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钟藜这么看不起姥姥我心里挺失落的,那可是我最佩服的亲姥姥,便是阎紫华跟阎玄鹤都会客气一下的亲姥姥。怎么到了钟藜的口中好像完全不值得一提。 姥姥听了让我不用跟钟藜计较,不过姥姥提醒我,人,鬼,妖,仙,神,佛之间的界限比我想象中大的多。
虽然我跟大白阎紫华很熟,尤其是大白,虽然我觉得自己跟他亲的像好哥们一样,也要多点忌讳,不要太过的没上没下,万一大仙翻脸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姥姥拉着我的手让我保证,留在两位大仙身边玩可以,不可以太认真也不要太当真。
“姥姥,我们宋校长最近每天做恶梦,可他家里我看过挺干净的,佛堂里有佛驻殿,护法神很厉害。”姥姥想了想说,抽空让宋校长到九叔的看堂来,这种情况要看过之后才懂。
宋校长特别重视自己的名誉,跟我来看堂路上不停嘱咐要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其实我嘴巴很严,我可以保证除姥姥九叔不会再对别人说起。
九叔先给宋校长看过八字手相,九叔说宋校长是难得的善人,仁心耿直,根据这手相讲,应该是能无病无灾活个大岁数。宋校长天庭饱满,双目清澈有神,说明智慧超凡。
"您能仔细说下梦中的情景吗?"
宋校长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梦到自己过去的老病人总是坐在我梦里看着我,气氛倒不算可怕,可怪就怪在这是梦中唯一的场景,而且每晚如此,所以我才有点不敢合眼,被失眠困扰。"
"白天呢?"九叔是问白天做不做这样的梦。
"不论在哪,只要是一合眼,他准在!"
姥姥鼓励我说,小鹿你现在控制天目还不错,敢不敢一路开着到医院里走一遭去?她用眼神跟口气激将我,我很不幸立刻中招,“敢啊!去就去。”平时我这个天目根本不用,曾经我试过,假若我长时间去看阴阳两界交汇后的世界。
暂且称之为真实世界吧。
我就会经常受到惊吓,必须承认我算个胆大包天的人了,也必须承认经过一连串的遭遇我的胆也更加肥了一圈,但是那些鬼魅精怪是飘忽的,它们绝不会按照常理给你出牌。经常嗖的一下就从眼前划过去,一扭头看到了难看的连。
最恐怖的在于,你平时觉得熟悉温暖的环境,安全感十足,可开了天目之后呵呵呵呵呵——那可就不好说了,几个人能忍受自己平时睡觉的床下面躺着别人,而且是不知道死了多久完全不认识的家伙?
我知道姥姥让我去医院里开这天目,是想让我帮宋校长找下原因。
姥姥说如果家里的气场很正,也可能邪气来自于外在,当然是除了家里之外宋校长最长呆的地方了。
其实老宋既是校长,也是院长,办公室在医院学校实验楼中间的一处链接地带上,这好处是三方面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通过一个通道迅速的报告给他知道。
我溜达了几下,当校长就是挺好的,他闲情逸致的一路摆了各种盆景花草,办公室的装修是全学院最古香古色的,新中式,依着他的确切说法是新宋式。一面大书架子,架子上全是各种医科书籍,办公用大桌子是可以带品茶功能的那种。
要么医生们给宋校长起的外号叫宋王爷呢。
我一路开天目过来,阴气跟乱七八糟东西最多的地方是医院那个方向,三条链接的通道可以特别明显看得出来。那条路上飘着淡淡的黑雾,经常有奇怪的人影来来回回走动。
第二条是通往实验楼那边的通道,清冷清冷的,也有一些零散的鬼魅,我揉揉眼睛,地上窜动了不少小白鼠——昂——
第三天是通往学院主楼的——这是阳气最盛的地方,这是因为学校里是年轻人都是健康活泼,火力跟阳刚之气最汇集的地方,所以学院的路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最少。那些东西本身不大喜欢呆在阳气盛的地方而已。
说道宋校长的办公室啊——他的办公室是顶在了阴气跟阳气之间,像个零点刻度一样。
微妙的平衡着。
我看着宋校长办公室里挂的三幅画像。
药王孙思邈。
神医华佗。
还有个老头不认识,上面写着阳明先生。
我指着阳明先生的画像问宋校长:“校长,这老爷子谁啊?”
