,我不希望姐夫也对我有误解。”曾程笑着,“姐姐,你快进去吧,我去停车,我就在广告部,随时来找我玩啊。”
我看着曾程将车开向停车场,不由得抚平了身上的鸡皮疙瘩,泰然的向着电梯走去,到了八楼还没进策划部,就接到了小周的电话,我顺路拐进了吸烟室。
“小周?查的如何?”我问。
“这案子还真是奇怪了,今天是那个男的死的第五天吧,家属好像是在外地,一直没有来接尸体,不过据说是当地风俗,得准备好了再来。”小周笑着。
我说:“这很正常,老钱属于横死,横死的人有的地方是不愿意接回家的,说说那个录像如何?”
小周正色道:“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所有的录像带都有,出了那一段时间的,很明显让人偷了,我们现在正在大范围的倒着有谁出入过存录像带的地方,可是很难,因为光工作人员就有五个。”
“哪五个?”我疑惑道。
“目前看到过,管理录像带的人员,后勤的老李,还有你们经理,有个叫玛丽的女职工,还有陆文,可惜陆文死了。”小周严肃道。
我皱着眉,这五个人,陆文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我知道了,具体情况你再告诉我。”
和小周挂了电话,出了吸烟室恰巧碰到郑浩,他看到我,脸上带着笑:“你不会也吸烟吧?”
“不是,打个电话而已,没事儿我先进去了。”我笑着就要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生女相的郑浩,虽然不至于长得阴柔,但是看着他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
郑浩说慢走,我点头,往策划部里走,在门口又碰到了徐峰夹着一支烟,还没点燃:“徐经理好。”
“你好!”徐峰点头带着笑,错身而过朝着吸烟室走去。
我停住了脚步,抱手看着吸烟室关上了门,仔细听着。
“你也来抽烟啊。”郑浩的声音传来耳中,“组长的位置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批?”
“你不是也得等着吗?现在老钱刚死,你觉得合适吗?”徐峰有些恼怒,“你要是想让人家在背后说你,我立马给你安排。”
“这……”郑浩犹豫着,“别了,那等结婚之前你得给我升值,你也知道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尤其是马莉她家的亲戚,婚礼上我得把面子做足了。”
徐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这些日子给我小心点。”
“行了,你放心吧!你先抽着,我回去。”郑浩满口答应。
我看着吸烟室的门就要被推开,加快脚步进了策划部,来到自己的工作隔断处,大家都在安静的工作,我看了眼坐在最后面的朱组长,此时她正用一双美谋看着前面,我赶忙坐下,完成桌子上放着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合同纠错,查找错字什么的。
大概打了四点左右,徐峰拍了拍手:“分批去吊唁陆文啊,然后回来接替,份子钱是一人四百,谁都不许搞特殊。”
我抬起头,方才意识到,还没有去参加陆文的吊唁。分成了三批人,因为郑浩觉得愧疚所以拉着马莉先去了,马莉看着我:“曾瑶,一起去吧?”
“好!我和你们去!”我穿上衣服点头答应,而我心里想着的却是要去看看陆文的眼睛,也许会找到蛛丝马迹,我说要去,小范儿凑过来也嚷嚷着要一起去,可是她穿的衣服实在是……
路上我终于忍不住:“我把外套给你吧,你把你这个粉嫩的外套脱了,这是丧礼啊。”
小范儿也觉得自己穿得不得体,有些尴尬:“你不冷吗?”
我摇头:“你快穿上吧,就这一阵儿,冻不死。”
马莉和郑浩在前面走着,催促我们两个快点,进了小区,陆文的灵柩摆在小区院子里,搭得灵棚,灵棚前摆着花圈,紧接着是扎纸人,童男童女送行,扎马,扎牛,扎车,一应俱全,灵棚正中间摆着一口厚棺材,棺材上放着陆文的黑白照片,上面挂着繁琐的白花。
棺材周围跪着的估计是陆文的家属,人人面色悲戚,跪在地上垂泪,这是陆文死的第二天,我们在灵柩前按着殡葬主持的吆喝行了礼。然后走到了棺材前,瞻仰遗容。
一股浓郁的阴气传来,阴森森的侵入毛孔,大冷的天气再加上将外套给了小范儿,不禁有些颤抖。
“呜呜……陆文儿啊,我的儿啊,你同事来看你了,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带着我们灵棚前的是陆文的妈妈,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素的衣服,没有穿白。
这是传统,白发人送黑发人,由同辈的在灵前发送,白是孝,老人不穿孝,可是今天看着陆文的妈妈忙活在灵前,一阵悲戚,不由得鼻子发酸。
突然陆文的尸体映入眼帘,头部带着淤青的痕迹,肿的老高,脸色惨白,眼珠子瞪着前面,死不瞑目,身上穿的是汉代样式的寿衣,也就是老五件儿白布衬衫、衬裤、棉袍、袄或褂、裤。
“呀,阿姨,陆文怎么闭不上眼?”马莉声音有些抖,“您别在意,我是第一次参加葬礼。”
只听陆文妈妈声音呜咽:“哎,这孩子死得惨啊,愣是闭不上眼,呜呜……我的儿啊!你让妈妈可怎么过啊!”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陆文灵前,去对陆文的视线,突然,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竟然是马莉,陆文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滚动,马莉拿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酒醉的陆文砸下去,陆文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但也同时魂归故里。
我不由得倒退,看着马莉攥紧了拳头,马莉似乎发觉了我的异常,突然抓住我:“你害怕?”
我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有点冷。”
马莉这才点点头,用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试图给我温暖,马莉的手很软,一看就是从小没受过累的,但是这双小手竟然杀了陆文,不,有可能还有老钱,我脑子里乱的厉害,随后随了钱,结果人就走了。
“你们走吧,我不回公司了。”我将外套穿上,示意他们。
只见马莉看着我:“曾瑶,那你和徐经理请个假吧!”
我点头,等她们走了,我对着空气喊:“璐姐,你在吗?”
“在,有话说,有屁放。”璐姐不客气的说。
我一阵纳闷:“怎么这么横啊,吃枪药了?”
只见璐姐显出了身形,一脸鄙视:“你说说你天天和方白腻呼在一起,知道我多寂寞吗?”
我汗颜:“璐姐我错了。璐姐,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璐姐一脸高冷:“现在这个案子有点乱,你先告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点头,将看到的场景和璐姐说了,只见璐姐也是惊讶的:“现在唯一没有嫌疑的就是老李,我们姑且将他当作一个爱偷懒的后勤。那剩下的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我觉得即使你看到了陆文死前的场景,也不能认定凶手只有一个人,你之前说小范儿将陆文交给了徐峰,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陆文为什么又被马莉杀死?”
“我就是在苦恼这些啊。”我唉声叹气,突然怔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璐姐,“璐姐,你是说合谋?”
“对,不过你再好好推理一下,我是推理不出来。”璐姐耸肩。
听完我陷入了沉思,所有的疑点一股脑的全都钻进脑子里:“如果我假设郑浩,马莉和徐峰是同谋,因为一个组长升了广告部的创意总监,内部传闻,有要将徐峰降为组长的传闻,因为据马莉所说徐峰工作能力并不好,但是人好,人缘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姑且这么推理这,这样下去的受害人是谁?”
璐姐说:“郑浩啊,当组长的机会没了。”
我点头:“但是我曾经偷听到郑浩和徐峰说话,言语间郑浩是为了婚礼的面子,顾忌马莉的面子觉得小职员没有前途,如果按这条线推理下去,马莉为了让郑浩升迁,徐峰为了保住经理的位置设计了一场谋杀案。”
璐姐不解:“你的意思是徐峰故意造成了郑浩不在场的证据,你怀疑,一次杀人的是郑浩?”
我点头:“这其中的曲折我不知道,但是这样的推理,杀人动机都是明确的。”
“不会的,我感觉这杀人动机有点说不通,就是为了位置?”璐姐疑惑道。
我呵呵的笑了:“小组员,组长,经理,不仅代表着职位的高低,还代表的着工资的阶层,白领,金领的区别绝对不仅仅是工作性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我皱着眉,这五个人,陆文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我知道了,具体情况你再告诉我。”
和小周挂了电话,出了吸烟室恰巧碰到郑浩,他看到我,脸上带着笑:“你不会也吸烟吧?”
“不是,打个电话而已,没事儿我先进去了。”我笑着就要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生女相的郑浩,虽然不至于长得阴柔,但是看着他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
郑浩说慢走,我点头,往策划部里走,在门口又碰到了徐峰夹着一支烟,还没点燃:“徐经理好。”
“你好!”徐峰点头带着笑,错身而过朝着吸烟室走去。
我停住了脚步,抱手看着吸烟室关上了门,仔细听着。
“你也来抽烟啊。”郑浩的声音传来耳中,“组长的位置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批?”
“你不是也得等着吗?现在老钱刚死,你觉得合适吗?”徐峰有些恼怒,“你要是想让人家在背后说你,我立马给你安排。”
“这……”郑浩犹豫着,“别了,那等结婚之前你得给我升值,你也知道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尤其是马莉她家的亲戚,婚礼上我得把面子做足了。”
徐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这些日子给我小心点。”
“行了,你放心吧!你先抽着,我回去。”郑浩满口答应。
我看着吸烟室的门就要被推开,加快脚步进了策划部,来到自己的工作隔断处,大家都在安静的工作,我看了眼坐在最后面的朱组长,此时她正用一双美谋看着前面,我赶忙坐下,完成桌子上放着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合同纠错,查找错字什么的。
大概打了四点左右,徐峰拍了拍手:“分批去吊唁陆文啊,然后回来接替,份子钱是一人四百,谁都不许搞特殊。”
我抬起头,方才意识到,还没有去参加陆文的吊唁。分成了三批人,因为郑浩觉得愧疚所以拉着马莉先去了,马莉看着我:“曾瑶,一起去吧?”
