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_横刀立马 477楼 2014-03-31 08:53:5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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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瞳 489楼 2014-03-31 21:48:44
好久不见啊,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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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易_横刀立马 497楼 2014-04-01 19:25:57
默默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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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_0~~
他要来一把小刀,手指捏着刀柄,小心翼翼地将伤口的慢慢切开,一边切一边向那中箭人轻声安慰,数柱香的功夫后,终于将箭头取出来,又让人拿来金创药,将伤口撒上药粉,止住血流,再用绷布小心包住。
另外二人伤得较轻,李文成只做了一番治疗,没过多久,那二人便觉好了许多。又过了一阵,那中箭人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众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向李文成投来赞许的眼神,许宗元大喜,说道:“你以后可以不用去柴房了,我会找人替你,庄中正好缺个大夫,你既有如此本事,就去药房那边暂时顶替一阵了。”
就这样,李文成回去收拾一番,便从柴房搬进了药房。
“五梅山庄”有内堂与外堂之分。内堂处在山庄的中心,一些机密要地及议事会所均设其中,住的都是庄中的重要人物。外堂则是寻常侍卫及庄中仆役小厮住的地方,但凡庄中之人都可随便出入,内堂却是有些规矩,倘若是外堂的人,没有吩咐,却不能随意进出。
内堂与外堂之间,有一片簇集的梅林相隔,药房恰在梅林附近,靠近外堂的一边,在药堂门口向内堂望去,便可见高楼四起的屋宇。据说内堂中心有一座数十丈的塔楼,山庄历代庄主灵堂均设在此楼,楼中还珍藏着神剑“赤霜”及山庄三大绝技“梅花剑法” “千幻折梅手”及“五梅神掌”的秘籍,是山庄里的最重要的机密要所,只是埋在花枝交错梅林里,李文成只能瞧见屋尖。
自进了药房,白日里李文成更轻松了许多,只偶尔有人来看伤拿药,闲着无聊,他便将药房里所有的药物整理一遍,一一识别,弄不明白的药物便标上记号。
这一日无事,李文成踏出药房,没走出几步,便见一处屋前剑光闪烁,一人正在练剑。
那人李文成识得,正是那日受刀伤被李文成救治的其中一人,最近常来药房拿药,名叫伍邵,高高壮壮地,是庄中的一名侍卫。
李文成停下脚步,瞧伍邵习剑,只见他翻来覆去地练习同一招剑法,李文成也看不出好坏,只是要将那剑招的身法与剑姿使得协调一致,似乎对伍邵来说颇是困难,他练得满头大汗,仍不得要领,却一点也不气馁。
伍邵见李文成来瞧,练得更是起劲,李文成忍不住鼓起手掌道:“好!”
伍邵见状,停下手中的剑,道:“李大夫也懂得剑法么?”
李文成一边笑着一边摇摇头道:“我不懂剑法,不过瞧伍大哥练得这么起劲,定是好剑法!”
伍邵呵呵一笑,挺直身躯道:“那当然是好剑法了!这一招叫‘踏雪寻梅’,正是我们‘五梅山庄’镇庄之宝‘梅花剑法’中的一招。”
李文成道:“哦,这就是‘梅花剑法’?我瞧你翻来覆去只练这招,心中还正奇怪,难怪这么难练!”
伍邵道:“嗯,算你有见识,‘梅花剑法’那可是一等一的剑法,谁听了也要竖起大拇指,学起来自然难了。我可不如少庄主那般的天资聪明,她学一招要三个月,我们寻常人学一招只怕三年也未必能领会得通。”
李文成不禁好奇道:“原来这‘梅花剑法’这么难练,除了少庄主外,还有谁练得最快?”
伍邵道:“那当然就是魏师兄了,他号称荆南武林第一,那可不是胡吹的,不过我觉得少庄主更强过魏师兄。”
他顿了顿又颇是自豪地道:“你可不要以为庄中人人都可以习得这‘梅花剑法’,能够练的人可是少得很,庄中除了少庄主与三位师兄能有机会练习,其他只有立了大功的人,才有资格能够学到一招,一般人只有偷偷羡慕的份。‘飞马帮’那群人山贼虽然可恨,不过我伍邵能学这招‘踏雪寻梅’,也全是托了他们的福,那日他们胆大包天,趁着少庄主不在,竟敢偷袭我们,被我与徐大哥发现,砍翻了他们十几个人,没让他们冲进庄里。少庄主说我为庄中里了大功,亲自教了我这一招剑法。”
伍邵说完,见李文成脸上神情并不羡慕,正要再说,突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喂,有谁见过一位叫李无心的大夫么?”
李文成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模样俏丽的婢女向他们走来,便道:“我就是,请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她叫小娟,是少庄主的贴身丫鬟。”伍邵接口道。
小娟啐道:“谁要你说。”俏眼朝李文成上下扫了几遍,又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无心大夫,年纪这么小!我正找你有事呢。”
李文成忙道:“甚么事?”
小娟瞧着李文成脸上神情,噘嘴道:“甚么事!哼哼,我去药房几遍,也没见着半个人,害得我到处找你,这时间你不在药房坐着,却来这里闲谈,我要告诉柳执事去。”
说罢向李文成瞧去一眼,又道:“小大夫,你可要将药房守紧了,不要丢了东西。这些日庄中人多手杂,不少人都说丢了东西,听财叔说,最近鸡笼里也丢了好几只鸡,都道是黄鼠狼偷的,我却说是人偷的。”
李文成心中一惊,见她半嘻半嗔,知她多半喜爱故意作弄于人,便淡淡道:“我以为出来也只一会儿的时间,没想到却让小娟姑娘久等了,还望小娟姑娘不要见怪,我这就回去。”
小娟又往李文成脸上瞧了一遍,嬉笑道:“你这人真没意思,一本正经的,倒是与我们小姐有些像。”
李文成正想说:“那你们小姐岂不也是一个没意思的人。”见她嬉笑间依稀有些秦熳的影子,心中一痛,又把话吞了回去。
二人往药房走去,这时小娟正容道:“我需几味药草,芦荟花三钱,瓜子莲二钱,野漆树鲜根六钱,九里香五钱,人参、白术、干姜各半钱,官桂、甘草、陈皮、藿香、茯苓共一钱,良姜半钱,还有合鸡一支,这几味药需备十副。”
她将这一连串药名说得熟溜,显然这副药方她已抓过多次。
李文成略一沉吟,道:“其它都有,只是这九里香、茯苓、官桂与人参只怕不多了。”
回到药房,果然如李文成所言,那几味药都只剩残渣,这时小娟脸上才现出着急的神色,跺脚道:“怎么办呢?都是我疏忽,早该在前些日便要准备好的。”
李文成道:“着紧么,这药方是给谁用的?”
