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芳秀立马回他说:“是你自己想孙子想疯了的。”她这话刚落,门“咚,咚,咚”响了三下,黄虎马上去开门,一看是毛玉珠,立马笑道:“您好好休息一下。”毛玉珠笑了笑进来了,黄天赐与芳秀马上站起来连连向她说:“亲家婆,您请坐,请坐。”毛玉珠也忙说:“亲家翁,亲家婆一起坐,一起坐。”随着几个人坐下开心地闲聊起来,正聊得起劲,开心,吴海平进来说:“老爷,太太可以开席了,外面都坐好了,留有一张给亲家婆与两个少奶奶。”芳秀点了点头,随即向毛玉珠笑道:“亲家婆不好意思了,今儿太忙,没有什么招待,只能委屈您与两个孩子,明天我会派人进城买米,买菜。”说着她伸手去拉毛玉珠,毛玉珠站起来与芳秀并肩着走去。黄天赐站起又叮嘱儿子一句:“族里的人都来看你,一定不要乱讲话,证明自己长大成熟,可以接管这个家族了。”黄虎一点头,伸手扶着他向外走去。黄天赐拄着拐扙,在黄虎的搀扶下一扭一拐地,满脸堆着笑地同着黄虎走向几个老家伙。几个老家伙站起来,远远地就朝黄天赐喊:“老爷,这下您高兴了,千盼万盼的儿子不光回来,还在外头发了大财回来,又带回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儿媳妇。您们夫妇这下够开心,美了!”黄天赐哈哈大笑道:“大家坐,大家坐下,多喝两杯。今天看到两个媳妇回来,光顾着高兴,给她们准备住处去了,所以准备不充分。明天我派人去买菜回来,再请几个叔叔兄长过来喝酒,我们黄家祖长有德,让孩子在外发了点小财。”说着他在黄虎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黄虎对着几个老家伙一躬身喊道:“各位爷爷,伯父,我几年没在家,谢谢各位对我家的照应。这次回来船太小,有心给族中长辈们买了点礼物,又没装下。这样等下我让吴海平给各位爷爷,伯父每人送二十个大洋,您们各自买酒喝,权当晚辈孝敬各位的心意,抱歉,抱歉,不成敬意了。”几个老家伙一听他这话,个个露着缺了牙齿的嘴巴哈哈大笑。黄虎跟着几步走到酒席中间对着四方一一点头后,大喊:“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子们,我几年不曾回家,感谢大家几年来对我家,我爹娘的照顾。等下大家吃好,喝好后,去大门口时,我让吴海平搬了一箱大洋在那里发给大家。只要今天来这里吃了饭,给了我爹娘面子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每人送十个大洋。”他口中的洋字一落,几百个来吃饭,喝酒的人都高声大叫:“哇,哇,哇,少爷这下是发大财了,发大财了啊!”与芳秀一桌陪毛玉珠吃饭的谷香朝黄虎招了招手,黄虎走过去问她:“怎么啦?嫂子!”谷香望着他哈哈一笑说:“这几年发大财了。”黄虎朝她一笑说:“没有,做点小卖买,赚了点小钱而已。我给你,浪嫂子,象嫂子三个人每人都买了一匹上海绸缎,送给你们做旗袍穿。另外送你们三个人一人一百个大洋,以后你们有空时就来我家多陪陪我娘,感谢你们三个嫂子这些年对我娘的关照。”谷香,丛花,李玉英三个女人一听他这话,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怔了。黄虎跟着手一伸,一拍谷香的肩嘻嘻笑道:“嫂子,你找了相好的男人,嫁人没有?”谷香伸手一推他笑骂道:“都这么大了,还同我说这话,也没个正经小叔子样。”黄虎立马俯在她耳边嘿嘿笑道:“小叔子是真心关心你,怕你晚上睡不着,没男人疼,多不好。”丛花,李玉英一听他这话开心得咯咯咯地直笑,谷香朝黄虎骂了句:“死相,真长大了。”后也跟着丛花,李玉英笑了起来。黄家大院里的人,今天个个高兴极了,他们既得了吃喝,又得了大洋。平时不喝酒的芳秀今天也被谷香,丛花几个女人劝着喝了几杯,喝了个满脸通红。黄天赐看着儿子在酒席之间不停地穿梭,向族人敬酒,说着感谢族人对自己爹娘的照顾话,他高兴得不得了,儿子终于长大了。他频频地劝着几个族中老人喝酒,近百桌客人在黄家大院闹得很晚,才领着大洋兴高彩烈地散去。第二天,溪口这个近三万人的镇子上,传遍了黄家少爷在外做通天的大生意,赚了满满的一船大洋回家的消息。不少镇上居民跑去码头观看黄家少爷带回的洋船,被黄新兵带人驱赶,辱骂。这个沉寂了几年的黄家少爷,又在溪口创造了一个传奇,而且越传越神,越传越邪乎。九十六)生世之迷:黄家少爷真的长大成熟了,他在第二天登门拜访了族里的长辈与一些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龄人,获得了族里不少人纷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第三天,黄虎刚吃过早饭,在书房坐下捧起书本,四丫头就溜进来,坐到他身上说:“哥,现在溪口可大了,有一家糕点店什么好吃的也有。特别是那脆饼真是又香又甜,我带你去买点回来给两个嫂子吃吧!”黄虎把四丫头一把从自己腿上抱下来笑道:“你开始长大了,以后不许坐我身上了。究竟是你自己想去吃那家的糕点,还是想买给你的两个嫂子吃?”四丫头一甩自己的头笑道:“当然是买给两个嫂子吃,不过我也想吃,那确实好吃得很。”黄虎点了点头问道:“娘会让你去溪口吗?”四丫头一点头笑道:“以前不让,现在让了,只要有人带着我去,我就可以去。尚文,尚武他们倒是天天可以去,他们娘从来不管的,多好。”黄虎“哦”了声笑道:“我出去之前让你去读书的,今天怎么还不去学堂,都这时候了。”四丫头嘴一翘说道:“娘送我去读过三天,可学堂里全是男孩子,就我一个女孩子。先生不想收我,我也就不读了。”黄虎一听她这话,一下站起来问:“你一共只读了三天吗?”四丫头一点头,黄虎马上说:“走,我去找先生,我让他收你,去读书。”四丫头伸手一拉他说:“不用去找他,我是不会去读的,就我一个女孩子,我没伴。爹与娘也说了,我不读算了,就在家玩多好。”黄虎马上坐下笑道:“本来我是想带你去溪口,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的。既然你不听我的话,不去读书,那我什么也不用给你买了,你自己玩去吧。”四丫头马上说:“尚文,尚武,还有很多男孩子都不用读书,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去读书?”黄虎对她手一挥说:“你不读,就不读好了,等下我会同娘与守门的人讲,以后不许你去溪口了。你走吧,去好好呆在院子里玩,我要读书了。”四丫头想了想笑道:“要我读书也可以,你给我买一个娘那种会唱歌的玩意来,我才去学堂。”黄虎立马回她说:“那是收音机,这溪口与城里都没有得买,不过你要我可以把我自己的给你。”四丫头一摇头说:“那不行,你的嫂子要听,给了我,她会不高兴的。”
  
