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洁癖成命,倪云林得罪了不少人。后来有人抓他去坐牢,狱卒给他送饭时,他让狱卒把饭举得高高的。狱卒不解,问他为什么,他不回答。旁人说:“他怕你的唾沫溅到饭里。”狱卒很生气,把倪云林拴在了粪桶旁,这令他痛不欲生。
就是这样一个视洁如命的人,却是不洁而终。关于他的死有两种说法,都是不洁的下场。
一说倪云林临终前患痢疾,拉得满床都是,恶臭熏天,无人敢靠近;一说他是被朱元璋扔进粪坑淹死。
这些有极度洁癖的男人确实很另类,但为什么这个庵主最需要这样的男人呢?小潋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逃一般的赶紧告别庵主和张氏,为了避免让这俩个女人看到他是去赵先生那,所以他没有再直接往赵先生住的跨院走,而是绕了个圈,才来到赵先生的房门前。
还没等他敲门,就听赵先生在屋里,轻轻问了一句:“是三公子吗?请进吧”。小潋知道,这个赵先生对周围的一切,总有着极度敏锐的观察力。便连忙推门进去,发现赵先生正端坐在床上打坐。见小潋进来,他微微一笑,然后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小潋坐下。
小潋挪了挪椅子,靠近赵先生,低声向他报告近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近一批被送出的工匠,都在四五天内离奇死亡。
赵先生听完后,询问了一下这些死者的症状,然后皱起眉头,沉思起来。关于天下最神奇、最难防备的毒药,在他们家祖传的那两本书中,有着详细的记载。根据小潋提供的情况,赵先生大概猜出这些工匠死因——吃了河豚的籽磨成粉末。
这种毒药最为神奇的是,吃下去后,不会立即发作,而是等四五天后,药效才会发挥出来,但只要一发作,人就会立即死亡。
能想出这么高超的下毒方法的,肯定不是张氏,而应该是那个庵主。看来那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另外,赵先生认为,张氏和那个庵主,之所以要单单杀死这批工匠,而不杀死其他批的,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批工匠,是他们直接搬运大批财物到阴宅的,所以,张氏他们才要杀掉他们灭口,以免留下后患。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小潋怎么也猜不到,奶奶和那个庵主,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杀死这批最关键的工匠。他真想调查一下家里的财产,看究竟被奶奶调用了多少,但全部的账目都掌握在奶奶手中,他根本无从查起。
当张氏的那两个心腹,兴冲冲的向她报告,要建的“阴宅”已经基本竣工,并且大量的金银财宝,也已经全部搬到“阴宅”里了,还有,最后那批负责搬运金银到阴宅里的工匠,也都按原计划,完美的“解决”掉了,所有的步骤都进展的非常顺利。
张氏听完后,当然是非常高兴,重赏了这俩个手下。这两个人欣喜若狂的下去领赏,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张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坐在旁边的那个尼姑庵的庵主说:“哎,还别说,我还真有点不舍得除掉这两个人”。
庵主听完,冷冷一笑说道:“姐姐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这两个可是最了解这全盘计划的人,倘若他们贪心一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的藏宝计划,可就要毁于一旦了,我看这两个人的面相、还有举止,就知道他们是贪财好利之辈,所以,留下这种人,后患无穷啊!”
这一席话对张氏很有作用,她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还是妹妹有远见,那就依妹妹吧,不过这两小子都是鬼灵精,也未必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找到一个稳妥的方法才是”。
庵主又轻蔑的冷笑了几声:“姐姐放心,他们虽然机灵,但要看和谁比”。
张氏冲着她点了点头,凭他们这几十年的交情,她当然了解庵主的个性——骄傲狠毒里,却有着常人无法洞悉的智慧和手段。
张氏只模糊的知道,庵主的父亲,原来是在朝中的一位高官,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重罪,不但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全家也跟着倒霉,家产全部被抄,男眷流放、女眷被卖身为奴,所以,这个从小本来养尊处优、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忽然被卖到了青楼妓院,惨遭社会最底层男人的蹂躏,饱尝人世间的无尽的辛酸和痛苦,自从以后,她的性情也大变。
后来,还是他父亲的一个官员好友,打听到她的下落后,偷偷将她赎了出来,并通过自己的关系,安排她到一个尼姑庵。说来也巧,她到尼姑庵的几年后,原来的老庵主就死掉了,因为她是官员安排进来的,本身又饱读诗书、聪明伶俐,于是年纪轻轻,就成了那家尼姑庵的庵主。
即使张氏和她是几十年的亲密朋友,但她也极少主动谈起自己的出身和经历,因此,张氏对她也只是粗浅的了解;反倒是张氏,喜欢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给这个庵主。这个庵主也算是脾气极为古怪的人,虽然她心肠狠毒,当往往那都是针对男人,而对庵里的尼姑,却是极好,从不打骂虐待,并且是关爱有加,还不吝惜金钱的帮她们。
而对张氏来说,庵主是她最好的姐妹,无论自己做什么,在别人看起来多么大逆不道,庵主都会不问理由的支持她,竭尽心力的帮助她,这让张氏无比感动。比如,早年她和犹太人偷情而导致怀孕,幸好有了这个庵主的全力帮助,才得以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正是因为有了和犹太人的这个孩子,张氏才感到这辈子没白活。
虽然因为当时形势所逼,不得不抛弃了那个孩子,但几十年来,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孩子,虽然她对孩子的生死和下落毫不知情,但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她坚信那个孩子肯定还活在世上。
更为奇怪的是,之前虽然和李员外已经有儿子,但不知为什么,她却对那个儿子却毫无感觉,仿佛那根本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唯有抛弃的那个儿子,才激发起她强烈的母性,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喜欢那个抛弃的儿子,可能是爱屋及乌,是她把对那个犹太人、发自内心的爱,投射到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身上。而她这疯狂的“埋藏财产”计划,其实都是为了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因为她想在死之前,把这巨额财产,留给自己那个苦命的、被抛弃的、下落不明的儿子,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这在别人看来也许很荒谬——毫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却试图留这么多财产给他。
但对张氏来说,这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她知道自己已过古稀之年,来日无多,所以她觉得这是她生前,能补偿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唯一方式。
但也许张氏没有想到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其实离她的距离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至少在一二十年内都是这样;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她当做姐妹的庵主,其实知道那个被遗弃的孩子的下落和去向,只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原因,一直故意瞒着她。
四十多年前,就在张氏悲痛万分、把自己心爱的儿子遗弃在路边时,她绝不会想到的是,就在山坡的一颗树后,一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那双眼睛就是庵主。在那一刻,庵主的心情很复杂,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她希望没人捡那个孩子,让孩子活活饿死;但想到好姐妹张氏,她又希望这孩子能活下来,等张氏走后,她就怀着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在那里站着,直到日头偏西,才发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好像注意到路边那堵矮墙上的“布包”了,他走过去检看那个“布包”,随后,脸上好像是很吃惊的表情,并迅速把孩子抱起来,边向四周张望着,边高声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有人吗?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这人就这样抱着孩子,边等、边不时的喊几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好像发现,这应该是个弃婴,于是又用手翻找着包孩子的布包,终于从里面找到一张纸条,庵主知道,那是张氏写的,大概是说这个孩子是健康的,但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无法养下去,希望好心人捡到的话,能好好抚养,她会天天祷告,月月进香,为收养孩子的人祈福。
那人看完纸条后,犹豫了一会,然后就把孩子抱走了。凑巧的是,庵主认识这个捡到孩子人——高刀客。
这一带,无论黑道、白道各色人等,都对这个高刀客不陌生。
看到孩子最终被人抱走,庵主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既感到轻松,也有深深的醋意。
原来,这个庵主和那个犹太人,也早已暗通款曲。甚至犹太人在接触到张氏之前,就已经和这个庵主上过床了。
那时,犹太人刚随叔叔来到这一带,他没事就在县城闲逛,但每次出来,总能引来一些当地人的围观,这一开始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不过后来也慢慢就习惯了。有一次,庵里的一个尼姑患了疟疾,并且病的非常厉害,眼看就不行了。这个庵主非常着急,请了县里的很多郎中,包括那个老名医,过来诊治,但都说那个尼姑,体质过于虚弱,并且脉象属于极虚极寒,基本上已经没治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但庵主却仍旧不放弃,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再加上自幼博览群书,所以很有见识,因此她知道,洋人很擅长治这种病,虽然那时候,大部分人对“洋药”根本不相信,但庵主还是决定试一下。
于是,就有了犹太人和庵主的第一次见面。
庵主当时也只刚三十岁出头,加上她平时修习男女双修之术,所以看上去鲜嫩无比,那皮肤和面容,简直就像十八九岁的姑娘,但那年轻的外表下,却有种让男人心痒无比的媚态和风骚。
庵主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洋人——想不到还是如此年轻的洋人。不知为什么,庵主一见到这个高大威猛的洋人,不由得砰然心动,浑身有点发软。她抓住每次两人眼神相交的机会,努力在迷离的眼神里,流露出勾引和挑逗。
不过庵主这么做有点多余,因为犹太人从她身体散发的味道里,早已嗅出她见到自己是处在发情状态,因为犹太人有惊人的嗅觉能力。庵主见到犹太人后,微妙的内心活动和心理状态,其实都被犹太人洞悉。犹太人信心满满,觉得这个美貌、年轻、风骚的庵主,迟早会是他床上的猎物。
男女之间的关系,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虽然是第一次面,但两人都在心不在焉的、表面寒暄的交流中,看到、感受到彼此眼中和身体里,暗藏的凶猛的情欲。他们就像两堆浇了油的干柴,被放在一起,只需一点点小的火花,情欲就会被点燃,并很快变成熊熊大火。
犹太人让那个患病的尼姑,吃下他带来的金鸡纳霜之后,又用磕磕巴巴的中国话,费力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说明天自己还会来。犹太人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庵主让其他几个尼姑好好照顾病人,然后自己一个人,亲自送犹太人。
奇怪的是,放着好好的前门不走,犹太人偏要走僻静的后门,并解释说是早回去也没事,正好从后门走,顺便看看后山的风景。庵主也好像心领神会似的,陪着犹太人向后院走去,后院是尼姑庵堆放杂物和柴草、粮食之类的地方,因此平时极少有人来这里。
两个人都走的很慢,犹太人用充满欲望的、火辣辣的眼神,贪婪而放肆的盯着庵主身上,那些起伏的、凹凸有致的部位,虽然庵主穿着僧衣,但那衣服却好像改过,比一般的僧衣要合身许多,把女人身上玲珑性感的曲线,都勾勒衬托出来。
庵主能感到犹太人那充满荷尔蒙的目光,在这种目光的挑逗、注视下,她也芳心乱跳,面红腿软,春情勃发。
就在后门,有个很大的柴草堆,因为这个柴草堆的遮挡,使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在庵主开门的瞬间,那个犹太人忽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庵主。庵主的身体,在犹太人的怀抱中,酥软的如一滩泥,一点反抗也没有,只见庵主闭着眼、微微仰着脸,从喉咙里传出淫荡而陶醉的呻吟声。
果然这个天生的娇客淫娃。
庵主算是经历过无数的男人,从开始对做这种事的恐惧、恶心、还有疼痛,到后来慢慢变得越来越享受,以至于最后越来越痴迷,简直每天都离不开男人。
庵主有时想,自己和张氏的关系之所以那么亲密,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她们的欲望都属于超强,因此,当她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会放肆的、毫无忌惮的、谈论和男人的那些事,她们会互相交流经验,还经常嘲笑男人在床上一些拙劣的表现,和荒唐的行为,每当这时,她们两人会哈哈大笑,快乐无比。
从有了第一次以后,两人经常在夜晚在隐蔽的后山上合,庵主对这个犹太人越来越离不开了。
但一直到犹太人死后,庵主才知道,这个犹太人竟然和自己的好姐妹张氏有一腿,更令她感到痛苦无比的是,犹太人和张氏竟然还有了孩子!
