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全程跟踪揭秘传销内幕!

  第九章 新朋友
  
  来到行业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我连心态都没读,池婷那个小心眼的家伙!本来写东西是我的强项,没想到如今让这点破东西犯了难。
  
  看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肚子饿得呱呱叫,石头这家伙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没办法,只好自己做饭。
  
  到厨房转了一圈,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好作罢。还是出去买点吃的吧。刚要下楼,只见石头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那个叫魏征的小伙子,之前石头跟我说过他已经是大经理了,他的妈妈是老总。我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石头来到屋里把箱子放在床上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魏征魏经理,这是我的朋友赵晓峰。“
  
  “呵呵,我们见过面了,还记得吗?”魏征很豪放地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魏征问。
  
  “还可以,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好多了。”我边说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石头把箱子打开,从箱子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说:“我看你整天在家里挺无聊的,给你买了台电脑。”
  
  我喜出望外,看来石头对我还是挺关心的,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对了,你做饭了吗?我们还没吃饭呢?哎!问也白问,你这么懒,就知道你不会做饭。”石头边忙边说。
  
  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
  
  石头和魏征在屋子里忙着安装电脑,好象忘了房间里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不一会儿,电脑安装完了。石头去做饭,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魏征。
  
  魏征从包里拿出一大摞光碟说:“喜欢什么游戏,我给你装上。这里有红色警戒,反恐精英……”
  
  我拿过光碟看了看说:“红色警戒吧,CS也装上,还有孤胆枪手……”
  
  魏征熟练地打开光驱,放入光碟,开始安装。
  
  “听说你在晨会上讲反心态?”在游戏安装的等待时间里,魏征问我。
  
  “呵呵,那时候我对行业还不认可,觉得挺烦的,所以就胡言乱语了。”看不出这家伙消息还挺灵通的。连这个都知道。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我讲反心态的时候他不在场,于是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们全体系的人都知道。你也太牛了,居然在晨会上讲反心态,你可是行业运行了九年以来第一个讲反心态的人,现在你已经是行业里的大名人了。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刚来不到一个月就把自己推销出去了,确实可以啊。”
  
  “呵呵,纯属胡言乱语,现在想想也有点后悔。”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当初只想着怎样给这帮人难堪,没想到竟让我成了体系里的名人。
  
  “胡言乱语?不是吧?我听别人说你讲得还很有道理啊,看得出你的文学功底不错,对了,你的八大心态写了吗?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找出本子递给他。
  
  魏征看了几业说:“拿给池经理看了吗?是不是不合格?”
  
  “你怎么知道?”他消息再怎么灵通也步会连这个都知道吧,难道他是专门打听别人私事的长舌妇?
  
  “其实你的文章在文学的方面讲是不错的,但是语言再华丽也没用,我们行业讲究的是从自己身上的真实的例子出发……”
  
  靠!又是那一套!我就不明白的了,不是说写对八大心态的感悟么,每个人的理解不同,为什么要有一定的格式。
  
  魏征看到我的神态有变,继续说“是这样的,我们的行业是皇帝江山轮流坐,一代复制一代,你不需要做别的,只要推荐人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顺着前人的脚步走,这样你就可以拿到应该属于你的钱。只有想得简单才能做得简单……”
  
  这时候,正好石头做好了饭,叫我们去客厅吃饭。
  
  “这样吧,先吃饭,吃完饭我再仔细跟你说说应该怎样写。”魏征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奶奶的!他还真来劲了。
  
  吃完饭,魏征果然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并且把我叫过去,开始给我讲每个心态应该怎样写。本来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样一来,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大大地折扣了。
  
  “不就是写点心态么,干吗这么认真,太夸张了吧?”我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不平,平静地说道。
  
  “其实新人刚来到行业里写的心态是很重要的,很多人就是根据你写心态的态度来给你定位,从你写的东西里面就可以看得出你是一个怎样的
  人,这是你成功的第一部,把第一步走好了,以后对你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的。我们先看第一个,成就心态,要想成功,首先要树立一个目标……”
  
  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我忽然有了一丝感动,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是在帮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我开始对刚才的想法有点后悔,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不能理解,那我真是太傻了。
  
  3个小时,整整3个小时,魏征一直在不耐其烦地给我解释,帮我修改。完事以后,魏征安装的几个游戏也正好弄完。
  
  我说我玩红色警戒一直没有敌手,魏征说他玩CS也很少碰见敌手。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沟通,我发现他一点也没有大经理的架子,可能是年龄相当的原因,我们谈话非常投机。
  
  我说我见过的CS高手很多,就你这水平还自称高手?他说他伞下有一个业务员红警技术相当厉害,在战网上可以说是百战百捷,不信可以把他找来让我们切磋一下。
  
  藏克南就是这样认识的。
  
  魏征打完电话以后他很快就来了,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我的连在一起。开战之前藏克南跟我说他的技术是多么多么厉害,短短几分钟,光是他曾经获得南城市红警比赛第一名这句话就说了八遍。
  
  第一局,我赢了,用了不到五分钟。藏克南说他擅长打持久战。
  
  第二居,还是我赢,藏克南说他是故意让我,现在热身运动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第三局,还是我赢,藏克南擦了一把汗说好久没玩了有点生疏。
  
