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班的、别班的不少孩子都想向我学电子琴,但我实在无法满足他们,毕竟他们人太多了,教谁都不好,一起教吧,显然琴是不够的。于是我用牛皮纸画了好几张琴键。虽然很是费时,但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他妈一天才。先让学生在纸键上学着,觉得差不多了,再上真琴来。班里有没有生活条件较好的学生?有啊!就有孩子说要让外出打工的爸爸妈妈买,但我硬生生把这个主意给扼杀了。我这种水准,能把他们教得很厉害吗?可别误人子弟了。到时害得他们既花钱又学不到什么真本事。不过,让他们过过干瘾总还是可以的。
很出乎意料地,一个学期下来,竟有好些孩子都会弹一些简单的歌曲了。还是双手的哦!
本班的、别班的不少孩子都想向我学电子琴,但我实在无法满足他们,毕竟他们人太多了,教谁都不好,一起教吧,显然琴是不够的。于是我用牛皮纸画了好几张琴键。虽然很是费时,但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他妈一天才。先让学生在纸键上学着,觉得差不多了,再上真琴来。班里有没有生活条件较好的学生?有啊!就有孩子说要让外出打工的爸爸妈妈买,但我硬生生把这个主意给扼杀了。我这种水准,能把他们教得很厉害吗?可别误人子弟了。到时害得他们既花钱又学不到什么真本事。不过,让他们过过干瘾总还是可以的。
很出乎意料地,一个学期下来,竟有好些孩子都会弹一些简单的歌曲了。还是双手的哦!
(再发一遍,我就不信显不出来。)
本班的、别班的不少孩子都想向我学电子琴,但我实在无法满足他们,毕竟他们人太多了,教谁都不好,一起教吧,显然琴是不够的。于是我用牛皮纸画了好几张琴键。虽然很是费时,但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他妈一天才。先让学生在纸键上学着,觉得差不多了,再上真琴来。班里有没有生活条件较好的学生?有啊!就有孩子说要让外出打工的爸爸妈妈买,但我硬生生把这个主意给扼杀了。我这种水准,能把他们教得很厉害吗?可别误人子弟了。到时害得他们既花钱又学不到什么真本事。不过,让他们过过干瘾总还是可以的。
很出乎意料地,一个学期下来,竟有好些孩子都会弹一些简单的歌曲了。还是双手的哦!
这天傍晚,水叔说要请我喝酒。这令我很是开心。水叔把酒带过来了,他说到学校厨房里喝吧,比他家宽敞。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想影响了他父亲的休息。老人可能约摸有八十了吧,反正年纪大了,自然禁不住吵。
当然,如果只请我一个人,实在是不值得兴师动众,程老师也是在的。毕竟以村民的角度来说,只请我而不请程老师,或是只请程老师而不请我,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既然请了我们,那么校长和女罗老师当然也要叫的。他们和水叔其实也是亲戚。这个村子的人大多是亲戚关系。绕来绕去的嘛,总能沾点儿亲、带点儿故。
水叔的酒当然也是自家酿的老酒。菜嘛,挺丰盛,居然有一只白斩鸡,还有一尾很大的鲢鱼就着白菜做成的汤。鲢鱼汤配老酒啊!于我来说,若天天有这两样东西,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是值啦!
