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楠一点头说“:我跟踪的人到了华界,他进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宅院,我到围墙观察了一阵,里面有个大坪。依我的眼力里面好像什么人也有,应该说是三山五岳的人吧!大慨估计有上百人吧。说像个帮派,又没有看到帮派人物,说不是个帮又有各色人物,有像军人的占多数,我说不太准。但绝对不是流氓地霸那类,好像人人很正统。我不敢待久,我看到里面也有高手,人多,我担心被发现就走了。我到码头,看到死了不少日本兵,那一带已经戒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日本兵,没有看到巡捕。”黄虎“哦”了声皱了皱眉头,笑道:“走,带我去那老宅院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必须弄明白,那老头不像小人,也许对我们有所帮助。”说完他对钟俊楠挥了挥手,钟俊楠一点头,没有走而是仰头望着黄虎说:“形势这么紧,是不是晚上再去好点,万一被警察发现,这种事很难说的。”黄虎略微一点头说:“不要紧的,日租界的事最快要明天早上才能传到华界,华界穷人区域,关心这种事的人少,我们走。今天晚上,还有今天晚上的事,不要磨蹭了。”说完他再次抬起手向钟俊楠一挥,钟俊楠马上转身冲向路中间,拦了一辆马车,三个人坐向华界。马车“得,得,得……”地走了好久,在马路边上停了。钟俊楠掀开车帘抬手指着一幢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大宅院说:“那老头就是进了这里面,您决定真进去吗?”黄虎伸头出窗左右看了片刻一点头,钟俊楠带头跳下,黄虎,宋牵牛也跟着跳下去。跳下车的黄虎背着双手看了看大门口,对着宋牵牛嘴一努,小声地说:“你去后面围墙下守着,我与钟俊楠进去,如果有意外听我的啸声,你从后面杀向前面就行。这宅院至少百多年了,有点肃穆,那几棵大树至少二百年。”宋牵牛一点头悠悠地向左斜方走出,黄虎“嗯”了声,昂头走向大门口。他与钟俊楠还离大门三步左右,从右边门房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对着他俩一举手问道:“两位找谁?”黄虎先对问话人笑了笑才说:“这位大哥,真不意思,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他只告诉我他住这院里。我与他是今天早在一茶楼认识的,他邀请我来玩,我当时有点事走不开没有来。现在忙完了来了,他大概五十左右年龄,有点秃顶,肚子凸鼓凸鼓的,今早上他穿一件蓝色长袍,两鬓有些花白,眼睛是有点小,油光的一张胖脸。听他口音,好像是淮北那边的人,慈眉善目的。”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对着守门人头连点三下,守门“哦”了声,一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很厉害,看人很仔细,听音也准,你也是淮北人吗?”黄虎一摇头说:“不是,我湖南人,是他对我说有空来此找他,他有些事想找我谈。我当时要他在茶楼说,他不乐意,他说要与我深谈,所以我来了,你看。”他只说到你就住口了,对着守门露出了一脸的笑。守门略微沉了一下笑道:“两位稍等片刻,我进去问问先生,他愿见,你们就进去。”黄虎一点头,守门人一转身走向里面,黄虎看着他转身走路的姿势眉头皱下一下。钟俊楠小声地说:“此人至少在队伍上混了二十年以上,走路,转身是个标准的军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黄虎笑道:“不要猜测,进去就知道,你看得不错,此人不光是军人,还是个当个官的人。是不是军人不要看他走路,看他的额头就一目了然,一个当过官的人在此守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也许这里住的是位大清的王爷也不一定,大清不少王爷隐在天津。”说完他对着钟俊楠嘻嘻笑了,钟俊楠也笑道“:大清的王爷不都回东北老家了吗?他们呆在天津干嘛呢?”黄虎嘿嘿笑道“:大清的王爷,有不少没回东北,天津是东北人最喜欢呆的地方,这里气候风俗与北京相似相近。东北成了日本人与张家的天下,有钱有势的人都不会回东北,……”在黄虎向钟俊楠介绍着一些破事,典故时,只见守门人与早上那个胖老头缓缓地来了。在胖老头还离门口四五步时,黄虎抱拳大喊:“大叔,抱歉,抱歉,打扰,打扰!”胖老头哈哈笑道:”你的胆量真大,居然跑来这里,你不怕我卖了你吗?真是冥冥顽不灵,不撞南墙不回头,弄出这么个事,你小心点当心被日本人给黑了。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茶,大帅正要训你。请,请,请!”说完三个请字,胖老头已到黄虎身边向里伸了伸手,黄虎也朝里伸了伸手,嘻嘻笑道:“我看过曾国藩的相书,知道你不是拐子,所以我大胆地来,这里住有大帅是哪位?”胖老头哈哈笑道:“曾大帅的相书不是那么准,他相中的几个女婿都不行,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个个是坑货。人不可貌相,这是经典,经典就是百试百灵的,不会有失误。早一段李宗仁,白崇禧来过这里,向大帅为你澄清,看来你为人挺仗义,他俩居然那么信你。”黄虎马上问:“什么破事?让他俩为我澄清什么?老子做事问心为愧的,这里究竟住的是谁?能够管我吗?”胖老头依然笑道:“你又不是天皇老子,这世上就没有人管你了不成?年轻人不要太狂了,太狂了会吃亏的。狂妄,不代表你牛气,了不起,狂妄是一种无知,愚昧的表情。”说到这胖老头把黄虎领到了一簇月竹下,月竹下一张躺椅上躺着一个光头,高个,魁梧,满脸红光,闭目的老头。黄虎仔细一看躺着的老头是吴佩乎,他心中略微一沉,双眼迅速四下一扫。周围没有发现一个男人,旁边有几桌石椅,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有茶水,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蹲在一个火炉边在煮茶。胖老头走近闭目的老头轻轻地说“:大帅,那个人来了,我刚收到消息,他刚弄死了十几个日本兵,是不是让他回老家去算了?”吴佩乎睁开眼睛瞪黄虎,上上下下扫了两遍,不冷不热地问:“你究竟在天津想干什么?你还嫌天津不够乱吗?你爹当年都不在城里混,你来干什么?你比你爹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带人来帮我呢?”
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黄虎哈哈一笑,一屁股在吴佩乎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挥手示意钟俊楠与胖老头坐下后,他没有直接回答吴佩乎,而是冷冷地说:“你眼光不行,信任鸿玉祥,你的内勤也不行,让土肥原贤兄弟钻了空子,从经济上拖垮了你。当年我信任你与曹大总统,而你们却只给了我一空头支票。你同张作霖开战时,我正好失忆,信不信由你,总之我对你与曹大总统都是问心无愧的。你的失败是败在自己手中,就算我来帮你,也挽救不了直奉战争的悲局,其中原因你心里清楚。像那种情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算我不失忆,我也不会来帮你。你怎么躲在这里,不回老家去呢?如今天津全是东北人,你不怕张作霖黑了你这个死对头吗?”吴佩乎伸手一拍躺椅扶手哈哈笑道:“你真是个诚信人,不讲花言巧语,难怪蔡锷,卢永祥,小白他们那么信你。我与张作霖不是私仇,只是政见观念不同而已,他不会黑我的,相反早几天他还派他儿子给我送来了大洋养老。我听说你卖了宝贝给日本人这事是真还是假?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有些事是绝对干不得的,宁愿饿死都行。我打败后,英国人,法国人,还有日本人都乐意重新扶持我,无息贷款给我重组军队再打,我不干。我吴某人铁骨铮铮,绝对不依靠外国人,外国势力打仗。几个国家的大使都要我住他们的租界,愿意提供我的开销,保障我的安全,我都回拒。汉奸这两个字是不能沾边的,洪承寿,吴三桂都是这点没有把握好,结果遗臭万年。你还年轻,又不缺钱,千万不要干傻事。你的东西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你只有保护,保管的责任,义务,没有换钱的权力。