庵主陷在强烈的醋意、与张氏友情的矛盾之中,按说,张氏不知道犹太人和自己的事,不应该怪她,但以自己的性格,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接受这种事实,她承认,自己觉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尤其是对张氏生的这个孩子,她更是恨之入骨,甚至有几次想亲手掐死他,但最后还是看在和张氏交情的份上,努力忍住没这么做。
虽然她和张氏都垂垂老矣,但当年那种的醋意和嫉恨,仍然一点也没减弱,这次她帮张氏实施这个计划,是倾力相助,但她也绝不会把她掌握的信息,告诉给张氏和高瞎子任何一方,至于他们母子能不能相认,至于高瞎子能不能找到张氏为他埋藏的这些财富,那就听天由命了。
庵主对犹太人的死也非常矛盾。一方面,她觉得根据犹太人的所作所为,他死有余辜;而另一方面,她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失落,因为她在也找不到犹太人那样的男人了,从那以后,和别的男人做时,她越发觉得犹太人的好。
不过,后来经过庵主的精心研究,她发现一个规律——一些有洁癖的男人,往往拥有比一般人灵敏许多的嗅觉,而这种体质的男人,往往在性方面,也比一般男人强很多。虽然还无法和那个犹太人比,但比起一般的男人,优势就很明显了,所以张氏才说,庵主喜欢“昭明太子萧统的三儿子”那样的男人。
当我和李姐把这些县志上的记载,和现实中发生的一切,结合起来的时,我们觉得仿佛穿越到了那个时代,看着各色人物,曾经如何活生生的生存过,斗阵过,挣扎过,他们是那么的鲜活而生动,而时间泯灭了一切,真有“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沧桑感。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则又很快把我们拉回到现实中。
一天下午,我正在上班,忽然收到张屠户的短信:“小明,下班后到我家来一趟,出怪事了,还是关于那只怪羊的!”自从接到这条短信后,心理就开始忐忑起来,关于那支怪羊的点点滴滴,又反复在脑中浮现出来。
那只吃鸡的羊,那只身上有部分人的基因的羊,那只会来月经的羊……
因为这只羊,已经在张屠户家中养了很久,所以我几乎要忘记它了。想起它曾经带给过我的恐慌,到目前为止,还是让我感到恶心、感到很不舒服。
那这只怪羊到底又怎么了呢?
我把这事告诉了同办公室的李姐,因为恰好我们俩一间办公室,所以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我们轻声讨论和猜测了好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只好等下班后,我回家找张屠户,一探究竟吧!
当你心中有种特别重要的事情时,再做其他的事的时候,就会心不在焉,会走神。我尤其会这样,所以,在饮水机上接水喝的时候,竟然让开水给烫了一下手,真是够倒霉的,不过幸好无大碍,只是有点红、有点火辣辣的疼而已。李姐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又是吹、又是轻轻揉,还娇声埋怨我不小心。长长的秀发,白皙嫩滑的皮肤,还有身上散发着女性的柔美气息。
“真正爱你的人,就是那个当你被开水烫到时,比你更早喊疼的人”,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说的真好!看着李姐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心底忽然涌出无尽的爱意,我知道,李姐也许是真的爱上我了。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撩了一下她垂在脸庞的长发,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柔美的脸庞,她也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对,我们第一次感到,除了肉体的欲望之外,我们的灵魂和心灵也越来越密不可分,那种一言不发,但又胜似千言万语的默契和甜蜜,让我们甜蜜的有点颤栗。
我慢慢低下头去,她娇羞的如小女孩一般,闭着眼,仰着脸,嘴唇微启,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润。当我的嘴唇慢慢触到她的嘴唇时,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幸福到融化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忽然,她微闭的眼里,涌出两滴泪水来,她猛地抱住我,孩子般的带着哭音撒娇说:“别离开我好么?永远也别离开我好吗?你答应我……”
我只是“嗯嗯”的回应着她,然后我们甜蜜的热吻,这是第一次完全没有肉欲的吻,但那种从心底泛起的甜蜜,和发自灵魂深处的爱,都让我们无比沉醉。
爱情的甜蜜,使我某种焦躁不安,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李姐的一个拥抱,一个眼神,都让我感到温暖的力量。
一下午,就这样很快过去了。
当我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车子也没放,跟爸妈说了一下,我要去张屠户家吃饭,就不在家吃了,然后登上自行车,直接去张屠户家。
张婶很热情周到,当我到张屠户家时,张婶已经准备好了满桌的饭菜,并且客气的把我让到屋里后,就和孩子去另外一个屋吃饭了,这都是为了我和张屠户说话方便。
因为我和张屠户太熟了,所以也没客气,坐在饭桌旁,边吃边聊起来。我进屋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张屠户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恐惧和不安,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张叔,那只怪羊有又怎么了?”我边吃边迫不及待的问。我故意装的有点漫不经心,这也是给自己催眠,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张屠户往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说:“我早上去山坡上放羊,也带那只怪羊去了,不过奇怪的是,它却并不怎么吃草,而不停的扑食落在旁边的小鸟,有时也追兔。当然,这些我们也都知道,这正是怪羊之所以怪的地方之一,喜欢吃肉胜过吃草。不过,更怪的是,它竟然呜呜的说起话来,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那声音,太像是人的声音了,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大白天,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有咱们村里的人,在梯田里干活,我心里才稳定了一些,并且它”说话“的时候,还用它那双像人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真实太恐怖了!”
我听完后,也不禁汗毛眼都竖起来,说实话,我从没听这只羊发出过任何声音,别的羊有时候还会叫几声,但唯独这只羊,在我印象里,从没听见它叫过,我曾经还想过,可能是这只羊的声带有问题,发不出声音来,没想到它竟然能发声,并且发出的声音,还很像人的声音!