宋校长笑呵呵的给我泡了一杯功夫茶,端过来递给我,边喝边说:“这位阳明先生,是明代理学大家王阳明。”哦,我点点头,随手在手机上一查,跳出来的全是心学什么什么的。宋校长意味深长说:“小郝啊,你们年轻人当然不知道这些国学精华,心学听说过么?”
我头大,因为我已经大概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了:“哲学家啊!”顿时有种懵圈的七荤八素之感。
校长说:“我觉得,这三位最能代表医道,药,医,心,一个好意思就是要把病人这三方面协调好。”好像很有道理,我有些崇敬的看着宋校长,我抓了抓脑门奇怪问:“有这三位镇着,您办公室里也挺干净的,好奇怪,校长大人您能不能把你那个老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的说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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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校长说的老病人,居然是他十五年前的一个病人。
那个时候宋校长还是个科室主任。
那病人得的病在当时还比较稀罕,学名叫做HIV。
其实就是被人谈之色变的艾滋病病毒。
十五年前的人比现在保守多了,得了艾滋病虽然不会立刻就死,可在舆论上基本就是被判了无期。
这病人是个小矿场的职工,条件一般,有个妻子一对儿女。他得HIV绝对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宋校长说,当时他得这个病的消息是保密的,他自己也抓着医生的手恳求说千万别泄露出去,但是想不到唯一的知情人她的妻子知道之后立刻跑到医院里大吵大闹了一通。
她妻子说难怪这个小矿工总是跑去矿场边上的洗头房洗头,原来是去做那种事了。现在是活该倒霉,得了个这么下流的病。幸好她带着儿女住在乡下,不然还不也给他祸祸了?艾滋病她听过,传染,碰到就得死!
当时宋校长觉得这个小矿工也可怜,毕竟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宋校长就亲自做示范说:“你看我们每天照顾病人,拉他的手,跟他近距离接触做检查不也没传上么,你是他妻子,不能因为这样抛弃他啊,可矿工的妻子根本不听这些,一怒之下,把小矿工赶出家门。
从此,这个小矿工就成了众矢之的,老婆不要他了,矿上也把他的事传得要多龌蹉有多龌蹉他一下子就被矿上开除了,就连他经常去洗头的那家理发馆也关门歇业了。
那理发馆里的女人听说下场不好,人人见她都指指点点说她有艾滋病。
我想了想,十五年前的社会对艾滋病还很陌生,小时候听过一个八卦,据说是有个艾滋病的患者被确诊了,结果瞬间身败名裂,所有的亲人朋友社会关系跟都憎恨他,他生病,失业,忍受着身心双重的极大痛苦。结果这个人就用针管抽了自己的血,满大街的扎人。
报复社会啊!我小时候怕的要死,做过噩梦走到人多的地方突然被人扎了一针。
后来好像是得这个病的人多了,我也麻木了?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可他自己得了这么个病,虽然可怜倒霉,但是您并没有对不起他啊,为什么他会缠磨您?”我顺便跟校长解释起来缠磨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是几世的冤仇,佛家中的学名叫冤亲债主。如果一个人被缠上,通常是由于做过亏欠了对方的事。
有句话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这病人又不是做手术死在手术台上,或者什么的,他自己得了个比较尴尬的病症,再怪也怪不到医生头上吧!
难道那病人是死后报复社会?可十五年了——这病人的反射弧真长!
我一肚子的疑问,坐在玄鹤家里剥栗子纳闷,阎玄鹤冰冷的死人手突然塞在我脖子里么吓得我一个激灵:“嘿嘿嘿,想什么呐这么入神?”
“不能说。”我剥开一个栗子丢在小碟子里。
阎玄鹤勾唇一笑:“还不能说,神秘兮兮的,你这是用了阎紫华的血就种了他那闷葫芦的毒了?”
我摇摇头:“别问。”
阎玄鹤切了一声,没料到讨厌的女仙人钟藜又跑来了,托着腮看着阎玄鹤嘻嘻一笑:“玄鹤老组,这件事我知道,凡女黄毛丫头她是吃瘪了!”
我吃瘪了?我用栗子丢在她脑壳上:“说你呢,动不动擅闯人家大门,你敲门了么?还有我吃什么瘪?”钟藜翻翻白眼,站起来,操着封建文艺腔说道:“明明是人家找你去看因缘就里,结果你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正范疑惑罢啦,说你们凡人能力低下便认下就好了嚒,这样硬撑着,真的好么?~!”
我突然撸袖管站起来:“你跟踪我?!”
钟藜瞥眼撇嘴:“我不过是怕你没事缠着紫华府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