如果你真卖给了沈佩贞,我马上去找她,绝对不能卖给日本人。中日之间迟早要爆发大战的,张作霖都在作准备,你切忌不可依赖日本,不然到时你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就算是万能的,你也不能因为钱而卖国宝。小白与小李都说你不可能这么干,我也怀疑,这中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很多人关心这事。蚩尤留下的宝贝岂能是钱可以衡量,折算的,你鬼摸了头,浑到了家。沈佩贞如今在上海的郊东,如果真有这事,我与你一起去找她,赶紧把宝贝要回来,这事关系重大,不可迟疑。”说完这些他对黄虎努了努嘴,示意黄虎回答他。黄虎不想骗吴佩乎,也不想回他这个问题就嘻嘻笑道:“汉奸这事,这词,看你怎么看,怎么理解。张作霖还不是依靠日本人打败你吗?吴三桂不投清人,他的军队要死完,只会加重战乱。李自成就一个流寇,流氓而已北京被他搅得一团糟,他当了皇帝,大汉子民更苦更糟糕。张作霖靠上日本人发家,如今连刘芫喽这样的世外之人,也搭上日本人了。我俩今天不说这些,你派人跟踪我干嘛呢?我又不会听你的,卖你的账,你还是安心作寓翁,少管闲事的好。”吴佩乎一摇手说:“你小子怎么还是这德性,我是过来人,我是教你,不想你走太远回不了头。刘芫喽不可能靠上日本人,他是张作霖从皇宫地牢里放出来的,他帮张作霖有可能,他当汉奸绝不可能。”说到此吴佩乎停顿了一下,侧头一望胖老头问道:“刘芫喽他们到了没有?”胖老头点了点头,黄虎马上问:“刘芫喽在你这里,让他出来见我,我与他当面对质,他同一个日本翻译在一起,他不是汉奸是什么?”问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了吴佩乎,吴佩乎轻轻摆了摆头说:“现在形势异常复杂,张作霖级想摆脱日本人,也想对付南方党人,他需要一批高来高去的人保护他。他还要对付俄国人,俄国人也拉张作霖,张作霖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几方都不能掉以轻心,弄不好这几方人都会杀他,他不想成汉奸,他也难。小白,小李他们在磨拳擦掌准备北伐,讨伐张作霖,孙传芳,幸好我倒了,不然我又要打仗。无官一身轻,日子过得舒心,安逸,每天同参谋长喝茶,下棋,不忧心。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下局棋?”问完他对黄虎昂了昂头,一脸挑衅地表情。黄虎一摇头笑道:“我不会下棋,我没那耐心,我是急性,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位老先生原来是你参谋长。真是失敬,失敬,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先生尊姓大名?”问完他朝胖老头抱拳拱了三拱,胖老头对他回抱了一拳微微笑道:“鄙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只知道我出生青岛,我的家在青岛军港附近,被日本军舰一炮轰了。如今那一幕历历在目,我如今的名字叫远的方家,我忘不了我的家,我的亲人。我时时刻刻思念我的亲人,怀念我的家,我投军,想报仇,想赶走日本的军队。不是我不乐意告之你我的真名,我确实忘记了,我怀念我远方的那个家。我起这个名字,我让任何人叫我远方的家,就是为了时时刻刻不忘那个生我养我的家。那个家给予了我天真快乐的童年与少年生活,为我遮风挡雨了十六年。我在那个家生活了十六年,那是我永远的怀念,永远的痛。”说到此胖老头露出一副十分伤心,又无限怀念,神往的复杂表情。黄虎马上对他一点头,一抱拳连说:“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勾起老先生的伤心,我不是故意在您的伤口上撒盐,我是……”黄虎话才说到此,还没有完,胖老头对他手连摇地说:“你不必如此,你不必介意,那是甲午战争日本人干的,我恨日本人,我投军想杀日本。可惜没有一支军队敢同日本兵干,个个都只喊口号,想让别人同日本人干。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似你黄虎这样,日本人早被杀光了。日本才多少人,多少兵?他奶奶的张作霖几十万大军,几千架飞机还不敢同日本人干。你今天两个人就 干死了十八个日本兵,我真最佩服你,你应该当总统。袁世凯也同日本人真刀真枪干过,打得日本人当缩头乌龟,缩在朝鲜不敢动。如今当官的不知道对抗外国人,只知道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刘芫喽,傅剑秋就在灵光寺里。我不知道他俩是不是汉奸,但我知道他俩在帮张作霖,对付南方党人,还有那个铁面无私。这事你黄公子看着办,别人说你卖国宝给日本人我不信,李宗仁,白崇禧也不信。我真希望李宗仁他们北伐早点,早点打垮孙传芳,张作霖,再打跑,赶走日本人。”他一口气急急地说到此,露出了一脸愤慨无比的表情。
黄虎有点不太相信地问:“李宗仁与白崇禧真说了他俩要北伐吗?”远方的家使劲地一点头说:“是的,这事是机密,你可不能泄露,李宗仁与白崇禧是干大事的人,他俩十天前来了这里。他俩说与你关系情同兄弟,准备邀请你一起北伐,我才敢把这事同你说。今天铁面无私抓的那个人就是李宗仁他们派来天津的内应。如今天津有日本人,南方党,张作霖三股人马在争,你千万小心,别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被别人所利用。天津暗涛汹涌,蠢蠢欲动,各方都在拉人,扩势力,你不想卷进去,就赶快回家去。天津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不少明白人都在准备退,不想卷进这种纷争。这种纷争旋涡太深,无论那方胜了,对老百姓都没有一点利益,都是欺骗那些愤青,普通的老百姓替他们卖命的。”黄虎使劲地一点头说:“远方先生说的极是,人就是坏,历朝历代都这样,胜利果实轮不到老百姓们享受。你们的消息挺灵,我刚杀了日本兵,你们就知道了。远方先生,早几天我在灵光寺同刘芫喽过了手,他还会去灵寺,这事似乎有点玄吧?”远方先生肯定地一点头说:“正因为你早几天在灵光寺打败了他们,他们就因此而判断你不会再去灵寺找他们了的。有句话叫做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那股人马中有一个厉害角色,今天这套就是他给你下的。你以后要小心点,那个人有逆向思维,你也要逆向思维地对付他。这个人有点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我们查了他很久,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股人,究竟是在为谁服务。对于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迷,只知道他是山口珠式会社的一个翻译,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汉奸。但没有确切证据,如果有了,我会通知助奸组织除掉他。他是个莫测高深的人物,手段极其高明,狠毒,有几个人已经因他而间接死了。他漂移不定在贩卖劳工与文物,可惜没有真凭实据,现在还奈何不了他……”黄虎在吴佩乎的寓所同吴佩乎,远方的家一直聊到天黑才告辞出门。通过这次与吴佩乎的接触,他既对军阀与官场更加了解了,也对黄求名的近况有了些摸底。他出了吴寓叫了辆车坐向帝豪酒店,他不想去猛龙帮,他已经知道猛龙帮有人同日本人勾结,同东北人勾结,只是不知道确切是谁。他担心猛龙帮的人出卖自己,利用日本灭掉自己。他的这个担心是正确的,他在日租界杀日本兵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猛龙帮,猛龙帮的内奸马上把黄虎同猛龙帮的关系反应到日本宪本司令部与日巡捕房。巡捕总探长许开福收到了消息嘿嘿一笑,眼珠一转带着几个巡捕开着铁甲巡逻车驶向宪兵司令部。宪兵司令松木收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匆匆回家去告诉花花。花花正好从龙虾那里收了账回来,她高兴至极,她的人生第一收到这么多钱,而且来得这么容易。她太兴奋,她高兴发狂之余后悔没有早日认识黄虎。黄虎既英俊有钱,又能在身体上满足她,她恨老天让黄虎来到她的身边太迟,太迟。她回到家就冲进浴室上下狂洗,她要去找黄虎幽会,黄虎带给她的是任何人无法相比的。她在浴室一边狂洗,一边开心在哼着梅花调。匆匆回家的松木一听她在浴室洗,在唱,马上冲进去搂着她就伸嘴狂啃。