  第四局,我依然赢。
  
  从那以后,他获得南城市红警比赛冠军这件事再也没有提起过。
  
  由此我想到了我的一个同学,是我上高中的时候最好的一个同学。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红警。虽然当时红警游戏已经落伍,但是我们都热衷于这个游戏。对于谁的技术更高一些,我们谁也不服谁。经常争论这个问题一争论就是一个小时甚至几个小时,但是谁都不提出要真实
  较量一番这样的话。通常每个星期六晚上我们俩就会一块去网吧上网玩红警,而且一上就是一个通宵。虽然玩红警时需要精神高度紧张,一点都不能疏忽,很费神。但是我们俩通常到下半夜都是精神抖擞的。早上七点钟回学校宿舍睡觉,在路上顺便吃早点——两个馅饼,一个茶叶蛋,一碗豆腐脑。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卖早餐的小摊仍旧历历在目,那时候拥有学生时代的那份纯真,哥们之间那种最朴实的感情,没有现代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毕业后,我们很少见面,偶尔也会打电话问候一下,当然主要话题还是争论究竟谁的红警技术高一点,谁是谁的手下败将。有时候一时兴起也会在战网上玩上几局,但可惜的是,已经找不到学生时期那种兴奋的感觉。
  
  现在,各种各样的网络游戏层出不穷,琳琅满目,占据了大多数用户的心,已经很少有人玩那种最原始,也是最经典的游戏了。
  
  魏征和藏克南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盘电视剧光碟,韩国的,题目是《老千》。主要讲的是赌博的事。
  
  
  
  第十章 石头的业务员
  
  晚上,石头让我把我刚修改好的八大心态拿给池婷审核。说实话,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找池婷,上次把她气成那样,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生我的气。如果她真是那样小心眼的人,肯定会给我难看。石头说他跟我一块去,这才让我心里稍微有点底。可能是有石头跟我在一起的原因,池婷并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简单地看了看我刚修改的心态,说,可以读了。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她还是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小心眼,不过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的样子。凭直觉,原因肯定不是我。但我还是说了一声:“对不起啊,上次对你的态度有点不好。”
  “呵!原来你也会说对不起啊。”池婷皱着眉头看着我。
  “呵呵。”我低头笑笑,没有说话,我知道和一个女人争论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我和石头在那只逗留了一小会儿就回家了。回到家里,石头跟我说池婷这两天心情不好,因为她养的一只小乌龟失踪了,这只小乌龟是她在两个月前在江边捉的,平时池婷拿它象宝贝一样宠着,可是在两天前,早上起床之后就发现乌龟没了,找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可就是找不到。大概是钻进下水道跑掉了。我眼睛一亮,跟石头说:“原来在江边还有乌龟啊?”石头说,有是有,不过很少见。这种乌龟是巴西龟,一般在晚上出没,经常潜伏在潮湿阴暗的角落。有时候天气热的时候就出来晒太阳,不过人很难发现。
  “那我们晚上去捉乌龟吧。”从小到大我都是很喜欢小动物的,什么小狗小猫小鸟,我都喜欢,尤其是象乌龟这样在我们家乡很难见到的珍惜的动物。对于我的要求,石头很爽快地答应了。晚上8点,我和石头拿着手电筒来到江边。江边的夜景很漂亮,旁边的高楼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江面上的航标闪着淡蓝色的光通向远处,我拣起石头扔向旁边的草丛,不是石头,是……是地上的石头,不是我旁边站着的石头,(怎么这么别扭),反正大家能明白我不是把一个人扔出去就行了。石头掉在草丛里,从里面飞出很多萤火虫,星星点点的绿光闪烁在夜幕里,显得格外有诗意。岸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江边散步。我和石头顺着江边的草丛借着手电筒发出的橘红色的灯光寻找乌龟的踪迹。大概找了半个小时,除了抓到几只爬上岸边觅食的螃蟹其它一无所获。我说石头这哪有乌龟啊,怎么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话音刚落,只见在草丛里的一只小乌龟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瞅着我,好象听见了我刚才说的话,显得很不服气。我刚要伸手去抓,这小家伙马上钻进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下面的洞里。石头把手电筒递给我,让我给他照着,然后掳起袖子,把手伸进洞里掏啊掏,我说,怎么样摸到没有?石头说洞太深手伸不到头。我说那就使劲伸,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别让它跑了。于是石头又把袖子往上掳了掳,趴在地上使劲把手往洞里伸。
  “摸到了摸到了。”石头把脸转过来兴奋地说。
  “快,把它拉出来!”我也一脸的兴奋。忽然石头一声惨叫,把手迅速地从洞里抽出来,我看见石头的手好象比平时多了一截,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乌龟咬在了石头的手指上。石头痛苦地甩着手,看到这情况,我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乌龟好象知道石头的脾气,知道咬久了说不定石头会把它的头给甩下来,所以很知趣地松开了口。落在地上之后,小家伙马上又钻进了刚才那个洞里面。石头心疼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说,忘了乌龟会咬人了。我说现在怎么办,它又进去了。石头说他有办法。于是石头再次挽起袖子,双手抱着石头搬了一下,可是石头依然矗立不动。石头说,我石头今天要是搬不动这块石头我就不叫石头。石头鼓劲又搬了一下,这次石头动了一下,不过好象离搬起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我刚要伸手帮忙,不料却遭到石头的拒绝。我知道石头已经跟这块石头较上劲了,不搬起来决不罢休。我干脆坐在地上,静静欣赏美丽的江边夜景。忽然听见石头暴喝一声,石头渐渐地从地上搬起,带着旁边的杂草和泥土。
  “快,快点,抓住它!”石头搬着石头对我大叫道。我赶紧跑过去,看见小乌龟缩着脖子在一个小洞里。有了石头刚才被咬的经历,我不敢轻易下手,生怕悲剧在我身上重演。于是小心翼翼地按住乌龟的壳,先把它控制住再说。
  “你快点,我没力气了。”石头艰难地搬着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在我把乌龟拿出洞的那一瞬间,石头刚好落地。这就是我和石头一段捉乌龟的经历。我们拿着乌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离出门的时候过了三个小时。让我和石头不得不感慨万千这只乌龟的来之不易。第二天早上,还是象往常一样上晨会。晨会结束后,藏克南把我拉到角落里说他昨天刚刚买了几张A片,问我要不要看。见我没反应,藏克南自作主张地说他的电脑坏了,吃完早饭后拿着A片到我家一起看。(靠!原来是想借用我的电脑!)早饭过后,石头就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玩乌龟,过了一会儿,藏克南果然拿着A片来了。藏克南迫不及待地打开光驱,放入A片。然后在我的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开始欣赏。好象来到自己家一样随便。这种东西我只是在上学的时候在网上看过,是别人帮我下载的,我自己不会下载,所以基本上不看。通常是在网吧上通宵的时候后半夜看,因为那时候人少,但是仍感觉心虚。现在藏克南竟然大摇大摆地看这玩意,连窗帘都不拉。我赶紧把窗帘拉上,坐在凳子上看。不料看了不到十分钟,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当池婷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和藏克南都呆住了,池婷的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捂着脸跑出门外。剩下我和藏克南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我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拔掉电脑的电源。
  “她怎么来了?”我对池婷的突然拜访感到有些意外。
  “这是你家,我还问你呢!”我满脸尴尬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池婷脸上红晕依旧。
  
