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阿瑶姐姐?”柳清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显得有些紧张,“巨汉是你吗?过来抓着我点,最怕黑了。”
“别怕,真正的男人就是来保护女人的。”我耳边传来巨汉的声音,火车上开始嘈杂起来,其实从这边看车厢光线还好,但是我们软卧这边恰巧百叶窗遮住了唯一的窗户,活着在还在开着,掠过一道道细微的光影,还是很暗的,最起码除了光线照到的地方不能视物。
突然,一阵亮光传来,是方白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清清买的是软卧,分别卖的是七号上下铺,和八号上下铺,正好四个人在一个隔断里,小剑则是站在门口站着,隔断还是有门的,倒还很好。我死命的盯着门看,因为刚才门是开着的,现在却关上了。
“刚才有人关门吗?”我问清清和巨汉,因为方白一直在我旁边,我并没有感觉他走远。
却见在微弱的灯光下,清清和巨汉露出迷茫的神色,都是摇头。
这时,火车开始广播,说是在急修线路,安抚了众人的心,有时候乘客需要的是官方的保证。
“也许是旁边路过的人关的。”清清笑着,然后开始整理行李被褥,“阿瑶姐,这软卧可舒服了,不过没有买到好的火车列次,要不然还有电视可以看,20个小时呢,难熬。”
“你没有事情可以和我说说苗族的事情,我还没有去过聚居的苗族。”我问道,随后坐在了下铺的座位上,眼睛却还是往门边瞄,如果是旁边路过的人关了门我会听到声音,除非是有人故意很慢的关上,此时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
这边清清开始说着:“我们苗族可漂亮了,人也很多,禁忌也多。”
“禁忌?什么禁忌?”巨汉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因为个头太高,坐在下铺头顶就要挨到上铺,感觉很是憋屈。
“禁忌,这个怎么说,就是苗族有一些地方是不允许人进去的。”清清的神色在这略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神秘,“包括族人,当然除了高层,就是族长啊,长老们之类的,还有传承者,我也好奇的很,可惜我爸妈不过就是普通的苗族,但是苗族还是公平的,到了选举下一任继承者的时候,都会让我们这些普通的苗族进行斗蛊大会,到时候赢的人和继承者开始比赛,如果赢了就是下一任族长。”
清清说的尽兴,我听着也高兴,虽然对那个神秘地带很是感兴趣,但若是真的让我进去,我肯定是不去的,不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
突然,火车一个趔趄,我重心不稳摇晃了一下,再定住身形时就感觉火车停了,耳边传来乘客的骚动声,这下大家都知道出事儿了。
方白拉住我的手,语气严肃:“刚才算了一卦,有凶相,大家把手机的电筒都打开,别慌乱,行李什么的就放好,我们出去看看,跟紧。”
“小剑,你留在这里看行李。”清清吩咐小剑,小剑微不可寻的点了头。
说完,我们几个人就跟了出去,过道里有好多买了站票的人,我没坐过火车,清清告诉我这是正常的。
“咋滴咧,俺还顾着回家咧!”
“怎么说停就停了?别再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乘务员过来又什么用?你们车长呢?”
…………
乘客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安抚着乘客,有的举着手机,有的打着手电筒,倒是把车厢找了个光亮,乘务员们不时的赔着不是,说一会就修好。
方白却带着我们穿过车厢直接朝着火车头走去,慢慢的传来咔咔声,越靠近火车头的部分,声音越是更大,本来在火车头处最起码有个乘务员守着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到了跟前儿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门还拉开一点,那咔咔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随着开了门,一句留着鲜血的尸体暴露在我们面前,正是男乘务员,双目瞪得老大,火车司机正副驾驶则是爬在驾驶位,一动不动,火车头三条人命,我们显然是第一个发现的否则早就乱了,而此时惊觉,那咔咔声在开门的瞬间没了动静。
“阿瑶姐姐,这……”柳清清拽住我的袖子很是紧张,声音里带着颤抖,正在此时灯突然亮了,似乎是车上的维修工人将电路修好了。
我大骇,方白也皱着眉头,拉着我赶紧往外面走,巨汉很自觉的断后,随后就看到一个乘务员往里面走,很是高挑,五官清秀。
“你们这是?乘客,请稍等。”乘务员突然拦住我们的去路,然后笑着问,“刚才见几位往这边走,是有什么事儿吗?那边是司机驾驶的位置,司机正在调修,请您耐心等待。”
我暗自骂了句倒霉,如果现在不说司机死了,等被发现,我们很有可能被诬陷是畏罪潜逃。
“乘务员小姐,里面死了人,我们正要去报警呢!”我佯装害怕的指着火车头,清清看到我的表情立刻会意,原本就有些害怕的脸显得更加可怜兮兮。
乘务员一听大惊,立刻越过我们跑向火车驾驶室,方白见状拉起我们就走,却听乘务员对着对讲机道:“小婷,在你的位置拦住马上要过去的四名乘客,我报警,死人了。”
“我去,不会吧?”柳清清俺叫倒霉,事情永远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随后就提听乘务员报了警,火车上的乘客知道了死人的事情都恐慌着,现在没有了司机只能重新掉,反正还没有离开B市,跟着过来的还有我们的老熟人萧实和小周,看到我小周咒了一下眉头,身后跟着工作人员,包括验尸官,万童踩着高跟鞋跟在小周后面走,面色平淡,依旧顶着一张万古不变的僵尸脸。
“这是嫌犯?”小周指着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乘务员点头:“车厢里的灯坏了,而且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司机正在调休,当时我们都去维护秩序的,这四个顾客就往车头穿过来,正巧灯亮了,我就跟过来看看,谁知道就听这四个人说里面死了人。”
“你是不是傻?”我抱着手,冷笑道,“如果我们真的杀了人,就会直接跑,而不是告诉你里面死了人。”
乘务员不客气的道:“我当乘务员很多年了,什么事儿没遇见过?像你们这种以身犯险的杀人犯也是见过的。”
我气不过又要说,却是方白拉住我,看向小周:“我们接受调查。”
小周一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因为又新调来了司机,所以火车继续开,而案件要在火车上调查,毕竟不能耽误了众人回家,这条线一共需要停四次火车,但是因为案件的缘故,开始有工作人员要求乘客出示身份证及其基本信息,大家都想撇清自己的关系,所以倒是积极配合,我们四个人则是被送回了软卧的隔断。
“真是晦气。”我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方白则是揉揉我的脑袋说稍安勿躁。
巨汉拍了拍胸脯:“没准儿咱能进局子!”
柳清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巨汉:“进局子你美啊?要不要我让小剑送你一程?”
巨汉嘿嘿的笑道:“还是不用了,我这人高马大皮又厚的,万一把你的小剑用坏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你们俩真是够了!”我无奈的耸肩。
柳清清却是一改胆子小的性子,利落的安慰我:“阿瑶姐,别担心了,我看那几个警察对我们还是有好的,一会验尸结果出来也许就还我们清白了。”
我好笑的看着清清:“那两个警察友好是因为我们是老相识了,尤其是高的那个,熟的不能再熟了。”
突然门枝妞一下开了,我猛地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去,刚一露头,就被门口的警卫拦住。
“你们现在还不能出去。”警卫面色严肃。
我狐疑的看了看过道两边:“警卫同志,你们没有看到怎么开的门吗?”
“不是你们开的吗?不要玩把戏。”警卫咧了我一眼,“长得年纪轻轻的,干点好行当,都是父母生的,你这是何必。”
“奶奶个腿儿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是真的着急了,百口莫辩莫过于此,因为当时所有的灯都灭了,即使有摄像头照到,能调出来的录像也是我们打着手机的电筒往车头走,随后又赶忙出来的场景。
“啊,你放手,你这是袭警。”警卫突然大叫,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方白面无表情的扭着警卫的手。
“袭警?你就是个警卫而已。”方白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而且还是出言不逊的警卫,你们上专业课的时候没有学过,不能随意辱骂嫌疑人吗?”
“学……学过,你先放开。”警卫显然很痛苦,方白是练家子,警卫哪里受得了方白的力道,连连呼疼。
方白猛地松开警卫,鼻子里的气息都是不屑的,看向警卫:“都是父母生的,怎么出来的话就像是野孩子?”
警卫脸色憋得通红,半天没说话,最后方白拉住我往软卧里走,嘭得关上了门。
对于方白的腹黑毒蛇,巨汉和清清表示崇拜,方白只是摆手,我心里感动,方白是个不爱说话的,但是却因为我频频破格。
“阿瑶,你刚才为什么出去?”方白才想起来问正题。
我一听也严肃了脸色:“你们刚才没注意吗?明明没有风,但是门却开了,不奇怪吗?”
“也许是因为门不紧,活着坏了。”清清说着,像是去实验一样,拉了一下刚才关紧的门,脸色很是不好,“门没坏,阿瑶姐姐,你不会觉得有鬼吧?”
我摇头:“我可不希望是鬼,因为如果是人,火车上暂时还没有人下去,肯定可以找出真凶,但是如果是鬼,小周那里还好说,另外一个警察和验尸官就不好说了。”
柳清清坐下开始沉默,脸上满是担忧,不一会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小周,萧实和万童,巨汉还是坐在行李箱上,清清坐到我们这边,然后将另外一边的下铺留给了小周他们。
“这位是?”小周指着小剑问道。
“小剑你先出去吧。”柳清清吩咐道,随后就见小剑点头,立在门口。
万童诧异的问:“保镖?”
柳清清不知道如何说,我接过话来,笑道:“怎么,验尸官如今也加入到审讯犯人的行列了?”
谁知万童万年不变的僵尸脸竟然有了讽刺的笑:“呵呵,验尸官审犯人怎么了?那也比外行人偷验尸报告的好啊!”
“额……你有证据吗?”我先是被噎了一下,随后痞里痞气的说着。
小周拍了一下额头:“曾瑶,怎么只要我一出警就遇见你,我今天出警的时候还默念不该是你,因为齐琪和我说你在B市,过些日子就回T市了,我今天看见你头都大了。”
“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方白,却发现他的嘴角也带着笑意。
“阿瑶姐,你笑什么?这就是你说的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柳清清后知后觉的打量着小周,“这位大哥,那几个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你们抓了我们不仅耽误我们的时间,还侮辱你们的智商,真相只有一个,你们看过名侦探柯南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有能力。”
小周被清清这么连捧再激的诧异的看向我:“这是谁啊,在那里认识的朋友?”