已经对松木不感兴趣了花花一边伸手推他的头,一边大吼:“我忙了一天,累了一天,一身臭汗,先出去,让我洗干净。我今天赚了三百万,这赚钱太容易了,我要带龙虾去找黄虎再签个三百万的合同。出去,出去!”吼完她双手使劲地推松木,松木不光没有松手,相反搂得更紧了,他急急地说:“不要去找黄虎了,黄虎闯大事了,我匆匆回来就是为这事。黄虎今天杀了我们十八个日本海军,他该死,海军已派人向我通报了,让我派宪兵抓捕他。我担心他与你在一起,你们还没有同龙虾结完帐,所以我还没有将兵派下搜捕他。你结账没有,钱拿到手没有?”花花一听他这话真是吃惊非小,她的脑壳里顿时“轰,轰,轰”……炸响。她略微一怔,一边双手对着松木身上乱打,一边歇斯力底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黄虎那么有钱的人,他不可能杀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有人想捞他的钱。有人陷害他,陷害他就是害我,害我没地方捞钱,我要帮黄虎,我要收拾陷害他的人……”花花好像疯了一般,她打在松木身上的手越来越重,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此刻的花花她确实有点精神失控,她刚刚靠上的一个年轻英俊的有钱人,突然出了这种事,让她无法接受。无论从利益上讲,还是身体的需要花花都离不开黄虎了,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既需要黄虎的金钱,也需要他的身体,她的脑壳里在“轰,轰,轰……”地炸响。她一时失控,无法控制自己,她脑子里的神经在乱跳,乱撞。松木几下用手抓住她的手,一边对着她猛摇,打断她的话,然后一边对着她大吼:“你冷静,你别这样,你别吵,别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出这种事,我也想靠着他捞钱,但这事就是偏偏出了,……”松木的吼声还没有完,被他死死抓着的花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泣,一边骂:“肯定哪个该死的家伙看上他有钱,想害他,想谋夺他的钱,该千刀万剐的家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畜生,这样害人啦……”女人就是这样,对自己爱上的人,她是全信,全身心的。花花此时此刻越哭越伤心,越骂越言词狠毒,松木以为贪钱的她是舍不得失去黄虎这棵摇钱,对着她百般地劝,百般地哄。可是花花就是不听他的,只顾自己一味地骂,一味哭。正在花花哭闹得起劲时,许开福来了,他在屋外抬手敲了敲门。女仆开门就对他急急地说:“许探长,你赶快走,别来生事,太太正在伤心嚎啕大哭,有事明天再来。”
许开福小声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什么原因吗?”女仆一摇头说:“不知道,太太刚回来时很开心,还在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哼黄梅。后来司令回来匆匆进了浴室,就听太太破口大骂谁陷害谁,谁很有钱,谁想谋财害命。哭闹了很久,太太好像是在为某个有钱人在叫冤屈一样。你都知道她喜欢有钱人,认识的有钱人多,个个同她关系好。”说到此,女仆打住了话,对着许开福小声嘿嘿笑了起来。许开福也嘿嘿笑了两声,才小声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正为这事来找司令,让我进去吧?”女仆一点头说:“我已经告诉了你,你小心点,千万别自讨没趣,他们夫妇在浴室,此时进去恐怕不太好。你还是明天再来,司令性格不太好,别自找麻烦。”许开福哈哈笑道:“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给司令夫妇排忧解难的,他俩听了我的建议,一定十分高兴。”说着这话许开福掏出一个大洋放到了女仆手掌里,并捏了捏她的手嘿嘿两声坏笑。女仆一点头,把大洋放进口袋里,将门拉开些向里一伸手示意许开福进屋。许开福走进屋,走到浴室门口眼珠转了几转,喉咙里“嗯”了声,清了清嗓子对着里面大喊“:司令,司令,我是许开福,我刚收了海军的通报,要我们巡捕房协助缉拿黄虎,我特来请示您,该怎么办?”浴室里正烦恼的松木冲口而出地大吼:“八嗄!混蛋,你此时来烦我,你早不来,晚也不来,偏偏此时来,你是故意同我作对,的坏,死了死了的。”许开福马上大喊:“司令,司令啦!误会,误会呀!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来请示您。此事关系到太太的几百万,几百万对我们这些拿工资的人来说是天文字。司令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做主,我是真心向着您的,您是我的上司,我的命运撑握在您手中,我对您自然忠心耿耿。我发誓绝对是一片好心而来,我也有好几万,这事您应该相信我没恶意。我是来向您请示,讨个主意,我们不能把钱往外推,这不是一点点钱啦,望司令明察,明断啦!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浴室里面的松木又大吼“:老子没主意,老子正烦躁,这事已经没有办法了,海军要抓他,我保不了。你带巡捕去搜查,抓到了交给海军就行,别烦我,滚!快滚!”外面许开福眼珠一转,又大声喊:“司令,夫人的钱是不是拿到手了?您仔细想想几百万一天时间就到手了。这多简单,多快,多好的事儿,除了黄虎身上可以找到这种好事,别人身上您是找不到的。您虽然说是个司令,可是一年才多少收入?一辈子又有多少收入啊?如果真把黄虎抓住了交给海军,海军的人知道他有这么多钱,您夫人与他贸易今天就赚了几百万。他们如果起歹心要收掉您夫人的这笔记,您说咋办呢?这事不可不防。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几百万,几千万多少人会动心思的。我是真心为您与夫人着想,如果夫人失去了到手的几百万您这一辈子也赚不到,夫人会有多痛心。我们……”他的话还没有完,还才说到此,里面的花花以迫不及待地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大喊:“许开福,你有什么好办法保住我这些钱?保住黄虎不被抓?我可不管死了多少兵,死兵关我屁事。这些钱已到我手,我可不舍得拿出来了,你说有什么办法保住我的钱。只要能保住我这些钱,我一切听你的,我马上将你的几万分给你,你等着我马上穿了衣服。”说着这些话时她已匆匆套上衣服走出门,走到了许开福身边,双眼鼓鼓地望着了许开福。许开福望着浑身湿漉漉的花花好似出水芙蓉一般,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嘿嘿笑道“:夫人,如果我们巡捕与宪兵不抓黄虎,光海军是抓不到黄虎的。海军不熟悉地形,不善于抓人,他们已经折腾了近一天连黄虎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我听人说黄虎当时就甩掉了海军的追击去了英租界,他早不在日租界了。海军要我们巡捕房与宪兵协助他们抓,我们就派人在日租界做作样子,在大街上吵嚷一阵好了。我们不派便衣去其它租界与华界侦查,黄虎不来日租界,这事两三天就过去了,海军不可能天天守在街面上抓人。海军撤了,夫人您又可以大胆地同黄虎贸易,大把地赚钱,这事就这么简单,直接,就看司令的意思了。如果司令一定要抓黄虎,那我就将所有便衣统统派出去好了。”说到此他打住了话,一边双眼对着花花连眨,一边咧嘴嘿嘿地笑。花花大吼:“不要笑,不要派便衣出去,就按你刚才说的作做样子好了。我马上给你十万大洋票,如果黄虎真没事,我还可以同他贸易,我以后还会给好处你。如果抓了他,断了我的这条财路,毁了我这棵摇钱树,我会记恨你许开福一辈子,我会想尽办法收拾你。”许开福马上把目光投向了松木,小声地问道:“司令您看这事?”他只问到这事就打住话,不问下去了。松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黄虎这边诱惑太大,但海军那边要交待,自己不敢得罪。他抬手连连抚摸着自己上唇的八字须,眉毛紧皱低下头开始转脑子。