“你不必问了,总之是很紧要的客人用的。”小娟道,脸上开始有些忧色。
“不如这样,我立刻去趟江陵城里,将这几味药草买来,估计明日就能赶回,你看能不能行?”李文成道。
小娟喜道:“如果明日买回来,那还来得及,好,就这么办。”
李文成道:“事不宜迟,我们去柳执事那里知会一声,我立刻便走。”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一喜。原来前些日‘飞马帮’攻打‘五梅山庄’,山庄内加派了不少巡防人手,李文成深夜出庄,有几次差点便被人发现,为了小心起见,他只好在庄内偷偷摸摸地抓些鸡来喝血解寒,只是这终究不是办法,他本无甚去处,也不愿就此离开山庄,心中便一直计议着置一身夜行黑衣,却总是未有合适的时机,这事也正好遂了他的心意。
小娟带着李文成来到柳执事的住所,唧唧喳喳地叙说情由,李文成便从柳执事拿了买药的钱两,赶紧出了山庄。
来到江陵城,李文成找到铁头与丘二。二人见到李文成,惊愕之下,也自是说不出的高兴,他们原本以为李文成早已离开荆州,却不想竟然还在,三人便找了一处酒家喝酒叙话。
聊天中才知,铁头不久之后也要离开江陵,去中州投靠亲戚。原来铁头一家以贩盐为生,虽算是富裕人家,却也是个犯禁的营生,今年以来荆州官府管制更严,明文公告百姓:“贩半石以上者,所犯之人处死。”他家知生意将更加艰难,不得已才要去中州投靠亲戚。
三人喝了一会酒,聊起杜奕衡,也不禁一阵唏嘘。待酒桌散去,李文成说起身上钱两不够,二人二话不说,掏出身上仅有的碎银,塞给李文成。
与二人告别后,李文成去药坊买了药草,又去成衣铺买了一套黑色的衣物和面巾,此时天色已然不早,夜间行路对李文成来说早已习惯,这时也不休歇,便快步往“五梅山庄”赶。
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天色已然全黑,李文成估计约莫已走了大半的路程,离山庄应是不远了,便在路边不远的地方找了棵大树靠下来休息。
蓦然间,李文成只觉心神一抖,似乎有人朝他这边而来,他猛地站起,倏倏几下跳上大树。过了片刻,只见有十几个人背着兵刃来到树下,那些人一身灰衣,行为与一般人迥异,聚在一起俱不言语。
李文成正感奇怪,一股危险而又熟悉的气机向他弥漫过来,李文成心中一惊,那感觉越来越近,便听见一个声音道:“护法大人,您终于到了。”
“嗯。”一个干冷的声音道。
不用低头观看,李文成也知定是“毒手赤练”无疑,顿时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
“护法大人,我们在这附近已等候多日,不知大人怎么现在才到?”一人道。
“这几日有个非常厉害的人常常暗中阻扰于我,为了查清那人是谁,所以耽搁了些时日。”“毒手赤练”道。
“那厉害人物是谁?”那人问道。
霎时一片沉寂,“毒手赤练”没有回话,过了片刻,便听“毒手赤练”道:“这几日你们有甚么消息?”
“报大人,六天前‘飞马帮’偷袭‘五梅山庄’,这本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是大人不在,我们不敢擅自作主。”那人答道,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刚才问话惹怒了“毒手赤练”。
“哦?”“毒手赤练”顿了顿,问道:“情况如何?”
“‘飞马帮’死伤三十多个,‘五梅山庄’也伤了几人。”那人道。
“嗯,你们要听我指令,耐心等候,不许轻举妄动,最好任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们便可趁着混乱杀进‘五梅山庄’。”“毒手赤练”道,李文成心中一惊。
“是。”那一众人齐声道。只听一阵轻轻的击掌声,那些人纷纷往黑夜的丛林里散去。过了良久,李文成才从树上跳下来,他不敢再走正道,便尽捡些荒郊野径行去。
行了一阵,李文成暗自思索,“五梅山庄”到底有甚么秘密,竟惹得‘飞马帮’与这些邪教妖人争相觊觎,难道是为“血影七杀功”的秘籍?他知若是今夜赶回山庄,只怕进了庄也是个麻烦,便索性找了个地方休息。
方才能避过“毒手赤练”等人的耳目,多亏了那难以言喻的预感,这东西时有时而,无法琢磨,若是能将这种感觉控制由心,那该多好,李文成忍不住心想。
在林中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便急急赶路,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山庄。
冬天已过去一大半,天上不时刮起北风来,冷簌簌地入骨,这一日山庄里气氛异常紧张。“飞马帮”已接二连三地攻击山庄,这是“五梅山庄”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山庄自名声显露江湖后,一向以侠义行事,止祸安民,受人敬仰,即便是几年前的乱兵骚扰,也未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一大早,李文成便见山庄里一队队的人马携着兵刃外出庄外,庄中一时欢声震动,冲淡了不少紧张的气氛,带队的人似乎是梅希扬,晏明也在其中。晏明一直待李文成如兄长一般,李文成与他打过招呼,心中却不由生出一丝担忧。
到了第二日,李文成正在药房坐着,突见一个精瘦的武士闯进房间,那人一脸风尘,进了房间便道:“李大夫,快随我去‘观音坡’一趟。”
李文成忙起身道:“这位是谁,有甚么事情?”
那人道:“我叫白喜,是庄中的侍卫,我们有人受伤,须李大夫随我行一趟。”
李文成道:“出了甚么事?可否与许执事说上一说。”
白喜道:“正是许执事吩咐我的,事情紧急,快随我走吧。”
李文成猜知必是昨日出征后有人受伤,需要救治,一时心中惴惴,不知晏大哥如何了,便带了一大包疗伤药膏,随白喜出了门。
门外早已有一人等候,那人名叫尤贵,是庄中负责运粮的侍卫。旁边四匹健马正在等候,其中一匹马载满了干粮。三人骑上马,急行出了庄门,在路上才知,昨日少庄主梅雪莹已布下命令,派出两队人马攻打“飞马帮”。一队六十人,由梅希扬主领,另一队三十人,由晏明领队垫后,昨日下午两队人马杀向“飞马帮”,将他们打了一个大败,已向西边逃走。
山庄这边也伤了十数人,正在“观音坡”休整。为了一绝后患,生擒王金安,梅希扬便派白喜回庄通报战况,希望能补充干粮,治愈伤者,以便继续作战,一鼓作气将“飞马帮”击溃。
二人随着白喜赶马急奔,到了一处土坡,不远有座破落的庙宇,尤贵停下马来,脸上现出一片焦急的神色,李文成忙道:“出了甚么事?”
白喜道:“这里便是‘观音坡’,梅公子说过要在此地等候,怎地一个人影也没有?”
李文成见地上有不少人马交杂的痕迹,便道:“他们定是在这里呆过,你们瞧,地上有这么多痕迹。”
白喜点点头,不禁朝李文成望去一眼,道:“嗯,我看这些痕迹朝着西边的方向行去,走,我们跟过去。”
三人随着痕迹走了一阵,地上的痕迹渐渐凌乱起来,有不少地方洒了血迹,痕迹到了一处,似乎分成了两边,一边向西,一边向北。三人面面相望,过了片刻,白喜道:“瞧这痕迹,我们的人马应该是分成两边追击这帮山贼的,不如你们二人向北,我带着干粮向西,分头去找,怎样?”
李文成与尤贵点头赞同,白喜便领着托了干粮的匹马向西边追去,李文成与尤贵二人则向北边寻去。二人寻了一阵路,到了一处林边,听见林子里隐隐有马匹嘶鸣之声,二人赶紧下马,李文成让尤贵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人向树林里掩去。
来到近前,才发现正是“五梅山庄”的人马,晏明赫然便在其中。李文成顿时放下心来,出来与众人相见。原来这一队人马由晏明领队,原本与梅希扬的那一队共同追击“飞马帮”的一山贼,哪知那山贼分了两批逃散,两队便分头追去,晏明一队追到这里,却失了山贼的踪迹。
这一队共三十人,有五人负了些伤。李文成为伤者作了治疗,晏明便下令队伍向回倒转,再向西行去,欲与梅希扬那一队会合。
天时已过正午,三十多人正向西挺进,突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前方出现二骑,那二骑急急地向队伍而来,其中一人正是白喜。
这时另一人从马匹上落下,那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晏明面前,大哭道:“晏大哥,快为我们山庄的兄弟们报仇啊!”
众人大惊。晏明急道:“发生甚么事了?梅公子呢?”
那人哭道:“我们……我们中了那帮山贼的计,梅公子领着我们追到了‘牛头山’,那群山贼却不见了踪影,我们正要再追,哪知却中了他们的埋伏,突然从山上滚下石头,砸死了不少兄弟,咳咳……。”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干咳,晏明赶紧拿出水壶给他喂了一口水,那人又道:“正在我们混乱的时候,从斜坡里冲出好多的人围住我们厮杀,卢兄弟啊……,王兄弟啊都死了。”
他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哭了半刻又道:“他们人数多得数不清,我杀也杀不尽,拼死才逃了出来。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多被山贼抓去了,那些山贼现正在四处追杀我们。”
那人说罢,一些人开始惊惶起来,晏明道:“那梅公子呢?”
那人道:“当时太多敌人围住我们厮杀,梅公子陷在人群中不见踪影,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这时一众侍卫脸色灰暗,晏明本是豪勇之辈,见众人脸上都有惊惶之色,宏声道:“大家不要惊慌,那帮山贼不过是趁了诡计,本领稀松得很,我们杀过去,为兄弟们报仇。”
“晏兄弟,请听我一言,我们不如现在回庄去,将情形禀告少庄主,再做打算。想那梅公子领着倍数于我们的人马,也都败了,难道晏兄弟自认为比梅公子还要厉害,我们冲过去只是白白送死。”这时一个年纪稍长,高瘦身材的中年汉子道。
晏明双目圆睁:“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即便打不过,也要杀他个够本,又怕些甚么!”
