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经过一番火药味十足的讨论,最终确定由我、闷油瓶、胖子、卫先生、黎天剑开一辆车穿越死域,其余八个人挤两辆车朝阿尔拜赫雷进发。我心里明白,这个安排是对于我们三方来说,都有明显的牵制作用。
接着,我们又把现有的食物、饮水、武器、**及相关必要物资进行重新调配,才扔下两辆车按各自的路线上路。望着那支绝尘而去的队伍,我不禁暗暗祈祷黑眼镜能闯过这一关。
胖子开车开出一小时后,前方即出现一大片隆起的沙漠,我们当下明白:死域到了。胖子高呼一声就要直接开进去,闷油瓶却制止了他。
我疑惑不解地看闷油瓶从后备箱拿了一捆绳子出来,把绳的一头在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绑在后视镜上,然后下车徒步朝前走去,我才明白他是恐怕前方有流沙,才用这样的方式去探路。
就这样,闷油瓶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一米一米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虽然推进速度很慢,却保证了安全。胖子也出奇地耐心,总是等到有了一百米左右的安全距离才把车子跟过去。就这样,闷油瓶一个人顶着烈日探了两小时十公里,晒得他原本偏白的皮肤跟抹了一层胭脂似的。我唯恐再这样下去他伤口发炎中暑晒伤,就想下车去替他,结果被胖子先一步跳了下去,黎天剑跟着一言不发地坐到驾驶座上。
胖子跑到闷油瓶那边,两人交谈了几句闷油瓶才回到车上。我撩高他衣服一看,果然皮肤都变得通红,连麒麟都钻出来了,不过还好伤口没出问题。我赶紧浸湿了毛巾一遍遍给他擦身降温,等弄停当,胖子已经趟了两公里了。这家伙不像闷油瓶,一路上嘴巴都没闲着,一会儿哼哼唱唱,一会儿骂骂咧咧,我给他吵得头疼,索性关了对讲机闭目养神去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一直没动,我睁眼一看,胖子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掏什么东西。这让我非常奇怪,这鬼地方前不沾村,后不挨店的,走了这么半天连丛绿色植物都看不到,更不可能有斗了。这时,胖子忽然向我们使劲挥了挥手,我们几人赶紧下车跑过去一看,只见胖子在他站的地方刨出了一个小坑,里面赫然是具人的尸体!
胖子一面抹着脸上的沙子一面说:“胖爷走到这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发现沙里边鼓鼓囊囊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藏呢,结果挖出来一粽子。真他娘的!”卫先生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残破不堪的尸体,起身道:“不是蒙古人。应该和我们一样是外乡人,而且我强烈怀疑,这里不止一具尸体。”
闷油瓶显然和卫先生想得差不多,他回车上拿来铲子,往左右两边挖了一通,又发现了几具半腐烂的男性尸体,看样子像是老外。胖子在一具尸体上翻了一会儿,从外衣的内侧口袋里翻出一个证件模样的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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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就直接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不是英文。我想起卫先生精通多种语言,便把册子给了他。他看了看道:“看来这些死者来自于捷克某个戈壁沙漠研究机构派遣的考察队,这本证件的持有者叫伊凡·麦克勒。”说着卫先生皱了皱眉,“伊凡·麦克勒……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们快来看!”埋头在一具尸体旁检查了半天的黎天剑喊了一声,我赶紧围过去一看,只见那具尸体的大腿上有好几个细小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昆虫咬的。
闷油瓶和胖子又把其他尸体的裤管划开,下半身果然也有类似的伤口。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后我们发现,那几具尸体的身上除了那些小伤口,并没有别的明显伤痕。
“他的死因就是这个?”我问皱紧眉头的黎天剑。他没有理我,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把他面前那具尸体的大腿肌肉划开,我才发现那底下的肉居然都变黑了!
