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梁的这个称呼,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知道她喜欢开玩笑,也就没有特别的去计较,周叔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小梁对我的这个称呼有什么,只是有些暧昧的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避开他为老不尊的眼神,回答小梁的话:“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准备说的。”
于是我就将从棺材里醒来开始一直到刘半仙刘半仙死后走尸的事情详细的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我隐瞒了那个亦真亦幻的梦境跟伞灵儿的事情。
就这样,两人听了以后都极为吃惊,特别是听说我两次被家人装进棺材后,死而复生,更是惊诧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哪怕是杨叔的死乃至于李风的死,可能是因为没有调查清楚,所以他们都觉得没我说的这些事情玄乎。
小梁还刻意的伸手在我的后脖子上摸了一下,确认我是不是活人,当然这只是个玩笑的举动。
周叔叹了口气,略有深意的扭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刘半仙的状况跟大鹏是不是有点儿相似?
我点了点头,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可老张头毕竟已经死了,所以,应该跟那件事情没关系才是。
小梁也是赞成我的话,但周叔的一句话却忽然绷起了我身上的神经,他说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当初那门卫阴六甲还有一个帮凶呢,只不过我们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人,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我心里猛的一抽,是啊!要不是周叔这么一说我还真把那个混蛋给忘记了,说到这的时候,我的思绪便再次将当时的记忆过了一遍,最终可以确定的是那死鬼老头的那个帮凶是个男的,当时他说话的声音,我感觉感觉有些耳熟,实际上我本人的交际圈并不大,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以将我最近遇到的人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后,我的脑海中锁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呢?
就是最初借我伞的那个眼睛男,可我发现我对他的长相十分模糊,只能记得他是个中等个子,口音是本地人,男中音,平头,戴眼镜,除此之外,就剩下那个接他的车了。
我对那车的印象就更模糊了,只是记得是辆黑色的小车,不要说车牌,就连车子是什么牌子的都没印象。
周叔的听到这的时候,叹了口气。
小梁忽然问我当时是在哪里?
我说梅山路口的那个公交站台,她想了一下,有些欣喜的又问了我是哪一天大约几点钟?我说是七月五号,晚上不到十点钟的样子,因为当时我打工的那家快餐店是九点半以后才打烊的。所以具体时间应该是在九点四十至十点之间。
当说完这些的时候,我跟周叔俩同时眼前一亮,似乎是明白了小梁的目的。
周叔感叹说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市里,周叔将车头一转,沉声说那咱们就去交警大队。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就来到了交警大队的办公楼前,周叔直接带我们来到了总控,让当值人员帮我们调取那天晚上那个时段梅山路口的监控录像。
因为已经确定了时间,所以当值人员很轻松的就帮我们调出了那个时段的视频,因为总控的电脑有限,只能帮我们档在优盘里去别的地方看。
而当我们在隔壁一间临时借用的会议室电脑上打开那个视频,播放到我出现在站头时,我们三个傻眼了。
特别是我,额头上冷汗冒个不停的同时,后背那个寒意啊!
如果视频上不是有我的话,我都怀疑是不是时间段给捞错了,可之前人家填时间时我也是看很清楚的。
但为什么视频中梅山路口的站台前只有我一个人?
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当时加上我一共是四个人的,除了那个借我伞的眼睛男外,还有一对亲亲我我的情侣,后来还上了16路来着!
然而,后来16路确实在站台边停了,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上去,更不用说情侣了,一直到后来,我的身边都没有出现任何人,而我当时也没打着什么红伞,大约在视频播放至九点五十五分钟的时候,模糊不清的红外视频中出现了一辆晃晃悠悠行驶到我身前的车,那速度极为缓慢,在我面前停留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后,又晃晃悠悠的往前开!
原本几乎要蒙圈的我,为什么视频中拍摄的跟我亲眼看到的不一样呢?不过,还好我认出了那辆车,正是当时眼镜男打电话约的那辆车,所以就立即指给他们俩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小梁有会意的将视频略微加快了一点儿速度,当那辆车的车头抵达距离探头最近的时候,快速的截图,随后小梁在电脑中远程连接了警局中自己的电脑,打开了系统中的一个软件,将那张截出来的图片放了进去,不断的点击右键,画面居然逐渐的清晰了起来,最后当那辆车完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时,不仅是我跟小梁,就连一向沉稳的周叔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小梁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露惊恐的盯着图片中的那辆车,继而扭头看向我跟周叔,哆嗦着道:“这、这纸车是怎么在公路上跑的?”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已经被这个视频给改变了,谁特么的告诉我,当时我看到的那辆车,在视频中居然是纸车!而我一直以为要害我的人,却压根都不存在!更不要说借给我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叔表情凝重的询问我,我苦涩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很清楚的,当时的那对小情侣上了16路,那个眼镜男对我说那么晚了,没9路了,还说要载我我没愿意,后来他就把他的那把红伞借给我了,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想到后面,我几乎快要崩溃了,小梁赶紧过来劝慰我,让我别再胡思乱想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我深吸了两口气,点了点头,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一些。
原本一直以为那件事情因为老张头的死而已经过去了,最不济也就是另外一个凶手还没落网警方还无法完全结案。因为对于市局这边来说,目前还未得知平胸妹已经死了的消息,而寿县警方又没能及时将那具无名女尸与市局这边失踪的平胸妹联系在一起。可现看到了当时我记忆中借伞时所发生的真实景象,才让我感觉到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而我与我记忆中所借的那把红伞唯一有联系的人应该就只剩下齐太岁所称呼的伞灵儿了,但我实在不愿意把她与害的我人联系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想到这,我忍不住询问周叔,我被老张头用柳树钉钉四肢时当时的情景。
周叔让小梁把优盘装好,然后对我说回去的路上再说。
我当时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在想其它的事情了,满脑子空白的走出交警大队办公楼。
一直到车子拐出大楼上了马路,周叔才将当时的情景跟我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他所阐述的整个过程都是通过后来宿舍监控所拍摄下来的,同样是红外线拍摄的,可他所说的内容大体上跟我当时所看到并没有太大出入。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并没有提到伞灵儿,当然,这一点我是可以接受的,关于她,我原本以为她是个女鬼,可自从遇到齐太岁,知道了她的这么名字以后,我觉得应该是我想错了。她并不是鬼,而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善良女孩。
因为在交警大队的监控中并没有找到眼睛男,所以关于另外一个凶手的线索也就此断了。
在南天小区门口小梁下车后,我想了一下,小声的嘱咐她最近要小心一些,毕竟警局里已经连续出了两次事情了。
她哦了一声,说好,下车前凑到车窗前,不怀好意的笑着问我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呀?
我顿时想到了什么,低着头没说话
身边的周叔似乎一直在压抑着偷笑
车子再次启动,周叔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一下,说在市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决定回家
他点头说好,然后就开车往城西的方向走,原本我以为他是帮我送到车站的,却是没想到路过车站时车子并没有停,他笑着说既然送你,肯定要把你送到家了,自己开车其实也没多远
周叔的关怀让我差点儿感激涕零,在出城的路上周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裕安区那边办点儿事儿,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一听他说晚上不回来,就打电话跟我妈说周叔要去,让她在家里多做点儿菜,无意间却得到了俩个消息,一个是我爸刚才回来了,问他去哪儿了他也不说,东西放在家里后,就去了后面的老屋。听到这我也算是松了口气,真怕他出了什么事儿。另外一个就是村里来了两辆警车,去了刘半仙家跟他的坟上,也不知道干啥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了小梁之前所说调查组的突破性进展是什么了,很有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刘半仙的死极为蹊跷,从而前往调查,看看是否跟鬼针案有关
我将这件事情跟周叔说了一遍,他倒是很赞同我的看法,正好这次顺便送我回去,可以看个究竟
四点钟出的城,不到六点车子就已经开到了村头了,因为是夏天,所以天还没黑,正巧在村头小学旁的小卖部遇到了村里的文书跟会计,我跟他们也算是认识,毕竟以前去大学前,村里还专门给我办了一场酒席
所以我就让周叔把车子在小店旁停下,然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似乎正聊着什么,瞧见我坐着小轿车回来的,都是眉开眼笑的跟我回应着,见到周叔的时候,我谎称是我大学的老师,他们眼神立马就变了,跟着称呼着周老师。周叔也没在意这些
我的本意其实就是想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下关于调查组的事情,所以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他们,在聊什么呢?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趴在车窗跟我们说道着刚才谈论的事情,果然是跟调查组有关系的
而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调查组这次似乎把事情给弄大了,跟人刘半仙家居然还打起来了,村委里跟着去的,被弄的里外不是人
而事实的真相却让我跟周叔俩大吃一惊!
顿时感觉到可能要出大事了!
原来他们居然偷偷的联系当地的民政部门以非法土葬为由把刘半仙的坟给刨了,大太阳底下敞着天,给人把棺材盖撬了,说来也邪门,当时他们把刘半仙的尸体从棺材里折腾出来装进尸袋里,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刘半仙本身就算是半个仙家,尸体装上车后,那车就坏了,后来老刘家的人听人说了,这还得了,吆三喝四的带了好几十家班子去跟人干了起来,双方似乎都没捞着好处,就一直在山坡下的土路上对峙着,没办法,人不让走啊!又加上车子坏了没修好
听到这,也算是听完了,他们还想说,我看天渐渐暗,就跟他们告了个别,说家里等着回去吃饭,随后我跟周叔便将车开到了我家门口
饭果然是做好了,我妈听到汽车声,赶忙赶了出来,没瞧见我爸,可能还在后面老屋
我给我妈介绍了周叔,周叔笑着喊了声大嫂,说过来叨扰了,我大哥呢?我妈说在后面老屋呢,你们先进屋,我这就去叫他,然后又嘱咐我给周叔泡杯茶
我跟周叔进家后,酒菜已经在大桌子上摆好了,我让周叔先坐着,然后我就进了自己的屋,将包放在了床上,想了一下,感觉家里面湿湿的,就准备换拖鞋,可刚把鞋一脱,臭味就散开了,因为之前是突然‘回来’的,而床肚下面也只剩下一双洗干净的布鞋,我想了一下,最终从包里掏出了那双传说中可以穿梭阴阳的鞋,然后将干净的鞋拿出去给周叔换上!