“好!我和你们去!”我穿上衣服点头答应,而我心里想着的却是要去看看陆文的眼睛,也许会找到蛛丝马迹,我说要去,小范儿凑过来也嚷嚷着要一起去,可是她穿的衣服实在是……
路上我终于忍不住:“我把外套给你吧,你把你这个粉嫩的外套脱了,这是丧礼啊。”
小范儿也觉得自己穿得不得体,有些尴尬:“你不冷吗?”
我摇头:“你快穿上吧,就这一阵儿,冻不死。”
马莉和郑浩在前面走着,催促我们两个快点,进了小区,陆文的灵柩摆在小区院子里,搭得灵棚,灵棚前摆着花圈,紧接着是扎纸人,童男童女送行,扎马,扎牛,扎车,一应俱全,灵棚正中间摆着一口厚棺材,棺材上放着陆文的黑白照片,上面挂着繁琐的白花。
棺材周围跪着的估计是陆文的家属,人人面色悲戚,跪在地上垂泪,这是陆文死的第二天,我们在灵柩前按着殡葬主持的吆喝行了礼。然后走到了棺材前,瞻仰遗容。
一股浓郁的阴气传来,阴森森的侵入毛孔,大冷的天气再加上将外套给了小范儿,不禁有些颤抖。
“呜呜……陆文儿啊,我的儿啊,你同事来看你了,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带着我们灵棚前的是陆文的妈妈,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素的衣服,没有穿白。
这是传统,白发人送黑发人,由同辈的在灵前发送,白是孝,老人不穿孝,可是今天看着陆文的妈妈忙活在灵前,一阵悲戚,不由得鼻子发酸。
突然陆文的尸体映入眼帘,头部带着淤青的痕迹,肿的老高,脸色惨白,眼珠子瞪着前面,死不瞑目,身上穿的是汉代样式的寿衣,也就是老五件儿白布衬衫、衬裤、棉袍、袄或褂、裤。
“呀,阿姨,陆文怎么闭不上眼?”马莉声音有些抖,“您别在意,我是第一次参加葬礼。”
只听陆文妈妈声音呜咽:“哎,这孩子死得惨啊,愣是闭不上眼,呜呜……我的儿啊!你让妈妈可怎么过啊!”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陆文灵前,去对陆文的视线,突然,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竟然是马莉,陆文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滚动,马莉拿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酒醉的陆文砸下去,陆文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但也同时魂归故里。
我不由得倒退,看着马莉攥紧了拳头,马莉似乎发觉了我的异常,突然抓住我:“你害怕?”
我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有点冷。”
马莉这才点点头,用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试图给我温暖,马莉的手很软,一看就是从小没受过累的,但是这双小手竟然杀了陆文,不,有可能还有老钱,我脑子里乱的厉害,随后随了钱,结果人就走了。
“你们走吧,我不回公司了。”我将外套穿上,示意他们。
只见马莉看着我:“曾瑶,那你和徐经理请个假吧!”
我点头,等她们走了,我对着空气喊:“璐姐,你在吗?”
“在,有话说,有屁放。”璐姐不客气的说。
我一阵纳闷:“怎么这么横啊,吃枪药了?”
只见璐姐显出了身形,一脸鄙视:“你说说你天天和方白腻呼在一起,知道我多寂寞吗?”
我汗颜:“璐姐我错了。璐姐,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璐姐一脸高冷:“现在这个案子有点乱,你先告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点头,将看到的场景和璐姐说了,只见璐姐也是惊讶的:“现在唯一没有嫌疑的就是老李,我们姑且将他当作一个爱偷懒的后勤。那剩下的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我觉得即使你看到了陆文死前的场景,也不能认定凶手只有一个人,你之前说小范儿将陆文交给了徐峰,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陆文为什么又被马莉杀死?”
“我就是在苦恼这些啊。”我唉声叹气,突然怔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璐姐,“璐姐,你是说合谋?”
“对,不过你再好好推理一下,我是推理不出来。”璐姐耸肩。
听完我陷入了沉思,所有的疑点一股脑的全都钻进脑子里:“如果我假设郑浩,马莉和徐峰是同谋,因为一个组长升了广告部的创意总监,内部传闻,有要将徐峰降为组长的传闻,因为据马莉所说徐峰工作能力并不好,但是人好,人缘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姑且这么推理这,这样下去的受害人是谁?”
璐姐说:“郑浩啊,当组长的机会没了。”
我点头:“但是我曾经偷听到郑浩和徐峰说话,言语间郑浩是为了婚礼的面子,顾忌马莉的面子觉得小职员没有前途,如果按这条线推理下去,马莉为了让郑浩升迁,徐峰为了保住经理的位置设计了一场谋杀案。”
璐姐不解:“你的意思是徐峰故意造成了郑浩不在场的证据,你怀疑,一次杀人的是郑浩?”
我点头:“这其中的曲折我不知道,但是这样的推理,杀人动机都是明确的。”
“不会的,我感觉这杀人动机有点说不通,就是为了位置?”璐姐疑惑道。
我呵呵的笑了:“小组员,组长,经理,不仅代表着职位的高低,还代表的着工资的阶层,白领,金领的区别绝对不仅仅是工作性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璐姐默然,一路跟着我回了曾家,我给方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不回去了。
晚上随便吃了几口,找宋妈要了豆子开始练习着雪松师傅教给的招式,中国的太极是以柔克刚,我知道他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道理,将豆子倒在木盆里,然后白嫩的手放在豆子里来回搅。
“我早晨看着师傅就是这么个力道,怎么不行呢?这样一使劲儿,哎吆,还是不行,怎么像乱搅一样,一点都出不来那个力道。”我一边练习,一边念叨着。
璐姐撩着头发躺在穿上无聊的看着我:“曾大神经,求求你,破豆子你也能玩半天,哎,B市真的是无聊,今天早晨听方白的意思,B市这边的公司算是稳定了?”
我漫不经心的说:“也许吧,不是说把赵氏集团收购了吗?应该稳定了吧?”
“你能不能上点心啊!”璐姐恨铁不成钢,“你好歹也是老板娘啊,那是你未来的金山!”
我将手拿出来,躺在床上:“璐姐,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方白的钱是他的,我的钱是我的,我又不是不能赚钱。”
谁知璐姐一愣,在我认为她也非常赞同我这句话的时候,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也好意思说,呵呵,你多少日子没赚钱了?”
我气馁:“别故意气我好不好,这不是曾程给闹得,逼不得已来B市了吗?说到曾程,今天真是吓人,你说他那个态度,恶寒啊。”
璐姐突然靠过来,阴气侵的我发抖:“这小子长了颗歪心,你可别信他的。”
我冷笑:“你以为我是齐琪那个没脑子的?早晨王晴不是给方白打电话了吗?听那意思,是方白为难的王家。”
“你说,你们家方白到底什么底细?我很纳闷啊,一个单枪匹马出来混得小子能压制黑道势力超群的王家,能打败所有像吞吃赵家这块无主肥肉的富豪?曾瑶你可长点心吧!”
其实这些我也好奇,而且我心中的疑惑别璐姐想的要多得多,但是我选择不问:“他如果愿意说,自然会说,不说,也不一定是不爱我,不在乎我,也许在他的世界我才是闯入者,打乱了他的世界和该走的路。”
我今天是这样说的,但是我没有想到过,在多年之后方白和我谈起这段青葱岁月,我才知道此时此刻,我不仅是打乱了他的世界这么简单。
说了一会给方白发了短信就睡了,第二天一早,想去练习却被老爷子拦住:“阿瑶啊,不用去了,雪松走了。”
“走了?”我是真的惊到了,“昨天还说教我太极的,而且不是说还有半月吗?”
只见老爷子摇头:“哎,事出有因,内蒙出了事情,这边的事儿才好了大半,不过雪松说了,他教的你还可以继续练习,给,这是他的名片,你把电话存一下。”
我接过名片有点蒙:“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回不了T市了吗?”
老爷子笑了:“你想回去就回去,王家你不用担心了,你也看懂啊程儿对你的态度,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完,我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这话得拧着听,曾程对我态度好,换句话就是说,方白已经将王家压制的死死的。
我点头,想着那个案子点头:“过几天我就回去看看,爷爷你要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
老爷子有点伤感,长寿眉皱成一团:“照顾好自己就好,这些天你去方白那里爷爷没拦着,是因为爷爷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孩子,绝对不能做出婚前失仪的事情,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却纳闷,谁家爷爷会对孙女说这些?随后又嘱咐了我几句,就回了房间,不一会,房门被敲开,进来的人却是曾天烨。
“阿瑶,听说你要走?是不开心吗?”曾天烨看着我有些忐忑。
我平和的笑着:“您认为呢?”
曾天烨笑得有些尴尬,我却没有在意,而是想起心底一直要问的问题:“我想问你一下,我妈妈给我留下的血玉,还能在哪里找到?或者说当时在哪里知道的?”
只听曾天烨一愣:“那是你妈妈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忘记了。”
“忘记?”我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然后站起来看着曾天烨,“你说你忘记了?”
“阿瑶,也许你会说我不在乎你妈妈,但是我真的没有话说。”曾天烨歉疚的说。
听着曾天烨的话,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的沉到谷底:“没事儿,你先出去吧。”
等到曾天烨出去,我第一时间讲电话给老雷头儿拨了过去,电话那端老雷头儿似乎很忙:“别动那个棺材盖子,寿衣你也买的绸缎的?疯了啊,你等会,喂,阿瑶啊,什么事儿?”
