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抬起头,振奋地站了起来。对面的石工们一边冲我们挥手,满脸兴奋,一边指着洞口。
身后的其他人也都站起,冲到了岸边。我留意了一下蜷缩在山壁下的伍老九,此刻他也抬起头来,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里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里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人?”
“洞口还很小,得再掏大一些,里面好像没有人!”一个石工俯在打穿的洞口,一边往里瞅一边回答。
“你们赶快把洞口掏大!”王队急切命令,“娘的,马翔和冯军怎么还不回来?”
马冯二人负责出去找手电和食物,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王队话音刚落不久,马翔和冯军就背着一大口包走进了谷口,他们带了十支手电筒和四十节电池回来,全是新的,算是大采购了一番。王队把电池塞进手电里,分发下来,每人拿一支,七个民警、两个医生加上我,刚好够数。剩余的二十节电池分为两半,分别放在马翔和王队的包里,由他们两人来背。
一切全副武装好后,我们就等着对面的洞一掏大,足够人钻入时,就开始采取救援行动。
王队给马冯二人简单讲完伍老九的事,对面的石工们就一边擦汗一边喊话,说洞已经掏大了,人可以爬得进去。
王队就带着三个人率先划竹筏过去,石工们分为两批划过来,这边再分为两批划过去。王队留下李晓宇和冯军在岸边,一来可做接应,二来可看住伍老九,防备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
王队趴伏在凿开的洞口,冲洞里喊了几声,我也喊汪通海等人的名字,但没有回应。王队只好一马当先,拿着手电,俯身就钻了进去。我心里担心汪通海等人的安危,紧跟着王队匍匐钻入。
钻过石工们凿出来的小洞,空间立刻变大,黑暗压迫而来。
光柱晃动,眼前落石嶙峋,喊了几声,洞道里空空回震,却无人响应。用手电光照射四周,在几块石头旁边发现几滩干涸的血迹,血迹周围有撕碎的布料,想来当时洞口坍塌时,被困人当中有被压伤的,而且还就地进行了包扎止血。
王队忽然弯腰拾起什么东西,冲我说:“小古,你快来看。”
我凑过去,见他手上拿着一根生锈的铁凿子,凿子的尖头处却十分光滑,没有锈迹。在拾起铁凿子的地方,堵住洞口的石头上,有被凿击过的痕迹。
“他们曾试过凿洞出来。”
我点点头。
“可他们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不由抬头四顾。
我又低头看了看王队手里的铁凿子,忽然发觉,这只锈蚀的铁凿子,倒和唐三从湖底打捞上来的几件锈蚀铁器有些相像。汪通海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只铁凿子?当时我们进洞时,没人带过这种东西啊。
忽然间我又想起,在洞口坍塌前,我回头望去时,曾看见汪通海他们六个人全都聚集在洞道内离洞口大约十几二十米的地方,手电光通亮地聚集在右边的洞壁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当时汪通海还冲我招手,喊我过去。
我凭借着记忆,往他们聚集的那处地方走去。我记不得准确是在哪儿,但依稀就是在眼前这一片洞壁。我在洞壁上寻找起来,不多久,果真在石壁上发现了一片被刮得十分平整的地方,上面刻着几个字,也是采用“宋字体”雕刻的:四合震而〇开。
我摸摸刻痕,应该已经刻了很多年了。
王队从身后走近,问我在看什么。
“洞口坍塌时,他们六个人曾聚集在这里,好像发现了什么,应该就是在看这句话。”
“四合震而圆开。”王队念了一遍,他直接把〇这个符号读成圆,随即抬头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明白,我只知道四合院。”我摇摇头,“不过以前好像看过书里有说,四合是指天合、地合、人合、已合,至于后面的什么震而圆圈开,就完全搞不明白了。”
这时,后面的四个民警和两个医生先后钻入洞中,拍打身上的尘土,朝我们走来。黑暗之中,八道手电光交织错落,显得颇为有些壮观。
王队吩咐他们六人留下一支手电亮着,其他人把手电灭了,节省些电。
在洞口坍塌的石块间寻找了片刻,我们达成了以下四点共识:第一,被困的五人当中,肯定有人受伤,但没有人死亡;第二,此时洞口无人,喊也没有回答,那么他们肯定在洞内的某个地方,并且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第三,他们曾经想过办法脱困,并且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锈蚀的铁凿子,想凿穿堵住洞口的石头,但没有成功;第四,为了救他们,我们必须往这口人工洞的更深处寻去。
共识达成后,我们就抖擞精神,整装拔步,往漆黑一片的人工洞中走去。
洞道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落石,遍地都是,头顶的洞壁坑坑洼洼,就像皮肤上长满了疹子一般,足见当时洞中的震动有多么剧烈。
我们一路叫喊着被困五个人的姓名,往洞的深处走去。走了片刻,就走到了那块石碑竖立的地方。王队等人对这口洞早已闻名遐迩,可是一直没有进来过,这是头一遭进入,见到这块警戒石碑,都很新奇,全都好奇无比地围住石碑看。我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一次,此刻完全没有兴趣,只担心汪通海他们去了哪里,继续往前寻找。
我走出几十米,忽然看见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边缘极不规则的洞。
我一边感叹当时的震动居然如此强烈,强烈到把洞道的地面都撕扯出一个洞来,一边举着手电筒走近,往洞里照了照。洞口卡着一块石头,石头旁边有缝隙,足有两个人宽,拿手电筒往缝隙里照进去,里头竟然是圆柱状的,就像一口井一样,在几米深的地方忽然转了个弯,转弯处黑乎乎的,似乎往下面还有延伸。
我心里讶然,若是因震动裂开的洞,怎会延伸这么深?而且这洞看起来,呈圆柱状,不像是撕扯开的,倒像是事先就有的。
我忍不住伸手进缝隙中,摸了摸这口洞的侧壁,竟不怎么扎手,而且明显有凿过的痕迹,竟像是人工凿出来的!