这时也有几人高声道:“晏大哥说的对,杀他娘的,怕甚么!”
众人正犹豫不决时,李文成心中一动,他近来多次独自遇险,这时与众人同处危境,反而能保持冷静,他上前一步道:“晏大哥,可否容我说一句?”
晏明道:“你说。”
李文成向众人环视一眼,道:“我们有三十四人,却只有五匹马,若是我们现在逃走,说不定未等回到山庄,便会被山贼的追兵追上。那山贼号称‘飞马帮’,追兵定然不会步行。”
这一说众人更是黯然,有人便道:“那要怎么办?”
“不如跟他们拼了。”
李文成又道:“如果我们现在冲过去与山贼硬拼,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不知敌情,纵然能杀得痛快,只怕最终也要落败,徒伤了性命。”
晏明这时也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文成道:“我猜那些山贼虽号称‘飞马帮’,人数过千,但他们也只是一帮山贼,所谓‘飞马帮’的称呼,多半是给自己壮声威,必养不起太多的马匹,若是他们追来,人数定然不会太多。咱们来的路上,我记得有一个地方有一片不高的山岭,只有一条很窄的入口,我们不如在那里埋伏起来,若他们不来,到了夜里,我们再往山庄赶回去,若是他们追来,就诱他们进入山林,山林里马匹发挥不了优势,我们便占了先机,到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杀得他们心中畏惧,定然不敢再肆意来追,我们也可以安全回庄。不知晏大哥觉得怎样?”
“你说的是‘尾子岭’,这个我知道。”晏明环视众人,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听李兄弟的,大家往‘尾子岭’撤去。”
寂静的山路边响起了轰然的马蹄声,当首的一人手中握着一炳弯刀,刀身沾着鲜血,他额头留着一条长长的刀痕,面容甚是凶悍,后面跟着四十多骑,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刃,个个眼神里流露出锐利的气势,似乎刚打了胜仗,仍意犹未尽。
只听山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当首的人显然是众骑士的头领,他定住胯下马匹,大声道:“兄弟们,树林里藏着人,我们杀过去。”
“杀!杀!”四十多骑呼喝着挥舞手中的兵刃,向山上冲去。这群骑士冲过山口,来到林边,只见林中几个人影在眼前一晃,便向林子深处遁去。
“杀!”那头领一挥弯刀,向林里冲了过去,其余各骑也纷纷跟上,四十多骑在树林里冲了一阵,渐渐缓了下来。
树林里有几处枝草正在晃动,那人脸上的刀疤动了一动,“几个小毛崽子,看你们往哪里跑,兄弟们,给我搜!”
他话刚落音,只见一把长剑突然从树上落下,直向他劈来,他横刀一格,只觉一股大力直冲手臂,身子一抖,禁不住坠下马去。
那人武功也自不弱,落在地上往旁边一滚,便站起身来,只见来人肩宽背阔,容貌甚壮,正是晏明。这时从树林杀出四支小队人马,如同四把尖刀一般向这群骑士插去,一时间杀声大震。
这群骑士正是追来的山贼,山贼们见此情形顿时慌了,不知树林里还潜伏着多少敌人,慌乱之中四处逃散。林中窜出几个武士,拿重兵刃向马腿砍去,数个山贼被砍落下马。
一个山贼慌忙之下骑着马撞到树上,马匹惊叫连连,那山贼撞落到地上,他爬起来便跑,没跑几步,便被林中袭杀而来的一个武士劈倒在地。
那山贼头领与晏明斗了几招,晏明的长剑又宽又沉,招式威猛,杀得那人节节败退,身上数处挂彩。那头领也甚是悍勇,见敌不过晏明,瞅一个转身,便在林中落跑。他在林中绕了几绕,竟将晏明甩开数丈之远。
晏明在山贼头领身后追了几步,顿时着急起来,那头领逃跑的方向,正是两个重伤侍卫安置的地方,那里只有李文成一人相伴,他不禁怒喝一声,加快脚步追去。
那山贼头领跑出一段路,见前面不远的地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旁边躺着二人。山贼头领扬起手中弯刀,直向那年轻人奔去。
晏明大急,大喝一声:“李兄弟,快跑。”
只见李文成站起身来,眼见那山贼头领一刀已劈了过去,李文成看似想跑,似乎避之不及,却又一下子栽倒在地。晏明内心焚急,这一次得胜,多亏了李文成的计策,这时如果丧命,心里如何过得去。
眼见那贼首的弯刀已快劈到李文成身上,哪知他突然似失去重心一般,向地上摔落,跌倒在李文成身上,一动不动了。
“李兄弟!”晏明大喝一声。
“我没事,好险!”李文成仰身坐起,将那山贼头领的身子挪向一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晏明大出一口气,将那山贼头领翻过身来,见他胸口插着自己的弯刀。
“他自己跌了一跤,反被自己的刀给刺死了。”李文成道。
“没事就好!”晏明拍拍李文成的肩膀,向四处环望,将李文成携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道:“李兄弟,你在这里藏起来不要出去,两位兄弟躺在那里应不会有事。”说罢提起手中长剑又向树林里折返。
冬日的深夜里北风呼呼地吹过,吹得厅里的白烛忽明忽暗,昏黄的大厅便如厅中众人的脸。一身白衣胜雪的梅雪莹在厅里走来走去,清丽绝俗的脸旁此刻凝重万分。她旁边站着五人,也都是一脸沉重的神色,其中一人衣衫不整,还沾了不少血迹,脸色特别的颓败。
只听庄中大执事许宗元道:“想不到‘飞马帮’这一帮山贼实力如此强大,梅公子闯出重围,也真是大幸了。”
衣衫不整的梅希扬道:“这‘飞马帮’前些日佯攻山庄,却隐藏实力,这种诡道行径,不讲一点江湖规矩,实在太无耻了。”
梅雪莹听罢,脸色更是发青。这次倾尽庄中一半的兵力,哪知竟然大败而回,梅希扬带队的六十人尽是庄中精锐,结果只逃回来十人,晏明带队的三十人也生死未卜,这是“五梅山庄”从未有过的惨败。
这时许宗元道:“梅公子这等精锐的兵力也不敌这帮山贼,晏侍卫他们只怕凶多吉少,已经陷落在那帮贼匪手上了。”
众人正在局促难安之际,突听一个声音道:“回来了,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只见柳执事急匆匆地向厅里跑来。
“谁回来了?”许宗元问道。
“晏侍卫他们回来了。”柳执事跑到众人面前道,脸上掩不住高兴的神色。
过了一会,只见晏明与祁方踏进厅来。晏明向梅雪莹抱拳道:“禀报少庄主,我回来了。”
“其他人呢?”梅雪莹清脆的声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其他兄弟都在,他们累了两天,我让他们先休息去了。”晏明道。
梅雪莹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安慰的神色,道:“能安全脱身就好。”
晏明道:“属下有幸没有辱没山庄威名,这次我们一共毙敌二十一人,擒敌七人,但兄弟们也伤了十二人,没有一人阵亡,只可惜让那群山贼逃了不少。”
梅雪莹闻言,脸上终于有了喜色,道:“哦,晏侍卫,快说说当时情形,你们如何能取得这般胜利?”
晏明道:“我们这次也胜得侥幸,幸亏有李无心李大夫,我们正是靠了他智计,才能挽回败势。”
“李无心?”厅中众人均是一愣。
@石临观 527楼 2014-04-01 22:13:33
@石之瞳
好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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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啊!
