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大家都发自己照片吧,认识一下
  
  黄遥匆匆走到黄虎身边笑道:“少爷,老爷让你放了这个屍货,还让我来给他止血呢!”与黄遥一起赶过来了的李汉文也忙跟着说:“黄少爷,他已断了一条腿,已残废了,你就放过他吧!”黄虎点了点朝小野嘿嘿笑道:“你知道中国人的厉害了吧!你应该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黄爷了,感谢你送我一条肥腿去喂虎。”说完他抬起了踩着小野身上的脚,把刀上的血在小野身上擦了擦笑道:“老子多的是办法,手段收拾你们,这些残暴手段就是你们日本人教我的,今天用到了日本人身上,还真灵。”说完他狂笑着朝他爹走去,黄天赐一见他走近就笑道:“那两件东西,你究竟可以卖多少钱?他刚才已出了四百万,如果你没有把握卖更多,不如卖给他们算了。”黄虎朝他爹吼道:“你少操心这事了,黄光明是谁?刚才小野说是黄光明让他们来的,是你告诉了黄光明有这两件东西。”黄天赐一摇头说:“我不认识谁是黄光明,也没同人说过,他骗你的。”黄虎点了点头笑道:“这小子用的是假名,三十八到四十岁之间,与黄象身材长相不相上下,好好想想。”说着他将刀递给了廖云峰,对廖云峰一努嘴笑道:“把那条砍下的腿,拾去院子里喂虎,让老虎尝尝人肉,可能奶会多些。”廖云峰点了点头,笑了笑,匆匆跑过去拾起小野的断腿,将手中刀一挥大喊:“兄弟快跑,进院子里练功夫去,不然师傳要抽马鞭了。”一百多个孩子马上一窝蜂地乱嚷乱叫着,跟着廖云峰朝院子里冲去。黄天赐马上大喊:“慢点,慢点,别摔了。”黄遥走近黄天赐笑嘻嘻地小声问道:“老爷,龟田他们究竟是来买什么宝贝,四百万,这么值钱,干脆卖了,让少爷拿去竞选总统好了。”黄天赐马上朝他一瞪眼吼道:“不该你问的事,你不要问,不该你管的事,你也别操心,扶老子回去。”黄遥马上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转移话题,又嘻嘻笑道:“老爷,我同少爷说过了,把鸿宝那个院子整修好后,将所有弟子都搬那边去,干脆开家武馆,广收名徒。如果少爷开武馆,一定有不少人来学,可以赚不少大洋。我也快老了,以后就到武馆帮着教教孩子,赚几个钱花,这样就不要我的孩子负担我了。这教徒弟不比打仗,不用拼命,老了也行。”黄天赐想了想笑道:“暂时你别想,这院子里与我一时离不开你,你走了,谁来接替你呢?”黄遥立马小声地说:“你认为四叔那个儿子黄献忠怎么样?他还没有出五服,按辈叫您叔,与少爷,我同辈。他的武功比我差了一点,不过他还年轻,您可以指点一下他。最主要是他还读过一些书,他因为监视黄象,在护商队一直被黄象压着了几年,出不了头。”黄天赐想了想笑道:“我好好考虑一下,还同太太合计合计。这个人不光武功,还要绝对忠心,不能出差错,否则麻烦大了。”黄遥头连点地笑道:“要不我明天带他来见见您与太太。”黄天赐一摇头说:“见不见我与太太都无所谓了,主要是看虎子与他有没有缘。以后我们这个家族,这个家就看虎子的了,你明白吗?”黄遥马上说:“我明白,我很明白,那我明天带他见见少爷,看他们能不能相处。”黄天赐一点头说:“好吧,如果你看他们还可以,就带来见我与太太。这事先别声张,特别不要让黄浪,黄象知道了,免生事端,这事比找大管家还要谨慎。吴海平都还要留心考察,来了,你还要好好带两年才行的。”黄遥头连点,笑哈哈地将黄天赐扶进了他的书房。吃晚饭时,芳秀哈哈笑着对黄虎说:“儿子,鸿宝那个宅院快整修好了,你过去看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赶紧改一下,尽快把你这帮徒弟搬过去,马上就要来客了,得赶紧翻新这边院子,该撤的丢了,该换的全换了。”黄天赐头连点地笑道:“是啊,是啊!今天又有三个人来找过我,要把他们的孩子送来,我没有答应。以后这孩子会越来越多,必须把那边宅院抓紧修好,把他们迁过去。这边也要翻新,我们家很多年没有办喜事了,这次要大办特办,两个儿媳妇委屈了,两个孙子绝不能委屈,好好热闹几天。我请了几个先生算过日子,两个日子都好,一个是中秋,一个是中秋的前十天。我都不知道究竟是选那个好,虎子你说呢?”在吃着的黄虎筷子都没停地一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与娘说怎么样都好,我只吃饭。”芳秀立马朝他问道:“这家里的事,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管,不操心啊?”黄虎一昂头嘻嘻笑道:“家里的事,有你,有爹,还有我岳母,还有三个管家,还要我管干嘛?我不会管的。”芳秀张嘴还想说什么,黄天赐一摇头说:“算了,算了,他不管,我们管。我们在一天,就管一天吧!他别添乱就行了。今年的客人恐怕是不好估计了,有这么多亲戚,又有这么多的徒弟,到时他们这些人的家里都会来人,真不好估计。”黄虎忙说:“这些徒弟的家里你们就不要通知了,只通知你与娘的亲戚,我的朋友都不通知,到时人太多了,麻烦。”芳秀望着黄虎怔了一阵,不解地笑道:“这办喜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更热闹。你怎么怕人多呢?你的朋友们不请来,那算什么事,是你生了儿子啊!”黄虎一摇头笑道:“请,去哪里请?他们都是天远地远的,有的人还不知道在不在家,很难找。朋友吗?遇上了就是缘。”黄天赐“哦”了声,笑道:“那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山上了,在家教徒弟好了,我来忙这些家事。”他口中的家事一落,四丫头突然朝黄虎喊道:“哥,你把黄尚文与黄尚武赶走,不要让他们同你学了。”黄天赐马上回她:“为什么要赶走他们两兄弟,不让他们学了?”四丫头眼珠一转说:“今天下午,我去打枣子吃,在大枣树下听到黄尚文与黄尚武他们两兄弟说,要拼命练武,以后要超过哥。所以不能再让他们学了,要赶走他们。”一旁的毛玉珠马上笑道:“啊呀!真看不出来呀!这大小姐,人小心眼大,心眼挺多的嘛。”四丫头马上反驳毛玉珠冷笑道:“他们两兄弟有野心,想超过我哥,门都没有,明天就赶走他们,看他们上哪学去。”黄虎哈哈朝四丫头一笑说道:“他们是我的徒弟,我当然希望他们超过我,超不过师傳的徒弟不是好徒弟,是废物。”四丫头马上站起来说:“不行,不能让别人超过你,你不赶走他们,我去赶,坚决不让他们学了。”芳秀马上朝四丫头笑道:“就你心眼多,心眼大,这事你也管。好好同你两个嫂子学学怎么做人,不然以后嫁不出去麻烦了。”黄天赐冷笑了一声,接过芳秀的话笑道:“四丫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师傳教徒弟肯定要留几手,不然真的等徒弟超过师傳。当师傳的今后怎么立足,哪里还有颜面?”黄虎立马朝他爹冒了句:“难怪黄象,黄浪功夫这么差劲。”黄天赐冷冷地笑道:“难道你真希望他们俩超过你吗?教儿子与教徒弟肯定,必须要有差别。不然以后自己儿子怎么在世上立足呢?四丫头说得对极了,对有野心的人就是要防着。”芳秀急忙一摇头笑道:“你是孩子的爹,你这样教孩子,孩子都会被你教邪,吃饭,吃饭,不谈这些事。做人还是正直点好,人嘛,再狡猾也会迟早被人看穿,看透的。”黄天赐冷啍了一声,冷笑道:“就是你把一个好好的儿子教傻了,幸好去了日本几年,变聪明了。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怎么处身立世。”芳秀立马翻了黄天赐一眼,端起自己的碗,埋头吃起饭来。黄虎对他爹一努嘴笑道:“您喝您的酒吧!我饭都快吃完了。”黄天赐“嗯”了声,端起酒杯,高兴地喝了起来。第二天,黄象来了,黄虎把他领进自己的书房坐下,笑道:“你没事,就去叙浦找郭松平直接了当谈谈,把那里的情况彻彻底底地摸清楚。过两天我也会来,我们一起想办法,采取手段,务必要把这条道路打通。”黄象一点头笑道:“如果真能把这条道打通了,不说别的,我们盐的利润就会翻几倍。”黄虎一昂头问道:“怎么讲?”黄象笑道:“当初你爹买下这条盐道时,只买了水路。陆路是各地方驻军在设卡管理收税,因此盐在每一个镇经过时都要交盐道税。如果我们打通了这条道,几个县,多少个镇,这个钱,有多少不用我说,你也想得到的。我现在外去都带点盐,让我的手下人也可以赚点脚力钱。”黄虎一点头笑道:“我明白,你多带点钱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最好用钱解决掉。用钱解决不了,就只能用武力,打通这条道,势在必行,否则我们的生意就有瓶颈。”黄象一点头笑道:“这事有点冒险,但富贵是险中求的,以后就看你的了。我还有钱,你来时,到叙浦的顺丰酒楼找我,那里是叙浦最大的酒楼,烟馆与妓院。多带几个好手,以防万一,那里汇集了三教九流,我现在只留了六个人在身边。”
  