只听张屠户接着说:“这只怪羊冲我说了一阵后,见我吓得有点发傻,忽然猛地一冲,我原本手里握着拴着它的铁链,但因为精神上很害怕,所以不知不觉,手就有点放松,经它这一挣,铁链掉在地上,于是这只怪羊一看,连忙趁机往山上的林子跑,我肯定是不会让它就这样轻易逃脱的,便在后面紧追不放,不过,这只羊好像不是在乱跑,因为虽然我在后面追的很急,但它还不时停下来,并且羊头还向不同的方向转动,鼻子同时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嗅什么东西,然后再接着跑,不过这只怪羊跑的实在快,它即使这样一停一停的,我还是没能追上它。就这样,我远远的看到它钻到一块巨石下面,我气喘嘘嘘的跑过去,仔细看了那块巨石的下面,发现有个直径大概有钢精锅锅盖大小的窟窿,我找了根棍子往里面探了探,发现那个窟窿并不是深,大概有三米左右,但我感觉并没有用棍子戳到羊,而是直接戳到最里面的石头上了。我又用木棒在窟窿里搅了一阵,感觉这个窟窿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很容易就能用棍子戳到里面各个方向上的石壁,还有下面的地面,但我感觉各个角落都被我用棍子探到了,但却没有触到羊。可我明明看着那只羊钻进这个窟窿里了,为什么却没在里面,会不会从别的口钻出去了?我围着石头转了几圈,并没发现别的方向上有口啊,这真是怪了,就这一个口,看见羊钻进去,却有没在里面,你说怪不怪,是不是我看错了呢,但仔细想想,觉得我应该没看错”。
我静静的边听张屠户说,边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另外一种可能性出现在我脑子里——对,应该用那种方法试试。
我跟张屠户说了一下我的设想,然后约定,周末一起过去,用我设想的那种方法去试试。
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周末。在周六的下午,我和张屠户一起来到那块巨石前。其实这一带,因为离我们村很近,村里人也经常在这个地方经过,至于这块巨石,不知在这里有多少年了,反正几颗至少有上百年的参天大树,是从这块巨石的缝隙里长出来的,并且长出来的地方,在巨石上形成了天然的、圆圆的孔,所以,巨石在这里的时间,至少应该比这些树的树龄要长。
我和张屠户可这次可不是空手来这里的,而是带了“现代探测设备”,我拿了我的笔记本,还有一个自带照明功能的无线摄像头,然后把这个摄像头,绑在一根有伸缩弯曲功能的、拍摄专用的金属棍上,这些是托李姐向她电视台的朋友借的。有了这些“高科技”装备,肯定能探测出,这个巨石下面的窟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因为是周末,周围有几个好奇的孩子,凑过来看,紧接着,村里又有几个老人,也过开看新鲜,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做什么,都好奇的问这问那的。
我和张屠户边忙着调试设备,边敷衍的应付着各种问题。
等一切很快就绪之后,张屠户拿着那个金属棍,当然,棍的前端绑着无线摄像头,在我的指令下,慢慢往巨石下面的窟窿里探。
“向左一点,对,慢点,然后往上稍微抬点”我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像,边不停的向张屠户下着命令。
屏幕上的图像很清晰,石窟窿在摄像头的照明拍摄下,里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里面地面上的蚂蚁都能看的清。不愧是电视台专业级的摄像头,确实不一样。可以和以前我和李姐用的、那个在山上偷拍的军用摄像头相媲美。
不过,还没发现这个窟窿里有什么异常,我继续让张屠户不停的变换这方向。我们是从窟窿口向里、360°的从各个方向上看这个窟窿里是否有别的口,七八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从金属棒伸进去的长度,我知道很快就要到窟窿的最里面了。
是不是张屠户真的看花眼了呢?这个巨石下面的窟窿里,确实没有任何出口。我心里默默的这样想着。
就在摄像头对准窟窿最里面的石壁上时,我突然发现,在最里面左侧的侧壁上,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是石洞,并且这个石洞口还不小,一只羊钻进去绝对没问题。之所以张屠户一开始没有用木棒感觉出来,不过是因为角度的问题。
我连忙把画面定格,兴奋的叫张屠户:“张叔,问题找出来了,你过来看一下,这里果然有出口,羊肯定是从这里钻进去的了。”
张屠户也连忙扭过头来,仔细的对着屏幕看了起来,边看边忍不住的说:“那就没错了,肯定是钻到里面的洞口去了,我说怎么活见鬼,明明看到它钻进去,里面却没有。”
既然里面真的有个洞口,那这个洞口有多深呢?会不会通到其他地方去?或者仅仅是个“死胡同”?
为了搞清这个问题,我们决定检测一下。我俩弄了些艾草,放在这个石窟窿口点燃,如果里面的那个洞口,是通往别处的,那么艾草燃烧产生的烟雾,因为气压的关系,就会被抽进去,就像烟囱一样。如果不是通到别处的,则不会有这种效果。
那为什么用艾草呢?点燃其他的东西,不也有一样的效果吗?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有点深了。
艾草这种东西很神奇,据说古代部队,在沙漠里找水时,就要用到艾草。具体做法是这样的:在沙漠里选一处地方,深挖一个洞,然后填进艾草点燃,同时认真观察周围,如果发现附近有其他地方冒出烟来,就在那个冒烟的地方往下挖,因为那下面一定有水。
人体疏通经络时,也是用艾草。所以艾草有很强的穿透性,在这种情况下,用艾草烟是最理想的选择。
当艾草点燃后,白色的浓烟冒了出来,不过,让我和和张屠户、还有旁边的人,都很吃惊的是,那烟好像被抽风机抽着一样,往石窟窿里钻!我和张屠户立刻判定,里面那个洞是和别处通着的,并且里面的空间会很大,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块石头下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山洞的洞口,并且这个山洞会很深、很长。到底通到哪里去呢,没人知道。恰好旁边有几个看热闹的老人,问了一下,竟没一个人知道这个洞的事,他们表示,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看来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竟然被我们俩发现了。
人的好奇心是天生的,而好奇心也往往使人兴奋。我和张屠户就为这个发现激动不已,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不断猜想着这个洞的种种可能性。
很多古书里认为,很多大山之间,有山洞连通着,比如在一本道藏上记载,从甘肃崆峒山,有一个洞府,可以直接通到南京附近的句容山(茅山),也就是说,一个人从甘肃的洞口进去,然后通过地下的山洞,一直可以走到南京附近再出来,这样的设想很大胆。不过现实中,很多山洞确实非常长,例如美国肯塔基州的一处洞穴,绵延251公里,还有很长一段没有被人们发现。
会不会这个山洞,也通向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没办法想象呢?艾草燃烧时,烟雾的特殊走向,让我们知道,那个洞口深不可测。
但我和张屠户商量了很久,却没想出该如何进一步探索,因为那个巨石下面的窟窿,还有里面的那个石洞口,虽然对于体型瘦弱的人来说,可以勉强爬进去,但如果冒然那么做的话,那应该是有很大风险的。里面如果存在有毒气体怎么办,进去如果无法掉头,而被卡在里面怎么办,等等,这一系列的安全问题,不得不认真考虑,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探险者,缺乏相关的专业知识和训练。
还有一点,我和张屠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只羊会往哪里跑呢?单单是巧合吗?但根据张屠户描述的、羊逃跑的过程,它好像是闻到什么气味,才往那里跑的。我们一般都知道,狗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其实,羊的嗅觉也一样,它们完全可以凭嗅觉,闻出哪是自己同伴,哪个是外来的羊。
再说哪个巨石下窟窿的位置,极为隐蔽,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但这只羊却能快速找到,并且迅速钻了进去,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我和张屠户在巨石下,发现一个洞口的消息,很快传遍的全村。农村就是这样,只要发生稍微新鲜点的事,就会迅速传遍全村。
不过,还别说,虽然村里的老人,仍然没有一个知道这个洞口的事,但这个洞口的发现,让他们想到一件事,而这件事的发生,会不会与这个洞有关呢?这件怪事,发生抗战时期。
那时,有一队日本鬼子闯进我们村,奸淫烧杀,祸害了村里好多妇女,当然,男人也被打死不少,而没被打死的,很多被抓了壮丁。人们对这些小日本,都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但过了几天,这队日本人中,隔三差五的,会有人被袭击致死。他们一开始怀疑是周围有我们的地下武装,或者游击队之类的,于是从县城里又调来很多人,在附近的山上一遍遍的仔细搜索,但都是一无所获。
每当夜晚,他们还在村里的外围,严密的布置了很多岗哨,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鬼子站岗,团团把我们村给围了起来,觉得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但是一到深夜,在村子里的驻军中,仍然不断有鬼子遭袭击而死。日本人感到很恐慌,因为肯定不是村民们干的,经过他们仔细检查发现,被杀死的人,都是被咬断喉咙后,才死掉的。并且在死者的身边,他们都发现了一些毛发,经过日本人仔细研究发现,那毛发既不是狼的,也不是其他凶猛的兽的,而是羊的!
难道羊杀死了这些日本兵?怎么会呢?那为什么在死者身上,都会有这种毛发呢?更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上,还有极其难闻的一种膻味。
他们还是怀疑是游击队搞的鬼。是不是他们挖地道了呢?才能避开周围严密的防护网,直接袭击这些村里的驻军。但根据日本鬼子的相关专家论证,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因为我们这一带是山区,地下都是石头山,那可不是冀中平原的泥土地,要想挖地道,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
日本人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
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些日本兵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决定设一个圈套。他们发现,死亡士兵往往都是在午夜后,并且死者都集中在村子东头一个屋子里,所以,他们把这个地点的驻军,换上日本部队的特种兵。
这些日本特种兵,当然是经过特殊严格训练的,他们绝对算是日本军队的精英分子。在各种作战素质上,绝对是一流的。日本人想通过这些日本特种兵,来抓到袭击者。另外,这些被选调来的特种兵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他们都是绝对的近身搏斗的高手,因日本驻军的长官发现,遭受袭击者都是被咬断喉咙死的,这表明,在死前他们都无法在近身搏斗中,战胜袭击者。所以,找一些搏斗高手来是非常必要的。
经过这么一番煞费苦心的准备,日本人觉得,这下子可以肯定可以捉到袭击者了。不过,现实又给他们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四个日本特种兵,以同样的方式被“报销掉”。
这下子,村里的这些日本兵可是彻底恐慌了,他们都在想,是不是这个村里闹鬼啊!这件事听说惊动了日本军队的最高层,他们恐怕这是中国部队发明的新战法,于是秘密调集日本国内各方面的专家,开始仔细研究。
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曾经看到好几个日本人坐直升机过来,那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直升机。并且他们从直升机里,搬下来很多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然后用这些仪器,在日本人被袭击的现场,开始做其检测来。
说来也怪,在检测了两天后,他们竟然仍然让四个日本鬼子,仍然在那个房间里住。并且在屋外也没有额外的岗哨。因为在前几次,他们一增加岗哨,袭击就不会发生。即使是埋伏的很隐蔽的暗哨,都会被袭击者发现似的。为了吸引袭击者出现,他们决定撤防。
归根到底,日本人不在乎多死几个人,他们只是想弄清楚,这些人是遭到什么样的袭击死的,袭击者到底是怎样做到这些的,这也是他们屡遭袭击,而仍旧不撤退的原因。
所以,他们不惜继续让这四个日本兵送死,也想继续搞清楚其中玄机。不过,他们这次采取了和以往不同的一个重要措施——在屋子里偷偷的架设了电影机拍摄设备。并且放上了充足的胶片,并开动机器,让电影拍摄机始终处于拍摄状态。
他们要拍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神秘事件,才使这些日本兵,无论采取何种措施,都难逃被咬死的厄运。
这四个日本士兵,当然是无心睡觉了,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屋子简直就是“死亡之屋”。不光他们四个,其实在袭击事件频发后,每批在屋子里驻防的士兵,哪还会有心思去睡,他们的枪都是压满了子弹,并且保险全部打开,随时处于高度的备战状态,他们怎么也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如此充分的准备,还是会被那“怪东西”咬死?那“怪东西”是怎么做到的呢?
