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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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虎这话一落,黄浪,黄天全冲地一下站起来,望着他。黄天全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黄浪已抢先说:“山上的规矩二当家,三当家只能是我们姓黄的子孙干。你这么做就是破坏规矩,你……”他还只说到一个你字,黄虎从腰中一下抽出了枪“啪”地一声,甩到桌子上吼道:“你胡说什么?花师傅同我爹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花痴只是不姓黄而已,老子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他。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老子好意劝你们退下去,你们不听,不识抬举,那就只能动粗了。要么你开枪打死老子,要么老子打死你,你选择吧!”吼完他也站了起来,眼睛鼓鼓地瞪着了黄浪。黄浪眼睛瞟向了桌子上的枪,黄通立马喝道:“黄浪,你千万不要犯混,赶快下山去。”黄浪没动,花痴,刘叶欢一下站起来朝他吼道:“黄浪,滚下山去,不然你就永远留在了这里。”说着他俩的手伸向了腰中,黄浪看了看黄虎说:“我们俩去找干爹说说看。”他的看字刚出口,黄虎抓起枪一下顶着他的头咆哮道:“你再跟老子多说一个字,老子马上打爆你的头,你信不信?”他的信字一落,花痴的枪顶着了黄浪的太阳穴,刘叶欢的枪顶着了黄浪的胸口。黄通马上站起来朝黄虎急急地喊道:“大当家,大当家,放他一马,看他爹与娘的面子,饶他这次,立刻赶他下山好了。”黄虎想了想,朝外喊了声:“来人!”外面冲进来八个持枪的马弁,一齐将手中的枪举向了黄浪。黄虎收了枪一挥手说:“把黄浪赶出寨大门,把黄天全赶去大当家屋。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黄浪,黄天全被八个人用枪押走了,黄虎又将枪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朝众人吼道:“我再给你们大家一次,自动退下去的机会,不乐意跟着我干的人,现在还可以自己走,我依然给你们大洋。如果像黄浪,黄天全一样被我赶走的人,那么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众人都不吭声,黄虎用眼睛扫了扫众人说:“没人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吴小宝安排杀猪宰牛,我今天好好犒劳山上所有兄弟们。我会对众兄弟们解释这件事,并亲手杀了岑珠高,现在都散了,黄通留下。”众人走了,黄虎对黄通笑道:“你是我们这一辈中年龄最大的人,按辈份我叫你大哥,你就要担起大哥的责任。山寨上的事你最了解,熟悉,以后你要多教我,你是我的榜样,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要帮我把这个山寨管好。我不在山上时,山上的一切你都要管,我把山寨托付给你。”黄通马上小声地说:“你爹不怎么信任我,他最信任的人是刘叶欢他们。”黄虎一挥手说:“这个山寨以后是我掌管,一切由我说了算,我爹这次下山后,就不会再上山来了。我信任谁,就交给谁替我看着,你与我爹之间的事,我不管,我只管我们俩之间的事。”黄通应了声:“好!”黄虎对他一挥手,黄通高高兴兴地走了。黄虎在山上呆了三天下来,一回到大院,他爹就把他叫到书房高兴地说:“山上的事你处理得不错,黄浪,黄天全被你驱出去了金钢队伍,其他金钢头领都被你吓得胆战心惊了。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我彻底放心了。明天我开祠堂把族长也交给你,你刘叔把他的侄子刘天一送来同你学武,你周叔把他的儿子周福贵也送来了。他们一个送了你一千三百三十三个大洋的拜师礼,你要好好教这两个人。你刘叔与周叔都是当年随我一起打下天子地的人,后来他们回家各自拉起了自己的人马。如今他们一个是桃江县的保安团长,一个是安化保安团的团长,他们两个人就是我们家的两道坚固的外围墙。”黄虎顿时口中冒了句:“外围墙。”黄天赐一点头笑道:“对,他们就是我们的外围墙,我们家院子里的这个围墙,只能防刺客,盗贼与小人,拦不住大队人马,他们才是我们家真正的外援势力。早两年国民政府派人来与我谈判时,黄浪与黄象都要我干我们县的保安团团长,我不干。他们认为我傻,殊不知我已暗中安排刘浩方与周大斌干了。一旦我要打仗,只要我呟喝一声,他们就会出兵。如今世道不同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富户可抢,所以我不干团长,也不招兵了,只买下了这条盐道。我估计只要你开门收徒,这事传出去了,这方圆百里会有人不少人将自已的子弟送来,向你拜师学艺。只要你懂得恩威并施,会笼控人心,那么这些人今后也会成为你的一种无形的外援势力。”黄虎一点头笑道:“爹,你讲的没错,但这些人只能帮我们做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起不了大的作用。我要交往是军阀,财团,只有这两类人才能真正助我们统一湘西,称霸湘西。你打了一辈子仗,为什么没有统一湘西,就因为你思维出了差错。只注重拉拢这些小股土匪,没有找到真正能够帮助你的人,所以你白忙活,辛苦了一场。”黄天赐一听黄虎这话,猛然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一样,重新上上下下打量,审视了儿子好一阵笑道:“我想到了,也找到了,为什么当初我花那么多金条,银子与谭大帅结亲呢?还不就是为了找一个台阶吗?可惜后来武昌暴动,谭大帅跑了,所以岑珠高敢背叛,出卖我。如今蕾蕾又死了,白白花掉了我大半个家业,这是我们父子的不幸,命运该如此。”说到此,黄天赐长叹不止。
  