  黄虎哈哈笑道:“那是我买的,我说给你就给你。只要你去读书,我的东西都可以给你。过几天,我去长沙找找看看,也许长沙有卖,到时候我多买几个就成了。”四丫头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吧,等你从长沙给我买回来了,我就去读书好了,现在去溪口吧。”黄虎肯定地一摇头说:“坚决不行,只能是你答应了明天去读书,我才会带你去溪口。”四丫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想了想说:“这样行不,从溪口回来了,你就把你那个收音机,摆到我屋子里。让我放心了,我明天去读书,现在去溪口,怎么样?”黄虎点了点头说:“可以,但千万不要骗我,骗我的人是讨打的。”四丫头一摇头说:“走吧,我不会骗你。”说着她使劲一拉黄虎的手,黄虎站了起来,领着她向外走。黄虎领着四丫头一到大门口,守值的家丁江应山马上凑上来问道:“少爷你带小姐去哪里?叫几个人跟着。”黄虎还没有回他,四丫头己说:“我们就去尚文他们家,叫人跟着干嘛?”江应山马上朝黄虎说:“少爷是不是啊?你可要看紧点小姐,她可是喜欢乱窜的主,常常溜去了溪口,让人难找。”四伢头立马朝他吼道:“滚,滚远点,我同我哥一起,也要你管。”黄虎马上一拉她喝道:“你不许同人这样说话,女孩子太不像话了。”四伢头睁大眼睛鼓了鼓江应山,拉着四伢头出了门。另一个守值家丁立马凑上江应山问道:“叫几个跟上去。”江应山一摇头说:“不用了,少爷从不撒谎的,就在前面不远。这小伢头奶奶的命好,原本一个小乞丐,被少爷可怜带回来了,就成了千金大小姐。”四伢头刚走不远就说“:哥,刚才应该骑马的。”黄虎一摇头说“:骑马,就会有人跟着,多不好,等下我带你吃个够,玩个够,买个够,明天你就去读书。”四伢头呵呵直笑,到了溪口街上,四伢头领着黄虎进了天天香美食居,叫了几大盘小吃,狂吃海塞起来。吃饱喝足她又买了两大包让黄虎提着,自已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钻进这家店瞅,窜进那家店看看。在经过十字巷时,四伢头突然停下脚步,等着黄虎走近了她,伸手一指前面不远处坐在地上卖蛇药的两个乞丐说“:哥,那个女乞丐每次看到我,都会跟着我走一阵,我有点怕她。”黄虎哈哈一笑说:“乞丐是穷人,也是世上最可怜的本份,老实人,他们不会害人的。她跟着你,只不过是看你漂漂亮亮一幅小姐样,想你赏两个钱给她而己。以后看到他们就要给钱,我们要尽力帮助他们。”四伢头紧靠着了黄虎,伸手拉着他的衣角,一边走,一边摇头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又脏又臭,我讨厌她,一个铜币也不会给她。”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两个卖蛇药的乞丐面前时,黄虎不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见男乞丐六十大几年龄,满头白发,骨瘦如柴,深陷的双眼中精光闪烁,手与脚都骨胳粗壮异于常人。女的披头散发正低着头,看不清脸轮,穿一件不合身脏兮兮的袍子。黄虎丢下两个大洋,向前走去,低头的女乞丐一见大洋,猛抬头看到了四伢头与黄虎,眼中篮色火苗一闪,赶紧低下了头。待他们兄妹俩一走过,女乞丐马上向老乞丐耳语了一翻,两人随即收了地上的蛇药。男人背着与女乞丐不紧不慢地跟着了黄虎与四伢头。只走了几家店黄虎就发现了两个乞丐在跟着自己,他心想:这两个乞丐太贪心了,也许是因为自已刚才给他们太多了钱,勾起了他们的欲望,至死他们来跟着自已。他做梦也没去想,在这布满自家暗哨,暗桩的溪口,会有人行刺于他。他大大咧咧,亳无戒备地向前走着,到了一家花店门前。四伢头双眼死死盯着了,一大盆玫瑰花看了又看,舍不得动脚了。黄虎凑近她故意打趣地问:“小姐,是不是想要这花?这花真美!”四伢头呵呵笑道:“我想是想要,可这花应该要不少钱,不知你乐不乐意掏钱了。”黄虎对花店老扳一努嘴说:“把这玫瑰花包起来,多少钱?”店老板马上说:“好,好,一块大洋。”黄虎掏了块大洋给四伢头,四伢头拿了大洋高兴地走上前去递给老板。这时刚好四伢头在前,黄虎在后,两兄妹都背对着了街中,脸朝着了店里面。跟在他俩不远去的女乞丐马上冲冲赶过来,手朝黄虎一扬,一支乌黑的小飞镖呼啸着飞向了黄虎的背后心。没想到,谁也想不到,意料之外的意外发生了。就在女乞丐手扬起的那一瞬间,把大洋给了店老板,高兴万分的四伢头一转身,呵呵直笑着,突然双手一伸拉着黄虎的双手一甩。逗她的黄虎身体夸张地一移一带,将甩他的四伢头身体带着向前一倾,可怜她刚刚笑三声。飞过来的小飞镖,呼啸一声刺进了四伢头的肩膀上。四伢头痛苦地叫了声:“啊!”黄虎与冲冲赶过来女乞丐二个人则同时大出意料之外地叫了声“:啊!”黄虎手中东西一甩,伸手一把揽住即将倒地的四伢头。一边轻轻放不她,一边朝女乞丐大叫一声“:你找死!”人一纵身扑向女乞丐,女乞丐身体向旁边一闪,她身后的老年男乞丐闪电般地一脚踢向黄虎的小腹之处。这又是个意料之外,扑向女乞丐的黄虎即没有想到女乞丐身法如此之快,更没想她身后的男人出手这般迅速如闪电。男乞丐的一脚“啪”地一声响踢在了黄虎的小腹之上,中脚的黄虎双手一捂小肚,张嘴叫了声“:啊!”身体踉跄着连续向后退了五步才站稳。男乞丐趁着黄虎倒退之际,伸手从腰间迅速抽出了一条白光闪闪的铁链,狂舞着呼呼生风地扑向黄虎。黄虎左右一闪又退了三步,大喝一声:“呀!”左手掌,右手拳地迎上男乞丐。老乞丐手中的白铁链似一条灵蛇一样上下左右翻飞,将空手的黄虎蒙罩在了一片白光之中,只听两人在街中间,彼此大声吆喝不断。随着他俩的喝声,顿时引来了十几个手持刀,棍的人,在他俩的周围团团转,但无法上前帮手,很快两个人就斗了四十招。四十招一过,黄虎展开了空手入白刃的手法,一把抓住老乞丐的铁链头,使劲一甩。老乞丐手中铁链顿时成了两栽,老头一惊之下一怔,一直围在他俩周围,一个手持铁棍的人,趁老乞丐一怔之际,从他后面一棍扫向了他的双脚。老乞丐身体轻轻一弹,躲开扫向双脚的铁棍,反手一链,将使铁棍偷袭他的人,一链打得倒在了地上。黄虎趁着这一间隙,瞟向四伢头,又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只见女乞丐正在用自已的嘴,在为四伢头吸伤口。一直担心四伢头,不能全力以仆与老乞丐相斗的黄虎,这下放心了,他大喊一声:“众人散开!”甩下手中半栽铁链,双掌翻飞地扑向老乞丐。自持轻功超群的老乞丐将手中铁链向黄虎眼门一扫,虚闪一招,身体飘上了街边的屋顶之上。黄虎冷啍一声随着飘上屋顶后,仰头似鹰一般长啸三声,身体又在屋顶升起,在空中双手如钩地朝老乞丐头部狂击,乱钩。老乞丐也确实了得,他的头仰着左右摇摆,一连闪过了黄虎的凌空搏击八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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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中击了老乞丐八招的黄虎身体在空中一翻,双脚又连环踢向老乞丐的胸口,老乞丐举双掌来挡黄虎的脚,只听:“啪,啪”两声轰响。老乞丐被黄虎踢得连连后退,黄虎跟着身体一落屋顶,双掌一前一后狠狠地击向在倒退着的老乞丐胸部。老乞丐一闪,躲过了黄虎前面的右掌,但却没躲过他的左掌。“啪”地一声响,黄虎左掌重重地击在了老乞丐的胸口之上。老乞丐惨叫一声“啊”!张开的嘴中鲜血直喷,身体似根稻草一样向后飞去,一路滴着血从屋顶“啪”地一声摔到了古老的石板街上。黄虎马上从屋顶跃下,走近四丫头。只见四丫头旁边倒着为她吸伤口的女乞丐,四丫头的伤口上已洒上了一层白色的药末。黄虎手在女乞丐身上飞快地上下一拍,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闻了闻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一指重重地点向女乞丐的人中穴,女乞丐眼睛一打开就望向了四丫头的伤口。黄虎瞪着女乞丐喝问:“为什么杀她?她还是个孩子。”女乞丐轻微一摆头说:“我不是要杀她,我要杀的是你,是她救了你。天意,天意,我在这里守了你十几年,就想杀你,可天不助我,只助你。”黄虎哈哈笑道:“你要杀我,光明正大杀不好吗?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我妹妹会不会有事?”女乞丐冷笑道:“她不会有事,她不是你妹妹,黄天赐那老公狗与他的母狗生不出你与你的这个妹妹。你是翠花的儿子,芳秀根本生不了你。”黄虎一听这话大吼:“你这怪物胡说什么?”脸色越来越黑的女乞丐,微微一抬自己残废了的手说:“我就要死了,我没有骗你,你亲娘被黄天赐与他的女人们杀了。不信你问芳秀,用手段逼她讲实话,我叫小红,黄天赐强暴了我,又抛弃我,还要杀我,可惜花思只斩了我的一只手掌。我为了杀你勾搭了这个老男人,他是丐帮帮主。我选择在这大街上,光天白曰之下杀你,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要么我们杀了你,要么你杀了丐帮帮主,挑起黄家大院与丐帮火拼。我要彻彻底底毁了黄家大院,要让黄天赐白发送黑发人,让他活……”女乞丐说到此声音越来越弱,后来根本听不清楚,只见她嘴在蠕动了几下,笑了笑就死了。想再听她讲的黄虎又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她的人中几下,可她再也睁不开眼睛了,黄虎看到了她人中旁边的那颗小黑豆与四丫头的一模一样。十几个手持刀棍的人围上来,小声地说:“少爷她是杀小姐的人,不要管她,你带着小姐回府,我们将他俩丢到山中去喂野狼好了。”黄虎木然地双手抱起四丫头,一边走,一边想,他百思不得其解,该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又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四丫头?自己到底是谁的儿子?他脑子一片混乱地抱着四丫头,进了四丫头的屋子里,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双眼盯着她人中上的小黑豆。侍候四丫头的小丫头看着四丫头一身的血渍,半晌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朝黄虎问:“少爷,这是怎么啦?小姐她不会有事吧?”黄虎一摇头说:“去把我娘叫来。”一会儿,笑眯眯的芳秀进来一看黄虎的脸色与躺着的四丫头,大惑不解地朝坐在床上发呆的黄虎问:“这又是咋的啦?”说着她伸手准备去揭四丫头身上的被子,黄虎马上一把抓住她的手对屋子里的丫头一努嘴说:“你先出去一下。”小丫头一点头出去了,黄虎站起来双手将芳秀按到床上坐下,双眼鼓鼓地盯着她问:“你为什么也要骗我?”芳秀没有回他这话,反而问他:“四丫头怎么啦?”黄虎小声地说:“有人要杀我,一下误杀到了四丫头,不过……”他只说到不过,芳秀一边挣着被黄虎抓着的手,一边大叫:“快放开我的手,让我好好看看她,她不会有事吧?”说着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黄虎更抓紧了她的手说:“不要紧了,过几天就会好,别动她。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生的?”说着他松开了一只手,在芳秀脸上为她擦了擦泪花。芳秀脸一沉地说:“我说过一万遍了,你就是你大娘生的。松开手,让我好好看看四丫头,我不会动她。”说着她又使劲挣了挣被黄虎抓着的那只手几下后,抬起没有被抓着的手准备又去揭被子。黄虎赶紧又手一伸抓住了她这只手抬起了的手,依然鼓着眼睛瞪着她说:“你别看,好不好?我说没事就没事了。你一直在骗我,我根本就不是我大娘生的。今天要杀我的人,是以前这个院子里的丫头小红,她什么都告诉了我,我亲娘叫翠花。难怪以前每年清明节你都带着我去偷偷给她上坟,前天又带我去拜她。”芳秀一听他这话,吓得脸色惨白,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伸手一下捂着黄虎的嘴,小声地问:“小红同你讲这事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在旁边听到了。”黄虎一摇头,芳秀马上又说:“你千万不要同任何人讲,我带你给你娘上坟的事,否则你爹会杀了我,还会杀我家里的人。今天的事,你只能同你爹说有人要杀你,你已把人杀了,千万不要讲是小红,否则会死很多很多的人。真是造孽啊!”黄虎立马说:“他现在就你一个老婆了,怎么可能杀你,你别说得他是阎王似的。”芳秀一摇头说:“他肯定会杀我,他要讨个女人回来太容易了,附近就有好几个女人同他不清不楚的。他一直没有杀我,是因为我要带你,你不想我死,就照我讲的同他说吧。”黄虎一点头说:“那你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芳秀一摇头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黄虎立马说:“你不用嘴说,只要点头就行了。我娘是不是我爹与大娘杀的?”芳秀还没有点头与摇头,吴海平敲门匆匆进来,急急地说:“少爷不好了,黄象出大事了。”黄虎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吴海平一摇头说:“好像被抓了,要枪毙,你去小客厅吧,老爷让你去。”黄虎马上匆匆走向小客厅,推门一看,有十个人跪在那里。黄虎急忙问:“怎么回事儿?”十个低头跪着的人不吭声,黄天赐马上说:“黄象利益熏心,自做聪明,居然背着我,利用我的护商队替人贩鸦片。结果被抓了,现在好了,二十个人,三十条枪,四艘船被扣,还要枪毙。还想发财,那么容易,自己找死,只可惜了我的船与枪。”他这话刚落,站在他身后的黄遥接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黄象做了几年排帮帮主,发了财,就总认为自己面子大,手眼可以通天了。这下倒好,枪,船丢了,连命也玩完了。”说完他长长地叹息了几声,黄虎听到此心“咚,咚咚”跳了三下,看了看他爹,走近十个低头跪着的人喝道:“把头统统抬起来看着我。”黄虎一见黄兵立马问:“黄兵,老老实实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黄兵将眼望着他说:“我们三十个人同黄象押了四船盐去花垣,卸了货,准备回来。碰上那个姓徐的老板,让我们顺带一批货过来,黄象同意了收了他四十块大洋。我们到了慈利本来过了关卡,准备走,突然侯团长带着人来了。又要检查我们的货,一查结果从徐老板的货中搜出了二十斤鸦片。侯团长就将我们统统带到了他的团部,收了我们的枪,扣了我们的船,将我们关了起来。侯团长说二十斤鸦片,枪毙二十个人,让我们三十个人回来十个报信。黄象与那些人关着,等命令下来枪毙。”黄虎“哦”了声说:“你才十七吧,怎么也去了排帮?”黄天赐哈哈笑道:“这孩子不错,同你在长沙呆了一年多,功夫练得好,又懂事。他心疼他娘辛苦,想赚钱帮他娘养弟弟妹妹,所以我就让他去了护商队。”黄虎看着他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黄天赐一摇头说:“被抓了,我毫无办法。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了,民国法律规定了贩卖烟土是死罪。我一再警告过黄象与黄新兵,护商队不可以贩鸦片,他们不听,他们要玩命,我也没办法制止。一个个想钱,想疯了,玩命去了。”黄虎想了想说:“你总得想个办法,不能眼看着他们二十个人去死。他们毕竟是我们家护商队的人,还有我们的船与枪呢!”黄天赐一摇头说:“我曾经说过无数次,护商队只负责送盐,不要沾鸦片,可他们不听,我毫无办法。”黄遥跟着他说:“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只可惜了船和枪。少爷此事你想也无用,这是人脏俱获,他们必死无疑。黄象这几年捞了不少钱,人也猖狂了啊!”黄遥这话一完,黄天赐站起来冷哼了两声说:“你们十个人运气好,这次死里逃生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不用来找我,找我,我既管不了,也不会管,你们去吧!”说着他朝黄遥一努嘴说:“你马上派人去排帮总舵,将那十个长老召来,是让他们与少爷见面沟通的时候了。”黄遥一点头走了,众人也走了,黄虎扶着他爹走到书房坐下问道:“你这是干嘛呢?要害死他们干什么?我又不是没办法收拾他们。”
  