夜渐渐的深了,屋里静的吓人,掉根针都能听见。村里的狗,在日本人来以前,都被村民默契的打死了,因为中国官方号召,要把狗全部打死,因为村子被日本人占领,敌后游击队行动起来,如果村子里有狗的话,就会极为不利。所以村里没有任何狗吠,和人声。在这间屋里,只有这四个日本兵的心跳声,还有暗藏摄像器材的蜂鸣声,依稀可闻。
等天亮以后,日军的专家们,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四个日本兵,和前几批一样,喉咙被咬断,面目狰狞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看来死的非常痛苦。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一枪未开,弹夹里仍旧是满满的子弹!
为什么他们不反抗呢?
日本专家们顾不得检查这些尸体,而是马上过去看电影拍摄设备,是否还在正常工作,是否把夜里发生的一切拍下来。令他们欣喜若狂的是,设备工作的很正常,根据现场那几个士兵死的位置,他们确信,整个袭击过程,一定被完整的拍了下来。
日本专家们忙把胶片拿下来,然后迅速把影片带回到大本营观看。没错,他们确实拍到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至于到底拍到了什么,日本人并没有对外公布,而是马上列为最高军事机密,立即将胶片送回东京研究。但在大本营看的时候,可能是拍到的场景过于恐怖,竟然导致一个在场的、五十多岁的专家,心脏病突发而死。这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被吓死的。
等日本人撤了以后,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人们都说,这肯定是神仙显灵,来整治这些畜生不如的日本鬼子。有的人说是山里的狐仙,也有人说是本地的土地爷,反正各种传说都有,层出不穷。
但不管是哪路神仙干的,肯定是向着咱们中国人,他们让小鬼子死的多惨啊,却从没用同样的方式,伤害过本地居民。
我们村当时有个叫张二嘎的人,因为年轻激灵,并且身强力壮,于是被日本人抓了壮丁,并让他跟着个日本小队长,随时干点细致活。张二嘎也就有机会看到被干掉的、日本人的尸体,他发现在每个日本兵的尸体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毛发,那毛发明显不是人的,所以,张二嘎后来添油加醋的说,日本人是被狐仙干掉的,因为掉落在尸体上的毛发,是有点白里发黄,很像狐狸的毛。
这个张二嘎在山坡上放羊的时候,还在那块巨石的附近,见过这样的毛发,于是他便向别人说,狐仙的窝就在那个巨石下面。这个张二嘎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满嘴瞎话的二流子,因此,村里也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
但因为这件事,年代比较久远了,已经渐渐的被人忘记。除了村里不多的几个老人,其他的人连这件事都没听说过。
我和张屠户听完这件事后,都感到非常好奇。还真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吗?那日本人到底拍下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杀死了这些日本鬼子?为什么这些被杀的日本兵,没有进行丝毫的反抗呢?面对这一个个的谜团,我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只做了几点猜想:
不管杀死日本兵的是什么东西,这个生物应该有很高的智能和感情,因为它杀人是有选择性的,只杀日本人,对本地的老百姓,却从没有过任何伤害。这说明它有很高的分辨能力。
它杀死的人不是老弱病残,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而是荷枪实弹的、凶残无比的日本兵,这说明它有超强的攻击力,并且每次杀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三四个。这太可怕了!
另外,我们俩还猜想,这个“怪物”的窝,真可能就在那个巨石下面的洞里,因为从它的袭击范围看——只杀住在村东头、那个屋子里的日本鬼子——而那间屋子,是村里离巨石最近的一个屋子。在站满岗哨的村里村外,如果是从别的地方过来袭击,很难不被发现。但如果是从巨石下面钻出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轻易摸到这个屋里来。
我和张屠户真想搞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呢?不过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怪物”是不是已经早就死掉了,它的寿命是比人长还是比人短呢?如果那个怪物死掉的话,它有没有繁衍后代呢?它的后代还生活在巨石下的那个洞里吗?但自从发生那次事件后,几十年来,我们这一带,就再也从没出现过什么“怪物”,是不是它早已灭绝了呢?
要回答这些问题,光靠想是没用的,我们必须进行实地考察。
吃过晚饭,我给张屠户发了短信:“张叔,吃完饭没事的话,我们再去那个巨石附近看看吧”。
张屠户很快回了三个字:“没问题”。我知道,他的心情和我一样。
晚上,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虽然还不是太亮,但那朦胧中,更增加了巨石下面的神秘。等我们到了巨石附近时,发现下面窟窿口的艾草堆,竟然还在冒着烟,原来等我们走后,村里的一些孩子,觉得好玩,就不断火堆上放鲜湿的艾草,所以滚滚的浓烟,依旧往洞里猛灌着。
张屠户笑着对我说:“你看这个洞,就想抽油烟机一样,把所有的烟都抽了进去,要是里面真的有什么,恐怕薰也要薰出来了。”
我说:“既然烟以这种方式被抽进去,说明这个洞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口,你看看,附近根本没冒烟的地方,那就是说,另外的口,根本就不在附近,而是离这里很远,这个洞的里面的空间不小啊”。
张屠户同意的点了点头。
正当我们俩谈话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咳嗽声。我们一开始是有人走了过来,于是站起身来,往四周看看了,没人啊!
再仔细的听了听,我和张屠户都惊的睁大眼睛,对视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咳嗽声是从巨石下面传出来的”。我们特意把耳朵对着巨石下面的窟窿,仔细辨认着那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没错,是从巨石下面传出来的,并且那咳嗽声一听就是人发出的。难道这个洞里真的有人么?
并且那咳嗽声好像是越来越大,似乎正往这个巨石洞口的方向移动,接着我们听到的不仅仅是咳嗽声,而是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既像人的声音,又有点像羊叫的声音,总而言之,和那只逃进去的怪羊的动静很相似,但单从声音上,比那只怪羊更像是人,尤其是咳嗽声,简直和一个老头的咳嗽声一模一样,从这一点判断,这种声音应该不是那只怪羊发出的。
从发出的声音上判断,那“怪物”已经来到石头下的洞口了,仿佛随时都会钻出来一样,但因为越靠近洞口,艾草烟也越大,所以那“怪物”也咳嗽的越厉害。我和张屠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恐惧,紧张,兴奋,好奇,反正各种情绪好像都涌了出来,难道是那个杀死日本人的怪物?
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和张屠户紧张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如果里面那“怪物”要爬出来的话,我们随时撒腿就跑。
不过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听到巨石底下的洞口,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被一直往里面抽的艾草烟,忽然不再往里面去了,而是开始往四周弥漫。我们知道,里面那“怪物”,是拿什么东西把洞口堵起来了!它是被烟熏的受不了了。
我和张屠户慢慢的爬起来,悄悄的往后退出十米左右,我们小心翼翼,生怕会弄出一点声音,而让洞里的那个怪物听到。
然后,我们忽然转身一阵猛跑,一直几乎跑到村西头,我们俩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心脏狂跳。真是太可怕了!但恐惧里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我们已经初步确定,那个洞里确实有个“怪物”,至于是不是袭击日军的那个还不知道,但很可能和那个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它一旦攻击我们,简直就不堪设想了。
今晚之所以能发现这个洞里的“怪物”,归根结底,还是艾草烟的作用。正是这种浓烟把它熏的实在受不了,它才爬到巨石下面,并用什么东西把这个洞口堵住,以使艾草烟不再往里灌。
这对我和张屠户来说,纯属是个意外收获,我们正发愁如何确定洞里有没有“怪物”呢?没想到歪打正着,无意之中,就把这个难题解决了。
不过,我们俩也感到深深的后怕,一种攻击性如此之强、智能如此之高的“怪物”,竟然就生活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万一我们不小心惹到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当然会把这个周末的神奇经历告诉给李姐,李姐听完后,也有点惊恐的说:“那要不要报警啊,让警察去抓这种‘怪物’,免得万一它性大发,那麻烦就大了”。
我想了想,觉得李姐说的这种做法,还是有点不妥。因为这种“怪物”杀伤力确实太厉害了,我们还没搞清楚,它究竟用什么方法,连杀那么多日本人,所以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它,并且,这几十年来,它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由于这种种原因,我们建议还是不要冒然行动,否则,白送几条命的可能都有。
李姐也觉得我的意见很有道理。那怎么才能进一步了解、这种神秘的“怪物”呢?日本人偷拍的影片,当然是第一手资料,不过我们能搞到这个资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年代久远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渠道,能得到这种资源。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姐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偷拍。就像上次我们偷拍高瞎子那样,并且那个高性能的军用摄像头还在,可以直接拿过来用,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回去和张屠户商量了一下,便在白天选好摄像头放置地点,然后当天晚上就把摄像头装了上去。我们选的地点还不错,既保证了摄像头能直接对着那个窟窿口,又使摄像头很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并且,杨辉从网上发过来一个软件,通过这个软件,可以用用手机直接查看拍摄的图像,这就方便多了,我就能随时翻看了。另外,因为那怪物只可能晚上出来,所以,我把摄像头设定为只在夜间拍摄,白天它会自动关闭,这样一来,就能省一半的电。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因此,对这种方法我有点失去信心。是啊,本来这个洞口就不是“怪物”的唯一出口,当年,它从这个洞口钻出来杀日本人,是情况特殊。平时也许根本不从这里出入的。
这个办法看来是无法奏效了。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张屠户又想出了一招:因为我们上次在洞口,偶然听到了那个怪物的叫声,张屠户从他多年的屠宰经验出发,从叫声中,他隐约觉得,这个“怪物”身上肯定有羊的特性,并且那只怪羊,也逃了进去,更说明“怪物”与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羊最最喜欢的吃的,就是撒哪个妃子的屋里过夜,于是,有妃子就用洒了水的桑叶,放到门前。羊一闻到这种气味,往往就会停下来去吃。既然羊特别喜欢种气味,那个“怪物”也可能喜欢,我们当然也可以试试,反正桑叶和水都很好找。
我也觉得,既然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试试吧。我和张屠户弄了些桑叶,在盐水里泡了几个小时,这样气味也许更持久些,放到了那个巨石下的、石窟窿口附近。放的时候我还问张屠户:“张叔,你也知道,前几天那个‘怪物’,被咱们熏的好像受不了,把里面的洞口堵死了,你说这桑叶加盐水的气味,它还能闻到见吗?”