@与风为邻 529楼 2014-04-02 00:14:29
楼主写的很好,只是更新有点慢。之前的情节都快记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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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有个人注册了 530楼 2014-04-02 00:48:02
要水里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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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懂啊
@公子麟 534楼 2014-04-02 16:58: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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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天机 535楼 2014-04-02 17:59:13
不错,不错,看滴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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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悲凉散人与弃道人 533楼 2014-04-02 09:11:41
@石之瞳 “山野间翠绿欲滴,奇花异草怒生”lz确定这是在写阳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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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既然这么写,就是这么确定的。。。
十八. 疑窦丛生
李文成躺在床上,夜半无眠,第一次为如此重大的事情作出那般决策,他只是凭着一股直觉的判断,该如此那般去做,说的时候慷慨激扬,其实心中也殊无把握,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将山贼引入山林,大胜而归,才总算舒了口气。
窗外已有些微曦,李文成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迷迷糊糊中缓缓睡去。待他醒来,已是中午十分,这时李文成赶忙起床,漱洗一番,便去了药房正室。当他踏进屋内,突地呆了一呆,只见屋内立着四人,正在小声交谈,见李文成进屋,齐齐向他望来。
中间的女子容貌清丽,脸色有些肃穆,白皙的肤色似乎使得整个屋子也熠熠生辉,让人不敢逼视,正是梅云婧,旁边站着俊美轩昂的魏宏风,左首边上的大执事许宗元,这时向他投来一笑,右首边上站着晏明,也是一脸的笑容。
梅云婧见李文成进来,脸上一愕,脆声道:“这位就是李大夫?”
李文成不禁向她瞧去一眼,道:“正是。”他在庄中虽然已有些时日,却极少见到这位庄中少主,偶尔也只有飘然的身影匆匆而过。
梅云婧道:“我听晏侍卫说起过李大夫,只是一直事务缠身,没来得及与李大夫相识,还望李大夫不要见怪。这次多亏了李大夫,救了我们‘五梅山庄’数十人的性命,挽住了山庄的这次溃败,立得大功,梅云婧感激不尽。”
李文成见她光滑的脸上平淡如镜,口中道:“少庄主太客气了。”心中却不禁大叹,想起初次见她时如天仙一般的身影,此时正面相对,果然是美貌非常,只是语气间老成持重,看似亲切和睦,却又有几分距离感。
梅云婧道:“这绝非客气之言,李大夫立了如此大功,梅云婧想来还不知用甚么来奖赏?”
李文成忙道:“奖赏这也不必,若非晏大哥将无心收留在山庄,无心也不知会流落到哪里,说不定早已饿死在荒野了,所以心中一直也希望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以报达晏大哥的救命之恩。”
梅云婧见李文成谈吐不俗,脸上微微一动,道:“李大夫居功不自傲,真是难得,如是流落江湖,实在可惜了。我们‘五梅山庄’一向以侠义为先,除魔卫道,保一方平安,不知李大夫可否愿意长留山庄,为江湖的安定尽一份力?”
李文成微微一怔,道:“承蒙少庄主如此看得起,实在是无心的荣幸,只是无心自由自在惯了,短时的停留尚可,时间长了只怕受不了这份约束。”
梅云婧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这时魏宏风道:“我瞧李大夫似乎有些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文成心中一惊,胡诌道:“魏公子名满江湖,无心倒是与魏公子照过几次面,只是无心自知是个小人物,自然不敢与魏公子结交,没想到魏公子还记得无心的面孔。”
魏宏风畅然一笑,诚恳道:“李大夫太自谦了,魏某诚心希望李大夫能长留山庄。”
李文成松了一口气,道:“感谢魏公子一片心意,无心甚感惭愧,只是无心目前手头拮据,暂时还没有离开山庄的打算,少说也要等到亲眼见那‘飞马帮’覆灭才行。”
屋中众人闻言一阵笑声,这时梅云婧道:“不知李大夫是否习过武?”
李文成道:“学过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梅云婧微微点头。众人闲聊一阵,便与李文成别过出了药房。这一整天可忙坏了李文成,一拨一拨的侍卫跑来药房与李文成相识,到了晚间,屋里才安静下来。
闹腾了一天,终于安静了,李文成卧在床间,回想往事,不禁思潮起伏。少时读书,指望将来蟾宫折桂,光宗耀祖,却不想名落孙山。到了江陵,希望能与秦熳日日相守,哪知又情海生变,这些愿望一一落空,他心中一直颇是迷茫,这日梅云婧邀他留在山庄,李文成却委婉拒之,心中也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到了次年的春天,山庄里的气氛仍然紧张,没有过上一个好年。那次大战之后,“飞马帮”又接连几次攻击“五梅山庄”,好在山庄守卫甚严,“飞马帮”也没能讨到好处,反而几次损兵折将,但自从那次大败之后,山庄对“飞马帮”也甚是忌惮,再没有发动过一次大的进攻。
这一日李文成正在药房整理药草,便见晏明与祁方走了进来,脸色均有些凝重,李文成忙道:“晏大哥,怎么了,出了甚么事?”
晏明道:“今日有个事情,想问问李兄弟有甚么想法?你晏大哥我冲锋陷阵,自问是一把好手,只是一些事情的谋划决策,我觉得李兄弟应会有些高见。”
李文成见晏明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一时激昂起来,说道:“晏大哥请说,看小弟能不能帮得上忙?”
晏明道:“少庄主决定后天便要与‘飞马帮’在‘观音坡’谈判。”
李文成忙道:“谈判?不知晏大哥是想问些甚么?”
晏明道:“‘飞马帮’这群山贼诡计多端,又毫无信义可言,所以我有些担心。”
“‘观音坡’四处开阔,只要防卫严密,想那‘飞马帮’也弄不出甚么花样来。只是……?”李文成顿了顿。
晏明道:“李兄弟想问甚么,尽管问。”
李文成原本想问为何“飞马帮”屡次与“五梅山庄”为敌,思忖片刻又觉不妥,当下道:“为甚么要与那‘飞马帮’的贼匪谈判?”
晏明道:“现在已是春季,若是不与‘飞马帮’歇战,村民们便没法从事耕作,庄中虽还有存粮,只怕来年就困难了。”
李文成“哦”了一声,不禁沉思起来。
这时晏明道:“少庄主为庄中众侍卫的性命着想,不愿与‘飞马帮’大动干戈,只是那‘飞马帮’接连侵扰山庄,伤了不少兄弟,想到要与他们谈判,你晏大哥心中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所以想来问问李兄弟有甚么更好的主意?”
李文成沉吟片刻,道:“‘飞马帮’人数众多,但若论高手之众,则是我们山庄占了优。不如……,不如在谈判时出其不意,将那王金安格杀,贼主一死,贼匪们必定大乱。”
晏明道:“这个主意有人提过,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赞同,认为山庄侠名远播,要赢也要赢得光明正大,若是不讲信义,行这样的阴谋诡计,有损山庄的威名。”
李文成心中颇是不以为然,暗道:“上次那些山贼使诈,死了那么多庄中侍卫,也没见外面的人说些甚么,只道你打了败仗。这些人着中名声,也未免太顽迂不化了。”
他一时也想不出甚么更好的主意,便道:“这次谈判,准备带多少人过去?”
晏明道:“为了防止那群贼匪使诈,庄中侍卫几乎都会随行。”
“全部都去?” 李文成吃了一惊,突地脑中闪过“毒手赤练”阴冷的面容,心中一凛,道:“小弟觉得,最好留些兵力守卫山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趁火打劫侵扰山庄,山庄守卫力量薄弱,只怕就危险了。”
晏明道:“嗯,李兄弟说得有道理,指不定便有人趁这个空隙来打山庄的主意,我一会便与少庄主说去。”
与李文成聊了一阵,晏明二人便离开了药房。李文成一边整理药草,一边心中思量,他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却始终没有道出。
“飞马帮”的山贼攻击“五梅山庄”,几乎无利可图,甚至损兵折将,为甚么还一直与“五梅山庄”死磕,难道是因为天性凶恶,这只怕有些说不过去,一定是为了某样重要的东西,难道……,难道是因为“血影七杀功”秘籍的缘故?
他想起杀死孟仇的那一日在酒家里偶然听到的消息,说那秘籍在崔天佑身上,莫非崔天佑便在这“五梅山庄中”?