  “哦,是石头让我来拿乌龟的。”池婷首先说话了,不过她说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乌龟呢?”池婷问。
  “在厨房的池子里。”我鬼使神差地回答。池婷马上跑去厨房。我赶紧跟上去。
  “哇!好可爱!不过比我原来那只大一点。”池婷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不喜欢乌龟吗?
  “喜欢啊!”我回答。
  “那为什么要送给我?”池婷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脸上的红晕已经被一脸的兴奋代替。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乌龟送给她了,她可真……我明白了,一定是石头,妈的石头这小子可真会做好人,大概是知道我和她之间有矛盾,想用这只乌龟化解,不过也不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吧。
  “谢谢你!”池婷高兴地象个小孩子,感激地看着我,好象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女孩子可真是让人搞不懂,一只乌龟就让她乐成这样。
  “不客气!”我只好把苦水咽在肚子里——我的乌龟啊!
  “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话还没有说完,池婷马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晚说了一句话,悲剧终于还是发生了。藏克南循声赶来,发现池婷的指头上咬着一只乌龟,顿时也傻了眼。
  “怎么办呀!它不松口!”池婷忍着疼痛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快!把他放到菜板上!”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把菜刀。池婷用钎柔的手指把乌龟提溜到菜板上,我一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按住龟壳,准备把它的头砍下来。那乌龟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我,好象在说:昨天晚上咬的那只手太粗糙,今天终于咬到一个嫩的,就算死,老子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小样,你砍吧!靠!还挺有志气,竟然碰到一个不怕死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举起菜刀,瞄准它的脖子就要砍。看来不让你血溅八步你是不知道菜刀的厉害!
  “你干什么?”池婷吃惊地看着我。
  “别怕!我把这乌龟的头砍下来,只要你别动就砍不到你。”
  “你疯啦!砍掉头它就死啦!”池婷虽然被乌龟咬着手指不放,但是还想着乌龟的安危。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难道她愿意随时随地随身带着一只乌龟?
  “快!学驴叫!学驴叫它就会松口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藏克南突然喊道。
  “对对对!学驴叫它就松口了。”我忽然也想起来好象是有这么一说。
  “那你快叫啊!”池婷带着哭腔跺着脚对我说。凭什么我叫啊,我又没被乌龟咬到。她还真会安排。
  “你快叫啊,疼死我了。”池婷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被咬的指头。
  “不行啊,必须是被咬到的本人叫才行,我叫没有用啊!”情急之下,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然后对藏克南使了个眼色。藏克南马上心领神会,说:“是啊,你还是快叫吧,要不然越咬越紧。”
  “啊……呕……”我实在是无法描述池婷学驴叫的样子。池婷忍着剧烈的疼痛边学驴叫边轻轻地把乌龟往下拽,一张脸涨得通红。看着她那搞笑的样子,我和藏克南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要笑了!都这样了你们还笑得出来!”池婷急得直跺脚。可是乌龟一点也没有放口的意思。我偷偷拿出手机,把这一段经典的驴叫声给录了下来。
  “快点叫,继续叫,它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再坚持一下它就会松口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欲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啊……噢……”池婷继续叫着,藏克南看得浮想联翩,大概回忆起刚才A片里面的日本女人也是这样叫的。
  “不行啊,它还是不松口!怎么办,它越咬越紧了。哎呀!疼死我了……”池婷痛苦地呻吟着,仿佛天塌了下来。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我说着重新拿起菜刀,对着乌龟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干嘛呀你!啊!不要!它会死的!”池婷惊恐地大叫。说话间,我已经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落在雪白的墙面上,随即慢慢下淌。可惜此时门窗都关着,没有阴风吹过,不然会更有阴冷的效果。随着一只没有头的乌龟落在地上的吧嗒声,一切都结束了。池婷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心爱的小乌龟已经身首异处,心疼地弯下腰抚摩着乌龟的壳,看见乌龟还在抽搐,又受不了这样血腥的场面。藏克南指着池婷的手指说:“龟头还在你手上呢,赶紧拿掉吧。”池婷似乎对刚才我们的举动很生气,故意跟我们怄气说:“我偏不!我就喜欢拿着龟头。”说完还瞪了藏克南一眼。话刚说完,马上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变成了深红色。这种状态持续了十秒,池婷忽然拿着乌龟站起来夺门而去,临走时对着我丢下一句:太狠心了你!看到她被乌龟咬得十分痛苦,我好心好意帮他切掉龟头,哦不是,是乌龟的头,她竟然还说我狠心。女人有时候也太情绪化了,真是不可理喻.我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喂!回去别忘了给手指消毒啊,一旦感染了会很麻烦的,每个月都会出一次血的!”藏克南看A片的兴致已经被池婷搅和,只好先走一步。石头回家后,我把刚才的经历告诉石头,石头叹了一口气说我在池婷面前算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我问石头为什么那么关心池婷,是不是跟她有一腿?石头说道理很简单,因为池婷是他的直接业务员。
  