  黄虎对他爹一摇头说:“你老了,不要操心这些事了,我自然有办法。你以前不是常教我,什么事,什么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吗?我想过了,现在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随便打仗了,但也有不少有利条件,只要有好的理由,还是可以打的。我知道你的钱不多了,不过不要紧,我有办法,过两天我去长沙找一些人,总会找到一条路出来。”黄天赐一摇头笑道:“我的余钱虽然不多了,但我有一百多家商号,一万多亩地,两万余顷山林,还有这条盐道。只要你经营好了,自然有大把大把的钱会流进我们家来。”黄虎哈哈一笑说:“您可能真的是年龄大了,您所讲的这些有用,但这就是一个土财主的思维。这些东西你经营得再好,也无法与那些实业相比,永远无法有突破性的上升。你已经辛苦经营了一辈子,结果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当年你不冒险抢那次天子地,我们养这么多人,这个家恐怕早垮了。我不会走你的老路,我必须重新开劈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出来。”黄天赐一点头说:“不管你怎么折腾,祖业不能丢下,这是一条最稳,最安全的路,你必须打理好,不能在你手中败了。”黄虎微微一笑说:“你放心好,祖业我不会丢,如果丢,我就不会回来了,上海的钱,真是太好挣了。”黄天赐又叹息了一声说:“我年轻时也去过上海,那时上海并不怎么样。”黄虎哈哈一笑说:“现在的上海,肯定与以前大不一样,过年前我带你与娘去看看吧?”黄天赐一摇头说:“不了,我老了,你娘也老了,以后我们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守着带孙子好了。没事去看看你的那两个老婆吧!不久,她们就会生了。”黄虎一点头,抬脚走出了他的书房,走向正大院。第二天,黄天赐开祠堂祭奠祖先,当着几千黄氏族人将族长之位传给儿子黄虎。黄虎在誓言中大喊:“从今天我接管族长之日起,我会马上重修一所学堂,花重金请先生来教我们族人的子弟。凡是入学者不用你们自家掏一个铜钱,一切开销由我包了。凡是出外求学,谋官者,都由我出钱资助,打点,我会替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这个家族一直靠排帮,护商队养家生存,以后如果因为我的失误,让在排帮,护商队的兄弟死伤了,我对每个人补偿二百个大洋,他的老婆孩子由我养。只要以后一直是我当族长,族上过世的每位老人,我每人补一百个大洋,风风光光送你们入土安葬。现在族上那些守寡的大婶,大娘,大嫂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改嫁,或者招人上门。任何人不许干涉你们的生活自由,因为你们是我们这个家族的大功臣,你们在辛辛苦苦抚养着我们的族人长大成人,我们应该感谢你们。你们每一个人再嫁,再婚或者招男人上门,我会送二十个大洋。我希望我们黄氏族人每一个人都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生活。”说到此,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前面的一帮老家伙。一帮老家伙看着他哭笑不得,都不想得罪他这个有钱人,都想他给自己几个大洋花花。一身戍装,腰中挎着一把枪的黄强走近他大喊:“族长,干脆把村口那些牌坊砸了,免得残害女人。”十几个老家伙一听黄强这话,心慌地把目光投向了黄虎。黄虎对黄强一摇头说:“不了,那是以前的事,我管不了,但以后我不会立那些残害妇女的东西了,准备开席吧!”说着他走近二公微笑着问道:“二公,你们几位有事要讲吗?没事就开席了,让族人们好好吃一顿,热闹热闹。”二公马上笑道:“你已经是族长,以后族上的事,你说了算。只要你是为族上人好,我不会干涉你,我始终支持你,开席吧。”黄虎马上哈哈笑道:“那好,那好,我向你与七公保证一个月之内我会让黄强,黄道德两个人至少官升一级。”二公与七公马上站起来向他躬身连说:“那太感谢你了,以后你就大胆地领着族人们干吧,我们都支持你。”黄虎向两人说了声:“谢谢!”手朝众人一挥说:“开席!”顿时黄家祠堂里热闹起来。阳建平,赵胜利两个人马上带着几个孩子向黄虎,杨明慧,伊雨侗敬茶行拜师礼。揭开了黄虎广开山门,培养了大批土匪与不少人才的序幕:武术界著名的有:廖云峰45年国术大赛第一名,黄尚文上海精武门,掌门人等。军界有:李国辉,段希文,贺龙等。土匪有:周福贵,刘天一,四丫头,陈渠珍,田大榜,覃天佑,覃国卿(最后一个大土匪1965年才被围剿击毙)。(看到此,各位请帮忙顶一下帖好不好,每天才几个人顶,我没有什么动力了,稍后发上微信交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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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七)骗婚:第二天,黄虎正在自己院子练武场中教着廖云峰等人,芳秀笑哈哈地匆匆走来说:“溪口又来了几个商户要把自己的孩子送来同你学武,他们正在同你爹聊。你爹的意思只要他们出一千三百三十三个大洋就收下他们,我不这么看。人嘛,有穷,有富,我认为只要他们能有诚心拜你为师。钱其实有的可以少一点,毕竟是乡里乡亲的,我们能够帮助别人的时候,尽力帮一下,也是一件好事。做人有时不能一味地为了钱而活着,当然也不能收太多人了,这样你会很累,你看呢?”黄虎哈哈一笑说:“这事你别操心,就让爹去同他们扯吧!我不会同他们去讲,我再教他们一阵,就回书房看书去了。”芳秀一点头,走了,黄虎教了几个徒弟一阵,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吃晚饭时,黄天赐哈哈地对黄虎笑道:“今天溪口来了几拨人找你娘与我谈,他们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来,拜你为师习武。来的人中有的是可以拿出一千三百三十三个大洋的有钱人,有的是拿不去这么多大洋的人,我统统拒绝了。我想了一下,如果我们光收那些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子弟,那么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因此,我想了个主意,以后来拜师的人,就让廖云峰与李国辉两个人出面考一下做个样子。有钱的人过关,收下,无钱的就不能过,不收。当年为了留下杜心武留下来教你几月,我都花了好几根金条,你的武功是花钱学来的,现在我们不可能白白教他们。自古以来,就是穷富武,练武是要家底的,你自己同廖云峰与李国辉讲,我就不讲了。”黄虎一摇头说:“这事我也不好讲,明天我去长沙了,再来人找,你就说我不在家行了。太直接讲因为钱不收徒,我讲不出口的。”黄天赐与芳秀两人互相一点头,笑了。第二天,黄虎带着李国辉与十个家丁开着炮艇驶向长沙,傍晚时分到了长沙自己排帮的码头。他远远地就看见龚黑牛与彭立平站在码头上,在向着自己的炮艇上张望。他一下炮艇就惊讶地向龚黑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长沙?”龚黑牛笑道:“少爷,你别同我开这种玩笑,我上午就接到了老爷的鸽子信。说你已来长沙,中午我与彭立平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黄虎“哦”了声笑道:“我原以为他不会通知你们,走,走,先带我们去吃一顿,我有点饿了。”龚黑牛与彭立平马上将他与李国辉等人领进附近一家酒馆。酒喝到差不多时,黄虎笑嘻嘻地向龚黑牛问道:“现在排帮这翻景象,你认为该怎么办?”龚黑牛马上气愤地说:“排帮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黄象不负责所造成的,这两年黄象只顾了护商队那颗摇钱树,极少过问排帮的事。排帮的生意一落千丈,有木材时,没人来要,没有货时,又偏偏有人来。如今排帮真的让他毁得差不多了,我们的月薪都是靠老爷从护商队,那里抽出来发给我们,黄象还不给我们好脸色。”黄虎“哦”了声笑道:“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上次你同那九个长老去我家,我爹已将黄象赶出了排帮。排帮已由我正式接管了,我想重振排帮,让我们的排帮依然成为这湘,资,沅,浬的第一大帮。就不知道排帮的十个长老会不会真正听我的,乐不乐意同我一起挽救排帮?”龚黑牛马上说:“我们十个长老早就盼望你回来接管排帮,我们生是排帮的人,死也是排帮的鬼。我们都会效忠排帮,效忠于你,我们正在想办法,只是一时半晌打不开局面而已。”黄虎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爹的老兄弟,你们忠于排帮,忠于我爹。但你们并不一定忠于我,上次在我家时,人多嘴杂,我不好说。我最任的是你,毕竟我在长沙与你打过那么久的交道。他们我不了解,我不敢同他们说实话。我今天坦率地告诉你,你可以转告那九个长老:只要你们十个长老像忠于我爹那样,忠于我,我就有办法重振排帮。如果你们只忠于我爹,那么我只要一受你们制肘,我马上会放弃排帮,让你们自生自灭,也在所不惜。我已在外找到了新的赚钱之道,如今的排帮对我来说,已无足重轻。如果任你们不制肘我,全心全意辅佐我,我会拿出一大笔钱来,投进排帮,让你们一个个在这几年,捞足钱,安享晚年。”说到此,他哼了一声后,才接着说:“我既接管了我爹的财路,又自己开劈了新路,我的财路比我爹还广。龚叔你好好考虑,过几天你去一下排帮辰溪总舵,将我的意思告诉其他九个长老,我希望你们认真考虑。”龚黑牛马上说:“你的话不用考虑,我明天就动身去辰溪,将他们一齐带来长沙,听你吩咐。”黄虎一摇头笑道:“你不用那么急,也不用那么慌,等我把长沙的事处理好了,你再去。”龚黑牛一点头问道:“你来长沙究竟想干什么?”黄虎哈哈一笑说:“找赵省长,找赵司令谈判。”龚黑牛马上劝他说:“你最好别找他,他是个出名的狡诈之徒。早两年,老爷为了买下盐道,都在长沙呆了整整一个月。花了近百万大洋,还请了不少朋友,才拿下来这条生财之道。可惜,被黄象一个人得了好处。”黄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我爹,用不了那么久,你等我的好消息。”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怀表递向龚黑牛与彭立平两人。龚黑牛与彭立平接过金表一看,喜得连忙站起来向他连连躬身,作揖称谢不止。酒足饭饱之后,黄虎与龚黑牛坐车直奔省政府。在大门口停车,他坐在车上久久地注视着这座大院,脑中又浮现了蕾蕾的身影与笑容。
  
  黄虎在车上呆坐了好一阵,才下车让龚黑牛一个人自己坐车回码头后,自己整了整衣帽,昂首挺胸地朝大门走去。他刚到大门口,前排两个持枪的卫兵中一个端枪指着他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这里既是省政府,也是司令部,滚远点!”黄虎一边走近卫兵,一边同样喝道:“混帐,老子你都不认识吗?赵司令请我来的。”前排两个卫兵同时怔了怔,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黄虎脚不住步地还往里走,两个卫兵同时一拉枪栓,大吼:“站住,不站住,开枪了。”黄虎一下取下墨镜,朝卫兵吼道:“你们开枪试试看看,有眼无珠的东西!”他的这话一落,大门口六个卫兵一齐向他围了过来,黄虎跟着吼道:“怎么,想干仗不成?你们瞎了眼吗?你们派一个人进去,报告赵司令黄虎来了。”一个兵随即朝他翻了翻眼反问道:“你认识赵司令吗?”黄虎比他声音更粗地喝道:“你爷我受段总理之托,黎总统之命来会晤赵司令,信不信老子活扒了你们。快去报赵司令,不然老子就硬闯了。”吼完他昂头走向了朝他问话的兵,向他问话的兵,马上头一点地说:“请你稍等,我马上去报司令。”黄虎点了点头,对着他一挥手,背起了双手,卫兵一转身,匆匆跑了进去。一会儿,卫兵满脸堆笑地跑进黄虎笑道:“黄少爷,我们司令有请,请随我来。请,请。”黄虎点了点头,随着卫兵向里走,到了赵屠夫办公室门口,卫兵朝里努了努嘴,一转身走了。黄虎看了办公室门口的两个兵一眼,伸手“咚咚咚”敲了三下门,顿时里面传出了赵屠夫打雷似的声音,叫道:“黄虎吗?进来。”黄虎推门进去先朝赵屠夫恭敬地喊了声:“赵叔”后,才转身关上门,向坐着的赵屠夫走去。他刚到办公桌前,赵屠夫突然冲地一下站起来,抽出一把小手抢指着黄虎的头喝道:“你鬼孙子,将老子的宝贝女儿肚子搞大了,一个人回了国。将她一个丢在日本生孩子,老子今天要打死你,替我宝贝讨个公道。”黄虎一听赵屠夫这话大吃一惊,他与赵雅芝互通电报那么多,赵雅芝从来没讲自己怀了孕,更没有讲生孩子的事。他脑子极快一想,这是不是赵屠夫想?诈自己,应是不可能,可这赵屠夫怎么知道自己睡了他女儿一个多月?他不能想太久,他稍怔就反问:“赵叔,红云阿姨呢?”赵屠夫抬脚一膝狠狠顶向他肚子,将他顶退了两步,依然用枪指着他吼道:“你奶奶的,明知故问,故意气老子是吗?她已经去了日本三个月,侍候她宝贝女儿生孩子去了。老子就是听她讲,才知道我那宝贝女儿是被你鬼孙子糟蹋了。你今天怎么同老子做交待,老子满意了,也许不打死你,老子不满意就马上打死你。”黄虎听了赵屠夫这些话,知道赵雅芝真的为自己生孩子了。他马上笑道:“我今天来,就是来同您商议的。可我一来,您就对我这样,又打又骂,我都不知道怎么同您讲了。我在曰本收到家中父母病危的电报,同赵雅芝有商量,是经过了她的同意后,才回来的。当时她并没有告诉我怀孕的事,我一回家,父母确实病重,所以我一直留在家中。如今父母病刚好一点,我就来长沙看望您。你看看吧,这是早几天雅芝发给我的电报,她还没有讲她生孩子的事,只讲让我来长沙找您商谈婚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所讲的是真,还是假?”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电报纸递给赵屠夫,赵屠夫一把抢过电报看了看喝道:“你真不知道她生孩子了?”黄虎一摇头说:“我真不知道,我已经回国一年多了。”赵屠夫皱了皱眉头,大惑不解地说:“她已生孩子两个月了,她娘都去了日本半年了。为什么她只告诉她娘,不告诉我,也不告诉你。是不是你鬼孙子对她不怎么好,你想耍赖,不想认帐?”说完他眼睛鼓得像牛眼一样大地瞪着了黄虎,黄虎马上一摇头说:“赵叔,这怎么可能,我与雅芝是几乎天天都有发报的。我就是为了她,自己专门买了电报机,你看我口袋还有她发来的几封电报。”说完他的手又伸进了口袋准备掏电报,赵屠夫一摇头说:“不用看了,早几天她发了报给我,说你会马上来长沙。让我与你好好谈谈关于你俩的婚事,你究竟打算怎么样?”黄虎马上笑道:“我们当然是听您与红云阿姨的。”赵屠夫这才收了枪,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笑道:“你也坐,坐吧!事情既然已经都这样子了,老子也不要管太多了。当年你同蕾蕾订亲都花了那么多金条,银子,老子没有姓谭的那么贪。老子只有一个女儿,你先给老子一百万大洋。等雅芝她们回来后,你再花二三十万到天地酒楼摆几百桌,宴请宾客们好吃好喝一顿,就算你们正式结婚了,以后你就成了我的上门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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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wm13688612 2348楼 2015-07-28 13:19:00
  @摆风2014 2327楼 2015-07-2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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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你了,我是水冰月
  