先前那本秘籍多半是孟仇将自己打晕后藏在身上的,可是孟仇为甚么不将秘籍拿走,却如此这般大费周折诬陷自己?待自己从山谷出来的时候,江湖传言秘籍便到了崔天佑身上了,可是秘籍明明被自己埋在了牢房的泥地下,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其中的蹊跷定是与孟仇说的计划有关,李文成暗想。
为了这样一本秘籍,竟然如此大动干戈,他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那邪门的事情,心道:“这秘籍练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自己欲罢不能,早也不练了,实在不知有甚么好处。”
正在思量间,突觉门口一亮,进来一人,却是梅云婧,她穿了一身雪白捆金黄边的武士服,腰身悬了一柄长剑,头上扎了个英雄髻,绑着素黄色武士巾,显得英姿爽飒,白皙的脸庞泛出光亮的神采,直教人目眩神迷。
李文成不由看得一呆。梅云婧跨进门来便道:“李大夫在呀。”
李文成忙收敛心神,站起身来道:“少庄主。”
“上次李大夫立了大功,按照山庄规矩本来是要奖赏的,只是云婧一直忙碌,没能抽出时间来,这次来便特意为李大夫带了两件礼物。”
梅云婧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块银白色的铁牌,“这是象征我们‘五梅山庄’的‘五梅令’,它虽不是甚么金银财宝,有时却比金银财宝更管用,只要在荆州境内,倘若遇到麻烦,可以拿出这块令牌,令牌一出,便等于我们‘五梅山庄’亲临,我相信江湖上的朋友都会给些薄面。”
李文成心道:“过两日便要去与‘飞马帮’谈判,怎么这时候反而却有时间了?”
他本也无心要甚么奖赏,正要推辞,梅云婧又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李大夫立的功劳单单这‘五梅令’还不足以酬谢,李大夫若是推辞,倒教云婧为难了。”
李文成暗想:“这女子好聪明,我还未开口,她便知道我要推辞了。”他一时也无话可应,便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那令牌三寸见方,一面刻着一柄利剑,另一面刻着五朵梅花,握在手中,微感冰凉。
“另外还有一份礼物,还请李大夫收下。我们山庄有一个规矩,若是立了大功,便有机会可学得一招‘梅花剑法’,‘梅花剑法’一向传内不传外,所以虽然只一招,如果不是我们梅家的亲传弟子,是无法习得的,除非有莫大的功绩,才能得到这份嘉奖,不知李大夫意下如何?”梅云婧道。
李文成怔了一怔,听说要教他“梅花剑法”的招式,心中也一阵兴奋,他似乎天生便对习武充满极大的兴趣,这时也不愿客气,不自觉微微仰头面展笑容,双眉自然一攒,呵呵道:“‘梅花剑法’名震江湖,这么高超的剑法,寻常人想学也学不了,无心自然却之不恭了。”
梅云婧见李文成脸上神情谐谑,似乎楞了一楞,随即微微一笑,这一笑脸上顿时少了平常那般肃穆的神情,却添了一份亲近。
二人向屋外走去,来到一处空地,梅云婧拔出长剑,道:“我教的这招名曰‘踏雪寻梅’,虽只有一招,却有二十七种变化,你瞧着。”
她轻踏步几步,挽剑一抖,向前刺出,这一招使出,与上次伍绍使得虽同是一式,却绝非一般光景,只见她身形如飘落的雪花,在风中翩翩起舞,闪烁的剑光吞吐灵动,端是变幻多端,待到回身收招,又犹如处子而立,凝神不动。
她一式使完,便拿着剑一边比划一边讲解,说得极是耐心。李文成学了半天,终于将这一招剑式的精要完全记住。待梅云婧离去,李文成又一个人在那里练习琢磨,直至天色昏黑。
李文成此刻的见识已不同一般,他将那“血影七杀功”的秘籍心法练过之后,忍不住好奇,也学了上面杀敌制胜的招式。那些招式并不繁杂,一共十三招,辅以“血影遁”的身法,即可作拳用,可也作剑使。以剑法而论,秘籍上的招式看似并不如这一招“梅花剑法”那般变幻多端,但却极是独特,以他目前的修为,其中的奇诡精妙他还远远不能领悟,却也能了解得,其剑招讲究快、奇、峻,尤其以快为剑法之根本,按经文上所载,心法共有七重境界,若是练到最高境界,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
过得一日,已是到了晚上,李文成像往常一般穿上夜行衣,潜出庄外。他将事前准备好的野禽吸了鲜血,又默行运功一遍,正待潜回庄内,突觉林中远处一个人影闪过。
李文成执起剑,快速地隐入一棵树后,那人影越来越近,似乎从庄中出来,也是一身黑衣装扮,面上罩着面巾,黑暗之中更看不清容貌,只觉身形极为雄壮,行踪却有些鬼祟。
此地极是偏僻,鲜有人迹,李文成选了这个地方,正因便于进出山庄,不易被人发觉。那人影步履间行走极快,雄壮的身躯踏在地上,却半点不露声响,显然武功极高。
李文成忍不住惊异起来,明日即是“五梅山庄”与“飞马帮”谈判之日,这黑影这般鬼鬼祟祟,莫非是邪教中人,已做了对“五梅”山庄不利之事。
那人已一掠而过,向树林深处行去。李文成心中惊疑,忍不住向那人跟去。此刻李文成身形轻灵,那人虽然快极,但李文成跟在他身后,竟也能赶得上他的身法。
那人行了一阵,突地停下身来,李文成赶紧向一边隐去。那人转身朝李文成藏匿之处望来,黑暗中隐隐可见双眼精光闪现。
李文成心头一颤,知已被他发觉,闪出身来,握紧手中剑,朝那人望去。
那人见李文成现身,似乎一点也不觉惊奇,向李文成缓缓行来,待到离他数步之远,便要停下。
未等那人站稳身形,李文成突然一动,倏地一下,手中剑已电闪一般刺出,直向那人奔去,顷刻便到。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身子向后疾退,“铿”地一声,长剑出鞘,在身前舞起一道剑光。
李文成剑尖与那人剑光相触,只觉一股雄沉的劲力向他涌来,他往后倒纵而出,化去那股劲力,身形往一棵树干落去,待双脚踏实,运劲一点,身子飞闪,手中剑霎时向那人刺去,这一刺又是出人意料,迅捷异常,转眼便到了那人身前。
只听“叮”地一声轻响,那人长剑一抖,一道剑光突起,截住了李文成刺来的剑尖。两剑相碰的那一瞬间,李文成手中长剑并未弹起,却突地一滑,向那人眉心刺去。原来李文成这一式虽然快极,却仍未使老,后面那一滑,才是真正的杀着,这一式当真奇诡难测。
那人收剑已是不及,连李文成自己都觉便要得手,那人猛地左掌突起,向剑身倏然拍到。李文成只觉剑身一偏,一股沉猛的劲力传来,手中剑差点脱手而出,他紧握剑柄,顺着劲力一个轻旋,轻巧地落到地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两人都吃了一惊。
李文成练习“血影七杀功”已有些时日,但不知自己练到了何种地步,刚才施出那两剑,他自觉厉害,但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便是想以偷袭的方式出其不意地将那人制伏。这么仓猝之间,那人竟然临危不乱,不仅挡住李文成攻势,隐隐露出反击之力,显然武功修为在他之上。
李文成见他劲力雄沉,使的两式剑招却是偏轻灵变幻的路子,心中隐隐一震,赶紧趋退几步,长剑一收,立在当处。
那人向李文成望来,嘶哑着声音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考较老夫的武功来了。”
李文成心中一惊,听他的语气,似乎认识自己一般。
那人又道:“想不到如今的‘玄魅教’还有你这等高手,老夫还以为除了‘毒手赤练’之外,其他人均不足为道。”
原来他并没有认出我来,还以为我是邪教中人,李文成心想,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似乎与邪教中人事先便有约定。此刻他只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手心不禁沁出汗来,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应付道:“刚才晚辈一时手痒,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说话之间,脑中急转了数十个念头。
那人嘿嘿一声道:“毒手赤练呢,怎地没来?”
李文成道:“护法大人有事,不能亲来,便派属下前来与前辈接头。”
那人怔了一怔,道:“你转告‘毒手赤练’一声,我与他约定的事情,已经做得妥当,明日午时依计划大胆行事便是。”
李文成心头怦怦乱跳,口中道:“我代护法大人多谢前辈。”
那人嘿嘿笑了几声,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李文成见那人离去,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想起那人说的甚么依计划行事,隐隐觉得那计划只怕与“五梅山庄”有关,他原本想用话语诳上一诳,诳出那个甚么计划来,但又觉所知甚少,怕露出破绽,便不敢说出太多的话。
回到药房,已是深夜,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李文成赶紧爬起来,他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梳洗一番,便出了门。
@石之瞳 5楼 2013-12-25 21:31:08
唐朝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大体有两种:一是朝廷所设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以及各地的州、县学馆的学生,称为生徒,州县考试称为解试,他们在学校内考试合格后,便可以参加朝廷于尚书省举行的科举考试,也称为省试。二是不在学馆的普通读书人,可以向所在的州、县官府报考,地方州、县逐级对他们进行考试,合格的人被送到京城长安参加尚书省的省试,这样的人叫做乡贡。此外,还有现任官员参加的科考,一般是品级较低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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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残心 536楼 2014-04-02 18:34:49
写得不错,文笔可以阿,赞一个!支持原创!