“是中毒?”我又问。黎天剑还是没回答,又把那具尸体的上衣划开,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他就一刀刺进尸体的心脏部位,接着往下一拉,胸腔被打开了。
一股直扑脑仁的臭味熏得我一下子跳起来,跑到旁边狠狠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才走回来。正巧看到黎天剑徒手伸进尸体的胸腔内搅动了一下,一脸淡定地把我多次在人体结构图上看到的那个形似桃子的器官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这下连胖子也受不住了,哇哇干呕了几声,骂道:“我靠!这么恶心你也下得去手!”这话让问想起当年在巴乃,闷油瓶从湖里捞箱子那一幕,心说也难怪之前黎天剑敢挑战闷油瓶这么高难度的角色,原来不仅形似,神也似。
等他像闷油瓶鉴赏古玩一般,把那颗快要烂掉的“桃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观察了个细致入微,我才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问道:“看出什么了?”
“这个人是心脏麻痹致死的,你们看这些血管。”黎天剑指指那颗烂“桃子”, “心脏病虽然常见,一个团队里每个人都患上的几率却不会很大。”
卫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们能够查出这些死者的死亡原因都是心脏麻痹,那就可以确认他们死于同一种毒物,对吧?”
黎天剑嗯了一声,接着走向下一具尸体。第二具、第三具……打开所有死者的胸腔,心脏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可以确认,他们中了同一种毒。这种毒可以在瞬间麻痹他们的神经和心脏,导致死亡。”黎天剑最后做了个结论。
“和那些伤口有关吗?”我想起那些神秘的细小伤口。黎天剑想了想道:“或许,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我们全都陷入了沉思。忽然间,我耳朵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声音的来源,然后就听胖子骂了一句:“他娘的哪儿来这么多大蜘蛛!”
蜘蛛?
我往胖子指的方向仔细一看,也不禁“靠”了一声:“八戒,我们进盘丝洞了!”
- TBC -
姑娘们,恭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早日与心爱之人共婵娟!
第二十九章
原本空无一物的沙地上不知何时钻出来一大群碗大的蜘蛛,正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这些蜘蛛的颜色和沙子的颜色差不多,如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也亏得胖子眼尖才看出来。
卫先生一见这些蜘蛛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沙漠狼蛛,有剧毒!我们快回车里!”这话让我马上联想到那几具中毒的死尸的惨状,连忙没命地往车跟前跑。可是这些蜘蛛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很快就追了上来。
“怎么办?跑不过这些妖精!”胖子喘着粗气问。他跑在倒数第二,最后的是卫先生。我们离车还有300米,而毒蜘蛛离我们只有100米。
这时,跑在我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下来道:“你们先走,把车开过来。”说着,他用刀在自己两只手的手背上划了两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一下冒了出来。我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也跟着停了下来,拿出匕首想如法炮制。他却拦住我快速说道,“你脚上有伤,而且你的血不一定管用。”
我迟疑了三秒钟就决定照他说的做,毕竟一分钟之内跑到停车处把车开过来接应闷油瓶和我时灵时不灵的宝血比起来,我对前者的信心更足点。于是我握握闷油瓶的手,说了句“等我”就忍著脚痛,头也不回地朝前跑了。
等我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黎天剑和胖子才一前一后赶到,我又向前开了五十米接了卫先生,而那些毒蜘蛛和闷油瓶相距已不过5米。我的心都揪紧了,不由得紧紧握住方向盘,一个劲祈祷闷油瓶的宝血不要在关键时候失灵。
这时,一直站着没动的闷油瓶突然将他那双滴满鲜血的双手朝蛛群用力一甩,血滴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飞向那些张牙舞爪的毒蜘蛛。事实证明,闷油瓶的麒麟宝血绝非我这等水货可以相比的。血滴刚一洒到蜘蛛群里,那些八只脚的毒物就跟见了鬼似的,四散逃蹿开去,我心中暗喜,脚底用力踩下油门,加紧往前开去。
而闷油瓶也趁此机会飞快向我跑来,180米、170米、160米、150……随着闷油瓶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也越跳越快,到最后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突然那群惊慌失措的毒蜘蛛又聚拢在一起,以比刚才更快地速度朝闷油瓶追来。
“**,这群妖精盯上唐僧肉了!”胖子啐了口唾沫,掏出一把喷火枪来从车窗口伸出去,“让胖爷把你们做成碳烤蜘蛛!”