水叔显得很是开心,他说,今天去别校罗校长那里,帮他杀了一头猪,他送了两尾大鱼,这吃的就是其中一条。一提起别校罗校长,我马上就又想起那座孤寂的大宅子来了。不知为何,那大宅,不说起也还罢了,一经提起想起,竟然又很想前往,而且那愿望竟是如此的强烈,就好像急着要去同漂亮姑娘约会一般。
我急于想去那大宅看看,以至于连酒也没好好喝。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我马上回二楼洗了澡,换上最帅气的衣服。我想去那大宅。是的,一定得去。路远,没摩托,没关系,我可以等顺风车;没有顺风车,也没关系,我可以跑步;晚上看不到路,没关系,我有手电……我这样边想着边下了二楼,往村口而来。
“郭师,你上哪儿去?”一位大伯与我擦肩而过,随口问着。
“去邻村,找个朋友。”我走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村口,我边走边等着顺风车。晚上居然有月亮。不圆,但是挺亮。晚上的山路可真美!高山隐隐,好似墨染,起伏错落,像极了处女的乳房。我想,那大宅子里也一定有个美丽的姑娘在等我吧。为什么经常能看到程老师用摩托带着女孩子去兜风,而我却到现在还没有个女朋友呢?哦,对了,就因为已经有人在等我了。我得马上去。
我走得很快,可是没有见着什么顺风车。那路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坐摩托还没怎么感觉,可是一旦步行,你就能发现,可真是那么容易就能走得到的。夜越来越冷,我感觉脚底已经开始发疼了,我得歇歇了。但举目四望,路边连块石头也没有。地上是不能乱坐的,怕有蛇。我想,我还是走路吧,走慢点儿也就是了。此时后面响起了十分刺耳的摩托汽笛声。那声音几乎震破耳膜。我猛然惊觉了过来。怎么回事?我在这儿做什么?
“小郭,上来。跟我回去。”竟然是水叔。
“水叔,你来这儿做什么?”我问。
“那你来这么做什么?”他很严厉地反问着。我竟无言以对,便上了他摩托,他把我带回了村。他告诉我,他把锅碗都收回屋洗了后,便到厨房来找我泡茶,却发现我已经跑了,又不知我去哪里,便听村里一个阿伯说我出了村。害得他两头跑,先是以为我可能会连夜回家,于是往公路右边,找了好长一段路,几乎都要出乡的地界了,发现没有,又往左边来。真的就找到了我。
“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回到学校后,我在厨房里烧水泡茶,便就问他。毕竟,我离开学校这种事,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水叔摇着头,说道:“你啊,一定是被魔魂给牵了!看看,你眼睛直发红哩。”
“胡说。”我笑着说道,“水叔,别骗我不懂。魔魂,得在山里才有,还得大雾的天气。我只不过是想出去走走。没那么严重。”
水叔脸色很凝重,他说:“你别走,等我几分钟。”说完便回屋去。我没有走,只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我会突然间跑那么远?虽然在山里住了也有段时日,胆子不再那么小,可是刚才走那么远的路,实在很没必要。就因为那座大宅子?一想起那大宅子,我又觉得似乎真的得去看看才行,不然总觉得心里头不大踏实。我于是便举步出门。却差点儿和水叔又撞了个满怀。他回来得可真快,我不禁感觉有几分扫兴。他手里拿着一碗酒,说道:“又要走了?把这酒喝了吧。暖暖。”我当然很是乐意。于是一口气干掉了那碗老酒。啊,我的酒量可真不错呢。
我打了个酒嗝把碗还给了他。便就返身想回二楼。水叔笑着问我:“不是又要出门吗?”我一怔,仔细一想,天这么晚了,笨蛋才会出门哩。“不了。睡觉。”我应着走上楼梯,听到水叔很是得意的笑声。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刚才我还一直想出门去看那大宅子,怎么喝了一碗酒就不想去了。我的理智告诉我,那大宅子一定有问题。也许真的像水叔说的一样,是什么魔魂在作怪,以后我可一定得控制住了,别动不动乱跑。这么晚的天,又在深山之中,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心中很是感激水叔。自己也便多了份小心。酒气上来,我便睡着了。
夏天的南方暴雨很多,还时常有台风。北方的朋友可能有的一辈子也没经历过台风。强台风可以很轻松地把一棵百年老树连根拔起,也可以把一头怀孕的水牛轻而易举地送上西天。这次台风并没有正面袭击到本地,但暴雨是少不了的。
我们可怜的后山上洪水滚滚而下,石头土块树根混迹于水中如同狰狞的怪兽咆哮而来。幸亏,山民们早有准备,那水那物都引到村边的小溪里去了,那小溪也成了大河,再滚滚流向大水库里。被自然环境虐苦的人们总是会变得聪明起来的。雨并没有停的意思,以前都说瓢泼大雨,其实瓢泼还是小儿科。你是否曾被满满一大桶水劈头倒下来过?对,就是那个样子。