我知道小周说的是鬼域,点头:“是啊,苗族柳清清,巫族,巨汉。”
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谁知萧实笑呵呵的来了句:“汉族萧实,外号消食片。”
柳清清憋笑看向萧实,惹得巨汉却是有些不快,这下我却是看出了门道,心里有些着急,其实从心眼里我是不希望巨汉和清清有什么的,因为心里总是有一种预感,有一天,几大派系会发生争执,虽然这只是我心里的预感,没有任何依据可言。
“小周,你不是要审讯吗?别把这变成朋友交谈会,到时候我们还想按时下车的。”我赶忙打断了奇怪的氛围。
小周点头,随后拿出录音笔正色道:“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去火车头,请诚实的说。”
“车突然停了,出去之后看到乘务员在安抚乘客,我就想去看看车头的情况,询问一下。”这话是方白说的。
随后我们都跟着应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几个人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只听萧实问道:“那么按照你们所说是进去之后发现了三个人的死,那么当时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我想了想,突然脑中一闪:“我当时听到了咔咔的声音,但是开门的时候就没了。”
“是吗?你们也听到了?”萧实又问。
只见方白点头,但是巨汉和清清却犹疑着,说是没注意。
最后小周关了录音笔,面色沉重:“阿瑶啊,这次可不好办,你们四个人最后的口供不一致啊。”
我轻声一笑:“小周,咱们这么熟的朋友了,还有萧实和万童也都认识,如果我们是真凶,早就串口供了,撇开这个先不说,你们不觉得这个火车很怪异吗?”
“怎么个怪异法?”万童问道,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看着万童说:“我虽然没有做过火车,但是火车的配备人员我还是清楚的,从车头开始吧,列车司机两名,正司机和副司机,这是开火车的,中间部位得有列车员吧,是负责开门关门,列车运行间的卫生,查票人员,以及列车长,车上的头目,安排和协调车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有最少有乘警两名,负责列车安全。”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餐车上有餐车主任,厨师,小弟若干,推车出来卖吃的之类的人,车尾有列检,负责车辆设备,最后一个就是运转车长,负责报风压和对信号。”
“知道的还挺全。”万童咧嘴道。
“这是基本的常识。”我没打算和她斗嘴,“但是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里面的所有配备人员也许都没有问题,但是其中两个人却是值的。”
小周皱眉:“你是说运转车长还有?”
“运转车长和列车长。”方白淡定的接话,“从头到尾,这两个重量级人物都没有出来。”
说完这话,小周和萧实、万童沉默了,,随后我朝着小周使了个眼色,小周立刻吩咐道:“你们两个去问一下两位车长当时在干什么,尤其是运转车长。”
万童和萧实点头,随后起身离开,小周则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一脸的坏笑:“其实还有一点,当时他们在我也不好说。”
随后小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我可以不停吗?我就知道遇到你没有正常事儿,你刚才说那些就是为了忽悠他们走?”
我笑着说:“双管齐下不是更好?言而简之两个点,第一,这个门不知不觉开了两次,我们没有任何人碰过,第二点,我能听到的声音,但是他们听不到的咔咔声,我又确定自己没有幻听,那么就可能是鬼作案!”
“你有什么证据,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小周语速有些急促。
我很遗憾的摇头:“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小周,你去查一下,这个铁路段近些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冤案?或者是碾压事件。”
小周点头,神色显然不是很好,这时萧华和万童回来了,小周问结果如何。
却见萧华坐下叹了口气:“我问的运转车长,他说当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就是突然停了,就等维修的修,也没想到会死人。”
万童面无表情,嘴里却说:“我这边的情况类似,列车长说,就是维修一下,要不然会有人来办公室找他的,所以没想这么多,他说他对于司机的死表示很惋惜。”
“一套套官腔!”小周笑骂着,“腐败啊。”
萧华拍着小周的背:“还是好人多的,这列车长其实也没什么错,擅离职守罢了。”
大家唏嘘了一阵,我看向万童:“我能问一下验尸结果吗?”
万童瞪了我一眼,随后不甘心的说:“真是怕了你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好奇心这么重,我知道你是孙验的师傅才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万童怎么认识孙验,惊讶得很,但显然这个时候我更喜欢听验尸报告。
只听万童说:“很奇怪,我说出来你们可别惊讶,那两名司机是被人杀死的,脖子上有刀痕,像是被人从何后面捂住口鼻杀死的,而那个乘务员伤口的方向像是自杀,至于刀在地上放着,像是随手丢开的,也许是凶手还乱之下扔下的。”
我听万童说刀,倒是很惊讶,因为当时并没有注意看刀,毕竟是被方白拽走的。
只听方白看向万童:“你确定是乘务员是自杀的吗?”
“面对一个病危的病人,没有一个医生敢打保票一定能救活病人。”万童咧着嘴角,都能看出来她是想笑,但是笑得却是不好看,甚至有些嘲讽的意思。
随后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让我们先睡,他们继续调查,但是不排除晚上把我们叫起来。我们好好的答应着,目送他们出了门,至于小剑,清清还是决定让他在门口和警卫一起守着。
“阿瑶姐,明天下午我们才到呢,睡一会吧,还有十八个小时呢。”清清说着,然后朝上床爬去,巨汉人高马大的上下也不方便就住在了下床,而我是去的上床,方白在下床。
几个人开始躺在床上睡觉,我则是看着天花板发呆睡不着觉,耳边传来巨汉的呼噜声还有清清绵长的呼吸声,不禁勾起嘴角轻笑,随后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脸有些痒,凉凉的,好像有风吹一样。
“让开!”突然璐姐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睁开朦胧的睡眼。
只见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头悬挂在我床头,对着我笑,我一个哆嗦坐了起来,璐姐在我旁边飘着,洁白的大腿映入眼帘。
“璐姐,她吓唬我。”我此时已经是回过神来,其实说害怕也就是刚睁眼的那一会,但是我的行李都在下面,于是对着璐姐撒娇。
璐姐抖了抖:“阿瑶,你吃错药了,赶快去拿家伙。”
只见那人头开始阻拦我的去路,璐姐却是灵活的挡住她的去路,随后我跳下床,拿了阵旗和铜铃,开始摆阵法,很简单的阵法,我翻着刚得的传承,这在鬼册子中叫头鬼,为什么是头鬼这么个叫法,顾名思义,死的时候只有头是完整的,我下意识就想到火车碾压事件。
心下一横,看着传承书上的阵法,选了这个雁形阵,所谓雁形阵是一种横向展开,左右两翼向前或者向后梯次排列的迷惑阵型,向前的是“V”字形,就像猿猴的两臂向前伸出一样,是一种用来包抄迂回的阵型,但是后方的防御比较薄弱。而向后的排列的就是倒”V”字形,则是保护两翼和后方的安全,防止鬼魂迂回,其实这是变相的太极法,不过改动比较大,此阵主困和迷惑,因为头鬼是没有下半身的,虚浮性比较大,镇也难镇,只能迷惑,让她在阵法内不得其出。
“璐姐,看你的了!”我拍了拍手,随后就看到璐姐让开了身型,那头鬼果然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机灵的一跳,跳进了阵法内,那头鬼果然跟了进来,但是我出去之后,她却是出不去了。
“是个进入鬼道的鬼。”我看向阵法内不断挣扎寻找出路的头鬼,“但是不能说话,明显是有冤屈未解,我现在有一种把她扔到鬼域的冲动,然后再出来就会说话了。”
璐姐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谁再说去鬼域我和谁急!”
我闷声一笑,一低头却见方白看着我:“解决完了?”
我一愣,连忙钻进方白的被窝里,算然有些紧,但是很暖和,我摸着方白的脸嘻嘻的笑,璐姐见状暧昧的笑着,随后隐去了身型。
“踏实了?”方白抱着我,轻声问,夜色下他的眼睛亮亮的,扫除了我心里的烦躁。
我嘿嘿笑着:“总觉得有鬼,被我逮到了吧?”
方白抱着我,意味不明的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你听万童的分析,就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听方白这么一说,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其实按我推断是至少有两只鬼,一只上了乘务员的身,一只是上了其中一个司机的身,乘务员在后面杀了其中一个没有被上身的司机,随后有无声杀死了另一个,最后自杀,临死前将匕首扔了,因为有的乘务员因为职责不同,所以有的带手套有的不带,那天死的正好是带手套的,也就是说,匕首上边没有指纹,因此无法证明乘务员是自杀,结果我们就惨了。”
“你倒是分析的很透彻的,真聪明。”方白难得的夸我,我只是嘿嘿的笑,两个人说着又有些困倦,开始接着睡,睡着睡着,又听到咔咔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了眼阵法并没有什么一场,只是那门又开了。
我敛了精神,顿时没了睡意,环绕了四周,什么都没有,翻了个身子接着睡。到了早晨五点多,是小周敲开了我们这边的门。
“该起来了,协助调查。”万童打头走进来,招呼着我们。
我皱着眉头起床,方白脸色也不是很好,倒是柳清清迷迷糊糊的说:“妈,让我在睡会。”
巨汉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捏着清清的鼻子:“这里是火车,赶快起来。”
“憋……憋死我了!”清清猛地坐了起来,“巨汉你要死!”
“真正的男人还是活着比较好!”巨汉打趣道,拿着洗漱杯子要去洗漱,却被门口警卫拦住,最后只能无奈的拿出火腿分给我们一人一根,然后自己坐在行李箱上苦逼的吃着,一个巨大的汉子拿着一根纤细的火腿肠啃,那画面实在是太美。
“案子没有进展,到时候下了车,你们恐怕就得和我们再回B市。”小周无奈道。
“凭什么?你们是有什么证据吗?证据不足24小时内就算拘谨也得放了吧?”我有些生气,但是估计到是小周,还是敛了些脾气。
“你这是放的什么?阵法?神神叨叨的。”萧华试图活跃我和小周的气氛,指着们右边的阵法问道。
我冷了脸:“你最好别动,里面可能是凶手!”
“阿瑶,你疯了!”小周似乎没想到我会和萧华说这个,语气急促。
我笑了笑,站起身来:“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局长不也说过了?他见过的灵异事件比你们办过的案子都多?既然都是警察,不妨见识一下,总比冤枉我们强得多!”