我一惊,缩回了手。忽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仰起头,举起手电筒照射头顶,只见头顶上的洞壁凹陷了一大块,露出一个课桌大小的圆坑。
这一下我幡然醒悟。当时发生地震时,上方的洞壁裂开,有一块石头经不住摇晃,脱落掉下,砸在地面上,直接把地面砸穿了,露出地下原本就有的洞来,而石头则卡在砸出来的洞口。也就是说,原本这处地面之下就存在这么一口圆柱状的很可能是人工凿出来的洞,只是我们之前从地面上走进又走出,因地面被石板遮掩住,并没有发现脚底下的这口暗洞而已。若非地震时上方震落下来一块大石头,砸穿了地面的石板层,这口洞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忽然发现卡住洞口的石头上有条状的东西,拿手电一照,发现是几根棉线,挂在一处尖角上。我心里一震,这石头尖角上留下棉线,莫不是说,曾有人从这里爬进去,不小心被石头尖角挂住衣裤,用力拉扯之下,就撕扯下了几根棉线留在这里?
@玫瑰小班0331 2012-4-16 11:34:00
楼主,求更文啊,天天想你…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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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喜了一下,结果发现看漏了最后两个字……
我连忙回头冲围在石碑处的七人大喊,他们赶紧冲过来。我说出这里的新发现,马翔连忙俯身用拇指和食指做卡尺,比测了一下地面洞口未被石头卡住的缝隙宽度,说道:“大概有半米宽,完全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你娘的,这还用说啊,光看都看出来了。”王队骂了一句。
马翔搔搔头,站起来,一脸尴尬模样。
“这么说来,他们是钻进这口洞里去了?”
“极有这种可能。”我回答说。
“他娘的,你说好端端的不在洞口等待救援,他们钻进这口洞去做什么?”王队十分不解地望着我。
“我怎么知道?”我两手一摊,露出无奈,心里却在想,汪通海他们头脑不笨,总是出于某种考虑,才会钻进这口井一般的洞中。
“难怪我们一路上大喊大叫,都没有人回答我们,看来他们钻进这口洞里面,也不知钻了多深,连我们的声音都听不到了。”王队捡起地上一块接近圆形的石子,丢进缝隙里,只听见石块落地的清脆一响,接着喀喇喇一路响下去,似乎这口洞在弯折后,是倾斜向下,石子一路滚了下去,这声音滚了十几秒,忽然有两三秒的停顿,接着嗒嗒两声,最后完全停止。
我们八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相互盯着。这口洞光是竖直往地底下延伸的这一段,竟然就有这么深!
愣了片刻,王队忽然把背上的包抖了抖。
马翔咽了口唾沫:“王队,你不会打算下去吧?”
王队一脸严肃:“被困的人都钻进去了,我们不进去,怎么救他们?”
“可这口洞好深啊!”
“深又怎么了?又不是无底洞!”王队看着马翔,“你娘的要是害怕,就留下来守在这里。胆子大的,敢下去的,都给我举个手!”
我立刻把手举了起来,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马翔怕是出于面子,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很好!”王队说,“你们两个医生必须得去!”
“啊?!”两个医生的嘴巴立刻张得老大,跟吃了热汤圆合不拢嘴一样。
“啊什么?你们两个不下去,我们找到了被困的五个人,要是有受伤特别严重的,怎么办?”
两个医生相互看了一眼,竟没敢还嘴,小心翼翼、却又极不情愿地举起了手。
“这样就好了嘛!”王队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权威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三个,留在洞口,好好地看住,不准走开了,有什么情况,就冲洞里喊给我们听。”
负责留下来的三个人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一脸一定会保质保量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的表情。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王队又抖了抖背上的包,“我先来,你们两个医生跟在我后头,甭想给我退缩!接下来是小古!马翔断后!”