  黄天赐哈哈一笑说:“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要他死,不会用这种办法,送掉自己几十条枪,几条船,不合算。不过也好,省得我费心思了,过两天排帮总舵的长老们来了,我把排帮正式交给你。你刚接管先对他们客气点,等你培植好了自己的势力后,再甩掉他们。山上也一样,你必须先依靠旧人,等安全过渡后,再删掉旧人,用自己的心腹。现实就这么残酷,忠于我的人,不一定适合你,忠于你。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心腹,才能撑起这个家。”黄虎一点头说:“我想把黄象弄出来,他毕竟是你的徒弟,以前对我也不错,我现在也需要他。”黄天赐一摇头说:“我收他们做徒弟,就是利用他们为你铺路的,你没有兄弟,所以我让他们成为你替代。以前他对你好,是因为他要讨好我,如今你已长大了,不需要他们这两个人,再留他们会对你造成威胁。你现在只需要为你卖命,为你挡枪,挡炮的人,或者是忠实的狗了。做大事的人没有那么多情义可讲,可以被自己利用的人就留,对自己稍有威胁或者可能构成威胁的人,就要趁早除掉,以防不测。你可以同任何人讲,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黄象,也可以做做样子,但不要真的去救他。他死了,他的手下,你就不用动了。他很有野心,这几年他背着我捞了不少钱,他认为我不知道,真是好笑。排帮的人就是我们家的一帮狗,我们家掌控了几百年,就凭他这么几年功夫能夺得了吗?”黄虎马上一摇头说:“不行,必须把黄象弄出来,不然别人会认为是因为我回来了,要接管排帮,你杀了黄象。再说还有二十个人,如果全死了,会让护商队的人与排帮的人,说我们见死不救。心寒,甚至于造反。”黄天赐哈哈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寒心,害怕,让他们知道这排帮只有你去掌控,才不会出事。别人掌控了是会死人的,这事正好警告了黄浪。过两天黄浪就从怀州回来了,他一得到这个消息,必然就怕了,就会乖乖地把山上的权力交给你,这样省了我不少力。”黄虎依然一摇头说:“这样是省力,但绝对不行,这样会让黄浪与黄象的家人对我怀恨在心。就因为你的仇人太多了,今天我就差点死在溪口了,我们要改变方法。”黄天赐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急急问道:“什么?溪口有人对你下手?”黄虎一点头说:“是的,我同四丫头刚进溪口那家花店,准备买花,突然有个女乞丐用浸了毒的飞镖射我。幸好我命大,四丫头正好这时一下转过身来挡在了我斜后面,飞镖一下杀在了四丫头身上……”黄虎将在溪口的事向他爹讲了一遍,黄天赐吓得大惊失色,咬牙切齿地说:“我马上去查,我在溪口伏了那么多暗哨,居然没有人发现有人要杀我们,要他们干什么?”黄虎一摇头说:“这两个人要杀我的人在溪口呆了十多年,他们如果要杀你,你早死了。他们是非常了解你的人,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他们想杀了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活活气死你与我娘。那个女乞丐误打伤了四丫头后,为了替四丫头解毒,居然不顾她自己的性命,用嘴去为四丫头吸毒,结果女乞丐自己中毒死了。如果女乞丐不去为四丫头解毒与老乞丐联手攻我,我恐怕打他们不过。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你那些暗哨有个狗屁用,打起来了,连边也靠不着,还在周围闹得我烦透了。你的仇家恐怕多得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我与你不同,我不会像你一样蛮干。四丫头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说着他匆匆出客厅,黄天赐马上大喊:“黄遥,黄遥!”黄遥进来问:“什么事?”黄天赐大吼道:“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一年给多少钱你?你在溪口的人呢?今天我儿子差点死在了溪口,现在四丫头还昏迷不醒。你这混蛋,你养的人,纯粹就是骗老子的大洋。你真是废物,溪口居然潜伏着杀我儿子的人,我们却完全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废物!扶着我去溪口,去杏花楼。”黄遥被他这么一顿骂,吓得脸色惨白地马上说:“我这就去溪口查,我早说过,溪口不可以驻保安队,你偏让他们来了。”黄天赐一点头说:“给老子彻彻底底地查,马上赶走保安队,溪口的治安还是只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上。”黄遥扶着黄天赐一到大门口,黄天赐大喝:“上午在门口守值的人过来,跪下。”江应山他们四个人过来“扑通”跪下了,黄天赐举起拐扙对着他们劈头盖脸就乱打,大骂:“奶奶的,少爷,小姐出去,也不派人跟着,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吃干饭,领干大洋。”黄遥也松开黄天赐用脚对着四个人一边乱踩,乱踢,一边破口大骂:“老子再三交待你们,只要少爷,小姐出去就要跟着,你们总是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出了事也不告诉我……”两个人将四个家丁好一顿暴打,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后,黄遥跟着将四个人赶出了大门,才扶着黄天赐上车去溪口。黄虎走进四丫头屋子里,看了看四丫头的伤,对着侍候四丫头的丫头说:“看到小姐醒了,马上来我书房告诉我,你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什么事也不要干,好好守着她。”小丫头一点头,黄虎离开四丫头的屋,走到自己的书房里,给远在日本的赵雅芝与远在美囯宋小姐两人都发了个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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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中午,黄虎正在书房看书,黄浪的老婆丛花悄悄地溜进他的书房,小声地说:“黄浪回来了,他让我来叫你去一下我们家。”黄虎一听她这话,知道黄浪是怕了,就笑道:“他回来了,也不来看我,还要我去看他。”丛花一摇头说:“我同他说你回来了,让他来,他偏说让你先去一下我们家。他有事同你讲后,才来见你爹,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啦?神神秘秘的,还说别让干爹知道了,你就去一下吧。”黄虎立马笑道:“去你家有什么好吃的,招待我吗?”丛花立马笑道:“你说吧,吃啥?”黄虎想了想说:“不如你去买点牛筋来,几年没同他喝了,我同他好好喝两杯。”丛花一点笑道:“那走吧,我早给你准备了。”黄虎站起来与丛花走向大门口,大门卫值一见马上问:“少爷去哪?”黄虎还没有回答,丛花笑道:“去我家,我找他去有点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守值的家丁立马笑道:“干少奶奶,是不是只去你家?”丛花一点头,领着黄虎向前走。黄虎同丛花一进他们家,黄浪马上站起来笑道:“你回来了。”黄虎笑道:“你面子真大,真是把自己当成我大哥了,还要我来看你。”黄浪笑了笑对他老婆与丫头一挥手说:“你们去吧!多炒点菜,让我同他喝几杯。”丛花与丫头一走开,黄浪马上问:“黄象的事,你打算救他吗?”黄虎喝了口茶,肯定地一点头笑道:“既然我回来了,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救他。你是怀疑我爹干的吧?”黄浪一摇头说:“我没有怀疑干爹干的,黄象经常利用排帮与护商队贩鸦片的事,我与你爹早就知道了,我们只是没说穿他而已。虽然我与他有些矛盾,但毕竟是师兄弟一场,我不希望他死,我希望你想办法救他出来。你爹可能怀疑我与他都想造反,不想把权力交出来给你,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从明天起,我就不上山了,你回来了,你安排个人去接替我的位子吧。天怡叔老了,我想不如你同你爹说一下,让我来替了天怡叔商会会长的位置,好不好。”黄虎一听他这话,笑道:“你嘴上说不怀疑我爹,但你心却在想这事肯定是我爹干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被我爹派人接回来的,如果我爹担心你与黄象会造我的反,他早下手了。他不会傻到等我回来才除掉你们,给人留下话柄。老实讲凭你与黄象的势力都斗不过我爹,表面上看你们两个人都有些各自的势力,但你们永远掌握不了山上与排帮的核心。这件事我不想与你多说,你从明天起就不上山了,那么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上山去,我就会杀了你的亲信。不要让我处于尴尬之地,有我在,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我从小就将你们三个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豹哥已经死了,我不会让你与黄象死的。你信我,就听我的,还给我一年时间,你就可以不必上山了,我不喜欢杀自己的人。你还四十岁不到的人,天怡叔这么个小小的会长,你干得有什么意思吗?你与黄象这几年赚的钱,在别人眼中算发了点财,但在我眼中,你们还是个乞丐。先帮我把黄象弄出来,我给你一条好路走,我准备赶走城里的保安团长,让你去干。你干了团长后,慢慢地将我们这个县二十五镇的保安队长,换成你的亲信。这样这里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了,如果你干不了,我会让黄道德,黄强来帮你,他们俩现在都在带兵,怎么样?”黄浪一摇头说:“你千万不要乱来,现在不是大清,是民国了。每个镇都驻有保安队,人少的几十条枪,人多的上百条枪,每个县城有保安团长。团长是由省长剿匪司令任命的国军军官,怎么会听你的。弄不好是会酿成滔天大祸的,当初国军与你爹谈判时,让你爹去城里当保安团长,你爹嫌官儿小,要当旅长管三个县。赵屠夫不同意,你爹就同他买下了这条盐道,这两年贩盐确实赚了钱,但丢了地盘,如今连溪口也驻了国军,弄得我缚手缚脚的。”黄虎一点头说:“这一点我爹确实眼光欠缺,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赶走保安队,让你成为团长。我不管他是大清还民国,总之我回来了,我就要统一湘西,九百里湘西由我说了算。这个世上事在人为,用钱解决不了,就用武力,总之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你先休息两天,等下去我爹那里,不要将我同你讲的事,告诉我爹行了。”黄浪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不同你爹乱讲我,我是绝对不会乱讲的。不过你行事千万小心点,有些事不要太过于强求了,听说你发达了。”黄虎微微一笑说:“要发点小财太简单,太容易了,只要你走对了路,有胆量,钱自然哗啦啦地来了。凭你浪哥的本事,一年下来赚个几千上万个大洋,还不是小菜一碟吗?你如果想赚钱,我们兄弟一起干,依我的,一年下来不管我赚与亏,保证给你不少于一万大洋。看到我那炮艇了吗?几百万大洋从德国人手买的。”随着两个人闲聊了好一阵,喝了几杯酒,结伴走向黄家大院。进大门时,黄虎对黄浪说了句:“你自己去他书房,我就不去了。”随后,让人叫黄新兵到自己的书房来。一会儿,黄新兵就进来笑哈哈地喊:“少爷您找我。”黄虎哈哈一笑说:“我教你的拳脚练得怎么样了?”黄新兵马上嘻嘻笑道:“都练熟了,真管用,要不他们怎么会让我进护商队呢?现在一个月可以赚三十几块大洋了,你有空时再教教我吧。”黄家忙说:“只要你肯学我一定好好教你,你们不是一个月规定三块大洋吗?怎么成了三十几块呢?”黄新兵忙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送货后,一般回来时都会替人捎带顺路货,这样顺带货的钱,我们就分了。”黄虎“哦”了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将你们那天出事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一遍,越细越好。”黄兵马上将那天黄象带着他们,出事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虎,黄虎听完就知道这是有人给黄象下了一个死套。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两百个大洋朝黄兵说:“我这几年在外赚了点钱,这次送你与王大波一个人一百个。凡是同我在长沙呆过的人每人都送一百,等下你将一百个大洋代我送给王大叔,告诉他我回来了。”黄兵一看大洋高兴得直跳地连说:“好,好,我马上代你送去。”黄虎点了点头,伸手一拉他小声地说:“这两天你没事,帮我找到小月,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黄兵一点头说:“她被你大娘嫁去了石桥镇,我马上去问吴管家,吴管家的老婆大月是小月的亲姐姐。”黄虎马上一摇头说:“千万不能去问他,这事只能你和我知道,你找到她,告诉她我回来了就行。你也快十七了吧,应该是懂事儿了。”黄兵马上说:“好,好,我去找,我明天就去找。”黄虎立马笑道:“你骑我的马去,反正你能骑,我会同马夫交待的。”说完他对黄兵一挥手,黄兵高高兴兴地走了。九十六)触目惊心:几天后,黄虎同黄浪提着一盒礼品走进了慈利县城保安团,团长候如亮的办公室。他一进办公室就像老熟人,一样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候如亮双手一抱拳,哈哈笑道:“候团长别来无恙,我是溪口黄家大院的少爷黄虎,我们可以聊几句吗?”说着他将黄浪手中拎的礼品盒,轻轻搁到了候如亮的办公桌上。候如亮看了看桌上的精美礼品盒,再瞟了瞟一身富家公子哥打扮的黄虎,笑了笑,身子向后一仰,头靠在椅子上笑道:“这位少爷,我们好像并不太熟悉,还送什么礼呢?”黄虎哈哈一笑说:“这世上没有从娘肚子里一出来就认识的人,朋友都是通过接触,了解后慢慢地用心交往才成的朋友。我是个喜欢交朋友的生意人,送点小小礼物给你候团长,希望以后能同你成为朋友,得到你的关照,大家一起发财,候团长请打开盒子看看吧!”说完他朝候如亮直笑,候如亮一打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一些雪茄,上面摆着一张一万大洋的汇票。候如亮拿起汇票弹了弹笑道:“这么一份厚礼,我不敢冒然收,你先先说说是什么事要我出手帮。”黄虎哈哈一笑说:“爽快,我就喜欢同爽快的人交朋友,看来我这次真找到知己了。你我都是爽快人,你直接问,我就直接答。我家护商队的黄象与几十兄弟被你扣,我希望你候团长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他们是被人坑了,骗了,那姓徐的才是罪魁祸首。”候如亮昂了昂头,将汇票往桌子上一丢,嘿嘿嘿地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事儿,无原无故会有人送老子一万大洋,原来是为这事,不行。贩卖烟土是死罪,你带着你的大洋与雪茄走吧。如今都民国了还干这种事,本团长秉公执法绝不轻饶他们。过几天你来收尸吧,不送了。”说着他伸手朝外做了个请走的手,望着黄虎直笑。黄虎同样朝他笑道:“候团长千里做官只为财,这一万大洋不多,但够你干五年团长,你应该是可以放人了。况且他们不是真正贩卖烟土的人,他们是些老实本份的护商人,他们确实是被奸商坑了。如果你候团长认为一万少了,那你自己开口,我不还你的价。杀了他们你什么好处也捞不到,这就大可不必了。”候如亮听到此,突然脸一沉,低吼道:“老子身为团总,岂能被你的区区一万大洋所收买,老子肩负着治理一方的重任,对违法乱律者一律严惩。”
  
