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得了重病的病人总怀疑医生嘴里是没实话的。
老狐狸故意把这件事描绘的轻描淡写,但是他扒我衣服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件事绝不简单。我偷偷溜今姥姥房间里,想让姥姥给我看看。可姥姥却也说不出个一二。我告诉姥姥这是一种三尸虫时,姥姥倒是对三尸虫有点了解。
据说人身上其实有三个丹田,三尸虫分别居住在三个丹田之中,分别主导人的虚荣,食欲,淫欲,反正就是恶意杂生的源泉,道家修炼想要成仙,就是要斩断自己身上的三尸虫。什么时候三尸灭了,就可以得到个初果,脱凡入圣。
“小鹿,你这孩子的怎么这么命苦。”姥姥眼圈红了又红:“别人家的女孩小灾小难都少有,可你倒好,遇到的都是大灾!还都是姥姥罩不住的灾。”
我没想惹姥姥哭,我把心一横,突然激起一种勇气来,算了,便是天注定我会死的,死前也不好让身边的人天天这么担惊受怕,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姥姥,大白跟阎紫华说了,我这是小意思,我不过是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就哭了。”
姥姥一听大仙说了有救,自然放心许多,眼泪也没在往外冒出来。
三尸虫三尸虫——我突然想到,说到底三尸虫也是一种虫而已,虽然他们说的比较抽象,不过大白给我的那两本书里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它?
我把那本异兽本草经翻出来,很快找到书中的异虫卷。
翻了半天还真找到一句,这句写着,鸣条茯苓可诱三尸。
我把名字抄下来,便在网络上狂搜什么是鸣条茯苓。
宿舍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研究到底什么是鸣条茯苓,后来我们四个分析了一下,基本确定了说不定答案十分简单,鸣条是个古地名,能诱惑三尸虫的茯苓就生长在鸣条这个地方。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鸣条现在的地名,位置,然后到那里找一块茯苓回来,就能对付我身上的三尸虫了?
我欢天喜地带着答案去找阎玄鹤,他直接给我两只字:“幼稚。”
阎玄鹤说,鸣条茯苓的确可以诱导三尸虫出窍,可鸣条这个地方究竟在哪根本不好说,的目前看来就有三个地方,一是夏商周时期的鸣条,一是河南封丘,一是山西省安邑县,而鸣条茯苓诱三尸的说法最早出自山海经,山海经所描述的世界是上古时期,那个时候地表都跟现在不一样。
阎玄鹤的意思是,比他还古老的书中记载的地名,怎么可能是现在地标上的位置呢?
而且鸣条茯苓早已经成了琥珀,根本不可能像我认为的现在茯苓一样是一块块的白疙瘩。
阎玄鹤倒是说起他听说过有人曾经寻到过鸣条茯苓,只是当时没有留意,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我要做的当然是清心寡欲,不可以爱慕虚荣,不可以吃的太好,不可以想那些儿童不宜的奇葩内容。
我那个气,我一个纯情美少女能想什么儿童不宜!
阎紫华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结果他从袋子里摸出三只针管,他挽起袖子,从自己的手腕里抽出一针管血,又抓起我的手腕来。他不会是准备把自己的血打在我身体里吧!
“阎医生你干嘛?”
阎紫华看我一眼,淡漠说:“我的血就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体里的邪神三尸不发作。”说话间他的血液已经推入了我的血管里面。他是鬼神,血液跟凡人不同,是有着极强的净化能力的,说白了就是三尸冲惧怕鬼神的力量不敢轻易侵入我的身体。
大白说,他的血液就不行,因为他是妖神,狐兽体质,血液是无法与我相融合的。
阎紫华抽了自己三管血,当打入第三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上一阵清凉,瞬间神清气爽。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走路的时候能飞起来,这种安静有点奇葩——我干笑一下,突然醉了倒在了大白怀里。
然后我听到大白问:“这丫头怎么了?”
阎紫华继续淡然道:“正常,她毕竟是个凡胎,如今受用了我的神血,全身所有的功能都像久旱逢甘露,调整个几天大约会好点吧。”听说,这三管血,至少能让我这个凡胎黄毛丫头健健康康活到250岁!如果我能扛过这一年没被地府勾了魂的话!
