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三国——吾情天定,吾剑天杀

  @海豚wendy 699楼 2013-08-07 09:38:41
  后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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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晨2013 701楼 2013-08-07 09:44:00
  699 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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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忘了送啥了
  @海豚wendy 699楼 2013-08-07 09:38:41
  后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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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晨2013 701楼 2013-08-07 09:44:00
  699 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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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水里的鱼 703楼 2013-08-07 10:40:15
  我也忘了送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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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豚wendy 704楼 2013-08-07 11:11:45
  不是吧?都忘记
  全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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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问题,其他的你得问小安啊
  @小怪兽wl369 706楼 2013-08-07 12:51:11
  @安逸晨2013 42楼 2013-07-16 15:46:41
  好贴求围观 诸位好友支持下我们的力作!多来几个回复啊!
  我来啦。。。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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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兽你中午不午休的么?我一到中午就犯困
  @小怪兽wl369 706楼 2013-08-07 12:51:11
  @安逸晨2013 42楼 2013-07-16 15: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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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铁匠 708楼 2013-08-07 13:45:06
  一起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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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兄下午好~~
  @海豚wendy 710楼 2013-08-07 13:50:05
  都在支持
  醒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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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迷糊中
  @右琳 713楼 2013-08-07 17:16:29
  先书签,慢慢看。海豚,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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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你好
  @小怪兽wl369 706楼 2013-08-07 12:51:11
  @安逸晨2013 42楼 2013-07-16 15: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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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水里的鱼 707楼 2013-08-07 13:38:30
  怪兽你中午不午休的么?我一到中午就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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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怪兽wl369 718楼 2013-08-07 17:56:02
  我们中午十二点下班、一点上班,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叫人哪有的时间去休息啊。。。~~~~(>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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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趴一会,也舒服多了
  @浊酒慰情殇 722楼 2013-08-07 20:32:06
  好久没来了,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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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
  @海豚wendy 699楼 2013-08-07 09:38:41
  后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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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晨2013 701楼 2013-08-07 09:44:00
  699 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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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凝夜紫 724楼 2013-08-07 23:59:19
  哈哈,699送什么?
  送此物一只好么~

  
  经常要坐的,挤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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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北京?很多年没坐过公交了
  人尚在十余步外,沮授那尖细如针的笑声便扎人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陈留太守曹操率众大驾光临,令我等帐营蓬荜生辉,沮某未曾到府上远迎,几位大量,万望恕罪。”曹操听沮授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及自己的名字,心中微惊。他与沮授并无渊源,平日皆是以表字敬称,可此时沮授却竟然然毫不隐讳,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曹操拱手一礼:“沮别驾客气了,本该是我们早来拜访,只是一时不得空暇。何况袁兄身居盟主要职,日理万机,何敢冒昧求见?”曹操淡然一笑,续道,“曹某是嗜酒之人,久闻袁盟主家传封藏的河北老酒与袁家四世三公名门之后的声名一样惊傲人间,早欲垂涎一尝,今日得闻袁盟主亦带了些来,一时心痒便也应邀做个不速之客,却不料引得沮先生放下手边要事出门相迎,真是不敢当。”他这番话表面平和,内里却是言辞锋利,摆明自己只是受袁绍之约才前来到访,更是暗示他沮授尚不值曹操前来一见。

  沮授似是料不到曹操如此不给面子,呆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道:“曹太守言重了,盟主虽事务繁忙,但既然请您来又怎敢怠慢。别说鄙人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纵是深更半夜晚来亦会倒履相迎。”此话一出,连戏志才都把不准袁绍今晚设宴的真正意图了。

  却听沮授身边一人哈哈大笑,道:“本初能荣登盟主之位,全靠诸君赏得几分薄面,而老酒不过是祖上闲瑕时酿造,那些所谓名声惊傲世间云云更是实在愧不敢当,得曹兄如此谬赞,岂不让本初汗颜。”曹操与戏志才齐齐吃了一惊,听此人的声音语气分明便是袁绍,不由抬眼望去一一但见袁绍已将面上胡须剔净,原先一直藏着金盔中的虬发也梳洗直了披在身后。

  曹操长身一躬:“想不到袁盟主亲来迎接,适才曹某一番胡言多有得罪。”心中却暗暗怪责自己刚才只顾看沮授,竟然没有注意同来之人。戏志才亦是大笑道:“袁盟主也是太过谦逊了,若是仅靠几分薄面便能撑起袁家这份名门大业,那不才我也不妨就改行广结良朋算了。”他嘴上客气,心中却是另一层想法。要知戏志才何等精明,早年行医时为保性命安全,也曾学得些功夫,尤以引遁避世擅长,一听这人便是袁绍,首先想到的就是此人能在自己与曹操的眼前隐去锋芒,这份藏锋功夫才是叫人吃惊。但他素知袁绍并无多大才谋,就算要怕,也是替他出此隐锋良计的幕后之人。果然,袁绍听戏志才如此吹捧,当场乐得眉毛都在抖动,嘴上却仍谦道:“袁某一介莽撞武夫,怎敢与智卓河北的戏先生相提并论……”

  沮授见袁绍并没有按自己先前交代的那样凭住心神,稍稍叹气,一抬手,道:“诸位英雄既然来了,这便请于厅中与众人一叙。”

  曹操单刀直入,问道:“今天正午不是刚定下出兵大计么?我们这一行人前来赴宴岂不打扰了袁盟主的大事?”这亦是他与戏志才暗中商量的计策,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其实也没甚么,”沮授早有所料般哈哈一笑,又故作神秘地对曹操放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明日长沙孙将军便会抵达汜水关,破关一事让主公均左右为难、大伤脑筋。这是我军的首场大战,行兵者素知士气之重,此仗我方必定要求速胜,不然董贼西凉援军抵达,又将是一番死伤。我等苦思无策下,便想要借助曹太守与还驻扎在陈留的几位太守给我们出出主意……”

  夏侯惇稍稍不快的哼了一声,抢道:“袁盟主想让孟德出主意明说就是,又何必说是请我等来喝酒,为那好酒元让还白白高兴一场?”

  “夏侯将军有所不知,袁某深知诸位要事在身,开口相邀只恐让各位为难,这才冒昧请诸位来赴宴,目的便只是为请得诸位大驾。”袁绍脸色不变,侃侃而谈,似是一点也不为夏侯惇的话所动,又含笑望着乱尘,道:“原来当晚那位英勇猛将竟是这般年少,袁某耳目一向闭塞,少知世事,倒也听说了这等英雄还是孟德之弟,又听有人谣传令弟出身之时便已是惊天动地,这等少年奇才,当真替曹兄欢喜。”
  @浊酒慰情殇 729楼 2013-08-08 21:48:00
  日巡者 是什么意思啊? 表示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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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俄罗斯的一本小说名,有什么好糗的
  
  @寒凝夜紫 732楼 2013-08-09 00:58:00
  @死在水里的鱼 725楼 2013-08-08 07:46:23
  你在北京?很多年没坐过公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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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哪,从小就很少去过别的城市,呵呵。现在长大了,归结为公交上的老DS之属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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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啦,公交车上会有很多邂逅。比如上去就来一句天王盖地虎,会有很多收获的,嘿嘿
  
  曹操看出袁绍明显是有意为难,怎能容他,遂拊掌大笑道:“是极是极,盟主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费了那么大心神方准备好这酒宴,只为共商国家大事,连我这自诩忠君爱国者亦要为盟主的良苦用心鼓掌叫好了。”

  曹操字字珠玑,袁绍怎会是他的对手,涩涩地一笑,可这做作出的优雅之态更只是让他狼狈不堪。

  倒是沮授眼光闪烁,口中大笑道:“沮某远在冀州之时,便曾听有人称曹孟德最厉害的不是那忠君报国、心忧天下苍生的大志,而是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沮某素来亦好舌辩,倒要好好请教一下。”他举手做个恭请的姿势,“来来来,这便请诸位入营。还请莫怪盟主用些手段将诸位请来,说来亦是为了国家大计,假若幽州牧刘伯安刘大人与南阳袁术袁将军见到曹太守和这位少年英豪亦是今晚的座上嘉宾,那今晚的事谈起来应该会有利得多。”他果是善辩之士,几句话下来便将自己设计请曹操前来一事轻轻揭过。

  他说得虽是无意,但戏志才倒是警觉起来,十八路诸侯中现在还身在陈留的还有十位之多,韩馥是袁绍好友,请来喝酒倒也说得通,而自己主公曹操虽曾和袁绍在洛阳是也算旧识,可自从董卓乱政后便已各奔东西,不过也是萍水之交而已,而那刘虞更是奇怪,他虽是没见过此人,但也耳闻刘虞此人虽无多少才学,甚至还有些迂老陈腐,但也不失为一个忠义之士,明眼之人便可看出袁绍狼子野心,他又怎会肯来赴宴?这其中究竟隐藏着甚么玄机?