“胖子,你***当心小哥!”这厮屡次的不靠谱让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放心吧天真,顶多让小哥成名副其实的‘唐僧’而已。”说完,他扣动扳机,一条长长的火蛇从枪口喷出,直奔闷油瓶而去。
闷油瓶显然早就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就地往旁边连滚了好几圈,躲开了那条火蛇。他闪出的一大片空隙,正好让毒蜘蛛直接迎上喷火枪的火苗。顿时,数不清的毒蜘蛛被熊熊火焰吞没,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剩下的残兵流寇如惊弓之鸟纷纷逃蹿,再也形不成气候。闷油瓶赶紧爬起来就跑,我一面稳住油门,一面让胖子继续开枪掩护。
然而,车子和闷油瓶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十来只毒蜘蛛,争先恐后向闷油瓶爬去。闷油瓶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加快了奔跑的脚步。看他越来越接近那些埋伏的毒蜘蛛,我越发紧张起来,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躲开这次伏击。
只见闷油瓶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即将靠近那群毒蜘蛛时,他猛地脚掌用力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至少把那群蜘蛛甩开了七八米。这足以媲美迈克•鲍威尔的惊艳一跳把我看得目瞪口呆,胖子更是一脸懊恼地说:“早知道让小哥去参加奥运了,咱哥仨还倒个**斗!”
闷油瓶往后看了一眼,几个大步就跨到车门边。我立刻减慢车速,一直在门旁等着接应的黎天剑伸出手,一把把闷油瓶拽了上来。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小哥,你没事吧?”我一边加速朝前开,一边回头打量闷油瓶。他摇摇头,取下兜帽,整了整衣服,又要我把车开回去。我虽不解,却也只好调头往回开。车子很快靠近那片蛛群,闷油瓶突然大喊:“胖子,开枪!”胖子早就做好准备,一听这话立刻扣动扳机。
大概是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厉害,那些毒蜘蛛顿作鸟兽散,喷出的火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力。而我这才看到沙地上躺着一块玉佩,是我给闷油瓶的那块吴家玉佩。
“吴邪,稳住车!”说完,闷油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当他的手指刚要碰到玉佩时,地下突然钻出一只蜘蛛来爬上了闷油瓶的手背!
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还好闷油瓶反应极快,立刻就弹开那只蜘蛛,拾起玉佩跑回车里。我踩下油门,直到把那些蜘蛛远远甩开才停下来。
我和黎天剑互换了位置坐到闷油瓶旁边,抓过他刚刚被蜘蛛爬过的左手一看,手背上有个很小的伤口,而且伤口已经发黑了。我连忙翻出医药箱里的血清就要给他注射,却被卫先生伸手拦住了。
“没有用,这些血清只能解普通的毒。”说着,卫先生拿出一把小刀,用酒精消了毒,交待我摁好闷油瓶,用极快的手法剜掉了那小块变黑的肉。
这一刀剜下去才发现,毒液已经渗进肌肉里去了,卫先生的眉头皱了皱,对闷油瓶道:“必须把中毒的肉全部清理干净。张先生,你再忍忍。”闷油瓶点点头,把脑袋靠上靠背,像往常一样淡定望天了。
卫先生的眼神非常专注,他就像一位最细心的外科医生,一点一点把伤口周围的黑肉割下来。大概是怕割得太深伤到了好肉,他每次只割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片肉,每割一下,我的心脏就跟着抽痛一下。车厢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漆黑的、散发着臭味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淌的声音。我没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酷似传说中的凌迟的一幕。
一开始我还能故作镇定地看着,后来实在撑不下去,只好把视线转向闷油瓶的脸。他仍然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现在刮得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肉,只是那额头、鬓角流下的汗珠泄露了此时的他正在承受何等巨大的疼痛。我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很稳,一点也没有发抖。我不禁心头一酸,这个男人是经历过多少磨难才铸就了如此强大的内心。
-TBC -