“老雷头儿,你之前说那块血玉是我爸妈的定情信物是不是?”我声音轻颤,心里不可预知的冲动。
只听老雷头儿愣了一下:“是啊,你这孩子怎么了?声音不对啊,你遇到什么事儿了啊?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是不是方白欺负你了?……”
老雷头儿担心的话从电话一段传来,我却发现我此时此刻连握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任由手机落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不可能……”
“阿瑶?你别吓唬我啊!”听着老雷头儿的声音,我讲电话捡了起来,说了句没事儿,就挂了电话。
然后就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想哭,心里发懵,璐姐出现在我身边:“阿瑶,你还好吗?”
“好。”我平静的说。
“你这样太吓人了,和璐姐说说,璐姐就是你的指路小明灯,贴心小棉袄。”璐姐小心翼翼的说着,试图缓解我的心情。
但是没有丝毫用处,半天我才坐起来看着璐姐:“璐姐,老爷子说曾天烨子啊22年前自从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懦弱,能记住的就只有雷蕾,可是我刚才问他,他连和我妈妈的定情信物都忘了,而且你看他对王娇,一点也看不出来排斥,虽然他能为了我大声呵斥王娇,但是,每次却都是带着愧疚,仅仅是愧疚而已,你在他眼睛里,看不到对我的爱,甚至上次赵家的案子,我被抓进警局,他也没有紧张,相反曾程作伪证,这一家人紧张的和什么似的。”
我喘了一口大气:“璐姐,还有老爷子,老爷子虽说总是向着我,但是我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听到的那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说的什么?”璐姐问。
我缓缓道:“他和曾程说:你想想爷爷什么时候亏待你了?璐姐,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虽然老爷子一直偏心我,但是……他却一直没有亏待曾程,哪怕曾程曾经谋杀我。”
“阿瑶,也许你想多了呢?”璐姐试图安慰我。
我笑得心冷:“我也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璐姐,你说曾天烨脸上是不是带着我爸爸的人皮面具?或者什么鬼魂附了我爸爸的身?”
璐姐抖了三抖:“阿瑶,不带这么吓唬鬼的!”
我无声的笑着,心里有些复杂,想不通干脆不想,拿起电话给小周拨了过去,将我的推理告诉了他。
小周诧异:“天哪,真的一碰到你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
我一股脑的不乐意:“放屁,要是按照验尸报告,老钱是在我去公司之前死的,如果硬要算,那也只能算的上是死尸与我有缘。”
小周轻笑,聊了几句,谈到了郊区那边工厂的进程,夸了一顿吴真,才挂了电话。
后来老爷子派万福来说送我去公司,我只是摇头,说不去了,然后在璐姐鬼脸的注释下,安静的睡着,感觉睡了好长的时间才醒过来,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外面却没有月亮。
“阿瑶。”突然听到楼梯口有人叫我,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暖。
我懒懒的伸了个拦腰起床,打开门朝着门口走去,楼道里一片漆黑,我还纳闷今天竟然没有开壁灯。
“阿瑶,别开灯,你过来。”远远的声音有传到的我的耳朵里,带着诱惑力。
我按在灯上的手缩了回来,接着远处玻璃窗传来的月光往前走:“你在哪?你是谁?”
“阿瑶,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声音缓缓的传来,却让我确定了方位,那是楼梯口的位置。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楼梯口走去,曾家别墅是旋转型楼梯,从我这个高度对着的地方却有一道天窗,月光洒在楼梯上,打在那个身影的上,我才清楚的看到他的背影,喘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一双溜光的黑色皮鞋,短发,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肩膀很宽,耳垂很大,我仔细比对着,发现他的耳垂竟然是左大右小。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阿瑶,你让我看看你。”男人又说。
我淡淡的笑:“你看吧。”
只见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男人转了过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此时看到我,竟然流出了血泪:“阿瑶,让我抱抱你。”
我看着这张脸,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男人的皮鞋声,我慌忙跑进屋子里然后关上了门,刚想跑到床上,却愣住了,床上一个女人睡得正熟,黛眉,杏眼,巧鼻,朱唇,皮肤白皙,此时盖着棉被,至于精致的锁骨路在外面,这不正是我吗?
“阿瑶,让我看看你吧。”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里是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紧张的使劲往床上一趟,一阵眩晕,随后猛地坐了起来:“骇!呼呼……”
“你怎么了?”璐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瞬间安了心。
打开灯,翻身后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第二个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心里酸的得忍不住痛哭:“璐姐,我怎么这么难过?”
“阿瑶,你到底怎么了?”璐姐在旁边问着。
我哭着,突然站了起来跑到门口,将门打开,却发现只有空空的楼道,只是今天的楼道真的没有开灯。
将门关好回了屋子,璐姐不停地关心着我。
我却不想说话,双目放空,眼前全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电话里有四个未接来电,三个是方白的,一个是大龙的。
我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简单的吃了饭,就等着老爷子送我去公司,今天是老钱死的第七天,我莫名的紧张。
等待老爷子的时间,我给方白和大龙分别回了短信:“我刚睡醒,有事儿吗?”
不一会大龙来了短信:工厂好了一半了,我现在联系材料公司,然后自己在租的房子这边做几个成品出来,机器什么的我也看着办了啊。
我:加油,相信你,大MAN龙是最棒的。
大龙:那是,我是谁!
我:好大一条龙!
又在客厅坐了一会才见老爷子和万福讪讪来迟,神色不太好:“等久了吧?”
我摇头,带着笑,尽量不让他看出我的异常:“爷爷,回公司吧!”
老爷子点头,然后万福开车带着我们去了公司,不知道是我心情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公司里的人今天都沉沉闷闷的。
我刚坐在座位上,就看到马莉将一堆材料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快干吧,策划部明天要接一个大案子,今天要把一个剩下的工作全部做完,这是你的,放心吧,都是些简单的,可是也费时间。”
我无奈的将资料接过来,马莉问我昨天怎么没来,我只是客气的说家里有事儿,见我不再多说,马莉讪讪的回去工作。
这算是公司期末大清理了,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八点,外面已经黑了,我伸了伸懒腰,揉着睛明穴,第一次体会到了加班族的痛苦。
抬头,发现公司里只剩下几个人了,我拿起大衣,看着正在工作的马莉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走到电梯门口,看到电梯前面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电梯显示在七楼,等了半天还是在七楼,伸手按了一下电梯,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站着不按电梯啊。”
那男人却没搭理我,我火气更大,电梯这个时候从七楼升了上来,只见男人率先进去,我也跟着上去按了一楼。
电梯里男人一直背着电梯门站,我忍不住耸肩,暗咒:“奇葩到处有,今年特别多。”
“叮!”电梯到了一楼,我先下了电梯,走了两步却没听到任何脚步声,此时偌大的曾氏大厦大厅寂静异常,我回过头好奇的想看一眼奇葩男,却发现那男人转过身来,一一张苍白的脸撞进了眼睛,额头有着明显的创伤,口鼻出血,下嘴唇断开,脖子上有隐约的红色,在看地上两条裤腿上竟然是空的。
尼玛,这不是老钱是谁?我有些慌张,想起刚才老钱竟然离我这么进,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避鬼铃,果然不再,一排脑袋,换衣服的时候竟然忘记拿出来了!
我不怕鬼,但是我的体质太容易吸引鬼,不怕不行,记得师叔说过,我要么怕鬼,要么鬼怕。
此时老赵看着我,咧开嘴笑,下唇破裂的地方咧嘴笑的时候,血一滴滴的落下,虽然落不到地上,却发出滴答声,慢慢的朝着我飘过来。
我慌忙地倒退,飞快的朝着门外走,边走便从小包里拿出符箓,这是包中常被的定鬼符,然后就见老钱跟着我飘出来,我猛地往他身上一扔,只见老钱一下子定住,动弹不得,但是眼中的怨恨却是让我心惊。
“老钱,我知道是谁杀的你,你别激动,我会给你一个清白,保持冷静好吗?”我试图劝说着老钱。
老钱听完眼中的怨气竟然有所松解,璐姐此时出现在我旁边,看着老钱啧啧称奇:“啧啧,可惜了,年轻有为啊,三十多岁吧?”
“是啊。”我点头,然后看向老钱,“我现在将符箓扯下来,但是你别冲动。”
我说完,念了个咒语,只见那个符箓在老钱身上飘落,老钱下意识的向前靠近了一步,我连忙退后,伸出手:“你,离我两米的距离,要不然我就把你定在这,我就不管你了。”
老钱点点头,神色有些迷茫,随后又逐渐清晰。
“你告诉我,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我问到。
只见老钱一股子怨气,随后摇头。
“你不知道是谁,你冒什么怨气。”我无奈的问,“那你当时在影音室,没有人在屋子里吗?有就点头,没有摇头!”
只见老钱点了点,我眼睛一亮:“是马莉?”
老钱迷茫的怔了半天,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逻辑?我不由得头大,只见璐姐笑着问:“你的意思是一开始还有别人?是郑浩还是徐峰?郑浩点头,徐峰摇头。”
这次,却见老钱立马摇头,我和璐姐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这时方白突然来了电话,我警戒额看着老钱按了接通键:“阿瑶,白天手机没电了,也没注意到,忙了一天,你在哪?今天回家吗?”
“我在公司门口,遇到了点事情,解决好了就回去,你先睡吧。”我说着挂了电话。
璐姐正在暧昧的看着我:“你先睡吧。”
我瞥了她一眼:“此睡非彼睡,你懂个屁!”
“老钱,你的意思是当时是徐峰和马莉在影音室?”我问老钱,只见他点头,又说,“那你怎么会在里面?”
老钱听我这么说,双手比划着,方方正正的画了个正方形,就是机器,然后一只手左右旋转着,正在我看的不明所以之时,璐姐问道:“修机器?他们让你修机器?”