PS:遇到个也喜欢写书生出身江湖的侠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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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啊
@白色伤疤 531楼 2014-04-02 01:37:50
有几处女主的名字忘记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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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1987 532楼 2014-04-02 07:17:14
回复第526楼(作者: @石之瞳 于 2014-04-01 22:12)
这时许宗元道:“梅公子这等精锐的兵力也不敌这帮山贼,晏侍卫他们只怕凶多吉少,已经陷落在那帮贼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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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楼主一次性查找替换所有梅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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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一章没有女主,都忘记替换掉了,汗颜!
@安逸晨2013 ,可以帮我将此页中的 “雪莹” 改成 “云婧”吗,女主的名字搞错了,如果能的话,多谢多谢啊
@安逸晨2013 ,可以帮我将此页中的 “雪莹” 改成 “云婧”吗,女主的名字搞错了,如果能的话,多谢多谢啊
@青铜水月 563楼 2014-04-02 22:42:15
你居然犯这样的错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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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贴得很短就是在检查错误,没想到这么明显的错误竟然没注意到。
@公子麟 566楼 2014-04-03 17: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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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焕焕 565楼 2014-04-03 11:53:15
许小焕焕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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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舟 564楼 2014-04-03 10:57:05
嘿嘿。。。。持续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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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成在庄中逛了几圈,也没有发现甚么异常,便要回去,突然一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道:“李大夫,村民那边出了事,快过去瞧瞧!”
来人叫梅五,负责庄中杂事,李文成忙道:“梅五哥,出了甚么事情?”
梅五道:“那边好多村民早上的时候突然肚子发痛,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李文成道:“喔,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来到村民聚集的地方,只见成百上千的人群正围成数处,哄哄嚷嚷地议论些甚么,见梅五与李文成过来,赶忙让开一条路。
地上躺着三十来个村民,捂着肚子低声呻吟,脸上都是一片青白色。李文成上前搭脉查看,除了脉象稍稍微弱,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便向一个患病的村民道:“这位大叔,你甚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的?”
那人道:“今天早上起来,喝了一些稀饭,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里翻来翻去,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像刷了锅一样难受。”
李文成对跌打损伤的病患,倒是有不少经验,只是这等病症,他也了解不多,不禁沉吟起来。这时围观的一个村民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咿咿啊啊地叫了起来,李文成正要上前询问,突地又有数人捂着肚子叫痛起来。
人群一下子慌乱起来。李文成见所有犯病的村民都是同一症状,他仔细思量,觉得此种病症应该不致要人性命,见众人慌乱,便大声安抚道:“最近庄中老鼠肆虐,各位吃的东西怕是爬过不少老鼠,以至于染上了肠辟的病症,请各位回到自家帐篷查看一下吃的用的,看看有没有发现甚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嘴里说着,突然心中一动,暗想:“这么多人同时发病,这绝非偶然,难道……?”他暗暗一阵心惊,再瞧瞧天,已快到正午时刻。
“梅五哥,少庄主呢?”李文成向旁边的梅五道。
梅五道:“少庄主一大早便随着庄中侍卫出庄了。”
李文成道:“还有多少侍卫留在庄中?”
梅五道:“庄中一个相熟的侍卫也没有,我瞧所有的侍卫都应该跟着少庄主走了。”
“甚么?”李文成急道,见梅五一脸迷惑,也不便解释,将梅五拉到一边道:“这些村民应该不会出甚么大的事情,劳烦梅五哥留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回药房去查上一查,看看有没有好的法子。”
梅五点点头,李文成便往药房赶去,他心中暗道:“昨晚那黑衣蒙面人说的计划莫非便是指此次事件,若果真如此的话,那黑衣人一定是趁着夜里在村民的食物里下了某种药物,以便在庄中制造混乱,让那些邪教妖人趁机混进山庄。”
他越想越觉此事大有可能,便加快脚步往回赶。回到药房,李文成跑去卧室,将藏着的黑衣穿上,蒙上面巾,倏地蹿出了门。此时虽是白天,好在药房旁边有一片簇集的梅林,李文成一下子便隐没在梅林里,静静地注视周边的一切。
过了半个时辰,李文成只觉梅林一阵异动,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悄悄向梅林潜来,朝山庄内堂掩去。
李文成谨慎地四处瞧了瞧,确信再无余人,便悄悄蹑在这几人身后,朝内堂跟去。他跟了一阵,突闻一丝低鸣的哨声在密密的林间响起,那几个黑衣人停下脚步,互相耳语一番,向一边飞奔过去。
那几人行了一阵,便齐齐停下脚步,李文成也止住脚步,隐到一颗树后,他微微探出头来,透过影影绰绰的枝叶,见树林里已聚集了不少同样装扮的灰衣蒙面人,其中一人桀然而立,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杀机,虽然蒙着面,李文成也能断定那人必是“毒手赤练”无疑。
李文成心中默数一下,这群妖人约有二十多个,他本来便对“毒手赤练”的武功颇是畏惧,这时见对方人数众多,不由暗叹一声,也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那群妖人随着“毒手赤练”向内堂涌入,李文成只得尾随他们身后,静观其变。
“毒手赤练”率着一众黑衣人来到一处构建颇大的屋宇前,屋门敞开着,抬头仰望,可见屋后有一座高大的塔楼。“毒手赤练”向手下挥了挥手,一众人向四处散去,只留下二人随他向屋里行去。
屋内也空无一人,里面有一处台阶,似乎正通向楼上,“毒手赤练”带着两个手下踏上台阶,行到二楼,蓦地只听一个声音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五梅山庄’!”