  黄虎点了点头,黄象又交待了黄虎一翻才走。黄象一走,黄虎又拿出地图来看,来苦思冥想。正在黄虎想得出神之际,黄遥领着黄献忠进来了,黄遥走近黄虎嘻嘻笑道:“少爷,你研究地图,不会又是想着去打谁吧?”黄虎一抬头望着黄遥笑道:“你有事,应该是去找我爹,我娘,不要来找我。”黄遥伸手一指二十七八岁,上身穿一件短黑衫,下身一条宽大边裤,留一头乌黑寸发,身体雄健魁梧,手粗脚也粗,圆圆的脑袋,两道乌黑剑眉直翘,方脸黑里透红,大耳下坠,隆鼻方嘴,有点似小旋风的黄献忠笑道:“这个是排行四叔的儿子,叫黄献忠,我看院子里少了两个人就把他从护商队要来了,你看怎么样?”黄虎看了看黄献忠,黄献忠马上朝黄虎一躬身笑道:“少爷,打扰了。”黄虎对他笑了笑问道:“你是黄永忠的那个大哥吧?”黄献忠一点头说:“是的。”黄遥马上笑道:“少爷,你认识黄永忠啊?”黄虎笑了笑,对黄遥一伸手,示意他坐下后说:“黄永忠与我差不多年龄,小时候一起念过书的。”黄遥坐下后,黄虎又对黄遥说:“这种事,你看着办就行了,都是自家人,你说行,就行,不必来问我,我信你。”黄遥一摇头说:“以前院子里找家丁都是老爷与大太太考察,经手,我只负责引人而已。现在你当家,当然要经过你的同意,主次一定要分明。”黄虎随即笑道:“那你带他去见我爹好了,家里的事我不管,也懒得去管。”黄遥立马笑道:“还是你先看看行不,他的武功只比我差一点点,比黄新兵就还强一点,又读八年书。”黄虎一听黄遥此话,眉头一皱,大吃一惊地问道:“既然武功比黄新兵还高,又读过八年书,怎么没在黄新兵职位之上,怎么混的?”说完他将双眼鼓鼓地盯着了黄献忠,黄献忠脸一红地低下了头。黄遥马上笑道:“也许正因为他读过书的原因,或者是他不能迎合黄象的原因。他十七开始在排帮干,后来才来护商队干,十一年了,一直没有升上来。排帮与护商队都由黄象负责,一切由他说了算。”黄虎“哦”了声笑道:“武功比黄新兵高,又读过那么多书,没有升上来确实是有问题。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认为不好讲的,就别回答,我不会逼你,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的。但如果回答,就只能讲实话。千万不要讲假话,好不好?黄献忠。”黄献忠一点头,小声嘟了句:“好。”黄遥马上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同少爷讲,他是个认理不认人的主,千万不要讲假话。”黄虎马上对 黄遥一挥手说:“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只是随便聊一下而已。黄献忠,你知道黄象在排帮与护商队还有多少亲信吗?”问完他的双眼盯着了黄献忠的黄双眼,黄献忠一摇头,黄遥马上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在排帮与护商队干了那么久。”黄献忠小声地说:“我干了那么久不错,但我一直没有与黄象走近过,我不能信口开河乱讲,胡乱
  猜忌,必须要有证据才能说话。他现在出来了,他在排帮与护商队的几个人也出来了,我不是他的亲信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亲信还在不在呢?”黄虎马上对黄遥一挥手说:“那好,不用问了,你带他去见我爹,我爹愿意留他,就留下。不愿意留,就让他继续回护商队去,你有空把他弟弟永忠找来见见我好了。”黄遥站起来瞪了黄献忠一眼,说:“那走吧,领你去见老爷与太太,看你的运气了。”说着他站起来抬脚领着黄献忠向外走了。黄遥出去不久,一个人又进来嘻嘻笑道:“少爷,你不喜欢这个黄献忠吧?这个人确实不怎么会说话,但人比较忠诚。我与老爷安排他监视黄象几年,他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我想把他安排到院子里来。”黄虎“哦”了声笑道:“现在黄象不在排帮与护商队了,调他出来意义不大,不过我尊重你的安排,你安排好了。你派个人上山去叫吴星云带三个兄弟下来,过两天我要去叙浦。”黄遥马上反问:“你去叙浦干什么?不用叫山上的人下来,你带院子里的人去就可以了。”黄虎也反问他:“院子里的人可靠吗?”黄遥肯定地一点头说:“当然可靠,陪你出远门的人必须是在这院子里干了十年以上的人,还要他们的老婆孩子也在院子里才行。”黄虎一点头又问:“以前我爹出远门也是这样吗?”黄遥笑道:“当然这样,只有这样才不会出差错,他们的家人在这里,他们敢有二心吗?院子养那么多婆子,女人干嘛,她们一天到晚就干那么点事,也是一个月一块半大洋,真是钱多吗?你不能老用山上那些马弁,院子里的人你也要用,显示你信任他们,这样他们就会觉得自己还做得可以。没同你去的人则会更加卖力,表现好一点,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心腹,不能老用你爹的人。毕竟这班人都上了一定年龄,况且他们忠于老爷,不一定就会死忠于你。这自古以来奴才害主子,兄弟骨肉相残的事太多了。我们黄家的祖先是智慧的,每一代老爷早早就把位子传了出来,帮自己的嫡子稳稳当当坐好位子。并创造了我们黄家的一套用人方法,几百年来一次没有发生过谋反之事。”黄虎笑道:“那好,你安排三个后天随我出叙浦好了。”黄遥笑道:“至少五个人才行,你去叙浦干嘛?”黄虎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们的盐从这里到叙浦要经过很多关卡,我去查查。再有赵司令有事要我去同刘旅上讲一下,就安排三个人跟着,别外两人暗中跟着就好。我不是我爹,不要太张扬,不会有事的,没有人认识我。不如这样,就让你儿子黄海亮与王大波的儿子,王正光与老鼠子三个人同我走好了。”黄遥马上一摇头说:“不行,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身手好的,都是二货,你真是开玩笑,他们怎么可陪你去远门。”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可以的,我只是出玩,又不是去打仗,况且后面你又安排两个好手跟着,不会有事的,又不是很远。”黄遥依然一摇头说:“我自己都看不上我那个儿子,是你娘看他结婚了,整天还游手好闲,可怜他,才给他一点事干。你怎么会用他,我都不放心他,吊儿郎当,一幅屁相。”黄虎对黄遥一挥手说:“你不了解你儿子,其实他优点多多,以前我爹也讲我不行。现在我自己干出事来了,一点也不比他差,人都锻炼出来的。你同他讲一下,就让他同我去好了,见识,见识,锻炼一下对他有好处。”一直担心儿子不能被黄天赐接纳的黄遥,一听黄虎这话,正中下怀,知道不能再讲客气话了,马上笑道:“那好,那好,我去找到他,让他陪你去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他,我死后,他捞不到饭吃呢?你是他叔叔,你要好好地,严厉地管教他。如果他不听话,你可以往死里打,我去仓库找他,我走了。”黄虎一点头,黄遥心花怒放地走了。
  
  早安,朋友
  
  一百零四)虎彪少年:黄遥刚走不久,四丫头与小侗双双走了进来,黄虎马上低下头假装看地图,不理她俩。四丫头走近他一推他肩膀笑道:“你明明就看到我来了,还故意装没有看到我,装也没有用。给两个大洋,王妈她们去溪口,我让她们给我买点吃的来。”黄虎把抽屉一拉笑道:“我的大洋太多了,我谁都可以给,就不给你。我已经不管你了,大洋也不会给你,你要大洋找爹去。”说到此他朝小侗哈哈笑道:“小侗你要大洋吗?你要尽管自己拿,你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吧。”小侗摇了摇头,抿嘴一笑,四丫头趁黄虎朝小侗哈哈笑时,一手快速地伸进抽屉抓了一把大洋嘻嘻笑道:“这个院子里你是少爷,我是小姐,这院子里的东西我有一半。你多赚点大洋,以后要分一半给我,你的也就是我的。以后我拿大洋不必同你说了,我自己想拿多少,就多少,我买回来的东西你也有份。”黄虎马上一摇头说:“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我的钱你也不许拿,我的东西也不会给你,我宁愿给别人,知道吗?”四丫头冷哼了一声,嘻嘻笑道:“我懒得同你这种讲不清楚的人废话,我走了,等下她们把吃的买回来了,我会给你送一点过来尝尝。”黄虎一摇头说:“不用你送了,我不要吃你的,我马上自己去溪口,我有的是大洋,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刚扭了身准备走的四丫头马上又一下扭过来,笑道:“你真要去溪口,我和小侗同你一起去好了。”黄虎忙笑道:“你还敢去溪口,你忘了上次被人打了一飞镖吗?你的记性真不好。”四丫头马上从腰中抽出一把短刀一扬冷冷地说:“我记性非常好,我天天带刀在身上,我谁也不怕。以后谁敢动我,我先杀了他。”黄虎一看四丫头手中的短刀立马喝道:“你把爹的短刀拿了,他知道了会打死你,赶快放回去。”四丫头一摇头说:“是爹给我的,爹说了那大刀给你了,这小刀就给我。这刀好快,昨天我还用它给两个嫂子杀了几只兔子,我们去溪口吧。”黄虎一点头笑道:“你把刀放下,我带你与小侗好好去溪口玩一次,多买点吃的,玩的回来。”四丫头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回黄虎,一直没有开口的小侗马上朝她喊道:“快把刀放你哥这里,我们去溪口好好玩吧,整天带个刀干嘛?”四丫头翘了翘嘴,很不甘心地把刀放进了黄虎的抽屉里。黄虎领着四丫头,小侗一到门口,守值家丁马上凑上前问道:“少爷去哪?骑马还是坐车。”四丫头立刻抢在黄虎前面回道:“我哥带我去溪口,去叫我爹那辆最大的车,我们要买不少东西回来。”家丁一点头匆匆跑向院子里,一会儿,五个家丁骑着马随着大车来到了大门口。四丫头与小侗高兴得争先恐后地爬上大车,就喊:“以最快的速度去溪口,我们要去买东西。”赶车的付有鸿一扭头,看了看黄虎,黄虎一挥手说:“先去保安队,你们就在那等着好了。”付有鸿一点头应了声:“好!”手中长鞭向空中“啪”地甩了一声,四匹马拉着大车“得,得,得……”地跑向了溪口。到了保安队一停车,四丫头翘起了嘴不高兴地问:“来这里干什么?我是要去吃小笼包子,去买花。”黄虎瞪了她一眼,一边下车,一边嘻嘻笑道:“我就偏不去。”刘长久从办公室冲冲走近他笑道:“少爷,有事派人叫行了,先去喝杯茶吧!”黄虎问了句:“王大波呢?”刘长久立刻回答:“他在那边看挖新街去了,这段时间,他就守在那边。”黄虎点了点头笑道:“你要多向他学学,新街一挖好,我马上就修学校,医院,商贸街。码头仓库你一定要抓紧,钱随时可以来拿,人越多越好,治安务必稳定,不得有半点差错。”刘长久马上笑道:“我每天自已不定时巡逻三次,前后十里都设了关卡,有两组人相对巡逻。”黄虎马上问道:“你们没有设卡收税吧,这事可千万不能干,我就是要外地人来此做生意。外地人来了,要尽力帮助他们,不能勒索,欺压。缺钱找老子要,你的责任就是保证街上安祥,没人闹事最好。”刘长久马上头连点地说:“我的手下如果有人违了您的命令,你直接打我,罚我好了。有几个不安份的都被我赶走,您可以查各家商号,绝对没有人敢勒索。上次黄浪与县政府一齐派人来检查,说要每家商号每月抽两块大洋,都被我顶了。”黄虎对长久一竖大挴指笑道:“好,很好,任何人的账都不要卖,这溪口老子就交给你了。你与王大波抓紧扩街,修仓库的事,人手多找点,大不了就是花钱而已。我不在乎钱,我要的结果是这溪口尽快繁华起来,超过城里。到时你老婆也可以干点买卖,你忙去,辛苦点,我走了。”刘长久一点头,黄虎带着四丫头,小侗与五个家丁走向街中。到了十字街,四丫头一拉黄虎嘻嘻笑道:“就进这家,好好吃一顿吧!”黄虎抬头看了看,一点头,四丫头拉着小侗冲了进去。黄虎刚准备抬脚,突然斜对一家面馆台阶上,站起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手举一把白光闪闪的短傣刀,一指黄虎一边冲过来,一边大喝:“黄虎你这欺世盗名的家伙,老子今天要宰了你。”黄虎一扭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少年已挥刀扑了过来,四个家丁“啪”地抽出了手枪。黄虎立刻大喝:“不准开枪。”他口中的枪字刚落,扑过来的少年一刀朝黄虎面前砍了过来。黄虎头一摆,左手一闪托住他的刀,一抬右脚踩向少年左膝盖。少年左脚顿时跪下了地,四个家丁一下一齐按住了少年,又打又踢又骂:“你兔崽子疯了,敢砍我家少爷,……”黄虎抢了少年的刀吼道:“别打,别打,他还是个孩子,外地人,肯定是个误会。”四个家丁与付有鸿停手了,被打得口鼻流血的少年望着黄虎倔强地一昂头,吐了口血,吼道:“你这欺世盗名的东西,有种打死我。你奶奶的,害老子书不读了,从云南不远万里跑来。”黄虎马上喝道:“你从云南跑来砍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同我动手。”被付有鸿扯着了头发的少年又一昂头冷笑道:“我爹说你是个天下无敌的英雄,仗义疏财,让我来找你拜师学武。老子走了两个多月才走到这里,你要钱,老子偏偏没有了。你爹将我赶出了门,老子连饭都没有得吃,喝了七天面汤,老子要宰了你。”他的你刚落,已到黄虎身边的四丫头突然朝他头上就是一脚喝道:“打死他,没钱还想学武,门都没有。打死他,拖回家去喂虎。”喝完她又抬脚准备踢,黄虎一把拖住她,朝已被家丁按着跪下的少年问道:“你爹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少年用舌头一卷嘴角的血,瞪着黄虎吼道:“我爹叫段开山,以前在蔡将军部队干过,他认识你,所以让我不读书了,来找你。你奶奶的,狗屁天下第一,有种让他们放了我,我一定要宰了你。”黄虎马上对几个人一挥说:“放开他,他还是个孩子,他爹我怎么没印象。”付友鸿马上一摇头说:“这家伙是疯子,骗子,上次在院子里还同老爷闹过,胆子天大。”黄虎立马喝道:“放开他,他就是个孩子。”几个人放开了少年,少年一冲而起直起腰,一拳就砸向黄虎的额头。黄虎一手抓住他的拳头吼道:“够了,别闹了,找水去洗洗,吃饱肚子,再买两套衣服,到保安队门口等着我。我收下你,带你回我家教你武术。”被黄虎抓着拳头的少年怔了怔,瞪着黄虎不信地吼道:“我没钱了,你会收我?”黄虎肯定地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十个大洋向他手中一放喝道:“老子言出必行,快去洗洗,买衣服,填饱肚子,老子下午就正式教你。滚!这么脏,臭死了,滚远一点。”少年瞪了瞪黄虎,一把抢过黄虎手中的刀,匆匆跑了。付友鸿凑上黄虎耳朵小声地说“:我带两个人跟过去偏僻的地方,把这疯子处理。”黄虎一摇头说:“千万不可以,他还是个孩子,走,走,进去,大家去吃东西。真恶心,这么臭,叫老板给我准备水洗洗手。”黄虎,四丫头与小侗几个人吃饱喝足了,又买了不少东西,提着走向保安队。远远地站在保安队门口的少年匆匆走了过来,付友鸿又小声地说:“少爷,还是给他做了,干净,免得麻烦。”黄虎瞪了他一眼,吐出了两个字:“不行!”少年已喜滋滋地奔到黄虎身边笑道:“你真收下我,教我武功?”黄虎停步看了看已洗得干干净净,浓眉大眼,一脸幼稚,身体稍瘦,头圆脸方的少年肯定地一点头,笑道:“只要你肯吃苦,老子一定教你。”说着将手中袋子一举,少年接过袋子,黄虎又问:“叫什么名字,多大?”少年立马笑道:“我叫段希文,十五了,原本在读书的。我爹偏要我来找你,学武,没想到三百块大洋又弄丢了。你爹偏要收我一千三百三十三个大洋,我没有,同他闹了几句,就被他赶出了你家的门,饿了十天了。”黄虎笑道:“刚才吃饱了吗?没有可以再去吃,到我这里,老子管你吃饱。”段希文马上笑道:“吃饱了,吃饱了,还剩几个大洋。”说着他掏出大洋准备递给黄虎,黄虎一摇头笑道:“你拿着,留着花,到了我家,我会同我爹说,你千万不可以同他闹了。他如果以后为难你,你直接找我,也不许胡闹,明白吗?”段希文一点头说:“我明白,我不会同他说话,我就跟在你身边好了。”黄虎一摇头说:“我不常在家,我不可能天天带着你。既然这么远来了,就要好好用功,吃点苦,学点真功夫才有脸回家。”少年头连点地笑了,就这样黄虎收下了段希文为徒。段希文跟着黄虎练了三年半武术,后来从军一直做到武汉警备司令,再后来到一九五零年兵败,带着自己的人马从云南打进缅甸。打败泰国军队与缅甸政府军,霸占了金三角,自立为王开始大量种植鸦片,成为金三角地区第一代,让全世界通缉,头痛的真正大毒枭。
  