小周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语,倒是万童惊诧的看着我,那表情太过怪异。
万童惊讶的看着我:“你能确定里面不知所谓的一些东西,是凶手?证据呢?这可是够惊世骇俗的。”
“面对一个病危的病人,没有一个医生敢打保票一定能救活病人。”我冷笑着,将万童之前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奉还,显然她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
“大家好好的,这不也是为了案子吗?”萧实打着哈哈,“都说案子遇到熟人不好解决,谁知道熟人还是高人,那就只能被高人拎着鼻子走了,怎么感觉我这么不像警察了呢?”
“警察有什么用?不还得靠我阿瑶姐和方大哥?”柳清清听到萧实的话,得意的笑着,“不过你要是好好给我姐姐打下手,我会罩你的。”
萧实笑着看向方白:“方大哥,这是你妹妹?”
方白也是笑了,点头说是,柳清清更加得瑟,我们也拿她没治,最后笑了一会才解释说我们这是送她回家,至于李爽的事情我们没说,虽然李爽也是B市的,但是这案子在哪发生就要通过地方警局处理,如果是需要B市介入,那也是当地的警察局去通知,我现在说就是找麻烦。
说了一会就六点多了,很多乘客都醒了,票上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到站,此时就还剩下是个小时左右,中间火车在八点还会再停一站,万童就是个验尸官,其实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主要是小周和萧实犯了难。
萧实和便秘似的说:“我倒是不急,但是你们知道小周在B市混得可不是很好,这不,这次出警是局长安排的,那意思我们都懂,给小周一个机会,毕竟在T市的时候是个组长,升迁是早晚的事儿,大家就不乐意帮他,都说手底下有事儿,就我出来了。”
“说这个干嘛?”小周脸色不太好,“今天的事儿,谁碰上都一样,估计案子就这样结了,就像阿瑶说的,没有证据,24小时之后拘谨都不行了。”
“小周我让你差的新闻查了没?”我听着小周的话,想到齐琪,不光是为了自己,这案子必须破。
小周摇头:“还没查。”
却听万童接过话来说:“我查了,真的很巧,昨天我验尸之后发现那名男乘务是自杀的,就查了,结果,呵呵,这个铁路段在两年前发生了碾压时间,死者是一对情侣,你门看。”
万童翻着手机,随后一条新闻映入眼帘,还有当时的图,只不过不太清晰,倒是下面的配图写着碾压非常惨烈,标题是‘大学情侣在铁路浪漫合影被碾压致死。’
看到报道我一阵唏嘘:“案子就从这入手吧,我觉得那个鬼还在火车上,把他引出来。”
“这大白天的?”小周问道。
我点头,没有多做解释,倒是清清拍着手显得很兴奋,方白开始准备东西,我抱着手看着他:“怎么,想露两手吗?”
却见方白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捂脸:“我怕你的法子太慢。”
“你牛!”我竖着大拇指给方白点赞,紧接着拿出紫铜铃,对着阵法内头鬼一声大喝,只见那小鬼朝着紫铜铃飞来,那眸子里是凶猛。
“看好!”方白开始动作,但是万童他们却被方白赶了出去,只留下我,清清和巨汉。
“这是什么?”我看着方白的手法,很是纳闷,不同于以往的归一阵,这倒是有点像是八卦阵。
方白面带微笑,手上却不停:“乾卦变其上爻而成兑卦,为贪狼;兑卦变中爻成震卦,为巨门;震卦变下爻成坤卦,为禄存;坤卦变中爻成坎卦,为文曲;坎卦变上爻成巽卦,为廉贞;巽卦变中爻成艮卦,为武曲;艮卦变下爻成离卦,为破军;离卦变中爻成乾卦,为辅弼。兑,震,坤,坎,巽,艮,离,乾对应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辅弼,遂成阵法。”
很复杂的一个阵法,但是在方白手里却显得很容易,速度很快,清清和巨汉也是忍不住赞叹。
我对于这个阵法的理解是高于归一阵的:“这是捆阵?”
方白笑道:“杀阵。”
“方白,你不会要杀了鬼吧?”巨汉一脸怯怯的样子,“这也是冤死鬼啊。”
我摇头:“这是属于假怨阴魂,不好弄着呢。”
我明白方白的意思,紧接着将头鬼放了出来,头鬼落地的那一霎那就发出撕裂的叫声,想要往阵外跑,无奈,只要是碰到阵旗活着是铜铃,阴魂就会淡薄一分。
“我也不愿意杀你,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清白。”我看着头鬼,但是这话一落,就见门突然开了。
忽然一阵凉风而过,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出来。”
只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男鬼浮现在我的眼前,璐姐自觉地出现在我身边,男鬼有所忌惮,只是指着阵法内的女鬼,凄厉的叫着。
我掏了掏耳朵,轻轻一吹:“你跟我叫唤没有用,我现在就希望你能将事情的经过好好的和警察说完,还我们清白,至于你们两个。”
我顿了一下,干脆坐下:“你们两个跑到轨道上秀恩爱死了就是活该,还摆出一副冤魂的样子,害死了三个人,如今罪孽也是大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的机会,第一,去想办法和警察局说清楚,不管是用附身什么的也好,只要说清楚就好,第二,就是现在一起魂飞魄散。”
男鬼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半天才点头,伸出一个手指,我顿时宽了心。
事情就这样先解决了,我将两只鬼分别装进了紫铜铃里,随后我将小周他们叫了进来,将紫铜铃交给了他,并告诉了小周放鬼的咒语,小周很忐忑的接过来铜铃。
讪讪的问:“这案子太玄了,恐怕不好说。”
我还没说话,就听方白说:“怎么说是你们局长的事情,他对这种案子很有一套,你等着升职吧。”
小周表情很复杂,我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其实小周是有能力的,但是似乎是八字不济,一出案子就有些乱七八糟的,不过我觉得,这都是命。
最后三个人还有工作人员在中途下了车,我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又好好的休息了一番,小剑守着门,期间发生了几次大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总之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四点了,闹铃把我叫醒的。
方白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将我的外套递了过来,清清和巨汉也在收拾着,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其实案子之后我们是要吃东西的,但是清清却一直拦着,说苗族好吃的多得是,让我们饿一会,所以只是吃了巨汉的火腿肠。
“清清,苗族的食物要是不好吃,我会生气的。”我拿着行李有气无力的看着清清,语气很是认真。
只见清清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阿瑶姐,好吃到爆的。”
终于火车停了,我们下了火车,这是火车的最后一站,贵州,苗族的大户,有三百多万苗族,而我们今天要去的是一个县,我们跟着清清辗转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猜到了所在的县城,清清自号的说,她们县是苗族第一县。
苗族人多信仰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所以进入县城之后发现,民居还是比较原始的,或者可以说具有民族特色。这里多可以看到山,而民居是在山前而建的,山高林密,就地取材修筑民居很是独特。
黄土墙黑瓦房和古香古色的吊脚楼便成为苗族民居的主要式样。苗族的一些上层首领也修筑砖石彻的带风火墙壁的四合院落,宽敞而幽深;苗族一些贫寒的人家也筑简陋的竹楼,低矮的石板屋和树皮盖顶的茅屋。但苗寨的主体部分仍是黑瓦房,吊脚落。
“清清,这是部落?好有感觉啊。”巨汉跟在清清身后称赞着。
只见清清打了巨汉的一下头:“白痴,你以为魔兽世界了,部落,还联盟了,这就是县里的村子,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连着的,我们村叫黑水村,族长就住在我们村子,厉害吧?”
我点头说厉害,随后道:“大小姐,能不能给口饭吃,我实在是饿了。”
清清一听,脸色羞红:“阿瑶姐,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说完,就见清清灵活的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民居前面。木制结构,两侧用竹子编封外糊泥墙。木板房上盖小青瓦,梁柱板壁全用桐油反复涂抹,风吹日晒,乌黑发亮。屋前砌有青石板小坪,上面农具,风车,侧面挂着一个牌子,上书一个大字“吃。”
我一看这个字,顿时是乐了,方白摸了摸我的头,也是加快了脚步,里面的客人多是没有穿着苗族服饰的,但是清清也是没穿,所以我倒不好判断是不是苗族本土人。
那客家的大娘看到清清来了先是惊讶,随后大笑:“清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妈昨天还在我这吃得了,可担心你的了。”
“孙大娘,我刚回来的,这几位是我哥哥姐姐。”柳清清笑着给孙大娘介绍我们,我们也就和着清清喊了句孙大娘。
“啧啧,瞧着姑娘俊的。”孙大娘笑着,满脸的褶子被她笑成了一朵花,穿得是地道的苗族服饰,但是却和清清之前带着满脖子银饰品的厚重感不同,只穿着相同花色的布衣,农味儿十足,多加包短帕一珙,长三尺多,由额头包至脑后,连耳朵都包在里面。
我知道孙大娘是说我,刚想反驳,谁知方白来了句:“我媳妇儿就是俊的。”
说完这话,我脸上腾的烧了起来,清清和巨汉也是笑着,这大概是我最丢人的一次,却满心都是甜蜜。
随后孙大娘并没让清清点菜:“我就看着给你们上了,这顿饭,大娘请。”
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清清连忙说好,随后看到大娘往后厨走去,清清才压低了声音说:“我从小在孙大娘这里吃菜,但是没少过她一分钱,这孙大娘可是出了名的抠的,但是今天竟然要请客,嘿嘿,一会儿咱可劲儿的吃,不够再要。”
我一阵无语,随后也笑了起来:“估计真的得赔了,我可是一天没吃饭了。”
方白挑眉,这时另外一个桌子上的食客的谈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巨汉还在说着,我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噤声,随后用眼神示意。
“听说癞头死了吗?”一个青年男人说着,皮肤黝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却能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个红色的印记,油亮亮的,倒不像是胎记。
“你怎么知道?”桌子上的另外一个男人问,这男人倒是穿着苗族的服饰,头缠布帕,身穿对襟衣,衣袖长而小,裤简短而大,喜包青色裹脚,头帕用的青帕,帕长看厚度约是一丈长,大如斗笠,衣服是花格的,从衣着看来,倒是个活泼的。
只听那个脖子后面有印记的男人继续说:“之前廖辉不是在B市接应癞头吗?据说是没出来呢,有别的进去的出来了,就是没见癞头,廖辉说是最近要回来。”
“廖辉?呵呵,你吹牛吹大了吧,你能认识廖辉?”穿苗族服饰的男人大笑,“你是怎么高攀上的,再说廖辉也不是咱苗族的,你这语气就好像自己是廖辉的孙子似的。”
“怎么说话的?苗族都被汉化了,一家亲,一家亲。”脖子上后又印记的男人谄媚的说,“再说我不认识我怎么能知道这个消息?你这是羡慕我,来,不说了,吃菜,喝酒。”
“就是这孙子样儿,吃菜,喝酒!”苗族男子语气不屑的说着,随后又像是自己想开了一般,大口喝着酒。
这时,孙大娘也是端着一盘菜上来了:“先给你们上个重量级的。”
说话间一盘满是辣椒的东西映入眼帘,我皱了皱眉,闻着倒是香我可是不能吃的。
“谢谢大娘,阿瑶姐,方大哥,巨汉,这是我们苗族的辣椒骨,你们尝尝。”清清像大娘道谢,随后食指大动。
我也实在是太饿了,饥不择食?好像不能这么形容,反正就是平时不吃辣的我,吃了这辣椒骨,进到胃口里翻滚的热辣,在我们受不了的时候,大娘才上了菜,倒是挺多的,也很家常,青菜、萝卜炒了两个菜,上了白米饭,紧接着就是苗寨的特色血灌汤、绵菜粑、捣鱼、酸汤鱼了。
我们吃着倒也香甜,等到那两个食客结了帐,我才问清清:“癞头的家在哪?廖辉又是谁?”