  黄虎一听赵屠夫这话,心里“咚,咚,咚”直打鼓,后悔今天真不该来长沙,幸好红云不在家,否则不知道她会要多少钱?黄虎笑了笑说:“赵叔叔,我们家三代单传了,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爹娘与我们的族人都不会同意我做上门女婿的。况且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做了倒插门女婿的话,以后怎么样处身立世呢?您替我想想吧!这样,如果赵雅芝愿意嫁到我家去,我给您两百万大洋怎么样?”赵屠夫冷哼了一声,冷笑道:“你爹算个什么?不过就是个土财主而已。老子乃一省之长,封彊大吏,手握重兵,由我说了算。你有钱就给我两百万,但我那宝贝女儿不会嫁到你们湘西那穷山沟里去。我不会让她去吃苦,你只能倒插门到我家来,老子就一个女儿,岂能出嫁。”讨厌赵雅芝性格的黄虎一听赵屠夫这话,心里暗暗高兴了,嘴上却说:“我爹虽然是个土财主,但家大业大,我怎么可以抛弃家业,来倒插门,岂不让人笑话吗?您虽然是个省长,但如今这个乱世之中,您今天是省长,说不准明天就可能下台。蕾蕾的爹不也被你们挤走,赶跑了吗?你还是多捞钱在手中好,有钱好办事。”赵屠夫一听他这话,伸手一拍桌子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比姓谭的强了多少,老子手下军队有六七万,我怕谁,谁能赶老子下台?你最好听话,成了老子的上门女婿,老子给你个军长干,怎么样?”黄虎马上笑道:“我已经是你事实上的女婿,不管我倒不倒插门,你都得给我个军长干。女婿替你掌握着人马,你睡觉也安稳些。”赵屠夫眼一瞪地喝道:“不行,你必须给老子倒插门了,老子才会给你一个军长干,否则老子火了,灭了你们全家。”黄虎立马不卑不吭地嘟道:“我家也有三千人马,有枪,有炮的。”赵屠夫咆哮道:“你说什么?给老子说明白一点,你家还有炮,有三千人马吗?早两年我派人同你爹谈判,招安时,你家才八百多人马,五百多条枪。”黄虎微微一笑说:“我已成了你女婿,我老实告诉你,我们家在湘西几百年了,根深蒂固,自然有人马。我爹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傻,他不会被你招安,所以你要招安他时,他没有同意,他将人马藏了起来,只留一小部分人,让你们看到。迷惑你们,他只花钱买下盐道,不去干保安团团长,就是不让你知道了他的真正势力。上次蔡锷又送了我一个团的崭新装备,真要打,我们也不是很怕。我们家的山寨依险而建,以前谭大帅也想去打我家,他担心我们钱多,粮足,会与我们家耗上,弄个两败俱伤,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与我们家结亲。”赵屠夫马上头一昂地咆哮着问:“你鬼孙子想同老子开战不成?”黄虎一摇头说:“我是你女婿,我又没有神经病,我又不傻,我为什么同你开战?我只是告诉你实话。如果我爹知道我要倒插门,他以后一个铜板也不会给我,到时,你一个大洋也拿不到。”赵屠夫伸手一拍自己又大又光的脑袋想了想,笑道:“你鬼孙子,总得给我一个交待,才行。”
  
  黄虎也想了想笑道:“其实我俩现在所讲的,并无多大实际意义,我估计红云阿姨与雅芝不会听我们俩人的。我看不如等她们回来了,我们再好好商议,我主要是听雅芝与红云阿姨的,她们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娘以前就非常喜欢雅芝的,如今雅芝又生了孩子,我娘会更加喜欢她,说不定我娘也会听她的。这件事还是等她们回来了,由阿姨与雅芝拿主意为好,你与我都是做不了主的人,争来争去毫无半点意义。你要钱,我给你好了。”说着黄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万的大洋银票,摆到了赵屠夫面前。赵屠夫拿起银票弹了弹,锁进抽柜里笑道:“你身上有没有现大洋与金条?”黄虎摸了摸口袋笑道:“大洋不多百来个,金条有五根,你要多少?我去排帮拿。”赵屠夫一点头笑道:“够了,不用去拿了。这婚事我俩确实做不了主,干脆等她们回来再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定王台那边好好吃喝一顿,然后去妓院逛逛找乐子,那边从北方来了几个美女。”黄虎对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您带我去逛妓院?”赵屠夫一点头笑道:“这有什么?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逛逛妓院都正常,只要我女儿是你的当家大太太就行了。走吧!鬼孙子。”说着他站起来,带头向外走去。黄虎在长沙陪着赵屠夫花天酒地玩了半个月,用赵屠夫的军部电报机给赵雅芝发了四次电报。赵雅芝也给赵屠夫发了四次电报,让赵屠夫委任黄虎为军长。赵屠夫不同意,一定坚持要黄虎成了他的倒插门女婿才会委任黄虎为军长。无奈黄虎左哄右骗又烧钱,前后半个月花近一百八十万大洋。从赵屠夫手上弄了一个少将湘西独立师师长,一个混成旅长,四个团长的委任状与两个两个团的装备和一艘百吨蒸汽机洋船,在赵屠夫一个警卫连的护送下驶往溪口。他的炮艇刚到码头,还没停稳,在码头上转悠的黄新兵几个箭步一冲,一跃上了他的炮艇问道:“少爷,这么些天,你这又是出了哪里?”黄虎苦笑着一摇头说:“老子现在是族长,还不去为你们大家忙活去了吗?你的好事儿马上来了。”黄新兵马上凑上他惊讶地问道:“我除了在这码头上转悠,还能有什么别的好事儿?”黄虎伸手一拍他的肩,指了指后面的洋船笑道:“只要你忠于我,我马上可以让你干个国军营长,不成问题。”黄新兵看了看后面洋船上的兵,问他:“少爷,那是哪个部分的兵?我怎么有可能干营长呢?那要上面委任的。”黄虎立马朝他骂道:“别人能当官,你为什么不能,难道你天生是个奴才,贱货不成?快去大院报老爷,让他命黄遥带所有车,人,来拉货。”黄新兵扭头看了看后面的大洋船喜滋滋地问:“又有货啊?”黄虎对着他屁股一脚踹去喝道:“废话太多了,快去!将黄强,黄道德叫来陪客。”黄新兵被黄虎踹得身体几个踉跄下了炮艇,骑马飞向大院。一会儿,黄家大院的一百个家丁与随长沙来的一百二十个兵将码头围得密不透风,任何人不准靠近码头。黄家大院的几十辆大车一趟又一趟地向大院里拉货,黄家少爷领着黄强,黄道德两个人在杏花酒楼里不停地劝着从长沙省城来的邬连长与三个排长喝酒。溪口街上的人民又议论纷纷,揣测不停,他们既不知道黄家少爷究竟有多能,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更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人们只能仰望,羡慕这个溪口的能人。黄家大院的几十辆大车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将货拉完。傍晚,黄虎让黄道德,黄强两人陪着从长沙来的连长,排长在杏花院里吃喝嫖赌。自己领着从长沙来的兵与家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大吃大喝了两天。第三天,黄虎赏了赵屠夫的警卫连长与三个排长一人一根金条,一百二十个兵每人五块大洋,才让自己的炮艇送着高高兴兴的官与兵们去长沙。九十八):奇袭县城:送走了长沙的兵,黄虎在自己的书房,将赵屠夫亲笔签署给黄浪的团长委任状与黄道德,黄强两个人的营长委任状向他们三个人面前一摊笑问道:“官与委任状我都给你们弄来了,就不知道你们怎么去走马上任?”黄浪双手捧着委任状激动万分地哈哈笑道:“有了赵司令的委任状,我们马上进城,赶走梁明亮就行了。”黄虎对着他冷哼了一声,朝黄强,黄道德两个人反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看?”黄强一摇头笑道:“赶走梁明亮容易,但他会拉走他的人马,我们去上任也只是个光杆司令。手下没有自己的人马有个屁用?”黄浪不以为然地哈哈笑道:“我们先从山上带一帮兄弟,进城赶走梁明亮,有了官,我们可以慢慢招兵买马。”黄虎一听他这话,一摇头说“:我现在很后悔,去长沙为你弄这个团长,花了老子十万大洋。你纯粹就是一头猪,白活了几十年,赶走梁明亮丢了他的人马,我要你去干团长干嘛?你与黄象都是心里装点自私自利小九九的东西,只知道窝里斗的家伙。如果不是看在兄弟情份上,別说让老子为你去跑官,依老子性格,你这个团长不用去干了。”黄强,黄道德一听黄虎这话,齐齐向黄浪投出了鄙视的目光与嘲笑,黄浪尴尬万分急急地向黄虎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有什么高招?”黄虎微微一笑说:“我有一个办法,既可让你们走马上任,又不会让梁明亮的人马走散。黄浪你带着你的亲信去城里好好摸清梁明亮的生活规律,然后来叫我,我们把梁明亮暗杀了。梁明亮一死,他的人马一时群龙无首,我们带人马冲进去,一下控制住他们。在中间用点手段,这样你们就趁机接管了他的人马,走马上任了。当然他的手下肯定有些人不服,对不服之人,一一诛杀,杀一儆佰,威摄其他人。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江山都是靠自既打出来的。”跟着黄虎向他们三个人讲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听得黄强,黄道德不住地点头,不住地笑,黄浪则听得口张目呆。黄虎讲完自己的计划,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的表情,知道黄强,黄道德已领悟了自己的心思。心中极其厌恶,不满,不耐烦地接着对黄浪冷冷地说:“你带着你的人去城里暗杀梁明亮,我与黄道德,黄强去山上拉人马,去城里接应你。如果你连这么个小事也办不好,办不妥,那我也无法帮你,帮了你也没有什么意义。”说完他极不耐烦地朝黄浪挥了挥手,催他离开。黄浪马上连说:“我能做好,做妥,你带人马来接应我行了。”黄虎朝他冷哼了两声笑道:“这杀人也要有技巧,既要别人明白梁明亮是你所杀,也不要落人话抦。若隐若现,让梁明亮的人惧怕你,信服你才最有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黄浪一点头走了,黄道德望着黄浪离开的背影,对黄虎一摇头说:“这样的人纯粹就是个草包,他干了团长,我们给他干手下,以后还不会被他所害死。”黄虎一摇头说:“他一个没读什么书的人,就是这个样,他武功高强,暗杀之事,他一定能做妥当。你们跟着他干只是个过渡期,现在需要他为你俩冲锋陷阵。先控制自己的县城,再扩张,等你们俩完全掌握保安团的人马,时机成熟了,再赶他走。我要的结果是先统一湘西,再看形势,定夺。你们现在必须仰仗他,利用他,他有一点人马。明天你俩随我上山去,挑两百个人下来,去城里协助他控制保安团。你们抓紧练兵,我也上山练兵,等人马练好了,我们就开战。”黄强,黄道德两个人对他一点头,笑哈哈地走了。
  