  黄虎领着段希文,四丫头,小侗坐车到大院门口下车,将段希文带到黄天赐的书房,对他爹笑道:“爹,这个孩子是我云南一个朋友的儿子,到这里找我学武的。他的大洋在路上丢了,以后就留在这里了,你不要赶他走。”黄天赐一抬头望着段希文哈哈笑道:“是你自己当时没有同我讲清楚,只讲自己从云南来,要拜师学艺,又没有钱,还同我闹。小家伙胆量挺大的,我喜欢,又是故人子弟,我岂能赶走你。我在江湖上几十年,朋友多如头发,我是很讲义气的。你想想,有多少人想来我家学艺,如果都不收钱,我这个家还不会被你们吃垮吗?小家伙对不对?你留下来好好学,刻苦用功,但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没给钱的,不然我这个家维持不下去。”黄虎对段希文马上一丢眼神,段希文“扑通”一声朝黄天赐跪下,仰头大喊了三声?:“谢谢师公,谢谢师公,谢谢师公。”黄天赐手一挥,黄虎伸手拉起段希文笑道:“走,我带你去见见其他师兄弟。”段希文一点头,跟着黄虎到了二院,黄虎对李国辉,廖云峰一招手,两个人过来了。黄虎伸手一拍段希文的肩膀朝他俩笑道:“他叫段希文,云南人,你们三个人都是外地人。到了这一起也是一种缘份,三个人都是出门在外,要像亲兄弟一般彼此互相照顾,好好珍惜这段情谊。廖云峰稍为大点,以后你就是他俩的大哥,你要尽力照顾他俩。如果我爹,我娘有什么对你们不好,不要同他们争吵。有事直接找我,要钱要物找我,我管够。”说完他掏出一把大洋递向廖云峰接着笑道:“这些钱,你拿着,他俩有需要时,你就给,明白吗?”廖云峰一点头笑道:“师傳你多心了,我与李国辉是同你从上海来的,师公与师奶奶对我俩很好。”黄虎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反正有事找我,不要藏着掖着,我们之间就是兄弟一样,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讲的。段希文这练武,师傳,师兄弟都帮不了你的,练武靠的是自己肯吃苦。你们先练着,过一会儿,我就来教你们,你们去吧!”三个人迅速闪开,进入练武场中,挥动起了拳脚,黄虎看了看这一大帮十几岁,生龙活虎的人笑了。第三天早上黄虎领着黄海亮,王正光,老鼠子三个人骑马走向了叙浦。走了一天半,中午走到了新化境内最大的镇栢溪口镇。四个人放慢了马的速度缓缓走向镇里,刚进镇口,就见两个大大的猪笼并排摆在入口处。旁边竖着的一块木板上写着四个大字,奸夫淫妇。两个笼子里分别放着被五花大绑了的一男一女,在马上与黄虎并排的黄海亮,伸手一指猪笼朝黄虎嘻嘻一笑说:“叔,你还记得以前你在祠堂里放走猪笼里的人吗?”黄虎一摇头苦笑道:“这是一种我们民族残害妇女的陋习,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管不了,少管闲事。找个酒楼吃喝一顿,休息一阵,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叙浦。我们马上走,太悲哀了。”黄海亮应了声:“好!”催马上前,黄虎在经过猪笼时,不经意地扭头看了猪笼里的两个男女一眼。正好穿长袍,留一头西式长发,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在猪笼里慢慢地翻了一下身,微微甩了一下头。乱糟糟的头发下,露出了一张消瘦的脸与戴着的一幅眼镜。黄虎立马勒住马,取下自己的墨镜,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地跳下马,走向猪笼。两个背汉阳造长枪的保安团大兵,顿时一齐朝黄虎吼道:“不要走过来太近了,走开。”黄虎立马笑道:“猪笼里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个骗子,他欠了老子不少钱,我问问他现在该怎么样还我?”一个大兵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黄虎与黄虎后面的几个跟班笑道:“他明天就要被沉塘淹死了,他欠你的钱,只能下辈子还了。”说完两个大兵互相望了望,恣意地朝黄虎大笑起来。黄虎从口袋里掏出七八个大洋,在手中抛了抛笑道:“你们两个可以行个方便吗?让本少爷同他讲几句,如果行你们可以拿着这些大洋买酒喝去。”两个兵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将目光盯向了黄虎手中的大洋,还没开口。走过来的老鼠子下马朝两个兵一昂头笑道:“给个方便,让我们少爷,同他讲几句话,我们少爷是个有钱的主。我们经常在这条道上走,什么团长,旅长,县长见了我们少爷都给七分面子。”两个兵看了看走过来的王正光与黄海亮,黄海亮把衣服往上撩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腰中的两支撸子笑道:“两个朋友,我们少爷是个讲义气的人,如果我们要干点事儿出来,不会同你们斯文。走,两人一个买瓶酒来喝,马上过来,就讲两句话。”说着黄海亮伸手向两个兵肩上一搭,又笑道:“就借一步,讲几句话而已。”两个被黄海亮搭着肩的兵看了看黄虎手中的大洋,黄虎将大洋一分为二,丢进了他俩的口袋里。黄海亮将两个人肩膀一推,推开了两个兵。黄虎蹲下伸手进猪笼,抚了抚被绑着的男人头发,一拍他瘦瘦的脸皮嘻嘻笑道:“真是悲哀啊!堂堂讲武堂校长,刘伯涛居然勾引有夫之妇,被人捉奸在床。别装死,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被关在猪笼里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微微一摆头,睁开了眼镜后面的两个眼珠,朝黄虎无力地翻了翻,大叫:“是你,你要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是这个镇长的保安队队长想要谋夺我的家财,故意陷害我。”黄虎马上嘿嘿笑道:“世界上居然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当初与李烈均,龙云,刘湘忌讳我沪州大功,抢了你们的风头。向蔡锷进谗言,要他枪毙老子,今天又勾引人妇,干出人神共怒的无耻勾当,还有脸求我救你。你就乖乖等死吧,你也有今天,真是现世报。”刘伯涛冷哼了一声小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如果你真不打算救我,你就不会理我,也不会让那两个兵走开。你是什么德性我太清楚了,你最不会落井下石,你带了多少人在此。”黄虎嘻嘻笑道:“真遗憾,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人,不能亲手灭你已是心中不安。但亲眼看到你死,得不到善终,也不错嘛,况且老子这次只带了三个跟班,你就安心上路吧!”猪笼里男人一闭眼,又笑道:“老子命不该绝,我相信你一定会救我,你一定有办法。”黄虎依然嘻嘻笑道:“那你就好好等着,明天与你的淫妇一起去阴间完婚吧!老子真只带了三个二货,前面又有哨卡。这里不是老小地盘,就算可怜你,也毫无办法,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说完黄虎朝男人嘿嘿地直笑,猪笼里的男人听黄虎笑了几声后,小声地说:“如果你真没人手,千万别逞强,去前面三十里左右的贺家村,找贺海军。徐守义也在他那里,有你们三个我就有救了。你一定要救我,不然老子白白死了,还背个黑名,连累了无辜女人。”黄虎冷笑道:“你奶奶的,也怕死啊!贺海军与徐守义也离开队伍了?”男人微微一点头说:“你别废话,救我才是正事,救我出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老子这都是被蔡锷给坑了。”黄虎立马喝道:“你小子有种再说一次被蔡锷坑了,老子不让你等到明天沉塘,现在就打死你。”
  