周叔的脚跟我差不多,我的鞋他穿着很合适,可能长时间穿皮鞋,换上布鞋后,他倒是觉得挺舒服的。
正说着,我妈跟我爸回来了,周叔赶忙站了起来,笑着过去跟我爸握手!
可让人尴尬的是,我爸一进门后,就一直冷着脸盯着周叔,并没有伸出手。
别说我,就连我妈都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推了我爸一下问他臭着个脸什么意思?
周叔尴尬的缩回了手,自个儿找台阶干笑了声说没啥,我跟王老哥原本就不认识,这也是头一遭。
我爸却并没有接他这一茬,转而自顾自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到我身边,撇了我一眼我的脚,继而自顾自的坐在了大桌子上,我妈气的不得了,不停的在给周叔陪不是,说我爸脑子有毛病不要跟他计较。
我扭头望着我爸,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次回来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尸臭?他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周叔对此苦笑不已,或许正是这样的一个见面,他反而对我爸来了兴趣了,所以吃饭的时候,选择坐在我爸的对面。
我则跟我妈坐在下环,上环则摆着一副空碗筷,这一直都是我们家吃饭的习惯,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不知道,就过去拿,后来还被我爸狠狠的揍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也就不敢再动了。
周叔似乎很是好奇,但当时的情况他又不方便问,所以只是朝上环多看了几眼。
吃饭期间我陪周叔喝了点儿白酒,而我那个一向喜欢喝两杯的爸却变的滴酒不沾,只是偶尔吃点儿青菜。
他这些明显的改变,让我烦躁不已,回想之前,他的变化好像就是从我前不久死而复生以后才有的,他到底怎么了?
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所以这顿晚饭也是吃的极为不舒服。
吃完饭后,我爸就独自的回进了屋,我妈收拾碗筷,周叔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饭后最好出去走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我妈说我带周叔出去转转,她说好,那里锅里的水就帮我们热着,早点回来。
临出堂屋前,我用余光朝我爸妈的屋里的瞄了一眼,并没有瞧见人。
农村里的七八点,外面已经黑透了,已经到了七月末尾,所以连个月头都可以忽略不计。
好在我带了把手电筒,周叔出门时点了根烟,随后我们俩就往大路上走。
刚上大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周叔说我爸的事情,他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意外我爸的态度。
说到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能对他说以前并不是这样,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叔犹豫了下,说了一句让我心里焦灼的话,事出其烦必有妖。
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他的种种变化,已经身上的那股子尸臭,我最终还没对周叔说,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怕别人议论他。
周叔见我并不愿意多说,就立马岔开话题,问我知不知道调查组现在在哪儿?
我点头说晓得,虽然刘半仙埋在哪儿我不知道,可村委里那两人说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就在去我爷爷坟的那条路方向西南角的一个山坡上,我们村里管那地方叫放牛墩。小时候帮家里在那边放过羊。
他说那就好,让我带他去看看。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就已经快要接近了调查组跟刘家人对峙的地点。
周叔让我关掉手电,暂时最好不要让调查组知道他来了。
好在我是轻车熟路的,所以就算不点灯,我也能凭借着微薄的月光摸到了那个位置,所以大约又走了五六分钟的时候,顺着小土路很顺利的就来到了放牛墩的路边,可我们并没有发现警车,更不用说在这边对峙的调查组跟刘家人了。
我打开手电朝地上照了照,确实有明显的车轮印,而就当准备关掉手电时,周叔却是出声阻止了我,让我等一下,随即朝旁边走了一步,墩在了地上,让我手电递给他。
当他接过手电朝地上照了一下时,我们发现居然有血!
而看血的方向居然是朝着放牛墩的,就在这时候,忽然我感觉到放牛墩小坡上好像站着个人,我正准备出声问周叔借手电照一下看看是谁时,耳边却是传来了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正在喊我的名字!
我当时以为是熟人就想出声应一声,却是被周叔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他朝我嘘了一下,继而拉着我缓缓的往后面退!
就在我们往后退的时候,我瞧见山坡上的那个人似乎正快速的往山坡下跑,周叔似乎也是发觉了,拉着我低吼了一声:跑!
我虽然还么整明白怎么回事,可听到周叔那一声吼,条件反射的就往前窜!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跑回了家,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可能没想到我们回来的这么快,瞧见我俩上气不接下气,很是不解,就问我俩这是干啥去了。
我看了眼周叔,跟妈撒了个谎,说是出去跑步去了。
我妈本想骂的我,瞧见又外人在旁边,欲言又止了,只是嘱咐我们早点儿洗个澡,实在睡不着就在门口乘凉好了。
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等我妈走后,我这才问周叔,刚才那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人怎么还知道我的名字?
周叔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胆子真肥,那样荒郊野外的地方,就算是你爹妈的声音喊你你都别答应,搞不好小命就送掉了,再说那声音一听就不对劲,哪里是人啊!跟他以前调查的一个案子一模一样!搞不好就是找替死鬼的白飘。
我听的头皮发麻,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见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就半开玩笑的说周叔,你可是体制内的人啊,怎么可以说这么迷信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他气笑的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因为怕出事情,周叔就打了个电话给警局值班人员,询问调查组在不在局里,回答却是上午离开后一直都没回来。
周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问我知不知道村委那边的电话,我点头说我家的电话簿上记得好像有,说着就走出厨房去我爸妈屋里拿,可当我推开他们的房门前,却是只瞧见我妈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我还没问呢,我妈就愤愤的开始数落起我爸来了,说他现在跟个神经病似的,白天也就罢了,晚上居然还往外跑,都不知道是不是跟哪家野寡妇勾搭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我妈这一阵阵的唠叨,我的脑海中居然情不自禁的划过了一幕在车站时那个有些相似的背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念头,我有些自嘲的甩了甩头,记忆中他几乎没出过远门,怎么都不可能是他。
可瞧见我妈那生气的样子,我还是决定有时间一定要找我爸问个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找到电话簿后,我跟妈说了声让她别多想,早点儿睡,然后就回到了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我陡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下意识的扭过头,似乎感觉到周叔车子后面不远处的霸王草堆动了一下,似乎又像是风吹的。
我松了口气,暗骂自己胆子越来越小了,然后就快步的走进了厨房,周叔正坐在那边翻看着他的手机。
瞧见我来了,问我怎么样,找到了没?
我翻看了一下电话簿,将村委的号码报给了他,随后他拨通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又询问了调查组的事情,那边也不清楚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皱了皱,继而挂掉了电话。
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他冷哼了一声厉声说这帮家伙也太过分了,就在我们吃饭的那会儿他们联系了市防暴队的人过来,强行带走了尸体!现在老刘家的人正在村委闹呢!
说不得现在就应该在回市局的路上,这上面哪是拍下来的刑侦专家,简直就是一群土匪,警察的名声都让他们给败坏完了,这事情我一定要跟上面反映,没有这么办事的!
周叔这下真的背气坏了,我赶紧劝慰他,这里面应该是有其它原因的。
他想了一下,奇怪的说这事儿却是有点儿怪,按道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干啊,难道说那个刘半仙的尸体真的跟鬼针案有直接的关系?
这个问题我是回答不了他,刘半仙的死确实诡异,我也曾亲眼瞧过尸,感觉像是被吓死的,而鬼针案属于典型的巫蛊之术,中鬼针者应该都是产生幻觉或者失去意识而自残而死。这中间半毛钱联系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直接关系呢?
不过,我们想再多,也都是白想,只能等明天小梁上班后,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重要的消息了!
想通以后,我跟周叔俩便分别洗澡,随后带周叔去了我的屋,因为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俩只好挤一张床,上床前,我刻意的模仿死鬼张老头将布鞋倒扣反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
周叔毕竟是老刑警,抗压能力极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我却差了许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个事儿的同时留意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可一直到我困意袭来,也没有听到开门声。
遗憾的是,一直到我入睡前的最后的意识,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睡的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床边站的有人,下意识的以为是周叔起来方便,可不对啊?那我身后打呼噜的是谁?
当即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出现在我身边的居然她!
伞灵儿!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我家里,而更为怪异的是,灯并没有开,我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甚至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微笑。
我慌乱的从床上一边爬起来一边问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却是收起了手中的红伞,朝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示意我先穿上布鞋,而当我把鞋套在脚上后才发现布鞋摆放的居然是正常的,可我之前明明的学着死鬼老张头倒扣反放的啊?
正想着呢,忽然身后的周叔呼噜声戛然而止,我有些讶然的想扭头看看怎么回事,却是感觉到左手被一只微凉的柔软给牵住了,我心里猛的颤了一下,这似乎是第一次被女孩牵手吧,而且还是这般美丽的女孩。根本容不得我多想,脚下早已经不听使唤的跟着她出了屋,继而出了家。
外面的天,繁星点点,虽然只有少许月光,可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视野很广,虽然远处的东西看的并不是太清,但大体的轮廓还是看的到的。
站在门前的葱郁的榕树下,我俩并肩站在一起。良久,她才张口:“阿臣,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了。”
我感觉大脑嗡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间想起了十二岁那年从棺材中醒过来时身边躺着的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小丫头!
灵儿?
我的心顿时刀绞一般的疼,关于她,其实我一直深深的埋在心底里,早已经成为了我永远不愿意再去解开的痛!
这怎么可能?
我诧异的扭过头望着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死了吗?
可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唤我,就连我父母爷爷都只是叫寿臣而已。
她真的没死吗?
我被她紧紧牵着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心情有些复杂的望着她,眼睛湿润了起来。
我想出声问她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找我?
可我始终无法问出来,喉咙已经因为情绪的压抑而便的僵硬了起来。
她温柔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温柔的摩挲着,开心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走。”
听到这句儿时过家家时的话,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思念,眼泪夺眶而出。
她伸手轻轻的擦去了我脸颊的泪,微笑着说真傻!