花花斜瞟了松木一眼大喊:“这还要想,还要考虑吗?一个破司令一个月才十二个大洋,干几辈子才可以赚到几百万,我跟着你可不是为了受穷的。你没本事捞钱也就算了,我捞到了手的还要送出去,那我可就不干了。如果连到手的钱还保不住,你这司令干得也太窝囊,憋屈,没多大意义。黄虎没事我们大家都可以跟着他捞钱享受,就这么简单,他抓了,死了,财路没了,你们俩个男人应该比姑奶奶有胆量,有气概,有主意才行。男人就是要敢做敢当,你松木看看许开福的主意多好多高,黄虎胆量多大,多敢做敢当,所以他有钱。这个世界就这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黄虎一出手多气派,多慷慨大方就因为他口袋子里有钱。松木这事你都办不妥当,处理不好,那我不同你过日子了,我穷怕,穷慌了,我要过有钱人阔太太的日子。我不想再过穷苦日子了,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胆量,会害我下半生。跟着你没有盼头,以后肯定会受穷,我真不同你过了,我走!”说完走字她对着许开福快速地丢了个眼神,抬起了脚。许开福松手一把拉着她的话嘿嘿笑道:“夫人,别急,别急,司令正在考虑,正在决断,他会有妥当办法的。他是司令,他考虑的问题要比我们全面,周到,他不会傻到把到了手里的钱还出送给别人。他是个明白有智慧的人,这几百万不是小数目,干几辈子司令也捞不到。有了这几百万可以投资再滚大,再发达,没了这几百万就真只能靠那点死工资过以后的曰子了。这中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有了钱就好办事,也好升迁这些司令比我俩更懂,更明白。夫人您别急,我俩安心等着司令的决断,发话。”说完他也对着花花快速地丢了个眼神,重重地捏了捏花花的手,双眼鼓鼓地望着松木一眨不眨。松木一抬头,一咬牙说:“好,好,就依你俩,到了手的钱肯定不能再送出去。我们不光不能抓黄虎,还要协助他躲好,去通知他藏起来。他胆量太大,弄出了这么个大事,真让人担心,害怕,提心吊胆。”说到此他抬手对着花花与许开福两个招了招,示意 他俩靠拢。花花与许开福把头伸向他,他对着他俩小声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花花与许开福一边听,一边头直点。松木讲完了,许开福对着他一竖大母指连连夸道:“高明,真高明,不亏是司令,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这样真是万无一失!”拍完这几句马屁,他对着松木露出满脸的笑容,一边头连点,腰直哈地笑。松木对他一手示意他走,许开福只笑不动,松木眉毛一拧,不高兴地大吼:“你走呀!你咋还不走,还磨叽什么?”许开福小声地说:“我还没有拿到钱,夫人还没有给钱我,我没有什么动力的。”说完他对着花花一边咧嘴直笑,一边头连点,眼连眨。花花白眼珠一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抽屉里取了十万大洋票一边甩给他,一边催他说“:你赶快去找到黄虎,告诉他藏好,躲好,避过这几天再冒头,你快走,你快去吧!”许开福接过大洋票看了看,放进口袋里还压了压,高兴地连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了,告辞,告辞,我这就去找黄虎,这就去转告夫人与司令对他关心。”说完他对着松木与花花头连点,腰直哈了几次,才出门。
许开福出了花花家,命巡逻铁甲直接开往华界的猛龙帮,他要去通知黄虎。可此时的黄虎不光不在猛龙帮,相反他已带着人到了灵山脚下。他这次带六个人上山,他想将刘芫喽与傳剑秋,黄求名抓住或者除掉。他相信吴佩乎参谋长远方的家那个人的话,在山下他将人分成两拨。他让吴星云带着铲子,鸡婆,刘四牛三个先从树林里上山去埋伏,他自己只带了钟俊楠与宋牵牛从大道上山。他这次带的都是马弁,都是有实战经验的人,他不想黄求名再逃掉。今晚没有一点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山中静得可怕。他登上寺院大坪伏在地上听了一阵就知道山上有马,显然山上来了俗人,他心中一喜站起来走向大雄宝殿。大雄宝殿佛堂里,红红的烛光下只见一个和尚正盘膝而坐,一边在轻轻敲着木鱼,一边在念着经。蹬上台阶的黄虎对着钟俊楠与宋牵牛抬手左右一指,宋牵牛与钟俊楠向两边一散,一闪,黄虎才背起手缓缓走向里面。他走到了念经和尚身边,喉咙里“嗯”了声,轻轻问道:“师傅,刘芫喽在哪里?”念经的和尚停了手与嘴,不轻不重地回他:“刘施主他们在后堂,等你很久了,你上次杀死了九指神魔与我师傅,你今晚还敢来,你的胆量真大。你今晚来是想继续为恶,还是来烧香拜佛,乞求佛祖对你的宽宏大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如果愿意回头,贫僧乐意替你与刘施主几个说合。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彼此尽释冤怨,一同修好如何?”黄虎冷冷地说:“你不是和尚,你不必装了,叫刘芫喽他们几个出来,我有事问他们。这里的和尚显然是被你们赶走了,你们想霸占这里成窝点,你们想利用寺院掩饰你们的为恶勾当。可惜我来了,你们的阴谋得逞不了,把人统统叫出来,一起受死。”和尚扔掉手中的敲小棍,一下站起来哈哈一笑,双手向天一举“啪,啪,啪!”地拍了三下,跟着双手插腰,双眼圆鼓地瞪着黄虎冷冷地说:“武林中都说你是恶魔,土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好狂,好恶,好可怕。一个死字就轻轻松松从你口中吐出来了,看来你杀过不少人,只可惜你以后再也杀不了人了。今晚为了武林的安宁,正义,必须除掉你这个土匪,恶魔。你双手沾的鲜血太多太多了,对付你这个恶魔用不着光明正大,不能与你一对一地单挑。我们有六个人,你叫你的手下一起进来,我们送你们主仆三个一起上路。对付武林恶魔,败类,顾不了那么多,你快叫门外两人进来。”随着他的话落只见刘芫喽,傅剑秋还有二个道土与一个和尚,一共五个人从佛堂后面闪身出来散开向黄虎围了过来。黄虎一昂头哈哈笑道:“傅剑秋别来无恙,今晚你不想死,就告诉我黄求名在哪里?我保证不杀你,毕竟我们俩也算得上是故人。如果你不告诉我黄求名在哪里,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不念旧情,必杀你。你们才六个人似乎还少了点,恐怕还不够过我的杀瘾,再多叫几个人来,让我好好过过瘾!”
他口中的瘾字才落,傅剑秋张嘴正要回他,一个道士已抬手指着他大吼:“你这恶魔,果然坏到极点,居然杀人还有瘾,真是武林败类,魔鬼。今晚必须除掉你,你有什么遗言,早点说,贫道可以代你转告。我是武当松须道长,另外一位是我师兄松明道长,我俩是当今武当掌门松溪道长的师兄。我们路过天津,听说你这恶魔杀了九指前辈与许多恶迹,我们忍无可忍,为了匡扶武林正义,我们今晚送你去升天,你想留一全尸就自行了断,不需我们出手,否则你会下十八层地狱。”黄虎哈哈笑道:“臭道士不要同我说武林正义,武林正义你们不配谈。你们俩个臭道士不想死,超快走,我今晚是来找傳剑秋与刘芫喽的,我不想杀太多人,不想血染这佛堂。武当掌门的师兄名头吓不倒我,有朝一日,有空时我还想打上武当山去会会松溪道长,见识见识他的游龙掌与游龙剑。你俩赶快滚,晚了就来不及,为了别人的事,你俩丢命在此似乎不合算,滚!”他的滚字出口,松明大吼一声“:呀!”挥动双手就准备扑向他。傅剑秋一把拖着他一揺头,抬手一指黄虎大喝:“黄虎,你杀人如麻,罪孽深重,你杀了我一家几十口,这个仇我一直想报。今晚你来了正好作过了断,你欠我几十条人命,你是武林公敌,魔鬼,你不要怨我们不守武林规矩,因为你的手段太残忍了。之前确实是我先受人挑唆偷袭你,陷害你不对,但你不该杀我全家。今晚我要在你身上也砍几十刀,替我的家人报仇,你这个大土匪,你无恶不做,罪该万死。你不想你外面的两个手下陪着你一起送死,你就叫他俩走,我们不会为难他俩,我们今晚只要你的命。这位大师是五台山掌教主持,他不愿开杀戒,你自行了断,我们说话算话,放过你的两个手下如何?”问完他朝黄虎高昂起了头,黄虎手一挥一摇大喊:“我再重申一次,我今晚是来找傅剑秋与刘芫喽有事了结的,武当也好,武台也吧,你们不想淌这浑水就走。如果你们一味要同我作对,要来搅局,还想除掉我,到时动手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下手重了。别人也许会顾忌武当,少林这两大门派,不敢得罪,但本少爷不同。我坦率地告诉你们我杀过几个少林人,并打上过少林寺。武当的人我还没有杀过,但我打过,坑过,我这人敢做敢当。如果你们仗着自己是名门大派之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那你们大错特错了。一旦动手我会对你们毫不客气,痛下杀手,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些一旦动手也想杀我,我不杀你们就是自寻死路。少林,武当在武林有地位,因此一般人不敢得罪,惹不起,这两派门人太多,势力太大。这两派人也就是仗着这些经常欺压其它派别中人,可我黄虎不同,我就是个土匪,我没把这两派当回事儿,信不信由你们。要动手就开始,别磨蹭了,话我已挑明,你们是准备好群起而攻的这我也看出来了,开始吧!”说完这些,他嘴角向上一扯,挂起了一脸的冷笑。