  说完他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副官刘湘平挥了挥手,刘湘平马上走近黄虎笑道:“黄公子,我们团座公务繁忙,你们不要影响他,请走吧!”黄虎哈哈一笑说:“候团长我这个人是有点怪性格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讲究先礼后兵。我今天诚心来与你接交,想同你以后一起发财,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老子还真不相信这湖南,这湘西,屁股大的块地还我办不下的事情。找你团长不行,老子找旅长,师长,军长,老子有的是大洋。你仔细考虑一下吧,告辞!”候如亮立马眼睛朝黄虎一瞪吼道:“你有点个性,老子有脾气,你去找司令,省长来吧,区区一万大洋也想拉老子下水。门都没有!刘湘泉,送客!”黄虎一转身冷笑道:“给你钱,你不要,那我走了。”说着他向黄浪一丢眼神,抬脚就走。刘湘泉提了礼品盒,将黄虎,黄浪送出了保安团大门,把礼品盒交给黄浪后,准备走。黄虎伸左手一搭他的肩上笑道:“刘副官今晚有空吗?我想找你喝个酒好好聊聊,交个朋友行不?”说着他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两根金条抛了抛,塞进了刘湘泉的口袋里。刘湘泉笑了笑说:“黄少爷真是个有钱人,刘某有心交往,可惜身微言轻,帮不上你的忙。这事你还是找我们团座,毕竟是二十条人命,几十条枪嘛,你出个大气点的价钱,也许我们团座就会同意了。”说着他掏出金条递给黄虎,黄虎伸左手一挡笑道:“我知道刘副官乃仗义之人,我不会为难你,不会找你帮这忙。我就想与你交个朋友,喝个茶,以后再来时,也有个朋友在而已。希望你给我面子,今晚只喝茶,谈风月,绝不提及这个帮忙之事。”刘湘泉忙头连点地笑道:“黄公子,然你这么有心,又如此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可惜这里是个小山城,没有高档的玩乐地方,就在风雅茶楼吧!”黄虎一点头,笑道:“好,好,晚上我就在那里等着你,我们不见不散。你有公务在身,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你请回吧!”刘湘泉一点头,转身走了。黄浪望着刘湘泉离去的背影对黄虎说“:候如亮己不同意了,找他的副官没有用,这条路已行不通了。只有召集人手来劫狱,或者劫法场。”黄虎立马说:“你千万不要给我出馊主意,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别操心,我慢慢来想。”两个人边聊,边走向炮艇。天刚黑,黄虎走进了风雅茶楼,一会儿,刘湘泉进来对他笑道:“黄少爷,真抱歉,我好说歹说,我们团座一定要五万大洋才放人,放枪,他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黄虎哈哈一笑说:“我不会与太贪心的人打交道,此事不必再提了,影响心情。我们去妓院逛逛找两个女儿开开心,谈点别的。”刘湘泉一听他这话,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与黄虎边聊边笑地走进了一艘花船之上,叫了两个船女一边喝酒,一边瞎聊。在船上两个人喝得醉熏熏后,一个搂着一个船女,在船上过了一夜。第二天黄虎待刘湘泉走后,一个人在街上又买了盒礼品,返回炮艇上,对李国辉与廖云峰交待几句,手提两盒礼物,叫了辆车,坐到风雅茶楼。他一踏进风雅茶楼先用眼光迅速扫了一遍一楼大厅,然后走上二楼,在大门口扫了扫。凑上一个跑堂的伙计,一举手中礼品盒笑嘻嘻地问道:“请问候老夫人与候太太在那间小房喝茶?”跑堂伙计一看黄虎一幅有钱公子相,又手两盒高档礼品,马上说:“候老夫人与候少奶奶在最后一间雅间,你去吧。”黄虎递给跑堂伙计一个大洋,提着两盒礼品慢条斯里地走到最后,一间小房外,伸手轻轻敲了三下门。里面缓缓地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呀?”黄虎马上在外笑道:“老夫人,少奶奶我是对河福记绸缎庄的管帐先生。我们庄上进了不少高档绸缎,我们东家让我给老夫人,少奶奶送来两支东北野参与一些蜂蜜,顺便问问您们要不要去看看?”里面顿时传出声音:“你进来吧。”黄虎轻轻推门一进去,朝一个六十左右的女人一躬身后,对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笑道“:少奶奶,刚才我去了候团总那里,候团总让我把礼物带这里来交给您与老夫人。候团总还说他今天有点空闲,如果你与老夫人想做衣服,他陪你们去挑选绸缎。这批绸缎不错,城里有钱人家都买了,货不多了,所以东家让我来问问你们两位。我们的洋船就在码头候着,如果你们去,我就等,不去,我就走了。”说着他将手中礼品盒放到了桌子上,候如亮的女人看了几眼黄虎,朝老太太说:“家婆,即然马老板如此有心,派了人来请。如亮又有空,正好我想为儿子做几套新衣,不妨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她伸手抱起了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小男孩,黄虎立马抓出一些大洋在手中抛着,向小男孩笑嘻嘻地说“:来,来,来,叔叔抱你去买好多,好多你喜欢吃的。”小家伙马上把双手伸向黄虎大声喊:“好!”老女人忙对如亮女人说:“即然你想去,就去吧。”搂着了小男孩的黄虎马上向两个女人说:“老夫人,少奶奶那我先下去替你们叫好车,然后去告诉候团总好吗?”老夫人一点头,黄虎抱着小男孩蹬蹬蹬蹬地走下楼来,一吹口哨,廖云峰与李国辉一人拖了一辆车来到了黄虎跟前。
  
  早安
  
  候如亮的女人扶着候如亮的娘下来了,黄虎将礼品盒放上一辆车,朝候如亮的女人说:“少奶奶,上车吧,船在码头候着,刚才我已同两个车夫交待过,他俩拉着你们去码头,我去请候团总好吗?”候如亮女人将老夫人扶上车,自己坐上车后,把双手伸向小男孩说:“来,娘带你去玩。”黄虎忙一边向女人递小孩,一边对廖云峰说:“车夫,将候老夫人与候少奶奶拉去码头,马家的船上去。”廖云峰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钱我们都收了,你放心吧,我们都认识你们的船。”说着他拉起车子上路了,黄虎马上招手叫了辆车直奔保安团团部。他一到门口下车大大咧咧地朝卫兵喊:“你们团长在吗?”两卫兵一点头,黄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朝站在候如亮旁边的刘湘泉微微一点头。刘湘泉立马朝正低头看桌上什么东西的候如亮说:“团座,昨天那位公子又来了。”候如亮抬头望着黄虎嘿嘿地笑道:“你还来干什么?我不会放人,放枪的,我要毙了他们。”黄虎一边走近候如亮,一边笑道:“做人不可太贱了,太贱了,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候如亮立马喝道:“你小子说谁呀?满口胡说什么?这里是国军团部信不信老子马上让你滚出去?”他口中的出去两个字刚落,黄虎突然拔出双枪,一左一右地顶着他的太阳穴,笑道:“老子说的就是你这个人渣,天生的贱骨头,你动一下,老子打爆你的头。”在黄虎说这话时,屋子里的两个护兵与办公室门口的两个护兵向黄虎举起了手中的枪,并大喊:“放下枪,不然打死你。”黄虎哈哈笑道:“你们有种开枪,试试看究竟是候如亮先死,还是老子先死?只要这里有一声枪响,我外面的人会立刻赶去码头将候如亮的老娘,女人,儿子杀了剁成肉酱。开枪,开枪吧!”头上顶着双枪,吓得浑身发抖的候如亮一听他这话,大喊:“你们放下枪,放下枪,出去,出去。”候如亮旁边的刘湘泉也跟着讲:“黄少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放下枪,一切好商量。”黄虎哈哈笑道:“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昨天老子好意来给你送大洋,你不要,今天一个铜钱也不会给了。今天你不放我的人,枪,船,老子灭你满门,让你们一家老小去阎王爷那里也有伴。”候如亮马上说:“你打死了我,你也跑不了,这里里外外有老子几百号人,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黄虎哈哈笑道:“同你这种贱骨头没有商量的余地与必要了,老子杀了你就够本,再杀你老娘,女人与儿子,老子赚了三个可以了。”说着他呸地吐了一口重重的口水到候如亮的脸上,候如亮伸手摸了脸上的口水两把,鼓着眼睛喝道:“你竞敢抓我娘,儿子?”黄虎冷笑道:“你奶奶的,芝麻大一个团长,老子对你有什么不敢。你娘穿一件蓝衫,头上插一支凤凰发针,你女人穿一件小红碎花旗袍,你那儿子倒是挺可爱。不信让你的兵去码头,看看那艘炮艇之上吧,整个湖南才三艘炮艇,一眼就看出来了。老子诚心来与你交朋友,你居然不识抬举,一个小小的团长也敢在我面前装牛。老子捏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容易。你一个小土匪招了安,就连你祖宗都不认识了,你死了一了百了,只可惜了你娘与你儿子也跟着你陪藏。老子数三下,你不放老子的人,老子就灭你满门,看有谁来可怜你娘与你儿子。”说着他口中喊出了:“一,”候如亮咽了口重重的口水,黄虎跟着就喊:“二,”候如亮马上说:“刘副官马上去牢里把他的人放出来。”黄虎马上说:“还有老子的三十条枪,一条不能少,少一条,老子砍你儿子一只手。”候如亮对刘湘泉挥了挥手,黄虎笑道:“你看你这杂种生得多贱,敬酒不吃,吃罚酒,天生贱骨头。”候如亮马上说:“我放了你的人与枪,你保证不杀我娘与我儿子。”黄虎立马笑道:“老子又不是疯子,老子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无原无故杀他们干什么?老子本来是诚心与你来交朋友的,老子这么干都是你杂种逼的。你老实点,千万不要同老子玩心眼,我让你亲自去接他们平安回来。如果你敢耍老子,老子就只能杀人了,他们必死无疑,你们全家一个也活不了。”候如亮马上说:“好,好,好,我保证不耍心眼,你放了我儿子与我娘吧。”黄虎哈哈笑道:“你把老子当傻子,老子的人与枪还没有回到炮艇,你娘,你儿子,女人就别想离开炮艇,那里有十支枪顶着他们的头。”候如亮用手抖抖地摸了两把从头上,冒下到脸上的汗,沉默了。刘湘泉带着黄象与二十个人背着枪来了,走在前面的刘湘泉一边冲过来,一边大喊:“黄少爷,你放下枪吧,小心走火,打死了我们团长。”黄虎还没有回他,黄象与几个人齐朝黄虎喊:“少爷,少爷你来了。”用双枪顶着候如亮的黄虎哈哈笑道:“黄象检查一下你们的枪有没有子弹,有没有丢下兄弟?正常,你带着兄弟们去码头到炮艇上去,浪哥他们在炮艇上。不要伤害候老夫人,候太太与他们的宝贝儿子。”黄象一边看枪一边问:“你呢?虎子你呢?”黄虎哈哈一笑说:“你们先走,把船挂上炮艇,我同候如亮后面来。不听到枪响,不要杀人,只要听到枪声,你们立马杀了候老夫人,候太太与他们的儿子,开炮艇走。”黄象应了声:“好!”手一挥,领着众人走了。候如亮马上急急地说:“你的人已经走了,你把枪收起来,千万不要开枪,千万別开枪。”黄虎哈哈笑道:“你小子知道怕了,只要老子手中枪响,你娘,你儿子,你女人,一个也跑不了。”说着他将右手的枪,顶到了候如亮的腰中,才收了左手的枪,抓着候如亮的右手,说:“起来,我们也走,别让人跟着,老子有点紧张,当心一不留神,勾动了手中板机,你我就都死了。”说完他左手将候如亮提了起来,拉着浑身打抖的他慢慢向前走。刘湘泉马上跟上黄虎说:“黄少爷,让我跟着去接老夫人吧?我没带枪。”黄虎将顶着候如亮腰中的枪,狠狠向他腰上一顶说:“不行,你别跟着,也别让你手下跟着,不然老子现在就开枪。”刘湘泉还没有回话,候如亮马上说:“刘副官,你别跟着,也别让兄弟们跟着。我相信黄少爷是一言九鼎的汉子,不会对我开枪的。”黄虎笑道:“只要你不玩花招,老子绝对不会杀你。如果你玩,那就怪不得我说话,不算话了。刘副官请到前面去为我与候如亮叫辆车,我同他一起坐车去。我担心时间长了,我那些兄弟们会起色心,会对漂亮的候太太非礼。”候如亮马上吼道:“刘湘泉快去叫车,快去,快!”刘湘泉马上冲冲向外跑去,等黄虎用枪顶着候如亮出来时,刘湘泉已叫来了两辆车到门口。黄虎对候如亮一笑说:“候如亮我俩坐一辆车,有伴,好好聊聊。”候如亮马上头连点地说:“好,好,好的。”黄虎与候如亮上了车,黄虎又用枪一顶候如亮的腰说:“转过头去,再说一次别让你的手下跟过来。”候如亮马上一扭头朝后面跟过来的人大吼:“别跟过来,统统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吼完他扭过头来,朝车夫大喊:“快,快点,拉老子去码头。快点!”车夫马上拉着黄虎与候如亮拔腿就跑,候如亮还嫌慢,不停地催:“快,快,快……”离码头越来越近了,黄虎哈哈笑道:“候如亮看到那炮艇了吗?上面有你娘,你女人与儿子,你要不要上去坐坐那洋玩意,你应该是还没有坐过吧?上面有四门大炮,只要老子一开炮,一发就可以轰了你的团部,将你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候如亮忙说:“没有,我没有坐过,黄少爷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黄虎哈哈一笑说:“老子就是个生意人,本来想与你交朋友,让你同老子一起发财。你小子偏偏要把你这么个小小的团长当玩意同老子较劲,不识抬举的贱骨头。別说是你,去年老子还弄过袁世凯,就你老子会放在眼中吗?哪天老子心情好,带你去长沙见见你们赵司令,你看他怎么样待我。学乖点,当官求的是财,有了钱一切才好办,要升官也要有钱才行的。你奶奶的脑子不开窍,不转弯,现在好了,同老子做对,一个铜钱也捞不到。哪天老子不高兴,说不准一炮打到你家,让你们一家人没有个全尸。”候如亮马上说:“都怪我瞎,有眼无珠,不识真佛。以后你黄少爷的商队到了慈利,报我的名号,我可以保证你的商队畅通无阻。”黄虎马上一摇头说:“老子信不过你了,等下到了码头,你就对你娘与女人说不去对河了,按我的话做,别吓了老人与孩子。我们之间相斗,正常,不连累老人与孩子为我们担惊受怕。”说着他抽了候如亮的枪插到了自己的腰中,车到码头停下了,黄虎用枪顶着候如亮下了车,朝立在炮艇头上的黄浪喊道:“请候老夫人与候少奶奶下来,告诉她们,候团长不去对河了,候团长要带她们去别的地方看绸缎。”喊完他小声地对候如亮说:“你别露出马脚,那可是你娘不是我的娘,吓坏了只能怨你。”
  