  人越来越少了?
  
  第二天,黄虎领着黄强,黄道德上山挑选了两百个粗壮汉子,急急忙忙在山上操练了三天。换成国军服装,带着枪炮,领着下山,坐洋船驶向县城。黄虎命船停在码头,不准其他人下船,自己穿着一身校官军服,领着黄道德,黄强走进顺来酒店,等待黄浪。一会儿,黄浪来了,他笑嘻嘻地对黄虎说:“我已摸清了梁明亮的生活规律,今晚十二钟,就可杀了他。”黄虎对他一点头笑道:“只要你成功杀了梁明亮,马上来码头叫我,我们就一起去围攻保安团。”果然十二点刚过,黄浪就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人,在春雅妓院杀了梁明亮与他的四个护兵来到了码头。黄虎马上叫起人马,端着枪跟着自己冲向保安团团部。他与李国辉,黄强,黄道德十几个人一人手持一挺机枪,冲在前面。在保安团门口一句话也不搭地“叭叭叭……”一阵枪响打死四个站岗的兵,一哄而上冲进了保安团大院。在院子他命人架起几十挺机枪乱打了一阵,大喊:“我们司令部执法队的,你们被包围了,所有人出来缴械投降。谁敢反抗死路一条,梁明亮企图谋反判乱,已被处决。其他人只要投降,概不追究责任,当官的依然当官,当兵的依然当兵,梁明亮之事与你们毫无关系。协助我们控制维护秩序者,有赏,官升一级。”他的这话一落,保安团大院里的近两百号人,统统举手投降缴械了。黄浪跟着以谋反之罪当场枪毙了保安团的三个营长与六个连长,宣读了赵恒锡任命自己为团长与任命黄强,黄道德为营长的委任状。县城的保安团,一小时不到就被黄家人马取代控制了。黄虎在县城协助黄浪,整治了三天保安团,高高兴兴地带着自己的两百名土匪坐船回到溪口码头。他一上岸就命两百名土匪团团围住溪口保安队,杀了保安队长张大牙与十几个骨干。让黄新兵取代了保安队长职务,让自家护商队的人马控制接管了保安队。吓得溪口镇长屁滚尿流,老婆,孩子都不带地一个人匆匆逃跑了。整个县城与溪口几天时间就被黄虎控制掌握了。
  
  黄虎从溪口一回到自己大院的书房里刚坐下,芳秀就匆匆跑进来笑道:“你究竟是在干些什么?现在每天都有几拨人来找你,要求把孩子送来,拜你为师学艺。我和你爹都被这些人吵昏了头,被他们纠缠得没有一点空。”黄虎哈哈笑道:“这事本来就是你与爹惹的,你们看着办吧!我暂时没空理这些事,我要上山去练兵。”芳秀马上说:“那怎么行,现在都有二十来个人在等着你教呢!”黄虎一摇头说:“让爹与廖云峰代教一下好了,我真的要上山去练兵。”芳秀无奈地笑道:“这也是个办法,可这人越来越多,以后该怎么办?”黄虎头一昂地笑道:“大爷家死光了,他家那么大一个院子,一直没人住。找人好好整修一下,以后人多了就干脆在那里开个武馆。”芳秀一听他这话连说:“这主意确实不错,他那个院子够大,几百上千人都可以容下。我马上找人翻修去成了,这真是好主意。”黄虎点了点头说:“你忙你的去吧!山上的人还在等着我呢!”芳秀一点头,高兴地走了,黄虎匆匆出了书房,领了二十个人直奔山上。他一到山上大当家屋,就让几个马弁将黄通,花痴,杨华雄,刘叶欢,宋牵牛,吴俊六个人找来自己的大当家屋笑道:“我已同赵司令谈妥,我们被正式改为湘西国民革命军第一师,第一混成旅。暂时我给你们六个人都要了个团长干,早几天我来山上没有同大家说这事。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究竟会不会听我的,这山上的兄弟们是不是能打仗。这次拿下了县保安团,我知道了你们还是比较听我的,兄弟也还是可以打仗,所以我才来同你们讲实话。你们都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忠于我,只有练好兵,只有我好了,你们才有好日子过,你们才能升官发财。否则的话,你们只有下山去,另外投靠别人,另谋高就。”说着他将六个人的委任状丟到了桌子上,几个人一听大喜过望,喜滋滋地抓起各自的委任状看了起来。杨华雄看了一阵自己委任状望着黄虎笑道:“大当家,我们现在一千二百人,两个团的人马还不到,这六个团人马差太远了。”黄虎哈哈笑道:“我当然知道不够,但必须先要有编制,有官才行。人可以慢慢地招,慢慢地打,慢慢地扩充,有个编制以后就好办了。我这次要来了两个正规团的装备,枪与炮都配齐了。吴俊你先将山上的兄弟分成两大类,一类是抽鸦片的,一类是不抽鸦片。再从不抽鸦片的人中挑选出四百个二十五岁以下的人出来,不够马上招。将这四百个人训练成机枪手,短枪队,炮兵,由你,花痴,刘叶欢三人掌管。其他人由黄通,杨华雄,宋牵牛三人管。马上扩充人马,抓紧练兵,只要人马足了,兵你们给我练好了,以后才会什么都有。暂时先由黄通代为旅长,你们今后只要能打仗,能统兵,我会按功行赏,装备我去办理。你们先下去,今天就把人给我分开,明天正式练兵,黄通一个人留下,其他去忙吧。”众人走了,黄通小心小声地朝黄虎问道:“六个团至少三千五百人以上,你有把握招到那么多人吗?”黄虎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向他反问:“你想干这个旅长吗?”黄通肯定地一点头,黄虎笑了笑问道:“山上还有多少鸦片?”黄通忙说:“多了,这几年鸦片价格直线下滑,山上鸦片很少出售。一等鸦片没有人敢动,不知道你爹留着干什么?二等鸦片卖掉了,三等,四等,山上兄弟们在抽。”黄虎“哦”了一声,把手对黄通一招,对着黄通耳语了好一阵,黄通不住地点头后,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黄虎背起手走去大当家屋,慢慢地走向刘叶欢的家。他在小山坡上远远地就喊:“小迎,小迎,我来了。”正在自家屋子里逗着两个孩子的刘叶欢与小迎一听他喊,马上一人抱了个孩子迎了出来。小迎笑容满脸地朝走近她的黄虎嘻嘻笑道:“少爷,你怎么又跑我这里来了?”说着她把自己手上抱着的孩子递向了黄虎,黄虎接过她的孩子走进屋里,生气地低吼道:“你胡说什么?我都去了山下几天了,我不来这里,去哪里吃饭。那两个厨师,做的菜,我真的吃不下,你做饭去吧!”小迎向他递上一杯茶,又接过孩子笑道:“不是我不想你来,只是这山上的人都知道我以前是给太太当丫头的,侍候过你那么些年。别人都说闲话,说你现在是大当家,特别照顾我家叶欢,你明白吗?”黄虎看了看叶欢,叶欢立马朝小迎吼道:“你听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女人嚼舌头干嘛?少理她们。”黄虎马上接过叶欢的话笑道:“我,你,小容三个人本来就是一起在我娘身边长大,事实上就是兄妹一般,怕人说什么?谁说你了,告诉我,我去打烂她的嘴巴。”小迎马上笑道:“不行,她们都是一些女人,你不能打她们。你不是胆量特别大吗?你干脆去把小容抢上山来做个压寨夫人好了,她的菜比我炒得好,又比我漂亮。她那个老公不是个好玩意儿,经常打她,她很可怜。她早一段来我这里住了两天,也到你娘那里住了几天。把她抢来,既可以给我做伴,你又有了压寨夫人,多好的事儿。”黄虎一听她这话,嘴朝叶欢一努问道:“这事能干吗?”叶欢一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你想干,我可以带人去抢。她家我同小迎去过,她老公又抽又嫖,又赌,确实不是个东西。小容怕他,小容日子过得很苦。”黄虎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小迎又说:“有什么不能干,把小容与她女儿一块抢来,小容就没有牵挂了,她那个丈夫绝对不敢来山上要人。上次你给的那么多大洋,都很快被她丈夫输掉了,她丈夫还逼着她来大院找你要钱。你不能看着她在火坑里生活,不少山上大当家都有压寨夫人,你弄两个怕啥?小容生了孩子比以前更好看了,抢了吧!”
  