  袁绍这帅营乃是依山而建,帐门在南山麓下,主营却在朝东山脚边.呈狭长之形。几人沿着小道曲曲折折走了一炷香工夫,方才看到一座约逾十丈高的小楼。楼上以长索与几面山头相连,铁索绷得笔直,四周上挂数面“袁”字帅旗,极具气势。

  在袁绍来之前,这里不过是个于黄巾动乱中废弃的庄院,可自檄文发出到今晚短短半月的工夫,袁绍便已将此处修葺的雄浩奢华,曹操惊讶之余心中更是暗骂袁绍徒慕虚荣,与此用兵用钱之时,还遣这些人力财力来修一个只住数日的行宫。

  袁绍却是不知曹操心中所想,还得意地笑道:“此楼吾暂名为隐龙,待我等大破董贼之后,便可请当今天子到此行住,以缅今日我等忠国之怀,是时天子驾幸此楼,便可真谓‘隐龙’也。”曹操知袁绍暗中比喻自己为人间之龙,只是隐而未出,虽是叹他野心有余、智谋不足,却还是佯装恭维道:“天子是为真龙,但袁盟主却也可算是人中之龙了。”

  “岂敢,岂敢……”袁绍见曹操恭维于他,心中更是欢喜,正要再做夸耀之际,却见一旁沮授提醒的眼神,才稍稍静下心来,道:“韩文节与刘伯安两位现均已在楼中,只怕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旁边沮授亦顺藤而下赔着笑道:“盟主一听曹太守与这位少年英雄光临,抛下一干客人出来迎接,这份面子可着实不小。”

  曹操微一拱手,道:“得盟主与如沮先生此看重,曹某深感荣幸,且带舍弟一并谢过。”戏志才却不言语,眼望那大营门口不见其他诸侯帐下的半个人影,猜测韩馥与刘虞必是心中不忿袁绍与沮授厚待己方,所以不出来迎接,袁绍与沮授这样表面上是给足了曹操面子,背地里却是更增其他诸侯的忌讳,怕是暗藏祸心。

  乱尘心思聪慧,虽是明晓他们两方话中暗地里的针芒,按理说他该助兄长好好将袁绍羞辱才是,但终是以和为贵,岔开话题道:“先前袁盟主说此楼磅礴大气,乱尘愚昧,却不知因何而来,还请赐教。”袁绍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身份尊贵,一指小楼,微微一笑:“你看,此楼的建筑上宽下窄,底层大厅不过丈许方圆,上层却阔达十丈,甚是少见。别的不说,这底基必须要凭巧将借千百人之力精妙接合牢靠,方才可以承得如此之重。”众人一看果是如此,倒也暂时忘了那些纷争,皆是啧啧称奇。

  @幻云胧月 739楼 2013-08-09 22:08:00
  写的不错,就是更新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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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苦衷啊,一下子都发完了,人气都没有,体谅下吧
  
  进得楼中,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厅内正中的一口大木箱,那木箱高达八尺,阔有五尺,不知里面放的是甚么。围着这箱子就近摆了十余个席位,左边四席坐的是刘虞与他帐下乐浪太守张岐,刘虞身旁低头打盹的那人一身兵甲,似是刚从战场上赶回般趴在酒案上睡觉,众人倒也看不出他是谁来;而右首便只有韩馥一人一席,显然是刘虞知他是与袁绍一伙,并不屑与他同坐,而他帐下军师刘子惠也是不知去向,他上首二席空着,不问也可知应是曹操与乱尘的座位,而下首业已列好五席。每个席上只有一套酒具与一套茶具,再无它物。

  沮授对曹操摊手笑道:“午间许攸从令府处带回消息说曹太守肯赏脸来赴宴,盟主一听两位肯来此,立刻吩咐我等准备好了席位,若是曹大人刚才不肯进营,岂不是大伤两家的和气。”曹操挥挥手,淡淡一笑道:“沮先生言重了,孟德怎会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既然说请我等来喝酒,这未免也……”

  袁绍亦是笑道:“历经逆贼张角的黄巾反乱,天下已多有灾民,现在董卓狗贼又是秽乱苍生,路上多有饿殍,为缅节约之风,袁某本身也是一向勤俭随便,席间便多设花样,诸位酒水自便。”

  曹操也不便多言,先拉着乱尘坐了下来,戏志才、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在下首席中亦一一按序就座,只是厅中人多拥簇,此时显得颇为狭小,面前几步便是那口大箱子,十分古怪。

  乱尘似是听身边的夏侯惇嘀咕了一句“恁得这般小器”,心中也生同感,他虽是对这等场面甚为好奇,但当真来到此处,却亦觉得无趣了,一双眼便只盯在那个大箱子上。

  袁绍大步走到上席坐下,沮授对许攸耳中低低吩咐了句甚么,亦坐在袁绍的旁边,而许攸与方才那些迎接之人却不入厅,想是此等机密会议,袁绍一方除了袁绍便只有田丰有资格列于其间,但袁绍与韩馥帐下的军师田丰和刘子惠却皆是不知去向,只得由沮授暂坐。此举一来以示郑重,二来也可略释诸人的疑心。
  戏志才眼光从刘虞的面上滑过。见刘虞一行人俱是不发一言,脸上隐含敌意,身旁那个武将张岐一双鼠眼又是直勾勾地盯住韩馥不放,让人难以琢磨其中是何用意,而那韩馥见到乱尘时似是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意如此、还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乱尘芥蒂甚深。乱尘不以为意,仍是面呈微笑望着韩馥,藏于案下的右手却在曹操腿上写道:“箱内有人。”曹操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亦在乱尘的手背上划下几个字:“高手?”乱尘仍是微笑对着韩馥,手中却在接着写道:“是个女子,不通武功。”

  他二人这一切皆在案下进行,外人倒是看不出甚么,可一侧的曹仁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听得箱内人呼吸急促,长短无序,知道应是不会武功之人,却也乱尘佩服能从此微弱的呼吸中听出是个女子。只是不知道袁绍玩甚么名堂。曹操知道箱中所藏之物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又在乱尘腿上写道:“静观其变!”