  刘伯涛立马笑道:“别废话了,你赶快去找贺海军与徐守义来救我,你小子不是鼠肚鸡肠的种。”黄虎笑了笑问道:“你小子还能骑马吗?”刘伯涛一摇头说:“我饿了这么久,骑不了,我表妹更骑不了。你别冒失,这镇上有一百二十个兵,你一个人千万別蛮干。我还不想死,这样死,太窝囊了,我要报仇雪恨。”黄虎站了起来朝黄海亮一招手,两个兵与黄海亮一齐走了过来。黄虎朝两兵一昂头笑道:“两位军爷,这小子反正明天就死了,我不想让他成饿死鬼,可不可以买点东西给他吃?”一个兵马上笑道:“这位爷,千万不要为难我们俩,这里人来人往的。这里离我们队部不远,传到我们队长耳朵里,我俩必死无疑。他勾引我们队长姨太太,太可恶了,我们队长就是要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既当饿死鬼,也当水鬼。他还欠你钱,都还不了,你管他死活干嘛呢?”黄虎一点头笑道:“那好,那好,我就不为难两位了,两位要不要同我们去喝顿酒?”他的酒字一落,人已跃上了马,两个兵连忙笑道:“不用,不用了,你们走吧!”黄虎对黄海亮一努说:“走,我们找家酒楼喝酒去。”黄海亮随即打马向前,在街中心找了个酒楼,四个人一进去坐下,黄虎就笑道:“没办法,大家一人喝两碗,上路赶去贺家庄。王正光去打探一下贺家庄怎么走,等下由你带路,一路飞马而去才行。”王正光一点头,出去了一会儿进来笑道:“少爷,打探清楚了,两条道,一条大道三十里,小道二十来里,您决定走那条道。”黄虎一点头笑道:“先喝酒,吃饭,等下你带着走哪,就哪好了。”几个人吃饱喝足后,打马直奔贺家庄。到贺家庄一打听,贺海军在庄上还有点名气,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家。黄虎打马向前,一到他家,小木院门前就在马上大喝:“贺海军,滚出来,黄虎来了。”正在院子里的贺海军与徐守义一听黄虎这打雷似的喝声,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齐迎了出来。顿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二十四五岁龄,穿一件篮青长袍,身体健壮,留平发,虎头虎脸的额头眉上方,有一道微斜的长刀疤。另一个也是二十大几,三十不到,穿一件黑色长袍,个子高高,偏瘦,本来一张白净英俊的脸,可惜左眼瞎了,是个独眼龙。两人一到门口马上向马上黄虎一抱拳,二十四五的贺海军哈哈笑道:“今天究竟是刮了什么邪风,把您黄旅长,刮到我这个乞丐之家来了。”说着走过来牵住黄虎的马,手向着屋里连伸地对已跃下马的黄虎客气地说:“请,请,请吧!”独眼的徐守义则走近黄海亮三个人笑道:“三位,请,请。”一进院子贺海军大喊:“巧凤快泡茶,贺涛赶快来牵马。”几个人坐下后,黄虎喝了口贺海军老婆递上的茶笑道:“你们俩在队伍上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也离开队伍了?”贺海军一摇头苦笑道:“蔡将军死了,李烈军投了黎元洪,龙云投了段芝贵。两个人为了地盘明争暗斗,闹开了。四川的刘湘与刘祥也各带一部分人,回四川忙自已的去了。连讲武堂都没人管,没人要了,讲武堂校长刘伯涛也心灰意冷回老家来了。他老家就在柏溪镇上,不远,我们都是蔡将军心腹,别人不敢要,我们也不想跟着,就回来了。当初蔡将军本来是想你在那里好好干几年,然后扶着你接替他的。偏偏你又干出了那些出格的事情,遭四川与云南将领排斥,结果我们湖南人,广西人都走了。”黄虎嘻嘻一笑说:“我今天就是为刘伯涛的事来的,这家伙可能脑残了,居然勾引柏溪保安队队长的姨太太。被保安队长逮了个正中,明天就要沉塘处死,他让我来通知你俩去救他。”贺海军马上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放屁,刘校长什么人啊?他怎么可能勾引女人呢?一定柏溪保安队队长陷害他。再说刘伯涛与淑珍是表兄妹,黄旅长你要出手救他,不然他死定了,你不能见死不救。”黄虎一摇头说:“我现在已经不在队伍上混了,在家做生意,我这是无意路过柏溪,只带了三个跟班的。我家里才有人马,早知道这样,我带一千人过来,灭了这个保安队。”徐守义马上笑道:“那你赶快回去带人马来。”黄虎一摇头笑道:“来不及了,明天刘伯涛就被沉塘了。我只是碰巧遇上他关在猪笼里,他让我来找你们,还是你们想办法救他,我只是代他传话而已,我还有事去办。”贺海军马上说“:你不救他,他死定了,柏溪镇上有一百多个保安队兵驻守。我最多能拉十几个兄弟去救,还只有五支长枪,怎么去救,去了也是白搭命。还是你想办法,黄旅长,你一定有办法的。”黄虎一摇头说:“我这次出来,真没带人马,只带了他们三个人。他们也不是好枪手,而且每个人只带了两支短枪,我真没有办法,如果你们俩有胆量,只能我们三个人去冒险了。我们一人两支短枪,加一支长枪,趁天黑,去打死那两个守猪笼的兵。一个赶车拉着刘伯涛与他表妹跑,两个人持枪断后,估计只要枪法好,打死几十个追兵后,其他人就不会舍命追了。这个有点冒险,你俩敢不敢?”徐守义一点头说:“只能这样了,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只是救回来了,又怎么办?张均香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也是个土匪出身的人,他一定来找麻烦。”贺海军哈哈一笑说:“还能怎么样?只能上山当土匪去,要不想办法去长沙投赵司令的队伍上。奶奶的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黄虎笑道:“这个世界就这样,想救,让你老婆买些酒菜来,饱吃了一顿出发。让我的人留在这里,把他们的枪给你们好了。”说着他把手对黄海亮三个人一挥说:“把你们的枪与子弹拿出来吧!”黄海亮马上说:“不行,你不能去,要去让我们三个人同他俩去。”黄虎立马吼道:“就凭你们的枪法去,别说救人了,纯粹是去送死。张均香一定会命人死追,必须打死他不少人,打怕他们才能够脱险。听话,把枪与子弹拿出来。”王正光也一摇头说:“你坚决不能去,要死人,必须我们三个人去死。你要出了差错,我们怎么回去交待,我们肯定是死定了,还落个不忠主的罪名。”黄虎“啪”地一下抽出自己的双枪对着他们三个人吼道:“废话,居然咒老子死,老子死不了,把枪拿出来,交给他俩,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们。”黄海亮,王正光,老鼠子三个人“扑通”一声一齐跪在地上,朝黄虎大喊:“少爷,你不能这样,你要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会连累我们的家人。”黄虎一下站起来喝道:“你们放心吧!这两个人枪法好,与老子也是兄弟。你们安心在此等,老子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见死不救之人,老子不会有半点损失的,赶快把枪拿出来。”他的话还没有完,贺海军与徐守义已抽掉了黄海亮三个人的枪。贺海军举着枪朝黄虎笑道:“你真不亏是有钱的主,连下人也带二十响的撸子。”黄虎朝贺海军哈哈笑道:“老子现在有三个正规团的新式武器装备,老子要枪有枪,要炮有炮,哪能像你们这乞丐样。”说着他得意地朝三个跪着的人一努嘴笑道:“起来,老实在此等着我,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老子命大,命硬死不了。”说完他将自己双枪往腰上插好后,又把老鼠子的双枪插在腿上。
  
  早安
  
  贺海军突然一昂头望着黄虎笑道:“保安队有一百号人,你们俩阻击太少了,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挡,更可靠安全 点。你们反正有四匹马,我去找个人来驾车好了。”黄虎顿时喝道:“人可靠吗?你难道穷得连马也没有吗?有机会去我家,老子送你几十匹马好了。”贺海军一点头笑道:“可靠,绝对可靠,是我堂哥,他赶车技术好,自己有辆马车。两匹马跑得快,我们三个人挡,就万无一失了。”黄虎一挥手,贺海军匆匆出去了,王正光马上凑上黄虎笑道:“少爷,我枪法也还可以,还是让我跟着你去。”黄虎一摇头,黄海亮马上说:“要不我飞马去叙浦找黄象他们来。”黄虎脸顿时一沉,喝道:“不准废话了,少给老子添乱,安心在此等老子。”一会儿,贺海军领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进来,朝他老婆巧凤说道:“你去买些酒菜来,吃一顿我们就走。”黄虎当即掏了一把大洋给贺海军,贺海军又递给自己的老婆巧凤去买菜买酒。几个人坐着闲聊了好一阵,吃饱喝足,天黑了,黄虎,贺海军,徐守义三个人骑马,贺海军的堂哥一个人驾车缓缓向柏溪镇上进发。晚上十一点就到了柏溪镇,四个人又买了些酒菜,躲在一处山上吃喝起来。挨到转钟三点,三个人骑马,一个人驾车缓缓向猪笼前进。远远地只见守猪笼的兵变成四个人,黄虎命驾车的往前,自己与贺海军,徐守义说:“贺海军打左边一个,徐守义打右边一个,老子打中间两个,听我口令,同时开枪,一枪毙命。”贺海军与徐守义一点头,三个人骑马慢慢向前,一百米,五十米,黄虎喊声:“打!”同时“叭,叭,叭,叭”四声枪响,四个守猪笼的兵还没有分清什么事,就头被打爆,倒下死了。三个人马上冲过去,将两个猪笼抬上车,跃上马就跑。还跑不到一里路,只见后面火把闪闪,栢溪保安队的人乱嚷嚷地追来了。黄虎马上笑道:“冲过前面关卡才能开枪阻击,不然枪声一响,惊动前面守卡的六个兵,打枪拦,车子就过不了。我去打两个守哨,搬开路障,你俩打屋子里出来的人。”说完他打马向前,徐守义与贺海军紧紧跟上。快到关卡了,被急骤的马蹄声惊醒的两个守哨,端起枪朝冲过来的黄虎喝道:“干什么的?这么晚,这么急,是……”他们俩的口中还只喊到是,黄虎双枪一扬“叭,叭”两响,两个守哨倒下了。冲到了路障前的黄虎急忙跃下马,一边搬路障,一边大喊,“你们俩拦住从哨屋出来的人。”果然他的枪声惊动了哨屋里睡觉的四个兵,四个兵惊醒之后顿时举着火把,端着枪就往大路上冲。贺海军,徐守义手中枪响了:“叭,叭,叭,叭”四声响过,四个刚醒,糊糊涂涂冲出屋来的兵顿时报销了。大车载着刘伯涛与他的表妹过去了卡哨,黄虎跃上马笑道:“还可以跑一阵,再开枪阻击追兵。”说完三个人打马追车,后面追兵越来越近了,三个人停马端起长枪,朝后面火把光中打去。“叭,叭,叭……”一个个火把与人倒下了,一连倒了十几个火把与人后,追兵停下了。黄虎哈哈哈地笑了三声,三个人拍马向前。追兵们远远地举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装模作样打了一阵枪,追了一阵,不追了。黄虎,贺海军,徐守义三人开心地笑了,跟上车,走向贺家庄。到了贺家庄天还没有发亮,黄虎下马朝院子里大吼一声:“黄海亮!”正在屋子里担心没有睡觉的黄海亮与王正光,老鼠子三个人听到黄虎的吼声,马上冲出来急急地齐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黄虎哈哈一笑说:“老子能有什么事?老子什么大阵仗也见过。把两个猪笼砸了,把一对奸夫淫妇抬进屋去。”说完又对后面跟着出来,举着灯盏的贺海军老婆巧凤喊道:“嫂子,还有酒菜吗?他们这对有情人饿了快三天了,我也饿了。”巧凤马上返身进屋去弄酒菜,刘伯涛与表妹淑珍从猪笼里出来了,刘伯涛一坐下就喊:“快给我们一碗汤喝,快饿死了。”巧凤马上给他俩一人端了一碗菜汤,刘伯涛咕噜咕噜两口就吞下了菜汤。
  
  他俩喝了汤,大家才吃喝起来,一顿酒足饭饱,天也快亮了。黄虎朝贺海军笑道:“贺海军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也该走了,抱歉,打扰了。”说着他准备站起来,贺海军伸手一按他笑道:“你怎么这样说,大家也好歹是兄弟一场,你也是为了救兄弟,才来我这个穷得似乞丐似的家。你好好休息一下,再走吧,你准备去哪里?能相告吗?”黄虎嘻嘻调侃道:“我去叙浦,听人讲柏溪乃新化第一大镇,所以过看看,没有想到却碰上了故人,真是缘份啊!”说完他朝刘伯涛嘿嘿直笑,刘伯涛立马冷哼了一声说:“你不要讥讽,看不起我,我确实是被张均香这狗东西害了。我欠你一条命,迟早会还你。像你这种大福大贵的公子哥,独生子是不会懂平苦百姓的生活艰难与有的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不择手段的。既然我已欠了你一条命,干脆你再帮我一把,帮我杀了张均香,替我报了这个仇好不好?”黄虎首先嘻嘻笑道:“你想要老子替你杀人灭口,掩盖自己的丑事,这个事情门都没有。”他口中的有字一落,随即脸一虎喝道:“你奶奶的,也算个男人,自己的仇让别人报,亏你还是同我蔡大哥一起留日的同学。真是窝囊货,老子真不该冒死救你,应该让你去早死早投胎,别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男子汉,大丈夫,人生应该快意恩仇,有仇必报,无拘无束,顶天立地于世,天塌下来了,老子当被盖。”刘伯涛脸一红,一摇头无奈地说:“我就是个儒生,如今又被张均香害得一贫如洗。我要是像你一样,有一身惊世骇人的武功,又家大业大,我也能随心所欲。说不定成就还会远远超过你,一句话,替我报仇,还是不报。”黄虎一点头大笑道:“记住这是你求我替你报仇,你欠我的。好,我替你报这个仇,半个月之内,我抓了张均香绑了交给你,让你亲手快意恩仇怎么样?这样你应该死而无憾吧?”刘伯涛立马抬头望着黄虎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黄虎一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岂能知道你那脑壳里,此时在想什么馊主意。你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会去左右,干涉别人的人生与生活,你自己选择。我估计,天一放亮,张均香必然会带人来此搜捕你。你早做准备,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影响你们了。”他口中的了字一落,徐守义一下站起来朝他说:“黄虎老弟,我老婆,孩子都遭瘟疫死了,如今孑然一身。我打算投奔你,以后跟着你,你不会嫌弃我这个独眼龙吧?”黄虎一摇头说:“你这是什么屁话啊?只要你不怕误了你自己的前程,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刘伯涛立马笑道:“你欢迎他,难道不欢迎我与贺海军吗?贺海军这里是不能呆了的。”从见到刘伯涛的那一刻起,就想收下他的黄虎内心最想收下刘伯涛,所以他激刘伯涛自己报仇。并且答应活捉他的仇人,让他亲手灭了仇人,他要让刘伯涛欠他的,永远还不清。他内心是这么想,但他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脸上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朝着刘伯涛淡淡地说:“如果你们不嫌弃我那里林子小,我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可以先去我那里避一避,等我从叙浦回来我带你们一起走。等你们在我那里安顿好了,可以慢慢寻找大展鸿图的地方,我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天天大鱼大肉。”贺海军随即一点头笑道:“那好,那我们就在你必经过的丝芧岭等着你。丝芧岭山上有一个姓陈的猎户是我姨父,你什么时候返回?”黄虎一点头笑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先走,我约好了人在叙浦见面的。你们也马上收拾好就走,不要自寻麻烦了,三天后,我会返回。”说完他站了起来,贺海军与徐守义,刘伯涛将他们一行送出了门。黄虎带着黄海亮三人又打马直奔叙浦,下午四个人就进了叙浦县城。四个人在街上信马由缰地缓缓走到了顺风酒楼,一个酒楼跑外堂的酒保匆匆走到黄虎马前,伸手一带黄虎马缰笑道:“几位爷,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我们这里别家有的,我们都有,别家没有的,我们也有。我们酒楼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酒楼,既有好酒解渴,也有漂亮的姑娘陪解愁睡觉。”黄虎把墨镜往下拉了拉,看了看大门边站着的几个花技招展的姑娘与四个守卫,笑了笑,朝老鼠子一挥手。老鼠子立马朝酒保笑道:“给我来四个最上等客房,来一桌最好的酒菜,送入最高档的雅间。”说着老鼠子向酒保抛了两个大洋,伸手一指黄虎笑道:“这两个小钱,是我们爷赏你的口水钱。侍候好了我家爷,我还会有赏,我们的马要喂精料。这根金条先拿出交到柜台上,我们要什么,你们只管就送什么,我家爷就是钱多。”说完老鼠子得意洋洋地掏出根金条抛向酒保。
  