布置好顺序,王队就把电筒插进大衣口袋里,用手撑住洞壁,缓缓地把脚伸进了缝隙中,就如同下一口井一般。很快,他的身子就一点点地沉下去,绕过缝隙,从地面上消失了,进入了竖直的洞中。
我们拿手电筒帮助王队照明,他缓缓地下到转弯的地方,双脚落地,拿出手电,往弯道里照进去,说道:“斜着向下,好像还很深,都看不见头。”说罢他就冲里面喊了几声,仍是没人回答。
“我先进去,你们按顺序挨着下!”王队仰头说了一声,弯下腰,钻进了弯道。
两个医生学王队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下到洞里,接下来轮到我。
我双手贴住两边的洞壁,双脚抵住两侧,缓缓地往下移动。绕过卡在洞口的石头时,我发觉这块石头有些松动,我尝试着推了推,石块轻轻摇动,但卡得还是挺牢,不会掉下去。我这才放心地绕过石头,小心翼翼地下到弯折处。我亮开手电,两个医生在前方几米的地方,我抬头说了一声:“好了,可以下了。”然后弯腰钻进斜着向下延伸的洞里。马翔殿后,紧随而下。
我摸着两旁的石壁,上面有许多小坑,全是凿出来的。这座山从外表看起来,长满了竹子,只是一座普通的大山而已,可出乎意料的是,山的内部竟有这么多人工凿出来的洞穴,如同是大山的血管,实在令人咂舌。
洞里又冷又潮,爬行其中,心脏都有一种被紧紧压迫的感觉。前方不时传来王队的呼喊声,我希望能听到汪通海等人的应答,但一直没有。
往斜下方爬行了片刻,忽然前方传来王队的一声咒骂:“日你娘的!”这声咒骂竟带上了空旷的回声,似乎前方是一个极大的空间。
骂声刚落,爬在我身前的医生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我问。
我身后的马翔也爬近了:“出什么事了?”
医生回头说:“不是我们不走,是最前头的王队不走了。”
@佰八煩惱 2012-4-17 21:56:00
回复第1339楼(作者:@岑墨子 于 2012-04-16 20:14)
好了,今晚到此为止…明天讲下洞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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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天了楼主也没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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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乎每天都是晚上回来才有时间写。
“王队,怎么了?”我和马翔同时问。
王队的声音从最前面传过来:“娘的,走不动了!”
我一愣:“汪通海他们都爬下来了,怎么会没路?你看到他们了吗?”
“不是没路,”王队说,“是走不动!”
我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有三层楼高,下不去!”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我更加糊涂了。
“娘的,你还听不明白啊!”王队有些着恼,“洞穴延伸到这里就没了,再往前是崖,离地面有三层楼高!”
我赶紧往前爬:“让让,让我看看!”我挤过两个医生,眼前出现了王队浑圆的大屁股。
我爬到王队的身边,在前方半米处,洞道没了,再往下就是一个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地底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洞厅,而我们就在这个洞厅的正上方,如同身处洞厅的天窗口,离地面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格老子的,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到处都是洞,这里还有这么大个厅?!”王队诧异无比,他的话经过下方洞厅的扩音,空旷至极,“娘的,这么高,他们五个该不会是下去了吧?”
我也彻底迷惑了,事到如今,我也搞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大山内部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地底暗道和空间?汪通海他们为什么要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个巨大的问号,横隔在我的眼前。
我拿起手电照射下方的洞厅,洞厅的最左边和最右边各有一个洞口,其他地方都是封闭的。而洞厅的地面上,有些地方黑乎乎的,根本不反光,看起来应该是积水。
我忽然扬起鼻尖嗅了嗅,说道:“你闻闻。”
王队也闻了闻,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孔说:“有股臭味儿。”
我点点头:“好像是屎尿的味道,跟……跟外面的湖水一个味儿!”
一说出这句话,我心里一惊,拿手电晃了晃左右两边的洞口,心想莫非身下这个洞厅,竟与那个巨大的地底粪池相连?
“现在怎么办?”