  第十一章 邀约
  
  这句话让我我大吃一惊,池婷是大经理,也就是说她的份额在200份以上,而她的份额全部在石头身上累计,这么说石头的份额只能比池婷多。石头岂不也是大经理?石头怎么一直没有对我说过。我跟池婷都是石头的直接业务员,怪不得石头想方设法让我跟池婷拉近关系,原来都是“一家人”。
  
  石头充其量也就是来到这里几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坐上大经理的位置,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石头既然是大经理,理论上讲应该每个月有5位数的收入。但是他为什么还要为了我的钱去借高利贷?
  
  石头对我说,池婷是她在火车上认识的,就是在来南城的路上。当石头了解完行业以后,正好池婷大学毕业为找工作发愁,所以打电话给石头,石头就以卖轮胎的名义叫池婷来考察。说到这里,石头感慨说池婷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柔弱女生,其实她的胆子还算挺大的,她竟然毫无畏惧地一个人从新疆来到了相隔万里之遥的南城。来到之后,方知“上当”。在这期间还发生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后来池婷由最初的不理解到理解,然后对行业深信不疑。后来又叫来了她的妈妈,然后她妈妈的这条线发展很快。
  
  石头说,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就是平步青云。其中有一个月就发展了100多份。那段时间可真把他忙坏了,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新人来到。最近这段时间又来了几个新人,所以事情比较多。我现在才知道石头一天到晚不在家原来是在忙这个。
  
  石头说他的推荐人就是我刚来的时候给我讲工作的第一个人。我回忆了一下,原来是那个胖子。石头说他马上就要上老总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直接的业务员都是经理,而且他的份额已经超过了500份。他的推荐人的推荐人就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王总。
  
  至于为什么他是大经理还要去跟高利贷借钱这件事,石头的解释是,高利贷的利息很高,他来到行业以来所赚的十几万全部用去还自己做高起点的那份债务了,所以根本没有能力拿出我的那份钱。其实我知道,行业里所说的经理级别的月收入是5位数,老总的月收入是六位数其实不是绝对的,有份额产生才有钱拿,如果没有新的份额产生,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石头没有说这一点大概是怕打打击我对行业的信心,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从我们在北湖公园开心地大笑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有对行业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相反我对于行业的信心也是与日俱增,我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成功的一天。就象《羊皮卷》里所说的:每一次对参天大树的砍击看似微不足道,但是时间长了,巨树终会倒下。
  
  来到行业眼看就要到一个月了,石头问我准备好邀约的名单没有。我说我准备先邀约老胡和叶子。石头说根据他的经验,一个人来,留下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两个人一起来,人留下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三个一起来,人留下的几率是0。因为人多了就不好控制,只要能在这里顺利地走过七天的了解过程,那么那么一般来说这个人就能认可行业,关键是人多了就不可能顺利地去了解行业,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石头还是建议我先叫一个,等这个人认可了之后再叫另一个,这样虽然麻烦,但留人的把握比较大。
  
  刚开始,我总是感觉用谎言邀约好象不太好,不管怎么说,骗人总是不好的,感觉有点不自在。石头说行业运行了9年以来用实话邀约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零点几,也就是说如果跟人说实话他能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必须用谎言。石头跟我那么好的关系都要用谎言这件事就说明了一切。
  
  
  基本上老胡每个星期的星期天就会给我打电话,问这问那,虽然闭口不提传销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他是在有意识地探我的口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石头,石头说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一句话说错了就可能让老胡起疑心,导致满盘皆输。
  
  对于怎样打消老胡的疑心,我和石头布置了一个精密的计划,并且导演了一场戏,戏的主角当然是我,并且找来了于江帮忙,于江就是打架不要命的那个瘦小的老头。后来我和于江成为忘年交也就是因为这件事。
  