  此时戏志才却捧着一杯酒凑过头来与曹操畅饮,趁此时在曹操的耳边低低道:“主公,我总觉得这房子有点古怪。”曹操诧目望来,戏志才顿了一下,似是有些把不准地道:“这里的气候虽是郊外,也应与府上差不多,但房内却四处不见虫蚁……”曹操一愣,细看下果然如此,亦未闻到甚么驱虫药物的味道,一时想不出究竟,却也未太放在心上,只是拍拍戏志才的肩头,以示赞许。

  忽听帐外一阵嘈杂,却是公孙瓒带着刘备一行人要往内闯,可能是由于刘备等人身份低微的缘故,门外看守之将只准公孙瓒一人进内,而公孙瓒却执意要带刘备等人同进,更在门口大声笑骂道:“好你个袁盟主,在这里与诸位英雄享用美酒佳酿,却惟独忘了伯圭,未免也有些……”

  夏侯惇听道公孙瓒的笑骂声,也是甚感痛快,推了一把不苟言语的曹洪,道:“子廉,你别老是板着脸,你看,公孙瓒也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也急急赶来凑这个热闹。今晚可有好戏咱兄弟们看了!”曹洪只是平静的喝酒,依旧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袁绍正尴尬之际,乱尘探头认出了刘备等人,便拱身对袁绍拜道:盟主,那几位是在下故交旧友,还请盟主容他们进来与乱尘一番小叙。”

  乱尘既然已经有所请求,曹操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也要袁绍卖个面子与他,遂举杯笑道:“劳烦盟主多添置些酒箸了。”
  袁绍还在迟疑间,帐门处的公孙瓒已经把那门将踹倒在地,大摇大摆地进得楼来,曹操帐下几人对这公孙瓒皆无甚么好感,但出于礼仪纷纷起身让座于他。

  但公孙瓒却不买他们的帐,见右首上席还有个空位,径直盘腿据下,丝毫不把身旁的曹操兄弟二人看在眼中。

  而随公孙瓒同来的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四人也没想到他回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给袁绍面子,虽也是看见了乱尘,但倒也是怔在帐门处尴尬起来。

  却见袁绍端起酒杯将刘备等人引进楼来,豪笑一声,道:“诸位都是老朋友了,亦不需要我一一介绍,有些事在外人面前袁某不便细说,但请看在大家共为国家的面子上,以往有甚么过节暂且揭过不提。来来来,这一杯见面酒大家须得一并饮了,其后请自便。”

  韩馥首先端起杯子,对乱尘微微一笑,道:“那晚阁下独身酣斗天下第一的吕布,虽是失手被他所制,我等因而失去诛杀此贼的大好良机,但阁下所展露出的那身绝顶武功尤是让文节好生佩服,先敬你一杯!”乱尘只是含笑点头,举杯遥对,一饮而尽。身旁替他担心的曹操已知韩馥恼怒于他,正是因为那日乱尘设计放走吕布,倒并不是由于其他的甚么过节,心倒是略略放下了。亦端杯对韩馥道:“那日舍弟斗胆献丑,扰了各位的擒贼大计,有所得罪之处尚请韩兄与盟主包涵。”亦是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这二人如此率先表态,也只好举杯同饮。除了那打盹的武将外,惟有张岐那一双眼睛不住瞅韩馥。韩馥倒是脸色如常,似是不曾看见,只是身为张岐之主的刘虞倒是气得脸色发青。
  众人客套寒暄几句,俱又不语,气氛渐重。袁绍笑道:“孟德来此乃是应我袁某人之邀,为的便是给今日的一桩大事做个见证,文节与伯安都无异议吧。”乱尘心细,却见到袁绍说话之前先看一眼沮授,待沮授习惯性地轻咳一声后方才开口,似是等这个外家的军师给自己拿主意,心中生疑:袁绍以盟主之尊,对这个外家的沮授是不是太过依赖了?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藕断丝连的关系?

  戏志才听袁绍不提自己的名字,乐得静坐旁观诸人神态。但见刘虞满面怒容,欲言又止;韩馥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观察到这二人虽是正对而坐,却从不相视,偶尔视线相碰亦是冷冷转开,猜想刚才只怕二人此前已有一番争辩。看来己方来得正是时候,只要言语得当,按起初的想法拉拢刘虞而排挤韩馥,今晚袁绍与韩馥玩的花样便有望可破。曹操亦与戏志才有同样的想法,如袁绍方才所言,毕竟他在今夜宴会上只不过是个外人,如何切入话题尚须把握好时机,一时亦是沉吟不语。

  刘虞与韩馥各怀心事,对袁绍的提议都不表态。一个是不敢当场再得罪曹操,另一个却是正中下怀,俱不言语,权当默许。袁绍正要发话,那趴着打盹的武将却操着一口半醒惺忪的淮南口音道:“盟主此言可谓大大不妥,曹家阿瞒只是一方太守,身份低微,凭甚么可以做这番大事的见证?”言语中满是对曹操的蔑视之意。

  这番羞辱任是谁都受不了,曹操当然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气得心火直蹿,但看清那人的面目之后,只好强忍着心头怒气,紧捏着酒杯森脸坐在席上。
  乱尘见兄长受辱,心中也是不忿,怒目望着那将,却是觉得此人甚是眼熟,但一时半会儿间却又想不出此人的名字。

  倒是刘虞看不惯他这般嚣张的态度,听他直称曹操“曹家阿瞒”,忍不住冷笑一声:“公路果是孤陋寡闻,曹孟德的鼎鼎大名也还不够资格?你随便到洛阳街上找人问问,就知道曹孟德与阁下谁更有资格做见证?”刘虞此话一说,乱尘猛然想起,这人是那日在土台上见的诸侯之一——袁绍之弟袁术!袁术因曹操在选举盟主时做了手脚,故而现在刁难曹操也是不足为怪了。其实曹操因假献七星宝刀而刺杀董卓之事而名满世间,袁术纵是身处南阳亦不可能不知他的影响,他故作不知,不问而知自是找碴儿。

  曹操此时已经将怒气完全压住,冲刘虞善意地呵呵一笑,再是抱拳对袁术淡然道:“所谓见证人自当是与诸位毫无关系,总不能找一个与公路交好的人,一味偏听偏信便可让公路满意呀!”袁术一时语塞.他口才本就不好,如何辩得过曹操,急得一张白脸涨得紫红,求助似的望向兄长袁绍。其实袁术对曹操不无顾忌,只是那日被曹操戏耍,还一时想过事后要重重谢他,在众诸侯面前落下笑柄,偏偏曹操一众此时大模大样地坐在一旁,不由心头有气,料想在这袁绍的地头曹操亦不敢贸然发难,这才出言挑衅。

  袁绍这一路来亦颇看不惯其弟袁术的骄横跋息,见他向自己望来,虽是有心不理但毕竟却不捱过兄弟情面,可是他自己又思索不成出对答之策,只得勉强示意身旁沮授代为出头。
  沮授终是不负袁绍所望,向曹操一拱手,道:“袁术将军只是先前多喝了些,酒醉方醒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各位且勿当真。”他若是说到此住便打住,可能倒不会再有计较,可他却是话锋一转,“但若是曹太守果真与在座各位都无关系也还罢了。但曹太守先前在洛阳之时与刘太守以棋道神交,此也乃天下尽知之事……”言下之意自是怀疑曹操会暗中相帮刘虞。

  曹操冷冷道:“只可惜沮先生成名太晚,不能在早些年前便混入洛阳朝堂之中,就算沮先生棋艺再高,曹某纵想结识你却也有心无力。”沮授心头大怒,但曹操说的确是实情,十年前曹操在京师的时候已是声名鹊起,自己那时不过一个无名小卒,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相识,但听曹操当众这般冷嘲热讽,一口气如何咽得下,拍桌而起,正待翻脸,又突觉不智,一时愣在原地,下不了台。

  “江山代有新人出,所谓建功立业者,多虚圆之士;债事失机者,必执拗之人。沮先生清心修学数十年,这几年间辅助韩文节将冀州泱泱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连我等这等耳目闭塞之人亦有耳闻,如今不也是世间响当当的人物?”刘备却甚知时宜的跳出来打圆场,又道:“而且玄德猜测盟主之所以请曹兄前来,亦是给大家一个认识的机会。大家可能有所误会,曹兄来此亦仅仅是做个见证,断断影响不了各位的决定,万不可因此伤了和气。”刘备虽是相助袁绍,袁绍却是看他不起,一番豪笑道:“这位英雄说得不错,其实本人对今夜一事已有了自己的决定,一会儿便请沮先生通告诸位。”众人听他如此说,心头俱有些紧张。
  张岐站起身大声道:“沮先生不要卖关子,这便告诉大家吧。”袁绍一笑,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道:“两位太守先请坐下,鄙人办事不周,且自罚一杯。”他举杯一饮而尽,再斟起一杯酒对众人笑道,“袁某身为东道主,再敬诸位一杯,望大家以大局为重,无论本初有甚么想法,都莫再起甚么争执,权当给本初一个面子。”

