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
撒个花吧。
这个故事应该不虐。。。。
15、西山有妖之昙花一现
五月为毒月,五日乃恶日。
传闻,该日邪祟当道,五毒并出。
端午日,百姓多采菖蒲、艾子插门旁或悬户上,以禳不祥。
当然,青城的一些考究人家,常以艾为虎形,置于家中。或是剪彩做小虎,并粘以艾叶。
一早,花府别院。
花笑尘便盘腿坐在廊下,捻艾,搓草,悠然扎着各色小物。
淡淡苦涩的味道,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花奴闻不惯艾的味道,远远躲在一边,只拿眼睛瞅着。
她家公子的手,白如玉,窄而薄,但极为灵巧。
眨眼,草编扎的蚱蜢、蜻蜓、小虎、兔子……一应排开。
其中甚至还有个小人儿。
花奴顺着那双手,往上看,是公子淡淡的眉眼,如樱瓣般的唇隐隐含笑。
片刻。
只见花笑尘俯身,对着扎好的小物吹了一口气。
随即,摇头,探腿,晃须,摆尾……个个活了过来。
花奴惊奇,“咦”了一声。
“驱邪除污,散。”花笑尘轻语。
窸窸窣窣,细细碎碎。
几只小物,眨眼,奔走在廊上,而后潜入进屋内、花下、家具的阴暗处。
而那只草小人,则挥舞着手臂,摇头晃脑的朝花奴奔来。
“公子。”花奴惊得躲闪。
花笑尘看她,眉眼笑意渐浓。
和煦如阳,又淡似清风。
花奴鲜少在别人脸上看到这样的笑,不由禅了禅。
晃神的功夫,那小人便攀着花奴的裙摆,飕飕如风,一路到了她的肩上。
“花奴,花奴”小人附在她的耳边,声如蚊蝇。
花奴呆愕。
声音熟悉如公子之声耳。
而远处坐着的花笑尘正捏着酒杯慢慢品尝,眼神悠然望着远方的天。
天淡蓝淡蓝,淡的如水。
“花奴,今日我们去西山游玩吧。”小人如是细语。
花奴忐忑,不敢应答。
“西山的和尚、昙花、鬼火……只有今天才能看到哦。”小人絮叨不停。
花奴眨眨眼,忍不住问:“公子,是你吗?”
“唔。可不正是。”小人笑答,耳语温和。
“那……那为何……”花奴奇怪。
花笑尘坐在远处,端着酒杯,冲她一笑,“不拘形态,方能自我自若。兴致使然,我只是想换个样子与花奴说说话罢了。这是我,那也是我。”
隔半刻。又补一句,“刚才花奴的惊慌模样,煞是可爱。”
花奴心中嘀咕,今日,公子的兴致看上去,的确不错。
“西山,可愿陪我一道去?”
花笑尘在说,同时那小人正用细草揉成的手,在花奴的脖子上轻轻的挠。
微痒,却不恼人。
花奴侧首,垂眉,看着小草人,婉然轻笑,“自是随同。”
西山不远,但也不近。
与花府别院隔几座山村,一片湖泊,过去便是。
阡陌之上,紫蔷薇一簇一簇,枝枝蔓蔓,似乎茂盛的要将路掩隐了去。
初夏,花笑尘穿一件质地轻盈的长袍,显然是他惯穿的淡青色。
一对宽大的双袖,随风飘飘,像两只大蝴蝶。
花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远山如黛,白鹭展翅。四野田畴,禾苗丰茂。
自是夏色怡然,又无酷暑曝晒。
暮春,初夏,多是人间好时光。
走了几许。
花笑尘蓦然顿足,嘀咕一声,“唔。怎生刚出门就被缠上了呢。”
花奴茫然不解,“公子,何物相缠?”
“看你的衣裙。”
花笑尘指了指花奴的衣裳,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一些不知名的绒絮。
白细纤柔。
“咦”花奴弯腰,伸手要去拍打。
却被花笑尘一把拉住,“花奴,这些可不能用手碰哦。”
花奴顿了顿。不由认真端详起来。
哎!