  酒保接过金条,立马双手一扶黄虎笑道:“爷,一看您这模样就与众不同,是个真有钱的主子。您是第一次来这小地方吧!您请下马,我扶您,您是先吃喝,还是先玩乐,您请吩咐,我 一切会给您安排好。”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黄虎下了马,又双手搀着他的胳膊往里走。黄虎昂首挺胸地被酒保搀着上了二楼一间雅间,老鼠子点了一桌酒菜,几个人大吃大喝起来。在酒楼刚吃个半饱,黄虎突然停下筷子,放下“哦”了声笑道:“我忘了个事儿,黄海亮与老鼠子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吃,吃饱喝足后安排好房间,找好姑娘。我同王正光去一趟我朋友那里,如果黄象是一个人来了,你们就说我玩去了,如果他带着有人来,你们就讲我被朋友叫去了。”老鼠子一点头,黄海亮则马上说:“不行,你只带一个人在身边我不放心。”黄虎顿时脸朝黄海亮一虎吼道:“难怪你爹说你是屁屁货,你是不是不把老子的话当一回事,一定要顶着老子干。信不信老子两巴掌抽死你,没出息的东西。”黄海亮顿时脸红地小声嘟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并不是顶你。”黄虎一下冲地站起来吼道:“废话,就凭你也能替老子挡子弹吗?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那是你一天到晚守在自己家里,你爹保不了你一辈子的,一切要靠你自己。”吼完他对老鼠子一招手说:“黄象来了,你注意一下黄象身边的人数,记住了该怎么样对黄象说话了?”老鼠子一点头笑道:“少爷,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讲,该怎么做。”黄虎点了点头,对王正光一挥手说:“你先去牵你的马与老鼠子的马,我骑老鼠子的马去,我的马留在这里。”黄正光一点头,匆匆向前面去了,黄虎跟在后面慢慢地下楼,到了门口与王正光一同骑马走向街尾河边。河边上散散落落地停有不少花船,黄虎缓缓地看了一阵,下马。将马缰交给王正光,让他原地等着,自己朝着一艘挂有塋月亮招牌的花船走过去。站在船头,一个浓妆艳抹,三十来岁的女人马上下船,一摇一摆地迎向黄虎笑道:“公子爷上我的船去玩乐吧,我的船上有热水,热酒热菜,还有热身子。”说笑着的女人走近了黄虎准备伸手拉他,黄虎头一昂,手一抬,拦了一下她的手笑道:“请问姐姐你的船上来了一位姓狼的老先生吗?他是做水上飘生意的。”女人稍一怔,望了黄虎好一阵,娇声笑道:“这位公子爷,您可真逗,这世上哪有狼这个姓氏呢?公子从那里来?”黄虎笑道:“我从排帮总舱辰溪来,去汉口。”女人一点头,笑了笑,向船上一伸手说:“爷您请,请,我家老头子等您两天了,你应该昨天到的。”黄虎一点头,随女人上了船,进仓坐下。女人给他倒了杯茶,反手递上后,双手互相“啪,啪,啪”地拍了三声。顿时从后舱走去两个十几岁的姑娘与一个五十大几微胖的高大威猛男人。男人朝黄虎看了好一阵,笑道:“公子,怎么今天才漂来?”黄虎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我绕道出了趟柏溪,碰上了暗礁,耽误了,所以今天才流来。”男人又笑道:“请问公子家有几对鸽子?”黄虎哈哈一笑说:“我家没有一对鸽子,八只全是公的。”老男人顿时哈哈一笑说:“杜娘,上酒菜,是爷来了,小妍,小喜给爷敬酒。”说完老男人朝两个姑娘一努嘴,两个姑娘顿时挨着黄虎坐下。老男人一坐下就问道:“少爷,老爷,太太身体还好吗?”黄虎双手朝老男人一抱拳笑道:“托您老的福,我爹,我娘身体非常好。狼叔应该从来没见过我娘,也应该三年没见过我爹了。”老男人哈哈一笑说:“你错了,我不光没见过你娘,连你家大院门口都是三十年偷偷瞒着你爹去看过一次的。从你爹买下盐道开始,我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一直在这里看着盐道。没想到一直不来人,一来就是真主子,我太高兴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替老爷高兴。今天要好好喝几杯,你爹最担心的就是你不能继承家业,碌碌无为啊!我也一直只听他唠过你,没见过你。今天见了挺不错,比他强,这样大家就放心了。”随老男人的话,杜娘端上了酒菜,摆好碗筷,杯子。大家倒上了酒,黄虎喝了一口笑道:“狼叔现在手下还有多少人?”老头哈哈一笑说:“五十个常来常往的兄弟,你有什么吩咐,请讲,人手一时,我可以招两百人以上。”黄虎一摇头笑道:“没什么事,我这次主要是看看,查查这里的盐道情况,黄象的话,我有些不相信。所以来找你,黄象来这里几天了,你知道吗?”老头大笑道:“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他来这里两天了。他这次带了两批人来,一共十八过,还带了大约三千斤左右的盐。”黄虎一点头冷更了声笑道:“这家伙又骗我,他说他身边只有六个人了。”白狼立马反问:“你还没有见到他吗?”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我还没有与他碰面,先来了你这里。”老头一点头笑道:“你放心,他不敢乱来的,他为人特别谨慎,他的人在我的监视之中。你可以放心与他会面,况且他是知道老爷与黄遥会暗中派人接应你的。如果要人随时找我,不要人手,没什么大事,不要来这里。”
  
  人少,哎
  
  潜水员有这么多吗?
  