清清狼吞虎咽的吃着家乡菜,听我问,连忙吞咽了下去:“癞头家离这还挺远的,不是一个村子,但是他的名声响亮的很,狐朋狗友也多,至于廖辉,嘿嘿,我就见过一面,很帅,我爸妈说他是个开发商,苗寨好多东西就是通过他走的,很有钱。看着和方大哥差不多大。”
“比你方大哥还帅?”我恍然,随后打趣。
只见清清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比方大哥帅,方大哥是成熟有魅力,长得也帅,但是那个廖辉,啧啧,就连我这九五后都流口水啊,那比大明星还帅,我都不敢去追求他,不过阿瑶姐你要是去追求他倒是可以,你俩还挺配的。”
只见说完这句话,方白经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看着清清,柳清清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讨饶。
一顿饭吃得,直到把我们吃撑了才离开座位,孙大娘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似乎没有想到我们这么难吃,饭席间,方白问了清清平时吃饭的价位,这时起身径直朝着孙大娘走去,然后掏出五张毛爷爷放在前台:“让您见笑了,我们一天没吃饭了。”
孙大娘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说什么也不要钱,最后还是巨汉说了句:“您还是收下吧,我们走得时候您给我们送行,如何?”
孙大娘一听,拍着大腿说好,这才作罢,但是我们走得时候也是没来吃的,不过是个台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守着青山落宅子的苗寨村子,空气格外的好,心旷神怡的,清清又带着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家民居停下,敲了敲门:“爸妈,开门。”
想着一会要见清清的爸妈我也是很激动,但是没有巨汉激动,只见巨汉整理了再三,还问我帅吗?我当时就凌乱了。
“来了!”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里带着喜悦感,首先是院子前的等开了,也是黄色的大灯泡子,紧接着才开了门,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苗子汉子深刻的印入我心里。
“爸,这是我鬼域的朋友,曾瑶,方白,巨汉。”清清介绍着,“这是我爸,你们叫他柳大叔就好。”
巨汉显示笑着,随后一苦脸:“为什么你介绍方白和曾瑶都是名字,我就是外号?叔叔我叫巴根。柱子,蒙古的。”
“你好你好,里面请吧。”柳大叔听完巨汉的话只是笑着让我们往屋里去,我打了声招呼,往里面走,却忍不住笑,怪不得巨汉不和我们说他的真名字,八根柱子,这名字也绝了。
我忍俊不禁,清清也是呆滞了,巨汉压低了声音:“真正的男人就要像柱子一样活着,顶天立地。”
清清跳起来拍了一下巨汉的头:“顶天立地的柱子那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
“叔叔,清清欺负我!”巨汉憋着嘴,一脸的委屈,这画面也是醉了。
进了院子,一股子臭味儿传来,我捂着鼻子,却见柳叔叔回头解释:“咱苗家只要是做蛊的,院子里就臭。”
清清也笑着说是:“你们可别觉得是蛊臭,是那些死去的毒虫的恶臭,没办法,我家卖蛊,所以产量自然要大一些,小剑,你在门口守着别进来了。”
小剑微微点头,我看着小剑的模样,突然觉得要是把方白变成这样,感觉一定很好,柳叔叔听到清清吩咐小剑,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一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清清回来了,你还捣鼓那些个虫子,不要女儿了?”柳叔叔大喊一声。
“等会儿。”一个深沉的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柳大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们等会,清清她妈就这样,什么事儿都没那些个虫子重要。”
我们喝着茶,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为了避免大家尴尬,我倒是主动说着:“大叔,早就听说苗族蛊术是传女不传男的,这是我们一直听得传闻,但是这次苗族会蛊的似乎也是有男的。”
柳大叔一听,眼睛冒了亮光:“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这苗族的蛊术呢,的确是传女不传男的,但是如果我和清清她妈生了个儿子,却不想让蛊术断了的,就得传给儿子了,当然只能传给一个,一开始还比较反抗这个,但是上一任族长是个男的,大家也很是敬佩,所以这事儿也就成了自然。”
我知道上一任族长定然是那个胳膊上长着蛇皮的老者:“但是这个传承习惯是怎么来的?总得是因为什么吧?”
“这个我知道!”清清举着手,“都是因为一个传说,至于传说太长了,嘻嘻,总之就是说人们认为“蛊”只有妇女才有,只能寄附在妇女身上,传给下一代女性,而不传给男性,但是随着这个传统被打破,我们才知道,那只是传说,或者说是祖先的一个误会而已。”
我点头,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苗族女人快速的走到清清面前,将清清抱住。
“清清,我的女儿,妈就知道你可以出来的。”柳阿姨一身苗族服饰,也是没有带那些银饰品,毕竟在家里太过于繁重。
“妈妈,这是我朋友。”清清将我们介绍了一遍,随后道,“我们可是等了你半天了。”
柳阿瑶不好意思的笑着:“让你们见笑了,我就是个蛊痴,家里卖蛊,没办法,为了生计嘛。”
我这是听到第二次卖蛊,想到要去对付癞头的家人,随后道:“柳阿姨卖蛊是只卖给苗族人?还是也可以卖给我们?”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柳阿姨说:“只在苗族卖。”
“那就可惜了。”我讪笑着摇头。
“但是你要是在苗族里用倒是可以给你的,你是清清的朋友,阿姨肯定不卖给你,送给你倒是可以。”柳阿姨大喘气的说着,听得我的心情是跌宕起伏,我当然是高兴的答应。
随后我们几个人就跟着柳阿姨出了屋子,柳阿姨指着小剑:“可是金刚蛊和傀儡蛊?”
柳清清挂着柳阿姨说是,柳阿姨又问:“金刚蛊可是金贵的,咱家没有,你哪来的?”
“癞头那来的呗!妈,你知道癞头带回来的那一家人吗?那是阿瑶姐姐的朋友,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救人的,只可惜,阿瑶姐姐的朋友还是死了。”
“你们可不兴管的,癞头他们家人可多。势力大,隔壁的村子又是靠着廖辉赚了钱,如今蛊虫的实力翻翻儿了,你们这几个人够干什么的?”柳阿姨满脸的不赞同,但是脚步却没有停,柳大叔说去给我们安排住处就没有跟来,越是往里面走臭味越是浓。
“把鼻子都捂上,我是熟悉这味道了,小时候刚学的时候也是受不了的。”柳阿姨打开一个暗暗的房子的灯。只见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瓶瓶罐罐的放在一层层的台子上。
“哇塞,这都是蛊?”我看着入眼的罐子,颜色不同,有深黑的,有灰的,还有白的。
柳阿姨说:“哪里是,你们看北边没摆满的都是,其他方位的可不是,有的里面还装着活虫子,有的就是正在做着的,有的死了,就是没来得及清理的。”
方白显然也是来了兴趣:“那些是可以卖给我们的呢?”
柳阿姨一听,走向北面的那堆蛊虫旁边:“这里面的都可以送,我可是说了不是卖,黑色的是毒蛊,灰色的是慢性毒蛊,白色的就是捉摸人玩的,其实蛊虫还有很多,只不过这三种需求量比较大,毕竟动用了蛊虫那就是生死战。”
“死了警察局不逮吗?”我倒是好奇阿姨说的这话。
只见柳阿姨摇摇头:“苗寨子里是有警察的,但是外乡的少,大多数都是思想一致的,死了就是死了,斗蛊,死了也是白死,所以柳阿姨倒是劝你们,要想就你们朋友的家人,还是别报警的好,第一不知道家人的状况,万一被下了傀儡蛊类似的,还反过来咬你们一口,倒不如装成苗族的去斗蛊,嘿嘿。”
我听完眼睛一亮:“这苗族还能装的?”
“能,怎么能?”柳阿姨笑着,“你就是我表姐的女儿,他就是你丈夫,有何不可?至于这大个儿嘛,就说是清清的男朋友好了,贵州这么大,你们随便说个地方就行,贵州可是苗族的大本营,三百多万人口了,去哪查?身份证可藏好了,别露出来。”
“知道了柳阿姨。”我笑着,心里舒了一口气,到了外乡还就得靠朋友。
“妈,你也真是的,我才十八就给我找男朋友,也不怕大家怀疑?”清清撅着嘴,嫌弃的看着巨汉。
只听巨汉说:“不会怀疑的,那幼儿园的小孩儿还有谈恋爱的,你十八就早恋了?”
我们一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柳阿姨也是笑着,似乎对巨汉很是喜欢,随后拿起了一个灰色的罐子,慢慢打开:“蛊难做着呢,为什么说财力决定蛊的质量呢?做蛊的时候,就是要买很多毒虫,放在一个罐子里,让与他们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阿姨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却靠着卖蛊营生,对于这蛊可是格外的舍得。”
“是啊,我爸爸一年才换一套衣服。”柳清清显然很是不满,“但是我家招牌的确好。”
“这是阴蛇蛊,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柳阿姨打开灰色的罐子,只见一条细小的蛇蜷缩在罐子里,眼睛荫翳的很,“这个蛊要人很多,但是蛊很少,在我眼里这可比剧毒的蛊值钱,因为它可以杀人于无形。”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城里杀人的那些手段,感觉太LOW了。
随后就见柳阿姨拿起黑色罐子:“但是这个除外,阿姨的这个蛊是用来吸引顾客的,但是放在这进二十年了,从来不外卖,这蛊名叫金蚕蛊,不是阿姨说大话,这整个苗寨子要是还有第二个,我就关门不干了!”