早安
武台掌教主持高声喧了声:“阿弥陀佛!”单掌朝黄虎一立缓缓地说:“施主,你太狂妄,太目中无人,太偏激了。我听刘施主讲你会腾鹰九式,你打败了他,还打死了九指神魔,你如此年轻,武功如此了得。你放下屠刀,潜心研究,鸿扬武术,你必定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你一意孤行,迷乱杀伐,你会引起武林公愤,何苦之矣?我劝你今晚在此立誓以后不再杀人,我劝列位放过你,你回家去如何?”黄虎嘿嘿笑道:“要我立誓不杀人,我立誓后,你们再杀我对吧?我没有那么傻,没有那么笨的。老和尚,你如果真不想动手,就赶紧离开,不离开血会溅到你身上。我不想再废话了,我反正要刘芫喽与傅剑秋同我走,想揽事的就上,你们群攻我就用武器。你们一个个上,我就凭双手,我是不乐意吃大亏的人,我就这德性。来,来,别耽误时间。”说完他昂头抬手向傅剑秋进招,傅剑秋大喊“:列位同道我们一齐上,对这恶魔不用讲武林规矩!”喊完他双手一抬,双手一分,双掌顿时错开,双眼圆鼓地瞪着黄虎。只是他没有冲上来,他立在原地一动没动,黄虎对着他冷冷一笑,勾了勾手,示意他冲向自己。傅剑秋还没有动,他把目光投向了刘芫喽。刘芫喽一点头,伸手拿下头上黑罩,双掌一举横搁在胸前,双眼直直地望着黄虎的眼睛。黄虎哈哈笑道:“想要我的命,光动嘴肯定不行,必须要动手才行。你们俩摆好架势就上来吧!两个人我还不会动兵器,我就用一手肉掌接下你俩。今晚我就让你俩知道知道本少爷的功夫究竟有厉害,好好收拾你俩!”,他的俩出口,头向上一仰哈哈狂笑了起来。他的这笑声,动作显得无比狂妄,目空一切。不知道他底细的松明道长忍不大吼一声:“你太嚣张,狂妄无知了,我来教你!”随着他口中的你字落,他人已一跃而起,一招燕子三抄水,身体斜飞向黄虎,在空中连环出脚踢向黄虎的头部。有心速战,速决,有心卖弄自己功夫,有心要震慑其他人的黄虎对着松明的来脚不躲不闪。只见他双脚一分一个微马一站,双掌一抬击向踢来的双脚。只听“啪!啪!”两声轰响,两脚,两掌在空中相撞了。中脚的黄虎上半个身体略微晃了晃,而踢他的松明却惨叫一声“啊!”身体向后飞去七八步远“啪!”地一声响,一头撞到一尊菩萨上。搁在神佛台上的菩萨晃了一晃与松明一同摔了下来,又是“啪!啪!”两声响,松明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木菩萨却从头齐脖子处摔断,摔成了两节。
松明倒下地就弯腰双手搂着双脚放肆地打滚,放声“啊哎,呀哎!哎哟!……”地乱喊乱叫起来!众人一齐望着在地上打滚,惨叫的松明与木菩萨,一时惊悚了,个个只怔怔傻傻地望着即不知道去扶他,也不知道说话。良久,他的师兄松须才抬手一指黄虎大吼:“你真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居然用暗器伤人,你……”他的吼声还没有完,黄虎大喝:“臭道士,你放狗屁,老子对付你们还会用喑器吗?一双肉掌足够矣。你真是放狐屁,你明明见我是用掌挡拦他的双脚,居然说老子用暗器,你毁我声誉,老子要你。”他的你字落,松须又大吼:“你手上一定戴有暗器,否则不可能一掌就击倒我师弟,我师弟的腿练了几十年,岂能是你一掌可以击倒的。你把双手张开举起让我们验证,验证,你的掌力如果可以一掌击倒我师弟,那你就是天下无敌,天下第一了。你敢把双掌举起来吗?”黄虎把双掌举张开指大喝:“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看明白,我手上有什么?我手上什么也没有。你不信你弯下腰看看你师弟的双脚,他的双脚是被老子震错了位而已。你再信可以来与我对一掌,我保证让你飞去一丈远,狗屁武当功夫,在老子面前不堪一击。武当功夫只配三岁小孩练,你不想死,不想残,赶快背起你师弟走。不然今晚你不死也会残在这里,老子号称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牛鼻子道士赶快滚回武当去,再苦练二十年后来湘西溪口找我报仇,老子仇家多如牛毛,不在乎多你们武当。不走就上来,老子一拳打飞你!”喝完他将掌捏成拳向着松须连挥,连扬,完全是一幅挑衅的模样。不知道松须是气昏了头,还是真不怕死,或者是不知趣。他大吼一声:“呀!”挥动双掌,就冲向了黄虎。只见他一掌砸向黄虎的额头,一掌击向黄虎胸口,黄虎大吼一声“:来得好!”双手向上一抬,一掌一拳迎上他的双掌。只听“:啪,啪!”两声胸响,迎他黄虎一动不动,而出手击黄虎的松须则张嘴大叫一声“:啊!”左手垂下了。他脸色惨白,额头大汗直冒惯性地用右手抓着左手,连连向后退去。可惜黄虎不让他退,他刚退二步半,黄虎就一个仆步跟上他一掌击向他的胸口。松须右手放开左手举掌一挡,只听“:啪!”一声,挨掌的松须又张嘴大叫一声“:啊!”右手垂下,身体离地一尺左右向后激射而去。他的身体向后飞了一丈多远才“啪!”地一声,掉到地上。掉在地上的松须张嘴连连惨叫着“:我的双手断了,哎哟,哎哟啊!我的双手断了,废了呀!……”
武当掌教看着武当两师兄弟出手就倒了,脸一沉,又单掌一立缓缓地说:“施主你出手太重,太狠了,武林岂能如此较技,你偏离了武德,你……”掌教的话还没有完,黄虎对他抬手一摇,打断他的话,哈哈笑道:“武当,少林,自创立以来一直以武林领袖的地位雄霸武坛。这两派弟子也自认很牛多有看不起其它派别中人的事发生,更有不少人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多少年来除武林怪杰金台打上过少林外,还没有人打上过武当,这就让武当人目空一切,狂妄蔑视其他武人。我和你们无怨无仇,并且再三声明我今晚来是找刘芫喽与傅剑秋有事的。而你们却仗着自身功夫与派系一定要横加阻碍,并且想除掉我。你们人多,我一个人必须对你们速战速决,如果不如此,我一个个同你们缠,既会被你们拖死,也会助长你们的嚣张。刚才你亲眼看到明明是他们技不如我,还污蔑我用暗器伤人。我这么干就是告诉武当的人,武当的武技在别人眼中还算那么回事儿,武当的声望在一般人心中还有点地位。但在我黄虎面前一文不值,狗屁不如,谁对我不敬,我就会把他当成狗屎一堆。我的原则就是大家在江湖上混,你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你不把我当回事,我必将你当狗屎。就冲今晚这事,我那哪天有空,心情好时就打上武当去,让武当人知道天下武功并非武当为牛耳。江山代人才出,世上没有永远的老大,武当别仗往昔之威,永远凌驾于武林之上。想收拾我就凭真功夫,用名头吓唬不了我,我不会卖账。我黄虎是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不会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说话,为人。你武台掌教也一样,如果你平时里找我切磋武技,我自当与你客气。今晚你想凭名头压倒我,横加阻碍我行事,那么我会亳不客气。因为今晚形势不同我的仇人在此,我手软,我技不如人,我就会死在这寺院里。我再劝你掌教一次,不要阻挡,横加干涉,破坏我行事,您请走。”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抬手向外伸了伸示意武台掌教离开。武台掌教一摇头说:“你以成为武林公敌,我今晚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二是替武林除害,你出手太狠毒,二招就毁了两位武当同道中人。这两是武当松字辈长老,你对前辈太不敬,持技骄人,目空一切,狂妄至极。贫僧与你对几招,切磋一翻,望多赐教,手下留情!阿弥陀佛!”他口中佛才落,黄虎哈哈笑道:“我说了半天,浪费这么多口水,居然是在对牛弹琴。看来你的武功有独到之处,一定要与我搏击一翻,分个输赢。既然如此我俩就不是切磋了,也不存在手下留情,而是生死相拼。手下留情那是哄骗傻子的,如果我输了,你们会放过我吗?不可能,因为你们今晚的目就是要除掉我。废话不说了,我已经将你们的虚伪揭穿,挑明,你们几个是一块并肩上,还是你掌教一个人来,我都是一个人接了。”说完他双手向前一伸,双掌向前缓缓推去,只听他的双臂骨骼在“吱咯,吱咯,吱咯……”地炸响。傅剑秋顿时大喊:“禅师,这个恶魔力大如牛,得过武林怪杰黄凤岐的指点,武功怪异。他打死了九指前辈,为了武林正义,为了除掉这个恶魔,我们不能和他讲武林规矩,我们四个并肩上吧?”