  黄虎一点头大笑道:“我知道,我马上会走。我准备打通这里的陆路通道,这里与怀化一样是中心地带,我想让你以后在这里负责这里所有的盐务。我还想在此建一个陆路盐库,以后的盐从长沙来就不用去溪口了,直接在此下船,省不少麻烦。”老头马上一摇头说:“天啦!这是黄象那鬼孙子给你出的馊主意,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这里的驻军旅长刘立星黑白两道通吃,贪得无厌,手下有三千人马。他实际掌控着桃源,沅陵,叙浦三个县的地盘。你家的盐道只买了水路,你管好水路行了。老爷多么智慧的人,他就知道陆路有多难管,各地都有驻军,都设卡收税的。再说要打掉刘立星也难,偷袭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没有必要劳命伤财,黄象出这个馊主意居心难测,除非能收买赵司令,一举端掉刘立星,派你自己的人马驻扎在这里,那样才能财源滚滚来。以前老爷也有这个打算,后来因为你一直没有消息,老爷又伤了脚,不方便,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结果赵司令派刘立星带人马来了,刘立星也是个狠角色,你好好想想吧,我只是提个醒而已。”黄虎点了点头,又喝了几杯酒,闲聊了一阵,告辞下船。杜娘送他到大道上,他一上马就对王正光笑道:“等久,饿了吧?不能对任何人讲,我来过这里。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再回顺风酒楼?”王正光一摇头说:“还是先回顺风酒楼,你办正事要紧,我等下再吃点就行了。”黄虎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去顺风酒楼,我已吃饱喝足了,你到了酒楼自己再叫些酒菜好了。我估计黄象已到了顺风酒楼了,我们走。”黄虎与王正光一到酒楼大门前,黄海亮马上迎上来笑道:“黄象来了,他带了六个人住在西面,老鼠子让我在此守着你。他自己在与黄象瞎扯蛋。”黄虎点了点头,走上酒楼,到二楼一推自己房间的门,黄象马上站起来问他:“少爷,你去了哪里?”黄虎坐下后才哈哈一笑说:“去看一个朋友,没想到他两年前已搬去长沙了,你探的情况怎么样?”黄象一摇头说:“不太好,郭松平说他可以将他掌控的那条道给我们走盐,但他要提三成,你要不要同他接洽一下。仔细谈谈,我来安排一切,我带了六个人,没有一点问题的。”黄虎一摇头说:“不用了,他就是个草包,贪得无厌,又为了点蝇头小利可以出卖自己主子,背叛自己大哥的人。这种人不见了,一个小小的团长,居然敢同老子叫板,他是自己找死。人啦!都是被贪心害死的,我朋友不在这里了,我们玩两天回去好了。”黄象急忙问道:“少爷,玩两天就回去,这盐道的事,你不打算想办法了吗?”黄虎一点头笑道:“我会想,但此事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我为人做事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大做,特做。一点小动作,一点小钱的事情我不会干。今天我有点累了,先休息,明天我请你一起吃早饭,再一起去逛逛后,再说吧!”说完他对黄象挥了挥手,先到叙浦来了几天打探的黄象还想对他说什么,黄虎已站起来对老鼠子说:“老子累垮了,去叫两个姑娘来帮老子松松筋骨,你们也一人叫一个休息吧!”说完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抬脚走向里间。一百零四)女匪初长成:第二天一大早上,黄虎就对老鼠子说:“今天早上安排两桌酒菜,你安排好了,就让黄海亮去叫黄象他们过来。然后,你自己来叫我。”老鼠子随即笑道:“少爷没有必要,黄象才六个人,我们四个人,大家就凑一桌算了吧!”黄虎依然微微一笑说:“黄象有十八个人,我一起请了。”老鼠子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反问:“不是,不是啊!他昨天说过只有六个人,我也让黄海亮查看过。这种人数的事,他居然敢骗您,骗我们,他究竟是想干什么?”黄虎轻轻一挥手说:“没事,他的人都是来送盐的,他这里有做盐生意的朋友。你大惊小怪干什么,你安排好了,让黄海亮去叫他行了。”老鼠子马上一摇头说:“少爷,这不行,在外面黄象居然敢不把自己的人数如实向你报告。这是犯了院子里的大忌,是死罪,你不能对他心慈手软了,必须杀了他,以防他有二心。出门前,黄遥有嘱咐过,一但发现黄象有一点不轨迹象,立马打死,这应该也老爷的吩咐。”黄虎立马喝道:“你疯了吗?你是黄象的对手吗?刚才我已说过,他的人是来给客户送盐的。这事你不要对黄海亮与王正光说,我一切已安排妥当,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否则出了差错,我不会放过你,你明白吗?”老鼠子望着黄虎咽了口重重的口水,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不太妥当吧?”黄虎对他一昂头笑道:“你是同我出远门的人,应该信我,我自有办法。这事我只对你讲了,你看着办好了。”老鼠子一点头,出去了一阵,又进来说:“少爷,早饭安排好了,我让黄海亮去叫黄象了,你还是别去了。”黄虎爬起床,丢了几个大洋给床上的姑娘,一昂头,率先朝雅间餐厅走去。黄虎刚到餐厅坐下喝三口茶,黄象就领着几个人来了。黄象手一挥,他的几个人凑上黄虎齐声喊道:“少爷,早上好!”黄虎手一挥说:“坐下,准备吃饭。”黄象挨着黄虎坐下了,其他人也坐下了,黄虎用眼瞟了瞟黄象带的几个人两眼。才一侧头望着黄象笑了笑说:“怎么,你还有的人不来吃饭吗?”黄象稍一怔笑道:“没有,我就他们几个人。”黄虎还没有回话,坐在黄象对面的老鼠子已冲地一下站起来,伸手一指黄象喝道:“你说什么?你明明带有十八个人,我早饭都替他们安排好了。”说到此他的手指了指隔桌的酒菜,又说:“你敢欺骗少爷,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他口中的吧字一落,双手伸向了腰中握住了枪把,黄虎顿时朝他喝道:“混帐,坐下,不准大声说话,这里是酒楼,别人的地盘,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他的眼字刚落,顿时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左手拿礼帽,戴幅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后面紧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中年男人一进门,用眼光快速一扫房内,就笑哈哈地直接走到黄虎身边,躬身笑道:“黄少爷,我家向老爷请您过府一叙,想向您打听一下我们家小姐在外的详细情况。”坐在椅子上的黄虎头一昂地笑道:“你是向府的向元炳大管家吧?不好意思了,麻烦你转告你们向仙钺老爷:昨天太阳太大,我有些中暑,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吧!你让你们老爷准备好晚饭,邀上刘立星旅长,我晚饭时过来向府吃饭。同你家老爷好好聊聊,顺便把他妹妹向警予女士在外面的情况告诉他。你们家小姐在外一切都好,请你家老爷尽可放心的。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过府上去拜望你们老爷,确实是因身体不适,要晚上才能过去。”向家管家忙一躬身向黄虎笑道:“我家老爷前天知道您要来,这个酒楼已清理过,除了你们黄家的人带有枪外,其他再没有人带凶器了。你家人马已来了,那我就将我家人马撤走吗?以免发生误会不好,您看怎么样?”黄虎与向家管家的对话,让黄象背上冷汗直冒,他原认为自己在外的一切都天衣无缝,自己又是来替黄虎办事。没有想黄虎依然不相信他,并预先动用了叙浦向仙钺的人马在监视自己。向警予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的妇女领袖,号称双枪女侠。在法国,上海,广州都等地组织过多种轰轰烈烈的运动,当时她的名声比另外一个号称鉴湖女侠的秋瑾还响亮。向家堡叙浦的头号土匪之家,到向仙钺时开始下山,弃匪出款办起了叙浦的第一所中学。此人亦商,亦官,亦匪了,但名声极响极高。黄象做梦也想不到黄虎怎么同向家有了这等关系,他越想越害怕,他一点也不清楚黄虎这些年在外,究竟是在干什么?而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黄虎的监视之中,他彻彻底底地被黄虎从心理上击垮。黄海亮三个人则高兴极了,少爷同叙浦头号匪家向家这等密切关系,黄象天大胆量也不敢乱来了。黄虎面对向管家这话想了一阵,伸手一指黄象朝向管家说:“他是我的亲堂哥,他的手下已到了,你们家的人可以撤走了,感谢你们向老爷的关心。”向管家又一躬身朝黄虎笑道:“既然你家人马到了,那我就将我的二十名枪手撤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会在城里四处布下枪手,你安心地玩。刘立星虽然是个旅长,他也不敢为难您,毕竟我们向家堡在此上千年了,也还有些人马。我们老爷早三天已发话了,如果你在此丢了一根汗毛,向家将颜面无存。再有你家的周大麻子,安化那个团长也知道你要来此,前天已到了我们府上,你要不要见他一面?”黄虎一摇手说:“周大麻子只是我爹亲信,我现在需要的是我自己的朋友,兄弟与心腹。我不要见他,你告诉他,让他走吧,这里没他的事。我在此只玩两天与刘立星谈谈就走,到时请你家老爷务必中间调和好,如果谈判不成,我必然会灭了刘立星,挡我财源者必死。”向家管家一点头笑道:“如果刘立星不买你黄少爷的帐,我们同样可以灭了他。”黄虎笑了笑对向管家一挥手说:“那好,那好,你去忙,我晚上一过你们府上来,麻烦向仙钺先生与你了。”说完黄虎准备站起来,向管家忙说:“黄少爷请不必拘礼,您坐,您请慢用餐,我告辞,告辞了,您别送,不要折杀我。”向管家一走出去,黄象急忙朝黄虎说:“虎子,那十二个人,不是我的人,他们只是来送盐的,与我……”他还刚说到我字,黄虎对他一挥手吼道:“任何人不许再说这事了,还要不要让人吃饭,都什么时候,吃饭,吃饭,喝酒,喝酒吧。”说到此他抬手一指隔桌上的酒菜,叹息了一声说:“可惜,浪费了老子两个大洋。”说完他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望了一眼黄象笑道:“你喝酒啊!”黄象端起酒来到了嘴边又停下嘟了句:“向家人真误会了,那十二个人真是贩盐的,我不是有意隐瞒自己所带的人。”黄虎哼了声说:“你喝酒好不好,我知道就行了,向家人不说,别人也会同我说的。他们十二个人带了近三千斤盐。分两批送到了任大忠那里,如今他们又分別住在东西两个路口的客栈,对不对?抓紧吃饱喝足,我等下还有事同你商量。这么芝麻大的小事,也看不开,能干什么大事?不要再说此事了,再说就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信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信我呢?”黄象一昂头端起酒来就喝,不敢再吭声了。大家吃饱喝足后,黄虎对黄海亮三个人一挥手说:“黄海亮你们去楼下门口等我,我有事同黄象谈。”黄海亮三个人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黄象带来的几个人。黄象马上朝自己带来的人一挥手,他的几个人马上走出了屋。黄虎朝黄海亮一努嘴,黄海亮,老鼠子,王正光也走了出去。黄虎从口袋子里掏出一张一万大洋的银票向桌子上一甩说:“你马上去石门,找到一个叫黑虎的人,我听人说他手上有一批好货,把他的货统统买下来。他在石门燕子山一带种鸦片,他有近百条枪,你去不去?”黄象拿起大洋票看了一眼说:“不要这么多钱吧?”黄虎一点头说:“多带点钱好,你找到他,无论谈成与否,十天之内务必回来。如果我不在大院,你直接上山来,我有事要同你一起干。”黄象一点头问道:“要不要我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向你讲一下?”黄虎一摇头说:“不必了,你接交的人,都不是干大事的,根本没有刘立星身边的人。你以后出门,不要带那么多人,会遭人猜忌指点。你现在不是排帮帮主了,别人的事你少管,不要贪图那几个小钱,坏了自己的名声。缺钱找我要,我给你,行不行?”黄象立马脸红耳赤地站起来激动地说:“我没有贪小便宜,是他们让我带他们来,介绍几个贩盐的客户而已。你不要听信别人谗言,别人是挑唆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黄虎朝黄象一昂头说:“无风不起浪,你好自为之,我听信别人的话,还会相信你吗?还会要你干这些事吗?脑子除了吃饭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用来想事的。你走吧!尽量抓紧,务必十天之内回来。”黄象一点头,向外走去,黄虎跟在他后面缓缓走到了楼梯口。黄海亮凑上他一咬牙小声地说:“你为什么不利用向家人做了这家伙,这家伙藏有二心,你爹,我爹都知道。”黄虎立马对黄海亮喝道:“混帐,他是我堂哥,以后不准再提这事,大家逛街去,不许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说完他双手捧着自己的大背头发向上抚了抚,一背双手,昂首挺胸向街上走去。黄虎在叙浦乱逛了两天,带着黄海亮,王正光,老鼠子三个人起程回家。他在马上苦思冥想该怎么样收服刘伯涛,贺海军,徐守义这三个性格怪异,只忠于蔡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并且让他们也像花痴,刘叶欢,宋牵牛他们那样死心塌地地忠于自己。他太需这三个人了,贺海军是蔡锷的警卫连长,徐守义是个独立营长,这两个人不光身手枪法一流,还懂带兵。刘伯涛更是黄虎在栢柏溪,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想彻彻底底地收拾他,为自己所用的怪物。刘伯涛与号称军中三杰的蔡锷,蒋百里,张孝准三个人同是日本军校毕业的同学。刘伯涛十二岁中秀才,十七岁被怀州知府请为先生幕僚,此人才干非同一般,被蔡锷视为左膀右臂。帮蔡锷培养人马,可此人持才傲物,性格怪异,因此没有朋友。加上嗜酒如命,在滇军中常常都不将蔡锷放在眼中。虽然自己同学,学生遍及天下,但没有人能够与他长期相处。黄虎在马上反复地想,甚至想过刘备三顾茅庐的办法,但一个个方案都被他自己认为不妥,否定了。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丝毛岭,远远地就见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刘伯涛他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他。黄虎打马上前看到了两个女人还带着包袱,顿时冒出了个主意。就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哈哈笑道:“怎么几位真打算去我那里作客,那欢迎,欢迎啦!怎么你们连马也没有,怎么去我那里?这里到我家还有好几百里路啊?”刘伯涛一甩自己的西式长发,左手向上一推自己的眼镜,依然以自己大哥的口气身份说:“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这是山穷水尽了,去投奔你,不是去做客。没见她们两个女人连包袱都带上了吗?贺海军还把拾来的枪也用麻袋装好带来了。”黄虎一听刘伯涛这话,心里“咚咚”打了个鼓,一转脑子又出了个想法,嘻嘻笑道:“刘大哥,我那里真是庙小,恐怕纳不下你这条龙。你们还是去别处,另谋高就,我送给你们一些钱好吗?”刘伯涛,贺海军,徐守义一听黄虎这话,心凉到了透顶,这是明摆着拒绝他们去投奔。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黄虎这话一完掏出了四根金条,在马上向刘伯涛一递,跟着又对他们怔着了的几个人笑道:“我是诚心将你们当朋友,我只欢迎你们去我家做客。我家有的是钱粮,你们去吃喝几年没有半点问题,我家养的下人,家丁都是几百。至于投靠我,我看算了,我确实怕误了你们的前程。所以我送几位这点钱,你们还是投别处去。抱歉,我这次带的钱都在叙浦交了朋友,身上就只有四根金条了。望各位别嫌少,带上它也能够让几位省吃俭用半年的。”
  
  @gege82967 2565楼 2015-08-14 20:33:00
  坐火车正无聊中,没想到楼主提前更新了,继续,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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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今天早了些
  