“金蚕蛊?是蚕放在一起撕咬,最后剩下的?”我推理着逻辑,毕竟柳阿姨一说起金蚕蛊的时候,我就觉得高大上,因为小时候看的古装电视剧里总是说金蚕蛊之类的,那时候就觉得很牛逼,所以此时听到也是兴趣很浓的。
却听柳阿姨颠覆了我的认知:“所谓金蚕蛊,是个特殊,这可不是用蚕做的。其实坊间流产过金蚕蛊的做法,可以说越是难做的蛊虫的制作方法越不是秘密,阿姨我是用的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象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
柳阿姨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还有一种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过人食用,也是施蛊,这种方法太玄了,我是没成功过,就连第一种方法阿姨也是不知道多少次才成功了一次。”
我听得瞠目结舌,连夸蛊术传奇,最后柳阿姨有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蛊毒,并且哪了几个灰色的罐子给我,我问着蛊毒可有解药。
却听柳阿姨笑着:“都想下毒杀人了,要解药干什么?阿姨我的毒药都是无解的。”
我听完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倒是个狠茬子。
随后就回了屋子,柳大叔给我们准备了屋子,苗族的屋子很宽敞,虽然很丑,但是干净的很,清清告诉我藏蛊之家都很干净,至于为什么是要保密的,我笑着没关系,我和方白一间,巨汉一间,晚上早早的躺下休息了,说是不着急可以睡个懒觉,第二天中午约好去隔壁村子看看。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还是被电话吵醒了,我胡乱的按了不想接,却不料又响了起来,似乎很急。
“阿瑶,接一下吧,一会儿再睡,是曾家老爷子。”方白的声音传来,显然也是没有睡醒。
老爷子?我骂了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满满的睡意:“爷爷,什么事儿啊?”
“睡觉了?”老爷子顿了一下,“阿瑶啊,也有没什么事儿,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呢。”老爷子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没有多余的话。
老爷子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阿瑶啊,你们一起进去的朱沅沅,她是怎么死的?”
我以为老爷子会催我传承的事情,但是不料却是这个:“朱沅沅,好像是走错路了,听说是玄门弟子选的路,她还有几个人没听,按照自己的意见走得,所以就没出来。”
“这孩子不是这么莽撞啊……”老爷子疑惑道,“阿瑶,玄门的弟子,程儿说你和他们很熟,能不能给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顿时没了睡意,坐起来,靠在床头,方白作势将脑袋枕在了我的肚子上,这幅孩子做派,让我实在是无语。
我缓了缓精神:“当时的情况?可是回来的人就是这和我说的啊,怎么突然问道朱沅沅?”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朱家也是厉害的,但是平时低调的很,这次知道你得了大机缘,听说当时还有朱沅沅的功劳,这朱家可就坐不住了,昨天晚上就催我将传承交出去一般给他们,否则就硬碰硬,老爷子我哪成想一直示弱低调的朱家竟然有这种本事,咱们家的买卖当晚就被抢走了两个。”
“爷爷,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些公司的买卖?还有朱家的要一份传承是可以给的,毕竟里面是有沅沅很大的一份功劳的。”我分析着。
却听老爷子道:“那可不行,谁活着出来就是谁的,况且抢走的可不是公司的买卖,是咱恶灵狙击的买卖,那可是主要的银钱收入,爷爷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快些回来把传承抄录好,到时候曾家……”
“我对曾家没有兴趣。”我心情恶劣的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倒不是生气,只是一只苍蝇总在你身边嗡嗡,你的心情也是不好的,“爷爷,您还是把曾家留给曾程吧,至于这传承的抄录本,我照样给,可是得需要时间啊不是吗?”
“哎,你长大了,曾家才是你的家,到时候来看看你爸爸,还有我这个老爷子。”老爷子叹着气,似乎我有多不孝顺一样。
我挂了电话,倚在床头想睡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方白睡得踏实,似乎觉得我肚子很软,嘴角还挂着微笑:“小白?”
我叫了他一声没有反应,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能是太累了,稍稍将他的头挪到枕头上,随后自己也躺了想来,窝进方白的怀里:“爸妈,你们在哪?我还有爸妈,对吧?”
我不住的问着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梦里一男一女惊叫着,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我不能靠近只能在远处看着,但是心却疼到不行,猛然苏醒,却见太阳已经很高,到了中午了,院子里传来饭香味,味道像是昨天孙大娘的手艺。
柳大叔拿了筷子,给我们成了米饭:“你们柳阿姨不会做饭,我也不会,所以啊我们家都是去孙大娘那儿买着吃,当然除了米饭……”
“也不害臊,不对,你这是臊皮我呢!”柳阿姨听到柳大叔说的话,脸色有些羞红。
我们笑着说没事儿,清清吃得很是香甜,而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清清不直接领我们来家里吃饭,而是去了孙大娘家,也了解了她那句,我从小在孙大娘这吃饭的含义。
饭吃的很香,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打算去隔壁的村子,清清要带上小剑,说是万一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谁知柳阿姨神色严肃:“千万不能带出去,我能看出来有金刚蛊,那癞头的家人也能,到时候问你们怎么得到的金刚蛊,就是百口莫辩了。”
方白附和说是,清清一看连方白都这么说了,只能作罢,事实上柳阿姨说的是有道理的,虽然金刚蛊不像是金蚕蛊这么稀少,但是一见是金刚蛊,大家就会联想到那几家,倒是后一打听排除,就能知道是谁家的蛊,那时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柳阿姨又絮叨了几句,倒是柳大叔问到吃食,问我们吃什么,我点了烤鱼,这还是没吃过的,大叔连忙说去给我们买。
我笑嘻嘻和大家一起往邻村走,方白说我馋,其实只是无法抵御美食的诱惑而已。隔壁村子的建筑结构和清清的村子大抵相同,但是颜色却不同,我将其归为村子的风水不同,相对于清清村子的靓丽,癞头所在的村子就有一股子阴暗劲儿,可能是山的背靠问题。
人户倒是不少,甚至有点挤,房子有新的有老的:“房子倒还挺多,比你们村子多,这村子这么富裕?”
只听清清切了一句:“阿瑶姐,这村子现在乱的很,成也廖辉,败也廖辉,说实在的,是人都能看出来廖辉是为了苗族的蛊,但是还是老大长老大短的叫人家,你们看这新房子,都是其他村子的来着盖的楼,为了钱,廖辉每次一会来就回这个村子,似乎也只在这个村子进行买卖。”
我一听,心里倒是对廖辉这个人好奇起来,他这么做是为了统一销售点,只可惜……选错了地方。
说着走过几户人家终于是到了癞头家,门户紧闭着,似乎是没有人。
“白来了。”巨汉神色恹恹的,两村子只见是够远的,徒步走着大家都累了。
方白口气也是有些僵硬:“回吧。”
说完我们就想走,却不料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嘴里碎碎说着什么,声音很小,但我却是听见了,这两个人也是来找癞头的。
“两位兄弟。”我走过去,笑着,“两位可是癞头的朋友?”
“是啊,怎么了?”一青布苗族衣服的男人回答,额头上有一块烙红的疤痕,嘴有点斜,一颗老虎牙就这么露出来,白的很。
我笑着:“我们也是来找癞头的,怎么关着门?我们可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虽然都是贵州,可是够远的。”
“姑娘,你找癞头什么事儿?不会是这小子把你糟蹋了吧?啊?哈哈!”那歪嘴烙疤的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生了一肚子闷气,徒有一千种折磨他的方法却是不能用,身后的方白发出一声闷笑,我一听坏了事儿,想要拦住方白,却不料为时已晚。
“嘴巴放干净点。”方白语气森冷。
却听那男人说:“干净?怎么个干净法?老子不会啊,看到这块烙铁疤痕没有,老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净过。所以你们还是担待着点吧。”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却是方白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是担待了,烙疤男人旁边的年轻人长得很是斯文,拉扯了一下那人:“行了,少说点。”
“怕什么?有本事碰我啊。”烙疤男故意说道。
方白还是没说话,但是依照我对方白的了解,这是异常的,巨汉见方白不发作,自己就要冲上去,被清清一把拦住:“别冲动。”
巨汉挣扎了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冲动的,我要的是理论。”
“呵呵,理论?兄弟,你病了吧?苗族靠的是拳头和蛊毒,理论是什么?能吃吗?”烙疤男嘲讽着,随后切了一声,那个斯文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对我们点头道歉,随后两个人就朝着癞头家走去,显示拍了拍门,没有人开。
最后看了看四周道:“自己人啊,开门,我们知道廖辉大哥在里面。”
半晌,竟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有人开了门,一个看似七十岁的老妇人,满脸的褶子,看到烙疤和斯文男人笑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大娘的?”
烙疤男满脸的讨好:“你看我干娘来的。”
我一听,连忙上前说:“这位大婶,我们也是来找癞头的,久仰大名,癞头可是个厉害的。”
老妇人一听,脸上的褶子更多了:“癞头我儿这么大名气?你们也进来,我儿也快回来了,嘿嘿,来,都来。”
癞头的娘满脸笑意的往里面走,边走边拉拢着烙疤男,我趁机抓住方白低声道:“你可别做什么冲动的事儿!”
方白只是笑:“还是你了解我,我有主意就好,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我心里暗道方白霸道,清清和巨汉在我们身后笑着,随后就跟着癞头的娘进了屋子,我左右张望着,院子很大,一时还看不出李爽的家人在哪里。
进了屋子,癞头的娘招呼我们坐下,屋子里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坐在藤椅上,端着茶杯,穿着休闲西服,但是我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倒是烙疤男和斯文男人霎时安静了下来。
我心中一动,却听烙疤说了句:“廖辉大哥,我癞头兄弟怎么样了?”
男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传来:“还好,快回来了。”
“不可能!”清清惊叫一声,我皱着眉头看她,这时那廖辉从容的站了起来,转身。
熟悉,帅气,这两个词语已经充斥着我的脑子,我呆滞的看着廖辉,难怪清清会说廖辉比演员都帅气,难怪会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呢?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却是方白握紧我的手,很疼,“你发什么疯啊。”
说完,方白脸色有些冷,显然是吃醋了,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应该检点一些:“我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不料方白却说:“有追求我的女人也是这么和我搭讪的。”
我:“……”
“你说不可能?为什么说不可能?”廖辉一步一步向着清清走过去,一米八三以上的身高,模特的身材,多金,帅气,一切都是钻石王老五的形象,但是此时他却全身散发着冷意,让人感觉到危险。
巨汉挡在廖辉面前:“清清是女孩子,真正的男人不会对女孩子说冷话!”