声音即出,犹如平地起了一声惊雷,震耳欲聋,话音刚落,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出现在面前,那人胸膛厚实,脚下颇是沉静,身后跟着四个手持兵刃的劲装大汉。
那人向“毒手赤练”望来一眼,道:“阁下敢带着兵刃擅闯‘五梅山庄’,想必自认本领高强,但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毒手赤练”长剑一指,阴冷地道:“将崔天佑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人听罢,一声暴喝,震得屋梁簌簌作响,他缓缓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想在‘五梅山庄’横行无忌,也要先过了我雷世雄这一关。”
他话未落音,只听“嗤”地一声,“毒手赤练”手中长剑已闪电般刺来。雷世雄振剑一拦,两剑相交,雷世雄只觉手腕一抖,便见对方飘然而起,未等身形落定,已“唰唰”执出两剑,向他削来,均是迅猛毒辣的杀招。
雷世雄性子沉稳,自小便随梅秉阳修习“五梅神掌”,一身功力在师兄弟中最是深厚,此时只觉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剑法尤其厉害,稍不留神便会毙命,不由大为吃惊。
他打起十分精神,展开剑法,与“毒手赤练”相斗起来。二人一斗,余下的六人也相互扑上,一阵混战。过了片刻,外面也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随“毒手赤练”而来的二人武功甚高,以二敌四,竟然占尽上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人倒在地上。雷世雄大急,此刻二人已斗了三十多招,“毒手赤练”剑法实在厉害,雷世雄凭借左掌右剑,也只能勉力支撑。
正在这时,突然从窗外猫进一个人来,那人黑衣蒙面,手中持着剑,身手极是敏捷,雷世雄心中顿感一阵黯然,只想今日“五梅山庄”只怕难遭劫数了。
那黑衣人进得屋内,持剑向一个侍卫刺去,眼见便要刺到那侍卫胸膛,突地剑尖一转,闪电般刺入一个黑衣人的心窝,那进屋的黑衣人一招得手,手腕一颤,长剑已脱了那人身躯,向另一个黑衣人刺去,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见剑光已到,忙向后急闪,剑尖在那人胸口刺了一个口子。
那人逃过性命,向那黑衣人望去,心中莫名惊诧。
来人正是李文成,他见那人躲过自己的偷袭,知道若再动手,只怕要费一番功夫,眼见雷世雄那边已岌岌可危,转身便向“毒手赤练”行近。
这一切“毒手赤练”看在眼里,也不禁大为惊异。李文成行到“毒手赤练”身后,不发一言,倏地便向他后颈刺去,这一刺快极,“毒手赤练”已然逼退雷世雄,反身一剑,竟比李文成还快了半分,与他长剑相交。
李文陈只觉手臂一热,他后退一步,身子半旋,手中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唰”地又幽然反刺回去,便似这一刺与上一刺连成一式一般,这一式剑法在对方的压迫之下,突然反击,颇令人出乎意料。
“毒手赤练”眼中露出震骇的神色,他功力比李文成要高出许多,这时执剑将李文成的来剑挡开,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文成。
雷世雄见李文成与“毒手赤练”相斗,一时也弄不明白,只挺剑向“毒手赤练”刺去。李文成这时也刺出一剑,与雷世雄合斗“毒手赤练”。
过了片刻,三个侍卫已将受伤的黑衣人擒住,见李文成与雷世雄二人联手相斗“毒手赤练”,仍然相持不下,三人便向“毒手赤练”合围过来。
“毒手赤练”一人与五人相斗,顿感压力剧增,雷世雄剑法沉稳,挡住了他大部分锐利的攻势,而且左掌极具威胁,那个黑衣人也令他头疼不已,时不时刺来一剑,又奇又诡,端是凶险,另外三人也不是弱手,他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唰唰两剑,逼开两名侍卫,倏然飘走,从窗口落去。
李文成见“毒手赤练”飘退,也紧跟其后,从窗口飘下。待落到地上,下面已是一片混战。这时只听几声低哨响起,混战中的黑衣人且战且退,向梅林里撤去。
李文成见状,也倏倏几下,快速地蹿入梅林中。原来山庄早有防备,他知道“毒手赤练”此刻已难有所为,这时也不停留,跑回药房,将黑衣换下。
他出了门,便见外面已涌来数十个村民,手中拿着钢叉木棍,在山庄里呼喝搜寻,他也跟着跑了过去,混入人群中。
庄中的呼喝喧闹持续到了晚间,直到梅云婧领着大队的侍卫回来,才渐渐安静。李文成见晏明等人无事,也放下心来。
到了次日,从晏明那里得知,这次谈判也没甚么结果,“飞马帮”寸步不让,双方不欢而散。至于因为甚么事情谈不拢,李文成心里想问,但他生性谨慎,自知非山庄核心人物,怕问得太多引人怀疑,便也不好问出来。
村民被人下药,邪教妖人趁机偷袭的事件令山庄大是震动,其实山庄一直便有准备,偷偷留着三十多个侍卫,由大师兄雷世雄率领镇守,防着被人偷袭,却没想偷袭的是邪教妖人,且如此强悍,三十多个精锐的侍卫死伤十数人,要不是那神秘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大师兄雷世雄只怕也生死难料了,他若出了意外,那山庄更是损失巨大。邪教妖人那边也有一人被擒,留下几具尸体退走。
那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到底是谁,庄中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猜不透究竟是哪路英雄,助了山庄却不愿露出真实身份来。
这次与“飞马帮”谈判破裂,山庄已无退路,再次大战已不可避免。与“飞马帮”一战,山庄必须拼尽全力,而且也难免巨大的损失,只是这时还有那些邪教妖人在一旁窥视,实在令山庄众人忧心不已。
这一日到了正午,李文成刚从晏明住所回到药房,便见梅云婧独自一人前来,这时她双眉微锁,透出一丝忧色,李文成上前道:“少庄主。”
梅云婧点点头,道:“李大夫,前日从晏侍卫那里听到你说庄中需留人防卫的叮嘱,倒与云婧想到一处,只是没想果真便有人趁着山庄空虚的当儿前来偷袭,李大夫真是料事如神了。”
李文成道:“少庄主过奖了,我与晏大哥说了那事,原本也只是以防万一,也没料到当真有人偷袭,原来少庄主早有准备,却是无心多虑了。”
梅云婧道:“想来李大夫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既能智计破敌,又能虑事周全,颇不是一般人。”
李文成心中一惊,怔了怔道:“少庄主太过奖了,那也说不上甚么智计,上次只是无心沿路留了些心眼,观察得细致了些,其实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
梅云婧道:“李大夫太过谦虚了,若是寻常人,在那种情势下,莫要说出主意,只怕早也吓得心慌意乱了。”
李文成向梅云婧瞧去一眼,暗忖:“这女子心思深沉,分明想探我的身分,又不好开口,却故意绕着弯子,想让我自己说出。”
他见梅云婧秀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忧色,超出了同龄人一般的成熟,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阵怜惜之意,顿时道:“无心以前热心功名,自小读了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又学了些防身的武艺,想来因为如此,所以比一般人多了些胆气。”
“她如此深沉,难怪上次那丫鬟小娟说她与我一般,都一本正经的模样,难道我也是这样的人?”李文成暗道,他这样胡思乱想着,便听梅云婧道:“李大夫误会了,云婧没有其它意思,反而对李大夫甚是佩服,这次只是想来问问李大夫,对于山庄目前的近况,有没有甚么计议。”
李文成心中一震,听她如此一说,不禁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怔了半刻,便道:“承蒙少庄主瞧得起,无心倍感荣幸,自当言无不尽。”
他顿了片刻,诚恳道:“我知上次与‘飞马帮’谈判破裂,心下也有些疑问,但却不知问得妥不妥当?”
梅云婧道:“李大夫尽管讲。”
李文成道:“我其实想问少庄主与‘飞马帮’谈了甚么事?我瞧‘飞马帮’虽然人多势众,实力不弱,但比起山庄来,终究差了许多,不知那‘飞马帮’为何拼了命一般要与山庄为敌?”
梅云婧道:“江湖上传言,‘苍龙堡’的崔天佑身上藏着‘血影七杀功’的秘籍,‘飞马帮’便是想从我们这里抢走崔天佑,取得他身上的秘籍。”
她回得甚是爽快,李文成“哦”了一声,又道:“崔天佑在山庄里么?”
梅云婧点点头,道:“崔天佑正在庄中,几月前他师兄向我们‘五梅山庄’求救,虽然我们与‘苍龙堡’交情并不深厚,但同为侠义道中人,当然不能见死不救。‘飞马帮’想逼迫我们交出崔天佑,那真是妄想,若就这么交了,岂是侠义之辈所为,何况一帮山贼,武力威吓一番,便想让我们交人,那我们‘五梅山庄’还有甚么颜面面对江湖上的朋友!”
楼主:石之瞳 时间:2014-04-04 20:06:32
@许小焕焕 565楼 2014-04-03 11:53:15
许小焕焕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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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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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焕焕 583楼 2014-04-04 20:49:28
您这是三言拍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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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幽默呀
@有个人注册了 584楼 2014-04-05 17:09:52
弱智天涯啊,老是只有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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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心舟 585楼 2014-04-06 17:49:46
我又来看你了,不是楼主奥,是你的小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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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_0~~
十九.遇伏
李文成心想原来如此,又直觉此事应该并非如此简单,但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妥。他沉吟片刻,又道:“无心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梅云婧道:“你只管说。”
李文成道:“我觉得要对付那帮山贼,不应与他们讲甚么侠义规矩。”
梅云婧道:“李大夫的意思是?”
李文成道:“上一次与‘飞马帮’谈判,我就觉得有些可惜了,若是在谈判之时,趁其不备,将匪首王金安格杀,便会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梅云婧向李文成瞧去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有些道理,这般做法确实最是有效,关于此事我也比较为难,这计议有人提过,只是庄中多数长辈认为此事行不得,他们说的也是正理。我们‘五梅山庄’一向侠义为先,若是行了这般不讲信义的事,纵然得胜,在江湖上的名声只怕也会不好,以后山庄若是处理事来,江湖中怕是有人不服。我们‘五梅山庄’之所以能屹立百年不倒,也正是因为坐的直,行得正,得江湖中人敬重,才能招募得这么多英雄之士来我们山庄效力。”
李文成心道原来还有这般顾虑,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不禁沉吟起来。过了一会,他道:“特别之时,要行特别之事。若是寻常对付一般人,这般做法,确实会招来非议,但是这个时候若仍旧持这般想法,我却觉得行得非是侠义之道,反而是沽虚名,行恶道。”
梅云婧有些意外,愕然道:“噢,李大夫为何有如此一说?却请说来听听。”
李文成道:“现在正是春季,村民都急需耕作,倘若耽误了耕种的时机,这一年便荒废了,这么多人没了饭吃,都饿着肚皮,胆子小的怕是会饿死,胆子大的说不定便上山为贼,这更是助纣为虐,不能将山贼打败,行得再光明正大,只怕也不是甚么侠义之道!”