  星期天这天,我和于江专门在闹市区溜达,等待老胡打电话来。等老胡打来电话,我就把电话交给老胡。
  
  “喂!谁呀?啊?你说啥?找赵晓峰?哦,你找他弄啥来?他现在正忙呢,我给你叫叫啊,赵老板,老板……”于江扯着嗓子拖着经典的河南腔喊了几句。然后继续对着电话说:“老板正在忙着发货来,现在木有时间,你等晚上再打吧。”然后就挂了电话。我笑着对于江竖起大拇指。于江说小意思,演戏他最在行。
  
  之所以选择在闹市区而不在家里,原因是在家里太安静,容易引起对方怀疑,而在闹市区,电话里的声音背景会让对方认为是在马路旁边的轮胎店里。
  
  晚上,我和于江还有石头一块吃完饭,静静地等待着老胡的来电。闲聊间,电话响了,我一看,果然是老胡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我没有接,第二声,我还是没有接,第三声,还是不接,这样做的用意是让对方感觉我很忙,没时间接电话。直到电话响到第六声的时候,我还是不……靠!再不接人家就挂了。“喂,老胡呀!”我接起电话。
  
  “小赵,整天忙什么呢?这么晚才接电话,我刚要挂呢。”电话里传来老胡的声音。看来还挺有效果,他果然认为我在忙。
  
  “哎呀!老胡你不知道啊,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今天刚从厂家进了一批轮胎,现在正在仓库卸货呢,这不,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在这过程中,于江正搬着从底楼偷来的一条房东的破轮胎在客厅里摔来摔去。震耳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老于你他妈的轻点,别把轮胎摔坏了,摔坏了你可赔不起啊。”我对着于江喊了一句。
  
  “老板你放心吧,这轮胎还有摔坏的?又不是玻璃做的。”说着于江又搬起轮胎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什么?哎!没办法呀,人家明天就要货了,时间很紧张啊,必须今天晚上把货准备齐啊,咱做生意不能没信用啊……”教训完于江后,我对着电话里说。
  
  “呵呵!别太忙了,多注意身体啊!”老胡在电话那头说。
  
  我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对于江喊道:“你别光图省事,摞高一点,这样放仓库能放得下么?干活怎么不张点心眼啊,赶紧的,这边,这边……”石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我给石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别笑出声音,要不然就穿帮了。
  
  说完后又对电话里说:“哎!没办法,忙啊,身体固然要紧,但是赚钱更要紧啊,呵呵……”
  
  这时候,于江一边重复着搬起轮胎往地上摔一边大声说:“老板,今天晚上的卸车费向谁要啊,前天中午那车的钱还没有结呢!”
  
  “老于你就知道钱,活不能干却光想着钱,还能瞎了你的钱?干完活向石头要去,别他妈的为这点小事情烦我,没看见老子正打着电话呢么!”
  
  我马上换了一种口气对着电话说:“呵呵!这帮子河南人就钱看得紧。对了,你们那边的生意怎么样?”
  
  老胡笑了笑说:“这段时间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我和叶子正打算另谋出路呢。你看,你们那边还缺人么?我和叶子去跟你混怎么样?”
  
  “厄,这个……”我看得出老胡的疑心正在一步步地消除,现在的这句话可能是他的真心话。不过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我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在偷偷欢喜,老胡啊,你终于上当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老胡从我的口气中听出我很为难,所以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这样吧,我跟石头商量一下,正好我们俩最近还打算开一个分店呢。看看,能不能让你们也过来。这样你就等我电话吧。”其实这才是我最想说的话,前面的那些只是为这几句话做铺垫用。
  
  “好啊,那你先忙着吧,我等你电话。”
  
  我挂掉电话,同时松了一口气。于江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说:“可累死我了!”到这里,戏也终于演完了。
  