这是老钱点了点头,我默然,然后说到:“老钱,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你和我上楼,配合我。”
在老钱的默认下,我又和两只鬼同乘电梯往八楼而去,回到策划部,发现马莉还在伏案写着东西,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我也不着急,就等着,直到还有两个人的时候,我才悄悄走过去:“你们走吧,我帮你做。”
“你不是新来的曾瑶吗?你帮我做?你确定没问题?”那个同事问道。
“你不是有事儿吗?赶紧走吧,我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保证。
却见同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
我耸了耸肩:“你一直看表,身子朝着门口倾斜,不是着急是什么?快走罢!”
那同事一听露出感激的神色,说了半天原来是孩子病了,心里挂念,千恩万谢的走了,等她走了,我一看那剩下的工作顿时后悔,是一份快写完的策划案,只剩下总结没写,倒不是难,只是麻烦,还要从头到尾看一遍,然后自认倒霉。
经理室的灯还亮着,整个策划部的员工厅也只剩下我和马莉,我走了过去,心里忐忑,护眼灯散发出的光芒有些刺眼,我坐在马莉身边,温和的笑:“你还没做完工作啊?”
“欸?曾瑶?你还没走?”马莉揉了一下眼睛,显然很累。
我摇头:“本来是想走的,可是看到你没走,你家郑浩呢,不能先走了吧?”
马莉笑着,笑得让人耐看:“提前走了,总得有一个人去准备,每天就下班的时间能准备一下,一月份结婚,时间紧张啊!”
我笑着说是,这样的温和的姑娘在我眼前笑着,实在让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马莉,我刚才好像看到老钱了。”
说着,我顿了一下,营造出紧张的气氛,呼吸错乱:“马莉,我害怕,你说老钱是不是来索命的?”
“你说什么呢曾瑶?”马莉听我说完,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双手抓上了我,“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我突然闷声哭了出来,细细的哭声在策划大厅显得压抑,马莉腿有些抖:“曾瑶啊,你别哭啊,我自来就更慎得慌了。”
“好,我不哭!”我赶忙擦了一下眼泪,然后趁着马莉走神飞快的将按下录音键的手机放在了地上,“马莉,我去趟厕所。”
马莉神色忡忡的点了点头,我走的时候对着老钱和璐姐使了眼色。见他们俩一会,安心的占到门口看着。
“马莉……我死的好惨啊……”璐姐学者男人的声音,声线逼进马莉的耳朵里。
“啊!”马莉猛地一抖,吓得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
此时老钱飘到马莉身边,对着马莉扇风,发丝因为阴魂的晃动有了一丝丝起伏,随后老钱干脆抱住了马莉,我看着大呼活该。
“好冷啊,老钱,是……是你吗?呜呜……”马莉哭着看着四周的空气,“你……你别光找我啊,徐峰,你去找徐峰,徐峰你给我出来!”
马莉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朝着办公室喊,只见办公室的门开了,我往门边躲了一下,确定徐峰看不到我,而我却看得到他。
“你干什么大喊大叫?”徐峰出来先是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声音里带着抱怨,我瞬间明白了那天马莉口中的笑面虎,假菩萨的含义。
“老钱回来了,你快救救我,我好冷,你告诉老钱,是你杀了他,我没杀!”马莉疯了一眼挣扎那股阴冷,在徐峰眼中却好似疯了一样。
徐峰不可思议的后退:“你疯了,你别过来。”
就在马莉情绪接近奔溃之时,老钱猛地钻进马莉的身子,我想阻止却来不及了,璐姐朝着我的方向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马莉’瞬间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目带怨恨,声音粗嘎:“你杀了我,你为什么杀我?”
“老钱?”这次徐峰真的变了脸色,“你附了马莉的身?老钱,我们有话好说,你退后,你退后,救命啊!”
“别喊了,没人。”‘马莉’阴森森的笑着,堵住了门口的方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我。让我死个安稳,还有陆文那孩子,呵呵,是不是也是你?”
徐峰神情紧张,听‘马莉’这么说,又看了看都被堵住的去路,露出垂败之色:“好,我告诉你!”
徐峰似乎在酝酿情绪,随后一脸的愤怒:“我对这个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我,郑浩,三个人是同期,我是很幸运,一开始就提升了经理,可那是因为我学历好,我应该的吧?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十四年,为曾氏企业任劳任怨的干着,但是却要降我的职,提升你?凭什么?”
‘马莉’冷哼一声:“徐峰,那你就杀了我?你好狠的心啊!”
“如果降了我的职我就死了,我是外地孩子,在B市打拼这么多年,为了买个B市的房子,你也知道,我每个月就是租房,然后存一部分,我工作能力不好,和你一比差远了,辞职去了新公司,面对的也是被辞退或者降职的风险,还有郑浩,郑浩窥窃组长的位置已经很久了,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你们俩挤走,所以……所以我就怂恿马莉,说如果你不死,那么下场最惨的就是郑浩,一辈子都是个小职员。”
“可怜的女人,愚蠢!”‘马莉’露出诡异的笑,昏暗的大厅,只有马莉隔断上的台灯还有些亮光,却更增添了恐怖的气氛,“陆文呢?陆文为什么死了?”
只见徐峰疑惑的看了老钱一眼:“你竟然知道陆文死了?好,我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之后你要放过我。”
‘马莉’在我的示意下点头,只听徐峰说:“半个月前我就策划了好了,假装让郑浩去出差,然后怂恿马莉,让她去杀你,谁知道这傻货竟然和郑浩说了,出差半截急匆匆的回来就要劝阻,马莉问我怎么办,我就说让她敷衍郑浩,告诉他开玩笑,最后郑浩真的信了,就又回去了。七天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学过修理,所以让马莉告诉你去修理影印机,后勤老李是个懒鬼这个谁都知道,所以马莉去偷了钥匙,在你进去后,看我我们两个,趁着你查看机器,马莉用重物砸晕了你,我就将你杀死了,这是合谋,本想事情会不了了之,因为出入影音室的录像带早就被我和马莉合作,神不知大鬼不觉的偷了出来。”
徐峰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谁知道,那天郑浩回来,KTV结束后,马莉和我说,陆文看到了郑浩途中回来的那一次,那一次我们有吵架,说话的内容也涉及到了杀老钱这件事儿。”
我听到徐峰这么说,脑子里想起那天在KTV陆文醉酒是对着郑浩说了一句,我当时只注意到了郑浩难堪的脸色,哪里会注意柔弱的马莉。
徐峰继续说着:“所以,马莉十分害怕,那天正好是小范儿送陆文回去,我用借口骗了小范儿将陆文交给了我,然后我和马莉将陆文送到了家里,陆文一开始还能自己走,但是后来好像是睡着了,本来老钱就是我杀的了,如果事发我也要找个垫背,所以就让马莉去杀人,一开始她不同意,后来我用郑浩的组长位置威胁她,这女的也够狠的,一击致死,呵呵……”
‘马莉’冷笑:“真是厉害啊,郑浩不知道?”
徐峰皱眉:“一开始是不知道,但是你死了之后他立马就怀疑到了我和马莉身上,我们坦白后,他倒也接受了,擦,就TM是没胆子,让个女人冲锋陷阵。”
“呵呵……我说话算话,饶了你。”‘马莉’呵呵笑着,随即瘫软在了地上。
老钱和璐姐朝着我飘了过来,摊在地上的马莉猛地清醒,随后大哭着,徐峰皱着眉:“别哭了,到我办公室喝杯热水,老钱走了,不会再来了。”
“真的?”马莉哭着看着周围,不住的颤抖,然后跟着徐峰进了办公室。
我叹了口气,心里又气又觉得可惜,轻轻走到马莉工作隔断处,弯腰将手机捡了起来,按了保存键,心里顿时有了一丝轻松,徐峰办公室里的灯还在亮着,我扭头出了策划部,在进入电梯前又看了一眼策划部三个大字,真是一场好策划,害了两个人的命,坑了五个人的青春,这到底是谁的错?社会吗?可是不也有大批的人活得好好的?说到底还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出了曾氏集团,我看着老钱:“你放心去吧,明天我会将录音放到警局的。”
老钱笑着,额头的淤青开始慢慢散去,嘴唇的破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好,然后向我举了个躬,身影慢慢消失。
“真的每到这个时候很感动。”璐姐感叹着。
我也点头:“是啊,老钱走了,陆文也不会化鬼了,只是他的眼睛还睁着,要是老雷头儿施个安抚术,也就齐活了。”
璐姐笑道:“你不是也会吗?你去帮他。”
我摇头:“灵魂殡葬已经是真正的殡葬了,我也很想让他的尸体看起来安详一些,但是我不会自找麻烦去暴露自己,也许陆文的冤屈没了,轻轻一抚眼睛就闭上了也说不定。”
璐姐似懂非懂的点头,这些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就好像很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一样。
告别了老钱,我直接回了1806,回去的时候方白已经睡着了,呼吸绵延,只是眼底下一圈青黛色,可见昨天没有休息好。
我趁着方白睡觉,拿出他的笔记本开始导录音,然后将录音放在了一个小U盘里,然后我开始看方白的电脑桌面,很温馨,不是我的照片,而是他和他妈妈的合照,笑容幸福,我想方白一定是爱他妈妈的。桌面上的图标很整齐,只是有一个灰色的文件夹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明显是技术处理过的,文件夹名字是一串我看不懂的符号,没忍住好奇心想要点开,却不料需要密码,我暗咒两声,将电脑关上,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在方白身边睡下。
睡梦中的方白翻了个身,自然的将我搂在怀中,璐姐和老钱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也懒得管,感受着暖暖的温度,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睁开朦胧的睡眼,方白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我闷声笑着:“流氓,让开。”
“不让。”方白撅着嘴,“趁我睡着你睡了我,要负责!”
我苦笑不得看着方白,点头:“好,我负责,你先起来。”
两人不免缠绵了一阵,方白才一脸欲求不满的从床上起来,乖乖的去洗漱,今天不用去训练,我做了顿简单的早餐。
餐桌上。
方白吃着正香,突然说:“你是第一次给我做早餐。”
我想了想嘿嘿笑着:“以后多给你做?”