  沮授听袁绍与刘备如此说,语意中维护自己,心中略好受了些,忿忿地坐回塌上,端起酒杯闷头喝了下去,喉中发出“咕咚”的一声,那口酒竟被他囫囵咽下,似一团硬物般由嗓间坠入肚中,乍听去就若是连杯带酒一起吞下。众人俱听说沮授虽是以文为主,但也是出身华北世代练武之家,人的嗓子俱是软骨,他竟能将此处亦练得如此坚固,果是有些本事。只是那样子实是有些滑稽,定力稍差的张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喝杯酒也要显功夫么?”曹仁冷哼一声,道:“在场都是高手,也不知沮先生是在班门弄斧还是要抛砖引玉?”他面上不露声色,右手按着席间的酒壶,手指微动,一股酒箭由壶中迸出,不偏不倚地正落入杯中,却半点也未溅出,再端起杯徐徐送入口中,一脸傲色。他这手法虽说与沮授的硬功各擅胜场,却是好看得多,引得众人瞠目相赞。

  韩馥见沮授分明处了下风,不屑地哼声道:“所谓武夫之勇原来说得就是那些只懂用花拳绣腿唬弄人的家伙,只有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谁是好汉。”他心想若是曹操两不相帮,若当真一语不和动起手来,己方无论如何亦不会输给刘虞,是以才如此说。

  曹仁笑道:“韩将军此言差矣。天下武学的最高境界在于不战屈人,若是这许多高手也学街头耍把式卖艺的人下场比拼一番,岂不有失风度?”他此话分明是站在反对袁绍一派的立场上,刘虞喜形于色,袁绍面色铁青。
  @幻云胧月 738楼 2013-08-09 22:08:42
  写的不错,就是更新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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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连发两回,两万字,这样不算少了吧
  @浊酒慰情殇 729楼 2013-08-08 21:48:00
  日巡者 是什么意思啊? 表示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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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水里的鱼 730楼 2013-08-08 22:00:47
  是俄罗斯的一本小说名,有什么好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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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酒慰情殇 742楼 2013-08-09 22:26:31
  你在我Q空间的回复吓到我了!真的要冲凉了,不聊了,电脑上天涯就是比手机上舒服!晚安,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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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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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回 自是今宵酒,难浇野望心

  “有趣有趣。”袁绍大笑,道:“袁某一介武夫,只懂得酒到杯干,却没想过还能喝出这许多花样。”却见袁绍背后闪出张郃,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运气,随着袁绍的说话声,置于桌上酒杯中的酒水蓦然激起,倒灌入他的口中。这一手相较沮授、曹仁二人却是难得多,非得有一等一的上乘内功不可。更难得他手脚丝毫不动,于不经意中使出来,一时在座诸人均有些变色,如此自然而然地隔空逆向发力简直闻所未闻,张郃虽是身处河北四将之三,却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单以这份内力修为而论,已远在天下多数高手之上。那刘虞本是一脸倨傲,此刻也不由面现悸容,收起恼态。

  沮授笑吟吟地望着曹操,似是要看看他如何喝下这杯酒。曹操心中一动,知道袁绍与沮授的用意——在这世间上只看实力高低,只有显示出超人一等的实力,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说出的话才有分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袁绍不惜用武力慑服众人,此后无论他做出甚么决定,旁人纵有异议亦要三思。

  曹操正懊恼间,乱尘却是淡然一笑,道:“鄙人甚好于酒道,便学学张将军的手法献丑一番。”他也学张郃一般将右手按在酒壶上,果然亦有一道酒箭从壶嘴中喷出,不偏不倚地正落在放于桌上的酒杯中。

  袁术冷笑道:“邯郸学步,东施化妆。”也亏他还记得两句成语,只是把东施效颦说成了东施化妆。众人俱忍住,只有张飞与夏侯惇轰然大笑,袁术狠狠瞪住二人,不明所以。张飞与夏侯惇皆笑得喘不过气来,也顾不得向袁术解释。眼见袁术脸色渐渐涨红,若不是碍得兄长袁绍在旁,只恐就要出言泄愤。
  张郃缓缓道:“袁将军不妨看仔细些,曹兄这一手可与在下略有不同。”袁术看诸人都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乱尘的手,脸上均现钦佩之色,仔细一看,才发现乱尘虽也是如张郃一样用内力将酒从壶中激出,但一杯酒斟了半天却仍是不满,只有半杯,那小小的酒杯就若是无底洞一般。

  原来那酒箭看似只有一股,其中却有分别:一半从酒壶中倒往酒杯,另一半却是从酒杯中反射回壶中。要知乱尘身俱青龙孟章、张角、自己的三人内力,又学得三卷天书中的武功,若仅论内家的功夫,只怕天下间能出其右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这不过是牛刀小试,虽难说能超过张郃内力的霸道之处,但手法的小巧、使力的精妙却令人大开眼界。

  袁绍本就有意拉拢乱尘,按下心中妒意,连声叫好。关羽倒是坐不住了,亦来了兴趣,笑道:“乱尘兄甚好酒道,关某不但更是个酒鬼,还是个懒人,现在便借乱尘兄的酒过酒瘾吧。”言罢撮唇一吸,乱尘杯中那股酒箭突然分出一股射人关羽口中,而从酒壶中冲出的酒箭却仍是丝毫不乱地射往杯中,杯中的酒仍是不多不少维持着半杯。看到这犹若变戏法般的情形,众人掌声雷动,张飞的一张黑脸更是为二哥关羽喝彩而闹得满脸通红。
  袁绍与韩馥并不认得关羽,但见他露了这一手都不由刮目相看,均在想公孙瓒从何处找来这样一个绝顶高手。袁术却是面色惨白,他只道这关东诸将中武功了得的除了袁绍帐下河北四将外,便是自己亲信纪灵为强,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半张着大嘴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绍哈哈大笑:“这一杯酒喝得精彩,足令本初终身难忘。”乱尘含笑收功,迎上袁绍的目光,直言道,“还是盟主敬得精彩。”,曹操也道:“酒酣意畅后,盟主是不是该奉上主菜了?”

  刘虞先后见了曹仁、张郃、乱尘与关羽的神功,唉叹自己帐下无人之余,已是有些心灰意冷,对沮授一抱拳,道:“沮先生但请说出袁盟主的想法,若是还合众人的口味,伯安纵是胆小,但也自会甘心接受。”

  沮授先咳了数声,再是一声长笑,手指厅正中那口大箱子,道:“主菜便在其中!”

  听沮授如此说,众人的眼光都不由落在那口古怪的箱子上。此厅本就不大,诸人座位相隔不远,中间又放上这么一口大箱子,颇显拥迫,更添一种诡异的气氛。
  诸人进厅时见到那箱子突兀地放于正中,便觉得其中定有文章,却委实想不透袁绍一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均不言语。惟有张岐似是耐不住得叫道:“沮先生你玩甚么花样?这口箱子中放的是甚么?”袁绍呵呵笑道:“张将军莫急,这口箱子里的东西乃是沮先生代本初精心为大家准备的,与在场诸位都有点关系。”听他如此一说,众人心头疑虑更深,均望着沮授,待其解谜。

  沮授眼见众人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满意地一笑,提高声音,道:“各位肯深夜来此,可算给足了面子,可这今日一事却也让盟主与我等左右为难,却又不是怕得罪哪一方。只是今日之事甚急,在往后拖一日便会多有一份变数,而盟主能得到各位信任如此,既是受宠若惊,又是诚惶诚恐,惟恐空挂一个盟主之职却谈不上对天下苍生有何助益。”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袁绍接口笑道,“袁某虽只是武夫粗人,但也一向奉守天子法纪,恪国忠君,而在下管辖地势虽小,却也尽全力维护一方安定,若是能为天下百姓多出一分力,实是心中所愿。”