  候如亮忙头连点地说:“知道,知道。”候老夫人与候太太一出来就问:“这是咋的啦?怎么不去了?”候如亮忙说:“下来,你们下来吧,我带你们去别的绸缎庄去挑选。”黄虎也忙朝炮艇上说:“候老夫人,候太太,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们家团长不去了,不是我舍不得给绸缎你们。”说着他向后面看了看没有兵跟过来,悄悄地收了顶在候如亮腰中的枪,朝炮艇上的黄浪一挥手说:“准备开船起航。”候如亮的家人下来了,黄虎纵身一跃上了炮艇,炮艇迅速驶向了江中。黄象走近黄虎笑道:“虎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这条命就没了。”黄虎一扬巴掌“啪”地抽在他脸上吼道:“你生得贱,四十块大洋就把自己与几十个兄弟的命给卖了。你自己找死可以,不要拖着其他兄弟们。不是看在嫂子与侄子们份上,老子才不来冒这个险,救你这种人。”说着他朝众人一鼓眼,接着吼道:“你们他娘的个个都是贱骨头,也跟着他瞎胡闹,给人带货也不仔细看看。你们他奶奶的想发财,是想疯了不成?几块大洋的事儿也干,天生贱骨头。真想发财,真有胆量,真有种跟着老子干,老子保证你们一年赚几百个大洋小小意思。记住你们这些人都欠老子一条命,老子哪天心情不好,会取掉你们的。”黄象摸了摸被黄虎抽得红肿的脸吼道:“姓徐的敢坑老子,老子要宰了那个杂种。”他手下的二十号人,马上纷纷叫嚷着:“对,对,去灭了他全家……”黄虎待他们乱叫嚷了几句,喝道:“你们知道他姓徐住在哪里吗?”黄象立马说:“在龙山县城里。”黄虎对李国辉一挥手说:“去通知舵手,开往龙山,老子要灭掉他姓徐的,看看他有多能,敢坑我的人。”说完他朝黄象冷笑了几声,接着说:“我一直认为你比浪哥,豹哥有头脑,没想到你居然会干出这种混帐事儿来。你死了不要紧,可嫂子与侄子们怎么办?你这样死了,你老婆,孩子,我不会管,别指望我对他们,会像对尚文,谷香嫂子那样。也不想想四十个大洋,你可以分几个,同我干,凭你的本事,老子一年至少会给你一万个大洋。一年就会比得上你现在这样瞎干一辈子,考虑清楚吧!”黄象急忙问:“你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在干啥?”黄虎哈哈笑道:“在做生意,赚了点小钱。走,不说这个了,进去喝酒,我们兄弟有很多年没在一起喝酒了。”说着黄浪,黄象,黄虎三个人坐在一起喝酒,瞎聊起来。凌晨三点炮艇开到了龙山县城,黄虎朝黄象笑道:“这个姓徐的到底是什么人物?要动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此时正是人深睡之时,要不要我与浪哥一起跟你去?”黄象一摇头说:“他就是个奸商而已,我带两个兄弟去照应一下就行了,你们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着他叫了两个人准备走,黄虎马上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叫四个人去好照应,还是只杀姓徐的一个人算了,不要连累他的老婆孩子们,爷们之间的事找爷们解决,承担。不过他的不义之财倒是可以取了,你们快去快回吧!”黄象一点头带着人走,黄虎对廖云峰一努嘴,廖云峰马上跟着去要帮忙。在黄虎睡得正香时,他们回来,黄象用手轻轻推了推黄虎说:“虎子,我们回来了。”黄虎掏出表来看了看还不到五点,就说:“还不错,刚到五点就回来了,什么情况啊?”黄象哈哈一笑说:“没什么,他也是受芙蓉镇那个封新跃指使的。捞了两百多个大洋,你一个人分一百个,其余的我们这些人分了怎么样?”黄虎哈哈一笑说:“一百个太少了,没有上千个,上万个,我一个也不要,你们分了就好。要不要现在就去芙蓉镇替你报仇啊?”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朝黄浪眯了眯眼睛,黄浪马上说:“查清楚就行了,别折腾了好不好?你们的老婆孩子们还天天在哭闹着呢。杀封新跃是太简单的事儿,他就一个商人而已,这里离芙蓉镇还有两天路程。来回折腾要四五天,我看还是先回去,让你们自己的家人放心你们没死,比报仇要紧。”黄虎“哦”了声说:“对,对,既然封新跃不是什么狠角色,以后要杀他太容易了,那就不必急于这一时了。现在回去最要紧,你们这些人的老婆天天来我家,吵着要我爹想办法求你们。你们的家人一个个担心死了,反正仇人已找到了,杀他是心情好坏的事儿了,赶紧回去吧!象哥,封新跃同你有什么仇?居然这么恨你,要除掉你。”黄象一摇头苦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生意上平时积怨太深,他看不惯我而已。”黄虎马上嘻皮笑脸地反问:“我听说芙蓉镇美女多多,你们总不会是因为女人吧?如果是那就太不值得了。”黄虎讲这话的意思就是警告黄象,我虽然只回来几天,但你的所做所为我都掌握了。聪明的黄象沉默不吭声了,他从陌生的廖云峰敢跟着他去杀徐老板,他就明白自己不能深究此事,他默认了此事。当天下午他们就回到了溪口,黄虎一上岸就对黄象关心地说:“你先别急着去我家,先回去同嫂子,侄子们见个面,让他们知道你好好的。”黄象一回到家,他老婆李玉英就问:“虎子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黄象立马说:“他回去了,是你求他救我吧?”李玉英一点头说:“不找他,找谁去。不把你弄回来行吗?你死了不要紧,可我与孩子们怎么活?你是不知道,你这一出事,族里的人是怎么说你吗?说你这两年赚钱都赚疯了,为了自己赚钱,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让排帮与护商队的人为你卖命,你肯定是收了不少钱才替姓徐的贩鸦片。还有不少老家伙说话更难听,他们说如今虎子回来了,你想霸占排帮与护商队,不想交给虎子。现在回来就好,不然跟着你一起死的这些人的婆娘会把我们娘儿几个骂死。赶快把排帮与护商队交给虎子,免得听闲话,我的耳朵都听起茧了,快疯了……”黄象听到此,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回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一挥手打断李玉英的话说:“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给我去弄水,我洗个澡,马上过去,把护商队与排帮交给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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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芵忙笑道:“好,好,这样你就堵住了别人的嘴巴,他们就没闲话可讲了。幸好虎子不相信别人的话,他还是相信你。”黄象立马反问:“他怎么相信我?你怎么知道?”李玉英忙说:“早几天排帮的长老们来了,都向你师傅告你的状,说你目中无人,利用排帮与护商队为自己谋私利,贩鸦片,让排帮蒙受了损失,要求师傅惩罚你。族里的很多老家伙也跟着他们说你太贪心了,为了自己的私利,让排帮与护商队损失了船与枪,损害了族里人的利益,你大逆不道,不要管你,让你去死。只有虎子一个人说你是被人坑了,遭人陷害的,他要查清楚这件事,还你一个清白。劝我别着急,他无论花什么代价都会救你出来。他一回来,当天就送了我,谷香,丛花三个人一人一匹绸缎,一百个大洋。听说他后来又给了谷香不少钱,反正他是在外面发了大财,大洋一车车往家里拉。族里每个人他都送了钱,还给黄浪的老娘送了一些值很多钱的洋玩意儿,你娘也送了不少东西。他跟我说了,他是将我与丛花,谷香当亲嫂子的,让我们没事就去他家陪他娘打牌。现在你师傅将金库都交给芳秀了。”黄象越听越玄地“哦”了声问:“你是亲眼看到他们一车车往家里拉大洋了吗?”李玉芵肯定地说:“十几辆车拉了两趟多,族里很多人还帮忙搬,虎子守在船上,他爹守在门口,所有家丁下人都扛。你师傅,师娘笑得一天都没有合嘴。黄浪比你聪明,他一回来,就到处讲,虎子回来,他再也不上山去。”黄象点了点头说:“我们不要管黄浪,虎子已经不是当年的虎子了,你要与师娘,还有那个杨明慧多亲近。记住你以后不要再张口就叫他虎子了,要叫他少爷。”李玉英马上笑道:“你这是怎么啦?我叫他虎子几十年了,他也挺乐意,对我嫂子,嫂子叫得挺亲热的。丛花,谷香不也都叫他虎子吗?我看他没有什么不高兴的。”黄象立马朝她吼道:“你听我的,他黄虎已不是以前的黄虎了,他比他爹更狠,手段更高明,胆量更大,翻脸也会比他爹更快。丛花与谷香怎么叫他,我不管。总之你以后不许叫他虎子了,给我倒水去。”李玉英翻了黄象一眼,不服气地顶了他一句:“是我求他弄你出来的。”后才去给黄象像倒水,黄象陷入了沉思之中。黄象没有看错,此时的黄虎比他爹黄天赐更厉害,更有手段。他一回到自己的大院,黄遥迎上他说:“少爷,你回来了,黄象他们弄出来了吗?”黄虎肯定地点了点头,黄遥马上一竖大拇指笑道:“厉害,厉害,比你爹当年强多了。杨建平与赵胜利两个人来了,在小客厅与你爹娘不知道在唠嗑什么?好像有讲到你,你要不要去看看?”黄虎一点头小声说:“你派个人上山去,叫刘叶欢与宋牵牛下来,就讲我爹找他们行了。”黄遥忙问:“老爷没同我说啊?”黄虎一拍他肩笑道:“你信我,等下我爹会同你说,到时你就说我已跟你说了,你也派人去了就行了。也许是他年龄大,这几天他事情又多,忘了这事。这事最好找个嘴紧的人去,只是让他俩去查个小事,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了。反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应该知道怎么样做的。”说完他朝黄遥面无表情地笑了笑,黄遥一点头说:“我马上派人去。”黄虎对他一挥手,走到小客厅,推门一进去就笑道:“杨老板,赵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坐坐,聊聊呢?”杨建平,赵胜利马上站起来惊讶地说:“少爷你回来了,你认识我们?请坐,请坐。”黄虎哈哈笑道:“你们俩个是溪口最大的商号,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们呢?请坐,请坐。”说着他自己挨着芳秀坐了下来,芳秀立马问他:“黄象的事怎么样?”黄虎一点头笑道:“我把他们都弄回来了,船与枪也带回来了。我让他们先各自回家去与自己老婆,孩子见见,让他们的家人先宽心了,再来这里同爹做交待。”芳秀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事大家都放心了。杨老板与赵老板都是我们家的大掌柜,他们俩都想让他们的儿子来同你学一下武术。我与你爹的意思呢?反正你现在也在教李国辉与廖云峰,不如就教教他俩的儿子吧!”黄虎还没有回他娘的话,杨建平已凑上黄虎眉飞色舞地笑道:“少爷,那天你在溪口屋顶之上与丐帮的那老头打,真让人看呆了,佩服得不得了。特别是我儿子,当天就嚷着要我带他来拜你为师学艺,你就收我儿子当个徒弟,费心教教他吧!”他这话刚落,赵胜利也马上凑过来笑道:“少爷武功天下第一,多教几个徒弟,让我们溪口多出几个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吧!”黄虎哈哈笑道:“赵老板,你别同我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这种打架寻仇是莽汉所为,不是英雄,还是让你们的孩子跟着你们学做生意,读书吧。只有读书与做生意才是正道,才能发达,才能光宗耀祖。跟我学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学,我自己都还在学,不好意思,你们的孩子真要学,去找名师吧,我就不陪你们聊了。”说着他站了起来,芳秀伸手一把拉住他说:“赵老板与杨老板都是为我们家辛苦了几十年的人,没少给咱们家赚钱。坐下,陪他们好好说说话。”黄虎坐下了,黄天赐马上说:“赵兄弟,杨兄弟,我早说了,我儿子性格不好,他不会收你们的儿子。就算他收了你们的孩子,我也担心,万一他打了你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到时别为孩子们闹出矛盾,意见来多不好。我是脚伤了,不然冲我们之间的交情我会教你们的孩子,你们还是找个有名望的师傅去学好吗?我儿子他还小,他不懂得教孩子的,别误了你们孩子的前程。”杨建平马上说:“老爷,我也不想麻烦少爷,也不想给你们添负担。可孩子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天天在家嚷嚷,吵着一定要我来找少爷,我实在是吵烦了,才厚着这张老脸来求了,您看这事儿啊?”黄天赐叹了声气,没吭声了,黄虎朝杨建平一努嘴问道:“你儿子多大了?”杨建平马上说:“十三了,个子也挺结实,挺高了。”黄虎一笑说:“你是个明白人,应该让他去上学,上学才是正道。这练武又不能当官,发财,还耽误时间,我现在都后悔了,何必呢?你还是送他上学去吧!”杨建平马上说:“我们这溪口是尚武之地,我那小子本来也喜欢练武,那天见你同那死老头动手后,就天天逼我来找你拜师学武。他都三天没出学堂了,所以我今天就只好来了,你不如替我教教看看。”黄虎想了想说:“你和赵叔都是我爹的老兄弟,我不驳你们的面子。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了,这练武是非常苦,非常累的。加上我性格不好,有点喜欢动手打人,你们先回去问问你们的公子,如果他们肯吃苦,又不怕打,那就来学。不过每天鸡叫第一遍就要来,如果中途耽误了一天,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这就是我立学徒规矩。”
  