“记住你说的话。”方白瞬间圆满了。
“小白,我和你说个正事儿吧,我打算今天回T市。”我话题一转,讪讪道。
果不其然,方白愣住:“怎么今天就回去?你没和我说啊?”
我解释着:“你昨天不是睡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曾家,好不容易老爷子答应了,再说了,我也想舅舅,师叔和雪婶子了,最主要的是我家小白厉害啊,竟然解决了王家对我的威胁。”
只听方白笑着:“谁欺负你,我会加倍欺负回来。”
我听着心暖,但是也有遗憾,我以为我说今天走方白会送我,但是却没有,看来真的很忙,吃完饭,我就回了曾家,开始收拾行李,在箱子底下发现了鬼册子,这是我唯一没有背下来的东西,翻到一页,饿死鬼,饱死鬼,我不禁一笑,还真的是各种死法都有。
“阿瑶,其实曾家挺好的啊,最起码吃得好住的好,你回了家那可就不是大小姐的日子,而是老妈子的日子了!”璐姐打趣我。
我也笑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没听过吗?”
打趣着,我拎着行李去和老爷子告别,老爷子似乎没想到我走的这么快:“既然想好了就回去吧,记得经常回来看看爷爷,另外,鬼域的事儿……”
“到时候您联系我就好。”我说。
老爷子点头,喊了一声万福:“你去送阿瑶。”
“不用了,爷爷,还得来回跑,一趟几个小时啊,我打个车就好,万福你别去了。”我连忙摆手。
走到客厅,曾天烨正在看着报纸,看到我拿着行李一脸的诧异:“你要走?”
我点头,意味深长道:“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曾天烨一愣:“你要走,也等大家都回来打个招呼再走啊,王娇带着朵朵出去了,程儿还在公司呢!阿瑶,是不是爸爸做的不好?”
我淡淡的摇头没力气争辩:“你做的很好,给我吃,给我喝,给我住,还帮我说话,我过得很舒服,可是我想我舅舅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有时间回家看看。”曾天烨说着,那眼里只有愧疚,没有不舍。
我不由得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一阵心塞,和曾天烨告了别,然后到了警察局门口,将装着录音的U盘给了路边的人,付了佣金,看着他交到警局里,方才打车回T市。
远离B市的路上,我竟然觉得越来越暖,心也活了过来,脑子里各种信息在打架,我不明白的东西太多,搞不懂的迷也越来越多,方白既然能压制王家,为什么在我遇到危险,明知道我不想回曾家的时候不压制?非要在现在?曾天烨到底是怎么了?是遗忘了所有的记忆,还是根本就是假货?老爷子对我看似真心相待,但是和曾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脑子要爆炸的时候,终于下了高速,看着T市的夜景,不由得安心,B市的司机不知道南阴村,我帮忙指路,在南阴村口下了车,此时不过是晚上八点多。
到了村子里,闻着村子里的空气,不由得散发出真心的笑容。
“阿瑶回来了?”刘老三蹲在门口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吐着烟圈。
“三叔好。”我打着招呼。
刘老三也笑了站起来朝我着:“阿瑶啊,你舅舅真是个心善的,要不说老雷头儿的人品没话说呢!”
听到刘老三这么夸老雷头儿,我心里纳闷:“怎么突然这么说?”
只听刘老三笑着,旱烟的烟圈在黄色的大灯泡子底下一圈一圈的散开:“王寡妇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舅舅和我说了。”我点头称是。
刘老三将烟杆子一横:“说的不就是这回事儿嘛,老雷儿借钱给那寇家小子了,要是我我反正是不借,之前又去家里砸东西又是骂街打仗的,惯那个死逼?王寡妇现在的名声反正是臭了,咱南阴村的消息传出去的少,这王寡妇可算是臭名远扬了,十里八村儿都知道咱南阴村出了死逼婊子,你三婶儿那天出去,碰到邻村的也去市里,说咱南阴村不光出鬼,还有婊子,干脆叫婊子村,你三婶子也是嘴快,理论了几句,那人才没说话。”
我一听越来越气,却不是生气鬼村,婊子村的,而是气老雷头儿,怪不得那天他说没借钱的时候笑的那么怪,丫丫个呸的:“三叔,我先回去,好久没看到老雷头儿了。”
三叔被我打断了话,也不恼,又抽着烟叶子蹲回门口儿:“回去吧,我抽完这一袋子烟,我也进去了。”
我点了点头开始往村子里走,到了东头,拿钥匙开了锁,院子里听着两个棺椁,倒是没有阴魂,我舒了一口气。
绕过棺材进了客厅,只见老雷头儿正在看电视,而他旁边还有一个人。
我直接走过去,对着老雷头儿的肩膀就是一巴掌:“老小子,够行的啊,说罢,借给人家多少钱?”
“哎呦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老雷头儿猛地一惊,一看是我,刚想骂我,却被我说的话堵着嘴,脸色涨的通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个就是师傅您说的阿瑶姐姐吧?”这时老雷头儿身边的男人站起来,我这才好好的打量他,身量不高,也就175左右,浓眉,单眼皮,高鼻梁,皮肤偏古铜色,倒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魅力,只是手太过粗糙,一看就是干重活儿的,想起那天电话里骂人疯了的话,骂的估计就是这个倒霉蛋儿吧。
“你好!”我客气的说着,“我不在的时候,你收徒弟了?”
老雷头儿闷声一笑:“老头子我这徒弟比你乖多了,而且还帅!重点是名字好听啊,严王,叫姐姐。”
噗!“阎王?”我不可置信的问。
只见严王红着小黑脸,不好意思的挠头:“阿瑶姐姐,是严肃的严,姓王的王,我爸爸姓严,我妈妈姓王,所以就给我起了两个人的姓氏,我爸妈说这样比较霸气,不会被人欺负。”
我汗颜:“你爸妈真有才。”
严王一愣:“阿瑶姐姐,您真的这么觉得吗?我爸妈也说他们自己有才,说认同他们有才的都是高人,阿瑶姐姐,一看你就是高人。”
……我瞬间完满了,拍着老雷头儿的肩膀:“恭喜你收了一个‘聪明’‘霸气’的好徒弟。”
老头子也是尴尬,抽了一下严王的后脑勺:“这小子就是笨,给人家准备寿衣,竟然买的绸缎面的,让人骗,笨死了,这不是让人断子绝孙吗?浪费了钱不说,差点耽误了正事儿。”
我同情的看着严王:“跟你师傅学着点,顺便告诉阿瑶姐姐你师傅每次赚多少钱。”
“啊?上次师傅赚了五万,上上次赚了十万,这次的两具尸体,主家给了一具五万的价格。”严王如数家珍的说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我看着老雷头儿变黑的脸开心的鼓励着可爱的小严王:“姐姐特别喜欢你了。”
严王腼腆的笑了,只听老雷头儿暴怒:“你下次再给我将价钱告诉这丫头,你就别说是我徒弟。”
“阿瑶姐姐?”严王向我求助,偏黑的脸上有些红晕,是急的。
我陡然觉得使命感十足,拍着老雷头儿的肩膀:“凶严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说说借钱的事儿啊,你不是声称自己不是那种人吗?”
老雷头儿瞬间软了下来:“阿瑶,你累了吧?赶快去收拾收拾你的屋子吧,这么多天了都是灰了!”
尼玛!我大怒:“你没给我收拾收拾?我这走了都快俩月了!”
老雷头儿讪讪的笑:“老头子又不是你保姆?”
“奶奶个腿儿的,我是你保姆!”我泪奔,然后苦命的走向卧室,一开门,果然是一层土。
这是璐姐出现在我身边:“我说吧,你回来就是过着保姆的日子,还是曾家好,不禁可以当大小姐,那床铺也舒服,不像你这张硬床!”
我听着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璐姐,冷嘲热讽:“说的就好像你是真的躺在床上一样,你不是每次都靠飘的,不然你早床铺底下呆着去了。”
璐姐尴尬的皱着眉头,随即大笑:“活该你过保姆的日子。”
我瞬间被噎得哑口无言,然后开始拿着抹布,笤帚,打扫屋子,将近一个小时,我才将屋子打扫的和我的心意,这时严王走到我屋子前:“阿瑶姐姐,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我将东西归置好,坐在床上。
严王显然有些手足无措:“阿瑶姐姐,其实……其实师傅是因为那个寇家小子可怜才借钱给他的,师傅也没借多少,不过师傅人真的很好,别人借钱不仅要还,还要利息,师傅就直接送给寇家小子了,我当时就在旁边,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上师傅,决定拜他为师的。”
“不要了?白送?当时你在身边?”我不可思议的重复着,只见严王点头,我瞬间明白了,头儿是个什么人我再不知道,虽然心软,但是对敌人可是不会心软的,八成是相中了严王这个徒弟,想表现一把。
我点头,然后告诉严王早休息,朝着老雷头儿的房间走去,老雷头儿正在翘着二郎腿儿玩手机,我猛地扑过去把手机多过来,一行短信字幕映入眼帘:“亲爱的刘小姐,你睡了吗?呦!这是给刘阿姨发的?”
“你个死丫头,给我!”老雷头儿脸色微红。
叮咚,短信又想了,我看着好笑:“亲爱的雷先生,我没睡!哎呦呵,笑死我了,哈哈……肚子疼,四十多岁的人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哈哈!”
“给我!”老雷头儿成功的夺下了手机,“不许你这么说我们刘小姐,你知道我这些声音都是哪来的吗?”
我摇头:“我也纳闷呢,怎么这么多生意?”
只听老雷头儿说:“刘小姐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个小公司,还有些客户,这都是他告诉公司的职工,还有客户,南阴村我老雷头儿实力的,哪像你折腾半天都没折腾明白。”
“嘿?当初是谁去为了你给王寡妇打架的?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我骂着,然后又问,“那也不能这么多生意啊,这外面的两具尸体,是什么情况?”