他顿了顿,又道:“村民们没有了收成,山庄自然也困难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张嘴,存粮够不够也是个大问题。‘飞马帮’的贼匪们以四处抢劫为生,粮食来得比山庄容易,却没有这番顾虑,这便是自绑了手脚与那帮贼匪作战,万一山庄有个甚么闪失,这累代积累的名声化作乌有,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些所谓的侠义行径又有甚么意义!如果能将那贼匪打倒,让村民能种得上地,吃得上饭,那才是真正的侠义行为。至于如何对付那帮山贼,使了甚么法子,我想没人会细究。”
梅云婧忍不住叫好道:“有道理,有道理!”
稍顿片刻,又有些疑虑地道:“江湖中人舞刀弄剑,喜爱勇武之力,多是些直性子,若是看不透其中道理,说些是非,却如何应付?”
李文成道:“这其中的道理,真正懂理的侠义之士自然是理会得了,倘若有人不解,便以今日的道理向他们细说,若还有人偏要说些虚话,就由他去。天下人各副心事,也各有张嘴,想要所有人都叫好,怕是千难万难,我们自然止不住他的嘴巴,只是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况且公道自在人心,也不是他说无信便是无信的。”
梅云婧面露喜悦之色,道:“嗯,你这么一说,云婧豁然开朗,以后行事倒是少了许多顾虑,只是昨日才与‘飞马帮’谈判,若是要用此法,只怕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李文成道:“也不必现在马上便与他们商议谈判的事,这样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只要他们再来侵扰山庄,我们便装作受不住损失,再与他们商议谈判的事,他们定会相信。我猜三日之内,他们必会再来侵袭。”
梅云婧点点头,道:“就依你的法子行事。”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这是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李文成的心绪如卷在风里的雨丝一般,有些烦乱。
“五梅山庄”与“飞马帮”相约再次谈判,“飞马帮”走到半途,突然调头离去,使得先前定好的计划落空。自此以后,“飞马帮”再也不愿与“五梅山庄”相谈,却变本加厉一般,连续与山庄大战几场,两边都死伤不少人。
接连下了几日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露出太阳。闷在屋里几日,终于能出门了,地面仍旧有些潮湿,却能闻见阳光的味道,李文成禁不住猛吸几口气。
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马蹄声,过了一会,便见梅五领着十数人朝内堂走去,其中一人分外显眼,那人身材魁梧,双臂奇长,身后背着一柄通体金黄的长枪,李文成赫然眼熟,正是金枪门第一高手‘铁手金枪’贺烨,“五虎门”屠修洪,蔡家堡蔡氏兄弟等荆州地方一众年轻英豪也都在其中。
走在最先的是昂首阔步的刁不发,身边跟着“快刀”祁陆,另外几人虽然不识,但昂首挺胸,步履矫捷,显然都非庸手。
梅五与李文成打了招呼,错身过去,这时,刁不发与朝李文成连连瞧来几眼,脸上露出一脸的惑色。他与领路的梅五说了几句,又转头向李文成望来一眼。
李文成心中一惊,他与刁不发照过几次面,其中一次正是被“毒手赤练”挟持之时,那一次刁不发显然便是冲着“血影七杀功”的秘籍而来,对李文成必然有些印象,莫不是被他认出,想到此处,李文成心中忐忑不安。
这一日过了午时,李文成正在药房,这时梅五走了进来,道:“李大夫,少庄主请你去内堂,有事相询。”
李文成暗暗心惊,除了那一次蒙面阻击“毒手赤练”外,他还从未正式去过内堂,虽然前些日谋划刺杀“飞马帮”帮主王金安的计划失败,但梅云婧来李文成这里的次数却多了起来,这次没有亲来,却是请他去内堂问话,显然有些异常。
梅五领着李文成到了议事厅的大堂,厅里两侧早已坐了不少人,梅云婧坐在正中的一张檀木椅上,一脸肃穆。
李文成上前道:“少庄主。”
梅云婧点点头,脸上仍是一片肃穆之色。这时一个声音道:“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不知道怎么称呼?”
问话之人正是刁不发,李文成脑袋里霎时间转了无数的念头,他顿时有些明白,必是刁不发认出了自己。他知道这时若不坦白,只怕还要更糟,顿时对刁不发的问话也不理会,转头向梅云婧道:“少庄主,我有一事需向少庄主禀明,还请少庄主见谅。”
梅云婧向李文成望来一眼,道:“请说。”
李文成又朝众人抱了抱拳,说道:“少庄主,诸位大哥,承蒙大家照顾,我在山庄过得很平顺,只是有一件事却一直瞒着各位,心中总是过意不去,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我要向大家说明白,其实我的名字不叫李无心,我的原名叫李文成。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江湖上曾经的传言,‘血影七杀功’的秘籍在我身上,所以那日晏大哥将我从路边救回山庄,问我姓名时,我不敢说出真名,怕惹来麻烦,不得已才取了李无心这个化名。”
众人一阵哗然,便听有人道:“那秘籍真在你身上么?”
李文成道:“江湖传言那秘籍也在崔天佑身上,这话你们信么?”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人道:“这么说那秘籍不在你身上了?”
李文成道:“不在我身上。”他口中说着,心里却道:“此刻不在我身上,却在我心里记着,也算没说谎了。”
他向众人偷扫了一眼,见刁不发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他正想说话,突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你说是晏侍卫将你救来的,真是这样么?”
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生得相貌堂堂,一张硕大的漆红椅子刚刚好填住了他雄壮的身躯,说话间向李文成望来,双眼烁烁有神。
李文成道:“正是。”
那人道:“你说那个甚么秘籍不在你身上,我却不信。我瞧你这人行事不正,说不定便是山贼派来的奸细。”
李文成一时梗住,过了片刻,道:“秘籍确实不在我身上。这位前辈凭空猜测,便说我是奸细,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人冷哼一声,喝道:“大胆,你这小辈竟敢说老夫乱说,你随口便能撒谎说个假名,说的话只怕也不尽不实。”
李文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心道:“他似乎对我敌意甚重,我从未与他照过面,这是为何?”
他正要说话,这时晏明站起身来道:“梅二爷,我敢担保,他确实是我从路边救来的。”
那人道:“哦,你担保他?我瞧只怕你也不可信。”
晏明一时昂首挺胸,霍然朗声道:“我晏明自小仰慕庄主侠名,十六岁便来到山庄跟随庄主,对庄主一向忠心耿耿,梅二爷虽然是庄主的亲弟弟,但也不可这么辱没于我。”
“放肆!”梅希扬突地站起来,厉声道。
那人摆了摆手,让梅希扬坐下,说道:“你说他当时不过是路边的一个乞丐,路边乞丐那么多,怎地偏偏你就将他救了回来,不是事先合计好的,却又是甚么?”
晏明涨红了脸,气得有些发抖:“我……瞧他……,他相信他不是奸细,我晏明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山庄的事!”
这时梅云婧清亮的声音在厅中响起:“二叔,我相信晏侍卫,他对山庄一向忠心耿耿,定然不会做出甚么有违山庄的事来。”
那人道:“贤侄女,你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江湖经验还欠缺不少,莫要被他们骗了。”
“二叔,不用再说了,侄女心中自有计议。” 梅云婧道,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威严。
她转头向李文成道:“李公子,既然江湖传言那‘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曾在你身上,不管是真是假,我想你的处境便很危险了。那些邪教妖人,一心想要得到秘籍,还有‘飞马帮’的山贼,一直与我们山庄作对,也正是因为这秘籍的缘故。李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暂时在内堂留些时日,待风头过了,便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