  心情不美丽
  
  黄虎又看了看刘叶欢问道:“这事,你能办妥当吗?”刘叶欢笑道:“只要你想干,说干,我自然能办妥当。我这屋这么大,如果把小容抢上来了,我就分她一半,让她与小迎作伴。”黄虎还在想,小迎又说:“你以前不是常说你胆量比天大吗?这事怎么就犹豫了,还是个爷们,比我都比不上。”黄虎笑道:“我是担心要抢上来了,小容不乐意怎么办,那时我既尴尬,又落个强抢民女之名。她要耍泼闹到我娘那里,闹到大院里去了,多不好。”刘叶欢哈哈一笑说:“不会的,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再说我这是偷偷去抢,我会先问她,她乐意我才动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我扛了。你点个头,我马上带几个人去。老实讲,你在这山上老在我这里吃喝也确实不行,你如今是大当家,山上兄弟们会怎么想,小容来了,就不一样,她俩是姐妹。”说到此他朝黄虎直笑,小迎马上伸手一推黄虎呵呵笑道:“你就点个头,小容今晚就可以上山来陪着你睡觉了。你那两个女人又怀孕睡不了,她来了多好。叶欢把孩子交给少爷,你快去快回,多带几个人去,再从镇上多买点菜来。”刘叶欢把孩子递向了黄虎,黄虎接过笑道:“你一定要先问她,她点头了,你才动手。”刘叶欢一点头走了,半夜才将小容同她女儿抢上山来。被窝里黄虎搂着小容轻轻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小容呵呵笑道:“都是你以前不懂事儿,害我处女被别人开了,又让我吃了这么几年苦。不过还好,总算今晚被你搂上了,我要给你生一帮子小虎出来。来吧!你上来使劲吧!”黄虎一听她这话,高高兴兴地压上了小容的身体之上,拼命地狂挺起来。可惜两个小时不到,一开始在黄虎身下疯狂的小容就大喊:“受不了,身体被榨干了。”没有完全尽情尽兴的黄虎只好无奈地从她身体滚下来。第二天早上,黄虎打开眼睛,搂着小容再要挺时,小容害怕了,死活不让。黄虎一不作,二不休当天就又要刘叶欢带人去石桥镇将小月抢上了山来。一时将山上弄了两个压寨夫人,轮流在她俩身上享受。他在山上享受着生活,可山下闲着的黄象看着黄浪当了城里的保安团团长,黄新兵也当上了镇上保安队队长与镇长,着急了。他不知道黄虎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是不是真的就这样丢开了他?他让自己的老婆李玉英一天天往黄家大院跑,去套问自己的师娘。可师娘芳秀就是一问三不知,真着急了,坐不住了的黄象在黄虎上山的第七天,自己策马上山来了。他走进黄虎的大当家屋小心,小声地朝黄虎问道:“黄浪都有事可干,黄新兵还干上了镇长,保安队队长,就我一个人闲在家中,这合适吗?”黄虎知道他上自己的钩了,哈哈笑道:“你比他们俩聪明,比他俩有能力,有野心,如果让你去干他俩的事儿,会误了你的前程。如果你想干,你随时可以干,但这些事情只是小打,小闹满足不了你心中的欲望。”黄象脸红地一摇头,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已是四十岁的人了,我已没有什么欲望与野心,我明白不该是我的,我不要。你随便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干。”黄虎反了他一句:“真的吗?”黄象一昂头说:“真的。”黄虎点了点头说:“那好,我给一条发财的路给你走。我给十万大洋你,你带着你的人去将贵州天柱那一带所有产鸦片的大户,山寨联系好。现在就去给他们放下收购的订金,到收割时,你将那边所有鸦片统统收来交给我就行了。”黄象惊讶地朝他问道:“你想垄断鸦片生意?”黄虎肯定地一点头,黄象忙说:“你是不了解行情,如今世道不好,种鸦片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山上的鸦片都卖不出去。就算你垄断了,到时你也抬不起价,你也赚不到钱。因为这里抽鸦片的人,根本就很少有人能抽得起一等鸦片。到时你收到的鸦片无人会要,你拿着就成了废物,你还是干别的吧!”黄虎哈哈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了解行情,你讲的都是实话。正因为行情如此,所以我才想做这生意。当然你们肯定做不了,但我能做,你只需要按我讲的做就行了。你把这事做好了,我让你比他们任何人的收入都高。我赚了,你跟着赚,我亏了,不会要你赔一个铜板。我至少今年也给你一千个大洋,不会让你承担一个钱的风险,你仔细考虑一下,干,还是不干。”黄象头一摇地说:“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也不好再劝你了,我已提醒过你,我就没有一点责任了。现在是你当家,我听你的,你不用给我十万大洋,只要五万,我就可以把从会同,古丈一直到天柱这七八个县的鸦片订好,垄断。”黄虎一点头笑道:“同聪明人共事就是好,不用解释,不用废话。我们下山去,我把大洋给你,你明天就带着你的人行动。如果你能干事,到时把湖北鹤峰,来峰,恩市那几个县的事一齐给我办了最好。这事我就可以完全交给你,我也好安心去忙点别的事。”
  
  黄象马上一点头忙说:“这些事你交给了我,你尽可放心,我会把这些事办妥,办好,我拿了钱,明天就出发。”黄虎一点头,黄浪高高兴兴地走了。黄虎马上让马弁叫来冯坚,冯坚一进大当家屋,黄虎就朝他笑嘻嘻地喊道:“冯大叔,请坐,请坐。你跟着我爹几十年,到处奔波,辛苦了。听我爹时常讲,你对湘西九百里地十分熟悉,我也想到处走走,看看,玩玩。我们今天下山去,明天到溪口汇合,你带着我去玩一圈好吗?”冯坚立马笑道:“大当家,您究竟是想干什么?你交待清楚,我去打探好了。”黄虎哈哈一笑说:“我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好好看看这九百里山川。我现在不是少爷,少当家了,必须要了解这山山水水,不能老呆在这屋子里,就麻烦你带着我玩一段时间吧!”冯坚一点头说:“既然你一定去玩,我就陪你去。但你要化装成一个收皮货的老板,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这黄家寨的大当家,也不能让人发现你是黄家大院的少爷。”黄虎一点头笑道:“我明白,一路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你去把家里安排一下后,把叶欢给我叫来,让他同我们一起去。”冯坚马上一摇头说:“不能带叶欢去,叶欢同你爹打过不少仗,很多人都认识他。你只能带你院子里的生面孔,最好是没有打个仗的人。”黄虎一点头说:“好,你收拾好,我们一起下山去。”第二天黄虎给了黄象五万大洋,打发他走后,自己换了一身长衫,带上李国辉与家丁猴子,到溪口与冯坚汇合,骑马向芙蓉镇缓缓走去。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四处闲逛,走了十多天,他们看了明朝修的内长城,也欣赏了凤凰古城,最后辗转到了永顺的土司城。黄虎在马上看着高高的土司城墙,朝冯坚笑道:“彭啸天挺厉害,居然打败了我爹,民国了又弄了个旅长,依然统辖着几个县,依然住在他的土司城堡里。”冯坚点了点头笑道:“彭啸天确实是个人物,民国一来,他就主动与赵省长沟通,送了大批财物给赵司令,弄了个混成旅长。他现在削减了不少人马,只有五千余人,一千人驻在土司城里保护着他,一千人驻在永顺县城里,其余三千驻在附近三个县,由他掌握着,他依然是个土皇帝。当年老当家本来可以灭了他的,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暗中收买的岑珠高,临阵反叛,突然将我们围了。幸亏桃江苞鸡山的大当家刘浩方与资江雷公山的大当家周大麻子带人来拚死相救,才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出来……”黄虎听到此,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不用说了,我已杀了岑珠高,此事的前因后果,我也听多人说起过,实在令人伤心,不去想了。难得有机会来此一次,特别是您老了,以后恐怕没机会再来了。大家又走了这么些天,累了,我们在此好好休息休息吧。”冯坚一点头笑道:“好,好,我们先去迎宾客栈住下休息,明天我带你去附近的明月庵玩。明月庵风景优雅,有四五十个尼姑,主持慧觉师太是个活神仙,既医术高深,又精八卦五行,我明天带你去好好问个前程。”黄虎哈哈一笑说:“前程掌握在我自己手中,不必问,我自己知道。几十个尼姑倒是可以去好好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冯坚马上笑道:“去那里,您可千万不要乱来,那庵有八百余年了,这里全是彭啸天的人马守着。彭啸天不是等闲之辈,他精通兵法,武功与你爹不相上下。”黄虎一点头,一行人住进了迎宾客栈。第二天黄虎给了一些大洋给李国辉让他带猴子去城里玩,自己与冯坚步行着走向明月庵。明月庵果然肃穆,清幽,静雅,上山求神拜佛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冯坚一进大佛堂就向女尼姑知客面前的盆中放了一块大洋。再恭恭敬敬地跪在仙姑佛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拜了六拜,求了个签。双手捧着躬身走到盘腿坐在佛堂前,闭目养神,打坐的老尼姑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递上签,小声地说:“求师太解签。”老尼姑伸手接过签,眼都没睁开地放下后,才睁开眼,微微呤笑道:“此签中上之签,不用解。你以后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再也不用四处奔波,风餐露宿了。你现在的主子也是龙的一种,他荣,你荣,你近期必有财进。安心回家,享受天年吧,今生你衣食无忧兮。”冯坚一听老尼姑这话,连忙向老尼姑躬身作了三个揖,喜滋滋地走近黄虎小声笑道:“东家,这师太极少坐堂解签,您也求个签,求她解解。她是活神仙,这种机缘难得。”说着他又放了一块大洋到女知客的盆子里,黄虎一摇头,微笑道:“不了,我从不信这些,我们走。”说完他准备转身,突然老尼姑缓缓开口说:“公子爷,贫妮已二十年没有坐堂解签了,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专程等你。”
  