老雷头儿一遍给刘阿姨回着短信一边说:“据说是凶杀呢,但是没有结果,警察局正在调查呢,尸体一直放着没动,你知道是谁更近这个案子吗?”
我摇头:“谁啊?”
“李伟!你师叔说是认识,他说你也认识,这个李伟来咱家采集尸体样本的时候还问你来着。”老雷头儿说着。
我笑着:“的确认识,和小周以前一个警局的,你院子里的尸体死了几天了?”
老雷头儿一顿:“六天了吧!”
尼玛!我的头顿时大了:“明天就是头七?!”
14号完,另外和大家交代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家里人动手术了,周五周六阿瑶去照顾,周日去北京,周一就回天津了。所以阿瑶提前发一下,但素,大家帮阿瑶顶帖子哦,不要让帖子沉好几天,那样……会伤心滴~~~么么哒
“阴童?”我倒吸一口凉气,后头再看璐姐早已经没了踪影,我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大了。
“咯咯……”阴童看到我之前的哇哇的哭声突然变成清脆的笑声,只是这笑声在我耳中,却是极其吓人的,因为除了璐姐之外,我还没有看到过有阴魂可以进到老宅子的屋子里面,虽然现在很黑,但是我敢肯定的是,这阴童是在屋里,而不是屋子外面。
果不其然,阴童飘着,肚脐处还有脐带,却断开了,我握住避鬼铃,却舍不得对着小孩儿出手,但是真是应了那句话,鬼始终是鬼,只见小阴童快速的向我飘过来,竟然不惧怕避鬼铃的力量,大眼珠子打量着我,露出一丝懵懂,显然将我当成了玩具。
“咯咯咯……”阴童笑着,一会消失,一会出现,我却通体发寒,不知不觉间有些虚脱感。
“阿瑶,她是在吸食你的阳气,你本身就体阴,阳气是你的根本,你必须治住他。”璐姐的声音从空气里传出来,带着焦急。
我一凛,心中发怒,急忙从小包里取出符箓,这不过是普通的定鬼符,往阴童身上一贴,只见阴童瞬间不动了,但是咯咯咯的笑声却变为凄惨的哭声,突然,外面的女鬼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孩子的哭声异样,从小棺材处径直飘到了玻璃前,我这才看清了女鬼的容貌,那还哪是脸,简直就是面目全非,这场车祸是有多惨?
阴童的哭声还在继续,但是定鬼符却有些飘忽不定,我狠下决心,连忙跑去老雷头儿屋子里,敲门:“老雷头儿,醒醒,你的家伙们呢?快拿出来!”
老雷头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吵吵什么?你这丫头,怎么一回来就不让我得清闲?”
“你清闲的个屁,家里进鬼了,妈蛋,快开门!”我几乎出了哭音儿,这阴童围着我转了几下,就让我虚脱无力,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我承认,我他妈的怕死。
老雷头儿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门被老雷头儿打开,一脸的慌张:“哪儿呢?家里怎么会进鬼?”
老雷头儿自然是知道我说的家里进鬼指的是屋子里,我看着他色变的脸,毫不留情的指着阴童:“是阴童。”
听到阴童两个字老雷头儿脸色惨白,半天没出声。
“尼玛,你还愣着,拿东西,我摇摆大阵,师叔教我的本事里只有一个是克制进入鬼道的阴魂的,虽然我不知道这阴童……”我说着往屋子里闯,拿着老雷头儿的家伙,却不料话没说完,被老雷头儿打断。
“不用拿我那些东西了,你拿着老骚货给你的东西,跟我来。”老雷头儿的声音越发的深沉。
我停下手中收家伙的动作,立起了身子,此时女鬼不停地拍打这玻璃,铛铛直响,阴童的哭声阴恻恻的哭得我头皮发麻,却见老雷头儿朝着屋子里走去,然后使劲儿的将床铺推动,慢慢的一块木板引入眼帘。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老雷头儿将木板掀开,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跟我下来。”
“哦!”我有些发懵的应着,然后跟着老雷头儿往下走,地下室很黑只能接着上面的灯光,看到一点,我掏出手机想把手电筒打开。
刚掏出手机,就听老雷头儿厉声喝道:“别见光,收起来。”
我讪讪的收回口袋,只能听着老雷头儿的脚步声走,这明显是在下楼梯,越来越黑,说明这是一个坡度较缓的楼梯,我是一点一点摸索着下,却见老雷头儿下的飞快,显然是经常来。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拉住我,我惊呼。
“叫什么叫,我是怕你不知道怎么走。”老雷头儿说着。
果然,楼梯不见了,趋于平缓,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步声,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我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地方,疑惑是周围有什么,只觉得地上有土。
“到了。”突然老雷头儿停住,“曾瑶,跪下!”
我听到舅舅叫我曾瑶,不禁一怔,但还是跪了下去。
“叩头!”老雷头儿的声音又传来,我猛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坚硬冰冷的地面几乎将我磕晕,倏尔一生轰隆声传来,我听着是像手拍铜铁的声音。
随后传来老雷头儿发闷的声音:“往回走,别回头,否则后果自负。”
“你发什么神经?你吓唬我?”我莫名的烦躁。
只听老雷头儿说:“你看舅舅像是和你说笑吗?”
我一听没了底气,只好往前走,不一会又到了楼梯处,慢慢的摸索着,上了几阶后已经传来了光亮,就在还差最后一层的时候,我顿住。
“阿瑶,回头帮一下舅舅,扛不动了!”老雷头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笑着回了头:“你不是说不让我回头吗?你……欸?人呢?”
“阿瑶,你还没上来,快点!看看这钟!”突然老雷头儿的声音却在卧室里传过来。
我猛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眼前老雷儿将一台电视大小的青铜色钟放在地面上,喘着粗气:“你不是在我后面吗?怎么又跑我前面来了?”
只见老雷头儿瞥了我一眼:“你走的太慢了呗,我扛着钟还要在后面等你不成?你也够慢的,我都上来半天了你才上来!”
我听着老雷头儿的话,一股惧意从骨子里传来:“舅舅,你没和我开玩笑吧?刚才你还在后面叫我帮你扛钟!”
老雷头一愣,紧接着就猛地朝我冲过来:“你回头了?”
我点点头。
“哎!命啊!你先去治鬼吧,这就算是考验吧!去吧,这是你祖师爷留下的青铜钟,专压制鬼邪,就连你师叔都不知道,你拿去用吧,放在阵法中间,阿瑶啊,你以后怎么样,舅舅都护不了你了,凤凰终究要飞的,不管我怎么拦着,呵呵……”老雷头儿坐在床上,神色莫名,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
我是摸不着头脑,耳听着阴童的哭声越发的大,连忙将钟抱了起来,这份量,大概有百十来斤,抱着有些费力,打开门的瞬间,那女鬼因为避鬼灵的原因飞快的往后飘,但是看着我却是凶恶。
我也不理会,又跑回去,对着阴童加了两道符箓,那符箓才稍稍稳定了一些。
紧接回到院子里,围绕着青铜钟开始摆阵法,这青铜钟也是奇了,一水的鸟虫兽,说也说不上名字,还有一只老虎咆哮,而者些虫鸟兽好似实在这只老虎的口中蓬勃的吐出来一般。让人称奇。
我摆的阵法是锁天阵,听着名字这么厉害,其实意思就是即使阴魂应天意进入了鬼道,我也能锁住你,所以为锁天。锁天镇极为复杂,却有规律可循。应用的是太极原理,黑白两面,一面用小铃,一面用道旗,不留缝隙,密密麻麻的,两边成相反的两边,利用八卦位,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将其摆好,遂成锁天阵。
但是这所天真出乎我的意料,只见阵旗飘动,铜铃作响,嗡嗡的青铜钟也莫名的响了一下,随后再不见动弹。
“哎……”我似乎听到了屋子里老雷头儿的叹气声,一股莫名的感席上心头。
“咯咯咯……哇哇……”阴童的声音开始又哭又笑,随即女鬼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滔天的怨气侵得我寒毛倒竖。
我倒吸一口气,朝着阴童跑去,随即,将他身上的符箓全部揭下来,转头就跑,只见阴童阴恻恻的朝着我迅猛的飘来。
我掐了一下胳膊上的肉,一阵疼痛感让我猛地加快了脚步,不料女鬼在前面挡路,变形的脸,肥大的旗袍,臃肿的身材,此时在我眼中成了一道坚实的墙,我怎么也跑不过去。
“阿瑶,朝这边走!”璐姐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把眼睛闭上,这是鬼打墙!”