更加万幸的是,学生们在昨天就已经放假了。我站在二楼窗前,看着外头那黑压压的天空与肆虐的暴雨,正想大发一番酸溜溜的诗兴。哪里知道,操场那边校长急匆匆地跑上来了,他虽然穿着雨衣,也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上来告诉我,接到水库那边村部的电话,说有两个学生来上学,走丢了。
啥?来上学?我马上问道:“昨天不是通知了不上课了吗?”校长说,那两个学生路远,住得偏僻,可能水库那边没通知到。这下糟糕了。我的心马上悬了起来。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得马上去找。校长说,雨这么大,连伞都撑不住,穿着雨衣也难以行走,恐怕不好找。可是再怎么难找,也得找啊!我穿上皮鞋(下雨天穿皮鞋?因为我除了一双拖鞋便只有一双旧皮鞋,假皮廉价,不惧水火。哈哈……),又马上向水叔借了件雨衣就要走。水叔问我们:“上哪儿去?”校长说找学生。
水叔说:“雨很大,找不到就回来。”看来,他并不知道我们得坐船到大水库对岸去。
校长不说话,扭头就走。我忙跟了上去。路过程老师宿舍时,程老师说他腿很疼,可能昨晚不小心扭伤了吧。于是校长没说话,便就离开,我也便跟上。他回头说了一句:“干脆你也别跟来了。”我不说话,学生走丢了,我能袖手吗?我知道,他说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希望我别跟上,否则,他就不会到学校来找帮手了。
我们赶到大水库边时,大船已经候在那里了。船主因为是校长的好友,所以,雨再怎么大,风再怎么猛,一个电话也叫来了。船发动了。在水库中艰难行进。因为大暴雨,所以水库也一直在泄洪。水面较之平时更显宽阔浩淼,水正涌得急。船几乎是在侧行。偶尔还有树枝死猪撞在船舷上,而后便又漂离。雨似乎更大了,几乎形成一道厚厚的水墙挡在我们面前。我知道,一旦落水,再怎么会水也是死路一条。
万幸得很。船终于靠岸了。此时雨似乎也有些小了。但校长告诉我,其实不是雨变小了,而是我们刚从奔腾的水面转而脚踏实地,产生了错觉,雨应该还是那么大的。山路十分泥泞。我们一步一滑,都摔了好几跤,不过身上的泥土杂草马上就被扫射而来的雨水冲掉。站起来的时候,几乎伸手就能触到地面,可见山有多陡了。我很清楚自己里里外外全湿了。雨衣的作用更像是保暖。校长告诉我,我们现在走的,就是那两个学生来上学的路,他让我留心一些。我们不敢急,又不敢不急。这是很纠结的。我不敢想象,在这难以立足的茫茫大山之中,在这种恶劣凶险的天气里,学生要是遇上危险,生还率还有几个百分点!
我们一路前行,没有遇到哪怕一个人,有的只是在黄水流中走动的树根草块与山间那被雨水冲刷得十分狰狞的山石。
又走了约十几分钟,眼前现出一座小村庄。说是小村庄,只不过零零星星十几户人家。这便是一个村子。村部就在村口一间小平房中,很窄,只有一个阿伯留守着。他当然是认得校长的,而且还挺熟,便让我们进了屋。我们浑身湿透,又冷又饿。还好,这里烧着开水,那阿伯便要泡茶,跟我们说,我们来得很是时候,等抢险的人回来,可以一起吃咸饭。
我们哪有心思喝茶吃饭啊?校长问起两个孩子时,阿伯说,那两个学生找到了,别担心。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于是校长问了个大致方向,我们便就前往。那两个学生是一家子,不,确切地说,是亲戚关系,一个暂住在另一个家里的。家就在村子北边的山坡下,确实够偏僻。家长们看到我们来到,很是惊喜。便就请进屋中泡茶。虽然我们浑身湿透,但似乎人家也不嫌弃。我们问了大致情况。家长说,他们没接到放假通知,早上让孩子去上学时,雨似乎也还没见得有多大。可是孩子一出门,雨便就大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大。那俩孩子也不笨,在半路上看到雨实在太大了,便拐弯躲进了个破草寮。那地方离主道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家长们寻去时便就以为他们丢了。还好,后来抢险的人路过,便他们带了回来。——校长告诉他们,说那破草寮被雨打塌了。于是,孩子们都吐出了舌头。我很奇怪,便问家长:“那个破草寮平时你们没注意到吗?”家长很有些为难地说,和那家主人有些儿过节,便想着,孩子们应该不会去那里的。我就笑了,我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果然,后来那破草寮的主人寻了来,说是孩子们弄坏了破草寮,便要生事。还好校长和村里的干部百般调停,说是暴雨的原因,讲得口干舌燥,方才勉强平息了此事。