张屠户很有信心的说:“应该没问题,你想啊,等后来没烟的时候,说不定那个‘怪物’早就把洞口扒开了,老堵着不透风,该多难受”。听上去,他好像很能理解那个“怪物”的心理似的。
不过我老是觉得这种方法有点不靠谱,果然,又一连过了七八天,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为了保持气味的新鲜,我们这七八天里,换了三次桑叶,但还是没用。
这件事好像陷入了停顿状态,没有任何进展。唉,真愁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我实在有点束手无策。
在每次山穷水尽的时候,能帮我摆脱困境的,几乎都是李姐,我相信她是我生命中的幸运之神,她的意志和智慧,是我接触到的所有女人中,最出色的,和她在一起,总让我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这也使我对她的爱越来越炙热。
这次也不例外,还是李姐在关键时刻,想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向杨辉求助,就像上次那样,正是杨辉,才使我逐渐走出了恐怖的阴影,慢慢向一切恐怖事件的根源逼近。
李姐向杨辉详细的写了封信,把这个“怪物”的来龙去脉,还有我们在探索这个‘怪物’时,遇到的一系列困难,都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杨辉。
杨辉很快回了一封信,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杨辉在信里,没有直接给出他对这个‘怪物’的看法,因为连他都想不出,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个“怪物”是用什么方法把日本人杀死的?杀死三四个日本兵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反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太怪了!
杨辉在邮件里说,搞清这个“怪物”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当年日本人拍摄的影片。他会通过各种渠道去找这个影片,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虽然杨辉暂时也没能帮我们解决,但毕竟有了希望。我知道杨辉作为美国著名大学的教授,他获得资料的能力,是非常强的,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搞到那个影片。
不过,我们这边也不能闲着。
我和张屠户开始研究一个问题——那个隐秘的洞口,究竟是通到哪里?这个洞究竟有多大,里面除了那个怪物之外,到底还藏了什么?
我们俩也没什么地质学知识,所以只能用笨办法。每到周末,我一般都会有时间,而张屠户如果也不太忙的话,我们就会背上饼干和水,拿上指南针,以那个洞口为圆心,在四周寻找别的洞口,看看是不是和这个洞口是相通的。
一开始寻找的范围都比较小,都还是有村落的一些地方,我们便寻找,便向别人打听,问他们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山洞之类的。
也看了几个山洞,但都不深,仔细进去一一检查,发现这些山洞,都没有通向别的地方,所以都排除了。运动鞋已经穿坏三双了,还是一无所获,真有点令人沮丧,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放弃。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个采药的老人,向我们提供一个重要的信息:他说在大山的深处,有一个很深的山洞,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四五次,当时出于好奇,他试着往里走过几次,他是想看看那个山洞到底有多深,到底通向哪里,但每次都走了好久,但依然没有看到尽头。
我和张叔听完后,兴奋的问老人,他进去最深的一次,估计走进去有多远的距离,老头仰着脸,撅着山羊胡子,想了一会说道:“大概至少有两三里地,我手中的火把都快燃烧完了,所以赶紧退了出来,不过根据里面的回音,模模糊糊的感觉,那洞还长着呢,应该是通到山的很内部的地方了”。
“那您后来为啥没再去呢?或者带人一起去,因为后来就有手电了,不用像火把那样担心会熄灭了”,张屠户边帮老头点烟锅子里的旱烟,边思维很缜密的问。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正是我想问的。
老头吧嗒吧嗒的猛抽了两口旱烟,然后眯着眼、吐着烟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不懂,俗话说,深山有仙,深水有龙,深洞有妖,这洞深了,里面往往都藏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啥稀罕物件,就进去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记得最后一次进洞时,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见里面发出一种怪声,那声音啊,真吓人,鬼哭狼嚎似的,吓得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还扭了脚,出来以后,大病一场,差点死掉,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好像接二连三的开始倒霉,我想,可能就是在那洞里,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山洞了,后来,才听干我们这行的一个老手说,那个山洞,可是绝对去不得,他小时候听他父亲说过,那个洞里有妖怪,曾经也是一个采药的人,有点傻大胆,不听同行的劝告,强行进入那个山洞里,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是死里面了。那个山洞在我们这行里,是个禁地,我开始不知道这些,才冒然进去,所以也算是险些丧命。”
我和张屠户也听得有点汗毛眼只竖。不过听到老人说道在那个洞里,听到一种奇怪的怪声,我们倒是有点兴奋了。“怪声”?是不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呢。
我和张屠户对望了一眼后,我连忙问老人:“老人家,您听到那个动静是不是有点像羊叫?”
老头听完我的问题后,撩了下眼皮,看了看我说道:“为啥这样问呢?你咋会猜那叫声是羊呢?我当时觉得那声音很怕人,没觉得那是羊叫声”。
我也懒得向他解释,不过,因为当时的回音和害怕等作用,也许那声音会变化的,所以,既然有种怪声,就不排除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如果真是如此,那个山洞很可能就是和巨石下面的洞口相连通的,那这个山洞真是相当的长了。
我们跟老头打听了一下,他说,那个山洞离我们这里,大概有几十里的山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就是说,在山区,即使两个地点的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走山路的话,就要绕很大的距离。山洞极可能是穿山而过的,更接近于直线,所以那个洞口到巨石下面的距离,未必有几十里,但肯定也不近。
我们向老人询问那个山洞的准确位置,一开始,老头怎么也不肯说,好像告诉我们后,就会害了我们似的。最后,我和张屠户撒谎说,我们是省里地质局的,因为那里有丰富的矿产,我们会带专业设备和科学家去那里研究,并且还有部队里配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老人听完,开始半信半疑的打量了我们俩,幸亏我们俩穿了一身的、登山专业配备,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地质考察者,并且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老人才终于告诉我们了、那个神秘山洞的位置。
那个山洞的位置真是很特别——周围全是陡峭的山峰,唯有中间是一块平地,山洞洞口就在这个山间平地上。所以,要想进洞,必须先翻过这些山峰。
虽然我们俩都是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从没爬过此陡峭的山壁。如此险峻的山岭,只有那些采药人,才会去攀爬,一般人绝不会冒这种险的。
我和张屠户第一次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这样险峻的地形,当时非常犹豫,觉得是不是要放弃这个“进洞考察”计划,因为等这样的山,对我们来说太冒险、太难爬了。不过回去后,我们俩总觉得不甘心——一个如此诱人的秘密,即将揭开,但仅仅因为山势险要,我们就完全放弃的话,这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坦然接受,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后,我们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为此,我们还拜访了我们县登山队的退休教练,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登山和攀岩知识,这对我们非常有用。我俩也是第一次发现,登山真是个技术活。
在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准备后,我们才决定行动。
我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过午了。空气、适度、还有风力都对攀爬有利,所以我们不敢耽搁,赶紧行动起来。
当我们俩越过山峰,到达那个山间的盆地时,已经筋疲力尽了,躺在地上缓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浑身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但还是靠着毅力,咬着牙起来把帐篷支好,然后才钻进帐篷里的睡袋里,沉沉睡去。我们连看那个山洞大概在什么位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睡了不知多久,当我还在甜美的睡梦中时,忽然,感到有人正急速的摇晃我,试图把我唤醒。当我头脑逐渐清醒时,我马上意识到,是张屠户在摇我,肯定发生意外情况了。于是激灵一下,想马上坐起来,但张屠户在我耳边却压低声音,惊恐而急促的说:“嘘,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我马上屏息凝神,除了虫鸣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鸟的叫声外,好像没听到别的声音。我刚想问张屠户时,忽然,那种熟悉而恐怖的声音响了一下!没错,就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我马上吓得浑身发冷,并且紧张的有点打颤。
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张屠户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他的感受和心情,一定和我一样。不过听那声音,好像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因为是在山中盆地,所以,怪物的每叫一声,就会来回“反射”,让我们无法通过声音,准确判定怪物的准确位置。
但一股越来越浓的腥骚味,却让我们俩几乎晕了过去。那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简直就像是一颗“臭气弹”——腥、臭、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膻气,让人闻到后浑身瘫软无力。我们俩强大精神支撑着,扒开帐篷的一角、向外张望。幸好,是个晴天,一钩残月已经偏西,但在微弱的光线下,在二十米远的地方,依旧能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并且活动着的东西。那怪声是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当我们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的光线时,才发现那个东西时而四条腿走路,时而直立起来,两条腿走。并且向我们帐篷这边走了过来,同时,我们感到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浓,熏的几乎使我们晕过去,虽然我们用手拼命的捂住鼻子和嘴,但仍然没有任何作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原本带了两把刀防身,虽然就在旁边,我们想把刀握在手中,来应付会可能出现的袭击,但身体却像瘫痪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丝毫动弹不得,我们的头脑,也开始被熏的有点模糊起来。
幸好,那东西在离我们十多米远的地方时,就停下了,不再往我们帐篷这边走了。当我们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那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我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说来也怪吗,那种可怕的气味,随着那怪物的消失,而很快消失,竟然没有丝毫的残留。
我们俩虽然仍旧感到身体很累,但再也没有一丝困意,张屠户忽然对我幽幽的说了一句:“小明,你刚才注意没有,那气味是逆风方向传过来的,逆着风气味就这么强烈,太可怕了,要是顺风的话,那会怎样,太可怕了”。
我心头猛地一震——气味受风向的影响真是太大了,因为气味是靠空气的流动传播,风朝那边刮,气味就往哪个方向扩散。
部队作战方毒气时,都得先看风向,风向不对的话,放出去的毒气不但熏不到敌人,还会熏到自己。当年张作霖和吴佩孚打仗时,就是因为放毒气时没考虑风向,才导致不但没有毒到吴佩孚的部队,反而使自己遭受很大的损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才那浓烈的气味,如果真的像张屠户说的,是逆风传播,并且还如此强烈的话,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就在猜测、惊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中,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个山谷中时,我和张屠户也赶紧爬出帐篷,开始了我们这次的探险之旅。
那个山洞很好找,洞口很明显,就在北侧岩壁上,不过洞口的形状却非常奇怪——极像女性的生殖器。真是太像了,并且那种形状绝对是天然形成,而没有一丝一毫人工的痕迹,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
我连忙拿出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接连排了十多张,边拍边对张屠户说:“张叔,这种照片,放到网上一定会很火,你要不要在洞口摆几个pose,我给你来几张,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张屠户笑着说:“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吧,等没事了,再多拍几张”。
我打趣道:“张叔,你一说这话,咋就像怪叔叔呢。”我们便说笑着,边往山洞里走。
根据常识,山洞一般都是冬暖夏凉的,按说,在这样炎热的夏天里走进山洞,当然会有扑面而来的一股凉气,当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山洞却很反常,进来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凉爽感,竟然让人觉得非常闷热潮湿。真是太奇怪了!