第三十章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煎熬中等待、等待中煎熬,简直就像渡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当我第十五次默念为什么还没结束时,卫先生终于停下了手,我一看表仅仅只过去了十分钟。
接过卫先生剩下的工作,我拿出已经捏得有些发皱的绷带,小心翼翼替闷油瓶包扎好,又打了一针消炎针,才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样子和平时差不多,就是脸和唇没有一点血色,看得我一阵心疼,忍不住埋怨他:“东西掉了就掉了,你还回去干什么?身外之物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他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看着我说:“那是你给我的。”
胖子拍了拍我和闷油瓶的肩头,一本正经地说:“别怪小哥了,一扯上你的事,他比胖爷我看到明器还激动。”我面上一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瞪了胖子一眼,然后把闷油瓶的头靠上我的肩膀,轻轻握住他缠满绷带的左手,低声说:“睡吧,小哥,我在。”闷油瓶点点头,便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不知道这片沙漠底下还藏着多少毒蜘蛛,所以探路也不敢继续了,只有以三十公里的速度缓慢前行。就这样摇摇晃晃开了一个多小时,天空忽然变得阴霾起来,灼热的气流开始混乱和冷却,像脱缰的野马一眼四处奔走、逃窜,被卷起的沙尘在空中不断起舞。
天边频频划过一道道闪电,在如此空旷的地方欣赏大自然的奇妙景观本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可结伴而来的轰隆雷声让这难得的美景沾染上几分危险的意味。
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闷油瓶朝窗外看了半晌,皱了皱眉。多年共同历险的经历让我早就对“闷式表情”研究了个七八分——皱眉,即表明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果然,沙漠里极其罕见的大雨随着一记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落下。地面的沙粒被粗大的雨点打得四处飞溅,不一会儿,雨水就在平坦的沙漠腹地汇集成滚滚洪流。卫先生说,我们这是赶上了沙漠中几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
的确,这样大的雨势是我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什么“瓢泼大雨”、“倾盆大雨”完全不足以形容,感觉就像老天被孙猴子的金箍棒捅了个大窟窿,天河里的水不要命地往下倒一样。雨刷根本起不了作用,前方的视线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朝前开。
又开了一会儿,轮胎开始打滑,并且打滑情况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干脆陷进泥泞里拔不出来了。在这么大的雨天下车估计要不了一秒钟就会被浇成落汤鸡,所以我们只好待在车里等雨势小点再下去推车。
所幸荒漠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几分钟以后,雨渐渐停了,我们四个青壮年便自觉下车去推车,留下卫先生在车上掌控方向盘。
下车一看才知道,四个轮子有一半都埋进了沙里,难怪动弹不得。我们把绞盘打开,将绳索从鼓轮上拉下,用地锚在地上做了个固定支点,胖子和黎天剑在前面使劲拉,我和闷油瓶在后面猛力推,可车轮一个劲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一步。
没有办法,我们便拿铲子把轮胎周围多余的沙子铲到一边,慢慢地四个轮子旁边都堆起了一堆堆小沙包。车子开始有松动的迹象,偏偏胖子懒病发作,非得休息一会儿再干,我只好去车里拿了几瓶矿泉水下来补充一下水分。
闷油瓶站起来刚喝了几口就脸色一变说了声“不好”,然后用力把瓶子往地上一扔:“蜘蛛追来了!”我忙往后一看,果然看到一大片流动的沙子正朝我们快速涌来。
我们再也顾不上休息,赶紧打起精神来推车。要说人在危急关头潜力总是无穷的,四个人倾尽全力,终于把车轮一点点推离沙坑,驶上平地。随后,闷油瓶要我先上车,他和胖子去收地锚。我知道自己的脚伤搞不好会拖后腿,应了一声就跟在黎天剑后面直接上了车。一上车我就发现一个黑乎乎的枪口正对准了我的头。
“黎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问他。他并没回答我,只是把枪口抵上了我的太阳穴,对卫先生说:“开车!”
“还有两个人没上来。”卫先生指指正在前面忙活的闷油瓶和胖子,心平气和地说。
“我、说、开、车!”黎天剑打开保险栓,厉声道:“不然我杀了他!”
“冷静点,小伙子。你觉得你的上级会同意你这样做?”卫先生的手扶上方向盘,若无其事地轻轻地敲着。
我一直密切关注着卫先生的一举一动,他手指的敲打看似随意,却似乎有一定的规律性,我仔细一辨识,这是摩尔斯电码!