武台掌教一摇头说:“我不会与你们一起上,那样有失公道正义了,如果你们一起上我不去。我……”掌教的话还没有完,想让禅师先消耗黄虎一些功力的傅剑秋忙说:“好,好,禅师,我们还是依武林规矩来,您上去教训他,我们替你观阵。”武台掌教不知傅剑秋之计,一点头,又高声喧了声:“阿弥陀佛!”双掌一抬,一分,双眼圆鼓地瞪着黄虎的双眼缓缓地说:“黄施主,你来攻吧!”黄虎双掌一摆,一立,一点头说:“就凭你刚才不愿与他们一起围攻我这句话,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也不会对你手软,同你耗太久,因为我还要对付他们这几个鼠。你小心点,我确实力大如牛,掌力雄厚霸道,出手不留情,你站好了,摆好架子没有?”问完他朝着禅师一昂头,嘴巴略微一翘,嘿嘿冷笑了两声。禅师一点头说:“你本是一个耿直,练武之奇才,豪爽之人,可惜你太偏激,误入岐途。你的心智已被蒙蔽,你尽管来攻,我已准备好!”随着他口中的好字落音,黄虎大吼一声:“呀!我来攻了!”就挥动一掌一钩扑向禅师。禅师抬起双掌迎上,他俩的右掌在空中相撞了,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过后,击掌的黄虎退了两步,拦截了一掌的禅师向后退了三步半。黄虎站稳就哈哈笑道:“难怪你一定要阻碍我,原来劈雷掌练成了,功 力不弱,是有持无恐而来。好,很好,我曾听杜心武讲,劈雷掌练到第八层就可开碑裂石,今晚一见 果然不假。”禅师立马问:“你认识南北大侠杜心武”?黄虎肯定地一点头笑道:“我不光认识他,还受过他的指点,我十几岁时他专门教了我几个月吧!不过我和他没有师徒名份,他与我爹是师兄弟,故此他只传我技艺,而没有正式拜师。今晚我就用他的自然门功夫对付,你准备接招。”说完他将掌与钩变为双拳抬在胸口,左脚稍抬地向前虚了半步,双眼圆鼓地瞪着了禅师的双眼。
禅师哈哈一笑,双掌一错扑向黄虎,黄虎双掌向上一迎,同时一脚踢向禅师左脚膝骨,禅师左脚一晃躲过。踢空脚的黄虎身体惯性地向前一扑,刚好他的双拳迎上了禅师的双掌。又是“:啪,啪!”两声轰响,他俩的拳掌相碰相撞,各自退了一步后,两人略微一怔,同时大喝一声“:呀!”就挥拳舞掌地扑向对方。红红摇晃的烛光下,但见黄虎与禅师两个人一个似虎跃,一个似狼腾地缠斗在一起。拳掌呼呼带着股股强劲的风攻向对方,“啪,啪,啪……”的响声中转眼他俩就斗了五十招。五十一招时,禅师一声狮子吼,双掌以双风贯耳之势,分左右从两边带着风雷之声砸向黄虎的双耳。黄虎大喝一声:“呀!来得好!”双拳如弓地向上一举,禅师的双掌正好击在黄虎的双肘之上。黄虎的双肘向内略微一显,抬起左脚一脚踩在只顾上面的禅师右脚尖上。禅师痛得脸上肌肉一抽一抖,收了双掌,一边似蚱蜢一样连连向后弹跳地退,一边大喊:“不打了,不打了,我走了,你真是南北大侠杜心武的传人。你的自然门功夫已超过了南北大侠,你好自为之,谨慎小心,当心陷阱。贫僧不陪各位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告辞,告辞了!”随着他口中了字落下,他人已向外匆匆飙出了门。黄虎双掌互相“啪,啪!”拍了两声,对着先前敲木鱼的和尚一昂头问道:“伪和尚,你们六个人已残两个,走了一个,剩下的你们仨一起上,还是你一个人先试试?你的功夫高过刚才的武台掌教吗?”问完他一脸冷笑地向前跨了一步,双眼中火光直闪地瞪着了和尚。和尚身体无形中一抖,双臂一耸,一抬,双拳紧握地朝着刘芫喽,傅剑秋大喊:“刘前辈,傅师傅,我们三个一起!”刘芫喽,傅剑秋同时对他一点头,异口同声地说:“好,我们仨并肩上,不用同他客气,用兵器招呼他,他力太大。”说完他俩就分别抖出了各自的武器,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和尚一见他俩抽出了武器马上向后一跃,匆匆向里而去,黄虎大喊:“伪和尚,你取武器,给我也带把刀或者一条棒来!我们四个今晚就演一场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戏,只可惜你们不是往昔的刘关张,本少爷也不是吕布那贼。本少爷平生最恨的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本少爷是顶天立地的头条好汉,最佩服的就项羽,今晚我要让你们全趴下个个开口叫我爷。”说完他双手向后一背,双眼眯眯地望着刘芫喽与傅剑秋哈哈放声嘲笑起来。刘芫喽与傅剑秋也对着嘿嘿地笑,他俩的笑声中充满一种怪怪的味道。只是此时打败武当二人,又打走武台掌教,对自己武功充满信心的黄虎正得意没有注意听他俩的笑声。正在他们三个人笑得起劲时,伪和尚拿来了一把刀与一根齐眉短棍,他走到黄虎五步远的地方,一边将刀扔向黄虎,一边大吼:“狂小子,老夫还真不信你有项羽那般勇猛无敌。今晚我们仨个要除不掉你,那也是我们三个该死,学艺不精,你是天下无敌。我把刀带给了你,希望你好好使,今晚必然除掉你这个狂魔!”黄虎伸手一探抓过飞来的刀看了看,伸手弹了弹刀身,待伪和尚的话一完接过他的话嘿嘿笑道:“伪和尚,你还真给我带了刀,你还算得上是个老实,耿直之人,我不杀你了。其实你与刘芫喽都还算得上是正人,性情中人,原本是可以彼此做朋友的。可惜你们要与我为敌,我只好欣然而接,如果你不想残现在走还来得及。”说到此,他冷哼了一声才又接着说:“傅剑秋,你也算上是一代宗师,可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就偷袭我,你的为人就很卑鄙了。特别是你投了日本人,你今晚必死无疑,你不想死就乖乖地告诉我,你的主子黄求名在哪里?告诉了我这件事,我会看来一同对抗过日本武士的情份上饶你不死,否则今晚黑白无常会牵你去见阎王爷。”说完他一边晃动着手中的刀,一边双肩连耸地望着三个人嘿嘿地笑。傅剑秋手中软剑对着黄虎一抖大喝:“黄虎你的武功确实是达到了头条好汉的境地,但你太心狠手毒,杀了我全家几十口,此仇我一直埋在心里,时刻想报。你力大如牛,但你的刀法就不知道如何了,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与杜心武也有渊源。你真是幸运又幸运,受过黄凤岐与杜心武的指点,可惜你没有承传他俩的风格与为人,真是枉费了他俩的心血。刘芫喽前辈乃绝世高人,他的馏金镖当世无敌,加上梦中人的五马破曹棍法,今晚我们三个就在此宰了你这个武林魔头。”说完这些他又一抖手中的剑,他的剑头顿时似梅花开了一般。黄虎一举刀哈哈笑道:“梦中人,五马破曹棍法,不错,不错,这棍法据说是少林觉远大师所创。少林武僧曾经以此棍法护着了李世民,打败单雄信与霍天雷,今晚能否打败我黄虎就要看你梦中人的运气与功底了。傅剑秋你不介绍你自己的剑法,你只向我介绍梦中人与刘芫喽的功法,你把他俩的底细暴露给我这个对手。你这人就是坏,私心重,处心积虑,你让我知晓他俩的势力,给我提醒好让我早做准备对付他俩,你就落空了。你这种人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把自己的伙伴,搭档往风口浪尖上推,你居心不良,你想让我先杀他俩,全力对付他俩。你好阴……”黄虎的话还没有完,傳剑秋已大喊:“刘前辈,梦大师,你俩千万不要听他的挑唆,这小子心机重,他想分化我们仨个。你俩千万别上的套,他会个个击破我们,两位刚才都看到了他的势力,我们仨个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必须团结一至,共同联手对付他,为了证明我别无二心,没有私心,我带头攻他!”随着他口中的他字落,他一跃而起,人在空中将剑抖成一团梅花刺向黄虎的胸口。