雨渐渐小了些,我和校长返回的时候,说起那两个学生的奇葩家长。我说,要是我孩子丢了,才不管是不是仇家的地方哩,反正就进去找了。校长摆摆手,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有些情况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那是被欺负惨了。有些事,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直摇头:“反正我不能理解。”
但不管能不能理解,那雨似乎也并没有停的意思。台风雨嘛,想等它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行的了。我们还没走到水库边,那学生的家长竟追了出来,送给我们每人一条大鱼,连船主也有一条。——谁都知道,这种天气,要是没有船,我们根本就过不来。
台风过后,学校的课当然得接着上。晚上在厨房改作业喝茶的时候,女罗老师听我和校长说起找学生的事,便说:“小郭还年轻,看到的事还太少。我要是说一个给你听,估计你会感觉更不可思议哩。”
女罗老师说,她班上有个女学生,只有父亲,没有母亲。我问:“那母亲呢?”女罗老师就说:“哎呀,你别插话好不好?”好吧,我承认,我这个毛病很不好。她接着说:“那阵子,不是流行假烟吗?包一天假烟,可以赚一百多。小郭,你工资多少?”我笑了:“一个月也就五六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女罗老师就说:“是啊,你拼死拼活一个月,人家做五六天,甚至三四天就赚到了。你说,够不够神气?”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回家时,邻居的婶婶很神气地向我妈炫耀:“你和你儿子教一个月的书,加起来也比不过我女儿包半个月的烟。”当时我妈都说不出话来了。
女罗老师接着说,那个女学生的父亲就是包假烟的,和她母亲是在烟场认识的。两人都挣得多,而且谈得来,就结婚了。可是,没办证啊。他们以为办个酒席就是终生了。虽然也知道得办证,可在他们眼里,都办了酒席了,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还不比那证管用?
我说道:“不对啊,不对啊,时间对不上啊!你说你们班的孩子,现在也有十岁了吧,可是你说的她父亲,恐怕也是这两三年间的事吧?”
女罗老师生气了:“小郭,你就不能听完整吗?”我又笑了。校长叹了口气:“程老师就比你成熟。可他似乎还小了你一岁吧?”我很不好意思。
原来女罗老师班上那女生,并不是她父母亲生的。而是她父母在恋爱的时候领养来的,大约九几年吧。很早了。那时假烟已有开始大旺的势头了(听老人说,其实本地的假烟,从七几年就开始了,地下假烟或断或续,犹如野草,从未绝种。九几年的时候最旺盛。补个后话,近几年却几乎绝杀了。)。小两口那个善良啊,实在是感天动地。不过,后来结了婚了,就得生孩子嘛。男方的父母希望把那孩子给“出手”,可是女方不愿意,说那女孩可怜,非得养着。久而久之,矛盾便越来越深了。而且,结婚后头尾整整一年了,女方还没怀孕。男方父母和兄嫂便以为是女方为了养那女孩,故意不怀孕的。于是便百般虐待女方。
那男的也窝囊啊,被家人天天指责天天埋怨,后来竟也真以为是那女方故意不生孩子的。于是竟也跟着对领养来的孩子不好,虽然不至于打骂,可是讲话也极不好听。女方忍无可忍,便带着孩子回娘家,那兄嫂还追出门来诅咒她:“过水库给淹死。”哪知,在过水库时,小船儿真的翻了。还好,路过的打渔人全给捞上来了。可是,女方便以为是那兄嫂的诅咒才会翻船的。便再也不肯回去。其实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和孩子在男方家过的日子真是极不如意。后来因为没办证嘛,一刀两段,斩得快。所以男方女方便又各自结婚。结果,女的十月怀胎,生了个大胖小子。男的却还是没能生育。听说去医院检查,先天不育。于是,又离婚了。再后来男的苦苦哀求原先那前妻,把孩子给他养,百般发誓要好好对孩子,绝不会再出现让孩子难过的事。前妻本来不肯,只是后来自己的丈夫对待这个领养来的孩子到底不如亲生的儿子,便才答应了。那男的因为家里人不喜欢那个领养的孩子,于是搬出来住。这样,父女便生活在了一起。果然对那孩子视若己出。而那女的,也常来看望他们父女,有时一住就是好几天。而那女的现任丈夫居然也能听之任之。
“等一下。”我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您的意思是,那女的,和两个男的,组成了……两个家庭?”