  杨建平马上笑道:“好,好,好,那您就定个日子吧!”黄虎马上反问:“定什么日子?”赵胜利马上说:“由你定个日子,我们好带着孩子们来拜师行礼啊!”黄虎“哦”了声还没有说话,黄天赐嘿嘿笑道:“我就说你们怎么就找他做师傅,这些他都还不懂。这样吧!这几天没空,马上就清明了,我两个儿媳要生孩子了,他又几年没回家来。今年我要带他们好好拜祖,请求祖先保佑我这两个儿媳妇给我生孙子。待清明一过,我帮你们挑个好日子,怎么样?”杨建平与赵胜利两个人马上笑道:“好,好,还是老爷想得周到,毕竟是老兄弟,这事就请您与太太多费心操劳了。依您看这拜师礼应该多少合适?”黄天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这事我就真不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反正是老交情,意思一下,礼数周全行了。”赵胜利马上说:“这天大的事儿,还是请您开个金口说句话。”黄天赐一听他这话,朝芳秀笑了笑说:“那你说吧,我是不好说的。”芳秀也只是笑了笑,不肯开口,杨建平马上朝她笑道:“太太您说个数目,我们就好准备了。”芳秀笑道:“我们都是这般交情,我真不好说,随你们好了。老爷都说了意思一下行了,况且我儿子也不是没钱,他也是碍于面子,才收下你们的孩子。”杨建平马上说:“光意思一下,绝对不行,这不是一天,一月,一年两年的事情。这往后不知道要给你们添多少麻烦,多少乱,您就开个口。”赵胜利马上跟着他说:“对,对,对呀!你开个口吧!您不开口,我们心里没个底,心里不踏实的,嫂夫人。”芳秀想了想,笑道:“既然你们一定要我说,那我就说其实礼数周全就行了,这大洋多少都无所谓的。你们就封个三百三十三好了,我儿子真不缺钱,他这次带回来的钱都是交我了。”赵胜利一听她这话笑道:“多好啊,多孝顺的少爷。老爷,太太真是有福之人,你们黄家真是祖上积了不少大徳,生这么个有本事,又孝顺的少爷。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告辞了老爷,太太,少爷。”黄天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赵胜利与杨建平高高兴兴地走了。九十七)挖你祖坟:赵胜利与杨建平一走开,黄天赐朝芳秀笑道:“二叔说今年清明外面有不少人出了五服的人都回来拜祖,我的意思虎子回来了,就由我们家接待。大概有几十桌客人,到时让虎子同他们认识,接触一下,以后对虎子有好处。”芳秀一点头说:“好吧,那我就早一天带虎子去新州给我娘上坟后,赶回来。”黄虎朝他爹问道:“这出了五服的人,清明也回来拜祖,这有必要吗?”黄天赐笑道:“这是面子,有人在外当了官,发了财就回来拜祖宗。这是传统,族谱里记载有的已出了十代了,还有回来拜祖的,这是好事,毕竟是同宗,明天安排人去将墓地修修,多打纸钱。”黄虎又问:“这清明是不是家家都一样?”芳秀忙说:“肯定都一样,有的人,还不远万里回来拜祖。世上你这种人少,可以几年不回家,自己爷爷,奶奶都不用回来拜。以后可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了,有钱人可以为祖宗大操大办,挣个脸面。没钱人也会去给自己爹娘上拄香,磕个头,向爹娘告诉自己平安。”黄虎“哦”了声笑道:“这样啊!那好吧,今年你就多带点钱去新州给姥姥把坟墓修大点,修豪华些,给她挣个脸面吧!她也苦了一辈子,给她多烧几车钱,让她在阴间发大财。”芳秀一听他这话,高兴得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黄天赐则一摇头说:“你不懂的事太多了,我十五岁时,还同你爷爷去江西拜过祖先。那一年是黄氏有个族人当了两江按擦使,广发请帖,邀族人拜祖,大操大办了三天,真是风光无限。你新州姥姥的事情是你新州两个舅舅他们办,与你没什么关系,你心情好,你可以同你娘去一下。”芳秀一听他这话,脸一下拉长了,朝他吼道:“你什么意思,居然同他讲这种话,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是岂有此理。”黄天赐哈哈一笑反问她:“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外孙,给姥姥修坟墓的。世上只有儿子,孙子给自己爹娘,爷爷,奶奶或者祖宗修墓,拜祖的。”芳秀脸色气得惨白地朝他一瞪眼,冲地一下出了门,“呯呯”地还将门撞了两下。黄天赐朝门外冷哼了两声说:“笑话,谁叫你家穷,你的兄弟没本事,没钱。”黄虎看了看他爹说:“姓徐的已被黄象杀了,我没去,不过我派了人去跟着。黄象很识趣,没问什么,只问出是封新跃指使的,就一枪打死了他。刚才我已让黄遥派一个人去叫刘叶欢与宋牵牛,让他们马上去芙蓉镇做了封新跃行了。”黄天赐“嗯”了声,还没说话,门外响起了“咚,咚,咚”三声,敲门声。黄天赐问了声:“谁呀?”外面响起了黄象的声音说:“师傅是我,我刚到了您书房,您不在,所以我来这里了。”黄天赐对黄虎一努嘴,黄虎走上前开门笑道:“见过嫂子与侄子们了吗?”黄象一点头笑道:“见过了。”黄象进来了,黄虎则出来朝正大院走去。他一进芳秀屋就朝她笑道:“你有时候也真是自己找气受,不就是要一点钱吗?你同他说什么?钱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敢说你,我要打烂他的嘴。我马上让吴海平给大舅送一千个大洋去,把墓修好不就行了。”芳秀气呼呼地说:“不是这个理,去年我娘死时,我让他出一百个大洋把墓修一下,他不乐意,今年还这样说,气死我了。不用一千个大洋,一百就估计可以修成你奶奶那样了。”黄虎“哦”了笑道:“那就两百个大洋,既然要修就修好点,超过奶奶的不更好,更有面子吗?我马上去讲。”芳秀马上说:“不行,不能超过你奶奶的,免得他与别人说闲话。”黄虎马上说:“谁敢说老子闲话,老子要打死他,我的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事你不用操心,没事的,不要胆儿太小了,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人都这样。”说着他转身出了门,找到吴海平说:“派人给我新州大舅送两百个大洋去,让他把我姥姥墓修好,过几天清明,我娘会去。”说完他不待吴海平回话,走到大门口,对守值的家丁说:“把我马牵来,随我去溪口。”一会儿,家丁把他的马牵来了,他带着四个家丁来到码头,单独找到黄新兵说:“你一个人悄悄地上山去,让花痴带五个身强力壮的人下来,今晚直接到你这里,不要去大院里。”黄新兵马上说:“你怎么不让大院里的人去,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我这里有事忙的。”黄虎马上对他一瞪眼吼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不能使唤你了?愿意替老子办事的人多的是,老子这是把你当兄弟,信任你,才找你的。
  ”黄新兵“哦”了声,笑道:“是这样,我马上去,你究竟是想干什么?”黄虎笑道:“肯定是想背着我爹干点事,别废话了,去就去,不去拉倒。”黄新兵马上说:“我这时上去,恐怕要天黑才能下来了。”黄虎笑道:“不晚,只要今晚下来就行了。如果太晚就不要去叫我,如果刚天黑就来大院叫我,我在书房里。我会让你们好好乐乐,吃喝玩乐我全买单。”黄新兵一听大喜过望,牵马过来,跃上就走。黄新兵一个人不停地打马,赶到了山上,一进花痴屋就笑道:“花哥哥,少爷让我来请你一个人下去喝花酒。”花痴立马笑道:“你是吃饱撑着,来寻老子开心对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捏死你。山上有那么多人,他没请,怎么可能单请我一个人。听说他回来不少天了,怎么也不见他来山上,他该不会是不要这个山寨了吧?”黄新兵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没心思来山上,吃喝玩乐惯了,这不想起了你,请你下去喝花酒乐乐。还别说他会花钱,捞钱也很厉害,这次发大财了。还是你老哥有面子,我一个人悄悄来的,山上金钢,头领就请你一个人。你带五个身强壮的人走吧,说不定花姐儿他都替你安排好了,他很会找乐子。”花痴嘿嘿一笑说:“你先寨门口等我,我去叫人,马上走。”花痴与黄新兵带了五个人飞马跑下山来,他不停抽打着马,一颗心早飞到了女人身上。天完全黑了下来,花痴才赶到码头,黄虎给了黄新兵与山上下来的五个人每人十块大洋,让黄新兵领着他们去妓院喝酒消魂。自己将花痴领到妮妮的花船上,一个搂着一个女人喝了两杯酒后,朝花痴笑道:“花哥,我爹与你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异姓兄弟,我又是你爹的徒弟,我希望我与你,也能像你爹同我爹的关系一般,成为最好的兄弟。”花痴忙哈哈笑道:“那当然,那当然,我是从小就将你当亲弟弟的,只要你乐意,我是非常乐意的。”黄虎马上笑道:“你爹是因为救我爹而死的,如今我爹又残废了,替你爹报不了仇,我想他们的仇应该由我们俩个报,你认为呢?”花痴忙说:“我非常想报仇,山上的兄弟们也想,可眼下不好去打,隔太远了。现在不比以前,每一个镇,每一个县都驻有保安队,保安团,岑珠高那老小子又是保安团团长。”黄虎哈哈一笑说:“报仇并不一定要带人去打,你在岑珠高那里呆过几年,应该熟悉他,了解他,他是不是每年清明都会去为他爹娘扫墓上坟,拜祖?”
  
  大家早安
  
  我怎么更不了?
  
  什么情况呢?
  

  
  花痴一点头说:“去,去,我都陪他去过两次,他家墓地离鸠山山寨大概十里左右,离县城五十里不到。是一片竹林里,那里风水不错的。”黄虎听到此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花痴忙问他:“你什么意思?难道。。。。。。”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对,你猜得太对了。”花痴一听哈哈狂笑起来,两个人开开心心喝了不少酒后,一个搂着一个花姐狂挺了一阵。黄虎把自己租的女人也送给花痴消魂,将花痴留在花船上过夜,自己返回大院里。第二天吃过早饭,黄虎走进他爹的书房,朝他爹说:“爹,今天我带着廖云峰与李国辉去试试机枪,今天就不回来吃中午饭了。”黄天赐一点头说:“只要有人跟着随你去哪里都行。”黄虎一点头出来,到火药库取了两挺机枪,几百发子弹,用麻袋装了。找了五个结实肌肉型的家丁,背着到码头上了炮艇。自己再从花船上叫醒花痴,领着他们十几号人,驶驾着炮艇飞往鸠山。在炮艇上黄虎对十几个人笑道:“我今天带你们去盗墓,也许大家可以发点小财。”十几个人一听他这话,不相信地哈哈笑了起来。炮艇到了鸠山镇,黄虎将众人留在炮艇之上,自己带花痴在妓院消魂了一夜。第二天,他同花痴一早到岑珠高家墓地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后,他就躺在墓地,让花痴去码头将廖云峰等人叫来。廖云峰随着众人一到墓地看到黄虎惊讶地问:“师傅你不会真干这缺德事吧?”黄虎指着岺珠高爹娘的墓碑笑道:“当然是,不然来这干嘛呢?金银财宝埋在地下,是种可耻的浪费,我们取了,好好地去享受,大家开工吧!”廖云峰马上笑道:“师傅你咋这样坏?”花痴立马怒吼道:“有什么不敢?这家害死了我爹,又害死了我们山上几百个兄弟,我带头挖。”吼完他就扬起了手中的铁锹使命地挖了起来,十几个人顿时,挖的挖,背土的背土,热热闹闹地干了起来。挖了一天半,就在墓前挖了个两丈深,一丈宽的大天坑。黄虎估计差不多了,跳下去,用手四下敲了敲,笑道:“开始纵向打个洞马上就可以取宝了。”黄虎命人取了金条,元宝,瓷器,将棺材又封好,把下面的人拉上来,笑嘻嘻地说:“等下,这些金条元宝你们大家分了,现在把坑口伪装好,明天清明节,岑珠高那老小子必然会来此拜他爹娘,我要活捉他,为我爹,花师傅与山上的兄弟们报仇。如果你们运气好,岑家人多掉几个到了坑里,那你们十几个人这次就发达了。我们把他们带上山去,让他们带白花花的大洋来赎。”众人一听他这话恍然大悟,个个马上高高兴兴地用树枝将土坑口掩盖好。将土坑口掩盖好了,黄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领着众人出了竹林,到一家酒馆大吃大喝了一顿。第二天,黄虎一早领着十几个人潜伏在墓地,一直等。上午十点多,守在路口的花痴笑嘻嘻地跑到黄虎身边,喜滋滋地说:“少爷,少爷,岺珠高那老小子,带着一大帮人来了,今次可发大财了。岺珠高这老小子非常狡猾,要小心,千别让他发现跑了,他带有二十来个护兵。”黄虎微微一笑,招手将廖云峰与李国辉叫到身旁说:“等下只要岑珠高掉下了坑,我喊打,你们俩把机枪朝天打一阵,别打人,吓跑女人与孩子行了。我与花痴打他带来的护兵。”李国辉与廖云峰一点头,潜回了自己的位置。花痴指着走向墓地的第一个戴墨镜,穿长袍的干瘦老家伙朝黄虎笑道:“那人就是岑珠高,后面的女人是他太太,还有儿子,……”黄虎看着岑珠高领着一大帮人,大摇大摆地越来越近了,他闭上了眼睛。突然只听“啊,啊,啊……”的尖叫声响起,黄虎一睁眼,大喊一声:“打!”手中双枪左右开弓朝站在大坑边岺珠高的护兵们打响了。“啪,啪……”他的枪一响,花痴,廖云峰,李国辉手中的枪同时打响了,一阵“啪,啪,啪……”的枪声中,坑边倒下了八个护兵,其余随岑珠高来的人吓得尖声怪叫着,哭哭泣泣拔腿就跑。花痴狂笑着第一个冲到坑边朝掉在坑里的岑珠高破口大骂:“岑珠高你玩心机,耍手段,这次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死定了,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掉在大坑里的岺珠高不待花痴骂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上面的花痴大喊:“花师傅看在我以往对你的情份上,饶过我,我给你大洋,给你女人,给你……”黄虎走到坑边大喝着打断他的话吼道:“岑珠高废话少说,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说着他手中双枪摆向了岺珠高的头,岺珠高赶忙住口了。黄虎朝花痴问道:“这个女人,这个小男子是岺珠高大老婆,亲儿子吗?”花痴笑道:“这个女人是他大老婆,小男子是他第二个儿子,他还有个大儿子怎么没有来?”黄虎点了点头,狂笑了三声,对岺珠高笑道:“岑珠高你自己绑了,我们把你们拉上来,好好谈谈,只要你有大洋,能谈拢就一切好说了,谈不拢,你们一家就同你爹娘睡在一起吧!”岺珠高马上大喊:“能谈拢,能谈拢,一切都可以谈拢,大洋我有的事,一切听任你们的,请问公子爷,你怎么称呼?”黄虎冷冷一笑,没回他,只把手一挥,廖云峰,李国辉,赵大牛三个人向坑里抛下了绳子。花痴一纵身跳下坑,朝岺珠高一脚踩去,大喝:“老子信不过你这人渣,我来绑你。”说着他咬牙切齿地使劲用绳子绑岺珠高,弄得岺珠高在坑里杀猪似地惨叫不止。岑珠高一家三口被花痴绑了个严严实实拉上了坑,黄虎命人用袋子装了,扛着走向码头,上了炮艇。炮艇一开动,黄虎将装岺珠高的袋子打开,朝他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我早知道了你。你骗了我爹,打我爹的黑枪,弄残了他的一条腿。又联合彭啸天害死了我山上那么多兄弟,你够狠,够毒。黄家寨的兄弟们怎么样处置你,我不管,但你欠我爹的帐,我要替他连本带利讨回。”他口中的回字一落,双手抓起岺珠高的一只脚掌一扭,只听岺珠高脚骨头发出了“吱咯”一声,岺珠高张嘴惨叫了一声“啊!”在艇板上一边打滚,一边惨叫不止。黄虎待他打了几个滚,惨叫了几声,又一脚踩住他,抓起他的另外一只脚掌,又是一扭,又是一声“吱咯”之声后,岑珠高张嘴只惨叫了一声“啊!”就痛昏死过去了。黄虎朝昏死了的岺珠高笑了笑,又将他装入袋子里。
  