花奴颓然,看的两眼酸涩,依然是絮。
“这些是夏之尘。”花笑尘微微蹙眉。
“夏之尘?”
“一种夏天才有的灰尘,附着自然万物,日月风雨佐之,而后成灵。”花笑尘淡淡的说,“其形之微,其态之轻,常常让人疏忽。”
风微微拂来,裙摆,青丝,飞扬。
花奴止不住抖了一下,“公子,这可是有害?”
“唔。其实世界诸物大多都可算是一种灵,如人、鬼、妖、神等等。道者常言,道生性,性生心,心生觉,觉生灵,灵生识,识生妄。一旦有妄,便生了好歹。遂,这夏之尘,亦是有好有坏的。”花笑尘眉目舒展,“由此,花奴还是当心些。”
“公子,我……我这是如何是好?”
“花奴,不急。”花笑尘随手从路边采一掬谷莠子,还未生穗的那种。
而后于手中再三揉之。
青色的汁,洇晕了他白玉般的手。
似乎要揉烂之际,他手一扬。
那草之末,悉成小小飞牤,随风而起。
“花奴快快转几圈。”
“嗯。”
风起,裙摆如伞般展开,趟到旁边的蔷薇花,又扬起飞花轻露无数。
只是半晌。
裙上细絮,洋洋飘然,追随着那一排直上青天的飞牤,缓缓离去。
“啊,飞走了。”花奴诧异的叫起来。
“嗯。夏之尘被我的飞牤所骗,以为是同伴呢。”花笑尘仰头,叹然。
而后似乎想起什么,又道:“曾经,有人大意,被夏之尘入了眼,一只瞳孔被其生生侵蚀之。唉,有害的东西,哪怕小到一粒尘,也会伤人性命。往后遇到此类之物,小心为妙哉。”
花奴默了默,点头。
太阳渐升。
大片的金纱,披散四野。
他们从田垄上走过去,就到了湖荡边。
潮湿的空气里,有水、青草、泥土混合的味道,深深嗅一口。
缓缓吐出,有一种怡然舒畅。
花奴正吐纳呼吸,密密匝匝的芦竹丛里,哗啦啦一串响。
起初被惊吓的是几只悠然凫水的野鸭,它们扑腾短翅,快速从水面惊然掠过,一头匿入对岸的蒲苇中。
芦动,船出。
原是一叶小舟。
“尘公子。”舟头有人声传来。
随声望去。
舟头,有一团绿色。
隐隐约约是个人行。
但又不是人。
此物头顶一蓬宽大的荷叶,身无衣物,皮肤是淡绿色,上下肢有大鹰勾般的利爪。胸前背后,为坚硬的绿色盔壳。
哦,是个妖吧。
有点像绿……乌龟。
花奴这样想着,小舟已靠了过来。
“目童,烦扰。”花笑尘抬脚踏上小舟。
那被称为目童的妖,一抬头,道:“能载公子一程,乃是荣幸。”
花奴诧然吸口凉气,原是那妖从荷叶下露出的脸上,无鼻无嘴,俱是一只只滴溜滴溜转的眼睛。
一、二、三……
呼!有八只眼。
“这位小女子,请上舟。”目童用竹篙,轻轻磕了磕舟沿。
无嘴,话语不知从何而出。
而骨碌碌的八只眼,齐刷刷朝花奴看过来。
让人惊得一身冷汗。
“花奴,形乃虚相。目童虽是皮相不善,然温柔和善。莫怕。”花笑尘立在舟上,说。
花奴赧然。
目童似乎一呆,连忙垂首,将脸躲回了荷叶之下,喃喃嘀咕:“莽撞,莽撞。”
湖面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花奴面色微红,觉得自己实在小气。连忙垂首,抬脚,也上了舟。
今天诸位莫等,单位有大型活动,楼主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家。
所以可能没法及时更新。。。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