我连忙让张屠户用便携式温度计来测测洞里的温度,于是,我们边拿着强光手电往里走,边在不同的位置,记录着测出的温度,等我们走到里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我们看了一下测量出来的温度,这些温度都在37.3℃~37.8℃之间,难怪这么闷热,温暖是够高的。
张屠户擦着汗嘟囔道:“这能不热吗,比人的正常体温都高”。
听完这句话后,我心头一震,联想到山洞的形状,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浮现:“这样的温度,会不会就是女人阴dao的温度?”
这真是个诡异无比的山洞。
如果那个“怪物”是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话,在这样的温度下,它身上那强烈的气味,会变得更加浓郁,应该会弥漫在山洞里,但为什么我们努力闻,却没有一丝那样的气味呢?真是奇怪。
我们除了拿着手电外,还带了一个火石灯。因为在山洞里探险,火石灯是最好的工具,它不但可以持久照明,也可以作为氧气测量工具,如果火石灯灯光开始变得不稳定时,就证明洞内氧气已经不足,要马上停止继续往里走,而赶紧撤出去。不知为什么,火石灯的灯光一直很稳定,说明洞里通风良好,我们可以放心的往里面走了。
在潮湿闷热的洞里,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着。越往里走,洞越宽阔,前面好像黑乎乎的永无尽头似的。当进去大概有一公里时,里面的通道不再是直的,也不再是单独的一个通道,而是忽然分出无数个通道,变得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起来,并且都是弯弯曲曲,没有任何一条通道是直的,并且三米之内,必有一个弯,这使山洞,仿佛变成了一座迷宫。
我们不敢继续往里走了,因为如果在往里走,不论走那条通道,我们绝对会迷路,也许永远也绕不出来了,会活活困死在里面。那将是非常可怕的,。当然,对付这种迷宫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绳子或者线,固定在一个位置,让后手里拿着线团,边放线边往里走,出来的时候,顺着线出来也就可以了。
虽然大部分绳子都放在帐篷里了,没有带进来,因为我们觉得,进山洞没必要带绳子。但我看张屠户腰间,恰好挂着一捆绳子,大概也就十多米。那就用这十多米先试试吧,因为即使在这十多米的距离上,也有无数个弯、无数个岔口似的,不用绳子做标志,要再退出来都困难。
我和张屠户把绳子一端,系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拿着绳子,边放边往里走。刚走了五六米,已经拐了十多个弯,经过了好几个看上去、没什么区别的岔道,如果没有绳子做标记,要想原路返回,根本不可能。
很快绳子放完了,我们不敢再往里走一步。我俩已经被一个个岔道和一个个的弯,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想赶紧顺着顺绳子,退到洞还没开始分岔的地方,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忽然觉得绳子那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绳子。
张屠户和我紧张的对看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抽出刀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绳子往回摸,我们感到,手中的绳子时松时紧,肯定那端被什么东西移动了,要是万一绳子被移动,我们再想回到原处,就比较费劲了,所以赶紧顺着绳子往回走,边走边紧张的心里狂跳。
毕竟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当我们转过最后一个弯后,眼前一幕使我们有点震惊:一个足有半头牛大的穿山甲,正在吞食着我们的绳子!并且旁边还围着七八只,并且都差不多大小,这场面确实有点震撼。
但不过还好,这里的穿山甲虽然个头大,但我们知道,它们对人一般不会有攻击性。
“怪了,穿山甲不是吃蚂蚁、虫子之类的吗?怎么会吃绳子”,张屠户看着我问,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啊,我也从没听说过穿山甲会吃绳子。
我无意中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那只正在吞食绳子的穿山甲,忽然发现它的眼睛和一般的穿山甲很不一样——一般穿山甲的眼睛是在头的两侧,并且非常小,而它的眼睛则像牛眼那么大,并且位置集中在头的中央位置!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张叔,这是穿山甲吗?你看看它的眼睛,和一般穿山甲太不一样了”。
经我一提醒,张屠户也连忙用手中的手电,照着那只穿山甲的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是不一样,太吓人了,这眼有点像牛眼”。他说完,又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围着的七八只,它们的眼睛都和这只一样!
就在我们说话的短短的时间呢,那只穿山甲,已经顺着绳子吞食着、爬向我们。对它来说,那绳子好像是最美味的食物,并且它不是完全在原地不动的吞食,而是边吞食,边沿着绳子爬。我忽然想到,这就会造成一个严重的后果——如果有人和我们俩一样,用这种放线的方法往里走,那么,他们用作标志的绳子,就会被这些穿山甲吞食掉,从而会彻底迷失在这个可怕的“迷宫”中,甚至被困死在里面。
为了证实我的这个猜想,我从包里掏出一块麻布毛巾来,这种毛巾是用那种比较粗的棉线织成的,柔软吸汗,用起来非常舒服,所以每到夏天,我就会携带这种毛巾来擦汗。我用刀子把毛巾的的线头挑开,然后扯出一段长长的线来,扔在洞内的地上。不出我所料,这些穿山甲,马上争先恐后的冲上来舔吃这段线。
这些穿山甲的眼睛,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竟然能看到地上这么细的线,这是一般穿山甲无法做到的,难怪它们的眼睛生的如此另类。
可为什么这些穿山甲如此喜欢吃线状物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有些动物很奇妙,人们往往很难理,在它们的感官世界里,世界到底是什么样。比如猫,猫是的味觉是无法感受甜味的,也就是说,巧克力再好吃,对猫来说,也无法品尝到。
绳子已经完全被那个穿山甲吞食掉了,虽然我俩知道穿山甲一般不会攻击人,不过因为这些穿山甲很不一样,并且个头都这么大,当它们逼近我们俩时,我们还是感到非常害怕,并且,绳子已经被吞掉,面临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无法继续往里面走了,只好悻悻的退了出来。
快到洞口的时候,我们戴上了墨镜,因为长时间待在黑暗的环境中,一旦面对外面的强光,如不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眼睛还是会受到伤害的。从这些细节上,也可以看出我们对这次山洞探险,做了充足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没能完全达到预期。幸好多少算有点收获,没白跑一趟,光是照片,就拍了几百张。
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幸好有风,并且海拔很高,所以并不热,我们赶紧收拾帐篷等物品,准备返回。
正当我埋头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忽然听见张屠户在我耳边,异常惊恐的、急促的低声说:“小明,你看洞口那是啥怪物?”可能因为是过度紧张、和震惊,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连忙往洞口望去,五六十米的距离,在这样光线充足的白天,可以清楚的看到洞口,有个“怪物”在往我们这边张望,那个“怪物”的脸,乍看很像一只羊,但那头的形状却又像人,并且那露出来的“胳膊”也是怪怪的,说像羊腿不像羊腿,说是胳膊吧,也不太像。我吓得几乎尿了出来,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看到这种怪物,等我稍微缓过点神来,端起相机,准备拍下那个怪物时,没想到它猛然就退回到洞里了。
我这才注意到,昨天夜里闻到的那种可怕的气味,刚才也在空气里弥漫着,只是因为太紧张、太害怕,没有感觉到罢了。不过这个怪物白天发出的气味,要比晚上弱的多。
我回头看看张屠户,他也脸色苍白,我们俩想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但只觉得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四肢也有点不听使唤。只好坐在地上,头脑有点麻木的缓了一会,才逐渐恢复过来,说来也怪,白天见到这种怪物,比晚上还要恐怖很多,可能是晚上是看不这么清楚的缘故吧。
当我们在天黑时,筋疲力尽的赶到家后,我连晚饭都没吃,和爸妈应付的说了几句后,就回到自己屋里,把包随便往地上一放,就从里面反锁上门,连鞋都没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我才连忙起来洗漱,准备上班,这才感到浑身酸疼的厉害。而昨天经历的一切,如一场梦境。
在之后的几天内,我想李姐详细讲述了这次探险经历。当然,这次探险的最刺激、最高潮的部分,就是亲眼看到那个“怪物”。我和李姐都觉得,这个有点像羊一样的怪物,会不会和我们以前接触到的、和高瞎子有关的那些怪羊有关呢?另外,那三个土匪家族里也产生过怪羊,会与我们看到那个怪物有关吗?还有,我们看到那个怪物,是不是就是袭击日本人的那个呢?