我一惊,自从上次在J区的鬼打墙事件之后,我就查阅过有关资料,如何克制鬼打墙。鬼打墙的目的是让人失去方向感或者幻觉。
上次在J区是幻觉,而这次是方向感。
这样说吧,所谓鬼打墙大家都知道,就是在夜晚或郊外,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
关于鬼打墙在师叔的书中有过这样的实验,将一只野鸟蒙上眼睛,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但如果是开阔的天空,它肯定是飞出的一个圆圈。
而如果将人蒙上眼睛,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在平整的地面上,凭自己的感觉走直线,最后会发现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地球是圆的,圆圈运动是人的本能,而阴魂在没有郊外野外这些自然环境的利用的前提下,会利用人类的本能让目标进入鬼打墙的。
也就是说,现在女鬼的眸中能力让我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我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我感觉我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我是按照本能在走,走的是一个圈。
我猛地闭上了眼睛,既然我走直线走不了,那我就闭上眼睛走弧线,一股股阴冷感侵着我的汗毛孔,此时锁天阵就在我的右前方,我猛地快速跑,虽然眼前是一片黑暗,却下意识的躲着阴冷源头。
“阿瑶,睁眼!”听着璐姐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喜,只见锁天阵就在我面前,然后按着八卦位分别按着顺序走了正反两面阵,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震东,兑西,离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只见我走的时候,女鬼和阴童也追着我入了阵,我心中那叫一个得意,紧接着朝着阵外一跳,那女鬼和阴童也想跳,却是再也跳不出来。
阴童张着嘴啼哭,我却听不到任何哭声,女鬼眼中的红色愈发浓郁,嗡嗡的钟声传来,我看着这口青铜钟心惊,那青铜钟上的猛虎像是活了一般,好似这嗡嗡的钟声是它的咆哮。
我晃了一下脑袋,瞬间清醒,但是看着锁天阵和青铜钟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我甚至此时此刻才觉得自己会了所谓的道术,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老爷子一只手能将桌子拍得龟裂,寇雪松冬天只穿一层单衣,我一直觉得他们好厉害,现在才明白原来我的路不仅仅是到那里为止。
刚才老雷头儿莫名其妙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里:阿瑶啊,你以后怎么样,舅舅都护不了你了,凤凰终究要飞的,不管我怎么拦着。
我回头看着了无声息的锁天阵,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屋子里走去,老雷头儿在屋子里坐着,严王站在旁边,可能是被动静惊醒了,看到我进去,严王笑着:“阿瑶姐姐,你真利害,刚才师父说你是在摆阵,我问师傅会不会,师傅说不会。”
我敷衍的笑了下,真心笑不出来,老雷头儿的脸上也是没有笑容:“严王,你先回屋子,姐姐有事情要和你师父说。”
严王显然一愣,点了点头:“那师傅早些休息,阿瑶姐姐也是。”
我点了点头,等到严王出去,没等我说话,就看到老雷头儿抬起头看着我,平日里的泼皮的气质全都不见了,是我没有看到过的严肃,或者说神圣。
“阿瑶,舅舅今天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连你师叔都不知道的秘密。”老雷头儿看着我说,“当年你祖师爷一共有三样东西,在整个道门混的风生水起,我当时跟着你祖师爷比较早,你想想当年雷家再不济也是个道门家族,混生计没有问题,你这次去曾家不知道你听说过恶灵狙击没有?”
我点头:“听说了。”
老雷头儿点头:“当年你祖师爷就是靠着这口青铜钟笑傲道门,抢的整个道门生意惨淡,你别小看这老房子,什么符箓掺和水盖的,呵呵,这里面掺和的可都是你祖师爷当年得的宝贝,但是唯一困不住的只有两种鬼,第一是入了鬼门的鬼,会操控阴气,第二种就是阴童,纯阴之魂,你最大的克星。”
听到老雷头儿这么说,我猛地点头,这一点,我可是深刻的体会过了。
“但是,你可能要问,为什么不把青铜钟放在屋子里摆个阵法呢?”老雷头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原因在于,这个宝贝不能露出来,而当年你祖师爷之所以后来又穷困潦倒的到了南阴村,就是因为青铜钟克制鬼,但是却吸引人,当年的那场追杀,可谓是人鬼大战,最终你祖师爷逃到了南阴村,修了地下室,将青铜钟摆在下面,并且嘱咐我要给青铜钟找传人,必须是纯阴体质,我叫你切莫回头,是因为因缘所在,你祖师爷当年说过,遇到合适的人就带去,然后出来的时候,若是纯阴之人回头了,便是有缘。”
“那老雷头儿,你不想让我回头,就是不想让我继承?”我恍然。
老雷头儿点头:“我确实是不想让你继承,因为舅舅害怕,舅舅一辈子早就将你当成女儿了,虽然平时总是小小气气的不给你钱花吧。但是舅舅不想失去你,你身子阴,以前有血玉护着还好,现在有本事了,也放心,但是之前的一段时间,我是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儿。但是今天,也算是命啊。”
我虽然心暖,但还是不懂:“舅舅,这和你不让我继承有什么关系呢?”
老雷头儿莫名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地下室:“你和我来。”
看着老雷头儿往地下室走,我愣愣的跟了过去,只是这一次不同,老雷头儿竟然让我将手电筒打开。
我将手机拿出来,一大片冷光将楼梯照亮,细碎的石子呈现血红色,再往下走,终于到了平地,我照着地面,老雷头儿在前面带路,突然回身将我手中的手机抢了过去,站定,朝着前方一照。
“啊!”我不禁叫出声,只见我眼前一味形同枯槁的老人盘坐在蒲团上,眼睛闭着,好像一点生机都没有,但是出乎意外的是头发竟然是花白的,眉毛耷拉到耳边,这长寿眉出乎意料的长,身躯颀长,双手抱成团放在腿上,面色安详,但是绝对是死人,因为我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
“跪下!”老雷头儿喝道,随后自己也跪了下来,“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我一听,心中惊奇惊涛骇浪,双膝不听话的普通一跪,朝着地上拜去,“祖师爷在上,受徒孙一拜。”
却见老雷头儿站了起来,看向我:“阿瑶,这不是你祖师爷,从今天开始他将是你的师傅,青铜钟传于师傅,你才是真正的继承人,阿瑶啊,今后你要面对的事情,舅舅也好,还是你师叔也好都帮不你了,也护不了你了,凤凰终究要飞的,不管我怎么拦着。”
凤凰终究要飞的,不管我怎么拦着。这句话我今天听了多遍,终于算是铭记于心。
我怔怔地看着祖师爷,莫名心伤。
我看着祖师爷,心中忧伤,却听老雷头儿又道:“阿瑶,行拜师礼吧,行完拜师礼,你就是师傅的弟子,不用忌讳辈分,我还是你舅舅,这个无法改变,有什么疑虑都要等你拜入师门之后再说。”
我点头,心中的一点点顾虑也消失不见:“改如何做?”
“对着师傅行三跪九叩之礼。师傅道号闲散道人,几时风光一时落寞,最终是要困于这南阴村不成?”老雷头儿边说边感叹。
我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开始行三跪九叩之礼,双膝跪地下三次,磕九个头。方才起身。
老雷头儿终于有了笑意:“阿瑶,叫师傅。”
我点头看着头发花白闲散道人出自真的喊了一句:“师傅。”
突然一阵凉风从脖子边划过,我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我镇定心神看着师傅,问老雷头儿:“舅舅,我想知道师傅是死了吧?”
我虽然是试探的问,但是心底大抵觉得师傅是死了,谁知老雷头儿却是摇头:“你看师傅气色红润,只是断绝了生机而已,这也是舅舅我不想让你继承的原因,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百年前的一场机遇说起。”
百年前?我问:“和曾家得到《亡灵超度篇》是同一场机遇吗?”
只听老雷头儿道:“没错,就是那一场机遇,远古时期有神话,我不敢肯定是否真实,但是数百年前的道术,却是盛极一时,当时各种数术百家争鸣,如今都已经落寞了,甚至有的遗传到了外面的国家,你知道有多少派系吗?”
我点头:“这个我曾经问过爷爷和雪松师傅,我知道大抵有玄学,道家,巫族,苗族,还有一些小的派系。”
老雷头儿看向我:“你说的不错,但是这里面玄学最为神秘,我一辈子都没有接触到过玄学,而你师叔,别看那骚货也没得到你师傅的真传,但是捉鬼的本事也是响当当的,因为师傅的缘故,他倒是结识了一位玄学大师。”
“舅舅,何谓玄学?”我一直听玄学如何神奇,但是脑子里对于玄学却是一塌糊涂。
“玄学。”老雷头儿换了个姿势,“故事要追溯到四千六百多年以前。话说盘古开混沌天地,女娲娘娘炼五色石补天之后,我们的祖先--黄帝公孙轩辕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形下诞生了……后蚩尤作乱,黄帝得天神相助,授以天书破蚩尤妖术,擒杀蚩尤统一天下。传说中的天神就是九天玄女--女娲娘娘。黄帝平息战乱以后,命仓诘造字,将九天玄女所授天书内的各种秘术记载下来,此书就是后来被江湖人视若瑰宝的《金篆玉函》。”
我听的入神,老雷头儿说得带劲:“后来黄帝留下来的秘籍,在周朝被姜太公在昆仑山得到,他利用秘籍上的方术助周伐纣,使周朝有八百年的统治。战国时又传到鬼谷子--王禅老祖手中。他将秘术传给徒弟--苏秦、张仪、孙膑、庞涓,而使其徒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将相之才。到了汉朝,张良于黄石公处得秘籍,旺汉四百年。《金篆玉函》就这样在神奇的方式下一代一代的传承,到了三国时代传到诸葛亮手中,辅备夺得三分天下。”
老雷头儿顿了一下,继续说:“两晋南北朝时期、隋、唐、五代,期间虽然也有得到《金篆玉函》者,但大都不全,如诸葛亮得到是道术,郭璞、杨筠松得到的是阴阳风水术。在宋朝得到《金篆玉函》的是一代鸿儒,著作等身的旷世学士朱熹。迨及明朝,刘基,也就是刘伯温,得到《金篆玉函》,助朱元璋创立大明江山,后全身而退。《金篆玉函》经过四千年的流传,期间内容有散佚增删,或有分歧而产生了很多流派。大致分为:山、医、命、卜、相,统称为玄学五术。”
“山、医、命、卜、相?”我重复着,带着新奇,“可是我听爷爷说,他宁愿用整个曾家去换,有那么神?”
老雷头儿听我这么说呵呵的笑着:“当年师傅用一口万人求的青铜钟去求命术,为的就是知天命,可惜还是未曾得到一点传承,被拒之门外,青铜钟于曾家的分量孰轻孰重?呵呵。”
我吞了口唾沫:“我们道家的传承都随着历史的洪流衰败,玄学没有吗?而且平常的老百姓似乎没有听到过玄学啊?”
