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道医( 一个几近消失的古老职业,另一种赤脚医 )

  感谢诸位观摩谬作,明晚更新。慢,是本帖最大的优点,多海涵。
  另,楼主不主张迷信,也不主张玄幻。不必太执着于神鬼之事,莫向楼主求医问药,更不可疾病乱投医。楼主不是万能的,楼主知道的内容都在文中,读者自解。


  
  第三十六话 九幽之处—四面楚歌(二)
  前有狼,后有虎。在这进退两难之际,丘老头突然高呼:“沿着河道跑,快……”
  丘老头话音未落,我撒腿便跑,顺着河道疾速狂奔,一路上不知被石砾磕碰了多少次,逃命的念头早已盖过了脚背的痛感。我拼命地跑在最前面,头也不回,身后隐约传来大头急促的呼喊。我边跑边回头,由于山洞漆黑,能见度有限,我并未看到大头跟来,更无丘老头等人。我渐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片昏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等着他们跟上。期间,我看了看自己的伤势,发现右腿腿脚处有一大片淤青,有的地方被撕开了几个口子,而左腿也好不到哪去。
  大约几分钟过去了,依旧不见来者跟来。怪了,就算大头跑的再慢,也不至于跟不上。就算是个老太太,几分钟之内也应该能赶得上我。
  “军儿……大头……”我呼喊着。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余音回声。我谨慎地一步一步往回走,打着手电四处照射,除了流淌的河水和大大小小的洞石,周围空无一人。
  “嗤嗤……”
  就在我加速前行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嗤嗤”声,感觉那声音就在我附近。我拎着手电左右晃了晃,并无异常。
  “嗤嗤……”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怪了,什么东西在响?莫不是……我抬起头,将光束打向上方,霎时手脚冰凉。上方的洞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猥虫,猥虫紧密团结在一起,组成一张人脸大网。那张人脸不断的变换着面孔,看上去凶恶而又诡异。猥虫“嗤嗤”作响,像是对猎物发起攻击前的集结号。
  完了,老子掉进猥虫的圈套里了!洞顶上的猥虫,无需对我下口,只要随便掉下几百只就能把我砸扁。常言道,缴械不杀。对于这些猥虫,即便我把裤头上缴了,照旧会落得死无全尸。人的死法有很多,但这种死法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嗤嗤……”猥虫叫的更厉害了。
  不好,这帮杂碎要发动总攻了。我项来都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不等猥虫先发制人,我撒腿就跑,且边跑边回头,以防身后中招。事实上,我正处在那张大脸下方的正中央,不论我怎么跑,都无法在瞬间逃离那张脸的覆盖区。也就是说,跑是险中求活的唯一法子。
  不对!我跑出没几步后,身后洞顶上的那张大脸居然没什么明显反应,虽然依旧“嗤嗤”作响,但没有朝我袭来,似乎压根没把我当盘菜。看到这种状况,我应该庆幸才是。然而,我却有种莫名的惶恐。猥虫不是冲我来的,难道是冲其他东西来的?有什么东西比我更得来不费功夫?我刚才正处在猥虫的攻击范围内,唾手可得,它们没道理置之不理,绝对不是嫌我肉少不够秤,除非……除非它们根本就顾不上对我下手。也就是说,这周围存在让猥虫忌惮的东西,才使得它们抱团御敌,“嗤嗤”作响。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手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这条命就难说了。看得见的危险不叫危险,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的危险。想想看,比猥虫更可怕的东西此刻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悄悄向我逼近……
  终于,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未知却很可能存在的危险的折磨。我索性大步流星地向前走,饶是如此,心中却留了万般心眼。刚走出没几步,却突然听得河水“哗啦”作响。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终于看清,河面上十几条巨蟒翻进翻出,身上的鳞片在光线的照耀下一明一暗,正朝着岸边游来。对面的洞壁上,已经爬上了好几条巨蟒。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难怪猥虫会爬在洞顶上不敢下来。原来这些巨蟒是以猥虫为食的,真是一物降一物,以猥虫的实力,就算多长两颗牙也刺不穿蟒蛇厚厚的鳞甲。想到这儿,我不禁抬头上望,头顶上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两条细长的幼蟒,朝我不断的吐着信子。事不宜迟,我再次甩开步子狂奔。与此同时,河水“哗啦”声大作,我能明显的看到几条刚蹿上岸的巨蟒尾随着我。而前方,鳞片闪耀,已经窜上岸的蟒蛇与我相向。
  后面是蟒,前面是蟒,右边水中还是蟒,我被包围了!我背靠着洞壁踱步,看着从三个方向而来的蟒蛇朝我缓缓逼近,心中甚是悲凉。我自问平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大罗神仙也没少拜,怎么会落得个被分尸的下场?此番情景,就算来两个霍道长也难助我脱困。
  人大概就是这样,越是直面死亡的时候,反而越不怕死。我双手交叉胸前作出一副防御姿势,右手紧握手电筒,准备随时迎战。奇怪的是,蟒蛇将我团团围住后竟不忙着攻击,反而朝着我慢慢移动,逐步缩小包围圈。狡猾的畜牲,这是想最大限度的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好对我发起群攻,让我顾首不顾尾。最右边的那只阔首巨蟒突然吐着信子“吱吱”作响,蠢蠢欲动。我知道,它们这是要开饭了。
  