  虽然老胡的疑心已经消除,认为我和石头真的在南城卖轮胎,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并没有急于给老胡打电话让他过来,而是等到了一个星期以后。
  一个星期以后,老胡和往常一样打来电话,之前我已经和石头商量过,老胡和叶子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但是老胡在电话里说要和叶子一起来,让我心里没有底。
  石头说没关系,一般叶子都是听老胡的,只要搞定了老胡,叶子不是问题。
  其实自从认识他们俩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老胡和叶子一个30多岁,一个50多岁,着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情人?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有过分亲密的行为。是亲戚?也不是!忘年交?也说不过去。(直到他们来到南城的一个星期以后我才知道真相,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在和老胡通电话的过程中,我按照之前和石头商量好的,语气和内容甚至通话时间都把握地很精准。就算他再老谋深算也不可能知道这是一个骗局!打完电话以后,我忽然觉得良心上大大的不安,石头看出了我的心思说第一次邀约都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但是我总感觉不太自在,哪里有问题,我也说不上来。只想着赶紧来人加入,好让自己平步青云!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从这个邀约电话开始,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并且再也不能回头了。我的生活甚至人生的路就此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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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接待新人
  老胡和叶子来到南城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着当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骗局的时候我该怎么收场,不断地想象着他们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说实话,我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总感觉我是在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老胡和叶子是在下午1点钟到。上午,我和石头去市场买了一些家乡没有的水果,和一些他们比较爱吃的东西,并且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石头打电话定了七班针对性工作,所谓的针对性工作就是新人刚来的时候听的,也是最主要的洗脑的课程,跟进工作就是我在刚来的时候石头不停地带我走街串巷听的工作,其目的是巩固新人对连锁销售的认识。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石头把我叫到桌前,商量对他们的揭谎方式。揭谎,就是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不再有隐瞒。揭谎方式有两种,全揭和半揭。全揭就是他们来到之后就明确地告诉他们在这里不是在卖轮胎,而是做别的事情。半揭就是跟他们说我们是在卖轮胎,但是在这里又另外发现了另一种能赚钱的东西,让他们去了解一下,然后等他们听完了七班工作以后再全盘脱出。
  全揭的坏处就是当事人意识到自己受骗之后会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导致七班工作不能顺利进行,而半揭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不过要看对方是哪种人,对于眼前,如果半揭,像老胡这样社会经验丰富的人肯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这样反而会加重他心中的疑虑,所以选择全揭。
  在这里,揭谎的方式还要根据对方来到的时间来决定,全揭必须要保证新人在第一天就能听至少两班工作。如果是傍晚来人,那就必须要半揭,因为没有时间让新人在第一天就把行业了解一部分,晚上新人肯定会产生强烈的反抗心里,不利于进行“洗脑”。
  老胡和叶子是在下午1点到,这也是我们选择半揭的原因之一。
  吃完午饭,我和石头就早早地坐公交车来到了南城火车站。在等候火车靠站的时间里,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一种莫名的空虚占据了我的心头。担心,害怕,自责,甚至有些后悔!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行业,但是我始终无法坦然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石头在一旁悠闲地吸着烟,好象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关他的事,完全没有他当初接待我的时候的那种紧张忧虑的神情。
  石头告诉我,只要他们顺利经过了七天的了解过程,就肯定能认可行业,问题是他们会不会按照我们计划好的进行,至于这个问提,那就要靠我了。
  火车即将靠站的时候,我们来到站台。石头指着站台上形形色色的人对我说,这些人中有很多一部分是在做行业的,也是在接人。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不少北方人在这里等候火车靠站。因为北方人和南方人有明显的不同,北方人体形比较壮,高大,南方人则比较瘦小,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南方人的鼻子很小。看见有这么多人都在做这个行业,看到他们信心十足满心欢喜的样子,我的心里才稍微有点底。
  石头告诉我说不要担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墓地,脚下的铁轨开始颤动,火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他们来了。
  当我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他们的时候,我发现老胡似乎苍老了许多,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老胡好象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深沉了。一定是在家乡生意不好做,长时间走南闯北的我深知当今这个社会生存不易,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生存四处奔波。我这样想着,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满脸笑容地走过去接过老胡的行李。
  其实我对老胡的事情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家乡在四川,今年56岁,仅此而已。
  在几个月以后,我才知道,老胡来到南城之前,内心是经历了多么残酷的心理挣扎。最终,为了他的儿子,也为了叶子,加入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叶子兴奋地为我们讲述一路上的见闻,石头也兴致勃勃地给老胡和叶子介绍沿途经过的风景。老胡看着我们几个孩子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按理说以老胡丰富的社会经验,在我和石头把他们领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摆设和布局不可能不让他联想到什么。我从他们一进门开始,就在密切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始终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能是他对我和石头过于信任的原因。
  我把老胡和叶子安排就坐之后,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厨房拿来果盘放在桌子上。这时候石头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坐在桌子旁边并且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看了看表,示意我第一班工作的时间快到了,让我马上揭谎。
  “其实……我们不是在卖轮胎,我骗了你们。”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只感觉脑子里一阵翁翁作响。此时此刻,我再也无法坦然面对老胡和叶子那两双置疑的眼睛。
  石头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给我和老胡每人发立刻一根,然后接话道:“这个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总之我们是叫你们来赚钱的,至于能不能赚钱,这是需要了解的,我希望你们能了解一下,了解明白了自然会知道我们的用心,如果你们不是很累的话,我们现在就去了解一下这个事情。”
  我抬起头,准备应对老胡和叶子即将要提出的一系列的问题。
  之前我和石头已经把他们可能提出的问题都想到了,并且研究出了一系列的应答方法,针对一些比较敏感问题,不要直接回答,要用反问的。
  比如说对方问我们是不是在做传销,那我就会反问他,如果是传销,那么你做不做?如果对方回答不做,那我就说,你也知道传销违法,我也不傻,我更不会做!如果对方回答传销也做,那么我就说,要做的话你自己做,我可不敢,这是违法的。
  但是事情却远远超出我和石头的意料,我看了看老胡,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在默不作声地吸着烟,好象在想什么,再看看叶子,依然在吃着手里的火龙果。好象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我和石头面面相觑,一般新人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有强烈的反抗情绪。就算有一些比较聪明城府较深的会假装表面上的冷静,那也会从他们的表情上观察出细微的异常,但是他们,完全跟刚来的时候一样,难道他们对这样一个骗局无动于衷?难道他们的脑海里真的没有闪过传销这样的字眼?
  不可能!现在社会上对于传销的报道简直是家喻户晓,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就算是再没有见识的人也会马上联系到传销这个词。难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安静地要让人窒息,谁都没有说话,我和石头之前商量好的一切在这里完全没有作用。
  这种状态坚持了2分钟,老胡突然站起来,然后把手里的半截香烟放在烟灰缸里熄灭,对叶子说:“走吧,去看看,看看他们在做的是什么工作。”
  这句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难道他愿意眼睁睁地往火坑里跳?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传销,都会有抵触心理,还是……
  “那就走吧,现在就带你们去了解一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想了,想多了也没用。我站起身,然后打开房门。
  我们房子距离讲工作的地方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一路上,老胡依然是那样深藏不露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只有这个词能准确地描述我对老胡这个人的看法。而叶子则是看看这,看看那,还不时地玩弄一下路边地摊上的小玩意儿,然后再快走几步跟上我们。让我直怀疑我刚刚究竟对他们揭谎了没有。
  讲“合法”课的还是当初给我讲的那个人,也就是石头的推荐人。在整个讲工作的过程中,老胡和叶子的表现另在场的我,石头,以及石头的推荐人都十分诧异。他们听了连锁销售的种种,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抵触心理,还听地非常认真。我表面上在仔细听课,但是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一系列的疑问袭上我的心头。
  他们的表现绝对是不正常的!
  通常新人在听了第一班课之后百分之九十八上是会有抵触心理,但是他们的表现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他们认真听课的样子,我郁闷到了级点。
  我突然想起石头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在行业里,那些心直口快的人是最好对付的了,因为他们有什么样的想法或是态度都会表现出来,这样就可以对症下药。往往那些深藏不露的人最棘手,表面上假装接受,其实暗地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老胡和叶子只是听了第一班工作的一部分,不可能认可行业,这是毋庸质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来南城之前就知道我和石头是在骗他们,所以他们也经过了某种周密的计划。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第一班工作听完之后,我和石头又带他们去听了第二班,大小三。讲课的还是池婷。别看池婷这家伙平时像个小孩子似的,讲起课来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言谈举止中表现出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气质。
  跟开始一样,老胡和叶子始终没有表现出半点逆反心理,好象已经接受了这个行业,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我隐约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我和石头的计划。
  