我努力回想以前大学时期迷无线电时记住的一些常用的摩尔斯电码单词,很快就明白过来卫先生的意思是:分散注意,伺机而动。
我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念头,决定先陈述事实,晓之以理。于是我轻松地一笑:“黎老弟,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冒险?除非同时制住我们四个,不然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握枪的手微微抖了抖,我心中暗喜,继续向他施压,“还有,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凭你一个人能闯得过这死域?”黎天剑的手又抖了抖,然后脸刷一下白了。我一看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决堤,决定祭出最后一招——
“更何况,你以为杀了我,张起灵会放过你?好吧,就算让你侥幸杀了张起灵,凌队长那边你怎么交代?你应该知道她对张起灵……”
我话还没说完,抵住我太阳穴的枪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就听黎天剑大吼:“闭嘴!你闭嘴!”
一直在聆听我们说话的卫先生开口道:“姑且以上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年轻人,少了我们几个,恐怕你们连成陵的门都摸不到吧。任务失败,你们的组织能放过你的心上人?”
这话让黎天剑浑身一颤,不自觉就把枪口偏离我的头几寸,我趁机朝他肚子一撞,把他撞到卫先生跟前,卫先生立刻闪电般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好意思,年轻人,你的计划可能要无限期延后了。”卫先生笑咪咪地拿过黎天剑手上的枪,我也顺便把他身上的两把枪都搜走了。
刚处理完这些事,闷油瓶和胖子就跳上了车。
- TBC -
第三十一章
胖子一上来先灌了一瓶水,接着就向我开炮:“天真,你丫也忒不仗义了,躲车里吹着小凉风就不管你家胖爷了?危险的事咱不要你干,望风、打掩护该会吧?!”
我和卫先生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决定对刚刚发生的事绝口不提。于是我打了个哈哈说:“得了吧胖子,就你那身肥膘,谁咬谁脂肪肝,哪敢下嘴啊?”
“你小子敢埋汰胖爷,找练是吧?!”胖子卷起袖子就要扑过来,却被闷油瓶一把抓住了衣领。“胖子,你去开车。”闷油瓶说完,又让黎天剑坐到副驾的位置。这样,我和他还有卫先生就一起坐在后排。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过这个安排无疑是最合理、最科学的。
胖子刚把车发动,那群蜘蛛就撵了上来,不过这已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所以他又开始得瑟了,一边用他的破锣声音嚎着走调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一边慢慢地向前开。
闷油瓶的气色还是不太好,苍白的脸上透着微青,我盯着他吃了点东西,想叫他再睡会儿,他却摇摇头,指了指后面,我仔细一看,那些毒蜘蛛竟然还远远地跟着我们!我问闷油瓶怎么回事,他想了想说,可能这片沙漠就是这些狼蛛的领地,等我们离开它的领地,它们大约就会自动散去了。
这时胖子又掉过头来说,油已经用掉一多半,GPS仍然没显示,假如再找不到出路,我们就要发扬长征精神,徒步穿越戈壁沙漠了。
这个消息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我们铁三角这回要阴沟里翻船了?黎天剑冷哼了一声,卫先生抽着烟斗,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拍拍我的手,就自顾自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了。我百无聊赖地抓起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一成不变的黄沙还是黄沙。久而久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我正在昏昏欲睡,视线里忽然隐约出现一条灰蒙蒙的地平线。我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揉揉眼,不是幻觉!我激动得一把抓住正在打盹开车的胖子:“胖子,快看前面!”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等他看清楚后立刻露出和我一样欣喜若狂的表情。“坐好了,胖爷带你们出盘丝洞!”说完,胖子猛地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也许是进入死域这么长时间一直小心翼翼憋着劲,这会儿总算看到希望了,胖子一不留神脚下就踩出了八十迈,直到卫先生郑重其事提醒一句“不可掉以轻心”,胖子才稳住了车速。几分钟后,那道灰蒙蒙的地平线逐渐清晰起来,我清楚地看到那分明是一片灰黑色的戈壁。
再往后一看,那群紧追不舍的毒蜘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大概就如闷油瓶所说的,这一带不再是他们的领地了吧。我心里虽然放下一块大石头,可又开始琢磨,这里既不是毒蜘蛛的领地,那又会是谁的领地呢?