女罗老师便问道:“很意外吗?”我点了点头。
校长便说:“所以说,那孩子,现在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因为只能叫阿姨。明白?”我觉得我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了。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风老师也调到这里来了。听说是他主动向上级要求的。于是,三个班级五个老师,这在本地,简直就是超编啊!此事令我很是高兴,因为风老师也喜欢游泳。由于他的来到,在头一天傍晚,程老师也不得不和我们一起来。毕竟他们是同学嘛,听说老家还是同一个镇的。他本说不来,风老师硬架着他,拖上来了。虽然程老师貌似也是练家子,不过,在风老师面前,似乎还差了一些。上了半山的水库,太阳还在。
风老师脱光上衣的时候,我确实惊呆了。那身材那肌肉,和健美运动员太相似了。整一个标准肌肉男啊!程老师也不差,浑身上下一身健美的肌肉,就是白了些,像堆了雪。我突然想起汉代的张苍来了,嗯,大约两人的白有得一拼。但奇怪的是他的脸色却很有些黝黑,看上去显得比真实年龄苍老许多。因为头与身的肤色截然不同,所以在脖子与身体交接处,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分割线。仿佛那头与身体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如聊斋里写的一样,被换了头似的。
天气很热,我当然想早些下水。不过风老师拦住了我,他搬起一个顶大的石块,举过头顶,朝水库中狠狠砸去。口中还大喝着:“众生让道!”我不禁愕然。程老师不屑地骂了一句:“装神弄鬼。”说罢跳进了水里。
那一次,我们游了很久。我还领悟出一个新的技能。就是四肢一动不动,可以浮在水面上。其实技巧也不难,就是让肚子里永远存约一半的气,另一半交换呼吸。人体的密度本来就比水的小,再加上一半的气,密度更小,稍加控制,是沉不下去的。不过,我浮得不算平,只能是斜斜的。我曾看到电视上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可以浮得很平。对了,这个技巧只能在较平静的水面上完成。
风老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从他入水的姿势我可以知道,他想深潜。我忙深呼吸了几次,让血液中存些氧,再长长深吸一口气,跟着扎了进去。一般情况下,在水里,是无法睁眼的。因为很多人会感觉眼睛难受。即使强行睁眼,也看不到什么,过后眼睛会很疼,有人因此染上眼疾。但,如果水很干净,很清,经过锻炼,则不仅可以睁眼,也可以视物,视线当然不会太远。水库的水就很清,但是干净嘛,如果不去考虑微生物,当然是很干净的。可是,对人体肉眼有害的,往往就是那些微生物。
这个水库,虽然我常来游泳,但从未潜到底过,经过上次溺水后,更是不再深潜。这次因为有风老师在,胆儿壮了嘛,我当然想再一探究竟,看看那只女人的手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真的只是溺水之后的幻觉。
风老师只在底下,他的屁股很紧凑,也很结实,我要是女人,一定很乐意与他上床的。但我的性取向还算正常。毕竟我还能感觉得到,于我而言,母猪的吸引力还是更大的。他蹬着双腿,像一只健壮的青蛙,斜斜向下。我紧跟其后。
我闭上了眼睛,因为眼睛有些疼。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只在旁边,并且,他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向下面拉。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我很放心。同时,我也很惊讶地发现,风老师的手竟很柔软顺滑,像极了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