黄虎口里喝声“:来得好,来得妙!”抬起手中的刀向胸口一挡,傅剑秋的剑刚好刺在他的刀面上。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是傅剑秋的软剑弯了一点,一弹又刺向黄虎的喉咙之处。黄虎这次没有抬刀拦挡,他侧了一下头躲过剑锋,一刀捅向傅剑秋的肚子。傳剑秋回剑一搁黄虎的刀,不知道是他的剑太软,还是他的力量不够。黄虎捅向他的刀被搁向左边,但没有被完全搁开,刀贴着他的衣服穿过去还擦了他腰上的皮,鲜红的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傅剑秋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地大喊:“刘前辈,梦大师两位快上,否则我死定了!”他口中的了字才出口,已看到黄虎的刀身上有血的刘芫喽与梦中人,以为傅剑秋已中刀了。两个人不再犹豫双双大吼一声:“呀!”,各自挥动手中的兵器扑向黄虎。顿时只听“叮咚,叮咚,叮咚……”之声骤响,吼,喝之声不断。傅剑秋,刘芫喽,梦中人三个像走马灯似围着黄虎乱砍,乱棒。围在中间的黄虎展开地灭刀法挥刀狂砍猛劈,左手似钩地连击。这一幕真有点三国时虎牢关三雄战吕布的味道,只见被围在中间的黄虎刀光霍霍,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他的整个人全被自己的刀光笼罩着,风雨不透。刘芫喽,傳剑秋,梦中人三个人手中的兵器猛向中间招呼,可就是击不中黄虎。只听“叮咚,叮咚,叮咚……”之声中,他们攻去的兵器都拦挡了回来,三个人一时真奈何不了他。三个人越斗越心惊,他们不知道黄虎使的是什么刀法,刀风如此锐利,知此刚劲,速度如此之快。在他们三个人的狂攻猛击之下,他居然还可以腾出左手来偷袭三个人。四个人在佛堂的跪 拜之处,团因乱转,乱吼,乱叫。股股劲风吹得佛堂两边与神坛上的红烛,在风中猛摇曳,猛飘移。随着时间的往下推,身手较之于刘芫喽与傅剑秋的梦中人已斗得气喘吁吁,大汗漓淋了。而被他们三个围在中间困斗的黄虎却越斗越勇,出手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酣斗中只听黄虎一声大吼:“呀!”左手钩向上一抬硬生生地挡住梦中人击向自已的棒。梦中人手中的棒“啪!”一声击在黄虎的手钩上。只听“吱咯!”一声脆响,挨击的黄虎手钩没有垂下,而木棒则成了两节,并且被黄虎钩一散,一抓,抓着那头在手上。挥棒的梦中人吓得头向后一仰,一怔,双眼发直地看着了自己手中半截木棒,刘芫喽与傅剑秋也是一惊向后一退。他们三个的这一怔,一退就给了黄虎反击的机会。黄虎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右手中的刀一招风卷残带着一股劲风砍向刘芫喽脖子的同时,左手中的半截木棒砸向了梦中人的脑壳之上。刘芫喽身体急速地向后一弹躲开他的刀,在发怔的梦中人见木棒当头砸来了,想挡已来不及,他危急时惯性地向左一偏头。木棒呼啸着贴着他的耳朵砸下,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后,跟着又是“吱咯!”一声响,也可以说是两声同时响起的。左肩上挨棒的梦中人张嘴一声惨叫“:啊!”扔掉手中的半截木棒撑着已垂下的左肩一边惨叫,一边向后连连退去。梦中人的左肩已被黄虎的凌空一棒打断了锁骨与琵琶骨,他的左臂齐肩处所有骨头全断了。黄虎的这凌空一棒比平时的一棒不知重了多少,梦中人的骨头如何承受得了。他惨叫着退了几步,吐了两口血,就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傅剑秋看着梦中人向外而走急得大喊:“梦中人你干嘛跑?我们三个人对付他卓卓有余,你一跑我与刘前辈就有压力,空隙了,你快回来,别走,别走啊!……”可梦中人却对他不理不睬,只顾向前走,刘芫喽生气了,对着大喊的傅剑秋大吼:“不要叫了,叫什么鬼?你也是宗师级的人了,你不明白少了他们这些歪才更好,有他们在还碍手碍脚吗?两者相遇勇者胜,你不要怕,齐心协心与我攻他,我俩绝对可以除掉他。你要怕赶紧走,老夫一个人也可以对付他,一帮歪才,无用贪生怕死之辈。”吼完他手中的馏金镖呼啸着飞向黄虎,黄虎用刀与捧一边迎着他俩的剑与镖,一边嘲弄般地哈哈笑道:“刘芫喽,你连九指神魔都打不过,还想与我对抗真是勇气可嘉呀!可惜你的帮手不行,如果你的帮手也与你一样有胆量,也许你俩还真可以除掉我。六个人就剩你俩了,你俩今晚死定了,赶紧抛下手中兵器跪下叫爷爷,也许我心情好不杀你们,收你俩一个给我洗夜壶,一个给我提鞋。”说完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嘲讽,鄙视的味道。刘芫喽大吼:“老夫,今晚就同你小子拼了,傅剑秋你怕死,滚远点,不要碍手碍脚。你不怕死就狂攻,这是你报仇的唯一机会,没有我这个帮手,你试都不敢试,你早被他吓破了胆吧?一家几十口被他杀了,也不敢找他报仇,你活得真窝囊,你真没有胆量。男子汉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亏你傅剑秋还是一个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人。赶紧发疯攻,与我合力除掉他,今晚是你报仇的唯一希望。”傅剑秋可能真是被刘芫喽这翻话气了,激了。刘芫喽的这翻话一完,傅剑秋就大吼一声:“呀!”一跃而起,人在空中将手中的剑抖成朵朵梅花一样向着黄虎的头部连连刺去。黄虎一边用手中的木棒挡拦他的剑,一边嘻嘻笑道:“傅剑秋,你的势力比之刘芫喽,孙绿堂差远了,你的胆量比之刘芫喽那是天高地远。刘芫喽说的没错你胆小如鼠面对我这个杀你全家的大仇人,你连报仇……”黄虎的话还没有完,傅剑秋已经气得发疯发抖了,他嘴里大吼着:“呀,,呀!呀!……”手中的剑狂风骤雨般刺向黄虎。他真发疯了,他真拼命了,就要他这种效果,恐怕他逃走,自己被刘芫喽缠着,无法追他的黄虎面对他的这种狂攻猛打高兴极了。黄虎大喝一声:“呀!”吸口长气入内,猛地贯力于双臂,手中木棒与刀顿时沉重了。刘芫喽攻出去的镖与傅剑秋挥出去的剑随即遇到了阻力,被黄虎的木棒与刀拨弄得远远的,好像击在弹簧上一样。他俩的出手越重越快反弹之力也就越大,速度更快。刘芫喽与傅剑秋面对这种突变心惊胆寒,他俩没有想到黄虎的力可以如此自由地贯入到兵器上。他俩开始后悔动动兵器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徒手同他拼。他俩此刻不求一气杀了黄虎,只求拖下去,耗下去,慢慢地消耗黄虎体力。他俩嗷嗷嗷怪叫着一左一右地攻,三个人似丁字形一样在佛堂里转悠着。四件兵器卷起的股股呼啸之风将红烛吹得忽明忽暗,香灰乱扬。他们的出手越快越重,佛堂里的风就越大,香灰就更加乱飞乱扬,不时地吹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头上,脸上。很快黄虎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暗自在心中一喜,趁挡开傳剑秋的剑回棒时,反手一棒砸向一个香炉。香炉裂了,香炉的碎片与香灰顿时飘向傳剑秋的头部,傅剑秋惯性地一闭眼,一炉香灰全洒在他的头上。傅剑秋一晃头,抖掉头上香灰,打了两喷嚏,破口大骂:“你真卑鄙,用这种阴险手段对付我,老夫今晚非将你挫骨扬灰不可。”黄虎嘻嘻笑道:“我又不是故意,是这棒碰到香炉上,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这庙里和尚,烧香太多了。你吃灰时,我与刘芫喽同样也吃了灰,只是比你少吃点而已。这样更好,你满脸的灰加上汗水,唱戏不用化妆。你乐意也砸一炉给我好了,我同你俩个老怪物斗了这么久,正饿得慌,吃点香灰填填肚子也许可以增点力气。”他口中的气字才出口,唯恐傅剑秋上他当的刘芫喽马上大喊:“傅剑秋千万别上他的当,抓紧攻他,拖死他,他一时奈何不了我俩。我俩的手法与他差不了多少,你紧紧地攻他几招,我接过你就趁空削灭所有蜡烛。我在地牢里呆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不要光,快点听我的,你灭了光,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快,快,快!”他的这话提醒了傅剑秋,却吓得黄虎一怔,心想:坏了!傳剑秋趁他这一怔,大吼一声:“呀!”身体凌空窜起,在空中一连向黄虎攻出四剑。黄虎抬手挥棒连挡,还被逼得退了半步,落下身体的傅剑秋挥剑削向佛台上的红烛。高手相拼,相搏就是这样,容不得半点分心,走神,黄虎的这一怔就给刘芫喽与傅剑秋创造先机。一排烛光被傳剑秋扫灭了,佛堂顿时变得漆黑一团,黄虎面对两大高手的左右攻击,仅仅只能看他俩的剑光与镖光来挡,来出招。三个人斗了十来招,不善黑暗中拼杀的黄虎顿时处在了下风,守多攻少,他本想叫宋牵牛与钟俊楠进来帮自己。可他在担心傅剑秋与刘芫喽会讥讽自己的同时,也担心他俩同自己一样不适黑暗中拼,再加上担心他俩功夫与刘芫喽,傅剑秋相差太远,弄不好害了他俩。他犹豫着,矛盾着,咬牙挺着,挥动手中的刀与棒。他这种人就是这种个性,死要面子,他受不了讥讽,嘲笑。他宁愿冒险,吃亏,也不愿受人口舌,他的这种个性注定了他的种种际遇与悲哀。他忘了他爹教过他的,人有时为了赢得面子,会输掉里子,那叫得不偿失。人一定要懂得审势,面子在有时可以输掉,只要能得到实际利益……像黄虎目前这种状况是完全可以招呼自己的几个手下进来,围攻傳剑秋,刘芫喽,活捉他俩的。反正没有外人在场,这种事不会传出去,对他的面子与声望都没有影响。可狂妄,自大,对自己武功自信满满的他就是死撑,死挺着,不招呼自己的手下进来。他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收拾刘芫喽与傅剑秋,他要用自己的武功打败他俩,让他俩对自己心服口服。