车子很快开到戈壁沙漠的交界处,胖子的心很细,他并没有贸然开进去,而是停下来仔细勘察这片奇特的区域。
这地方和我们之前走过的沙漠明显不一样,地面上都是粗大的灰褐色沙砺。我用望远镜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跟之前的沙漠一样,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看上去十分平静。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浑身不对劲,就跟狼袭那晚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样。
我把我的感觉说了出来,巧合的是,他们也有类似的感觉。卫先生说,这大概是人类还没有完全退化的野兽本能在暗示我们,前面的路一定不会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平坦。
不过我们终归还是踏进了这片黑色的戈壁,因为眼下已经没有别的路走了。
看似平坦的路况开起来还是很颠簸,胖子也收起了平时的嘻嘻哈哈,集中精神在前方和方向盘上。我们四个则自觉地分工合作,负责留意左右两边和后面的情况。
车子稳稳地向前行驶了六七公里,周围一切都非常平静,仿佛之前那些不好的揣测都只是我们的臆想。可我始终觉得这平静的表面下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扭头一看,闷油瓶和卫先生也都一脸警惕的样子。
这时,胖子猛地一踩刹车,大声说:“丫的,不管了!胖爷再憋下去膀胱都要炸了!”说完就拉开门跳了下去。说实话我也忍了很久,见胖子开了头,也憋不住了,便从闷油瓶腿上跨过去跟着下了车。放完水,胖子又喊肚子疼要上大号。
“死胖子,懒驴上磨屎尿多!走远点拉!”我骂了一句扔下纸巾就自己先行上了车。胖子倒也听话,提着裤子跑了十来米远才蹲下。
我骂归骂,注意力还是不敢丝毫放松,一直端着枪戒备着。胖子估计心里也有数,他很快便解决好,提着裤子站起来。我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他身后五米远的地面不正常地隆起了一团,并且快速地向他靠近。
“胖子!快跑!”我抓起枪就是一梭子。随着噗噗几声响和一声尖细的哀鸣,我知道我打中了,心里刚一喜,就见那块沙石地剧烈抖动起来,然后“轰”地往下塌出一个大坑。紧接着,从那凹陷的坑洞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声,随着这阵怪声,一个通体发红的条状生物从洞里钻了出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儿长得太奇葩了!
它的长度得一米五往上,大约和我的胳膊差不多粗细,两头长得基本上一模一样,要不是那裂瓣状的嘴不时地一开一合,我根本看不出这东西哪儿是头、哪儿是尾。再仔细一瞅,它红色的身体表面还有一块块黑色的暗斑,躯干两侧长着两排突脊。我心里正琢磨这玩意儿到底像什么,胖子就连滚带爬地一边跑一边喊:“我靠!哪来的大香肠,还他妈烤糊了!”我正想笑,那支烤肠就把身子棱起来,一拱一拱地胖子追过来。
我寻思着这种行走方式和一般节肢动物差不多,难道这邪乎玩意儿实际就是一只营养过剩的虫子?
黎天剑反应很快,挪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去接应胖子。闷油瓶跟着钻到副驾上,随机应变。而胖子仗着自己手里有枪,提好裤子也不逃命,端起枪打开保险栓就瞄准了那虫子的头。这时,一直沉默的卫先生突然大喊了一声:“不能打,快跑!”
不过,这个提醒显然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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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立马把我从狂喜中拽回现实,我气得一巴掌拍上胖子的脑袋:“他娘的死胖子,骗爷好玩是吧?!学闷影帝上瘾是吧?!不知道爷有心理心阴影,还拿这事来玩?”
“停、停手,再打下去胖爷就真傻了!”胖子死死护住头,抬头看了看我又飞快地低下头,“再说,刚醒那会儿我是真有点晕。”
“还敢瞎掰?”我作势又要揍他,闷油瓶拉住我,摇摇头:“胖子刚死里逃生,适可而止。”我想起这茬,只好住手。
卫先生一直面带微笑地旁观,这会儿才开口道:“小吴,王先生能活下来不容易啊,你可知道刚刚攻击他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和胖子异口同声地。卫先生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地说:“死亡之虫!”
“不会吧?”我忍不住叫起来:“那不是传说和电影里的东西吗?!”
“我原先也以为是子虚乌有。”卫先生的表情很是沉重,“可是刚刚袭击王先生的虫子跟传说中死亡之虫的描述非常吻合,所以我认为那就是一直存在于我们想象中的死亡之虫!”
