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40: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尸体解剖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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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双眸子平静地说着,三人认真地听着。
“九叔,我和您老儿,虽走的路不一样,但本相也差不太多。
我离庙堂虽说不远,手中权柄虽说不小。但仍不敢以聪明深察为傲,以善辩通达居居,不敢自以为多高多上,但仍卷进了自然之道。所作的事,虽说不是扬人之恶,但使恋权的人更恋权,贪财的人更贪财,让他们生的更快,灭的也更快,因果也更快。
我何尝不思老聃,不思道德,我也深知,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何劳人为?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
可恨生天地出我来,成为天地万物的一份子,做着它也不愿的做的事。我既然明白,改变我自己,就是在自然之道中逆行。我若不改变自己,继续下去,也是在自然之道中生灭。事分阴阳,有白天,便有黑夜;有好的,便有坏的。有这个世道,必然就有我这个份子。可恨老聃,让人明白这么多,又无法真正的改变和逆转,只能顺应阴阳。
九叔您,虽解剖的是死人,但是和活人打交道。
我虽和活人打交道,但都是些行尸走肉,如同和死人打交道。
您老解剖的是死尸,我所解剖的是活尸。
虽说不同,但又不同在哪里。
活人便是死人。总之,我和您做的事,都是在解剖尸体,都是尸体解剖工。”
那双眸子看着三人,三人看着那双眸子。
小说连载41: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 亭心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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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色已晚,湖心亭里,四人还未撤去。夜幕中的那双眸子,依旧让人无法长久对视。
夜幕沉沉,湖风冷冷,薄雾渺渺,亭心幽幽,眸子然然,话语深深,已接近人的心理底线。
“九叔,我知道您此行的用意,无非是因为信州武都那几起事情。只因您老儿是我儿时的敬仰,您能够和这个家族割袍断义,小侄才会见您,并说这些话,是给您老这个脸面。若非,只恐您难寻到我的面,虽然我知道您的手段和本事。”那双眸子说道。
“我来插一脚,先看看九公佬的手段有进步没有。”狮面老道接到,并随意在装黑棋子的盒里,搅了搅,抓起一摞棋子,拳起拳头,问老严儿道“有多少个棋子?”
老严笑笑:“一六之数。”老道打开一看,掌心是七个黑棋子。正应一六相合之数。
老道又换个手,在装白棋子的盒里,随手抓了一抓,拳起拳头,又问道“这回多少?”
老严笑笑:“还是一六之数。”老道打开一看,掌心是五个白棋子。正应一六相减之数。
老道笑笑,让换个人试试,请陈再抟去抓。
陈再抟,同时两手,各抓一把棋子。老严儿直接报出:“左手挚二,右手挚七。”打开一看,果然。
那双眸子,然然一笑,也随手起,老严再报数。
可惜这次不对。
有重复一次,又不对。
此时,四人的高下,已昭然若揭。
小说连载42: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矛盾作品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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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亭心处,四人再无话,寂然重生。
又过稍许,那双眸子笑道:“九叔,您的眼里,我是个错误,您想纠正这个错误,对吗?
但我的眼里,也有个错误,是什么呢?是世道和人心。不知道是世道带坏了人心,还是人心带坏了世道。姑且看来,是先有人,后有世道,人心带坏了世道。所以,我想纠正人心的错误。
您与其纠正我这个错误,还不如先去纠正我背后的错误:人心的错误。现在看来,这两种错误,您都吃力。为什么呢?我来告诉您。
因为您没有真正看到,人心的背后是什么,就算看清了,您敢不敢正视它,也难说。
人心的背后,是某种缺陷,这种缺陷缺的是【舒服】。什么能让人【舒服】呢?是【富贵】二字,有钱便富,有权便贵。一旦求到了富贵,便一发停不下来,还会继续追求更高的富贵,这也是一种鸦片,追到最后,就是错误杂生,就是灭,自己灭掉自己。
人们能清醒和抗拒这种鸦片吗?不能,这种瘾,本身就是人性。人若能抗拒自己的人性,便不是人了。一个人,能熬得住贫苦的生活,能熬得住下贱的处境,能忍熬下去一辈子吗?