我还在大白怀里双腿发软,全身飘飘忽忽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钟馗妹妹种藜突然又闪了出来,她握起阎紫华手腕一看,见他腕上三个针孔,抖着唇角完全接受不来:“紫华府君~!你怎能为了一个凡女有损自己的神体?紫华府君~!这凡女她何德何能,区区蝼蚁之身,也配承受您的恩宠?”
恩宠?我要不是有气无力的倒在这边,一定再扑上去跟着女的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宿世纠葛,我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现在是为了救我一命,让我这个郝呦鹿的身体还属于郝呦鹿本人!牺牲他三管血难道我还不配了?
结果这女人继续八婆道:“此等荒诞之事若是传回地府,定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阎王冥主若是知晓了,一定也要气的火冒三丈。”
阎紫华突然冷峭的笑了一笑,紫眸闪在了种藜脸上,口吻依旧淡漠说道:“你若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种藜瞬间被他的话给噎住——气的躲了下脚,自言自语:“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要不是不小心看到了阎紫华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我听阎紫华声音如常完全听不出是威胁,不过也是,或许对阎紫华这种来讲,最锋利的话便是藏在那一贯平常的淡漠之下,所有有些情绪,只能靠听话的对方去自己反应了。
钟藜还真了解阎紫华呢,她的脸涨得有些微红,语调徒然一软:“钟藜也是在意紫华府君的身体,如果传出去对您不好,钟藜自然不会乱嚼舌根。”
我叹气,她还不算无药可救,至少还有自知之明。
阎紫华说道:“你哥哥还要你照料吧?出来可有打过招呼?”
钟藜当然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她笑道:“最近空难盛行,哥哥怀疑有鬼魅作怪,正忙着调查此事,倒也顾不上管我,我这次来准备小住个几日。这几天我都住的酒店,那里不清净,所以我是来跟你说,能不能让我寄住在紫华府君家里,放心,我不会添乱,我还会打扫整理。”
啊?~!我突然接口一句:“你要去了他家,唯一要清理出去的救你自己吧!不是我说他那个家里压根没什么可打扫的!”
“你闭嘴,你这个讨厌的凡女黄毛妖女!”
好呀,我现在不是黄毛丫头,我升级成了黄毛妖女了?!
改天再打个两架,是不是要喊我黄毛妖怪了!
没料到阎紫华却点头说:“也好,你要小住就住几天,玩够了带点特产回去不算白来一趟。”阎紫华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道:“我家就一张床,走吧,我现在带你再去买一张床。”钟藜笑盈盈的冲着我做个鬼脸,过去挽住阎紫华袖子说:“紫华府君,我就知道你最心软了。”
阎紫华走了几步,我看他本想回头看我一眼或是想说句什么,结果顿了半步,还是直接走了出去。我瞧着好气,“阎紫华对那那女的还真好。”我学着钟藜声音做个鬼脸说:“紫华府君~~!!哼,假装柔弱!”我举了举拳头。
大白捏了下我鼻子说:“阎紫华鬼心眼多着呢,他在做什么能让你瞧出来才有鬼,幽冥界关系复杂,其中的厉害你掰着手指头脚趾头也搞不明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突然发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我抱住大白脖子:“老狐狸,我赶紧自己从来就没这么精神充沛过!”他手掌摸了下我的额头,笑道:“有点发热,小鹿,你这几天可能会不大正常。”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浑身憋的难受,有一种力量就要从我的胸膛里喷出来了,为了不使自己炸开,我这种懒蛋终于人品爆发办了一次临时健身卡。沈苏双手抱着胸膛问我:“郝呦鹿你今天是不是嗑药了?”
我继续跑,全身上下连个汗都还没跑出来,从下午四点半下课之后到现在一共七个小时,我跑了七个小时,以一种不算慢的速度。现在我像个英雄一样独霸一台跑步机,旁边全是围观群众,“这小妞有点意思。”
“看不出来体能超好啊!嗨,认识一下改天比个马拉松怎么样?”我旁边戳着个男的,看样子也是个跑家,我突然从跑步机上蹦下来,一边原地快跑一边冲着他擦擦汗:“什么改天,要比现在就开始,敢不敢?”