“卫老爷子、天真,你们别光顾着聊啊,快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是死亡之虫啊?”胖子急切地追问。我和卫先生对视了一眼,他点点头,示意由我来说。我在脑海里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把我所了解到的死亡之虫的信息告诉了他们。
传说在蒙古大戈壁的深处生活着一种巨型虫子,身体通红,五官模糊,形似肉肠。这种虫子的眼睛能在一瞬间发出强电流将人电死,同时嘴巴还可以喷射出腐蚀性极强的酸液,凡是遇到它的人等于签了一张去地府的单程机票,几乎无人能幸免。因为这种虫子一出现就意味着死亡和危险,所以牧民把它叫做“死亡之虫”。
讲到这儿,我拍了拍胖子的肚子,道:“不得不说,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胖子马上得意洋洋地回我说:“胖爷有神膘护体,百无禁忌!”
“拉倒吧!又给你永远减不下来的肥找借口!”我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卫叔,你丫这回就交代了!”
“卫某可不敢居功。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之前我们在毒蜘蛛领地上发现的那个死者伊凡·麦克勒正是探寻死亡之虫的权威专家。”卫先生笑笑,继续说道:“其实王先生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主要三个原因:戈壁滩天气干燥,王先生又穿了双胶底鞋,再加上张先生出手及时。不过……”他顿了顿,望着远处神色凝重地说:“我现在担心的是这片死域到底有多少死亡之虫?”
这话让我的心沉了下去。卫先生说得没错,虽然我们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一条死亡之虫,可这方圆几十公里的死域,还有多少死亡之虫,谁也不得而知。
卫先生抬头看了看天空,又道:“趁现在天气晴好,我们赶快上路,争取在天黑前走出死域。”于是,我们几个迅速上车,由黎天剑开车,朝西北方向奔去。这一段路程行进十分顺畅,不仅死亡之虫销声匿迹,连我预期中可能会出现的狼、熊等猛兽也没见到。
我忍不住乐观地想,也许传说中的死亡之虫就只有被闷油瓶干掉的那一条吧。事实证明,我真的是过于乐观了。
“发动机坏了。”当胖子和黎天剑捣鼓半天没把车子发动后,宣布了这一消息,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幸好,他们又宣布了另一条消息、一条进入死域以来我一直渴望听到的好消息:“GPS终于有显示了,20公里以外有一个矿区。”
“太好了!总算可以脱离这鬼地方了!”然而,我的兴奋情绪并没有感染到闷油瓶和卫先生。他们一个面无表情地抱着黑金古刀靠着车门,一个坐在车上沉默地抽着烟斗。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高兴得太早。
“这就意味着这20公里需要我们徒步而行。”卫先生吐出一个烟圈,一脸的严肃,“很有可能会碰上死亡之虫。”
“不是有可能。”闷油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而、是、一、定。”
-TBC -
三十三章
我们把食物、饮水、武器和医疗用品收拾出来,平均分成五份,一人背了一大包,以胖子和黎天剑打头,我和卫先生居中,闷油瓶殿后的队形上了路。这一走,我才深刻体验到所谓的“徒步穿越戈壁”是多么的不易。
现在是七月,正是戈壁滩气温最高的时节,我看了下手表上的温度计,气温快接近40度,地表温度恐怕已经超过了50摄氏度。顶着炎炎烈日,只感觉一股接一股的热浪迎面扑来,让人口干舌燥,喘不过气。我只好喝水,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刚喝了几口就被卫先生制止了,说是现在这种情况喝水太多反而会加速水分的流失,而且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死域,还是节约点好。
我环顾这片死寂一样的区域,地面上除了石头、沙子和枯得像扫帚一样的干草,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参照物,前后左右都是望不到边的地平线。GPS信号时有时无,胖子干脆关了GPS,用指南针指路,朝西北方直行。为求保险,闷油瓶还沿途捡取了一些特征明显的石头,用匕首刻上记号,以金字塔的形状摆放在我们走过的路上。
一小时后,车子彻底从我们视野里消失,前面出现了一片隆起的山丘,正好成为我们继续行走的参照物。又走了一阵,日头开始偏西,起风了。
胖子得意地说这是老天爷看我们快烤焦了,心疼人来阵风凉快凉快。可是,戈壁滩这鬼地方的风就如同更年期女人的脾气一样,什么时候来,来多大,你永远没法知道。渐渐地,轻抚在脸上的微风开始夹杂着一些沙石,顶风而行明显感觉到阻力在加大,我们赶紧加快脚步朝那片山丘跑去。
迅速在背风的山丘背面搭好帐篷,刚刚一钻进去,强风就卷着沙砾呼啸而来。石子就像是机枪扫射一样,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乱响,让我有种帐篷随时会被撕碎的感觉。