  沮授与袁绍一唱一和,这番话可谓取巧至极,既不表明态度与偏袒哪方,又不开罪各方势力。众人心头无不暗骂一声“老狐狸”。张飞却听赵云低低道了一声“外强中干”,肚内暗笑,强自忍住,目视赵云,重重点了一下头,面上却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袁绍继续道:“何况天子一向对袁家多有照顾,只要天子有何吩咐,袁家上下无有不从,只是现在天子落于逆贼之手,所号之令不过为奸人狐威……”说到这里,见曹操与公孙瓒等一众人脸上色变,沮授微微一笑,拍拍手掌,两个铁甲兵士应声走了进来,站在那口大箱子旁边,静待沮授号令。

  曹操到现在并不知袁绍所说何事,且与戏志才互望一眼,神色喜忧参半。听袁绍语意,当场打斗一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但显是另有下文。袁绍他们到底在搞甚么鬼?推想到田丰、刘子惠一直都未现身于此,这其间的奥妙更是不得而知了。

  袁绍呵呵一笑,道:“若是现在当场宣布今夜之事,只怕过不了几天便闹得天下路人尽知。人言可畏,袁家挡得住千军万马却未必抵得了世间流言,所以我与文节商议之下,便分别给诸位送上一份礼物,待曹兄与公孙兄将礼物阅视,各位自然便知道了袁家的态度,却没有必要在此公布了。此间苦衷,尚请各位原谅一二。”他这一说大出众人意料。刘虞心中忐忑,是已知韩馥已与袁绍暗中来往,而袁绍更是有恃无恐地在众人面前说出,只是在表面上亦不甘示弱,且淡然处之,一副早就深知内情的样子,微微抱拳道:“但听袁盟主意思。”
  赴宴的五路诸侯中,虽是风闻袁术与袁绍兄弟不和,但见此时他神色中展露出的表情,明摆着和韩馥一样同属袁绍一伙,而公孙瓒虽是傲倨无礼,但自打他进席间便再无是说过半句,方才关羽以他仆从的卑微身份强行出头,他也是沉然默许,此时仍是那种不置可否的样子。

  曹操与戏志才不知内情,猜不出袁绍心意,见众人又是不置可否,心中都泛起一丝不安。袁绍送礼之举大有可能是缓兵之计,表面上互不得罪,暗中却与一方定下合盟,而听他言语合情合理亦是无从指责。他们刚才已听出箱中实是藏有一女子,不知袁绍帐下一干人等会做何安排,只好静观其变,毕竟身为外人,不好横加干预。张飞与夏侯惇听到这箱子中原来是送给众人的礼物,均是大为好奇,以袁绍家族雄霸冀州的财力,这礼岂不非同小可,恨不得赶快打开箱子看看究竟。

  “此箱分为三层,这第一层的礼物乃是送给刘伯安的。”沮授目视两个铁甲兵士,吩咐道,“开箱!”

  两个铁甲兵士走前几步,各出双手,分按在箱子两侧,齐齐低喝一声,往中间一挤。箱盖应声弹起,箱子上面约有二尺余长的半截木板随之而碎。他们开箱的手法与众不同,那箱盖分明已被钉死,却不用斧凿,全凭手上劲道互抵后产生一股向上的弹力将箱盖顶开,凭威猛的掌力将箱子上半截木板尽数震碎,而下面的木板却丝毫不受影响,显示出颇为深厚的内力。最难得是那箱盖平平飞起,不见丝毫倾斜,显是二人手上的劲力不偏不倚正好抵消,可见配合熟练,心意相通。
  曹操见这两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兵士身手矫健,配合无间,心中微惊,口中却淡然道:“袁家藏龙卧虎,盟主这两个小卒功夫可不弱啊。”单是这二人手上的功夫怕就不在世间普通二流将领之下,却仅仅扮做袁家中不知名姓的随从,明摆着是袁绍有意在众人面前炫耀,但此手终究还是显示出袁家的实力可见一斑。

  袁绍颇为得意地笑道:“只是雕虫小技,让孟德见笑了。”

  木箱上半截一碎,露出里面的物事。顿见一道青光射了出来,照得厅中诸人眼前都是一花。定睛看时,却是一块尺余方圆的硕大美玉,青光湛然。那玉被雕成宫城之状,十分精细,上可见亭台行廊,桥栏水瀑等。这么大的整块青玉本就少见,再加上这份雕琢之功,价值着实不菲。宫城中尚有一台,洞中却放了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玉色珠子。那珠子全身晶莹,不见一丝瑕疵,反映着美玉的青光,透出一股明澹清冽之气,台小珠大,也不知是如何放进去的。这宝珠的价值相较那美玉只怕还要更胜一筹,最难得宝珠与美玉浑然一体,似是天然长就一般,这份大礼确可谓是无价之宝了。

  众人看得目眩神迷。此等宝物纵是有心求购怕也难得,也不知袁绍从何处弄来。张飞平日少见此等华贵之物,更是瞠目结舌。
  袁绍轻声笑道:“此宝并非人工斧凿而成,而是济阴的一位名叫王定的人士无意中睨得,袁谋虽是无才,但也略有些声名在外,故今日早些时分他便送到府上。但若这只是如和氏璧之珍宝,袁某倒不会拿出来在众人之前献丑,但其实这块宝玉上另有千秋……”

  韩馥一听大喜,先前他与袁绍交谈无意中提到这美玉之事,只倒此世间奇物是路人虚构而出,想不到袁绍为达成目的竟然将这东西弄了出来,其意怕亦是不言自明。刘虞见此宝虽是赠己却丝毫不以为喜,更是心中不忿,忍不住喃喃低声道:“甚么济阴王定,我看是袁家私造。”

  刘备见张飞嘴里念念有词,只道他见这宝物惊得呆了,稍稍一笑,偏头问道:“你做甚么?”张飞脸上一红,凑到刘备耳边轻声道:“那宝珠上似是有字,但俺老张就识自己的名字,哪里知道上面写的是甚么?”他虽是粗莽,倒也是心细。身旁的关羽一听眉头顿皱,这才把注意力从欣赏美玉上移到那宝珠间,果然上面以蝇头古篆刻着四字!

  这一看不打紧,倒确实把关羽吓了一跳,立即便把那四字内容告知刘备。刘备心中虽也是大惊,但多年来的沉稳性格也让他能够处事不惊,权且坐在席下观望形势。

  乱尘也已看到那美玉上有字,他不明其意,当下说与曹操闻听,曹操闻言默然不语。此时又听袁绍语意不善,乱尘生性纯良最看不得有人恃勇,遂有意相帮刘虞,笑道:“盟主言重。虽有妄语曰人性本贪,世人都喜好钱财珍宝,但现值此讨贼大业之时,若要一意纠缠于这珍宝之类的枝节,岂不让那董贼看轻了?”刘虞听曹操一方帮自己说话,胆气愈壮,冷冷道:“世间上一些不知名的地痞流氓也自能封为甚么帮主、教主,何况这等千年难遇的宝物。”这话确是直讽袁绍的盟主之名了。
  袁绍大怒,但毕竟刘虞声名在外已久,身为汉室宗亲,纵是于外族间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而自己不过小小的一个渤海太守,更何况今日之事更是要相求于刘虞,不能太过开罪,一腔怒火尽皆发在乱尘身上,戟指喝道:“阁下又是如何?你虽并无半点官位功名,我且看在你为孟德之弟,赐你上座,却还不知礼数,你这不敢报上名姓的藏头露尾之辈,这等地方岂有你说话的余地?”他虽见乱尘适才露了一手不俗武功,但心火上涌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

  乱尘见他果然还把那晚放走吕布之事牵挂在心中,心中更是瞧他不起,再加上他本身便是执拗好胜,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反唇相讥,沮授呵呵一笑道:“盟主息怒。乱尘小兄当日不报名姓自是有其道理。他虽无半分功名,但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赫赫有名之人,盟主这礼物中亦有他的一份。”又转脸对乱尘道,“少侠莫怪盟主,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一二。”袁绍实不好当众与沮授翻脸,只得悻然作罢,他今日屡次为乱尘所笑,一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只得恨恨瞪了乱尘与曹操一眼。