  我靠着洞壁连连退却,做着最后的让步。突然,背后一空,我险些倒栽。我急忙回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背后竟是一个叉洞,幽暗而不见尽头,方才跑的太急,愣是没发现这儿还有个洞口。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不等蟒蛇发起攻击,我转身狂奔,身后传来蟒蛇阵阵吱叫声。我一路飞飙,一直跑到全身发软四肢酸麻方才止步小歇。我照了照身后,在确定没有蟒蛇追来之后,终于瘫坐在地上大口呼气。与此同时,我开始观察周边环境。这洞明显要比刚才的岔口处宽阔许多,洞内直径足有五六米。而且我推测,越往里走洞身越宽阔。
  我不敢怠慢,因为身后的蟒蛇可能随时追来。大约又走了几分钟,前方果然逐渐阔朗,甚至用手电晃去,都照不到两边的洞壁。前方朦胧可见一巨大黑物,大不可辨。我快步前行,走进才发现,那巨大黑物竟是一根石柱!石柱径长三四米,高不可测。仔细观察,石柱上凹凸不平,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纹痕组成了一些奇怪的图案,这明显是有人刻意雕琢的。这些图案有的是圆球形状,有的是蛇形,有的则如同动物的头角。如果真如丘老头所言,这九幽之处是上古之际,那么这些纹路至少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三千多年来,王屋山经历了多少风吹雨刷地震泥石流,这些石刻纹是如何不被发现而又较自然的保存到现在?是谁造了这么这么大的柱子?又到底是什么人刻的这些图案?这些图案又有什么意义?正当我盯着这些图案仔细琢磨的时候,突然发现石柱的左下侧有些浅浅的划痕,这些划痕与石柱上原有的纹痕不同,看上去又浅又不规则,更像是有人刚划上去的。我拎着手电认真观察这些浅淡的划痕,瞬间喜上心头。那些划痕横一道竖一道地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字,“早”!这个字我再熟悉不过了,能写出这么丑的字也只有一个人,大头!
  上中学那会儿,大头爱睡懒觉,经常迟到。后来学了一片鲁迅先生的散文,叫《百草堂到三味书屋》。打那以后,大头便学习鲁迅先生的手法,在桌子上刻了一个大大的“早”字,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迟到。然而,字儿是刻了,但大头该迟到时还是迟到。后来,大头的桌子上布满了“早”字,可他依旧迟到。大头的杰作被班主任发现后,大头死活不承认,非要污蔑是吕二愣子在他桌子上刻字。最后,刘志军同志被他爹爆打一顿,并赔偿了校方一个新桌子。
  我看着这个早字又惊又喜,可以确定大头来过这里。但是,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刻下字呢?我不做停留,继续向前走。终于,我明白大头为什么要刻字了。在我前方,又出现好几根一模一样的柱子。我在其中的一根柱子上,又发现一个早字。而这些柱子的不远处,又是一排柱子。这简直就是一个柱子迷宫!怪不得大头要刻字做记号,普通人进到这里,恐怕永远会迷失在柱子林里。凡是刻了早字的柱子,都是大头经过的地方。我顺藤摸瓜,寻着大头做过记号的柱子走,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我在柱子林里走了好一会儿,越走越迷糊。莫不是大头迷路了,正在这柱子林里和我绕着圈?
  “刘志军……大脑袋……”我不禁呼喊起来。
  我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说明大头不在这附近。我打起精神,继续凭字寻人。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方有莹莹绿光,绿光透过柱子与柱子的间隙射入眼睑,使我认定前方不远处必有人。而且,刻有早字的柱子的方向,正是朝向那绿光之处。我加快步伐向着有光之处前行,然而,在穿过三排柱子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傻眼。
  前方一片幽明,零星地散布着几根柱子。在洞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宛如水晶石一般的绿色发光体,将整个洞照的一片幽明。那些柱子直接穿入洞顶,不知通向什么地方。而洞顶的高度,大约在二十米以上。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洞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大到难以看清周边,地上长着一大片奇花异草,洞壁上甚至遍布暗绿色的植被。
  这里没有阳光,这些植被是靠什么活的?难道,头顶上的那些“水晶石”就是生物的光源?正常情况下,除了太阳是没有永久的光源的。即便是夜明珠,在没有太阳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持续发光的。那么,这些“水晶石”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充当起太阳的角色,几千年不灭?莫非是……我突然想起一种特殊的微生物,它能在酸性条件下生存,靠物体在腐蚀的过程中的电化学反应所释放出的热能来新陈代谢。这种微生物在新陈代谢的过程中会产生冷光,看上去像荧光灯一样。
  正当我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思考之时,脑袋上突然感觉粘粘的,像是有什么黏液落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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