我的思绪渐渐飞到了那个艳阳不骄的夏天,那年我十岁,爷爷出了趟远门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笑着跟我说这是给我找的小媳妇儿。
当时村里好多小伙伴头听着了,笑话我,说我爷爷给我找了个丑媳妇儿。
当时我好生气,讨厌她让我被小伙伴嘲笑,讨厌她浑身脏兮兮的,好丑,我当时就发誓宁愿打光棍也不要跟她结婚。
可后来我妈带着她洗干净后,我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丑,反而很好看。
那年我三年级,她一年级,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一起玩。
一起洗脚一起睡觉,那时候,在我的记忆中对于媳妇儿的概念很模糊,就是陪我上学陪我玩,以后给我生孩子。
那两年间我是快乐的。
可就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因为我的一时贪玩,一切都改变了!
十二岁的那年的夏天,天热的狗都不愿意出门,我在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怂恿下,偷偷的去大堰那边洗澡,因为小时候,爷爷就说过我忌水,不能下河洗澡,可禁不住洗澡的诱惑,就跟他们去了。
大堰是村里水利工程给农田灌溉挖出来存水用的,水很深,但有个特点,那就是在夏季的时候,上游水库放水,给下游农田灌溉,从而大堰的出水位置的斜坡上就像是水床一样,特别的舒服。
我当时跟他们去原本就是去玩那个水床的,所以也就觉得并没有什么危险。
事实上,我们去的前两个小时,一直都在水床那里躺着冲凉,瞧见有人过来就会偷偷的躲起来,就在我们玩着正欢实的时候,村里的二胖忽然跑过来说在大堰水边瞧见一条硕大的红鲤鱼,我们当时一听就来了兴趣,赶紧跑过去,果然,就在坡边的水草里一尾起码超过十斤以上,浑身通红的红鲤鱼正在那儿缓缓的游动着。
因为我不会水,所以在旁边看看就说要走,可二胖跟瘦猴他们不干,说这么大的红鲤鱼要是给逮到每个人还能分个一两斤。
我觉得太危险,就说要逮你们逮,我可不去。他们就一起笑话我说我是孬种,害怕被家里小媳妇儿知道打屁股,我当时脾气就上来了,说下就下,谁怕谁啊!
于是我们四个脱掉了鞋,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坡,要说也怪,那鱼似乎一直都在水边,哪怕是我们下坡的时候有石子滚下去,也没见它跑掉,二胖笑着说这鱼八成是被水草给缠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觉得这鱼有点儿不对劲,倒不是说在水边游着不走,而是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红的鱼,红的像血!
可毕竟已经赶鸭子上架下了坡,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二孩俩缓缓的凑到它的身边。
这时候再看它时,发现它比我们在上面看要大的多,起码有二十斤以上。
二胖跟瘦猴胆子大,水性也好,直接从两侧扎猛子,从前面靠过来,随后示意我跟二孩俩下水!
二孩跟我一样,不会游泳,看了我一眼后咬了咬牙,下了水。我也跟着下了水。
这时候,我跟二孩离那鱼只有一步不到的距离,二胖跟瘦猴却是有两步,正当我们准备扑上去的时候,忽然间发现那鱼居然消失不见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二胖跟瘦猴呛水呼喊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他俩只剩下手在往我们这边拼命的抓!二孩当时就慌了,他一边大喊着一边死命的往坡上爬!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楞在那里了,却是被挣扎过来的一只手给抓进了水里!
等我再次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棺材里了,灵儿却是躺在我的身边,没了呼吸。
我生她死。
后来还是听我爷爷讲的,灵儿瞧见我中午没在家睡觉,就怕我去洗澡,接过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吓坏了的二孩,得知我还在水边,就让二孩回去喊大人,她去找我。二孩离开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只是等村里大人们去大堰那边时,只发现我跟灵儿俩的尸,而二胖跟瘦猴的尸一直到一个礼拜后,放干了大堰里的水才找到,不过尸体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村里人都说那红鲤鱼是水鬼变的,引诱我们下水,找替身的。
那就是我第一次从棺材里爬出来,可她却是没出来,爷爷给扎了个纸人,穿上的我衣服放进棺材里,后来出殡的时候,爷爷说我不能跟去,因为灵儿当时穿的是红嫁衣,我要是跟去她就会发现纸人是假的,会跟着我回来。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变了,第二年爷爷也走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她,居然又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且还拥有了特殊的能力,这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内心复杂的望着眼前微笑望着我的女孩,脑海中不再出现她用绳子拴着人当狗拖的景象,而是换成了那个哪怕盘子里只有一块肉也会偷偷夹给我的小丫头。
就在我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中,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淫邪的笑声!
我被吓了一跳,正想扭头,灵儿却是立马松开了牵着我手的那只手,撑开了红伞,沉声对我说:“千万别回头,什么也别问!”随即伸手将我推进了院门里,一直等身后传来了大门合上的声音时,我才意识到她并没有跟着进来,想到那个笑声我是越想越担心!哪里还顾得上她之前说的话,一把拉开了院门,冲了出去!
却只瞧见远处的大路上一人一伞缓缓离去的身影。
犹豫是否要追上去时,身后却是传来了周叔咳嗽的声音,继而瞧见他打着哈欠走到猪圈旁边的尿桶前撒尿。
我心情有些失落,就先一步回到了房间里,随意的脱掉鞋,躺在床上想事情,等周叔迷迷糊糊进屋准备关灯时,发现我望着他,朝我笑了笑说把你吵醒了吧,年纪大了,就有了起夜的毛病了,赶紧睡吧,我关灯了!
我应了声,随即灯关了,周叔摸着黑爬到了床里面呼呼的有睡着了。
我撇了撇嘴,正准备合上眼睛时,忽然想到刚才周叔说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他刚才在外面没瞧见我?可这样也不对啊?就算在外面没瞧见我,那他起来时也肯定发现我并不在屋里啊?为什么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呢?
因为当时他已经睡着了,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弄醒,就想着等天亮再问他。
带着脑海中灵儿的微笑,我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过来时,天还没亮,我就被周叔给叫醒了,他的脸色特别难看,我问他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说这下事情大了,就在刚才,市局那边来电话,说调查组的两辆车翻到沟里去了,具体情况还不是特别的清楚,局长都亲自赶过去了,我这就得走,你在家呆着,回头我给你电话!
我心里一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当我起床送周叔出去时,却惊诧的发现鞋子居然是倒扣反放着的,可我明明记得从屋外进来前是随意脱掉的啊?因为周叔着急走,所以我也没深想。
站在院门外将目视着周叔离开,我忽然想到忘了问他之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算了,等他那边忙完了,再打他电话问问。
想到他此去的目的,我就有些后悔应该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毕竟,鬼针案跟多少也有一些关系,我不清楚调查组的车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翻到沟里,可我却能感觉到很有可能是跟鬼针案有关,这也是我一直所担心的事情,在没发现李风的尸体前就已经有了。
原本就扑朔迷离的鬼针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想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大路上已经有了起早赶集的人了。
我妈轻咳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好奇的问我周叔他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也没等在家吃个早饭,是不是昨晚上我爸的事情?
望着鬓角已然出现白发的母亲,我叹了口气,对她说周叔那边有案子,回去处理了。
我妈可能以为我是安慰她,摇了摇头,去厨房忙活去了。
我走到厨房前,望着她在里面忙前忙后,好几次想将灵儿的事情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扭头一眼,原来是我爸,他正阴沉着脸从后面走过来,显然昨晚上是在老屋睡的。
他这段时间的变化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哽结,我怕自己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犹豫了下,还是朝他迎了过去,他瞧见我朝他走过去,却是原地停住了脚步,似乎是在等我。
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的那股子尸臭味更浓了,刚想开口问他。
他却咧嘴笑了,他的笑容没了从前的憨厚,反而显得有些僵硬。他就那样盯着我摇了摇头说了句让我极为莫名其妙的话:终于忍不住了?说完后,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进了屋。
我愣在当场,回味了好几遍,始终没能弄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想到那股子尸臭味以及他这段时间的变化,我心里居然涌现出了一个把我吓的半死的念头!
难道他已经死了?
我赶紧甩了甩头,打消了这样可怕的念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想不让自己去想,就越会去想。
我发现这种念头一出来,就已经无法阻止了!
回想到那次刘半仙被我的病吓跑后,他拎着一坛子酒出去了一天两夜回来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人都会变的,这也包括我自己。后来他让我跟他一起去给爷爷上坟,路上遇到了醉酒的刘半仙,刘半仙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似乎并不认识他?可走到我身边时,却是拉住我跟我说话,后来我受不了喊他时,刘半仙好像很着急的想跟我说什么,他出现了,刘半仙好像十分怕他,吓的嗷嗷叫着跑回家,回家后就死了,尸体我看过,是被吓死的。不过,这期间我都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刘半仙的死应该跟他没关系才对。
后来刘半仙家里办丧事,一个村的于情于理也该去吃个丧席,但他却没去,这其实也说的过去,毕竟我之前已经去过了。可后来刘半仙的尸莫名其妙跑到我屋里来,这是我一直都无法理解的,因为大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房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他是怎么进来的?后来他进来了,我无意中接触到了他的手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当时并没想到那是什么味道,直到后来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尸臭时,我当时感觉想到了什么,却又给忘了。直到现在,回想起那股香味的古怪,我才想到为什么,因为那股香味里掺杂着尸臭!
那实际上就是又臭又香的味道,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刘半仙的尸体会不会就是他弄到我屋里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让我心里极其矛盾与纠结,本质上他是我爸,我不应该这样去猜疑他,可他这段时间古怪的举动,让我忍不住不去怀疑他。
走尸我也是见过的,大鹏就是第一个,刘半仙应该也是,可他们似乎只是可以行走的尸体。
因此,我才否定了他已经死了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我才算松了口气。
人都是自私的,面对自己的亲人,哪怕他是杀人犯,你也可以接受,可却不能接受他永远离开你,就算你明明知道人从出生开始就会面临死亡,也不愿意接受那一刻失去的心痛。
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我妈喊我洗漱准备吃饭的声音。
望着已然在吃饭的他,我叹了口气,去厨房洗漱。
等我去堂屋准备吃早饭时,他已经不在桌子上了。
我妈正帮我盛稀饭,我好奇的问她我爸呢?