“这么高,没绳子不敢下,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在这下面。”王队沉吟着说,“依我看,咱们还是先爬回去,合计合计再做决定。”
王队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两个医生和马翔的赞同。这三个人原本就不太愿意下来,一听返回的命令,如蒙大赦。马翔和两个医生立刻就掉头往回爬。
我望了一眼下方的洞厅,知道王队说的对。自打一进洞,我们一直都在喊汪通海他们的名字,可一直没有人回答,如果他们真的下来了,也不知钻了多深,竟听不到我们的呼喊。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声气,转身往回爬。
爬过弯折处,我熄掉手电,借助上方洞口处的民警们照射下来的手电光,手脚并用,仰头往上攀爬。
在即将绕过那块卡住洞口的石头,钻出洞口时,忽然,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微微侧过头去,用手肘抵住洞壁,以极其勉强的姿势抓出大衣兜里的手电筒,摁亮了,照在被石头压住的一侧洞壁上。在那洞壁上,似乎有一些奇怪的零散的刻痕。
我用嘴叼住手电筒的尾部,保持住照明,然后伸出手去,抹了抹那些刻痕,一个歪歪扭扭、极不工整的“死”字,渐渐地出现在了洞壁上。
@玫瑰小班0331 2012-4-17 10:11:00
楼主表桑心,每天想你的文就是间接的想你了…,
加油更啊,等的好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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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平衡了~
@玫瑰小班0331 2012-4-17 23:13:00
每次看都觉得看不够,但深知楼主更文辛苦,今天不催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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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温暖啊
@camus0 2012-4-17 23:29:00
拜仁死磕皇马,猜1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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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比赛吗?我也想看,可怕明天起不来。。。
我微觉吃惊。
先前下这口竖直的洞时,因为目光一直向下看,所以没有观察到洞壁上刻的有字,此时返程,是一直往上爬,头几乎都仰着,这才被我无意间看见。
我盯着这个“死”字看了几秒,忽然发觉“死”字的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刻痕,于是继续擦抹,很快,一句完整的话,出现在洞壁上。我看着这七个刻字,不由轻声念读出来:“丁班头,不得好死!”
这七个字的刻痕极其歪曲,极其弯折,尤其“丁班头”三个字,最为歪歪扭扭,刻痕也尤其地深,似乎刻字的人,胸中带有满腔的仇恨。
王队的声音从我身下传来:“小古,怎么停下了?你念叨什么呢?”
“这里刻的有一句话。”
“刻的有话?”王队的声音十分吃惊,“什么话?”
“丁班头,不得好死!”我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
“不知道,像是一句诅咒。”
“你先爬上去,别堵住我的路,我来看看。”
我只好把手电筒揣回兜里,绕过卡洞的石头,把头探出去,上方的民警们赶紧搂住我腋下,把我拽了上去。
王队爬到洞口,脑袋凑到卡住洞口的石头下方,念读了一遍:“丁班头,不得好死。”他爬上来,喘着气问:“丁班头是谁?是和你们一起进来的人吗?”
“我不认识什么丁班头。”我说,“这字不是汪通海他们刻的,你别又误会错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刻的?”
“我留意了一些刻痕,挺旧的,一点都不新,少说也刻了好几年!”我说,“肯定是曾经有人进过这口洞。”
王队没有再与我争论,他抬头环顾黑乎乎的洞道,看了几秒,忽然骂出声来:“娘的,这什么日球事,这么复杂!”
他骂声一落,洞道里立刻寂静无比,针落可闻,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透,生恐呼吸过重,被他逮住了要挨骂。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王队忽然斜仰着头,“现在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下那个洞厅?大家倒是拿个主意啊!别总是望着我,等我下决策,养成这样的习惯可不好。”
“王队,我看还是不要下好了,反正我们已经打穿了堵住洞口的石头,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就是了。”隔了良久,马翔终于支应了一句。
“如果他们不出来呢?”
“这……”马翔有点支支吾吾,“我想他们总会出来的。”
“你想?”王队冷哼了一声,“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马哥说的对……”有个民警小声地应和。
“好了好了,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王队显得有点不耐烦,“既然大家都不想下,我看这样,干脆取个折中的法子,就先出去,在外面等一等,看他们会不会自己出来。如果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出来,估计就是在洞里遇到麻烦了,我们就再进来找他们,这样大家没意见吧?”
其他人都唯唯诺诺地点头,没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座山的内部暗洞纵横,深不可测,似乎还暗藏着许多秘密,这些民警们能寻找到这一步,已经算够对得起汪通海他们了。
出了人工洞,五个石工已经走了,李晓宇和冯军并没有离开,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守在岸边的石滩地上,看着伍老九。
我们划竹筏到湖的对岸,马翔就向李冯二人唾沫横飞地讲述洞中的发现。
趁他们添油加醋讲故事的当口,我走进雷川他们睡的帐篷,翻找到一捆绳子。如果明天真的要下洞,这捆绳子就可以派上用场。
出帐篷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史蒂夫的包。忽然间,我又想起了包里的那个笔记本。刹那间,似乎冥冥中有一股意识支配着我,令我下意识地返身回去拉开拉链,把那个灰皮壳的笔记本取了出来。那晚史蒂夫紧张地合拢笔记本,塞进被子底下的场景又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个笔记本里到底写着什么?可恨我的文化程度不够高,看不懂里面的外国文字,否则我就不用在这里如此纠结了。想到这里,我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