不能。造物主,造出人类来,就同时赋予了人,这个追求【舒服】的天性,然后再让这个天性折磨死人。人或许正是,造物主的错误作品,或矛盾作品,为追求【舒服】而生,又为追求【舒服】而灭,由此,诸般错误,应运而生。
平寒家,富贵家,家家请【福禄寿】三星。求福仙,便是求财,便是求富,获得阶段满足后,便不停地拔高这种【舒服】,吸上这富的鸦片,当上贪财的虫子,贪财的行尸。
求禄仙,便是求官,便是求权,获得阶段晋升后,便停不下步法,也是种舒服,吸上这禄的冰毒,当上恋权的虫子,恋权的走肉。
求寿星,也不过如此。如此看来,家家户户,请的是行尸走肉的祖宗。
九叔您老,敢正视吗?您要正视的是,造物主的矛盾作品的矛盾,您敢吗?这才是错误的根源,如若不能正视,您寻我作甚?又能怎样?”
眸子的一番话,已非人话;也不是神,神无这般透;也不是魔,魔无这般疯。三人冷吸一口气,太压抑了,日月暗淡无光,星辰隐隐躲去。
某些朋友紧急的留言,暂不回复。
正在这个小说最紧要的关节,痛苦地编写,若停笔,怕以后就写不出,我想表达的味道和意思了。
随后,几段回合过后,我再回复留言。请包涵。
小说连载43: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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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双眸子的一番话,让这个湖心亭笼罩在雾里。雾里笼罩的是:朦胧,原始,撞击,,,
另外三人各立一角,陷入沉思。
老严儿心里,从来没有如此起伏,看着曾经心爱而熟悉的小侄儿,多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与外格格不入,如同在广漠里,一个孤独的夜行人,在烈烈地追寻,谁能懂。
想起那曾经的腥风血雨,那百年的家世浮沉,人间炼狱,和一丝曙光。
自己这个小侄的乳名,还是自己起的,名叫【昭然】,意思是对什么都看得透,做个光明磊落的人,做个有礼的人。
虽然,他一出生,便是瞎子,先天的瞎子,睁眼瞎,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遗憾和痛苦。
在这个家庭出生,来到这个世上,不知道是个传奇的错误,还是种另类的荣耀,不论对这双眸子而言,还是对这个家族而言,还是对这个世道而论,很难去分辨。
小说连载44: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八爪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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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远处庭院,灯火融融。近处亭心,虽亮起了“气死风”---古式风灯,但仍沉沉冷冷。
那狮面道士,从袍袖中,寻得一竹筒,拔掉塞子,从筒中款款爬出一物,能走善跳,樱桃大小。
道士又撸起袖子,在小臂近肘外侧,用小刀划一血口,冒出血珠,血色不甚正,唤道:“金豆先生,来。”
那八爪樱桃,跳将将地,来到血口处,猛扎深吞起来,片刻,原不太圆的肚腹,便溜溜浑圆,在老道的小臂上抓立不稳,一头栽倒下去。老道顺势托起,倒进竹筒,封上塞子。
这蜘蛛换血疗毒一幕,让陈再抟心吃一惊,心想这老道患的什么毒。转而又想到,这蜘蛛虽说是毒虫,但也能疗毒,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寻到根上,道理其实,也简单朴实。
小说连载45: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击壤歌 和 打簸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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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豆先生,喝饱归去,老严迎着湖风颂到:“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这首古诗《击壤歌》的意思是:一个耕夫,白天辛勤地流汗耕作,太阳落山,便回家休息, 凿井取水,便可解渴,在田里劳作。就可自给自足。这样的生活,多么惬意,遥远的皇帝,高高的天帝,请我来作,也不希罕喽!