  曹操只是一笑置之,心头却猜测那玉上四字所为何意,更想沮授如何会准备好给乱尘的礼物?袁绍等人与乱尘并不相识,更是因放走吕布之事生了罅隙,又怎会送礼物与他?而乱尘却是故意侧开身子,对袁绍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戏志才见乱尘与袁绍势成水火的样子,心中暗惊,只怕乱尘一时性起胡来,坏了曹操的大事。
  韩馥见乱尘帮着刘虞说话,亦是坐不住,道:“你们中原人偏偏就是这许多的讲究,哪似我们北人痛痛快快,是和是战一言可决,这般婆婆妈妈岂不让人笑话。”曹操虽是看不惯韩馥的倨傲霸道,这一言却听得暗暗点头,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直觉:袁绍这般故弄玄虚,其后必是藏着甚么野心阴谋。

  沮授大笑道:“韩将军莫急,且一同把盟主给诸人的礼物看完再说。”

  一时乱尘与袁绍亦无暇斗气,众人不由重又望向那口箱子。刚才的礼物已是那般惊人,却不知袁绍又会拿甚么稀世珍宝出来。。

  袁绍亦附和道:“此物也是甚珍,实也是他人欲经由我手转交给伯安兄的,本初猜测也是有其深意,是以我思考再三,当着众人之面示出,尚请伯安接纳,务要理解我袁家的一番苦心。”曹操虽是一直不言语,但心念澄明,察观各人反应。他见沮授以一口箱子便将在座诸人的心神牢牢抓住,心头对此人更增顾忌,相形之下,袁绍就全然如摆设一般。

  沮授对两个铁甲兵士微一点头示意,二人又如刚才一般运气裂箱。大家目光望去,这次却与刚才不同,箱裂后露出一道三尺余高的彩色幕布,将箱内的物事围住,不知其中是甚么。

  那彩色幕布上画有神态各异、不知名目的鸟兽草木,与中原山水泼墨素描迥然不同,在二个黑衣人的掌风漾动之下,缓缓起伏,其上所绘的鸟兽栩栩如生,充满了动感,更增添了一种神秘的北国风情。

  沮授对诸人惑然目光视若不见,又是轻拍两掌,却见后堂中走出一将,正是那河间高览!他在怀中抱着马头古胡,着力一拉。一股尖锐的声音蓦然响起,人人心中均是一跳。功力低如曹操者更觉得心口猛然一震,那股四肢无力的感觉突又袭来,大惊之下张口欲叫,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乱尘坐在曹操身边,感觉有异,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无上玄功输入他体内,助他抵御高览的锐音。
  戏志才心头震撼:虽未见过袁绍具体将校,但先有那夜围攻吕布的诸多精卫死士,又观方才张郃在酒杯中显示出的一手功夫,再加上现在的音摄之术,以往世人只传袁绍手下猛将如林,那留守渤海的颜良文丑只怕更是骁勇霸道,渤海之军素以能战出名,但现在看来,袁绍已有智如田丰、沮授者相助,只怕现在更厉害的是要说他其精于算计,这些人的谋才武略,只恐未必在自己之下。

  随着高览怀中马头古琴的声响,那彩色幕布中发出一声女子的娇吟,其音慵懒,便似是才为高览发出的锐声唤醒了一般。在场诸人听在耳中,心内俱是一荡。

  一只手臂忽从彩幕后伸出,五指成啄状,昂然指天。那手臂光滑白哲,肌肤几近于透明,上面的脉络血管隐约可现;手臂本是静若玉雕,但随着搭在臂上的轻纱翩然落下,如弱柳溺风、浮萍漾水,再加上轻动的手指,蓦然便有了一种流动感,如磁石般将各人眼光牢牢吸住,均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原来藕臂葱指便是如此这般!
  那手臂柔若无骨,做出各种姿态,若栖枝彩凤傲翼,若萌情小鸟诱欢。初时手臂高举,越落越低,最后软弱无力地垂搭在彩幕上,只余二指在外,涂成粉红色的指尖尚在不停颤抖,那种不堪重负的娇怯更是令人血脉责张,恨不能上前为她轻捶按摩,以舒惜花之情。满座之中唯有乱尘与赵云身平心定视红颜为常物,其与众人就连刘备这等雄才罢略不好女色之人也看得心头砰砰乱跳,热血上涌,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幕布,猜想其后应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一时厅上静闻针落,惟有张歧的喉间发出“咕咚”一声,却是狠狠吞下了一口唾沫。

  高览似是极懂人的心理,隔了良久,静待那只手指将诸人的好奇心挑至最大,这才重又将马头琴拉响。尖锐之声一起,那搭在幕上的手指一动,手臂再度扬起。指、掌、腕、肘、肩依次颇有韵律地晃动着,从彩幕后扶摇而起。里面那女子本是睡卧,如今却似缓缓坐起身来,手臂的尽头终可见一头如云秀发,那发色却呈金黄,柔软而卷曲,与中原女子大不相同,披散在隐约半露的一段玉颈上,就若是披了一件羽衣。众人已猜出箱中必是一异族女子,均是瞪大了眼睛欲睹芳容,但她偏偏还不露出头来,只见到一头金色卷发在彩幕端沿处如波浪般起伏不休,怎不令人心猿意马。

  高览弦音再急,如同与弦声应和般,一张雪白脸孔从彩幕后缓缓探出,众人屏息细看,果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异族女郎。关羽虽在北方各地流浪了数年,也见过不少外疆异族女子,但这般金发碧眼、颧高鼻耸的异国女郎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一时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孔,按中原的审美标准实是看不出妍丑。只是那肌肤白得耀眼,太不寻常,忍不住低声对旁边的张飞笑道:“三弟,比起她来你可真就像一块黑炭头了。”
  张飞大怒,他皮肤本就甚为黝黑,又因天生人种不同,自是不能与这异国女子相较,听关羽如此说,虽明知他在故意拿自己取笑,却也按捺不住,当场翻脸太现痕迹,便在桌下狠狠踩了关羽一脚。这一脚用力颇重,迅捷无比。别说关羽对他不设妨,便是一般江湖好手碎不及防下只怕也闪躲不开,何况关羽视线被桌几挡住,这一脚踩个正着。

  张飞含忿一脚踩出,立时后悔,急忙收力。关羽本身武学并不低于张飞,但怎奈张飞鲁莽偷袭,还好这一脚重在以速度取胜,力量并不大,加上张飞及时收力,不然只怕关羽的趾骨也要被踩折了。张飞本待听得关羽一声痛呼,心头怦怦乱跳。若是平日兄弟之间玩闹也就罢了,在这等场合岂不让他人耻笑。却不料关羽虽中一脚,口中却无半分声响,张飞侧目看去,却见关羽满面通红,若说是强忍痛苦却又不像,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对自己这一脚竟似浑若未觉。心中大奇,不由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这一看却将张飞看了个面红耳赤。原来那木箱中的异族女子已缓缓站起身来,身上却只罩了一层粉红色轻纱,随着她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动不休,滑臂玉腿,蜂腰耸胸,玄虚处隐约可见,再加上嘴中轻舒娇吟,眉目间旖旎风情,在场诸人全都是胸中剧震,哑然无声。纵是张飞这等不解男女之事的粗人,见此情形亦是羞得面上发燥,慌忙垂下头来。这才明白关羽何以对自己的一脚恍然不觉,心头更急,又是重重一脚跺了下去。

  “啊!”关羽一声轻呼,将厅中众人的目光全都引了过来。沮授目光有意无意地一瞥曹操,再扫到刘虞身上,弦音停了下来,笑道:“这女子乃是鲜卑、乌桓、夫余、秽貊众族共同推举贡献,今年年方二八,自幼精擅舞艺,再经西域瑜伽高手调教,全身柔若无骨,实是少见的天姿绝色。”
  乱尘虽是都一刹那间亦是神驰目迷,但立即默运玄功,紧守灵台。此刻见沮授面上虽亦如厅中诸人一般迷茫,眼中却仍是一片清明之色,心头暗凛:刚才高览的弦音中分明暗含摄魂之术,此人武功涉猎旁杂,十分邪异,再加上这份捉摸不透的心计,确是兄长平生少见的大敌。