她没好气的说刚走,去地里了吧。
我走过去接过她递给我的稀饭,望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我的心里却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犹豫了下,小声问她有没有在我爸身上问道什么味道?
我妈啊了一声,随即抬头皱了皱眉,冷着脸问我啥味道?是不是我在她身上闻到哪个骚狐狸的味道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对劲!她居然闻不见?可为什么我却能闻到?而且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似乎知道我在怀疑他?
没能容我多想,赶紧安慰我妈让她千万别多想,情急之下,就说我爸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好久没洗澡了?
我妈嗯了一声说她哪晓得啊,你们不都是昨天刚回来嘛,反正他昨晚上没洗澡。随即疑惑的盯着我看,似乎想从我的眼神看出我是不是在骗她,我这撒谎不脸红的道行她哪里是对手,最终试探性的说了句如果我知道啥千万别瞒着她,我赶紧说怎么会。
刚吃完饭,周叔那边就给来了电话,告诉了我关于调查组翻车现场的情况,结果却是我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
这简直太诡异了!
调查组的车是在六叶路的一个转弯口冲断防护栏掉入十来米深的河沟下面的,可等他到达现场后却傻眼了,车子倒翻在河沟里,造成两死五重伤,唯独伤势较轻的居然是两车的司机,车体已经严重变形,人都被卡在了车里,等他赶到时消防队的人已经强行破拆了车体,将里面的人都给弄了出来,可却惊恐的发现,调查组少了一人,并且刘半仙的尸体也不见了。
局长亲自指挥调度,并且发动了现场围观的村民进行悬赏式的搜索,可一直截止到他给我来电话时,都没有这一人一尸的任何消息,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周叔早晨跟我说的案发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多小时了。
这么久的时间,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找不到?
我皱了皱眉,最近这一段时间,反常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点啊?
如果这是以前的我或许还傻乎乎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毕竟有死鬼老张头潜伏半年给我下套这个前车之鉴。
调查组的这场车祸太蹊跷且太明显了,要说是司机操作问题,那怎么着也不可能两辆车都出事儿。更巧的是,还是在运送刘半仙尸体的过程中出的事儿。现在刘半仙的尸体又诡异的不见踪影,这大白天的你要说是走尸,那失踪的那个调查组的人又怎么解释呢?
也走尸了?
所以,我断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们很可能早就被盯上了!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我居然开始有些犹豫了,因为从目前来看,对方的目的只是希望调查组不要再调查下去。跟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要不然很可能早就对我下手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脑海中就立刻被我甩开了,人的一生中其实都是活在危险当中,无论你如何小心,如何去避免都没办法解除下一刻的危机!这从之前看到的一部美国电影《死神来了》中就可以感觉的到,如果想真正的解除死亡,首先就得接近死亡。
想通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成长。
那一天下午,我帮着妈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我爸又一次欺骗了我们,不知所踪。
直到晚上才瞧见他回来,身上的尸臭味已经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而他却依旧我行我素,吃了饭后,就去了老屋。
我妈最终爆发了,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怨气,被她哭着喊着都给发泄了出来,可惜始作俑者早已经离开,根本听不见。
而我则成为了她的出话筒,一直忍受着她的种种抱怨和唠叨,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清楚。我爸自从回来后,就没有在家里住过一晚上。
抱怨归抱怨,农村人的观念中是没有离婚这个概念的,更何况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了,无论怎么,也只能忍受。
晚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后,为了验证昨晚上的事情,我再次将布鞋倒扣反放,刚躺在床上,正充着电的手机响起来了。
同样是周叔打来的,我微微苦笑,我的手机自从被偷了以后,就变成了周叔的专线了。
接通电话后,周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语气比之前似乎轻松不少,我以为那一人一尸找到了,没想到却是得到了一个早已意料之中的消息。
平胸妹小梅的已经找到了,不过人却早已死了,尸体还是被我发现的。我佯装很是惊讶的问怎么可能?
他说了句是寿县警方通过DNA比对才发现的,正是我在小窑三里铺子从水井里发现的那具女尸。
听到这,我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距离四十九天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而我却已经得到了平胸妹所给的报酬,就是关于活阴差的秘密,虽然一直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用。
可我却感觉到距离真相更近了。
所以在惊讶之余,我询问周叔平胸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周叔给的答案,却同样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且也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死鬼老张头!根据户籍调查中发现,老张头的老家就在小窑三里铺子村,所以当他把大鹏跟平胸妹杀害后,就将两人之中的一人尸体送回了老家,扔进了老水井中,可能是在无意中将阴鞋阳穿的布鞋一只给落在了水井旁,恰巧被一直徘徊在附近的死鬼秃头男人给发现了,拿走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只沉入了井中。
于是就有了后面老板娘给我说的那些事儿。
就此,关于我的案子就此可以了结了。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我无法解释齐太岁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可以跟老张头那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村相安无事,我更无法解释灵儿为什么会认识齐太岁。
灵儿。
每当想到她时,我的心就会莫名的痛,哪怕是她昨天已经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仍然还会想起儿时那个总是喜欢对我管这管那儿的小丫头。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冷风吹醒,原本这种炎热的夏天,冷风也是无比惬意的。
可我却感觉到刺骨的冷!冷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激灵中,我醒了过来。
却是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一个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房间里,房间里到处都是化验用的仪器,显微镜,ct机,B超机,甚至勘察箱以及密密麻麻摆放着的液体器皿,当然还有解剖台!
解剖台上躺在一具身上蒙着尸布的尸体。
这是特殊化验室?
而我却躺在地上,当我惊恐的从地上站起来后,更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
居然是杨叔!
他从显微镜前站起来后,手中的镊子上似乎夹着那枚充斥着邪恶的鬼针,一脸惊喜的裂开嘴大笑着,似乎有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发现,随即用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我朝他喊了一声,杨叔?
可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疑惑的朝他走了过去,却是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声!
继而他的脸色大变,开始用手拼命的扣耳朵,在着急之中将手中的镊子插进了耳朵里,顿时一股鲜血喷出,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而在一旁的我,却吓的脸色惨白,根本就没去想他不是早已经死了的事情,只是想组织他对自己做出那样自残的事情。
可我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动不了!他手中的镊子已然从另一边的耳朵穿了过来,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开始充血,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甚至开始用手使劲的往耳朵里掏!
就这样,我只能亲眼看着他用双手将自己的耳朵挖烂,一直到整个头掉落在地上,他才停止了动作,倒在了地上。
这!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杨叔真的是这样死的?
用手将自己的头活生生的挖掉?
虽然之前给他尸检时发现指甲中确实存在皮肤组织跟血,可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这梦!?
我有些无助的望着犹如炼狱般的房间里,鲜血顺着地板从我的脚边流过,染红了我脚上布鞋的鞋帮。
忽然间一个猥琐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喊了一声杨老师?
随即瞧见了房间里情景,吓的他转身就跑!
可当他跑开后,我却瞧见了另外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房间,嘴里发出了一声淫邪般的笑声!
那笑声,居然跟我昨晚上听到的那笑声一模一样!
虽然他与我近在咫尺,可我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而他却嘲讽般的朝我摆出了一个拇指朝下的动作,随后跟我擦肩而过,走到了解剖台前,掀起了上面的裹尸布,露出了下面赤果的女尸,伸手在女尸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继而狠狠的朝脸上抽了过去!大骂了一声贱人!随后又朝女尸的脸上狠狠的抽了几个耳光后,又将女尸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他才从解剖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到显微镜前,将放在上面的一根鬼针取出,继而缓缓的走出了屋。
整个过程中,我都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随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与脚步声,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就在门再次推开的瞬间,我耳边的那些杂音转变成了一阵阵狗吠声。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而自己却躺在自家的床上,我冒着冷汗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用脚套鞋,却是没套到,只好光着脚走到门边拉开了灯。
再去扭头去找鞋时,发现布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正常的摆法了,我擦了擦脸上的喊蹲在床边,拿起了地上的鞋,发现鞋底上都是鲜血!
吓的我将鞋给丢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难道之前那并不是梦?
不会的!
杨叔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而却看到案发时的一切!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颤抖着将鞋放在重新拾回来,再次确认了下鞋底上的东西,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告诉我,确实是血!
怎么会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床边想着梦中的所以细节,再看那地上的布鞋时,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难道是因为它我才会做那么真实的梦的?
阴鞋阳穿,可穿阴阳!
可我这一次却是穿到了几天前的命案现场,亲眼的看到了杨叔惨死的一幕,更为重要的是我见着了凶手!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可我却通过他的笑声得知,这个人来过我家门口,而且就在昨天晚上!
这个人的背影我确实见过,可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呢?
而从他当时看我的眼神跟做出的嘲笑手势,都可以表明,他可以看到梦中出现在现场时的我,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拿起地上那双外表跟普通布鞋别无二致的鞋子,左右的看了看。
难道这就是活阴差的秘密吗?
可如果是这样,死鬼老张头费了那么多周折就是想要这种能力?
不可能!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老张头的愿望是当个逢案必破的刑侦专家,这简直太可笑了。
而且,就算我梦到的那一幕真的是真实案发现场,那也不会对破案有太大的作用,毕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结案的时候,也不能仅凭借一个梦就结了吧?
那也是太草率了,因为我对于一直满怀神往的活阴差,充满了失望。
一气之下,伸手将鞋子给丢进了床肚里,点着灯倒在床上,一睡就到大天亮。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我妈正在屋里帮我打扫卫生,瞧见我醒了,让我赶紧去吃早饭,她等着刷锅!
我拿起床头前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头顿时就大了,没想到我这一觉居然一睡到十点多钟了,而更为无语的是手机上居然有四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周叔打过来的。
于是赶忙从穿上爬起来,匆匆的跑到院子里给周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周叔那边似乎很吵杂,他问我怎么早上没接电话?