  黄虎一听老尼姑这话,怔了一下,朝老尼躬了躬身笑道:“师太,令您失望了,我既不信神,也不拜佛,更不会求签,麻烦您解签。我只是闻此地风景幽雅,别致,来欣赏风景而已。”老尼姑微微一昂首问道:“公子爷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黄虎随口回她:“我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到处悠哉!”老尼姑马上含笑道:“我知道你这种人不会信佛,也不会敬神。但茫茫环宇中,神与佛都是有的,尘世中也有轮回,因果报应,不由得你不信。你不用抽签,我也不用解签,我一观你脸,便知你近期有四大喜事。”黄虎一听老尼姑这话,微笑道:“师太您何以见得。”老尼依然微笑道:“你的印堂中有两条纹龙在显,另外有两条喜龙在爬。这两条喜龙告诉了我,你近期发达,高升了,又有百年好合之喜。两条纹龙则告诉我,你家中有两个太太身怀六甲,即将生下两条孽龙来。”黄虎这下心中大骇,大惑,朝老尼姑顿了片刻笑道:“师太真是活神仙啊!”老尼姑一摇头说:“我不是神仙,只是参悟了一些天机而已。你本来是个与佛机缘极满之人,你龙行虎步,气宇非凡,有霸王之气。可惜你后天修为不够,你性格暴虐,内心孤狂,你沾血太多,你的命又太硬,这样大大有损你的前程。老尼姑受佛所托,劝你趁早戒杀,否则会给你最亲近的人带来不幸。”黄虎哈哈笑道:“我不会滥杀无辜,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老尼姑一摇头,一脸凝重地说:“这个尘世之中,每一个生灵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是阎王爷,你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你戒杀,也许佛祖会重开一条你的前程之路给你,你杀心太重,就累及你的前程,累及你的子孙。”黄虎冷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不相信神灵,我虽然不是阎王,但我要用我的力量,尽我所能去改变这个世上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去震慑那些欺压穷苦百姓的恶人。诸葛难保子孙全,何况我一介凡人,儿子自有儿小福,我只能管好我自己,我要与天抗衡,去殊杀那些该死之人。如果环宇之中真有神灵,为何不让那些欺压穷苦百姓的可恶之人,死尽。”说完黄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丢进了女知客的盆子里,老尼姑怔了怔笑道:“你的本性本不坏,你尽力向善,广结善缘,也许佛祖会免去你的血光之灾。后山那边风景更为优雅,只待有缘人,公子去欣赏,领略吧!贫妮与你机缘已尽,你请去后山竹海之林,今曰乃是天公地母相逢之日。公子请,请!”黄虎一点头,领着冯坚缓缓出了佛堂,向着后山而行。他与冯坚刚踏上后山腰,只见一片一望无际,绿绿葱葱的竹林中,隐隐传来了一阵阵悠扬悦耳的古筝声。
  
  两个人驻足听了好一阵,黄虎对冯坚一努嘴说:“去看看,现在会这个的人极少。”冯坚一点头笑道:“少爷你还懂这个?”黄虎点了点头说:“以前大帅夫人会,蕾蕾也会,会这种高雅之艺的人必然是世家,去拜望一下。”说罢他领着冯坚闻着筝声穿竹海而上,筝声越来越近了。两个人穿过一片茂盛的竹林,只见竹林深处,一栋精雅竹屋前的禾场中间,摆放着一张小圆桌,桌边坐着一个穿一身素白绸缎缎四十左右年龄姿态万千,丰盈华贵,高雅的女人在品茶。女人身旁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穿自制土白帕布的土家族丫头。在离她们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摆有一张檩木筝桌,一个穿一身袭绿,长发及腰的纤纤女人背对黄虎与冯坚这边正在抚筝。已到禾场边的黄虎还准备向前走,身后的冯坚伸手拉了拉他,对他一摇头,黄虎停下了脚步。两个人静静地立在禾场边听了好一阵,冯坚伸手轻轻推了推黄虎小声说:“公子爷,我们走吧。”黄虎没有吭声,也没有抬脚,与他们对面而坐品茶的中年女人,对一个丫头轻启朱晨讲了几句土家语。小丫头缓缓走近黄虎与冯坚面前微微一躬身笑道:“二位贵客,站了这么久,应该是累了,我们夫人请两位过去喝杯茶。”黄虎对丫头一点头,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他一走近中年女人就一躬身笑道:“夫人,抱歉,晚辈我闻筝而来,唐突打扰了,请海函。”中年女人对黄虎含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请黄虎与冯坚坐下,待丫头递上茶后,用汉语轻轻朝黄虎问道:“公子看似汉人,懂筝?”黄虎一点头说:“夫人,鸿雁传书的故事我曾经听几个人奏过多次,似这种奏法,乃第一次,故闻声而来。”夫人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公子会奏,请赐教一二,让我与小女开开眼界。”黄虎一摇头笑道:“夫人,抱歉,我是个粗人,只会听,不会奏。我曾经听陶家人经常奏此乐章,所以想冒昧问问夫人,可否与陶家有渊源?”夫人一点头笑道:“公子说的是安化资水陶家吗?”黄虎点了点头,夫人跟着笑道:“原来如此,我家与陶家乃世交,公子请喝茶。”说着夫人微微一侧头朝抚筝人说:“佩佩,有贵客来访,停下筝声。”黄虎忙说:“我闻筝声而来,不必停下。”可抚筝人已停手,并扭头望向了黄虎与冯坚。黄虎顿时看到了一张又白又嫩,连风都可以吹破的苹果脸,两道又细又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清澈透明无暇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加上一张略带啊形的樱桃小嘴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天真幼稚清纯烂漫的女孩子。她的美与蕾蕾,宋小姐,赵雅芝都是不同的,这是一种山里女人特有的自然美。纯!纯得让见过无数美女的黄虎看呆了,见识多广的冯坚更是看得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呆呆地望着女孩,不知所措。此时一缕阳光透过竹叶刚好照在女孩的脸上,女孩对着黄虎嫣然一笑,一点头,脸一红,站起来带着一股香风走向屋子里。黄虎看着女孩的这一笑猛然心一跳,想起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那句古诗。中年女人端起茶杯向着呆呆看着女孩进屋去的黄虎略略一举,微笑着说:“公子,请喝茶,小女还不到十六岁,一直住在这深山竹林之中,不懂俗事。况且我们土家人与你们汉人礼教也有所差异,望公子见谅。天色不早了,这里只有女人,公子不便久留,公子喝了茶后,请走吧!”说完这些话,中年女人自己先呷了一小口茶。回过神来的黄虎马上恭敬地站起来,向中年女人举了举自己的茶杯,一口喝下半杯茶,对女人一躬身微微笑道:“多谢夫人款待,后辈,告辞,告辞。”中年女人对黄虎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黄虎告辞走出了禾场。黄虎一走出禾场就问冯坚:“冯大叔你猜这两个女人是谁家的?”冯坚一摇头说:“我猜不透。”黄虎哈哈一笑说:“我猜应该是土司府里的人。”冯坚忙问:“您何以见得。”黄虎自信满满地说:“在这乱世之中,这荒山深处,有如此容颜的两个女人,没有人敢来抢,你仔细想就明白了。”冯坚一听这话,头连点地笑道:“少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确实除了土司府的人,才会如此胆大。这方圆几个县的土匪都是彭家人马,没有人敢来此捣蛋,别说抢了。”黄虎笑了笑说:“我们走了不少天,好好在此休息几天,然后回山寨去。”冯坚点了点头,黄虎在土司城里,附近一个人单独乱逛了三天,才领着李国辉等人回到了他的云雾界山寨。
  