  第十三章 扑朔迷离
  这天晚上,我们四个人聊了很久,从刚开始叶子和老胡抓住我急于寻找工作的的心理弱点算计我,再到我们共同经营中介信息站,最后我们今天在千里之外的南城再次相聚。大家都无限感慨。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在着过程中,叶子问起我当初绑架她的事情,问我是不是真的打算把她送进派出所,我哈哈大笑说其实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没有打算那么做。叶子说她不信,因为她看我当值的样子好吓人。她也承认她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栽得这么惨。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其实当初没有把她送进派出所除了看她是女人,出于同情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那时候我和石头也是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性质是一样的,都是损人利己,秘密或者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手段榨取他人财物。
  在这里,我忽然想起石头以前的一件糗事,有一次,石头在商场门口踩点,突然对面停下一辆警车,一队pol.ice冲出车外就朝着石头奔来,石头掉头就跑。结果人家早已经设好了埋伏,石头不幸被捕。
  另石头郁闷的是竟然抓到了两个人,更另石头郁闷的是pol.ice并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在抓另一个在逃通缉犯,本来没事,但是石头这一跑微 有问题了,人家还以为他是那个通缉犯的同伙呢。结果在石头身上搜出了一把万能钥匙,一把钳子,一把钢筋剪,傻子都知道石头是做什么的。为这事石头还去吃了一个月的国家饭。那把被石头称为他的金饭碗的万能钥匙着实让他心疼了好长时间。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时候我和石头有着共同的心理弱点——心虚!我想这也是当初我没有把叶子送进派出所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我知道行业的内幕之后。心虚这个词始终没有在我的内心世界消失过,尤其是行业做到后期,这种心理感觉更加强烈。
  一箱啤酒见底的时候,饭局也算结束了。我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光我自己喝的少说也有七八瓶,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酒量这么大,喝了这么多酒竟然眼不花头不晕,还能清楚地说话,还能想事情。想到这里,我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石头把我叫醒,说第三班工作的时间快到了,叫我赶紧起床,我顿感头部一阵欲裂的疼痛,看来我的酒量还是不行。
  简单吃了早饭,我和石头带着老胡和叶子继续走工作。
  一天四班工作下来,老胡和叶子跟第一天一样,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除了在工作期间表现地专注之外,其他时间依然跟我们有说有笑,表面上事情似乎在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我想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在经过了迷茫,疑惑的一夜之后,第三天中午,我们走完了七班针对性工作的最后一班,也就是结案。是指促进新人加入这个行业。一般情况下,如果人在犹豫不决时,很希望有人来帮他做一个决定。换句话说,当新人在了解完行业的全部流程并打算加入的时候,往往会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这时候就会有专门的一班工作来帮助新人下定决心。一般采用趁热打铁,旁敲侧击和案例诱惑法。到这里,以上六班工作的真正意图才算真正显露出来。需要说明的是,所有的讲师必须是和新人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人,也就是说讲师和新人不能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利益关系,以确保洗脑工作不掺带任何情绪纠结。
  讲结案工作的是一个大经理,叫李梅,和所有的讲师一样,讲得精彩绝伦,无可挑剔。当初石头带我走工作的时候。我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并没有真正地仔细听课,现在,跟着老胡和叶子把七班工作重新听了一遍,认可行业时的那种兴奋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再次对行业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下午,石头制定好了新管的名单,并且打电话一一通知。前面已经说到,新管,就是有新人的管理课,跟平时的管理课不一样的是,这里面参加的人不是行业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参加的,需要新人的推荐人点名邀约,并且没一个上台讲话的人也是由新人的推荐人钦点的。目的是要让新人看到行业人精神焕发的一面。换句话说,只有状态良好,有能力的行业人才能参加。我不知道这种做法算不算是虚伪,但可以肯定的是,行业里面的所有的这些潜在的制度完全是为了提高留人率而设定的。用行业的话说,没一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老板,互不干涉利益,互相帮助,所以没有传统行业里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行业留人是靠大家共同来完成的,一方有事,八方支援,这也是行业的一大特点。
  《连锁销售经营管理二十条》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除了、撒泡尿没有规定的时间以外,几乎所有的生活中的小事情都说到了。但是在现在,在陪同老胡和叶子一起听的时候,我才算真正领会到里面的博大精深。
  东哥曾经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蛀成大错,相反,任何一件大事都是由点点低滴滴的小事累积而成的,只有把小事做好了,才能够做大事。《经营管理》的另一大特点就是提倡行业人要低调,不能与当地人发生冲突,要与周围的人和睦相处,任何一个不知道内情的行业人都认为这是保证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的重要条件,但是后来我知道了,这看似理所当然的一切一切,都是别有用心的。
  