如果今晚这种情况是他爹黄天赐遇上,不光早招呼自己的手下进来,还命手下开枪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现实,现实的情况不是黄天赐面对这种情况,而是他的儿子黄虎在对待这种状况。他们仨个人在黑暗中斗了三十招,黄虎就慢慢开始适应了,他虎目圆睁,扯起双耳。凭着耳听风声与眼中看到的寒光开始反击,很快扯平了局势。他的适应就让傅剑秋麻烦了,傅剑秋没有他这适应能力,傳剑秋手中的剑没有在烛光中快,本来三个人中弱些的他此刻变得更弱成了跛腿。四十招时,傅剑秋大吼一声:“呀!”身体再次凌空窜起,人在空中朝着黄虎抖出了四剑。他的这招梅花雨绝杀在今晚已经用过几次,他这次再使即可以说是古技重演,也可以说是穷驴技尽了。他曾经凭这招绝杀打败过不少英雄豪杰,但一招对同一个人用太多就会失效,就会失得其反。他这招再在黄虎面前使,不光没有一点效果,相反还是败笔。他第一次使时就没有起什么作用,何况反复使过几次了。也许他是今晚斗昏了头,或者是鬼摸了头,像他这样的武术大行家应该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他在空中抖完第三剑,耍第四剑时,黄虎手中的棒迎上他的剑。他的剑刚好刺进黄虎的棒里,随着他落地准备抽剑,黄虎左手一松的同时,抬起脚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腹。在用刀拨剑的傅剑秋一时失出重心,身体本来就在向后仰倒,他眼睁睁地看着黄虎飞来的脚也躲不了。只听“啪!”地一声轰响,傅剑秋的小腹扎扎实实中脚了。他痛得张嘴叫了半声“:呀!”就口中喷血,身体离地向外飞了出去。黄虎踢飞了傅剑秋一边挥刀,一边哈哈大笑了两声,一字一顿地说:“刘芫喽,斗了这么久,你看出我的刀法来了吗?你能在我这刀法下,走这么久没倒,也算是个奇迹。可惜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我专心收拾你,尽心尽情展开我的刀法。只要你在我的刀法下再走五十招没躺下,说明我悟性差,没有领悟这刀法的精髄,我不配使这刀法,我就放你走。”刘芫喽大吼“:兔崽子,你真狂妄,你真有种!你以为傅剑秋帮了我很多吗?你大错特错,他还连累了我,让缩手缩脚,顾虑他。九指神魔还同老夫打了五百招,才赢我一招而已,你想五十招让我躺下,休想,你做梦去吧!你五十招打败了我,不用你废话,费力,老夫自杀,自行了断算了。”一听他这话黄虎狂性大发,嘿嘿笑道:“好,很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今人闻风丧胆的地灭刀法。当年南方马帮帮主阎武凭这刀法,与丐帮争夺天下第一大帮。他杀进丐帮总舵,一夜之间在南岳衡山杀尽了丐帮总舵的十八个分舵舵主与帮主,还连带了少林的衡山主持。”刘芫喽也嘿嘿笑道:“臭小子,你别吓你刘爷爷好不好?你刘爷爷胆量小,经不起吓的。你爹还没有出生时,阎武就死了,你学会了他的地灭刀法,应该是你的上辈子,可惜我没有听说他有传人。地灭刀法,天崩地裂,天昏地暗,鬼哭狼嚎,你使给我瞧瞧。”说完他嘲讽般地嘿嘿笑了起来,黄虎大喝:“你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机缘巧合的事,数不胜数。如果你没见过我使腾鹰九式,我同你说我会,你肯定也不相信,因为你也听说过黄凤岐前辈有传人。你今晚要同我比兵器就是害怕我的腾鹰九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还会地灭刀法。我刚才一直没使好这刀法,没有达到鬼哭狼嚎的境界,是因为分心在对付傅剑秋。如果傅剑秋中了我的脚,不死也残了,我安心收拾你,你就好好瞧瞧地灭刀法威力。天崩地裂!”随着他口中的裂字落音,他双手抡起刀,朝着刘芫喽的头上劈下。刘芫喽向后一跳,黄虎的刀没有砍中他,但他劈下的刀风却掀起了刘芫喽的衣角。刘芫喽顿时吓得背上冷汗直冒,黄虎跟着又大吼一声:“天昏地暗!”挥刀划向刘芫喽的胸部。刘芫喽一退一缩,黄虎的刀风划开了刘芫喽胸前的衣服,还好像在他的胸部抽了一鞭似的。刘芫喽吓得一边转身向里飞跃,一边大叫:“有鬼呀!阎武返魂,附身了!有鬼呀!……”黄虎仰头哈哈大笑两声,纵身跃起追向刘芫喽。
紧追刘芫喽的黄虎突然胸部被什么一拦一挡,猝不防的他身体向后一仰,又向前一弹。顿时不光手中的刀飞了出去,还被从天而降的一张网罩着提起了。这只怪他追的速度太快,太猛,他人在离地飘,脚极少落地,下盘不稳。他人一进网,双手一触就知道坏了,这是钢丝网,大骇大惊之下的他马上张嘴发出急急的三声长啸。他的啸声刚停,只见烛火通亮,刘芫喽一边仰头走向他,一边嘿嘿笑道:“晚了,小子你太狂妄,你的啸声招来外面两个手下,也太晚了。他俩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还有五个帮手在此,你已成了网中死鱼一条。”说完他弯下腰拾起黄虎刚才扔下的刀弹了弹,又跟着说:“黄翻译与傅剑秋为了对付你可谓是费尽了心机,黄翻译十分了解你,专门为你置了这张网。可惜傅剑秋看不到你的死,他应该是被你踢死了,你的两个手下进来也逃不掉,我会送他俩上西天。”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对着五个扯网的人说:“快把网绑好,他外面还有两个手下马上会进来,你们五个死死守着网绳,千万不可以让网掉下来。这小子气大无比,武功盖世,不能让他脚着地,以防万一。我对付进来的两个人,你们务必守着网绳,明天我们就发了。黄翻译与少帅都会给我们大赏。”说完他仰头望着网中的黄虎哈哈大笑了起来,黄虎脑子转了转大吼:“刘芫喽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用这种手段暗算我,你还是武林前辈,你不觉得羞愧吗?”刘芫喽将手中的刀递给身边的一个胖子,一摇头说:“这个办法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你兄长黄翻译,是你们黄家的人想出来的这种损招,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黄翻译为了对付你下足了本钱,他牺牲九指神魔,还有傅剑秋这两个高手。你死也值得了,有这么两个高手替你垫背,你应该死而无怨。”黄虎大吼:“我死不要紧,人免不了一死,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种人都会成日本人的狗。真让我看错了你,应该早点除掉你,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刘芫喽抬起手对他一摇说:“我不可能成为日本人的狗,我是奉大帅,少帅之命除掉你,不知这个消息怎么被黄翻译你哥哥知道了。他就联系我共同演了这处戏,我不知道你同大帅有什么仇,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你哥哥不择手段除掉你。其实接到这道命令的不止我这一个,还有很多人,大帅与黄翻译都说了见你的人头就是一千万大洋。你的人头真值钱,可能如今的段执政还没有你值钱。当然我杀你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还大帅的一个人情,九指神魔因为不乐意听黄翻译的,所以黄翻译让你杀了他。你哥黄翻译为了你真是费尽了的心思,花足了本钱。”说完这些他对着黄虎连连摆头,黄虎一昂头说:“我听说你在猛龙帮安插了卧底,你是鹰,卧底是鹊,那只鹊是谁?鸿伍是你下的手?我反正要死了,我想知道这两件事,你敢告知我吗?”刘芫喽肯定地一点头说:“鸿伍不是我下的手,是日本人下的手,我的鹊就是鸿伍的那个厨娘。说来话长,那个厨娘也是个可怜人,我在北京时,她那时才十三岁,被李晴天买做他老婆当小丫头。这小丫头性子倔,经常挨李晴天的打,她想报复李晴天,偷偷练武。如今也五十多了,还没有结婚成家,她爱错了人。可恨那个男人……”刘芫喽的话刚说到此,吴星云他们赶来了,一阵:“叭,叭,叭……”的枪声响起,刘芫喽与五个下网之人来不及反应反抗就被个个打爆了头,倒在了地。黄虎气得眼睛一闭,长叹了一声,他知道猛龙帮里真正勾结日本人的肯定不是那个厨娘,而是厨娘爱的那个男人,他正要听,可一阵枪声来了。吴星云一边命人放网下来,一边走向黄虎问:“大当家,这坐网是不是同坐飞机一样,也是悬在空中?”黄虎大吼:“别废话,赶快去佛堂那边找傅剑秋,他中了我的脚,不死也受了重伤,赶快找到他,快点,快点,快!该死,只有他知道黄求名在哪里了,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