  @东北老狼ABC 1989楼 2015-07-11 20:44:00
  来早了???楼主…起床了…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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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kuaiqimeng 2020楼 2015-07-11 2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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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虎在滇军中时间不长,除与李宗仁,朱德几个人接触过,关系可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接触过或者说是不认识。他根本与刘伯涛,贺海军,徐守义之间没有交情。只是因为他们三个都是蔡锷身边的人,大家彼此认识,知道对方而已。他的这翻话,这种行动对他们三个人来讲,已非常仗义,非常高明了得了,他既表明自己不在乎你们几个人投靠我,又证明自己顾念旧情,愿意在你们落难时帮助你们。而且一出手就是四根金条,如此这般地不凡慷慨豪爽,仗义疏财,视金钱如粪土。当时四根金条够他们五个人大吃大喝近一年时间。特别是刘伯涛曾经劝过蔡锷枪毙黄虎,已正军风,如今黄虎不光救了他,还乐意给他钱,让他去谋进身之地。刘伯涛看着黄虎这般看待自己,拒绝自己去投奔,书生气又犯了,他没有伸手去接黄虎手中的金条。而是对黄虎一抱拳说:“既然你瞧不起我,那我也不强求了,金条你收起来。有句话叫无功不禄,我还欠你一条命,岂能再接受你的金条。山不转,水转,迟早一天我会还你一条命的,我们就此别过。”他的这话刚落,徐守义已朝黄虎喊道:“黄虎他们投不投你,我不管,我姓徐的投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下,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收下我吧!”黄虎一听他这话,知道不能再拒绝了,顿时随着他的这个台阶而下地哈哈朝徐守义笑道:“徐兄如果你真无处可去了,那就随我回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老子别的不敢担保,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你天天大鱼大肉,不缺钱花,一身衣食无忧。娶个老婆,成个家一切由我包了,怎么样?”徐守义随即单膝往地下一跪,双手朝黄虎一抱拳,张口准备说话。黄虎一跃下马,双手拉起徐守义喝道:“你我已是兄弟了,彼此都是性情中人,义气汉子,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个月之内老子必让你老兄成家立室,跟着老子混的兄弟不少人都有几个老婆呢!”徐守义顿时被他的豪情激动得热泪盈眶,贺海军随即走过来笑道:“他你收下了,你家大业大的难道还在乎多了我们夫妇吗?”黄虎听了他这话,心里极不舒服,但又不想失去他,嘴上笑道:“我从来不在乎朋友多,你们夫妇乐意去,我当然欢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会好好招待你们。”他的这话明显地把贺海军只当成朋友,而将徐守义则当成了兄弟。说到此时,他又一扭头朝刘伯涛笑道:“刘先生,他们都去我家,你暂时如果没有好的去处,不妨也请去我家暂住。虽然我那里庙小,无法让你鸿图大展,但至少你可以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人生不就是为了生活吗?我最佩服的人蔡大哥,少年得志,名满天下,功勋卓越。可是我早一段时间去他家,他家已生活艰苦了。蔡老夫人与两个嫂夫人居然在为衣食操劳,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男子汉,大丈夫上马能够征战沙场,下马应该可以让妻妾儿女生活无忧。所以我改变了我的人生目标,尽可能地图取功名,但前题是先让自己的亲人过好安逸生活。如果这点都保证不了,那么功名,声誉就让他见鬼去。刘先生仔细考虑一下,是随我而去,还是另投他方,我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支持你,毕竟我们相缝一场。”黄虎的这话既显义薄云天,又实实在在。让追随蔡锷闹了十多年,如今落得一无所有,自负自傲的刘伯涛与徐守义,贺海军三个人内心触动,震撼了。刘伯涛无奈地一点头说:“你能不计前嫌,冒险救我一命,我已十分感激,如今又肯收留我的话,我当然乐意去投靠你。”黄虎一听他这话,知道自已第一步成功了,他随即对黄海亮一挥手说:“你飞马去前面镇上买三匹马,请辆大车来,我在这里等着。”说完他掏出一把大洋递给黄海亮,黄海亮接过钱飞马而去。王正光望着黄海亮一走,随即朝黄虎小声问道:“少爷,我们是慢慢走,还是在此等?”黄虎笑道:“怎么走,八个人,只有三匹马,他们还有包袱,还有麻袋里的枪。老子的朋友岂能像乞丐一样徒步前行,在此等着吧!大不了多花点大洋而已。”王光正与老鼠子赶快下马,给他摇扇。黄虎朝刘伯涛哈哈一笑问道:“刘先生,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落得如此凄惨,现在反正无事,不妨告诉我,我好替你报仇雪恨。”刘伯涛长叹一声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家原本有近百亩地,我去了日本留学,又同蔡锷去云南练兵打仗,十多年没有回家。等我回家时,才知道父母已死。张均香原本是柏溪口的一个土匪,招安后,带兵驻在柏溪镇上。他看中我家房屋田产,就强娶了我表妹淑珍,以亲戚身份接管了我家的财产。我回家后找他索要财产,房屋,他就设计让我喝醉酒,躺在我表妹床上。他再带人来捉了奸,要处死我与表妹,你说这等仇恨我能不报?”黄虎听了他这话,心中直想,蔡锷确实有不少让人追随的地方,自已就是其中的一个。自已要想有人追随,还得好好研究蔡锷的为人之道。几个人闲聊了好一阵,黄海亮才赶着三匹马,请了一辆大车来。两个女人上了车,七个男人骑上马一边闲聊,一边缓缓地走向溪口。一路上黄虎的阔绰让贺海军与徐守义,折服不已。众人走了两天,才到溪口,黄虎又领着众人,在赵胜利开的飘飘香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才领着他们走向自己的大院。
  黄虎一进自己的大院口就大喊:“吴海平,我带了几个朋友来,快过来。”门口的家丁跟着他大喊了三声后,吴海平匆匆来了,一躬身朝黄虎问道:“少爷,什么事?”黄虎嘴朝刘伯涛几个人一努,笑道:“我的几个朋友,安排几间上等客房,好好招待他们。”吴海平马上对刘伯涛几个人笑了笑连说了几声:“请,请,请随我来。”就将他们领去了一边的客房,黄虎看着刘伯涛他们一行被吴海平领走后,会心地笑了笑,想了想,心中又有了两个主意,才抬脚向正大院走去。他刚走到大坪中间,黄遥迎上来笑嘻嘻地问:“少爷,我儿子没有给你添乱,添堵吧?”黄虎也嘻嘻笑着回他说:“没有,表现很不错,只是缺乏锻炼与阅历而已,以后就好了。你保不了他一辈子的,他的下半生还得靠他自己。”黄遥头连点地说:“对,对,您说的太对了。麻烦你以后多带带他吧,他不听我的,只听他娘的,都是小时候他娘给惯坏了。”说到此他的脸一下变得严肃后,话锋一转地接着一摇头说:“少爷,那个四丫头小姐,你要管管,不然会被老爷,太太宠坏不可,一个女孩子居然动刀子。”黄虎立马问:“她怎么啦?”黄遥又一摇头说:“她居然用刀将黄尚武的额头正中间上砍了一刀,幸亏旁边的廖云峰,李国辉他们出手快,制止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黄尚武这下头上要留一道疤,小小女孩子居然下手如此狠毒,现在黄尚武送城里治去了。”黄虎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冲口而问:“有这么严重吗?”黄遥一点头说:“当时可吓人了,血直冒,溪口郎中都不治,送城里了,还不严重吗?谷香伤心死了,你爹,你娘真是太宠四丫头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黄虎一听火冒三丈问了句:“四丫头现在在哪里?把她绑来见我。”黄遥一摇头说:“我不敢绑,鸿宝那边宅子修好了,一百个孩子都搬去了那里。她天天同你爹在那边瞎闹,女孩子不学针线女功,偏要练什么武?真是太宠了。”黄虎点了点头,扭身向外走,黄遥跟在后面问了句:“你干嘛去?”黄虎没好气地回了句:“太不像话,我去教训她,好好治治她。”就匆匆向外走,黄遥马上跟上前。黄虎一到大门口,守值家丁忙问:“少爷,你又要出去?”黄虎一点头,喝了声:“取我马鞭来,我出去一下就来。”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去,一会儿,又牵了他的马,带着几个家了出来了。黄虎一把抢过家丁手中马鞭提着就往外走,黄遥马上向准备跟着黄虎走的众人一挥手说:“不要跟着他,把马送回马圈去,他不是出门,只到前面。”说完黄遥走进守值室,一个家丁凑上他小声问道:“少爷,好像发火了?脸色铁青呢!”黄遥冷啍了一声笑道:“他奶奶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个小乞丐,被少爷可怜拾了回来,就成了小姐。居然还用刀砍我们黄家的正宗子弟,依老子往前脾气,老子两下摔死她。”一个家丁马上小声地说:“爷,你可别乱说话,传到老爷,太太耳朵里去了就不好。”黄遥冷哼声说:“怕什么?她本来就不是我们黄家的人,就是个小乞丐。再说你们他奶奶还出卖老子不成?出卖了老子又能怎么样?难道,老爷,太太真为了个小乞丐而为难我不成?我只是给少爷面子,看她又还是个小孩子,不同她计较而已。他奶奶的以前少爷同我儿子,黄新兵他们一起玩耍也不见称王称霸,打骂黄新兵他们。她倒好,一个女孩子还称霸起来了,这样下去还了得。”说完他站起来,走去门也朝鸿宝的宅院走去。黄虎提了马鞭一到鸿宝院门口,一个家丁迎上笑道:“少爷你过来了,老爷与五叔在里面教你的徒弟。”黄虎问了句:“四丫头在吗?”家丁笑道:“在,在,她也在练武了。”黄虎匆匆走向里面,只见他爹与五叔正在起劲地分别教着徒弟,就走到五叔身边笑道:“五叔真不好意思,让您老辛苦了,对不住了。”五叔哈哈笑道:“少爷,这是好事儿,我们黄家以武功在溪口立世几百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你这么杰出的高手,让这么多人来求师学艺。你给黄家带来了骄傲,如果不是你爹对收徒太苛刻了,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这里学艺。人嘛!其实一生离不开钱,但也不要钻到钱眼里去了,能为大家,乡亲做点好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做。五叔相信这一点你会比你爹做得更好,黄氏家族就看你的了。我己经六十二了,本来在家也是干闲着,你爹让我过来帮忙,我自然来,更何况还有大洋赚。这不我又不是废人了,我还得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挣钱的机会。”黄虎忙笑道:“那好,那好,只要您老不怕辛苦,就天天来教教孩子们吧,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您老要开心。”五叔笑了,黄虎也笑了笑走近他爹问道:“你怎么让四丫头跑来这里学武呢?还砍了尚武。”黄天赐长叹了声,苦着脸说:“这都是你找来的事,你无事找出来的事儿,一个小乞丐死了关你屁事吗?现在弄得全族人讲我与你娘闲话,真是气死你娘与我呢!想赶她走,又在身边带了这么些年,有点舍不得了。这孩子太凶残了,都是你这么多年不在家,你娘没人宠,把她给宠坏了。”黄虎一点头说:“我找的事儿,我来教训她。”黄天赐一点头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下手轻点,给她长点记性就行了。”黄虎提着马鞭走到正练得起劲的四丫头身边,四丫头马上住手,一抹头上的汗嘻嘻笑道:“哥,你回来了,我练几趟你看看吧?”黄虎一见四丫头的笑,火气小了不少,轻声问道:“你为什么砍黄尚武?”四丫头两个大眼珠转了转,嘻嘻笑了笑小声说:“我就要赶走他们俩兄弟,我不想让他们超过你,他们要还不走,我还要杀了他们!”她口中的门字一落,黄虎左手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右扬起了马鞭,四丫头依然嘻嘻笑道:“哥,你该不会真抽我吧?”黄虎肯定地一点头,一闭眼睛,说:“你太过份,太残忍了,我给你长点记性,肯定抽你。”他嘴里的你字一落,手中马鞭“啪,啪,啪”地抽到了四丫头的屁股,四丫头惨叫不止地嚎哭起来。五叔,黄天赐,廖云峰等一帮人马上过来,拉的拉,拽的拽,扯开黄虎。黄虎一松手,四丫头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杀猪似地嚷叫不止。黄虎怔了怔朝众人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来我这里学武,就要彼此像自家兄弟一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互相友爱,不许打架,生事,更不能动刀。谁违反了我的话,我就要严惩谁,赶他走。大家都看到了吗?四丫头是我妹妹我都打,你们谁违反了我的话,后果将会比她惨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说完他又一纵身跃到在地上打滚,惨叫不止的四丫头身边,手起鞭落地抽了她屁股一鞭。四丫头嘴里的叫声,叫得更惨,更响亮,滚也打得更快了。黄虎呆呆地看着四丫头惨叫了一阵,心一酸,一痛,丢下手中马鞭,走过去,弯腰抱起她。没想到四丫头一边嘴里杀猪般地叫骂,一边双手朝黄虎脸乱挠,乱抓。抓得黄虎脸上火辣火辣地泛起了几条爪印。黄虎忙抓住她的手,扛着又哭又叫的四丫头就往自己大院跑。四丫头在他背上依然一边大哭大叫大骂,一边双手在他背上乱捶,乱打。一百零五):逼人就范:黄虎将刘伯涛,徐守义,贺海军带进自己家里后,采取凉他们的办法。吩咐下人天天大鱼大肉地招待着他们,自己却忙上忙下对他们不冷不热地躲避着,将他们凉在院子里。贺海军的女人巧凤与刘伯涛的表妹倒是短短的五天时间,就与院子里的七八十个女人混得很熟了,天天在一起打牌赌博。而刘伯涛与徐守义,贺海军三个男人却并没有什么人理他们。第六天三个坐不住了的男人结伴走进了黄虎的书房,黄虎一见他们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朝他们哈哈笑道:“三位在此,还住得习惯吗?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对我直言,我会命下人们改进。请坐,请坐,伢头上茶。”刘伯涛坐下喝了口茶笑道:“看你一天到晚忙上忙下的,我们也插不上手。你究竟是打算怎么样安排我们三个人,你总不会长期将我们凉在这里,高高挂起吧?”黄虎哈哈笑道:“我家本来就生意多,杂,我是有点忙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里的人,玩的多,干事的少。我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安排,你们是我的客人,不是家丁,伙计,更不是下人。你们就在此安心地玩,我说过我只能保证你们生活无忧,天天可以大鱼大肉。如果你们对此不满意,那我也毫无办法了,我能力有限。假如你们觉得凉了你们,我给你们钱,你们可以到处去跑,去逛,寻找你们想要的进身之地。对于这一点,你们没有来之前,我就讲明了的,我确实是毫无半点办法。我自己也在寻找进身之地,目前倘无好的出路。”刘伯涛立马说:“我这下半身都不会再想进身之地了,你答应替我报仇的打算什么时候去干?”黄虎哈哈一笑说:“我说过的是半个月之内,等我探消息的人回来后,我马上会带人马去替你报仇,我说话算话。”刘伯涛“哦”了声,笑问道:“你的人马在哪里?怎么这么多天了,我一直没见着。”黄虎一昂头哈哈一笑说:“我的人马在山上,二千多三个正规团装备,赵屠夫想招安我,给了我一个师长,我都没有同意,还在考虑之中。”
  抱歉各位,今天更新晚了
  早安,最近天气变化,大家注意多喝水
  