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来。
不过好消息随后传来——杨辉不愧是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他果然通过种种渠道,在日本找到了这个影片资料。原来,他有个日本学生,是跟他学微生物的,后来这个学生,在日本成为相关领域著名的学者,这个学生研究的一个领域,就是日本在华的细菌战,这包括释放的细菌和病毒类型,以及这些所产生的实际杀伤效能等。所以他手里,有很多日本在华拍摄的影像资料,而在我们村里的这个影像资料,就包括在其中——虽然这个资料与细菌战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杨辉在邮件里,还夸了日本人几句,这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杨辉在邮件里说,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在保存历史资料和文物方面,确实非常认真。这也是那个影像资料,虽然历尽那么多年,但最终还是留存下来的原因。
旅日华人作家陈舜臣就曾说过“日本人是保存专家,中国人是目录专家”。作家老舍对日本人说,中国乞丐至死宁肯打碎,也不愿意把祖传宝贝,交给他人保管。而有的日本武将愿意把文物交给敌人保管。
侵华日军在北京故宫、河北邯郸、山西大同石窟等地还发布告示说,对文物古迹“如有破坏,严加惩处”。日军打到山东曲阜——孔子家乡时,东京大学高田真治教授,上书日本军部:“山东作战,如破坏曲阜古迹,日本将负破坏世界文化遗迹的责任。”军部于是急令前线部队避开曲阜一带的战斗。日军进驻曲阜后,派兵把守孔庙,将领参拜。2000多年来,曲阜孔庙很少被破坏,甚至包括侵略者,然而在“文革”时却遭到大肆毁坏。
李姐看完这个邮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杨辉回邮件说:其实咱们中国学者,文化保护意识也很强,想当年美国那两颗原子弹,本来准备是投在东京、和日本历史名城京都,后来在美国的梁思成,写信给美国作战部说,东京和京都是文化名城,要是在这两个地方扔原子弹,那里的历史文化古迹,将要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那是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不光属于日本,美军作战部非常重视梁思成的这封信,并因为这封信,最终放弃了用原子弹轰炸东京和京都的计划,所以,日本人应该无限感激梁思成。
看完李姐的邮件,我打趣道:“哎,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博学,还这么爱钻牛角尖呢,哈哈”。
李姐柔情而充满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捏着我的脸说:“没办法,这都是基因的力量,宝贝”,然后继续谈论正题:“其实,表哥的这个日本学生,第一次看到这个影片资料时,震惊无比。他一开始怀疑这不可能是真实的,而肯定是有人伪造,因为里面的内容太惊人了!于是,找来相关专家,包括影像专家,历史专家、物理专家、甚至还有魔术师等,对这个影片做了鉴定,经过综合评定,这个影片确实是当时拍摄的影像资料。”
现在有互联网真是方便——远在美国杨辉,很方便的就通过互联网,把这个影片转化成视频资料,从邮箱里给我们发了过来。
不过因为担心里面的内容太恐怖,李姐没敢单独看,本想和我一起看的,没想到她那个表舅听说以后,也非要一起看不可。李姐一开始担心他是否承受的住,但想来想去,觉得表舅人生经历要比我们多很多,他的心理抗压性,肯定也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要强。况且表舅非常坚持的要求看,我们俩也都知道,表舅的身体非常健康,所以,最终我们俩都同意了,有这么一位博学的老人,一起分析这些信息,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观看视频的地点选在李姐家。
不过说实话,交往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去李姐家。虽然有过无数次的缠绵和激情,但都是在宾馆,正如一本书上说的:“只有当一个女人,在内心真正接受你时,才可能让你去她家”——这次是李姐主动提议在她家的,但愿她是出于这种心态,虽然去的不只我一个男人,还有他表舅。
李姐的家是在县城里新住宅区,小区干净漂亮,并且这里的楼不同于老城区的那些,这里的都是高层,我喜欢高层,总觉得那有种安静的私密感,让人住起来有种暂时摆脱尘嚣烦扰的超脱感,凑巧的是,李姐住在三十二层,几乎到了顶层。
当我敲门时,开门的不是李姐,而是表舅,原来他比我来的还早。
“哎呀,是小明啊,赶紧进来凉快凉快吧,外面挺热的吧,有刚切开的西瓜,吃两块解解暑”,表舅依然是那么的热情和平易近人的招呼着,我挺喜欢这个老头的,跟他在一起,总能感到一种很舒服的亲切感,并且还能学到很多知识。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让人和舒服,这是一个三居,窗明几净,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李姐正在屋里调试电脑。
她穿着个很短的短裤,性感火辣的翘臀,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腿部线条,都刺激着我的荷尔蒙,我下身竟然有反应了,夏天本来穿的又少,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做到旁边的沙发上。
李姐把视频接到了非常的大液晶电视上,这样播放效果,比小小的电脑屏幕,要好很多。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屋里的气氛一起变得异常紧张起来,这神秘的视频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想当年,我第一次看A片都没这么紧张、兴奋过。
当李姐手中的play按下时,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老电影一般的黑白画面,虽然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但画面却异常清晰:
画面里,四个日本兵,盘腿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好像在聊着什么,屋里被嘎斯灯照的亮如白昼,每个人的怀里,都有一把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
这样的画面,大概持续了三五分钟,忽然,这四个日本兵,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开始捂鼻子,有两个试图要站起来,但挣扎了几下,又像喝醉酒一样,瘫软在地上。而其他的两个,则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倒在地上。很快的,这四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看的出来,他们是想拼命挣扎,但浑身好像瘫痪了一样,动弹不得,只有头部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晃动着。
而这一幕,让我想到了和张屠户在山谷里探险时,闻到的那种臭味——那种让人嗅到后,就瘫软无力的气味。
忽然,一个半羊半人的怪物,出现在镜头里!
没错,就是我们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怪物,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通过镜头,如此近距离的看它!它个头并不高,站立起来,只有一米五多,浑身披满毛发。但他的整个躯体形状,更接近于人,但也不时的四条腿着地,像羊一样四条腿走路。
当人看电影、电视时,对里面那种半人半兽等,也许没有特别的恐惧,但如果这种怪物,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生活中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怪胎般的东西,比想象中的鬼,更让人害怕一万倍,也恶心一万倍。
那四个是日本兵躺在地上,已经被那种特殊的臭味,熏的瘫痪了一般,但他们的意识好像却很清楚,当其中两个看到这个怪物时,身体像触电一样,猛地痉挛了一下,然后就像死掉一样,毫不动弹了,这应该是被吓晕过去了吧;另外两个,则好像胆子非常大,竟然想挣扎着去摸身边的三八大盖,但无奈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
这个怪物走上前去,然后抱住其中一个的头,对准他的喉咙,狠狠的咬了下去,等怪物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嘴鲜血,像吸血鬼一样。人被咬断喉管后,往往不会立即死掉,而要极其痛苦的挣扎一阵。那个被咬的日本兵,就“享受”了这种“待遇”——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拼命的在地上翻滚着垂死挣扎。
另外三名日本兵,一个也没有逃掉,都被这个怪物,咬断喉管,活活疼死、憋死。说来也怪,那两个晕过去的日本人,被咬的时候,竟然痛醒了,又受了一番“活罪”后,才永远的“睡去”。
那个怪物,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三个日本兵,然后痛快的仰头长啸了一声——虽然没有声音——但根据它的姿势和动作,应该能判断出来。
再次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猜想过,这些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是怎样被神秘干掉的,但我真的没想到,过程原来是如此简单——那个怪物,利用身上散发出来极度的臭气,让日本兵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就能轻松的干掉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日本兵。
但看这种可怕的怪物,用如此血腥的方法杀日本人,虽然感到很痛快,但也有一种强烈的恶心和恐惧。
看完这个视频后,我们三个都脸上苍白,连饱经世事的表舅,也被这个视频“雷到”了,他一脸极其痛苦的表情,好像记忆还停留在那可怕的一幕中。
李姐连忙拿起遥控器,换成轻松的娱乐节目,过了好久,我们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但视频里,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恐怕早已印在了记忆深处,很难忘记。并且应该会时常出现在恶梦中。
我们三个坐在李姐宽敞命令的、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远处的起伏的山峰时,记忆才真正拉回到现实中来了。
我忍不住的问表舅:“是不是咱们这一带有核辐射之类的,才出现这种怪物,我看书上说,凡是有核辐射的地方,就容易造成那一带生物基因突变,然后很多畸形和怪胎出现,什么四条腿的人,三条腿的蛤蟆,像猪一样大的老鼠等”。
表舅听完,微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一带应该没有核辐射,并且那个怪物不像是‘变异’,而更像是‘杂交’,咱们不是已经了解到,高瞎子和羊的杂交,生下来很多‘人羊怪胎’吗?恐怕这个怪物,也是与这种杂交有关,按说,一般人即使与羊交配,也不会繁衍出什么后代的,但那个高瞎子,体质却非常特殊,所以,他的和羊才能生出那种怪物来。并且别忘了,高瞎子的父亲——就是那个犹太人——能听懂兽语,说明他的基因和能力,非常特殊,与一般人很不一样。而这种特殊性,也遗传给了高瞎子,因此才有这一系列的‘人羊怪胎’产生”。
我和李姐听了表舅的分析,觉得非常有道理——虽然他说“兽交”之类的,让我们这两个晚辈,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这就像看病一样,不能因为不好意思说,而“讳疾忌医”。所以,我也鼓了一下勇气,向表舅说起了我去探险的事。
之所以要“鼓了一下勇气”,是因为要告诉表舅,那个山洞洞口极像女人的外阴,并且简直像到惟妙惟肖,好像人工故意设计雕刻的一样,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完全是自然生成,没有任何人造痕迹。更奇妙的是,洞里的温度——起码是我们已经到达部分——介于37.3℃~37.8℃之间,这正是女性阴到里的温度!