我有些尴尬的说,睡的太沉了,没听见。对此,他相当无语。
好在确实有事情,他告诉我他到村口了,让我准备一下,跟他去局里。
我傻愣住了,问他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他说让我先别问了,等见面了再细说。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院外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这时候,我刚好刷完牙,还没换衣服,就跑出去给他开门。
来的不仅是周叔,还有警察妹子小梁,她根本没等我请他们进屋,就自己走了进来。
然后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
看的我一愣一愣的,望着周叔,周叔这才开口问我还傻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我慌慌张张的就去胡乱的穿了一身衣服,匆匆的出了门,我妈没好气的追出来,张口就想骂,却是正巧瞧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小梁冲她喊了声阿姨,顿时转变的眉开眼笑,招呼着两人进屋喝茶。
却是被周叔给婉言拒绝了,说是单位有重要的事情,这次是专程过来请寿臣帮忙的。
我妈一听脸上倍有面子,嘴上却说啥帮忙不帮忙的,别给你周叔添乱就行了,这姑娘长的真俊,跟我家寿臣差不多大吧。
小梁正想接茬,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拉着周叔就要出门,却是迎面撞见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我爸。
我爸阴沉着脸朝我们扫视了一圈,冷声问我这是要去哪儿?
周叔带着笑,刚想开口,却是被他冷冷的一句就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给顶了回去!
继而他的脸色大变,开始用手拼命的扣耳朵,在着急之中将手中的镊子插进了耳朵里,顿时一股鲜血喷出,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而在一旁的我,却吓的脸色惨白,根本就没去想他不是早已经死了的事情,只是想组织他对自己做出那样自残的事情。
可我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动不了!他手中的镊子已然从另一边的耳朵穿了过来,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开始充血,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甚至开始用手使劲的往耳朵里掏!
就这样,我只能亲眼看着他用双手将自己的耳朵挖烂,一直到整个头掉落在地上,他才停止了动作,倒在了地上。
这!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杨叔真的是这样死的?
用手将自己的头活生生的挖掉?
虽然之前给他尸检时发现指甲中确实存在皮肤组织跟血,可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这梦!?
我有些无助的望着犹如炼狱般的房间里,鲜血顺着地板从我的脚边流过,染红了我脚上布鞋的鞋帮。
忽然间一个猥琐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喊了一声杨老师?
随即瞧见了房间里情景,吓的他转身就跑!
可当他跑开后,我却瞧见了另外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房间,嘴里发出了一声淫邪般的笑声!
那笑声,居然跟我昨晚上听到的那笑声一模一样!
虽然他与我近在咫尺,可我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而他却嘲讽般的朝我摆出了一个拇指朝下的动作,随后跟我擦肩而过,走到了解剖台前,掀起了上面的裹尸布,露出了下面赤果的女尸,伸手在女尸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继而狠狠的朝脸上抽了过去!大骂了一声贱人!随后又朝女尸的脸上狠狠的抽了几个耳光后,又将女尸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他才从解剖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到显微镜前,将放在上面的一根鬼针取出,继而缓缓的走出了屋。
整个过程中,我都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随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与脚步声,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就在门再次推开的瞬间,我耳边的那些杂音转变成了一阵阵狗吠声。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而自己却躺在自家的床上,我冒着冷汗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用脚套鞋,却是没套到,只好光着脚走到门边拉开了灯。
这个人的背影我确实见过,可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呢?
而从他当时看我的眼神跟做出的嘲笑手势,都可以表明,他可以看到梦中出现在现场时的我,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拿起地上那双外表跟普通布鞋别无二致的鞋子,左右的看了看。
难道这就是活阴差的秘密吗?
可如果是这样,死鬼老张头费了那么多周折就是想要这种能力?
不可能!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老张头的愿望是当个逢案必破的刑侦专家,这简直太可笑了。
而且,就算我梦到的那一幕真的是真实案发现场,那也不会对破案有太大的作用,毕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结案的时候,也不能仅凭借一个梦就结了吧?
那也是太草率了,因为我对于一直满怀神往的活阴差,充满了失望。
一气之下,伸手将鞋子给丢进了床肚里,点着灯倒在床上,一睡就到大天亮。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我妈正在屋里帮我打扫卫生,瞧见我醒了,让我赶紧去吃早饭,她等着刷锅!
我拿起床头前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头顿时就大了,没想到我这一觉居然一睡到十点多钟了,而更为无语的是手机上居然有四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周叔打过来的。
于是赶忙从穿上爬起来,匆匆的跑到院子里给周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周叔那边似乎很吵杂,他问我怎么早上没接电话?
我有些尴尬的说,睡的太沉了,没听见。对此,他相当无语。
好在确实有事情,他告诉我他到村口了,让我准备一下,跟他去局里。
我傻愣住了,问他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他说让我先别问了,等见面了再细说。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院外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这时候,我刚好刷完牙,还没换衣服,就跑出去给他开门。
来的不仅是周叔,还有警察妹子小梁,她根本没等我请他们进屋,就自己走了进来。
然后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
看的我一愣一愣的,望着周叔,周叔这才开口问我还傻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我慌慌张张的就去胡乱的穿了一身衣服,匆匆的出了门,我妈没好气的追出来,张口就想骂,却是正巧瞧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小梁冲她喊了声阿姨,顿时转变的眉开眼笑,招呼着两人进屋喝茶。
却是被周叔给婉言拒绝了,说是单位有重要的事情,这次是专程过来请寿臣帮忙的。
我妈一听脸上倍有面子,嘴上却说啥帮忙不帮忙的,别给你周叔添乱就行了,这姑娘长的真俊,跟我家寿臣差不多大吧。
小梁正想接茬,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拉着周叔就要出门,却是迎面撞见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我爸。
我爸阴沉着脸朝我们扫视了一圈,冷声问我这是要去哪儿?
周叔带着笑,刚想开口,却是被他冷冷的一句就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给顶了回去!
我当时没吭声,我妈却火了,指着我爸的鼻子就开始熟络起来,说你凭什么不给儿子去?自己那么多天不着家,儿子长这么大你付出了多少?你没资格管他!
说完就拦在我跟他之前,说让我走!
我爸直接挡在了大门口,那脸色阴沉的让我感觉都能滴出水来!
我终究是没敢动,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觉得父母很不容易的将我养这么大,操那么多心。所欲从来他们的决定我都没有忤逆过,就像当初高考一样,我爸说让我报法医,我也没有犹豫过,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他们。
周叔跟小梁俩站在一旁同样没吭声,我妈见我没敢动,恨铁不成钢,气的再次把矛头指向我爸!
可我爸似乎已经铁了心了般死活不松口,最终周叔无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算了,让我再家待一待也好,毕竟再过二十来天,学校那边就要开学了。
带着小梁走的时候,我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对我颇为有些失望。
对此,我只能苦笑,我爸见他们走后,转身又朝老屋的方向走去了,这期间几乎没有正眼看我妈一眼。
我将我妈劝回屋里后,暗暗的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
无论如何,晚上一定要去老屋看看他一天到晚的在那边到底干什么!
随后回到屋里给周叔打了个电话,他说能理解我,而且看我爸他的面色似乎不太好,让我最好带他去医院看看,别到时候生了什么病,我还不知道。
对此我心里也算是有数,我身体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行为。
那天中午,我妈气的都没做饭,我因为吃的晚也不饿。
我爸回来打了一头,发现家里面冷锅凉灶的,啥也没说,转身又走了。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妈才从屋里出来,说让我跟她一起去地里看看。
除完草后,天已经渐黑,我妈在厨房里做饭,我则在灶后面帮忙添柴。
晚饭的时候,他并没有回来,妈也没去喊她,更不会让我去喊。
就这样,直到吃完晚饭后,菜都收到厨房后,他才从门外进来。
进来的时候,手上居然拿着一个纸扎的纸人,也不多说话就往屋里进,被我妈给拦住了,问他是不是神经有问题?把纸人拿到儿子屋里去干什么?
我爸根本就懒得理会她,挤开她就进了我的屋,我赶忙过去扶住我妈,同样不清楚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却是没想到他进屋后没一会儿工夫,就喊我进去,我妈也想进去,他却不让进,说要是想害死我,就只管进来,随后就反锁上了门!
而我进屋后,首先瞧见的就是我的床上放置的那个纸人,对此我极为不解。问他到底想搞什么?
他让我把衣服脱掉穿在纸人身上,我没动,只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现在要用这样那样的态度对我跟妈。
他就那样瞪着我,问我到底脱不脱!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将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
可他却还是盯着我,我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选择服从。
将衣服全部丢在地上后,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件衣服穿,可却被他给喝斥住了,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叠的很厚的四方纸,扔给了我。
我接到那东西后,看了看,里面包裹着的并没有什么,似乎就是一叠厚厚的纸。
他冷声说了句:穿上这个,晚上去老屋睡!
啊?
我愣住了,穿上这个?晚上去老屋?
去老屋睡?
为什么?
他并没有给我任何说法,只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我,似乎并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甚至一样东西。
因他他现在对我的态度转变,已经让我觉得极为陌生,可我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忤逆他的事情。
我会意的将那叠纸小心翼翼的打开才看明白,原来是一套纸衣,费了好一会儿的气力才穿在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这才走到我丢在地上的衣服前,将衣服全部穿在纸人的身上,随后趴在床前,从里面掏出了我早晨丢进去的那双布鞋。
我当时极为吃惊!
他怎么会知道布鞋在床底下的?
他这么做是想干嘛?
让纸人床上我衣服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并不是第一次了,记得那次落水后,灵儿出殡时,爷爷就是弄了个小纸人穿上我的衣服放进灵儿的身边,当时爷爷说是怕灵儿一个害怕,舍不得我,会忍不住回来找我。
可我现在却很清楚,灵儿并没有死,而且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
他的举动太诡异了,不得不让我开始对他产生了提防,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我那个记忆中憨厚老实的爸爸了。
他让我先在屋里等他一会儿,就先出了房门,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房门打开,让我跟他去后面老屋,我走出房门后并没有看见我妈,心里一紧,质问他我妈呢?