却不料廖辉清清一推巨汉,巨汉竟被推开了,我暗叫不好:“廖辉是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妹妹开玩笑的,不过不是和你,而是和我,我刚才和她说有可能这个男人会喜欢我,但是她竟然说不可能……哎……只是太巧了。”
“哦?是吗?”廖辉成功的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像我我走过来,但是我此时的境遇却不是怎么好,所谓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我似乎感觉的到方白的冷眼。
璐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无声的鼓掌,嘴里幸灾乐祸道:“啧啧,救了柳清清,败了你自己,晚上我要看你跪下唱征服。”
唱你妹!我心里大吼,尼玛,面上却要和廖辉装孙子。
廖辉走到我面前:“我也觉得你熟悉,但是你妹妹说的对,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谢谢!”我咬着牙,在廖辉漂亮的转身之时摆了个中指,方白冷哼一声,我狠命的抖了三抖。
随后烙疤男又问廖辉消息,廖辉的娘也问,廖辉确定的点头说:“癞头还活着!”
方白愣住问廖辉:“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
廖辉笑看着方白:“即使能负责,也不是和你说的。”
方白也不恼,走上前去,两个人的身高势均力敌:“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要负责的,否则与放屁无异。”
粗俗!我捂着脸,不想承认这是方白,可见吃醋的男人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儿?”癞头的娘似乎很是尊敬廖辉,这下看方白和廖辉气氛不太对,语气也冷了下来。
“斗蛊!”方白对着癞头的娘说,“听闻癞头的蛊术天下无双,我们就来斗蛊,本来是想癞头不在家还有他兄弟的,但是既然癞头还活着,拿我们就等!”
“斗蛊?赌什么的?”烙疤男问。
我接过话来:“斗什么你无需知道,癞头来了自然会懂。”
我耸了耸肩,原形毕露,毕竟癞头如果回来那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至于我为什么相信廖辉的话,第一,他似乎没有必要骗人,第二,复活癞头的确是有方法的,比如科尔金就是个例子。
然后我走到烙疤男面前,伸出手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糟蹋你妹,你全家都被癞头那货糟蹋了,奶奶个腿儿的,憋屈死老娘了。”
方白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扩大,站在一旁抱着手,烙疤男想要还手,却被方白一把抓住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拍了拍手,忽略清清和巨汉一脸惊讶的表情,走到廖辉面前笑着说:“至于你,呵呵,我还真没有可能看上你,你看看你,是够帅的,但是装逼啊,是够高的,但是有巨汉高吗?是够富的,但是赚这种钱敢存着吗?装逼,矮搓,没存款,还敢说高富帅?你LOW爆了。”
说着走过几户人家终于是到了癞头家,门户紧闭着,似乎是没有人。
“白来了。”巨汉神色恹恹的,两村子只见是够远的,徒步走着大家都累了。
方白口气也是有些僵硬:“回吧。”
说完我们就想走,却不料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嘴里碎碎说着什么,声音很小,但我却是听见了,这两个人也是来找癞头的。
“两位兄弟。”我走过去,笑着,“两位可是癞头的朋友?”
“是啊,怎么了?”一青布苗族衣服的男人回答,额头上有一块烙红的疤痕,嘴有点斜,一颗老虎牙就这么露出来,白的很。
我笑着:“我们也是来找癞头的,怎么关着门?我们可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虽然都是贵州,可是够远的。”
“姑娘,你找癞头什么事儿?不会是这小子把你糟蹋了吧?啊?哈哈!”那歪嘴烙疤的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生了一肚子闷气,徒有一千种折磨他的方法却是不能用,身后的方白发出一声闷笑,我一听坏了事儿,想要拦住方白,却不料为时已晚。
“嘴巴放干净点。”方白语气森冷。
却听那男人说:“干净?怎么个干净法?老子不会啊,看到这块烙铁疤痕没有,老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净过。所以你们还是担待着点吧。”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却是方白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是担待了,烙疤男人旁边的年轻人长得很是斯文,拉扯了一下那人:“行了,少说点。”
“怕什么?有本事碰我啊。”烙疤男故意说道。
方白还是没说话,但是依照我对方白的了解,这是异常的,巨汉见方白不发作,自己就要冲上去,被清清一把拦住:“别冲动。”
巨汉挣扎了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冲动的,我要的是理论。”
“呵呵,理论?兄弟,你病了吧?苗族靠的是拳头和蛊毒,理论是什么?能吃吗?”烙疤男嘲讽着,随后切了一声,那个斯文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对我们点头道歉,随后两个人就朝着癞头家走去,显示拍了拍门,没有人开。
最后看了看四周道:“自己人啊,开门,我们知道廖辉大哥在里面。”
半晌,竟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有人开了门,一个看似七十岁的老妇人,满脸的褶子,看到烙疤和斯文男人笑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大娘的?”
烙疤男满脸的讨好:“你看我干娘来的。”
我一听,连忙上前说:“这位大婶,我们也是来找癞头的,久仰大名,癞头可是个厉害的。”
老妇人一听,脸上的褶子更多了:“癞头我儿这么大名气?你们也进来,我儿也快回来了,嘿嘿,来,都来。”
癞头的娘满脸笑意的往里面走,边走边拉拢着烙疤男,我趁机抓住方白低声道:“你可别做什么冲动的事儿!”
方白只是笑:“还是你了解我,我有主意就好,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我心里暗道方白霸道,清清和巨汉在我们身后笑着,随后就跟着癞头的娘进了屋子,我左右张望着,院子很大,一时还看不出李爽的家人在哪里。
进了屋子,癞头的娘招呼我们坐下,屋子里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坐在藤椅上,端着茶杯,穿着休闲西服,但是我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倒是烙疤男和斯文男人霎时安静了下来。
我心中一动,却听烙疤说了句:“廖辉大哥,我癞头兄弟怎么样了?”
男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传来:“还好,快回来了。”
“不可能!”清清惊叫一声,我皱着眉头看她,这时那廖辉从容的站了起来,转身。
熟悉,帅气,这两个词语已经充斥着我的脑子,我呆滞的看着廖辉,难怪清清会说廖辉比演员都帅气,难怪会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呢?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却是方白握紧我的手,很疼,“你发什么疯啊。”
说完,方白脸色有些冷,显然是吃醋了,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应该检点一些:“我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不料方白却说:“有追求我的女人也是这么和我搭讪的。”
我:“……”
“你说不可能?为什么说不可能?”廖辉一步一步向着清清走过去,一米八三以上的身高,模特的身材,多金,帅气,一切都是钻石王老五的形象,但是此时他却全身散发着冷意,让人感觉到危险。
巨汉挡在廖辉面前:“清清是女孩子,真正的男人不会对女孩子说冷话!”
却不料廖辉清清一推巨汉,巨汉竟被推开了,我暗叫不好:“廖辉是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妹妹开玩笑的,不过不是和你,而是和我,我刚才和她说有可能这个男人会喜欢我,但是她竟然说不可能……哎……只是太巧了。”
“哦?是吗?”廖辉成功的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像我我走过来,但是我此时的境遇却不是怎么好,所谓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我似乎感觉的到方白的冷眼。
璐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无声的鼓掌,嘴里幸灾乐祸道:“啧啧,救了柳清清,败了你自己,晚上我要看你跪下唱征服。”
唱你妹!我心里大吼,尼玛,面上却要和廖辉装孙子。
廖辉走到我面前:“我也觉得你熟悉,但是你妹妹说的对,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谢谢!”我咬着牙,在廖辉漂亮的转身之时摆了个中指,方白冷哼一声,我狠命的抖了三抖。
随后烙疤男又问廖辉消息,廖辉的娘也问,廖辉确定的点头说:“癞头还活着!”
方白愣住问廖辉:“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
廖辉笑看着方白:“即使能负责,也不是和你说的。”
方白也不恼,走上前去,两个人的身高势均力敌:“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要负责的,否则与放屁无异。”
粗俗!我捂着脸,不想承认这是方白,可见吃醋的男人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儿?”癞头的娘似乎很是尊敬廖辉,这下看方白和廖辉气氛不太对,语气也冷了下来。
“斗蛊!”方白对着癞头的娘说,“听闻癞头的蛊术天下无双,我们就来斗蛊,本来是想癞头不在家还有他兄弟的,但是既然癞头还活着,拿我们就等!”
“斗蛊?赌什么的?”烙疤男问。
我接过话来:“斗什么你无需知道,癞头来了自然会懂。”
我耸了耸肩,原形毕露,毕竟癞头如果回来那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至于我为什么相信廖辉的话,第一,他似乎没有必要骗人,第二,复活癞头的确是有方法的,比如科尔金就是个例子。
然后我走到烙疤男面前,伸出手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糟蹋你妹,你全家都被癞头那货糟蹋了,奶奶个腿儿的,憋屈死老娘了。”
方白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扩大,站在一旁抱着手,烙疤男想要还手,却被方白一把抓住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拍了拍手,忽略清清和巨汉一脸惊讶的表情,走到廖辉面前笑着说:“至于你,呵呵,我还真没有可能看上你,你看看你,是够帅的,但是装逼啊,是够高的,但是有巨汉高吗?是够富的,但是赚这种钱敢存着吗?装逼,矮搓,没存款,还敢说高富帅?你LOW爆了。”
廖辉俊朗的脸上慢慢出现裂痕,但是下一刻却好像我骂的并不是他:“你还是没变。”
廖辉这句话确实是说的我一头雾水,癞头的妈妈知道我们是找他儿子斗蛊的,自然是不能留下我们。
“你们赶紧走。”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赶着我们走,本来就是死皮赖脸混进来的,倒是清清冷哼了一声,拉着我们出来,廖辉一直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不舒服。
两个村子之间的距离很大,等我们在走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柳大叔买了菜,我们几个吃饱了,也就回屋躺着。
清清也跟着进了我们屋子:“阿瑶姐,那个癞头不是死了吗?”