气死风灯,迎着风,愈吹愈亮,它也好久,没有听到这远古的歌谣了。
仿佛又回到了远古时代,那个渔耕猎社会,一个快要老死的领袖,要选接班人,路过田头,看到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扶着犁把,前面套着两头耕牛,在辛苦耕作。
奇怪的是,犁把上吊着一个簸萁,犁一会田,便吆喝一下,用鞭子,鞭一下簸萁,却从不鞭策耕牛。
老头问年轻人何故,年轻人说:牛为人耕田,出力流汗,很辛苦,人再用鞭打,于心何忍!我打簸箕,黑牛以为我打黄牛,黄牛以为我打黑牛,就都卖力拉犁了。
再说,牛虽愚,和它说道理,它不懂,那就用不伤害它的方式,和它共处吧。
小说连载46: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争渔场 和 争与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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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个从不鞭打耕牛的年轻人,耕田之余,也常到雷泽捕鱼。雷泽,也叫雷水,今山西省永济市南,还有可能在山东省菏泽市东北,又名雷夏泽,现没有确切考证。
雷泽湖,流水舒缓,沿岸芦苇成带,水草丰茂,是个天然渔场,到这里捕鱼的人很多,来自四面八方,捕鱼的方法各异,捕鱼工具五花八门,一天下来,捕的鱼有多有少。久而久之,相互之间嫉妒、争执、纠纷也就产生了。为了争夺一个好的地盘,大打出手的事时有发生,不时出现人员伤亡情况。
尤其,鱼多的地方都被年轻人占去了,老人斗不过年轻人,也不愿意争执,就到比较远的、鱼少的地方去捕鱼。
这个年轻人,捕鱼手法,和驾牛的方法,同样高明,鱼捕得多。每次将自己捕的鱼,留下少量自食外,悉数分给鱼捕得少的人。同时,他常把自己发现的好渔场让给人家,还手把手的教给人家捕鱼方法。有一次,同村人的渔场被另一村人争夺,不服,意欲大动干戈。及时赶到劝阻,要同村人将渔场让给人家,许诺本村人说,他保证另外给村里人找一处好渔场,同时,如果村里打鱼人中有人愿意种地,他可以拿出好地来作为补偿。
年轻人中也有几位会礼让老人,他就赞叹;同时,肯定会有些横行霸道的,他也不说,隐恶扬善。过了几年,那些顽固不灵的人都被他感化了。再捕鱼,礼让之风,愈浓。
小说连载47: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无形无影,左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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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位年轻人的事迹,被这位将死的老首领,看到和听到后,老人的心,便踏实了。
这位老人,是哪个呢?是历史上的【尧】。
年轻人,是谁呢?是历史上的【舜】。
这位老人家,也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史记】:尧帝,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有而不骄横,高贵而不傲慢。能明驯德,以亲九族。
他命羲氏、和氏测定推求历法,制定四时成岁,为百姓颁授农耕时令。测定出了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尧在位,天下洪水汤汤,用鲧治水,九年无功而返,又启用禹,使洪水得以治理。尧设置谏言之鼓,让天下百姓尽其言;立诽谤之木,让天下百姓攻击他的过错。
他治天下五十年,问天下治与不治?百姓爱戴自己与否?
左右不知,朝野不知。
这种无形无影的心行,如同一个烙铁,不仅在老人家身上,还是在年轻人身上,烙出同一个的红印,没有差别。
小说连载48: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尸体解剖工。 【不苛察 和 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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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气死风灯,带着呜呜的湖风,让亭心人,犹如回到了远古,看到了该看的东西。
老严儿,立于风中,龙吟虎啸几声,远彻古山,也似一只小小布谷鸟,在空山中,布谷布谷着,谷谷啼声,才更显得这空山的静灵和朴素。
老严舒了口气,羞愧的说:“昭然,你的立论虽苛察,但仍能感受到你的本情---心透无物。你所苛察的是自心,我自叹不如。前番你说的话,差点让我喝顿迷魂茶,让我不免越不了这俗情,陷入这七情。”
昭然先生,同样羞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