那男的愣住:“你都跑了这么久了我要是现在跟你比,赢了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我是真的全身憋的难受,呵呵一个冷笑:“不比还真说不好是谁欺负谁!”
我这话一吃口,周围一片起哄架秧子的,我这身体极度需要释放,实在没办法等着男的墨迹的决定了,一股脑朝着大门冲了出去,等我跑了一阵子发现,身后同跑得还有好几个男的。沈苏半天之后骑了个自行车跟上来,“跑跑跑,大晚上的别往外跑,有种,有种到咱们学校操场去比去!”
我一扭头就朝着操场跑,身后的男人一起跟了过来。于是操场上现了个奇观,我带着一群各种年龄的大老爷们一圈圈的踩着操场,没多久消息传开来,结果跟着我们一起跑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我一摸额头,刚刚出了一点点的小汗,瞬间全身舒服了几秒,哒哒哒哒一通冲刺,远远甩开了身后的家伙们。
“这小妮子是个疯子!”
“要么真嗑药了!而且什么药这么厉害!要么就是个天才,这种天才不送国家队简直就是浪费!”话音落下,许多自以为是跑步高手的家伙越来越不服气,于是在这个夜色下,操场这边的管理员完全发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给我们把大灯全部打开,一整晚的照明。
早上,不少男人在这清冷的气温下横尸操场,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我见天已经亮了,终于长出一口闷气,慢慢放低了速度,挺了下来。
地上躺着的人们终于有了点动静,疲惫的爬起来想跟我打个招呼。
我看表,时间不早了,冲着他们打个招呼:“哎昨天算你们赢了!我先走了,再见哈!”
等我冲回宿舍,沈苏腾得一下从床上直起来,揉着眼睛问我:“谁赢了?”
我皱眉:“这世道谁活的都不容易,就算他们赢了吧!”
“郝呦鹿你有完没完!你跑了十几个钟头你到底要干什么东东!别告诉我又鬼上身了!孙佳苗突然扑过来把我压在床上,我哎呦的叫着:“疼疼疼!”
他们不许我再跑,可我觉得没有比跑步更能舒缓这种力量感的方法了,这种全身都是劲用都用不完的感觉让我看起来活脱脱的狂躁症患者。而且精神特好,记忆力也好,上课的时候,一大本的卫生学让我哗啦啦啦的翻了一遍之后,竟然像是印照片似得印在了脑袋里。
“郝呦鹿,你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哎,说不清,结果我就这么狂跑,狂读之后,肚子居然一点不饿,阎紫华血管中留的一定不是神血,一定是传说中的鸡血!学校里好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我昨天跟人比马拉松的奇葩战绩,突然一个手把我搂住,扭头看到了老狐狸细长的眯眯眼。
“你小子还没消停啊?”
“大白救我,消消火啊!”
他眉目弯弯,勾了勾我的下巴:“哎呦~!这几个意思啊?你是准备让叔叔怎么帮你消消火?”
我一扯领口,抓住他的领口浑说:“随你的便!”
结果大白一把给我拖到了丽人整形医院的主人休息室,小门一关,窗帘一拉。
啊啊啊啊——我丧心病狂的大声喊救命:“别别别~!好痛~!”
阎玄鹤奸笑:“怎么样?出汗了没有?”
“出出出——出了啦~!”
阎紫华正好过来,听到我的呼喊声见到这架势,猛然把门推开,刚刚紧张的神色倏然放松下来,变得十分无话可说,不由自主捏了捏眉头,我脸一红,因为现在我整个人趴在地上,阎玄鹤就像坐板凳一样坐在我腰上,把我屁股拍的啪啪响,在督促我做超强度俯卧撑!
我正看阎紫华,老狐狸啪的一声又拍下来,“快点,不是有劲么,继续做!”
“呜呜——”
三天之后,当这股新鲜的鸡血退却,我身体的本质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由于从前缺乏运动经验,突然加码高强度激烈运动之后,全身乳酸大爆发,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中午饭是苗苗帮忙打回来,上厕所也要卫小白搀。
我大腿不能碰,胳膊不能抬,却在这该死的时刻里接到了育仁医科学院校长的来电。
“小郝同学的面子还是很大么?上次放了我的鸽子,说好了再约时间就石沉大海了!”