  九十七)母子逼宫:第二天中午不到,炮艇就到溪口黄家码头停下了,黄虎将花痴带下炮艇耳语了一翻,花痴抬头望着他不太相信地问:“这事恐怕不成?你爹与山上的兄弟们一定不会答应我俩的?”黄虎伸手一拍他的肩笑道:“你花哥想发财就照我的做,不想发财就随便你了,兄弟我反正是有钱花,你自己看着办,我是给了你赚钱的机会。你与你的兄弟们看好他们三个,我就回家去告诉我爹了。”花痴连忙说:“你去吧,我会看好,让你赶快来。”黄虎一点头领着廖云峰等人走到黄新兵办公室,黄新兵马上迎上他说:“你究竟是去了哪里?我可被你爹骂惨了,有人向他告了密,是我将花痴叫下山来。谢天谢地你没出事回来了,你要出了事,我们一家人死定了,你赶紧回去,下次这种事别找我。”黄虎朝他哈哈一笑说:“没事,没事,我给你一个邀功的机会,你去告诉我爹,就讲我把岑珠高抓来了,在炮艇上,花痴看着呢!”黄新兵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惊讶地反问:“你真把岑珠高弄来了,不会吧!”黄虎一点头说:“你去炮艇看看就知道了,马上去大院报,我饿了,你看着办吧!”黄新兵张嘴“哦”了,匆匆跑上炮艇,又匆匆下来,跃上马,飞一般冲向黄家大院。黄新兵赶到大院时,黄天赐正因为扫墓拜祖找不到黄虎的人,在恼羞成怒地训骂家丁。黄新兵滚鞍下马冲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老爷,您今天究竟是怎么啦?一早上将我骂个狗血淋头,现在又骂他们。你儿子替你讨债,报仇去了,他将岑珠高弄回来。”黄天赐一听他这话,怔了一下,大吼道:“你是找死吧?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着他朝黄新兵扬起了手中拐扙,黄新兵马上向后一退,朝他喊道:“我没有胡说,岑珠高与他的一个老婆,一个儿子被少爷用麻袋装了,扔在炮艇上,你去看看,该怎么办。你自已儿子去干这事,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少爷这也是替你报仇啊?你朝我们发火没有一点意义啊?他做事连你这个当爹都不说,怎么可能告诉我们呢?你……”他刚说到你,黄遥马上朝他大喝:“住口,少爷有没有受伤?他人现在在哪里?”黄新兵马上笑道:“少爷什么事也没有,他在码头呢?你们去还是不去,我可走了。”黄遥马上说:“去,去,快给老爷备车,去码头。”黄天赐仰头望着黄遥笑道:“这小子怎么就给岑珠高抓来了呢?他去也不同我讲一声。”黄遥哈哈笑道:“他肯定不会同你讲,同你讲了,他就去不了,走吧!去码头看看,问问花痴就知道了。”说着黄遥扶着黄天赐上车坐去码头,车到码头,黄遥一边扶着黄天赐下车,一边朝炮艇上大喊:“花痴,赶快把岑珠高带下来,让老爷看看、老爷来了,要重赏你。”炮艇上花痴应了声:“好!”手对自己手下一招说:“把他们弄下去吧!”花痴与五个手下将三个袋子搬下摆在黄天赐面前,一打开,岺珠高马上头朝地磕得“咚咚咚……”直响地喊道:“黄大哥,黄老爷,黄大当家,饶命,饶命,我什么都可以给您,您……”他刚说到您,黄天赐朝花痴一努嘴说:“给我把他的双腿打断。”花痴一摇头说:“不用了,少爷已给他打断了。”黄天赐嘿嘿笑道:“那好,我会重赏你们,把他装好,带回山上去,先同母猪关在一起,等我上来,少爷人呢?”花痴咧嘴一笑说:“少爷他说他饿了,可能吃饭去了,你找去吧,我可上山去了。”黄遥马上说:“老爷你先坐车回去,我马上去找少爷。”黄天赐对他俩挥了挥手,让两个家丁扶着上车,驶回大院。黄遥领着喝得满脸通红,打着酒咯咯,喷着酒气的黄虎一进芳秀屋,还没开口,芳秀迎上就朝黄虎吼道:“你去了哪里?答应我去拜祖的,今天这时才找回来,还喝成这样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黄虎一屁股坐上床,鼓着通红的眼睛,喷着满嘴酒气,望着她说:“拜什么祖?那纯粹是骗人的,假……”他口中刚说到假字,芳秀“啪”地抽了他一巴掌吼道:“畜生你胡说什么?没有祖宗,怎么会有你,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气死我了。”黄虎冲地一下站起来,搂着她的肩哈哈笑道:“你生儿子难道就是为了你死后,有人拜你吗?生都不孝顺,死了谁知道?死了去拜那是装模作样。自古以来父债子还,父仇子当报。我替我爹讨债,报仇去了,我没有错。我就喜欢做实事,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你想要什么?我就能替你买什么,这样不好吗?我不会……”他的话还没有完,黄天赐已哈哈大笑着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上山去,我已让花痴他们上山去了。看你喝成这样子,骑不了马,黄遥去备轿子,让人抬他上去。”黄虎一摆头,喷着酒气说:“我不去山上,你去吧,在山上不会有出息的,我还是去上海做生意的。”黄天赐马上朝他喝道:“你胡说什么?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你亲手杀了岑珠高与他的女人,儿子,替山上的兄弟们报了仇,山上的人自然服了你。”黄虎依然一摇头说:“怨有头,债有主,你们杀了岑珠高就行了,不要杀他的女人与儿子。我已留信在那里,让他们带大洋来赎回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是无辜的。”说着他搂着芳秀的手一松,一头倒在了他娘的床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芳秀忙一边给黄虎盖被子,一边朝黄天赐问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啊?岑珠高是谁?”黄天赐盯着打呼呼的黄虎没有吭声,黄遥忙说:“岑珠高就是骗老爷一起去打彭啸天,朝老爷开黑枪,打死花和尙,打伤老爷脚,让我们一次差点全死了的那个人。”芳秀一听黄遥这话,马上双眼朝黄天赐一瞪吼道:“那么厉害的人,你自己斗不过,却要儿子去抓,你想害死儿子,我同你……”黄天赐不待她吼完,大喝着打断她的话说:“你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害儿子,我一直都没有向他提过这事。就是不想他去冒险,是他自己偷偷去干的。”黄遥马上说:“你们別吵好不好,少爷很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行不?他这么大的人了,又读过那么多书,他有他自己的为人准则与想法。他邀人帮忙,肯定要请人喝酒,什么事别逼他,逼急他要真走了,到时你们又要到处找。我看还是明天上山去好了,这报仇人抓来了,就不急这一时,半伙了。”黄天赐点了点头,准备走,芳秀伸手一拦他说:“你已经两年没上山了,脚又不方便,干脆你就别上山了。把一切都交给他,以后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好了。也许多一些事情给他去弄,缠着他,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黄天赐还没有回答她,黄遥马上说:“太太这话对呀!对,太对了,少爷就因为没事可干,才想着去上海的。如果老爷您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了他,他有了压力,他哪里还有时间去乱想,乱窜。他是个会干事的人,老爷,你就把所有事情交给他,安心准备当爷爷吧!”
  
  黄天赐一听黄遥这话,立马朝他吼道:“你们知道什么?他一共才去几次山上,又这么多年没回家。如今山上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我不去交接能行吗?你们别多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黄遥与芳秀一听他这么说都不吭声了,黄天赐又看了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黄虎两眼,对芳秀说:“你看着一点,别让他乱窜,乱跑,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冒失。”芳秀立马反驳他说: “你什么也要我说,你自己不会说呀?你就聪明人,什么也随他,任他,就我一个人讲他,骂他,打他。”黄天赐嘿嘿一笑说:“他听你的,你不说,谁说呢?你难道真想看着我同他打起来才好吗?”黄遥立马朝黄天赐笑道:“老爷不会呀!少爷已经真的长大了,他不会同你顶了,他还是很听你的话。至少他比黄道德,黄强他们强吧?黄强,黄道德两个人一个弄个小小的连长,都是他们的爹花了不少大洋为他们弄的。”芳秀立马说:“他这种人就是不知足,儿子有这个样子可以了,他比黄强还小几个月。如果他想当官,只要去长沙找赵雅芝,找赵屠夫,绝对比他俩官儿大。”黄天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可惜,他性格太好强,不适合在官场上混,不然我早就替他想了办法。黄遥我们走吧!”说着他朝黄遥一努嘴,黄遥扶着他向外走去,芳秀又给黄虎整了整被子,准备走。四丫头进来了,抬手准备去推黄虎,芳秀一下拦住她说:“他刚睡,他很累,你想干嘛?”四丫头眉一扬笑道:“我就问他,他去长沙有没有给我买收音机回来?”芳秀立马问:“他什么时候同你说去长沙?”四丫头呵呵笑道:“好几天了,他这几天不在家,应该是去了长沙,让我问问他有没有给我买。”芳秀一摇头说:“他这几天没有去长沙,他干别的事去了,过几天他才会去长沙。你先把我的放你屋子里去听吧,走,走吧。”四丫头一摇头说:“不了,我才不要你的,我就要他给我买个新的。”芳秀忙说:“好,好,你等下过来同他说,先让他睡一觉,走,我们去看你嫂子去。”说着她拉着四丫头向外走。快吃晚饭了,芳秀走回自己屋里伸手推了推黄虎叫道:“起来,起来吧!吃饭了。”黄虎坐了起来,芳秀笑道:“明天你还是同你爹去山上,让他把山寨交给你好了。他年龄确实大了,脚又不方便,以后这排帮,山上的事,你要好好打理,钱其实够花就行了。”黄虎揉了揉眼睛朝她笑道:“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上山去干嘛?山上大大小小的头目一大半以上是我们的族人,不是族里人,也是同我们家沾亲带故的人。”说到此他将嘴凑上芳秀的耳边,小声地说:“他不将族长交给我,我怎么能控制他们,万一他们不听我的,起内哄,你到时哭都来不及。我还不如去上海,上海有我自己的人马,心腹。等生了孩子,我马上就走,我给你赚大洋回来,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芳秀一听他这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对,对呀!这老家伙怎么就这样耍我,只让我催你去山上,就压根儿没提过把族长交给你。等下我就说你不去山上了,必须逼他把族长交给你才行,这样山上与排帮的人才会真正听你的。”黄虎一点头说:“这事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你可以先同二公,五公他们讲,就说我想去上海,不想留在这个家里行了。”芳秀一点头说:“你要不要去长沙找找赵雅芝,她以前很喜欢你的。让她找她爹帮你弄个大官当当,反正现在蕾蕾死了,我们要是同赵省长结亲那就好了。”黄虎马上一摇头说:“赵雅芝那人不适合当太太,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操心。过几天我去长沙,会弄个官回来。走,走,吃饭去。”黄虎与芳秀一到餐厅坐下,黄天赐就朝黄虎说:“我同黄遥去了码头,你同他们去哪里喝酒,也不告诉我一声,喝成这么烂醉,弄得今天山上没去成。明天早一点上山去,把山上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以后就只要安心带孙子了。”黄虎一摇头说:“你去吧!那是你以前的事儿,你同他们做个交待,为死伤的兄弟们报个仇,了结你自己与他们的一块心病。我要去长沙找几个人,看能不能弄个一官半职回来,如果不行,我就得去上海,窝在家里是绝对不能发达,不能光宗耀祖的。”黄天赐马上说:“你千万不要去找赵屠夫,他们夫妇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他们精于官场,而且贪得无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说到此,他长吸了口气接着说:“早两年,我为了买下这个盐道,都费了不少力,花了不少大洋,找了不少人,开了不少战。他们夫妇将这个盐道许诺了不少人,让我们互相争斗,互相残杀。如今想来真不值得,丢了不少地盘,他们夫妇就是喂不饱的狼。你好好经营这份家业,都快当爹了,别折腾了,安安心心打理我留下的家业就不错了。”黄虎哈哈一笑说:“这份家业再经营得好又能怎么样,养那么多的人,一年到头下来,能留下多少钱进自己的口袋,光图个虚名有个屁用。在上海我干一年就抵在家干十年以上,你还是让黄浪,黄象他们帮你干吧。”黄天赐一听他这话,眼睛朝他一鼓低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告诉我实话。”黄虎立马说:“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家业如果照你的原样干下去,一年下来真的留不下多少钱进我们的金库。既然不能赚多少钱,那我何必去管,去费那份心。还不如放开手脚让他们去干,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操心,他们乐意给我们多少,就多少,多好!再说几年没有去长沙了,我也想去长沙看看,看能不能在长沙开劈一条路出来。”
  