他说在屋里,我说我不信,他似乎有些生气,不过还是指了指他们的房门,说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自己进去。
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他们的房门,发现我妈确实在屋里,正躺在躺在床上看电视,心里有些愧疚,等转身时,却发现他已经出了堂屋的大门。
我没在犹豫,跟在他的身上出了院门后,就往后方的老屋方向走。
我家新房离老屋其实并不算远,中间也就是隔了一片竹林,而我记忆中,爷爷走后,我们家就搬进了新房。我已经许久没有来老屋了。
路上很黑,可我发现他似乎并不需要照明就很准确的将我带到了老屋前,或许这就是轻车熟路吧。
老屋因为常年被竹子给遮挡,阴冷湿滑,到处长满了野草,给人极为荒凉恐怖的感觉。
刚走到老屋前,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比他身上的味道还要重,我当时就在疑惑难道他身上的尸臭味是从这里带出去的?
老屋里究竟有什么居然会有这么浓烈的尸臭味?
腐烂的死尸吗?
时间并不会给我过多的去思考,他已经走到了门前,似乎是在找钥匙开门,很快,那对横跨半个世纪的老木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痛苦的哀鸣声中被推开。随着门被推开,更为强烈的尸臭味熏的我这么个几乎已经对它免疫的人差点吐了出来!
我扭过头,努力的喘了两口气,正准备鼓足勇气问他房间里到底有多少死尸时,他已经进屋了。
我硬着头皮跨进了门,他已经点着了一盏煤油灯,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那股尸臭味居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彻底惊呆了,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老屋的堂屋中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脏乱差,而是被收拾的很干净,我爸将煤油灯放在条桌上后,朝着我爷爷的灵位拜了拜,我也准备有样学样,却是被他伸手给阻止了,说我现在不能拜。
我问他为什么?
可能他觉得对于我可以不需要给任何理由,作为他的儿子的我,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听他的,这才是我身为儿子的该做的。
他只是瞪了我一眼后,端着油灯就进了我爷爷以前住的屋。
他一走堂屋里顿时就陷入了黑暗中,我只好也跟着他进了爷爷的屋。
屋子里的摆设跟我记忆中几乎没什么变动,屋子里同样收拾的很干净,而从床铺上的被子折叠的程度来看,他这段时间应该是一直都睡在爷爷的床上。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我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之前那股子尸臭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没有给我任何询问的机会,他指了指床,嘱咐我让我晚上就睡这张床上,不管外面什么人敲门包括他自己,都不要开门,喊我也不要答应。
我再次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只是说让我这次一定要听他的,如果我不听他的劝,冒然打开了门,或者什么人喊我,我应了,那发生了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再管了。
说完这些后,他便离开了。
他一走,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屋中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看了看爷爷的床,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总喜欢念念叨叨的老人。
随即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想着他这么折腾是为什么?
再三思索之后,我可以肯定,他是想保护我!
就如八年前,爷爷一样!
可我弄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要保护我,为什么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他有什么苦衷吗?
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迷迷糊糊中困意袭来,我便睡着了。
感觉刚入睡不久,忽然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
谁?
我在心里疑惑着,煤油灯早已油尽灯枯。
想起了他离开前嘱咐的话,我没敢出声,可那敲门声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我都怕门禁不住敲击而先一步倒了。
当那敲门声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却是忽然消失了。
我深深的松了口气,精神却一直紧绷着,一直都没敢入睡。
就这样,我坐在床头上眼睁睁的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不大的窗帘外面好像有人头攒动。
我心里一紧,又来了?
果不其然,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那声音跟上次我跟周叔去找调查组时在放牛墩那儿遇到那个喊我名字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应该就是那个声音!同样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
可我却很清楚的听到它在喊我的名字。
我同样忍着没敢答应。
那声音在窗外喊了好几声后,就消失了。
我总算是呼了口气,安心的躺下后,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一睡,我就感觉睡了好久,一直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时,我才再次醒来。
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极为熟悉,且让我心里微微一颤的声音!
居然是我妈!
她怎么来了?
我几乎是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就想下床,可我再次想到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又想到之前的那两次,我开始犹豫了。
我没敢再有任何动作,可是我妈的似乎在门外开始哭了,说我爸在家打她,她实在不想在家待了,让我给她开门。
我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到这段时间我爸对我妈的态度,难道把我弄到老屋来就是为了打她的吗?耳边不时的传来她的哭声,我当真是于心不忍。
我该怎么办?
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了她,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大门前,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房门!
然而,当我拉开门后,却发现门外居然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更谈不上我妈了!
完了!
就在我脑海中出现这么一个念头后,我身上的纸衣呼啦一声居然冒起了烟,随即我就感觉到类似头发的东西缠住了我的头上脸上,甚至于身上!
没想到最终还是上当了!
这是我当时意识中最后的想法,等我再次醒来时,却是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躺在野地里,天已经亮了,我却感觉到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
我不是在老屋里吗?
我揉了揉眼睛,恍恍惚惚的从地上爬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周围居然到处都是坟圈子!
这?!
这不是后老山的坟山吗?
我怎么会在这?
昨晚上明明?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虽然天已经亮了,可我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爷爷的坟,我皱着眉头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看看,倒是问问他!
所以给爷爷磕了几个头后,我便匆匆的往家赶!幸亏天还早,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
而当我赶回家的时候,却发现我妈正在门外刷锅底下的灰,瞧见我光着身子时,差点儿没把眼珠给瞪出来,几乎是扯着嗓子问我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是不是跟我那神经病老子一样啊?!
我听她这么一问,当时脸就挂不住了,可也不好意思光着身子在她面前,毕竟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想都没想的,就朝我屋里冲进去!身后传来我妈唠唠叨叨的骂声!
而等我推开房门,准备找衣服时,却是瞧见了更为让我不解的一幕,床上的纸人没了,可我的衣服却还好好的摆成人形在床上!
看的我头皮微麻,走到床前拿起那只布鞋扑腾出了一层纸灰!
我眉头一皱,又拿起了裤子跟衬衣,抖了一床都是纸灰!
怎么会这样?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爸他到底想干啥?
我一边将衣服里的灰全部抖在床单凉席上,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你这死孩子,昨晚上到底搞什么去了?我妈一脸气愤的手里拿着小孩胳膊粗的棍子就进屋了,我赶紧将手里的裤子也不管干不干净的就穿在了身上。因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刚提起裤子,后背上就狠狠的被来了一下!
疼的我闷哼了一声!疼我的直咧嘴,提着裤子就跳到了床上,转身做了个别打的手势!
我妈应该是已经被我气坏了,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对着我身上就打!一边打一边骂我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问我昨晚上到底干啥去了!
我就把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没想到她听了以后更生气了,我我居然开始学会撒谎了,还说她临睡觉前还看我在屋里睡的好好的,肯定是我晚上等她睡着后自己偷着去干坏事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当时我跟我爸去老屋前,还特意的去她屋里看了她一眼,当时她也是看到我的啊?而当时她并没有可能睡着才对,紧接着我就跟着我爸去了后面的老屋,她要是去我屋里应该看到的是穿着我衣服的纸人才对!
难道她当时并没有看清楚?
想到这,我脸色顿时苦笑了起来,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
看来还得等我爸回来,他帮我解释,这事儿才能说的清楚。
我再三跟我妈保证自己肯定没干坏事,说等我爸回来,我这事儿就可以解释的清楚了,她这才半信半疑的放过了我。
可这一等又等到了晚上,天都黑透了,我爸都还没回来。
我妈心早就被他伤透了,反而想开了许多。我俩晚上吃过饭,她就让洗澡,之后就把我锁在我的房间里。
而我的房间里又没有电视,所以我这一天几乎都是在等待与枯燥中度过。
因为不知道周叔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加上自己也帮不上忙,我又不敢冒然给他打电话。
不过,八点半左右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家怎么样?
我没敢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还好,就是不给我出门。
他笑着安慰我说可能你爸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怕你跟着我有危险,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危险系数却是比较高。
我笑着说怎么会,随即问他那边的情况,调查组的那个人跟刘半仙的尸找着了没?
他说还没有,这事情太怪异,不过这次事情实在太大了,死了两个刑侦专家不说,还弄丢了一个比老杨还要资深的老法医,甚至连死掉好几天的人丢弄丢了,上面觉得很没面子,已经对调查组进行了重组,扬言不管对手手段如何狠毒诡辣也要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将罪犯绳之以法。
我问他,昨天跟小梁俩一起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这才想起来,赶忙对我说昨天在对车祸事故中死去的两个调查组成员中的两人身上都发现了鬼针,而通过对后来幸存的调查组成员进行ct扫描时发现调查组成员体内都被植入了鬼针。这件事情目前已经认定属于一级机密,这些调查组成员目前都被秘密送往了南京军区医院进行治疗,而就在刚才他得知之前幸免的一个司机在医院跳楼自杀了,目前其他人的情况可能同样不容乐观,所以想让我带他去请那位给我治好的高人。
听到这,我不由的有些苦笑,先不说那齐太岁能不能治好这被植入鬼针的这些人,就说他那脾性,想要请他去给人家治,估计也不太可能。我这如果不是他认识灵儿,我可能也已经完了。
不过既然周叔都这么说了,能不能请得动,这次我都得陪他一起去,正好我顺便问一下齐太岁是怎么跟灵儿认识的。
对于灵儿这八年的经历,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想到我爸他也不在家,就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去市里。
挂完电话后,我将布鞋再次倒扣反放,想看看,那个梦,跟这双鞋到底有没有关系!
随后就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意识在进入一段空白期后,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这次我梦到的并不是杨叔惨死的场景,而是一个前不久我刚去过的地方,八公山乡豆腐老板钱大叔家门口。
明明是梦,为什么我要说真实呢?
那是因为我甚至能看到钱小芸在我身边给别人打电话聊天,似乎聊的很开心,我甚至能看清楚她那白色的背心下挺拔的胸因为呼吸而微微颤抖,能看到钱大叔正坐在躺椅上跟身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聊天拉家常。
可他们却看不得我。
所以不得不用很真实的梦来形容。
正感慨着这些的时候,悠闲的钱叔似乎接到了个电话,好像是让送货的,身边的妇女听了让他推辞一下,明天再送。他摇头说不行,人家既然现在这个点打电话说明一定是着急着要,所以也就起身去忙活了。
看到这,我越看越纳闷了,为什么我会梦到这个场景?