“这个我跟你说不清楚,但是清清,我总觉得鬼域太复杂了,你不觉得我们出来的太简单了吗?”我将最近一直想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我们有会玄学的人,但是他们的作用,方白也在这,不过就是断了一下路怎么走,方白倒是摆了几个阵法,那阵法虽然比我的高明效率快,效果却也是一样的。”
清清一愣,随后说道:“阿瑶姐,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出来了,听前辈说鬼域如何凶险,现在想想我们最凶险的也就是遇到狼群,最后超过的人数也过十了,算上四组竟然将近二十。”
璐姐出现在我旁边看了眼方白:“方白你还记得,你说帮我化解怨气,但是其实我吞噬的阴魂怨气都不大,而且那鬼域的鬼虽然比我强,但是还是太弱了,不是吗?”
方白勾起嘴角,但笑不语,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有问题。
“方白,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我警惕的问。
却见方白摇头:“没有,鬼域之行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出了鬼域才怀疑的,而是在进入鬼域之前,当时……那个老者制定的计划,是野外生存,他也解释了因为是败落了所以才艺野外生存为主。”
我大惊:“你是说,这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鬼域?”
方白摇头:“不知道,可是这如果不是真正的鬼域,这几大派系争夺传承做什么?还放进去这么多继承人去死?”
我想得头都大了,方白继续说:“按理说大机遇,鬼神莫辨之地,吉凶都是算不出来了,我当时竟然能够补测鬼域的吉凶还是很惊讶的,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鬼域除了那个阵门,其实还有另外的出口,然后鬼怪趁机跑了,毕竟一百年什么都可能发生。”
“你们别说了,我都害怕了。”巨汉咧着嘴笑,似乎执意打断我们的对话,“阿瑶,我记得你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斗蛊的事情吧,这癞头要是真的还活着毕竟是负载别人身上,真是恐怖了。”
我却摇头:“我是不怕的,倒是清清,苗族的斗蛊到底是怎么个斗法?”
只见清清到:“阿瑶姐,方大哥,巨汉,我建议选择方大哥来斗蛊,因为斗蛊肢体灵活很重要,分为三场,第一场是抽签,拿出相同的蛊虫,做上标记,然后放在一容器里,十分钟后揭开,看到谁的蛊虫还在就获胜,第二场是拿出自己最得意的蛊虫,方法一致,只不过第一场只会死一个蛊虫,第二场弄不好俩个都死了,不过如果第二场又没死的蛊虫一定是更厉害了,如果前两场平了,就进行第三场,将斗蛊的两个人关到一个屋子里,等一个小时,谁能将蛊下到对方身上就算赢。”
“可是如果是蛊毒,那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我问。
清清点头:“当然,不过那是对于赌命的,像咱们赌的是李爽的家人,所以就不需要用有毒的,可以用代替,比如豆子,只要豆子仍在皮肤裸露的地方就算赢。”
这下我就放了心,最后商量着将斗蛊的重任交给方白,方白这是笑着答应,我本来以为事情就可以风平浪静的过去的时候,方白趁着巨汉和清清离开,对我实行了严重的打击报复。
“靠,方白,你这是严重的没有信心。”我看着自己被方白攥红的手腕,一脸哭丧。
方白却笑着:“痛了才会知道谁是你男朋友。”
……我对于方白的吃醋不置一词,终于,还是齐琪的电话救了我,我笑着窝在方白怀,和齐琪讲电话,齐琪问我如何了,估计是听小周又说了什么,我将事情和齐琪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最后齐琪在那边骂了街:“我靠,曾瑶,廖辉啊,你忘了?”
“什么啊?我是看着熟悉,但是真记不得啊。”我看了眼面色平和的方白继续说。
只听齐琪说:“啧啧,你忘了,咱俩那时候新生入学,当时那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啊,比大龙大一届,那天咱俩去女厕所,你还说他装逼,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后来发现他从男厕所刚出来全听到的那个!”
我懵了:“还有这事儿?”
“姑奶奶啊,你怎么又把人骂了一顿。”齐琪对于我和廖辉的缘分表示无语。
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了,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告诉齐琪没想起来,最后齐琪对于我的记性也是醉了,方白问我是谁,他面色严肃,显然是认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说谎,因为我不仅想起来了我骂过廖辉,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我催着方白快睡觉,抱着他,我第一次觉得愧疚,当年廖辉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帅,况且,我不是现在的我。
睡着睡着,耳边突如其来的凉风,紧接着一声咳嗽声传来:“咳咳……爽儿,爸爸想你。”
我听着也为是在做梦,然后下意识的抢了一下被子,但冷意丝毫没有降低,反而是更加刻骨,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浑浊的黄眼珠,丢溜丢溜的转着,眼睛下面就是鼻子,鼻子的血不断的滴下来好想要滴到我嘴里,但是嘴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一股恶心和恐惧感传来,想要挣扎着起身,但是却动弹不了。
“方白!”我感觉我喊出了声音,但是似乎只有我听得到,因为嘴根本张不开,我有些慌了,这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我自从入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奋力的挣扎,但是好像有无形的锁链困住了我一样,男鬼越来越贴近我的脸,身子越来越沉。
“咳咳……爽儿,爸爸想你。”男鬼又接着呢喃,随后突然远离我,我才看到了全貌断了一条胳膊,而那条胳膊却用蛇尾接着,显然是被养蛊做实验了。
我心里膈应的慌,突然灯亮了,外面传来柳大叔做早餐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像是要沉沦在这世界里一样。
尼玛!我狠狠的骂了一句,心里念着驱鬼的咒语,猛地起身。
“骇!”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旁边,方白还在安稳的睡着,我擦了擦冷汗,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就要喝。
却不料一个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浑浊的眼珠,滴雪的鼻子,还有用蛇尾接的手,我猛地一惊,手上一抖,水撒了出来。
“阿瑶,怎么了?”方白被水淋道,迷迷糊糊的问。
我拍了拍方白,捂着头,顿时头疼的厉害:“看,这货是李爽的爸爸,又死了一个。”
方白一听,淡淡的转头,不久也皱起了眉头:“我们答应李爽将你们救出来,可是……都死了?”
李爽的爸爸听完却没有一丝反应,突然甩起蛇尾接的手,露出森白的笑意。
“你冷静点。”我从床上慢慢起来,保持着和李爽爸爸的距离,心里大惊,“我们是俩护士那个的朋友。”
李爽的爸爸甩着蛇尾手,笑呵呵的,不断的朝着我们俩靠近,我朝着行李不断的靠近,试图去拿行李里的法器,但是没有想到,手刚触到行李,就听方白一声怒吼。
“阿瑶小心。”话音刚落,就见李爽的爸爸蛇尾手像我甩来,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手竟然抽到了我的身上,一股冰冷的彻骨的凉意,痛感,钻进骨头里,我痛的捂着手。
“阿瑶!”方白一下子冲了过来,“怎么样?这是蛊毒?”
我从小到大没有这么痛过,包括上次在拉萨也是皮肉之苦,不过现在却好像是,那痛苦在皮肉清清沾了一下,随后慢慢的网头里头钻,不会停。
“方白,抓住他小心他的蛇尾。”我不知道为什么李爽的爸爸明明是鬼,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果然苗族是卧虎藏龙之地,难怪老爷子让我小心。
方白面色大冷,将我放到床边,然后自己拿出法器,令我奇怪的是,那李爽的爸爸用蛇尾手甩了我之后竟然有些挣扎,不断的摇着头,方白在地上摆着什么阵法,我看不懂,但是大抵应该是归一阵里面的,太过玄奥复杂,随机就看到方白子啊念咒语,那表情竟然是带着狠厉。
突然,那李爽的爸爸不断的往阵法里飘,神色狰狞,倒不是狠的,而是挣扎,当他进入阵法里的那一瞬间,眼神变得清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怎么样?”方白不去看阵法内的李爽爸爸,而是慌张的看着我,然后突然破门而出,我听着他脚步有些嘈杂,喊着清清的名字,心里莫名的一阵阵暖意,低头看向自己变了颜色的的左胳膊,暗自咋舌,这到底是什么,难怪方白慌了,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生,彻骨的痛令我的意识有些迷茫,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直到失去意识,那一刻,我竟然觉得那是一种解脱。
等到我在醒来的时候,围着一屋子的人,柳清清,巨汉,柳阿姨,还有柳大叔,唯一不见方白,我心里紧了起来:“方白呢?”
“阿瑶姐。”
“阿瑶。”
“你看你这闺女,一醒了就问男朋友,饿不饿?”柳大叔打趣着我。
这么一说,我竟真的感觉饿了,很饿:“我昏迷了多久?”
柳阿姨面色深沉的看着我:“两天了。”
两天?难怪会这么没有力气,伸出左胳膊一看,那深深的黑色已经变成了红色,虽然不是正常的负责,但已经没有痛苦的感觉了,屋子里的阵法还在,李爽的爸爸眼神清明的看着我,带着愧疚,见我看向他,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断的磕头。
我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方白呢?”
听到我第二次问,巨汉咳嗽了一声:“阿瑶,我和你说了,但是你只能躺着慢慢的等待结果。”
我狐疑的点头,却听巨汉说:“癞头回来了,方白在和他斗蛊。”
“癞头回来了?确定是癞头?”我惊讶的坐了起来,一阵虚弱感传来。
柳阿姨点头:“回来了,但是带着遮脸的东西,说是毁了容,但是还是癞头的声音,以及蛊毒的知识他也知道,这事儿还惊动了族长,这次斗蛊是族长主持的。”
“那……我要去,扶着我去。”我对着巨汉说着,然后就要起来。
他们却都劝我,不让我去,最后还是柳阿姨叹了一口气:“去吧,拦也拦不住你,把这个给方白带过去,也算阿姨谢谢你将清清安全的带回来了,阿姨清楚我家清清的本事,就当阿姨还情分的。”
被巨汉扶着,我站了起来:“阿姨,您不欠我们什么,我们是团队,有义务互相帮助,如果您说是还情分的,那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拿着,您还是收拿回去吧。”
柳大叔一听连忙说:“看你这张嘴,还什么还?阿瑶和方白像是讨债来的吗?你这嘴,张嘴虫子闭嘴虫子,阿瑶别听你柳阿姨乱说,这个你拿着,这东西可厉害,也用不坏,就当给我们加再宣传一下柳家的招牌了。”
“柳大叔客气了。”我看着黑色的罐子,心里虽然是好奇,但是柳阿姨那番话确实是让我不舒服,随着好奇心也就淡了。
清清推了一下柳阿姨,就见柳阿姨皱了眉头:“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我不会说话也不带这么埋汰我的,阿瑶,阿姨不愿意欠人情这是真的,但是你和清清的情谊是和清清的,清清那点本事阿姨清楚,反正啊,这东西你拿着,阿姨是直肠子的人,你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
“柳阿姨,我拿着。”听到柳阿姨这么说,我也是笑了,随后拿了过来一看,竟然是金色蚕状蛊,金蚕蛊?