  黄天赐立马吼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祖上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家业,你必须接管。我把它交给了你,你接管了,我就完成了我这一代的责任。你以后爱怎么样折腾,爱上哪里都由着你,我不会管你,哪怕在你手上断了,废了都与我无关,都是你的责任。至少我没有愧对祖先,我对得起后代,对得起整个家族。明天必须上山去,以后再去长沙。”黄虎立刻反驳说:“明天先去长沙,过几天有空了再去山上,反正那是家业,跑不掉的。长沙的事就不同,我……”他刚说到不同,黄天赐冲地一下站起来,鼓着眼睛瞪着他,扬起了手中拐扙,怒吼道:“你给老子再说一遍反对的话,好像老子再求你不成,今天就打死你。”说完这几句,黄天赐已气得脸色惨白,气喘呼呼,芳秀忙一下站起来,伸手抓住他的拐扙,瞪着他吼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想干嘛?为什么两父子老是争来吵去,不能好好讲,当爹的不像爹,做儿子不懂一点孝道。你是他爹,你要好好教他,你老是吼他,喝他,难怪他不愿回家,就是因为你不会……”她刚说到不会两个字,黄天赐朝她喝:“放开我的拐扙,就是因为你们太宠他,惯坏了他,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他。”他的话刚落,毛玉珠也站起来扶着他笑着说:“亲家翁,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骨是你自己的。孩子还小,脾气又傲,有些事你还是费心教。你年龄大了,为这个家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好好休息吧,孩子有孩子们的想法,你省省心,随他好了。”黄天赐气得浑身发抖地说:“亲家婆,我已经同他说过几次了,把家业交给他,他老不听。老顶我,气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丢在马桶里淹死了好,不指望他,没他我省心了。”杨明慧马上接过他的话笑道:“公公,您这话说得太对了,可惜啊!您打晚了,教晚了。您要是早点打了,早点教了那多好,您就不会今天气成这个样子,我爹也不会气得吐血,气得起不了床。不听爹娘话的人就该早打,早教,子不教父之过,可怜天下父亲心。婆婆,毛阿姨你们应该放开公公,让他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孩子,现在教也许还来得及。”黄虎一听杨明慧这话,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冲而起,冲出了餐厅。第二天黄虎还在伊雨侗床上呼呼大睡,芳秀进来一推他说:“起来吧,你怀孕的媳妇都起来了,你还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起来吧!”黄虎打开眼睛一摇头说:“不起来了,免得他又催我去山上。”芳秀对他一翻眼笑道:“昨天晚上我已找二公,五公他们说了,他们都来劝过你爹了。你爹已答应了,你今天上山去把山寨接过来了,下山他就把族长交给你。顺便让赵胜利与阳建平他们的孩子过来行拜师礼。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族长,当师傅,当爹的人了,说话,行事要有分寸,注意身份,不要再对着他顶了,气他了。”黄虎起来洗漱好,随芳秀一到餐厅,黄天赐就说:“今天无论怎么样都要上山去,我已让人去通知黄浪,黄象了,我们一起去。你把岑珠高的事儿处理好了,把山上的事安排妥当,就下来开祠堂,我把族长也交给你。我真的老了,以后就只同你娘带孙子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黄虎立马冒了句:“他们会听我的吗?”黄天赐没好气地吼道:“我交给了你,他们听不听你的,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再有黄豹的事我心中一直纠结,谷香也听说你准备收徒弟,她来同你娘与我讲过几次了,你就一起收下尚文,尚武两兄弟做徒弟吧。”芳秀跟着他说:“谷香是个挺明理,懂事之人,可怜守寡太早,你就帮帮他,教教那两个孩子。”黄虎一点头,他们刚吃过饭,黄浪,黄象两个人就来了。
  
  黄天赐点了五十个荷枪实弹的家丁带着上山,在离山寨还有两里地时,黄天赐就命家丁罗大凯前去通知守寨大门的黄天全与新营的杨华雄,告诉他们自己上山来。杨华雄与黄天全一听罗大凯说两年没有上过山了的黄天赐上山来了,立马率了所有金钢头领站到寨大门口迎接。众金钢,头领一见轿子马上围过来,簇拥着坐轿的黄天赐一直坐到大当家屋门前。由杨华雄与黄天全一左一右地扶着他下轿,黄天赐点了五十个荷枪实弹的家丁带着上山,在离山寨还有两里地时,黄天赐就命家丁罗大凯前去通知守寨大门的黄天全与新营的杨华雄,告诉他们自己上山来。杨华雄与黄天全一听罗大凯说两年没有上过山了的黄天赐上山来了,立马率了所有金钢头领站到寨大门口迎接。众金钢,头领一见轿子马上围过来,簇拥着坐轿的黄天赐一直坐到大当家屋门前。由杨华雄与黄天全一左一右地扶着他下轿,坐到他大当家的虎皮交椅上。黄天赐一坐好,手中拐扙朝众人一挥说:“坐,坐下,大家坐好,听我讲几句话。”大家依次坐好了,黄天赐用眼光扫了几遍众人笑道:“我已经两年没有上山来了,这间大当家屋,这张大当家的椅子就空了两年。感谢你们在座的各位一直支持我与山寨几十年,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大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真的老了,脚又不方便,山上的事这两年都是黄浪在代理。他这两年也辛苦了,他做得很不错,我很满意,我相信大家也应该很满意。但这个山寨几百年来的规矩只传我们大院的嫡传子孙,黄浪已出了五服,无法传承这个山寨。所以我今天来把山寨交给我的儿子,以后由他来掌管,希望众兄弟像以前支持我一样地支持他,拜托各位兄弟了。”众人一听他这话,齐齐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后,戴着一幅墨镜的黄虎。黄天赐笑了笑继续缓缓地说:“大家不要这么看他,他已在日本学习了四年军事,又在上海滩历练了近一年时间。他一定会做好,他一定比我强,当年我也是他这个年龄时,接管了山寨。我接管这个山寨时,当时山上只有五百号人,一个女人也没有。如今山上光在册打仗的就有一千二百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近三千人了,说明我对祖业是发展壮大了的。我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后代与山上的各位兄弟。我们家的规矩就是一代传一代,一代管一代,相信他,乐意跟着他干的人就留下。信不过他,认为自己老了的人,就随我一起退下来。等下我会给同我一起退下来的人,一人五十个大洋,安家。留下来的人,那么你就从今天开始忠于他,以后我就不管你了,一切由他说了算,大家开始考虑吧!”他说完这话不吭声了,黄虎马上取下墨镜,双手朝众人一抱拳微微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爹的兄弟,想随我爹一起退下的人,那么就请退下。从你今天退下去开始,以后你们就不要再来这间大当家屋了。不管你以前有什么功劳,错误都一笔勾销,你们安心过你们的日子与我毫关系。不愿意退下,留下来的人,也是同样,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我都一概不问不追究。今天是我与大家的一个崭新开始,以往所有的功过事非,都从今天抹掉了,我只管以后的事情。留下来的人,以后就要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劝你还是随我爹一起退下去的好。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你适合跟着我爹,并不一定适合跟着我。而这个山寨是我们家的,已轮到我来掌管,这个是铁定的事实,你们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包括我也一样改变不了,我必然要来接管它。我不愿勉强你们任何人跟着我,我甚至希望跟我的人越少越好。因为人越多,我操心越大,人越少,我没那么辛苦。”说完他朝众人直笑,众人沉默了,开始低头想事。一会儿,两个老人起身走到黄天赐跟前跪下说:“大当家,您老了,我们也老了,我们跟着您一起退下去。”黄天赐点了点头,伸手一手扶着一个笑道:“好,好,好,等下给你们每人五十个大洋,安家。你们是留在山上,还是随着我下山去安家,由你们选择。下去溪口镇上,我会给你们一人一块地修房子。如果留在山上,那以后不许议论山上的事儿,山上一切与我们无关了,只能安心养老。”两个老家伙又一齐点头朝黄天赐说:“明白。”黄虎马上走近两个人笑道:“我爹送你们一人五十个大洋,我另外送两位叔叔一人五十个,你们还是下山去安家,安享晚年吧!感谢你们曾经为山寨所做过的一切,谢谢了。”说着他向两个老头躬了一下身,两个老头忙躬身向他连说了几次谢谢。黄天赐又望着众人笑道:“还有兄弟想随我一起退下吗?想的快点,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间屋子了。”吴小宝马上站起来对黄天赐一抱拳说:“大当家,您就这么下山了吗?”黄天赐一点头笑道:“我下山后,不再管山上的任何事,山上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山上的老兄弟,还是我的兄弟。以后你们来我的大院就是我的客人了,只要不谈山上的事,我就好酒好肉招待任何人。我们只能谈兄弟之情,只能一块抽鸦片,只能一起去赌博,一起去妓院。你要不要一起退下去,同我住到溪口。”吴小宝笑了笑说:“这个山寨就是我的家,我还干十年,如果我退下去,也还留在山上。”黄天赐笑了笑说:“那好吧,我随便你们大家,我既不勉强任何人与我一起退下,也不强求你们任何人留下,我走了。”说着他站起来,朝外喊了声:“来人!”门外的马弁刘四牛与吴星云马上进来扶着他问:“大当家,您想去哪?”黄天赐笑道:“扶我上轿,送我去小迎那里,这里以后是我儿子当家了。你们好好跟着他,他不会亏待你们的。”黄虎对黄象一挥手,黄象同刘四牛,吴星云扶着黄天赐出了大当家屋。九十七)广收门徒:黄虎坐上了大当家的椅子上,用眼光扫了扫众人笑道:“还有谁乐意跟着我爹走的,请离开,我马上开会议事了。”众人沉默了,黄虎伸手“咚咚咚”轻轻敲了桌子三下,笑道:“都抬起头,看着我,既然大家不走,以后就跟着我了。昨天我与花痴将山上最大的仇人岑珠高抓了,等下我会亲手杀了他。怨有头,债有主,我的观念,思维与我爹不一样,我只杀他一个人,他的女人与孩子让他们的家人赎回去。赎金我一个子儿也不要,分给山上那次去打仗的人,抚恤死者家属,慰藉受伤的兄弟,大家认为怎么样?”黄天全马上站起来说:“大当家的,这样恐怕不妥,山上的兄弟们都恨透了岑珠高,时刻想杀了他,都想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岑珠高那一次让我们山上死伤了好几百名兄弟,我的第二个儿子就是那次送了命。如今好不容易抓来了,只杀他一个人,为了钱放走他的女人与儿子,恐怕难解兄弟们的心头之恨,会让兄弟们有异议,心中不服的。”他的这话刚落,黄浪跟着站起来说:“岑珠高是我们黄家寨有史以来最大的仇人,大家对他的仇恨不是能用嘴讲得清楚的。那一次差点毁了整个黄家寨,花师傅死了,杨进,马大中,黄治国三大金钢死了,你爹也受了伤,整个山寨死伤了八百号人。后来你爹就因为这个原因没有打仗了,现在的一千多人中大部分都是这两年招的。放了他的女人与儿子,真的很难平息山上兄弟们心中的仇恨。我认为还是一齐杀了,不要为了几个大洋,弄得兄弟们心中不服,更何况现在山上的兄弟们也不缺钱。”说完他将目光望向了黄虎,黄虎没有吭声,他不急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雪茄点上“叭”地吸了一口,才笑道:“还有人对此事有看法吗?别憋在心里,痛痛快快说出来。”花痴冷哼了一声说:“有什么看法,也是放屁,现在是你当家,一切由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反对,谁就是想造反,我立马剁了他。”黄天全马上接过花痴的话说:“花痴你怎么这么说,你爹那次死,你兄弟那次眼睛瞎了一只,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雪恨吗?”花痴马上眼睛朝黄天全一瞪吼道:“老子不想报仇,岑珠高是你抓来的吗?你别弄错了,是我与大当家抓来的。你想报仇,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去报呢?我听大当家的,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听他的,难道你想造反不成?”说完他黄天全冷冷地笑,黄浪马上说:“花痴这个山寨是我们黄氏家族的,我们黄家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义务维护这个山寨。我们为了这个山寨的兴盛,我们必须讲真话,谏实言。”花痴一下站了起来,朝着黄浪张开了嘴巴,准备说什么,黄虎对他一挥手说:“坐下,你们三个人都坐下。你们当金钢,头领的人一年的收入是普通兄弟们的几十倍,有的还不止,你们当然不缺钱。但山上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妇们缺钱,那些伤残了的兄弟们也缺钱。如果你黄浪,黄天全两个人觉得我这个想法错误,我劝你们俩赶快自动随着我爹退下去,以免以后你们更加无法与我共事。我是大当家我既要为你们这些金钢,头领们的利益着想,也要为那些因打仗伤残了的兄弟们与失去了丈夫的寡妇们着想。一个女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杀了,并无多大意义,但是不杀他们母子,却能解决山上不少人的困难。也包括你们这些金钢头领中,在那次打仗中死伤的人,每个人都有好处。我已讲得很明白了,此事不必再议了,他们母子是坚决不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你们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你们,照样火红,昌盛。黄天全你把你位置交给你的大儿子黄移盛,你下去养老去吧。黄浪把你的二当家交给黄通,黄通把三当家交给花痴。黄浪,黄天全以后不再是山上的人,从此不准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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