可自己却醒不过来,只好随着梦做下去,就这样,钱大叔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车装好了,随后坐到了驾驶室上,正准备开车的时候,忽然我的视线当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快速的钻进了副驾驶室中!
当时看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她是谁?
看到这,我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来到了货车前,当我瞧见那个女的时,发现她正面目狰狞的对着我龇牙咧嘴!
我心里狂跳!
这什么东西?!
然而,钱大叔却是已经准备好一切后,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了!
我当时犹豫了下,三步并做两步的跟着车子后面追了上去!
可自己却醒不过来,只好随着梦做下去,就这样,钱大叔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车装好了,随后坐到了驾驶室上,正准备开车的时候,忽然我的视线当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快速的钻进了副驾驶室中!
当时看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她是谁?
看到这,我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来到了货车前,当我瞧见那个女的时,发现她正面目狰狞的对着我龇牙咧嘴!
我心里狂跳!
这什么东西?!
然而,钱大叔却是已经准备好一切后,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了!
我当时犹豫了下,三步并做两步的跟着车子后面追了上去!
车子当时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我可以很轻松的跟上,这一跟就跟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路上,而车子正要上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熄火停下了,随后就瞧见钱大叔打着手电筒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对着车下面照了照,这时候,副驾驶上的那么披头散发的女人也下车了,正朝着我阴笑着,看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之前梦到杨叔惨死时,那个看不清楚脸的黑影似乎也可以看到我,想到这,我心里有些慌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毕竟我梦到杨叔的那个梦时,他人已经死了。
而钱大叔应该没事儿才对。
所以我当时纯粹就当成噩梦来进行的,就见钱大叔打着手电照了照后,从路边找了两块转,塞在了车轮下面,随后从驾驶室里找出了工具,钻进了车底!
就在他刚钻进去的功夫,那长头发女鬼动了,她一边瞪着我阴笑着一边缓缓的走到车轮后面将车轮下的砖头拿开!
我顿时感觉到不好,就像上前去阻止她!却是没想到她冲着我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你想代替他死吗?
我当时愣了一下,真是可笑,在我的梦里居然还敢威胁我?
然而,就在我愣神的空当,他已经将另外一块砖头拿开了!
我大喊着钱大叔危险,顺势就想过去夺下她手里的砖头,却是被身后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我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却是见到了一个我日思夜想的人!
灵儿!
她撑着红伞拉着我的手,冲我摇头。
我问她为什么?
她叹了一声气,说这是你的梦境,就算你救了他,也改变不了现实。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既然是梦,那对现实中的钱大叔应该是没影响的,所以当时也就没管。
就在下一刻,一辆满装黄沙的货车从前方疯狂的行驶了过来,可能是因为钱大叔的车上没有灯,砰的一声巨响后,钱大叔的车被狠狠的撞飞了十几米远外的农田里,而在车底下的钱大叔,因此而被碾压的血肉模糊!
随后,那披头散发的女鬼冲着我跟灵儿挥了挥手,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而那辆满载黄沙的货车司机也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车头变形,整个人趴在车上不知死活。
我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岂不是鬼片中经常出现的找替身的桥梁吗?
随即非常不解的扭头望着灵儿,她却是摇了摇头说生死有命,人的生死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了,既然你已经继承了活阴差,那么你就应该看淡这些。世上的生就代表着死,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就如八年前的我们一样。
活阴差?
灵儿她居然说我已经继承了活阴差?
难道说我这一做梦就梦到死人的情景其实就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活阴差吗?
想到这,我就赶紧问她为什么说我已经成为了活阴差了?活阴差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指了指正在冒着烟的那辆大货车上的那个司机说你能看到那个人是生还是死吗?
我朝满载黄沙的那辆车头已经严重变形的驾驶室里望去,只见那人虽然同样一动不动,却可以感觉到他似乎还在呼吸,而远处田地里的钱大叔却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我居然可以看出他们是否有生气?
难道这就是活阴差的能力吗?
灵儿似乎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似的,朝我有些郑重的说:阿臣,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会在明天的晚上真正的发生,但你千万不能告诉故主,要不然就像刚才那个因主说的那样,如果他听信了你的话,这一幕可能确实就不会发现,但结果就是你会代替他死!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心跳的特别的厉害!
钱大叔真的会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的梦吗?
不知不觉中,我攥着她的手更紧了,她却一直那样怜惜的望着我。
良久,我才算冷静下来,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我告诉了他以后我就会死?
她看了看我的脚,问我应该已经猜到那个门卫老头为什么要抽我魂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他想用我的魂成就自己成为活阴差。
她嗯了一声说是的,活阴差这一行自古以来就有了,阳鞋阴穿,可穿阴阳,就是这个道理,但凡天生棺中扶灵相的人穿上这双阴阳鞋才能成就活阴差,而我前一任的活阴差就是因为无法忍受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惨死,从而替他而死。那老张头有些道行,无意在垃圾堆里发现了阴阳鞋,经人指点后,遂在街上寻找这种面相的人,不巧的是他盯上了你!
原来真的是这样。
老张头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可我真的能明知道熟悉的人会死,而坐视不管吗?
可按照灵儿所说,前一任活阴差就是因为违反了这么个规定后替死的。
就算这次我可以不去管钱大叔的死活,可将来呢?任何人都有这么一天,我真的可以做到绝情的人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曾经当我从平胸妹的口中得知活阴差这个事情的时候,那是非常感兴趣的。
因为我很弄清楚这个活阴差跟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可现在看来,如果当初我好奇心不这么重,有些事情很可能就会避免。
我叹了口气,询问灵儿,如果我现在把这双鞋给扔掉,是不是说,我就不是活阴差了?
她望着我,苦涩的摇头道如果有些事情真的可以说扔掉就扔掉,那么人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眼不见为净。但是你要知道如那老门卫那种人,世上可不再少数,就算你真的可以选择不做,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与防备当中吗?昨晚上的事情就是个例子,这份差事要么生要么就是死,你只要做好自己,注意因果就行了,如果发现有人摒弃因果恶意杀人的话,不论他是人是还是鬼,我都会将他送到那个地方去!
那个地方?
难道是?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给问出来了,她似乎并不惊讶我会这么直接的问她,只是朝我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小声的对我说了句让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的话:“阿臣,我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就在我想大吼着说这不可能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那个淫邪的笑声。灵儿的似乎有些慌张,朝我挥了挥手!
接着我的意识忽然间消失,耳边传来了鸡鸣的声音。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渐亮的天,眼泪早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终究还是我太天真了。
我本想她会如我那么幸运一般,死而复生。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已经死了!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嘴里微微一凉,鲜血顺着嘴唇流入嘴里,感觉有点儿微甜。
一直到我妈起床开大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时,我才缓缓的将她的一颦一笑收入脑海。
想到那个淫邪的笑声,我就想到第一场梦中的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对我嘲笑的手势。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认识他,可怎么想都想不到他的身份?
为什么我每次跟灵儿见面,他总是会出现?
而灵儿似乎有些惧怕她?
如果鬼针案的凶手真的是他,那这个案子真的可以破吗?
我的心在颤抖,我没想到居然跟鬼针案的凶手会那么的接近,更没想到的是灵儿跟他还认识。而齐太岁也是灵儿介绍我认识的,那么会不会齐太岁跟这个凶手也认识呢?
想到这,我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先想想用什么方法请齐太岁去军区医院救人才是真的。
早上出门,我妈见着我,问我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摇头说没有啊,她疑惑的那了个镜子递给我,让我自己看看。
我往镜子里一瞅,吓了一大跳,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这还没什么,原本一直没有白头发的自己,居然莫名的多了少许白发。
我妈瞧见了,心疼的不得了,说让我以后在学校少熬夜,这才多大啊,都有白头发了。
对此我相当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自己好好的一晚上就老了呢?
心里很不好,所以早饭也吃不下,我妈就真当我生病了,让我去村头的卫生所看看。
我也没直接拒绝,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主要是让她安心一些。
临去前我跟她说我今天可能不会来了,昨晚上周叔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过去帮他忙。
她心疼的朝我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块钱给我,我哪里肯要,可她还是坚持,让我去城里买点好吃的补补。
最终我还是把钱拿着了,毕竟每个当妈的都不愿意自己孩子在外面受苦受委屈,而她也很清楚,我一向不主动找他们要钱,身上哪怕一分钱没有,宁愿走着去,也不会张那个口。
走到村口的时候,去了趟卫生所,让老医师给看了下,老医师说我精神不大好,让我尽量不要熬夜,然后要给我开安神补脑液被我给拒绝了,我也是医大的学生,对于自己的这种情况只要自己调节好就行了,更何况是药三分毒,不管是保健品还是生理性药,我通常都是能不吃则不吃。
到市区已经是早上十点了,索性上次的事情弄怕了,上车后,一直都没敢睡,不管这次还好,并没有坐那个光头的车。在车站门口等了二十来分钟后,周叔的车开过来了,我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里。他扭头想跟我说话的时候,瞧见我时,楞了一下,问我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心里不由的苦笑,点了点头,说确实没睡好,这几天睡觉总是做梦,说到做梦,我似乎明白了前两天周叔去我家跟我睡的第二天早上他跟我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看来,我当时应该也是做梦,而终究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双鞋,阳鞋阴穿的意思我也琢磨了个大概,天为阳地为阴,将鞋倒扣反放,是为阴,而我又是棺中扶灵相,阴阳因此平衡,这才能穿阴为阴穿阳为阳。
他叹了口气说等请到了那位高人后,他带我去吃一顿补脑的大餐。
我笑着说到时候再说吧,那个人脾性怪,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人家呢。
说笑着,他开着车直接上了通往寿县方向的路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寿县县城,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后,就开车往八公山的方向走。
车子经过八公山乡的街上,快要路过钱大叔家门口时,我特意的让周叔开的慢一些,当我瞧见钱小芸站在门旁边正跟钱大叔撒娇时的情景,我心里莫名的揪了一下。他俩肯定不知道,这也许是父女二人相处的最后一天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周叔顺着我的视线望向那家豆腐店后,问我怎么了?认识?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那大叔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往往好人都没有好报。
周叔并不清楚我为何有此感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打趣儿的说难怪我这么年轻就有白头发了,都是操心操出来的。
顺着八公山的乡间小路,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小窑三里铺村里的那根大烟囱,不禁的又让我想到了老板娘与秃头男人的故事。
路过村头,小店的门仍然是关着的,老水井旁也不再有孩子去撒尿。
望着那老水井,我下意识的指给了周叔看,说当时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平胸妹尸体。
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村里,居然会出现两位奇术高人,那个害死你两位同学的老门卫操控尸体的手段,我听老杨说过,说是在大鹏的身体里根本没发现任何异物,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看到他极为费解的表情,
我顿时无语了,如果他知道我是活阴差的话,不知道会惊讶到什么程度了。
说话间,车子就开到了村中的窑厂前,窑厂里并没什么人,显然都回家吃饭了,一下车,就看到老村长的孙子,他一瞧见我跟周叔时就往屋里跑。
我走到铁门前朝里面喊了几声,都没人回答,却是不小心瞧见门口贴着的白色对联,这时候,有个骑着大梁车的老汉凑过来,问我们找谁?