  九十九)一战震湘西:黄虎躺在虎皮交椅上,命人叫来花痴,刘叶欢,吴俊三个人问道:“你们现在有了多少人,训练得怎么样?”吴俊忙躬身笑道:“我们在边招,边训,现在已经有四百二十来个人了。”黄虎一点头笑道:“继续边招,边训,明天早上将他们整好队,我要给他们训话。”吴俊马上说:“他们现在就在新营那边训练,你现在就可以去训话。”黄虎点了点头,随着花痴,吴俊,刘叶欢走向新营。吴俊一个人匆匆跑向前面,等黄虎到新营时,他已让四百多号人列成了整齐的队伍在等待着黄虎。黄虎走到队伍跟前,用眼光犀利地扫了扫众人大喊道:“大家听着,你们都是我让他们三个金钢从人堆里挑选出来的精壮之士。你们任何人不准沾鸦片,老子也不会抽鸦片,鸦片这玩意害人,谁抽上了,就会意志消沉,精神崩溃。以前山上抽的人我不管,但以后上山的人绝对不能抽,抽了鸦片的人就是废物,你们这些人中谁抽了鸦片,老子马上赶走他。只要你们能吃苦,肯吃苦,老子就留下你们,将你们训练成我的虎卫队。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来训你们,你们跟着老子绝对可以升官发财,你们要什么,老子给你们什么。不能吃苦,怕死的,不想干的可以随时离开,现在开始继续训练。吴俊,花痴,刘叶欢你们继续操练人马,我一个人走过去。”说着他对三个人一挥手,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大当家屋,按照日本军部训练士兵的方式,制定了一套训练土兵的科目。第二天交给吴俊,花痴,刘叶欢三个人,让他们抓紧训练这挑选出来的几百号人。他自己也偶尔去教,每天上午,下午去督促两次。一个月后,挑选出来的四百多号人被黄虎赶走了一百多,只留下了三百人。黄虎把花痴,黄通,刘叶欢,宋牵牛,吴俊,扬华雄叫到自已的大当家屋笑道:“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这是我接管山寨的第一个大节日,我想带一部分兄弟下山一趟,去发点财,好热热闹闹地过端午节。”说完他将自己画的土司城地图,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花痴看着地图喜滋滋地问:“这是什么地方?”黄虎哈哈笑道:“这是湘西最富有的地方,只要你们跟着我去打下了这个地方,我可以保证你们在座的各位,每个人至少可以分到一千大洋以上。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有没有发财的心。”宋牵牛嘿嘿笑道:“我上山当土匪就是为了发财,只要你说干的事,我就敢干。”黄虎双手互相一拍朝宋牵牛笑道:“好,好,你有种,就凭你这句话,你的胆量,打下了这地方,老子赏你两千大洋,一个不少。”花痴,刘叶欢一待黄虎这话落下,两人马上同时大喊:“他敢干,老子更敢干,只要有钱抢,阎王爷的老子也敢抢。”黄虎对他俩点了点头,将目光一扫杨华雄与黄通,吴俊三个人说:“你们三个不吭声,你们就不必去了。我的原则就是论功行赏,没有功劳者,一个钱也别想要。”杨华雄马上笑道:“大当家,我刚才没有说不去抢,兄弟们敢去的,我一定敢去。我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心急,冲动而已,不抢,不杀还上山当什么土匪,回家种地算了。我想知道这次你想抢的是什么地方,您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较好。”黄通马上跟着他说:“对,对,现在打仗,不比以前,确实在行动之前,应该大家好好商量一下。”黄虎哈哈一笑,缓缓说:“我现在开始正式说这件事,在我说话过程,任何人不许插嘴。只有等我说完了,你们才能讲话,发表各自的建议与补充。我讲,你们仔细想,仔细考虑,湘西最有钱的是土司王。只有这个地方还值得一抢,那里聚集了土司府几百年来收敛的财物。上次我亲自去查探了,土司府近千年没有人进攻过,只要我们突然袭击就一定能成功。我们用四十门炮突然间朝土司城里开火,彭啸天一定会大吃一惊,他一时不知道是哪部分人马在进攻他。面对炮火他有可能组织反扑,但这种可能极小,因为他懂打仗,他是个很有头脑,谨慎的人,他不是亡命之徒。前门他不敢突围,他就势必往其它三道门跑,因为在永顺城里他还有一千人马,他必定会往永顺跑。我们只守三道门,留一道门给他逃跑,如果我们把四道门都堵死了,那么无路可逃的他就会组织人做困兽之挣,垂死挣扎。那么双方就有一阵好打,就算最后我打开了城门冲进去了,他们的人也会与我们进行巷战,坑战。这种仗越早结束对我们越有利,时间常了我们便麻烦了,因永顺的一千人马是他的亲信,必然会来救他。因此我们故意留一道门不守,不围,只等他逃跑后,我们就冲进城里去好好抢他一次。城里有商铺几百家,够我们抢个痛快,我只要带六百人马就可以打下土司城。大家认为怎么样?”大家沉默了一下,杨华雄笑了笑说:“大当家,您这个计划非常好,只是六百人肯定不够。这么远的路程,中途隔几个县,只要我们往那个方向行军,必然会被彭啸天的探子发现。彭啸天不是等闲之辈,早几年……”黄虎不待他讲下去,对他手一挥,打断他的话说:“杨叔,我只知道你懂打仗,但这次与你们上次不同。我不是从陆路去攻他,我是从水路去,我有一艘炮艇,一艘洋船,兵都藏着,不会被人发现。我们这次只是去打跑他,去抢他的家,不是去灭他。彭啸天一时摸不清我们究竟是哪部分人马,面对我们四十门火炮的猛烈攻击,他必然选择逃跑,我们速战速决,抢了财物就跑。如果与他硬拼,我们不用去试,他的土司城墙太高,太厚了。”黄通马上说:“我们现在有一千四百多号人,留一百人守寨,多去点人好。”黄虎一摇头说:“不行,我这次去的真正目的不是打仗,是去发财。我买炮艇,洋船就是为了载兵,载物,去多了人不好,到时抢到手的东西,带不回来,麻烦了。我们的船一天一夜就可以到土司城外,我们将船停在河中,晚上再偷袭。只要我们打了这一仗,赢了,湘西各路人马就会被我们吓破胆。”
  
  

  
  吴俊马上站起来,望着黄虎说:“大当家,您这种打法肯定能成功,但彭啸天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一定会去省城赵司令那里告我们,也会派人来打我们,到时候我们会很麻烦。”黄虎朝吴俊冷不冷地一笑说:“我知道彭啸天肯定不甘心,他肯定会去告我,但赵司令不会听他的。他想来打我更加不可能,中途隔那么几个县,别人的地盘岂能容他的人马过来,别人不是傻瓜,他有那么多人马,别人会防备他抢地盘的。再说他就是想来打,他也要好好想想,他手下的人会担心我的炮,不一定会同意,这些我比你们想得更清楚,更周到。此事我已决定,不必再议了,以前我们这个寨打仗一直少不了黄象,黄浪。如今没有了他们,我看也挺好,这次打仗你们不必去。我同花痴,宋牵牛,刘叶欢四个人去就行了,没有你们三个我照样可以打下土司城。散了,花痴你们下去准备好,黄通拨两百人给我,所有人一律穿国军服装,明天一早下山去溪口登船。”花痴,宋牵牛,刘叶欢三个人马上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黄虎望着黄通,杨华雄,吴俊三个人手一挥说:“出去,你们三个人马上滚。”黄通马上脸一红,头一低地说:“你大当家去打仗,我肯定会跟着去,我只建议一下而已,并不是不去。”杨华雄与吴俊不待黄虎回黄通的话,马上跟着说:“我们也要跟着你去。”黄虎将眼睛朝他们三个人一鼓,冷笑道:“你们去不去都不会影响这一仗的结果,我也不会在意你们。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土司王盘据湘西近千年,彭啸天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去打他的老巢。老子这就叫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老子赢定了。想跟着去发财,就下去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不得再议此事,不得走漏风声。否则你们提自己的人头来见我,黄通把黄移盛叫来见我,下去吧。”三个人马上低着头走了出去,一会儿,黄移盛进来,躬身地小声问道:“大当家,您有什么吩咐?”黄虎反问道:“你爹呢?”黄移盛躬身回答:“他在慈利那边给您招人去了。”黄虎点了点头笑道:“我们黄家这个山寨从立寨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遭偷袭之事。你爹守大门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我们这个寨的规矩是大当家带人下山开战时,你的责任你知道吗?”黄移盛马上大声地说:“大当家出征,紧闭寨门,没有您的手令,不得开门,任何人不得出入。”黄虎一点头笑道:“我们黄家的祖上是智慧的,这条规矩确保了山寨几百年,你千万不可大意。这个山寨以后就看你和我了,你知道就好,我就不必多说了。我明天下山去打仗,没有我的手令,不管是我爹,还是你爹来了都一样,不得开门,你下去吧!”黄移盛马上惊讶地问:“您要去打仗,打哪里?”黄虎对他一瞪眼吼道:“这件事我既然没对你说,你就不能问。明天随我带人骑马下山,在溪口我上船后,你带人立马将马匹赶上山来。然后一直紧闭寨门,等着我回来,下去吧。”第二天早上,黄虎还在自己的大当家屋里徘徊着,黄通走来笑道:“大当家,人马我已集合好了,您要不要交待几句?”黄虎点了点头,随黄通走到大旗下,朝整齐的队伍望了望,大喊道:“众兄弟们听着,你们给老子听清楚,听明白了,今天是我接管这个山寨的第一仗,我希望大家到了战场与老子一起奋勇向前。把这一仗打好,打赢了,老子对你们每一个人都重重有赏。如果打输了,那么我不会上山来了,你们大家就更不用来,这个山寨从此散了,大家各奔前程。老子回家当少爷,做生意去了,你们呢?一个个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老子不喜欢多讲话,战场上不听我号令者,当场砍了。花痴,刘叶欢在前,黄通,杨华雄断后,上马向溪口出发,吹牛角。”呜呜呜呜的牛角声中众人纷纷上马,黄虎刚准备上马,吴小宝匆匆走近他躬身说:“大当家,让我带点人跟随您去吧。”黄虎翻了他一眼喝道:“不必了,打仗不在于人多,两军相遇,勇者胜。你过两天准备带人下山来运东西,帮着黄移盛替我守好大门,准备好庆功酒宴吧。”说完他不待吴小宝回话,就一跃上马,飞马冲向寨门。中午不到,黄虎领着六百多名穿着整齐国军服装,扛着枪炮的官兵到了溪口码头登船。黄新兵一见他,马上凑上去小声地问:“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去,要打哪里?”黄虎大喝道:“这种事,不该你问,也不该你管,你负责好你自己的事情,闪开,老子要上炮艇去了。”说完他下马,将马缰交给黄移盛笑道:“我再叮嘱你一遍,你马上上山去,不收到我的鸽子信,不许开寨门,不准任何人上下山。”黄移盛一点头,牵过他的马吆喝着众人上马,赶回山寨。黄虎登上炮艇,命令开船,炮艇在前,洋船在后,向江中驶去。黄新兵看着炮艇,驶到了江心中,马上骑马向黄家大院奔去。他一到大门滚鞍下马,就急急地朝守值家丁问道:“老爷在哪里?”守值家丁朝他笑道:“老爷在练武场替少爷教徒弟。”黄新兵匆匆跑向练武场,气喘喘地走到坐在椅子上,看着几十个孩子在挥拳舞脚的黄天赐身边,小声地问道:“老爷,你知道少爷去了哪里吗?”黄天赐哈哈笑道:“他在山上练兵呢,你找他有事,去山上吧!”黄新兵喘了两口重气,扶着黄天赐的肩小声地说:“少爷刚才带着几百人背着枪,扛着炮,在溪口上了船不知道去哪里?我心里不踏实,来问问您知道这事不。”黄天赐一听黄新兵这话,大吃一惊喝道:“你鬼孙子怎么不早来告诉我,他现在人都走远了,才来告诉我有个屁用,你没问他去哪里吗?”说着他激动得准备站起来,黄新兵马上扶着他说:“您小声点行不?别让别人听到了传到太太那里去不好,我问过了,他不肯告诉我。”黄天赐朝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鬼孙子一点正事也干不了,不知道缠着他,派人来偷偷告诉我。以前让你监视黄象,你也不行,这次少爷要是出了差错,老子要活剥了你的皮。快扶老子去书房,让我好好静静,想一想。”黄新兵扶着他站起来问道:“您不教这些孩子了吗?”黄天赐低吼道:“还教个屁,老子以为他在山上练兵,所以兢兢业业在此替他教徒弟,他倒好,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大事来。赶快扶着老子走,老子会被你们这帮人活活气死不可。这事不要同院子里任何人讲,以免传到他娘与两个少奶奶耳朵里,明白吗?”黄新兵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头连点地说:“我就是有些担心,所以跑来,同您讲。少爷胆量太大了,上次救黄象那种事,多危险。做什么事也不同您商量,我认为不好,您得约束他点。”黄天赐气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才说:“我现在约束不了他,连族长都给了他,只能求老天爷,求祖宗保佑他了。你们一个个背叛了我,投靠了他,我烦死了,你别在这里卖乖了,你走吧。”
  