  赵云自幼生长于常山,却又不似乱尘爱貂禅那般刻骨铭心地不肯忘记,定力稍微差些,又是第一次见这般香艳的情形,正在意乱情迷间,听关羽一声惊呼,神智顿清。再听到沮授的话,更有张飞的一声冷哼,这才恍然清醒,随即也明白过来这高览弦声有鬼。关羽更是红脸涨热,沮授调笑也还罢了,但在众人面前见到自己这般情景才真是大伤面子,脸上如中热毒般阵青阵红,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分辩,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韩馥耳中听得沮授的话,目光不离那异国女郎,大笑道:“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叫做‘食色性也’?如此倾国倾城的尤物,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按捺不住。”再对着关羽嘿嘿一笑:“这位红脸将军想是初次见到,失声惊呼亦是情有可原。再过得几年,就更能领会其中妙处了,哈哈……”他自是看公孙瓒百般不顺眼,此刻正好借势冷嘲热讽。

  曹操微微皱眉。韩馥其人他早有耳闻,众人皆说是一饱学之士,但不善言辞,为人宽厚,但如今观其言行如此,只恐其亦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关羽堂堂大好男儿,如何受得了韩馥如此说话,忍不住低斥一声,却不好回驳。张飞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心中虽对关羽刚才的神情大大不满,却容不得韩馥这般欺负自家兄弟,黑脸一寒:“我中原乃礼仪之邦,这些衣容不整的女子自然是第一次见到,如何可比那些来自蛮荒之地的人。”这句话自是影射久居冀州北地的韩馥不通礼教了。

  韩馥被一个无名之将当面讥讽,如何按捺得住,正要发作。沮授却一摆手,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此礼物刘幽州可还满意么?”韩馥这才想起这异国女郎本是袁绍送与刘虞的礼物,心中大为不快。他本是汉室外家宗亲,十足一个纨绔子弟。其祖怕他不学无术,这才央求昔年的大司空袁汤收在门下。那袁汤是为袁绍之祖,身为大司空更是博文精湛、名理高深,曾在朝中享有盛名,本以为可以好好管教一下韩馥,可韩馥自幼娇惯,又怎会受他约束,其后他便借祖上累积的声名混上冀州牧的位置,而他也因是袁汤之徒的关系与袁绍走得很近。此次借机来陈留会盟原就是抱着从董卓处分一杯美羹的念头,加之一向好色如命,此刻见如此千娇百媚的女郎落入刘虞手中,甚么功名大计早就抛之脑后,气得一张马脸铁青,恨不得这会议早些结束。众人将韩馥龌龊的样子看在眼里,均是心生不屑,就连他帐下谋士沮授亦是长叹一声,暗暗摇头。
  当下袁绍令那两个铁甲兵士将美玉宝珠与那女子抬至供桌之上。两名铁甲兵士领命从箱中带出那女郎,诸人不免又饱餐一番秀色。韩馥心中愤恨至极,只顾埋头喝酒,将沮授一干人等先前交待于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一时厅中为此美色所惊,气氛也缓和下来,再没有适才的剑拔弩张。

  此时袁绍清了清声,高声道:“还请诸位将军过目。”那女子闻言手持美玉走上前来,将美玉捧至众人身前,众人这才看清美玉上所刻之字,各个瞠目结舌、心中大骇,那美玉上赫然刻的乃是——“虞为天子”四字!

  袁绍朗声道:“此玉乃济阴王定于清水泉涧中所得,当是天意如此。方今天子年少,又受制于奸臣董卓,天下无所归心。幽州牧刘伯安乃宗室近亲,素有威信,乃万民之望,故而连北方蛮族都归化顺从,更是上献如此美人以飨新君。”

  刘虞乃是汉室宗亲,一心向国,怎会容忍袁绍欲立自己为新帝、惹祸上身,遂正气浩然道:“袁公安敢出此大逆不道的妄言!忠孝之道,既不能济。我等孤受国恩,天下扰乱,未能竭命以除国耻,望诸州郡烈义之士戮力西面,援迎幼主,而乃妄造逆谋,欲涂污忠臣邪?”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赵云、关羽、乱尘等忠义之士不由站起身来齐道:“刘公浩气正然,所言极是!”

  袁绍也不动怒,呵呵一笑,道:“当今少帝并非孝灵之子,我等忠义,自当学习绛侯周勃、颍阴侯灌婴这等先贤,仿效当年迎立代王刘恒的故事,开启文景之治的盛世,行辅佐之事,成就一代名帝;方今刘伯安兄功德治行、华夏少二,当今汉室公宗枝属之中,莫有能及之人。”那张岐随声附和道:“昔年光武帝乃是前汉定王刘发的五世传子,以大司马之职领率河北,耿弇、冯异二位将军也劝光武大帝即尊号、称大统,卒代伪君更始帝刘玄,汉室自此中兴。今刘公乃是恭王亲传后代,其数亦为五代,以大司马之位领幽州牧,此其与光武帝相同,又有何不可?”
  沮授见众人沉吟不语,又道:“方今天子受制于董贼,如若董贼奉天子矫诏要诸公自残,诸公难道就要束手待毙么?今日另立新君,一是废幼尊长、二是举贤任能,行得是人间正事。诸公好生思忖。”众人中本就有袁绍一党,当下便随声点头称是,连公孙瓒、袁术等人虽是与袁绍交恶,但觉得他三人言之有理,况且拥立新君是为举世大功、将来新君即位免不了大加封赏,不免心怀荡漾。

  曹操却是心如明镜,袁绍一心要立刘虞为新帝,其意远不止封赏之功,更是要学那新朝王莽,挟持弱帝刘虞、号令天下诸侯郡守,他日大权在握、说不定更会自己登上龙椅篡位于汉,他曹操何等豪雄怎能容袁绍奸计得逞?遂拍桌而起,怒道:“吾等之所以举兵而远近十八路诸侯莫不响应者,以大义之故也。今幼主微弱,只是一时受制于奸臣,并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若真要如此,诸君北面朝拜新君,我自西向营救少帝。”夏侯渊等人见曹操愤然起身,便随之站起,一时间厅上又是剑拔弩张,只需再起纷争,便要动起手来。
  今天的发完收工
  @8575436 774楼 2013-08-10 11:08:36
  弱弱的问一个问题,楼主写到关东聚盟了,后面是不是就是三英战吕布?期待乱尘来点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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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后面会有的
  今天周末,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多发了点
  @海豚wendy 776楼 2013-08-10 14:31:44
  楼上的好像是打广告呀?
  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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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好像,是确实。
  嘿嘿,你今天居然没出去打球?
  @寒凝夜紫 780楼 2013-08-10 23:57:00
  @死在水里的鱼 733楼 2013-08-09 07:28:57
  你错啦,公交车上会有很多邂逅。比如上去就来一句天王盖地虎,会有很多收获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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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收获了很多句宝塔镇河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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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糗百上确实有人这样把到妹子的哦
  
  @寒凝夜紫 782楼 2013-08-11 00:05:00
  看完,居然觉得在塑造人物上,比印象中的三国演义更真实啊~~~或许是三国很久没看了吧,印象淡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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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想写的是现实的人,而不是小说的神。再是英雄,也有糗和尴尬的时候,是不是?
  