“哇塞!妈妈,你太够意思了!”柳清清也惊讶了,明显不是她去求的。
却听柳阿姨说:“你拿着去,让方白在第二轮斗蛊用这个,第三轮,凭借方白的身手那可是稳赢的。”
我听完,心里倒是安稳了些,随后脸上带着笑容,道谢:“柳阿姨,我这就去,谢谢你了。”
“说这个是谁客套?”柳阿姨打趣着,气氛也融洽了一些,之后巨汉就扶着我开始朝着隔壁村子出发,清清也想跟着,但是却被柳阿姨拦住了,说是清清跟着去不好。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也要去见证方大哥胜利的时刻!”柳清清摆出胜利女神的姿势,一脸憧憬。
却被柳阿姨扯着耳朵拉回了屋子里:“你反正就是不能去,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天天就是看动漫,电视剧,没前途,那些能养活你?都十八了,还让我养着,多光荣啊!我十八的时候都养出来金蚕蛊了。”
柳清清瞬间没了话,随后双眼一亮:“妈,那我以后就光养金蚕蛊吧,等我养出来,你就不说我了!你十八岁养出来了,我今天也十八岁,没准这就是个机缘呢!”
“脚踏实地懂不懂?”柳阿姨拽着清清放里面走,面对清清求救了眼神,我们只能报以歉意的目光。
最后还是巨汉陪我去的,柳大叔解释说,虽然我们冒充他家亲戚,用的他家的蛊,他们也是不便于出面的。
我笑着说这已经很好了,大叔才回了院子,巨汉扶着我上路。
“阿瑶,到时候你别冲动。”巨汉嘱咐着我。
我点头,明显感觉体力不足,但是当我见到了那所谓斗蛊的场面的时候,还是震惊了。
地点是癞头的村子,此时天色还早,阳光明媚,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透露的神情格外的激动,观众明显将里面的人围了个圈,巨汉人高马大的带着我挤进去嘴里不停地喊着:“给斗蛊的人送东西的。”
人们一开始都咋舌,但是听到送东西,也就让开了,随后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哪是一张桌子,桌子两端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方白,背对着我,一个是所谓的癞头,看到我的瞬间明显眼神荫翳了。
“呵呵……”只见癞头整个脸上缠着纱布,脚也是跛的,看到我呵呵的笑,那笑声也是像极了,“你姘头来了。”
我听到癞头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方白呵呵的冷笑,我知道他是生气了,自从来了苗族,方白似乎冷过好几次脸,但是都没有任何动作,以我对他了解,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上次赵家人的下场,我可是看到的,那被归在方白名下的财产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此时我并没有过多的生气,对于这种逞口舌之强的人,我只能报以遗憾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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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号【阿瑶鬼话】 141572143
不见方白扭头,倒是巨汉搀扶着我走了过去,方白看到我皱了下眉头:“注意身子,别太激动。”
我点头,随后将黑色的罐子交到了方白的手里,压低了声音:“这是金蚕蛊,第二轮用。”
方白诧异,还是点了点头,这时旁边的一个身着正式苗族装束的老女人,咳嗽了一声,我定睛看去,只见那女人脸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很是丑陋。
“斗蛊开始,斗蛊是苗族的传统,我是族长,今天我亲自主持,为的就是公平,这个斗蛊人是方白,不知道你为什么斗蛊,或者说你要得到什么?”苗族的族长说道。
此时我和巨汉已经退回了人群中,身边好巧不巧的就是之前的烙疤男还有脖子后面有红色胎记的男人,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到了一起,但是大抵都是因为癞头。
此时看我过来,倒是烙疤男冷哼了一声:“原来是冤家。”
我充耳不闻,对于狗的话,我已经懒得搭理。
烙疤男见我的态度,又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脖子后面后胎记的男人拦住:“算了吧,还是看比赛,你不是也怀疑是不是癞头吗?”
“切!回来再收拾你个小娘皮。”烙疤一副不愿意与我多说话的样子。
巨汉在一旁劝我:“阿瑶,别理他们,比赛重要。”
我呵呵一笑:“狗咬你,你还咬狗不成?”
璐姐出现在我身边哈哈笑着,我瞪了她一眼,随后璐姐会意,朝着烙疤飘去,只见璐姐将手放在烙疤身上,烙疤打了个冷颤,直叫冷,可今天的日头却足得很。
看着烙疤的样子,我瞬间完满了,抱着手开始看比赛,心里却还是担心的。
“我要朋友的家人,我朋友的家人在癞头手里,只是不知道死活。”方白说。
“有这事儿?”族长问着。
癞头也不抵赖,点头说是,毕竟连清清这样隔壁村子的人都知道,更不要说自己村子里的人,所以这种事情他耍赖着实没有什么意思。
紧接着族长又问癞头需要什么,却见癞头指着我:“我要那个女人!”
“呵呵……”我冷笑一声,到不知道癞头什么时候对我有了兴趣。
“换一个,我女朋友不能被用来当赌注。”方白声音很冷,几乎逼成了一条线,出离了愤怒,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和要办的事情,我怀疑他会失控的杀人。
“不换!”癞头摇晃着缠着纱布的脑袋。
“我们答应。”我说着,“方白,我相信你。”
听完我的话,方白只是恼怒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族长开始进行第一轮的抽签,就是相同的蛊来进行比斗。
周围的人开始讨论,一个人说:“也不知道选的是什么蛊,这可是得靠运气和实力的。”
“明明就是运气,你擅长这个蛊,我擅长那个蛊,但是抽签嘛,就是运气。”另一个人明显不赞同。
却听先前那人嘲讽道:“你不得不承认,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廖辉不是总和我们这么说?”
提到廖辉,二人明显有了共同语言:“可不是嘛,听说廖辉要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那人说:“不可能,只不过不自己来了,听说是个大老板,自己来考察我们的蛊,带给我们多少钱,哪还能总自己来的,你癔症了。”
……
我将二人的话听在耳里,环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廖辉的身影,巨汉问我看什么,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这时,族长在红箱子里抽出一张字条:“蛇蛊。”
癞头突然得意的一笑:“你就是注定输的,哈哈,谁不知道我癞头蛇蛊无双,随便来。”
只见癞头将蛇蛊放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一个居大的罐子,随后就将癞头将自己的蛇蛊倒在那罐子里,速度很快,但是还是看到了全貌,哪是一条花纹蛇,长了四脚,蛊毒出来的蛊虫一般都是变异的,没有正常的样子,吞吐着蛇信子,眼睛如同豆粒一般,伸着头往外面看,也许是阳光太过于充足,还是将头伸了回去。
而方白却是用的细蛇蛊,虽然细蛇蛊很是珍贵,但是那身体的大小明显是落了下乘,当方白将细蛇蛊小心翼翼倒下去的时候,族长将盖子关上了。
罐子是铁做的,当盖上的瞬间,就听到里面的动静,一开始不是很大,到后来明显能听出来是两只蛊虫在打架的声音。
方白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细条绒的裤子,一双休闲鞋,上面穿着休闲西装,而癞头却是死前的一身打扮,我越看越是奇怪,我们当时并没有烧了活着毁了癞头的尸身,如果是有人救了他也有可能,但是……我心里一股怪异感油然而生,像我们,从鬼域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洗漱换衣服,因为太脏了,可是癞头这翻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细想之间,那铁罐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族长将罐子打开,随后用棍子一挑,只见活着的蛊虫是癞头的那条四角蛇。
“哎……阿瑶,还有希望。”巨汉安慰着我。
“就……就……知道……癞……癞头头……厉害!”我身边烙疤男哆哆嗦嗦的说着,双手抱着身子,显然冷坏了。
“活该!”我轻声皱着,紧接着进入了第二轮,却不料第二轮有所变动。
本来第二轮还是让蛊虫撕咬,但是癞头却说,他的蛊虫还在路上,,因此调换了一下比赛顺序,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同时也好奇这癞头那嘴里还的蛊虫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蛊虫是金蚕蛊又会如何想?
桌子的西边有一座民宅,众人围着,族长郑重的说:“因为两个人没有赌命,所以用假蛊我跟着进去,你们俩谁先用假蛊挨到对方裸露的皮肤就算赢。”
此话一出,烙疤嘿嘿的笑了,我倒是不乐意了:“族长,那癞头的脸用纱布包着,算不算裸露?这样明显不公平!”
“这有什么,嘶,冻死了,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有本事你男人也生病啊?也包起来。”烙疤哆哆嗦嗦的竟然说了个完整的句子。
族长略微沉思:“那癞头的脸部也算是裸露的地方吧。”
这才公平嘛!我瞪了一眼璐姐,璐姐直接抱着烙疤男,但是却满脸的不乐意,我当然也觉得是璐姐吃亏的,但是为了伟大的革命友谊,璐姐,你就吃些亏吧。
璐姐似乎是明白了我的眼神,一脸的傲娇:“回去把方白给我抱十分钟。”
“呸!”我吐了口唾沫,然后轻轻用脚尖点开,一脸痞子气。
璐姐微微瑟缩着:“真小气,不给就不给呗,还吓唬鬼,鬼的心灵可是很脆弱的。”
我笑了笑,这时方白和癞头进去了,等待的时间到没有多漫长,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出来了,族长宣布方白获胜,烙疤显得很失落,但我却觉得正常。
随后众人有随着族长回到了先前第一轮斗蛊的地方,我慢慢的跟着,心情格外的轻松,这场比赛明显是赢了,碍于还想看看癞头输的样子就没走,而是在人群后面溜达着,突然我炖住,看着癞头走过的地方地上的血迹,脑中灵光一闪。
“巨汉,你看那是血吗?”我拉着巨汉。
只见巨汉朝着那边看去,低下身子,黏了一下土,嗅了一下:“没错,是血。”
我听完,笑出了声:“我就说被人救了不可能,除非是附身,真是好本事,不,应该说真是幸运。”
巨汉诧异:“什么幸运,你怀疑这个癞头是借用了别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