  黄新兵给他倒了杯茶,一点头,讪讪笑道:“我没有背叛您,只是我不敢得罪他,他的方法比您更高明。黄浪,黄象都被他收拾干净了,我这么个小人物,我敢在他面前调皮吗?你要理解我们,如果被他发现了什么,我会死臭的……”黄天赐对他一挥手,不待他讲下去,就吼道:“滚,滚出去,滚远点!”黄新兵马上一低头,匆匆走了出去。黄天赐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后,大喊:“黄遥,黄遥,黄遥。”院子里的人马上找到黄遥急急地说:“快,快,老爷在叫你。”黄遥匆匆跑进黄天赐的书房笑嘻嘻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事吩咐啊?”黄天赐马上对他一招手说:“你赶快去趟山上,问问少爷带人去打哪里了。”黄遥大吃一惊地反问他说:“你是说少爷带着山上的人去打仗了,你不知道?”黄天赐一点头说:“是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是黄新兵来报告我说他带着不少人坐船去的。既然是坐船去,那就是很远的地方。你快上山去查查,弄清楚,马上回来告诉我。”黄遥一躬身退了出来,带了四个家丁飞马奔向山上。傍晚他赶到了寨门口,命家丁大喊:“开门,开门,开门!”碉楼上八个持长枪的匪兵立马用枪瞄着了他们,一个挎短枪的小头目则朝下大吼:“找死啊!这么晚,来叫开门,滚,滚,滚,流哨怎么没挡你们,居然来这里了。”黄遥马上催马上前,抬头喝道:“老子是黄遥,流哨都认识老子,怎么会挡我,快开门,让老子进去。”小头目马上笑道:“大镖师,请把大当家手令绑上来,让小的过目后,我马上开门。”黄遥立马笑道:“我上山从来不要手令,给老子开门。”小头目立马朝黄遥一抱拳说:“平时确实天黑前,任何人不带武器都可以上山,但这几天不同,白天,黑夜都不开门。天不早了,大镖师请速速回大院去吧!”黄遥立马骂道:“混蛋,老子是代老爷上山来办事儿的,快开门。”小头目也立马吼道:“没有大当家手令,任何人不许上山,滚,滚。”黄遥一听两个滚字大喝:“你找死不成,挡老子,就是挡老爷,老子是代表老爷来的。”小目头吼道:“我再说一遍,没有大当家手令,老爷亲自来了,我也不会开门,何况你。”黄遥一听这话,知道碰上了死脑筋,只好忍声下气说:“那你叫天全出来见我,我有话说。”小头目冷哼一声说:“天全已被大当家革去了金钢之职,现在由黄移盛负责。你要不要见他?”黄遥马上笑道:“天全,黄移盛都行,随便叫一个。”小头目匆匆下了碉楼,一会儿,黄移盛到了碉楼上朝黄遥大喊:“大哥,你回去吧,没有大当家手令我是不会开寨门的,天不早了,快回去。”黄遥马上笑道:“少废话,我是代老爷来找你爹的,快开门。”黄移盛马上冷笑道:“你究竟说什么?我爹不在山上,你撒谎,回去吧。”黄遥马上说:“你居然说我撒谎,你爹去了哪里?”黄移盛冷笑道:“我爹去了慈利招兵,你都不知道,还说代老爷上山来找我爹,我看你是不是想图谋不轨。赶快滚,滚。”黄遥气得用手中马鞭一指黄移盛喝道:“你小子有种,敢说我图谋不轨,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叫吴小宝来见我,或者开门,让我上山。”黄移盛冷笑了两声说:“我真不想同你废话,没有大当家手令,老爷来了,我都不会开门。你替老爷服务,我替大当家服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准备走,黄遥马上大喝:“站住,不站住,老子开枪了。”说着黄遥掏出了手枪,黄移盛马上大喊一声:“机枪手。”他的话一落,四挺歪把机枪架上了碉堡。黄移盛随即又喊道:“黄遥,不要给脸不要脸,马上滚,不然我手一挥,他们会将你打成马蜂窝。你真是狗胆包天,居然在寨门口掏枪,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想造反不成?”黄遥赶紧把枪收了起来,气呼呼地说:“你有种,明天我叫老爷亲自来。”黄移盛冷笑道:“老爷来也没用,没有大当家手令,我同样不会开门。”黄遥气呼呼地一拍马头,领着四个家丁狂奔着冲向大院。他火气冲天地跑进黄天赐书房大喊:“老爷,反了,反了,彻彻底底地反了,黄天全不在了,黄移盛那小子居然大门都没让我进。你明天自己上山去打听,我是不会去了,免得被他打死,还落个造反的罪名。”黄天赐一听黄遥这么说,长叹了一声,苦笑道:“他已经将山寨全控制死了,那些跟着我的老兄弟恐怕都会被赶走。以后山上我们两个都不要去了,那你应该没有弄到饭吃,你吃饭去吧,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黄天赐无力地低下了头,黄遥也头一搭拉,浑身软绵绵地走出了黄天赐的书房。
  
  第二天傍晚,黄虎带着炮艇与洋船就驶到了永顺,他命炮艇与洋船在河中并排抛锚停下休息。十二点一到,黄虎将人马叫醒,立在炮艇与洋船中间大喊:“等下很快就到土司城了,大家上岸后,一鼓作气赶到城下。杨华雄,吴俊两人带一百五十人,五十挺机枪,封住西门。宋牵牛,黄通也带一百五十人,五十挺机枪封住东门。看到有人向你们冲,用机枪猛扫,不得放走一个人。谁放走了一个人,我砍谁的脑袋。我与花痴,刘叶欢三个人带三百人,四十名炮在前门猛攻,迫使彭啸天向南门逃跑。打开城门后,大家冲进城去,不可滥杀无辜,持武器对抗者格杀勿论。不可强奸,我们现在是国军了,不再是土匪。大家此次是来求财的,可尽情抢劫财物。只准抢两个小时,必须撤回,我到时会在炮艇上每隔十分钟打一炮,三炮之内人必须上船。三炮完了,我就走了,没有赶回船上的人,那你就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大家听明白没有?”众人齐声呐喊了三声:“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黄虎吴下令开船全速前进,船二十分钟就到了土司城附近的河面。黄虎命停船靠岸,悄悄地上岸向土司城迅速前进,在五百米外停了下来。黄虎手一招命黄通,杨华雄,吴俊,宋牵牛四个人率三百人悄悄地潜去两道门,二十分钟设好伏。二十分钟一过,黄虎命人架起小钢炮,抽出军刀,大喊一声:“开炮!”四十名炮同时朝土司城开火了。炮弹在空中火闪闪地呼啸着落进了土司城里,炸开了。隔着五百米,打了一阵,黄虎又命前进两百米,在离土司城三百米外,猛轰城内。一发又一发的炮弹飞进了土司城,城里乱成了一锅粥。睡梦中的彭啸天听着轰轰轰的炮弹声,马上冲出屋子大喊:“备马,集合人马。”在一声声轰鸣声中,他带着人冲到了前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进攻他的土司城。城墙上的护兵一个个早吓得浑身发抖地下了城墙,城里到处火光冲天,哭喊连连。彭啸天冒死冲上城墙看了看,他实在想不出这拥有炮弹的人马是从哪里来的。他看着自己的人马一个个在炮火中倒下死去了,他迅速判断去,这么强火力的队伍应该是赵屠夫从长沙派来围剿自己的部队。深懂兵法,不知双方兵力人数的彭啸天,不敢冒险,他带着人马迅速跑回自己的府中。带上自己的家人与人马冲向东门,东门一打开,一阵机枪“叭叭叭叭……”猛烈地扫向彭啸天的人马,冲在前面的人一排排倒下了。他马上命人关紧门,带人冲向西门,上过一次当的他,命人打开西门,西门也一样让他丢下了一帮死尸撤了回来。上过两次当的彭啸天,面对似下雨般的炮弹无奈地领着人冲向北门。他命几个人去开门,北门没有人守,吃过两次苦头的他,小心地将人马分成三拨,轮流向外冲去,落荒而逃。不明虚实,面对猛烈炮火攻击的彭啸天,逃出了他们家盘据了几百年的土司城,带着人马与家人奔向永顺去搬救兵。
  
  @ahf2015 2400楼 2015-08-01 15:20:00
  顶楼主,写的真好看,就是太慢了,每天一下子就看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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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容易,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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