我边说边偷偷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姐,发现她有点娇羞的地下了头。但表舅一脸认真的听着,就像一个非常专业的医生,在听一个病人讲述难以启齿的隐疾,没有丝毫的猥亵和不自然,表舅这样的态度,也让我很舒服。
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过了好大一阵,他才喃喃的说:“女人私处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那个山洞如此像女人的阴部,就是个极阴之地啊,你知道极阴之地最适合作什么吗?”
女人属阴,男人属阳,这种说法很常见,“女人阴部阴气最重”这也很容易理解——要不然为什么叫“阴部”呢?当然是女人身上阴气最重的地方;而男人的阳具当然也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所以才叫“阳具”。
至于阴气最重的地方最适合作什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表舅见我一脸茫然,于是笑了笑说:“极阴之地,最适合作坟墓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极阴之地,当然适合做坟墓,死后之人,也最需要阴气的庇护。
旁边的李姐听完表舅的话后,也频频点头“舅,您不愧是专家级的,看问题一针见血啊”,然后扭头对我说:“小明,你知道吗,我舅不但博览群书,贯通古今,并且对风水还很有研究,这几年,他利用自己的风水知识,指导省里考古队,成功确定、挖掘了二十多座古墓,被咱们省里考古队,聘为顾问”。
“是吗?真没想到”我由衷赞叹道。
表舅摆了摆手,笑着说:“行了,丫头,不要再捧你老舅了,我这还不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吗,没什么了不起,并且有很多问题,我研究了多年,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比如,你们上次通过资料了解到的、那个张氏墓葬的问题,张氏把李员外的那么多财产,都陪葬了,但我查了很多资料,就是找不到她究竟葬在什么地方了,可能是因为那个尼姑庵庵主的指导,所以,她的墓地修建工程,做的极为隐秘,没人知道确切位置,书上只说,她葬在了这一带一个‘极阴之地’……”。
当表舅说到“极阴之地”这四个字时,忽然停下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但是他,我和李姐在脑子里,也闪出同样一个念头,我们三个瞪大眼睛看着彼此,然后,几乎不约而同的说:“难道是那个山洞?”
难道那个无人知晓的、张氏的墓,竟然就在那个山洞里?
而这一带,最符合“极阴之地”概念的,就是那个山洞。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就意味着——山洞里藏有巨额财富。
而这种讯息一旦传出去,很多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那个山洞寻宝,这将会造成一系列灾难性后果,所以我们三个决定,对于我们的这个推论,严格保密,绝不要泄露,连张屠户也不告诉。
但这还仅仅是种猜测,那个阴户形山洞是否真是张氏的墓穴,是否真有巨额财富埋藏在里面,还需要进一步验证。表舅一开始曾经考虑过,是否动用省里考古队,因为那毕竟是国家机构,有着最先进的设备,最资深的专家,还有最雄厚的资金支持,如果由他们对那个奇妙的山洞,做勘探的话,应该迅速就能有结果。
但后来,表舅还是否定了这个计划,因为他觉得,这个山洞毕竟和那个神秘的高瞎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冒然兴师动众去发掘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只有靠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去探索真相了。
我和李姐好奇的是,李员外的孙子李小潋、和那个赵先生,最终找到张氏的藏宝地点了吗?据表舅的研究,答案是肯定的。
但后来清军入关,形式动荡,李小潋便跟随赵先生,隐居到深山里去了,不过据相关资料记载,说虽然是隐居,但他们的生活过的相当富足,因为他们俩探知了藏宝地点,能经常从藏宝地获取金银财宝,所以,藏宝地简直就成了他们的银行,没钱了就过来取点。
到了后来,随着局势慢慢稳定,两人便从山上下来,在一百多里外的、另外一个县城定居。并且两人都卖了大宅子,做起了药材生意,娶妻生子,还雇了很多仆人,虽然生意一般,但两人好像从没缺过钱花,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看来这个赵先生,虽然是明朝皇族后裔,但也并不迂腐,很能顺应时代潮流。张氏和那个庵主没想到的是,自己煞费苦心藏的财富,却成了小潋和赵先生,一生最稳固的财政来源。
非常奇妙的是,本来知道藏宝地点的,还应该有另外一个人——那个庵主的亲侄子。庵主的家被朝廷抄了后,她的亲属都流放的流放,卖身的卖身,但因为当时她的这个侄子还小,就被他们家的一个朋友,偷偷收养了,这样就没随大人一样,遭受颠簸流离之苦。等庵主被从妓院里解救出来,并且后来当了庵主后,就设法和侄子联系上了。
这个侄子,算是庵主身边的唯一亲人,所以对他非常疼爱。这个侄子对自己的姑姑也是感情非常深厚,并且对姑姑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娘俩的感情非常深厚,不亚于母子之情。
但这个侄子和庵主一样,是明朝忠诚的臣民——虽然明朝对他们并不怎么样,但也许是因为他们出身官宦世家,“华夷之辨”、“忠臣孝子”的理念,从小都被灌输的很厉害——所以,侄子参加了我们这一带的反清复明运动,凑巧的是,他也和有同样理念的高瞎子相识,并且还成了不错的朋友,他当然不知道高瞎子的真正身世,而庵主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为高瞎子和侄子的相识,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原本准备告诉自己侄子藏宝地点,但因为高瞎子和侄子有了交往,她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庵主知道,这个高瞎子很可能和他父亲——那个犹太人——一样,有读心能力,如果侄子知道藏宝地点,那很可能就会被高瞎子洞悉到,所谓“獐死于麝,鹿死于角”,这可能会给侄子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庵主还极度郑重的告诉侄子,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千万不能把高瞎子带来见她。除此以外,她没有告诉侄子、关于高瞎子的任何事。而之所以不让高瞎子接近她,因为庵主很清楚的知道,离这种有读心能力的人越近,就越容易被他们看透心思。
但天有不测风云,庵主本来男女双修练得极有成就,身体也维持的像年轻人一样,但她还是希望能更上一层楼,于是受了一位番僧的蛊惑,开始吃服用一种丸药,这种丸药据说是从西域传进来的,女人服用后,能进入极乐之境。当然,这种丸药也价值不菲。
庵主也不傻,她对那个番僧说的半信半疑。番僧为了使庵主相信,使出了一个杀手锏——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西域女人。
番僧对庵主说,这个女人就是服用了他的丸药后,身体变得极为敏感,身体很容易就能达到极乐之境——其实也就是指的性高潮。
番僧还进行了实际展示,找了一间空房子,然后把门户紧锁,屋里只有番僧、庵主、还有那个西域女人。番僧令那个女人全身一丝不挂,而他在旁边拿出一个木鱼,有节奏的敲了起来,清脆的木鱼声在屋里回荡着。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拿出这辈子几乎一半的积蓄,从番僧那里买了些这种“神奇”的丸药,并开始服用起来。
庵主没想到的是,这些丸药,不但没使她身体达到那种飘飘欲仙的状态,反而使她的生命,很快走到了终点。
在服用完丸药后,她感到非常不舒服,觉得浑身无力,并有点恶心,头还稍微有点疼,她觉得这种西域来的药,可能是药性很猛,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依旧按时服用,但这样过了两天,她就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浮肿起来,连床也下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她维持的非常惊人的年轻外貌,竟然在这两天内,迅速消失,她几乎在一夜之间,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漂亮性感的少妇,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堆积,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就这样,庵主几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这就如同一个妖怪,被迅速打回原形一般,这种变化,使她身边的那些尼姑们,也感到非常恐怖。不过庵主平时对她们那么好,所以,不管庵主变成什么样,病成什么样,这些尼姑仍然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庵主也知道自己已病入膏肓,眼看就不行了,于是连忙让人,把自己的侄子叫到床前,侄子看到床上,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那个、看起来年轻漂亮的姑姑。尼姑们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这个侄子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在庵主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庵主强打精神,在临死前递给了侄子一包东西,并说了几句临终遗言,不过这个临终遗言非常奇异——庵主对侄子说,这包东西,如果看的话,就要保证永远不再见高瞎子,并且远离他;如果现在还要与高瞎子接触的话,就不要看。否则,很可能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侄子虽然对姑姑的遗言虽然很不解,但他知道,姑姑是个极聪明、极有智慧的人,她这样安排,肯定自有原因。于是,他决定不折不扣的照姑姑的遗言去做。
在当时的形式下,他还做不到不见高瞎子,于是,就没有看姑姑留给他的那包东西。他找了一个秘密地点,把这包东西藏了起来。但很不幸的是,即使这样,他很快在一次战斗中死掉了——而那次战斗,就是在我们县城后面那个山上,也是高瞎子在雷雨天气,必去的那座山。
当我们从不同的角度,了解到历史点点滴滴的真相时,这个过程,就像做一个拼图游戏,原本散落的史实片段,当足够多,足够细致时,就会自动拼接成一整幅完整的历史画面。当我们了解到这段史料后,忽然发现——高瞎子在雷雨天,每次试图去听石头录下来的声音,而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时,那个声音,很可能就是庵主的这个侄子,临死时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