  开电脑,在线排版,开始发
  第三十四回 月黑见惊变,孤光一点萤

  刘备虽知自己言卑官微,但此时正是自己展现才识之时,遂起身道“:诸公且莫要伤了和气。董卓之罪,暴于四海,吾等合大众、兴义兵所为何事?还不是为江山所谋、为社稷所想?袁公大义,欲行伊尹霍光这等先贤辅佐之事,自是令人敬佩;曹公大仁,想的是幼帝受制之苦。二公皆是为国为民所图,是为君子之争。玄德愚钝,以为废立之事,乃天下之至不祥也。不如今日暂且搁却此时,待他日时机,再定商谈?”刘备果然老谋深算,言语之间,既不得罪袁绍、又不开罪曹操,一句话便给了袁绍、曹操二人台阶而下。

  袁绍见刘虞始终不从、曹操极力作梗,心想不如再假以时日更待良机,心中感激刘备从中斡旋,乃道:“先生名言,袁某茅塞顿开。敢问先生高名大姓?”刘备躬身回礼,亢声道:“在下刘备,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众人原本不识得刘备,听闻他自言也是汉室宗亲,不由脸带敬色,齐声道:“原来也是皇亲之后,失敬失敬。”

  曹操见刘备面带得色,知他今日名扬于诸侯之中,心中冷笑:好你个刘备,不过是个市井贩卖草鞋之辈,以皇亲后代之名招摇撞骗,不但骗得关羽、张飞二位猛将死心相助,更是今日闻达于诸侯之口。六年前我在颍川大营就瞧出你心怀叵测,又听闻你故意对恩师卢植囚车视而不见、得张飞叫嚷后又惺惺作态,早知你奸雄狡诈、虚伪假仁,今日一看,更是不输往日。好在你官职轻微,久不得志……哼,古语有云一山不容二虎,我曹操志大才雄,怎能容你阻碍大业之事?有我曹操在世一日,断断不能有你刘备得逞出头之时!
  他正低头沉思见,那异国女郎已捧了美玉退到后殿,袁绍的目光往曹操望来,摊手一请,道:“既然如此,袁某也不便勉强。各位且坐下饮酒畅欢,袁某尚有一个不成敬意的小小礼物,还望曹兄笑纳。”

  诸人见了美玉宝珠、异族美女,均对下一个礼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眼光齐齐聚在木箱上。只是那木箱十分结实,虽已被两个铁甲兵士震碎了上半截,但下半截尚有三尺余高,根本看不出其中虚实。

  “袁盟主太客气了。”场上形势诡异扑朔,曹操仍是不动声色呵呵一笑,道:“不瞒您说,孟德对这礼物亦是心生好奇,巴不得速速令人开箱,以解心中之惑。”

  沮授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倒忘了让手下开箱,不过大家想必都等不及了,不若便请兄台亲自来开,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曹操也不推脱,微微一笑道:“我本是个懒人,只不过沮先生代盟主准备给我们的礼物实是太过惊人,说不得也只好舒舒筋骨了。”他知道沮授有意让自己于开箱时出丑,到时开不了箱子以武力不济为由嘲笑自己,可他曹操自然不是软弱之人,纵是不能也要勉力为之。一面起身往箱边走去,一边却在心里寻思用甚么方法开箱方可收奇效。
  “且慢。”乱尘扬声道:“见了袁盟主的礼物我亦是动心,这份礼物倒不如独送与我,却不知袁盟主与沮先生意下如何?”此言一出,厅中各派诸人顿时窃语不休,除了赵云,其他人还道乱尘真是见了青玉宝珠与异国美女动了心,这才要抢在众人前面。便连关羽与刘备这等知了他性格之人亦是大惑不解。

  原来乱尘见沮授奇兵迭出,一切均在其掌握中,心头生疑,所以出言试探。曹操不知乱尘其意,但既然乱尘有意为之,自然不会阻拦,停下身形,道:“既然乱尘你有意,做兄长的自是不与你争。”

  袁术早就对乱尘心有不忿,又见他在席间脸上满是悲怆之色,忍不住出言挑唆:“曹孟德名动天下,收礼物自然轮不到你这位连本来面目都不敢现出的仁兄。”赵云冷哼一声,有心袒护乱尘,嘲笑袁术道:“刚才还说不知道曹太守的大名,现在突又想起来曹太守名动天下,看来那异国女郎不但倾国倾城,居然还有增强记忆的功效,真是奇了。”这等场合原轮不上他这等下将说话,只是这声音不大不小看似自言自语,但实际上被他灌注内力于音,厅中众人全都听在耳中。各人本就不齿袁术为人,这一下除了袁绍一方强按笑意,其余人俱笑出声来。
  袁术数度被乱尘与赵云抢白,他一向骄纵,如何受得住,想要争辩几句,但刚才自己确曾说起不知曹操之名,一时想不出如何应对,脸上阵红阵白,恼怒非常。袁绍对沮授使个眼色,沮授随即会意,起身打个圆场,道:“袁将军有所不知,这位乱尘少侠在江湖上的名望绝不在其兄曹孟德之下,亦是盟主一向敬重的英雄,是以他自然可以替他兄长代收。”

  乱尘不虞多起事端,与曹操对视一眼,各明心意,遂道:“得沮先生如此抬言眷顾,在下却之不恭。”当下缓缓往箱边行去,心头却保持着一丝警觉。

  “哈哈,原想给乱尘少侠也准备一件礼物,只是我素知孟德令弟心比天高,想来想去,只怕寻常东西不入之眼。”袁绍早有准备,与沮授各执一杯酒,来到曹操面前:“本初便只敬孟德一杯水酒,祝君……”说到此处似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说辞,脸上一片尴尬之色。曹操端杯起身,正待留几句客套话,此刻他被沮授与袁绍遮住了视线,看不到乱尘开箱的情景。但心中警兆突现,分明已感觉到一股杀气突现厅中!

  乱尘单掌往箱边按去,本是打算用一股柔劲将木箱震散,却不料手掌及箱的一刹那间,剧变忽生。“砰”然一声,那半截木箱似是被蓦然炸开,变得粉碎。一道黑影以肉眼难辨的高速从四溅的木片碎屑中冲跃而出,一双黑手成爪状径直扼向乱尘咽喉。
  今天的发完收工
  @寒凝夜紫 782楼 2013-08-11 00:05:00
  看完,居然觉得在塑造人物上,比印象中的三国演义更真实啊~~~或许是三国很久没看了吧,印象淡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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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水里的鱼 784楼 2013-08-11 07:36:22
  因为我想写的是现实的人,而不是小说的神。再是英雄,也有糗和尴尬的时候,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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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凝夜紫 788楼 2013-08-11 08:19:00
  嗯嗯,太同意了的说~~
  小说嘛,本来就是写现实的世界的啊。像看 金庸 小说的时候,最吸引我的不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武打招数,而是那个世界、和我们生活的世界,在文中的反映和缩影。看到文中的人,能想到自己,就是所谓的认同感吧。有了认同感,文就喜欢看了。。
  说实话我是非常不喜欢三国演义里人物形象的塑造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长厚而似伪,多智而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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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是刘备和诸葛嘛。诸葛我不做评价,但刘备在我小说里快被我黑出翔来了,呵呵
  话说,你睡的比我晚,起的倒也挺早啊
  @死在水里的鱼 792楼 2013-08-11 08:23:42
  这说的是刘备和诸葛嘛。诸葛我不做评价,但刘备在我小说里快被我黑出翔来了,呵呵
  话说,你睡的比我晚,起的倒也挺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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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凝夜紫 793楼 2013-08-11 08:27:19
  哈哈,等着看鱼兄黑他啊~~看罗贯中大肆捧他就不舒服。哈哈~~
  我不是起得早,是到现在还没睡呢,今儿应该就不睡了,呵呵。难得到周末,有点儿时间多弄弄小说。平时一大把杂事儿,倍儿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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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章节已经黑了。
  而且在最开始的几章,卢植被囚的那段已经黑他很深了。
  我可是昨晚10点不到就开始睡了,现在起来精神倍爽了
  @死在水里的鱼 792楼 2013-08-11 08:23:42
  这说的是刘备和诸葛嘛。诸葛我不做评价,但刘备在我小说里快被我黑出翔来了,呵呵
  话说,你睡的比我晚,起的倒也挺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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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凝夜紫 793楼 2013-08-11 08:27:19
  哈哈,等着看鱼兄黑他啊~~看罗贯中大肆捧他就不舒服。哈哈~~
  我不是起得早,是到现在还没睡呢,今儿应该就不睡了,呵呵。难得到周末,有点儿时间多弄弄小说。平时一大把杂事儿,倍儿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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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估计能上热帖榜首页,我昨夜掐指一算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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