我说找老村长,他脸色顿时变了,朝我摆手道你们来晚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
随后通过那老汉的话我才得知,老村长已经死了,就在我离开的第二天晚上,死在自己的床上,当时他还带着孙子睡觉,第二天早上孙子醒来时喊他没答应,而且浑身冰凉,就去喊他爸妈来,这才得知人晚上就已经死了。
听到我,我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为什么我去的地方都会死人呢?
好在我还记得路,就算没有人带,我也可以找到,毕竟庄子也不大。
带着周叔左拐右拐的,很顺利的就来到了那两口池塘中间的棺材形茅草房。
门却是紧关着,二楼上的那头颇具灵性的懒牛也不见了。
我跟周叔俩随即走到门口,才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我当时一看,得了,没人在家。于是就站在门口朝后面大喊着齐太岁的名字,一直喊到嗓子都干了,也没瞧见人影。
本想在附近找人问问的,可附近却一个人影都不见,最后没办法,只好坐在门口等。
顶着大太阳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瞧见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缓缓的顺着后面的小路朝我们走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条大水牛,水牛的背上躺着一个脸上盖着草帽翘着二郎腿的人。
来了!
我跟周叔赶忙从廊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那拄着拐棍的老人瞧见我们后,朝着懒牛上面的齐太岁好像说了些什么,随后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摇了摇头,径直的往家门口走。
颇具灵性的懒牛走到我们身边停下了脚步,齐太岁懒洋洋的声音从草帽底下传了出来:“两位,我知道你们的用意,可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请回吧。”
他这草帽一取下,就露出了那张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黑毛脸,幸亏之前我跟周叔描述过他的样子,要不然他保证也会吓一跳。
我朝周叔摇了摇头,刚想说话,他朝我摆了摆手,对着牛背上的齐太岁笑着说:“正如大仙所说,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吃国家的饭,就得给国家卖命。”
齐太岁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一个翻身从牛背上跳下来,取下了头上的草帽拿在手里一边扇着一边打量着周叔跟我。
望向我时,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小子,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着?遇到女鬼风流的吧?”
我顿时愕然,反应过来后直摆手,说可别取笑我,我这只是没睡好而已。
他笑了笑,说你这事儿,回头再跟你细说。这位官家,这事儿真不好办,我齐太岁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可咱们这行也有个规矩,那就是人家的局不掺和,上次这小子过来,我也是看着朋友的面上才给弄的。
周叔叹了口气说:“大仙,我跟寿臣这次来,并不是要请您去对付那个凶手,而想请您帮忙救人。”
救人?
他迟疑了下,随后摆了摆手道:“如果是千魂蛊的宿主我看就算了,那玩意儿我可没办法,成了宿主可跟这小子之前的症状不一样,我不能坏了规矩去救根本救不了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盯着周叔,周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问他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齐太岁摇头,随即朝身后喊了一声,懒牛,会家!
一人一牛,就这样在我们的视线中绕到了茅草屋的后面,紧接着出现在二楼上。
周叔冲我苦笑,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已经说明白了他救不了。
难道中了鬼针后,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吗?
周叔见没希望,就说要回去,我也当时也没说,一直到坐进车子,才对他说那齐太岁之前说我半死不活的时候,好像说回头再跟我细说,那他刚才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周叔一琢磨,好像确实说过。
随后我跟周叔俩便出了小窑村,在八公山街上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洗了个澡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的。
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的,没想到天刚黑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跟周叔迟疑了下,我去开的门,门岗打开,就被一股巨大的气力给推开,是齐太岁!
他进门后,招呼我关门。
等我关上门后,他已经坐在了我的床上,冲着周叔直接问道:“人在什么地方。”
周叔很显然被他这一手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我先反应过来说:“怕是有点儿远,在南京。”
南京?
他沉吟了下,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是我这人不喜欢坐飞机。”
周叔这时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只要大仙帮我们把人救了,怎么去都成。”
齐太岁摆了下手:“先别答应的太早,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你们这些官家的人,生死与我何干,这次可是得罪人的活,那边有几个人需要救?”
周叔毕竟是老江湖,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打电话过去询问了下,并将齐太岁的意思给说了一遍,我在旁边这才明白,原来是冲着钱来的。
电话那边的意思似乎是非常明确的,只要把人治好,钱不是问题。
所以最终齐太岁跟周叔一番商量后,以一个人两百万的价格一共一千万把这事儿就给定下来了。
随后我们三也没犹豫,直接下楼退房,开车直奔市里,当车经过八公山通往县城公路上时,我们碰到了好几辆警车正往八公山的方向赶,我心里顿时堵得难受。
躺在后面的齐太岁轻笑着:“小子,命这玩意儿你还真不能不信,正所谓阎王要人三更死,没人敢留他到五更。更何况你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那么多干啥?”
听到他这么说,我忽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就问他说我半死不活的什么意思?
他从座位上坐起身,趴在周叔的靠背上,望着我冷笑着道:“那双布鞋你穿了吧?你胆子可真肥啊!”
我有些讶然的望着他,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那鞋怎么了?
他玩味的用手拨弄了下鼻梁边的黑毛,冷哼了一声道还那鞋怎么了?阴阳鞋你都敢穿,当初阴老六拿到那双鞋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别动歪脑筋,他不听,弄了个身首异处。
我现在同样劝你,丢了吧。
别以为自己棺中扶灵相就可以驾驭的住它,你现在已经被它反噬了,要不是有高人帮你挡了一灾,恐怕这次咱们都不用见面了。
周叔在前面插嘴问我什么阴阳鞋啊的怎么大仙说的这么严重?你没事儿吧?
我苦笑着说就是一双布鞋,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齐太岁听我这么说,便不再多言。
车子开到市区后已经晚上九点了,周叔在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后,局里直接给调了一辆从交警大队那边征用过来的一辆福特产的房车,特意的给配了两个司机轮换着开。没办法,人家又不敢坐飞机,不对,是不喜欢坐飞机,这么晚了,动车高铁的都停运了。所以这也只是局里的权益之策,对于局长来说,功劳要紧,对于我们来说生命诚可贵。
那应该是我长那么大,坐的最好的一辆车了。以前也只是听同学说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亲自坐上一回。
顶部上的大床立刻就被齐太岁给独自霸占了,他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大家一起挤挤算了,可谁能受得了他那糟蹋样。
我跟周叔俩只好凑合着下面的卡座上趴着休息,局长这次调来的两位似乎跟周叔显然都是老熟人,一路上都有些好奇,局长这么兴师动众不会是就为了后面那脸上长毛的叫花子吧?
周叔赶紧喝斥人家怎么说话的,没想到耳朵尖的齐太岁早就听到耳朵里了,笑了两声后说不碍事儿,我这人本来搞的就跟叫花子差不多,本来就是懒,我自己也是习惯了。
我在旁边笑而不语,齐太岁弯腰居然一把将我从下面给薅了上去!
我刚想说不是有意笑的,他却是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此我有些惊讶,他怎么神神秘秘的?
没想到让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随后朝贴了过来,这可是把我给吓到了,这家伙不会想把我给后入了吧?
想到这,我开始冷汗直冒,然而,他只是将嘴对着我的耳朵小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这行,最忌讳插手别人设的局,我这次出手救人,怎么说都属于坏了规矩,那家伙我倒是不怵他,主要是他身后的那一帮子,我算是要彻底得罪了,可能会招来许多麻烦。”
我点了点头,小声回应道这次也是逼不得已,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他说明白,这次同样是看在伞灵儿的面上。
提到灵儿,我就想到昨晚上灵儿跟我说的话,她已经死了,八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她现在岂不是鬼?她又是怎么跟齐太岁认识的呢?
于是我就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齐太岁迟疑了下,用更小的声音对我说伞灵儿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时间跟你恐怕也是说不清楚,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的是她并不是鬼。
我心里一颤,不是鬼?那为什么她告诉我说她八年前就已经?
齐太岁却是没有在这茬继续说下去,而是问我为什么要穿阴阳鞋?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自己害死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活阴差了吗?
于是就把从老张头,也就是他们村的阴老六为了抽我魂的事情说起,一直说到将鞋放在床前就能梦到灵儿的事情后,他对此似乎非常惊讶,说这事儿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套,等着我这傻叉自己去钻。可这么说又矛盾,伞灵儿既然可介绍我来他这救命,那说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她明明知道那鞋凶险,却还执意让我穿?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问我瞧见的伞灵儿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穿着古代的红嫁衣,手上打着红伞。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说没错,应该就是伞灵儿,可按照你俩青梅竹马的关系,她怎么可能忍心朝你下手呢?
我一听到他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说这肯定不可能,要下手不早下手了啊?
他说我还是太年轻,江湖险恶不是我这么个半大学生能理解的,我感觉他话里有话,就追问他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说的那么吓人,我自己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没好气的说:你傻啊,你身边要不是有高人一直护着你,就你这缺心眼样,十个你都早死了!
高人保护?
我身边?
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