“院长不是的——我——”
“就今天了,我下班亲自接你,你阿姨做得一手好上海菜,小同学卖我们个面子行不行啊?”
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要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混呢,还要顺顺当当的求毕业呢,赶紧咬紧牙关,吸溜回眼泪说:“行!您来了给我打电话。”其实我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他家里做客,倒是卫小白突然提醒了一句:“校长不会是让你给他们家里抓鬼吧?”
咦——好像真有这个可能性。
这一路上我都在回忆人鱼公主的故事,她为了王子幻化出美腿,走的每一步都像才在刀尖上跳舞。我也是啊,疼的整个身体只能僵直坐着,给校长的感觉是我这个人特别严肃紧张,而且好像身体哪里不适。
“小郝,你生病了?”
“肌肉疼。”我说。
“哦哦,我听说了,小郝你这个小孩有点意思,那天晚上听说把一大群跑队的男老师都给干趴下啦,了不起啊对了,最近咱们学校要派队去参加中国医学会的青年医生运动会,要不然你跟着一起去玩一玩,说不定能给我捧个奖杯回来。”
“我?我看算了,我就算了,我还是学生呢哪能混入青年医生的队伍里!”
“我知道了,你这是肌肉疼!”
校长终于知道了,他一笑:“乳酸大爆发,我那有按摩椅,等到家给你揉揉能缓解。”都传说校长是个特别高大上的冷面老王爷,怎么我觉得他其实就是一春风和煦的老大爷,有点像我九叔。
我在校长家的按摩椅上一坐下,整个人再次开启地狱模式,原来这按的过程更疼,我的肌肉肉皮反正全身连汗毛孔都是一碰都疼,然后我随着按摩椅的运动不停之哇小叫,校母阿姨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看着我就好笑。
“小郝,你说你这水灵灵的小姑娘,怎么性子像个假小子一样。你这是何苦跟一群大男人拼命啊,他们长跑队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只能呵呵干笑,校长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看我受刑,笑着说:“最近咱们学校出了许多事,内幕我已经听说了,警方跟我说你被他们特聘了?”
特聘?我怎么从来没拿着过特聘工资啊!说好的是临时帮忙。
咦——按过之后确实缓解了一点点,校母说饭好了喊我跟校长过去吃,桌上校母给我夹菜,小碗里很快就堆的高高。
校长劝说:“吃,多吃点,你师母的手艺可是响当当。”我忙狗腿的表示绝对一流,痛苦的拿着筷子一点点的啃排骨,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断网的距离,而是一块排骨从碗到嘴边的距离。
校长突然说了句话,让我没呛着。
“小郝你那个阴阳眼是怎么练的?能不能教下我啊?我做了一辈子的医生,看过的死人倒是没数,可就是从来没见过鬼啊!”
咳咳——“鬼真的不好看的。”
校母拍了下校长的胳膊说:“其实是有这么个事,你宋叔叔他最近得了个失眠的毛病,每天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他的过去的一个老病人,时间久了宋叔叔就有点害怕,心理犯嘀咕他是不是撞上什么了,这种事你知道,你宋叔叔是个有名望的社会公众人物,不方便亲自去找人给瞧瞧,不过你不一样啊,你可是警方认证过的!我们都信得过。”
我干笑:“我怎么突然觉得受宠若惊啊。”
“小郝你不要有负担,我也就是问问,不强迫不强迫的!”