“呜呜”的大风刮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停下来,走出帐篷,一眼望去,就好像刚刚有一个巨大的扫帚从这荒凉的原野上横扫过,透过掠起的尘雾,看上去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让人凭空生出一种不安全感。
进入蒙古境内后的经验表明,每一次沙尘暴过去,大自然总会消停一段时间,于是我们便就地休息、吃东西,补充体力。
几片压缩饼干下肚,总算好受了点,膝盖也不发酸了。趁着胖子他们在收帐篷,我绕到山岩背后解决个人问题。刚要拉上拉链,就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闷响,像是人在拉肚子时发出的那种声音。我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现有其他人,这时,那种奇怪的“咕噜咕噜”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我越听越感觉耳熟,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死亡之虫”的叫声吗?
我慌得赶紧往闷油瓶他们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快走!有虫!”话音刚落,山丘下的沙石地剧烈震动起来,我猝不及防被震倒在地,这一摔把我受伤的腿给狠狠擦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扭头一看,白毛子汗立马就下来了!
只见我身后十几米的地方直挺挺地站着两条死亡之虫,看个头比之前攻击胖子那条还要大上一圈。奇怪的是,这两条死亡之虫并不急着攻击我,只那样一动不动地杵着,滴答着粘液的嘴巴诡异地一收一缩,仿佛在吞噬什么东西。我虽然看不出它们的眼神和表情,但此情此景让我莫名有种走投无路的老鼠在面对饿猫时的无力感。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甚至快速闪过三个字:死定了。
不过,认清了目前的形势,我反而冷静下来。死亡之虫的杀伤力太过惊人,如果等它们动起来,那我99.99%只有挺尸的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必须抢占先机,才能撑到援兵的到来。
打定了主意,我悄悄拔出腰间的枪,果断瞄准左边那条虫就是一枪。子弹正好打中它的脑袋,它尖叫一声,朝后一仰,溅出一股黄水。我心里暗喜,正要乘胜追击,右边的死亡之虫突然把身体蜷缩成一团,飞快地朝我滚过来。
我有些慌神,一边咬紧牙关拖着一条伤腿往后退,一边朝它连续射击。可惜它的滚动速度太快,我一连开了好几枪都没能击中要害,反而让它和我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就在我们还相距不到十米的时候,那虫子突然停了下来不滚了。
我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停下来,心里想着这是个反攻的好机会,正要抬手就打,手指猛地一阵剧痛,一种从神经末梢延伸出来的麻木感瞬间传遍全身。我就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一样定住了,五感也跟着丧失,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几乎立刻就陷入了昏迷的临界点。我刚感到一丝绝望,身上又是一阵疼痛,跟着就倒在了地上。
倒地后,刚刚那种仿佛要吞噬我所有感官的黑暗竟奇迹般地渐渐褪去,四肢慢慢有了知觉,只是神智还很不清楚。恍恍惚惚中,我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然后是胖子在骂娘、卫先生在大喊“小心”,然后是虫子在尖叫,然后一切终于停止,四周再一次平静下来,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小心地拥进了一个熟悉的、带着浓重血腥气味的怀抱。
“小哥?你……又受伤了?”我努力睁开眼,想看看闷油瓶的伤,谁知印入眼帘的却是漆黑一片。“怎么天黑了?是日食吗?”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原因,但马上就意识到不可能,因为即便是日全食也不可能伸手不见五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么说……小哥,我瞎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结果抓到的只是空气。我颓然垂下手,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把我的脑袋靠上他的肩膀,一边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在我耳边低语:“没事,有我。”
他低沉的嗓音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我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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