  北方天气干燥,喝茶最重要
  
  刘伯涛立马接过黄虎的话说:“你傻呀!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答应招安。他给你一个师的编制,你就招一个军的人马,等人马训练好了,就找他要地盘,这样就可以慢慢扩大自已的势力。 ”黄虎立马一摇头笑道:“这里不是云南,时代也不是大清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的人都想自己当老大,都想统率对方,招人要钱,打仗也要钱。我一开始也同你的想法差不多,但事与愿违,赵屠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是傻瓜。多人在拿队伍,又有几个人走到了他这种地步呢?有的在队伍上打一辈子,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的人大有人在。现在的人不会轻易让別人势力膨胀的,赵屠夫对我也一样,他防着我呢!你尽可放心吧!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过几天我去打了溆浦后,就穿插到柏溪灭掉张均香,替你报仇好了。你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安心调养身体吧!”刘伯涛头一昂地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来投奔了你,你不妨带我们上山去看看,让我出出馊主意。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三个不是?皮匠呢!”黄虎一听他这话,正中下怀,马上说:“既然你们想去山上看,我带你们去好了。”徐守义马上说:“我早就想去了,我一个从十六岁就开始从军的人,离开了队伍的生活,就索然无味。”黄虎笑了笑对丫头一挥手说:“去大门口说一声。”丫头一点头出去了,黄虎又朝刘伯涛与贺海军笑道:“你们俩要不要带着你们的女人一块上山去?我的山寨与别的山寨不同,我山上有好几百个女人,孩子一千大几,还有商铺。一般镇上有的什么,我那山上大概也有。”刘伯涛一摇头苦笑道:“我不用带我表妹上山,她不是我老婆,贺海军你要不要带你老婆上山去?”贺海军忙朝黄虎问道:“在山上呆多久?”黄虎哈哈一笑说:“你们是我的客人,你们乐意呆就呆,不乐意呆,随时可以下山来。”说到此他又朝刘伯涛笑道:“刘先生你与你表妹的年龄都不小了,如今两个人又都无依无靠,不如干脆结婚算了,彼此以后也是个依靠。如果你们结婚,我可以送你们一笔钱,一栋小房,怎么样?”刘伯涛想了想,长叹了声气无奈地说:“不知道我表妹淑珍乐不乐意?再说我已欠你一条命了,我真不想欠你太多了,人嘛!总是有个限度的,不可一味向人索取,给人添麻烦。”黄虎立马站起来说道:“我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几个钱呢?我这次上山就安排人给徐守义修栋小房,为他娶个老婆,让他成个家,老子的兄弟没有打光棍的。我们走吧!我估计我的马早已备好了。”说完他率先领头而去,等他一到大门口,五十个家丁已背着枪,骑在马上,列好队在等着他了。黄虎对黄遥一招手说:“我只带二十个人上山去就行了,我这次上山只是领他们三个到山上去看看我的人马而已。”黄遥一点头,点了二十个人的名字,让其他人散了。黄虎骑上马,领着一帮人向山上走去,在离山寨还有一里时,黄虎对老鼠子一挥手说:“你向前去通知山上,我带朋友来了,让他们列队迎接。”老鼠子一点头,打马冲向了前。等黄虎,刘伯涛与众人到山寨大旗下,下马时,山上的两千多人已骑马列队在等着。吴小宝小心地扶着黄虎下了马,黄虎瞟了瞟刘伯涛得意洋洋地笑道:“你看我的人马怎么样,是不是比滇军要强些,老子都是日本军部的科目,训练他们的。”刘伯涛看了一阵笑道:“这里大概是二千二百人左右吧!这么多人窝在一个山头上不好,太危险了。”黄虎哈哈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的山寨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人攻上来过。”刘伯涛伸手向上一推眼镜说道:“你糊涂蛋,现在已不是大刀,长矛的弓箭时代了。德国,日本人的重炮可以打到十里之内的任何地方,你这山寨有多大呢?”黄虎哈哈笑道:“老子这座山纵横三十里,山上天然石洞几十个。别说重炮来不了湘西,就算来了,老子也不怕,炮弹来了,我的人马藏进洞里,能奈我何?二十里外老子就布下了巡逻哨,怕什么?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让人领着你们好好到处转转看看,老子的山寨是铜墙铁壁,没有人能攻上来。”说完他哈哈大笑着手一挥,让众人散了,领着刘伯涛,贺海军三个人走向自己的大当家屋。在大当家屋一坐下,刘伯涛就朝黄虎笑道:“难怪你说可以替我报仇,原来真有这么多人马,你有多少条枪?”黄虎得意地一昂头说:“近二千条枪,三个正规团的装备,外加四十五门钢炮,十年的钱与粮。”刘伯涛头连点地说:“好,好,加紧操练人马,你借我三百人,我明天下山去报仇雪恨。”黄虎一摇头说:“你不要那么急,我既然答应了你,你就放宽心好了。半个月之内,我一定向你兑现我的承诺,过两天我探消息的人一回来了。我马上发兵去打叙浦的刘立星,灭了他,然后回师替你报仇,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那么急干什么?”刘伯涛马上双手连摇地说:“我不急了,我不急了,我不影响你的大局。如果你想彻彻底底地统治湘西,再向外发展的话。那么按我的战略眼光,你暂时不应该去打刘立星,而应该去打怀化的江支柏。怀化是湘西的真正中心地带,取下怀化这样就可以四面发展,对你以后才大大有利。湘西只有三个旅,打下了怀化,就只剩下两个旅了,再灭彭啸天,以免他与贵州,四川军阀勾结。至于刘立星那是迟早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所以我想先借三百去灭了张均香报仇。这样才不会影响你的大局发展战略方向,你要以大局为重。”刘伯涛的这话是真正军事人才讲的话,讲到黄虎心坎上去了,让黄虎想了又想,半天没有吭声。黄虎也知道先打怀化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才更有利,可江支柏是赵屠夫的嫡系。黄虎在怀化也只有花思在那里开妓院,赌馆,烟馆,再没有一点势力,自己又不了解怀化。打怀化黄虎毫无把握,弄不好还会与赵屠夫翻脸……正在黄虎苦思冥想之时,刘伯涛又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为眼前小利所动心。要想统一湘西必须先取怀化,从中切断刘立星与彭啸天两个旅,使他们无法联盟,自己又可以左右南北发展。”黄虎一摇头说:“我也知道打怀化比取叙浦强,可我现在打怀化没有必胜的把握。而目前打叙浦的时机已成熟,只能先去打刘立星,先取下湘西的前半部,以后再向后面发展。”刘伯涛马上一摇头说:“你相信我的话,如果你现在打了刘立星,会让彭啸天与江支栢加倍防着你,甚至会让他们结成同盟。你以后要打他们就难了,会事倍功半,劳命伤财。如果你先打怀化则恰恰相反,最后的结果是你统一湘西会是事半功倍。你千万不要为眼前的利益所迷惑了,按战略是一定要先打怀化,后打彭啸天,再最后打刘立星才是正确的。”黄虎一听刘伯涛这话,犹豫不决地闭上眼睛,沉思起来,他知道刘伯涛的这策略是最正确的。可他的生意现在需要他去先打刘立星,他用手不停地在头上抚摸着自己的大背头,始终下不了决心。徐守义与贺海军两人对刘伯涛一丢眼神,刘伯涛马上朝黄虎笑道:“你自己好好考虑我的话,一个人静静地想,拿定主意。我的话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建议而已,我不说了,我们出去,不影响你的思路与判断。”黄虎一听他这话,才睁开眼睛,叫马弁进来带他们三个出去休息。
  
  刘伯涛他们一出去,黄虎又闭上了眼睛,一支雪茄接着一支雪茄地抽了起来。他要对刘伯涛的话好好想想,重新梳理自己思路与决策,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场战斗关系到自己今后发展与前途。很显然刘伯涛的战略眼光高于黄虎不少,但年轻自负狂妄的黄虎想要彻彻底底地收服刘伯涛。今后为自己所用就要向他证明自己比他更强,更有能力。收下他的人,只是让他死心塌地地成为自己的副手,而不是自己去听他的……清楚后果的黄虎,自负狂妄的个性让他进入了两难的选择境地,使他变得犹豫不决。第二天中午不到,黄象又偏偏上山来了。黄象一进屋就说:“情况不妙,我与黑虎直接谈过了,他手上确实有货,不过他不是货的真正主人。他只是刘立星的代言人,无论我出什么价,他都做不了主。说白了他就是个替刘立星看货的人,刘立星才是真正的主人,你看怎么办?”黄虎想了想“哦”了声反问他:“你想最近发一笔财吗?”黄象心“咚咚”跳了两下,没有回黄虎的话,只是大惑不解地望着他。黄虎笑了笑,缓缓地说:“你所干的一切我都知道,像你那么干,是永远发不了大财的。现在我给一个让你发达的机会,当然有点冒险,不过成功了,你的人生将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至少你可以得到十万以上的大洋。纯粹地讲你可能会因为这次而成为溪口的第二个富豪,我认为你应该干。至少你应该尝试一下,这个险是值得你去冒的,荣华富贵本来就是险中求来的。”他刚说到此,黄象就张开了口准备说干,黄虎一挥手制止了他,继续补充激他说:“这件事其实不光你可以干,黄浪,花痴,刘叶欢他们都可以干。但我不想让他们干,我想过很久,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先同你说,由你自己决定不干了,我才找他们去谈。”听到此,再也忍不住了的黄象马上急急地问:“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吧,说直接清楚点。”黄虎站起来走到门口,故作小心谨慎地关上门,才走回来,小声地说:“我准备灭掉刘立星,先一统湘西的前半部几个县,如果我带人去灭掉他容易,但要弄到他所有的钱,则不可能。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的人将钱都放在自家金库里,现在的人都在用银票了。刘立星的队伍有三千人,他每两个月才发一次饷,十五的上午,沅陵,桃源两县的保安团会来叙浦找他领饷。再有他本人这些年也捞了不少的钱,如果我与他开战,弄不好会将他打死在乱炮之中。那么他一死,他所有的钱,没有人知道放在哪里,所以我想在打他的队伍之前,先活捉他。这样对我打他的人马很有利,他一抓,他的人马就归郭松平调动了。郭松平毫无章法,很容易对付,只要我的人马向他发起猛攻,弄不好,他会向我投降。刘立星每天晚上都会去叙浦中学,旁边的一家豆腐店里与他的情妇赛金花鬼混。他带有八个马弁晚上九点左右去,十一点左右回驻地,你就带着你的人在这段时间将他活捉了。抓到他后你把他藏起来,朝天放三枪,我就会命人向城里猛打炮,发起狂攻,这样你就安全了。这事有些冒险,你仔细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干还是不干?由你自已决定。”黄象想了想嘟了句:“这事真有点玄,险,他有八护兵,要是只有三到四个就好了。”黄虎随即朝他笑道:“钱本来就是冒险中得来的,但这非常值得。我是看你在慈利为几十个大洋都被候如亮抓了那事,才想到这事,才想让你去干这事的。这事看似危险,但这个危险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实际上比慈利的事安全多了。慈利那个危险是暗中的,你自已无法控制,一切是在看天意。那才多少大洋?这事完全不同,只要你一成功,你就彻彻底底地翻了个身,你至少可以得十万大洋以上。少于十万,我补足你十万。弄不好是几十万,甚至更多。反正超过了十万,我才来与你平分,这事你不干,也不许对任何人讲,我可以让黄浪,花痴,刘叶欢他们任何人去干,他们也可以发这个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捞钱,并不是我打不掉刘立星的人马。我带两千人去,一阵乱炮,乱枪就可以灭了刘立星驻在叙浦的所有人马。老实告诉你,这事是向府的人告诉我的,是他们邀我合作,我不干。我马上就要占领叙浦了,我不愿望与他们分钱,不愿意让他们的势力扩大,更不愿意留把抦在他们的手上。所以我找你干,你分了钱,你势力庞大了,也其实就是我自既壮大了势力。”黄象马上一咬牙说:“我干了。”黄虎连忙说:“你别这么急于回答我,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反正这事我还只同你说了,还没同花痴他们讲。你不着急,我也不急,这还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现在在溪口组织人在新修一条我私人的街道。我准备投资一千万,修医院,学校,商贸,到时会非常热闹。所以我要拼命捞钱,要将溪口修得比县城还大,还豪华。街道修好了,你有钱也可以去修几个商铺,我不收你钱,黄浪,黄强几个人的地皮钱,要把他建成我们黄家街。你有两个儿子,我现在也是两个儿子,你我都需要很多的钱,才能让自已的后代不会弱于别人。”黄象眼中火光一闪,急急地问道:“你投一千万,你现在究竟有多少钱?”黄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话,只是哈哈一笑说:“我不光这些要投一千万,就我俩的生意也要投好几百万。其实这些不用我说,你也心里明白,你在护商队做了这么几年,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卖买还只在这湘西境内行走,每次都只带那么点货,都要在各个关卡花钱打点。而我要将那么多的货,拉去那天远地远的外地去销,我要经过多少关卡,我要花多少钱去打点?这些不是你能想得到,做得好的事。其实每种生意都存在风险,风险越大,利润才能越高。钱真是好花,却难赚得很。你干了这么些年,你比我更清楚这些,所以你慎重考虑我的这个建议。你乐意干就干,千万不要因为我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去干。老实讲这弄不好是会丢掉小命的,我就不同,我是稳胜刘立星,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灭掉他。我已与向府达成协议,人马也部署好了,白狼你应该是听说过吧?”黄象越听越心惊,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怎么同他扯上了,他在江湖上失踪了好多年了,我还以为他死了。”
  
  @红娃子 2603楼 2015-08-16 17:51:00
  现代社会活电影,看了令人唏嘘不已!《活着》是一面镜子,让你看见自己的艰辛与挣扎。(地址: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feeling-3903323-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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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一直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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