校长给我夹了个香菇,我趁机开了天目,三只眼扫过他家诺达的客厅,这里干净的很。客房西侧整间佛堂,轻烟缭绕,佛像慈悲安宁。忽的一下,我看到两个护法神的影子选在佛像周围,护法神的眼睛伸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家佛堂。
这一定是个积善之家,姥姥说过,如果是本身不善的人家便是供奉佛堂,也是坐不住佛的。这里佛在,护法在,我想这房子不用看,因为没有乱七八糟的鬼怪能进的来啊。
我直话直说:“宋校长,其实你家里很干净的,你们夫妻一定都是好人而且礼佛虔诚,你们家的护法神法力很大,没有鬼怪能擅闯进来的。”
校长忙说:“我们家是老中医世家,祖上积德积善也不知救了多少人,从小家规验明,绝不敢做那些不善的事损害祖上的名誉,这点我们夫妻俩是很有信心的。但是最近你看,学校里发生那么多的事,我又失眠总是梦到一个老病人,所以我就嘀咕啊——”
不过校长的事,我也不懂,感觉这件事到时应该问问姥姥。
我从校长家里回来,一瘸一拐挪到了丽人医院,一见阎玄鹤搂着他的脖子就哭,“当年关公刮骨疗毒,想必跟我一样疼。”老狐狸掌心擦掉我的眼泪稀罕说:“看来是真的挺疼的,要不然你能哭成这样?”他把我扛起来往诊疗椅上一放。
撸撸袖子,热情的帮我推拿推拿,“这种强度的乳酸堆积要散开至少一个星期,没事的忍忍过去了。”我哼唧着,小唇咬着,泪光闪着,全身乱颤。阎玄鹤叹气说:“让你做,当时不过是觉得憋得慌,其实忍一忍也是三天,结果现在好了,三天加七天那是八天的活受罪,何苦来。”
“不过我把这半年的书都给记住了,阎紫华的血比治疗脑病的小牛血清厉害多了。”
“回头再弄点来给你打两针?”
我忙说:“不要不要不要了!”
阎玄鹤突然切了一声,捏着我肌肉缩到硬邦邦的胳膊腿,却是有点怪怪的,反正他没说什么,倒是这份安静配合,没有毒舌弄得我很不适应:”你怎么了?“
“你不会觉得我特别的没用吧?”阎玄鹤切了一声,又说:“阎紫华他也就占着跟你血统接近,你是我的血契,到给他来保护,显得老爷很无能似得。”
我扯一扯大白衣角:“老狐狸,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可取代!咱俩哥俩好谁跟谁,你以为我很谢谢阎紫华么!呸呸呸,我这罪还不是他惹下的情祸闹出来的,他有责任负责!”
我这样一说,老狐狸的心情直线回暖,脸上忽然滋润起来,心情大好啊。
“没错,切,也是不就是三管血么!”
我说:“对对对,就当是三针鸡血!有什么了不起!”
我正跟老狐狸嚼舌根,一个讨厌的女人用我讨厌的声音说:“鸡血?~!你这个凡女黄毛妖女,紫华府君何等地位,你岂能把他的血跟鸡血相提并论。”
我就呵呵了:“我看效果差不多啊,一看你就是不读书不看报,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想对她说下关于打鸡血的来历,后来也懒得累述,钟藜走到老狐狸身边福一福说:“玄鹤老祖,您也是的,这凡女黄毛妖女到底有什么特别,能唤使两位神君围在她的身边?我看的真觉得不可思议。”
老狐狸笑一笑,“你能不能别把我跟阎紫华放在一起说?因为他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为什么的话——有什么理由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啊?”
钟藜被噎了下,死拧眉头:“可钟藜就是不懂,你看着女子疯疯癫癫不说,没上没下,紫华府君为救她白损了三管血液,可她完全没有感恩之心。”
其实我也谢谢阎紫华啊,我只是不是很谢谢阎紫华而已!她一说我倒好奇起来:“钟藜,照你说的,如果你换成是我,你会怎样想?”
钟藜脱口而出:“我便会想,紫华府君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报,我此生便会在府君身边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后半生以他马首是瞻。”钟藜倒不忘记补充一句:“当然我是说我,你这种蝼蚁凡胎,当然是为了府君着想,有多远躲多远才好。”
她讲话也够矛盾,照她这么说,我无论是黏上阎紫华还是躲开阎紫华都是错的。
我无论是有良心感激阎紫华还是没良心不把这当成一回事也都是错的。
我皱眉,随口说:“你也别总是凡胎凡胎的叫唤,凡人里面也多有厉害的英雄豪杰,比如我姥姥!”
“你姥姥是谁?”
她认真问。
我自豪说:“我姥姥是老凤爷!大名鼎鼎的出马仙姑!”
她面色一晒,皱眉道:“哦,不过是个人皮口袋!”
原来,在他们眼里,跟仙家一起修炼的凡人,不过是仙家操纵的一只人皮口袋,一个在前台跳跃的替身而已,就像,皮影戏里的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