  
  在听完新管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在老胡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神情。
  晚饭过后,石头悄悄把我叫大一旁,说现在是时候让老胡和叶子表明态度了。
  我们四个人坐在桌子旁,大家都一脸严肃,石头首先说话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到现在位置你们已经了解了三天了,连锁销售最基本的事情米呢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可以根据你们这三天的见闻谈一谈你们对连锁销售这个行业的看法。先不要说做与不做,因为你们对这个事情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等到七天以后,是走是留随便你们,现在你们只要把对行业的看法阐述一下就可以了。
  我听得出来,石头说的这段话很有技巧性,如果老胡和叶子认可行业,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认可与否,可以从他们的观点中看得出来。如果不认可,说明他们了解的还不够,七天的了解过程他们只是经历了三天,他的话已经把后路给留出来了,总之,他们的一切精神自由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适合做这个行业的人分为十大类,其中老胡和叶子最起码具备以下几种:崇尚自由,也就是有梦想,不会请客送礼溜须拍马,人生大起大落心灵受过重创但又不服输,做个体做得很累又长期没有起色,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当然以上这些条件还要具备两个最起码的条件,1是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个基础可以是自己的积蓄,也可以是向朋友或者信用社借贷的能力。2是有一定的人际圈子,这两个起码条件是中国目前最普遍人群的经济水平和交际能力。就算老胡和叶子目前还不能认可行业,但是在经过了七天以后,认可行业绝对不是问题。
  我和石头都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回答。叶子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看了老胡一眼,然后欲言又止。老胡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站起来,转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玻璃凝视着漆黑的苍穹。
  “自律!”半晌,老胡慢慢吐出两个字。我无法形容他此时说话的口气,悲伤,懊恼,大悟,或许,还有一点无奈。
  “go-vern-ment为什么要取缔我的体系?一年以来,我无时不在考虑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下午,爱听了你们的《连锁销售经营灌录二十条》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律,原来是自律!学习是基础,发镇是硬道理,自律是灵魂,这三项应该同步发展,而我,忽视了自律的重要性,忽视了这个保障行业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
  说到这里,我和石头恍然大悟,原来老胡和叶子以前是做过行业的。
  “我们是在两年以前加入这个行业的。”叶子继续说道:“我是被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姐妹用一个美丽的谎言邀约到行业里面的,她的推荐人就是老胡,后来我的推荐人由于某中原因退出了行业,而我就成了老胡的直接业务员。当时老胡是大经理,我很相信他,有什么不懂或者棘手的问题我都会征求老胡的意见,在老胡的引导下,我也很快做到经理的级别。那时候,我对自己的小小的成功非常满意,虽然这只是前进中的一小步,但是对于我这样半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村人来说,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另我欣喜若狂了。我想象着自己做到老总的那一天,想象着自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憧憬着自己的美好未来……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星期六下午的管理课上……”
  叶子顿了顿,继续说:“我有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我同级别的伞下被抓走了三个,我……”
  说到这里,叶子的眼睛有一些湿润,石头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叶子接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叶子接着用平静的语气说:“之后老胡就带我去了山东,老胡的一个朋友在那里。我们在山东一住就是一年,再后来就遇见了你们。”
  “那go-vern-ment为什么要取缔你们的体系?”我随口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之前石头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没有哪一个个行业可以让从事的人都能成功,行业是美好的,但是不能保证从事行业的人都是善良的,也不能保证行业人的操作方法就是正确的。对于这样的体系,go-vern-ment当然会打击,这也是宏观调控的一部分。
  老胡说:“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在做这个行业,当初石头在邀约小赵的时候我竭力阻止小赵不要去,那是因为我不忍心你们这样的小娃娃涉足这样险恶的环境里面,后来小赵用的那些邀约技巧和方法,都是我熟悉的。这样也好,年轻人要锻炼一下的嘛,丰富的阅历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其实我也知道,就凭你和石头的关系,就算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石头是在骗你。”
  老胡坐在我旁边,然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小伙子,你很聪明,将来肯定能在行业里做出一番成就,不过你那那点计俩用在我身上就有点落伍了,轮胎砸在客厅里和在仓库里的声音是不一样的,你以为我真的听不出来?”
  我无奈地笑笑,此时的我就像一个小孩子,所有的城府都被老胡看穿。
  到现在为止,我终于明白了老胡和叶子为什么在走工作的时候边县得那么平静,也知道了原来是行业让老胡和叶子这两个完全不可能的人走到了一起。一切疑团似乎已经完全揭开。但是我在仔细回味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却陷入了再次的迷茫,我感觉他们依然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和石头,心中的疑团似乎比以前更重了,他们俩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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