老雷头儿陷入深思:“这个不得而知,不过我想应该也是没落了,不然老骚货怎么可能认识玄学大师?还有师傅的青铜钟,这可是当年传说的五大机缘之一,玄学派没有理由不动心,估计是没落了。”
我讶然:“老雷头儿,师傅到底为什么会成了这付样子?”
老雷头儿摇头:“你听我继续给你说,师傅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还得和你说请这几个派系才能说得清,道家是我们的本家,巫族,呵呵,传说是我们道家邪恶的一支,巫族擅长控鬼,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药物,另一种则是最常听说的降头,其实降头术里有一种蛊降。”
“可是一提到蛊,不就会想到苗族吗?怎么巫族也有蛊?”我好奇的问。
只听老雷头儿说:“不是,传说,当时巫族一脉脱离了道家,依附了苗族,后来苗族也受不了巫族的邪恶,将其驱逐,后来巫族又分成几个脉系,有的留在了中国,有的则是去了东南亚一带,但是去东南亚那边的巫族在陌生的地方无法抱团,所以现在提起东南亚,只知道巫术降头术,而不知巫族。还有最后的苗族,一汪深海,不提也罢。”
老雷头儿叹了一口气,在我求知的眼神中慢慢说着:“数百年前,几个派系已经是没落,但是追逐求胜的心从来没有消失过,那天爆发了一场大机缘,是一位玄学大师的预言,几个派系就到了那个地方,果然出土了大量的文物,不乏各家所长,曾家就是因为得到了亡灵超度篇,一跃成为超然的道门大家族,当时得到传承的还有孙家,方家,和朱家,本来道家是是五大传承,而第五大传承也是最重要的,一口青铜钟,当时被师傅得到。”
我不解:“师傅不是孤身一人吗?怎么得到的?”
只听老雷头儿道:“是孤身一人,而且得到青铜钟的时间,是各家走了之后,据师傅所说,当时是得到了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的点播才去的,没想到去了之后挖了半天竟然挖到一口青铜钟,因其上面刻有虎啸图,所以得名为虎啸钟,后来师傅将它放在阵法中,阵法威力大增,因此也垄断了道家的买卖,但是不仅受到了四大家族的追杀,还有巫族和苗族的狙击,无奈只能屈居一隅在南阴村,当时师傅自己说,这虎啸钟用久了,感觉自己皮肤越发红润,慢慢的我在师傅脸上看到的更多是愁容,临‘死’前师傅和我说,他自己中了巫族的降头,苗族的金蝉蛊道家的道术都没有死,全都是因为虎啸钟,但是也正因为虎啸钟帮他扛着的同时源源不断的吸取师傅的阴气,所以导致阴阳失调,阴气殆尽之时,就是身‘死’之时。”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师傅真的死了?”
“我也不知道,师傅当时只是嘱托了一定要找一个纯阴体质的传人,虽然没了呼吸,生机断绝,可是我每次看着面色红润的师傅,怎么也无法相信师傅死了。”老雷头儿一声叹息。
随后看像我:“师傅留下的两本老书,就是所有的传承,当时我和老骚货一人一本。但是我从小跟着师傅,所以知道师傅的秘密,但是那骚货终究是晚来的,你现在知道谁重了吧?”
我看着老雷头儿傲娇的样子,一阵无奈:“现在这个时候就别比较了好吗?你在么不比一点别的?非要比较这个?师傅都快当爹了,你行吗?”
老雷头儿一脸的气急败坏:“都说女生外向,你向着他?”
我嘿嘿的笑着,连忙安抚,随即心思又沉了下来:“老雷头儿,我将我能看到鬼的事情和爷爷说了,但是我没说我能从尸体眼中看到死前的景象。”
老雷头而一愣,显然急了:“你能守住什么?嘴快的啊,人家给你吃了几天饭,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是不是?”
我讪笑着:“老雷头儿别生气啊。”
谁老雷头儿撇了我一眼:“他知道之后和你说什么了?”
我挠了挠头,将事情和老雷头儿说了一遍。
令我没想到的是老雷头儿冷哼一声:“哼!糖衣炮弹。”
我不解:“老雷头儿,不是我瞒着你,我觉得曾家很怪,老爷子先不说怎么着,就是对我一边热乎着,对曾程也是一点没亏着,还有就是曾天烨,很怪,他似乎什么都忘记了,老爷子说他自从22年前的离家出走回来之后性情大变。”
老雷头儿听我说这么说却是摇头:“没有你想的这么邪乎,曾家老爷子巴不得你当家主,因为你的体质,绝对会让曾家成为道家的超然大物,但是对你能有什么感情?他养过你一天吗?给你换过尿布吗?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曾家。”
我咋舌:“真的这么简单?”
老雷头儿却是不在说话,如果老爷子对我这么好是为了曾家的发展我倒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不是像老雷头儿想得这么简单,我怕那是我不能承受的。
随后出了地下室,老雷头儿说要睡了:“保守秘密,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至于老骚货那里,我会找机会说。”
我肯定的点头,讪讪的回了屋子,实在是太过困倦,阳气损了太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第二天的阳光洒进屋子里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心情一片大好。
起来和老雷头儿吃了早点,然后就到了院子里,此时锁天阵和虎啸钟格外的显眼,院子里的阴气不知道是因为太阳光还是虎啸钟的缘故,泄了不少,因为老宅子常年存尸,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将凳子搬到院子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突然来了方白的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你昨天去哪了?”
方白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昨天手机没电了,阿瑶,我过几天就能回去了,但是回了T市也得不了清闲,可能要冷落你一段时间了。”
“不能说什么事儿吗?”我问。
只听方白肯定的告诉我:“不行。”
我默然点头:“那好吧。”
挂了电话,心里没有来的失落,却见老雷儿和严王拿着一篮子鸡蛋出来:“阿瑶,去看看你雪婶子吧,查出来的时候已经两个月多身孕,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吧,去慰问一下。”
我看着那篮子鸡蛋在老雷头儿身上抖了抖的,一阵无奈:“只拿一篮子鸡蛋?”
老雷头儿点头:“给那骚货鸡蛋我还心疼了。”
只听这句话说完,就连严王都红了脸,没办法,这老哥俩的革命关系,到头来还是没有结束,只有搁浅。
到了师叔家,师叔脸色红润,也是胖了许多,雪婶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微隆,我好奇的摸着雪婶子的肚子,充满好奇:“叫姐姐。”
“阿瑶,孩子还小呢,不能叫的。”雪婶子打趣着我,然后看向老雷头儿,“快把东西放下,坐着吧。”
老雷头儿刚想做,就听师叔冷嘲热讽:“提了一篮子鸡蛋来你也有脸坐?”
“老骚货,给你买就不错了,我是给雪儿补身子的。”老雷头儿一脸得意的坐下。
严王在我旁边有些紧张,我安抚他坐下,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我跑去开门,门口一个带着口罩,黑帽子的男人映入眼帘。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请问,这里是周先生的家吗?”
我点头:“是的,您有什么事儿吗?”
只见我说完这句话,男人就往屋子里走,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就见他停住,看着师叔说,咚的一声跪下:“周先生,请您出山。”
师叔脸色不好,雪婶子也不禁皱眉,我见状对着男人笑:“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师叔已经不干这一行了,您看您是不是找别家?”
那男子还是不起来,声音带着害怕:“我知道,可是……周先生,别的家我信不过。”
“说了不再营生就是不再营生,你走吧。”师叔声音带着冷意。
却听男人说:“可是周先生,我已经打听到了,恶鬼哭魂只有您处理过,求您。”
恶鬼哭魂?我一愣,嘴边去问道:“你说说是什么情况?我也许可以帮你!”
“阿瑶?”师叔喊我。
我看着师叔笑着:“师叔,阿瑶希望有一天可以独挡一面。”
“你就让阿瑶来吧。”雪婶子也是劝着,终是作罢。
那男人愣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二桥村子的,我们村子风水好,不止一个风水先生说过,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村子里来了一个恶鬼。”
我打断他:“你在么知道是恶鬼?看到了?”
却见男人摇头:“不仅仅是看到了,我们那将附身叫做‘撞磕’,凡事撞磕的人,都会莫名的啼哭,哭着哭着就说自己死的好惨之类的话,哭道子夜,然后就会断了气。现在村子里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都是这么哭死的。”
我听着一抖,看向是说,却见师叔点头:“恶鬼哭魂最是毒辣,我当时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那您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我问。
师叔说:“当时,我是将一应鬼魂全部抓了,然后驱得魂飞魄散,才终了。”
“可是,大部分都是被害者啊。”我一阵悲伤,觉得师叔说的法子不行。
然后男人突然轻咳了一声,将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只见额头一块黑色的印记,嘴唇发青,脸色白的可怕,颤抖着:“这位姑娘可能救我?每次下一个被选中的人就会出现我这样的情况,印堂发黑,嘴唇发青,即使跑得再远,恶鬼也会找上我的,我……我不想死啊,我才刚娶妻生子,我还想看我儿子长大,呜呜……”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看着男人道:“我随你走你趟吧。”
“阿瑶,带好家伙。”师叔嘱咐道。
我点头,老雷头儿似乎很高兴我这么做,只是对着那个男人说:“价钱想怎么给。”
我一拍脑门,对啊,不能做白工,却听那男人面带狠色:“只要您能将恶鬼捉住,保了我的性命,一百个,我可以先付十万的定金。”
听男人这么说,老雷头儿连忙应下,严王一脸的诧异,似乎没有想到捉鬼业和殡葬业差价这么多,
然后我拿上家伙,批了一个麻袋子,里面的东西足够摆个大阵了,还有数瓶黑狗血,这还是老爷子给我搜来的,随后跟着男人出了别墅。
路上我才了解到,这个穿的有模有样的男人是二桥村飞出去的金凤凰,属于回去建设家乡型的,他坦言自己以前是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鬼力乱神之说,但是现在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