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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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虎口中了字才落,那家忙说“:大叔,你真愿意帮我吗?”黄虎肯定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当然,这么个破事对我来讲是举手之劳的事。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关系,你给我当干儿子,我保你青云直上,一飞冲天。天津的督军还要给我七分面子,不是三分,他惹我不高兴,我还可以拉他下马。我侄子周磊这个局长,也是我帮他弄的,老夫可不是吹牛,在东北跺跺脚,东北的地都会摇摇。”那家伙听到此,双眼对着黄虎一鼓,惊讶得冲口而出地问:“您是谁呀?您这么牛,咋弄成这幅模样呢?”问完他的脸随即露出了一幅不太相信的表情,黄虎哈哈一笑,变戏般地从衣袖中抽出两张大洋票向他一递说:“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两张大票能在天津买几栋房,老子开始就同你说过,我在火车上被车匪抢劫了。两个保镖被车匪打死,我身上的现大洋与金条被抢劫一空,连衣服也给车匪剥去了,这身衣服是车匪的。”警察接过两张大洋票一看顿时傻眼了,他喉结处连动,狠狠地直咽了三口口水,双眼瞳孔放大地望着黄虎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叔,大叔啊!您小心点,这天津地,地,地很不平,带,带,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危,危,危险的。”黄虎伸手一把抢过大洋又往衣袖中一放,嘿嘿笑道:“老夫不是等闲之辈,车上遇到的车匪实在太多了,才遭抢。我刚才听你说乐意给我当干儿子,我才给两张你瞧瞧,老子从小闯荡江湖,知道怎么藏钱。你既然是老天津就应该听说过日租界的会长姜仁军,姜仁军见了我也是喊干爹,你小子想谋个一官半职,太容易了。你小子今儿个遇上我算你是走狗屎运了,只要你听我的话,真把我当亲爹侍候,钱,权我都可以给你。”他口中的你字才出口,那小子马上就朝他一边躬身,一边作揖地连连大喊:“干爹,干爹,干爹,我肯定把你当亲爹侍奉好。只要您乐意收我这个干儿子,您不信现在我就领您去我家,马上烧香拜您好不好?”黄虎点了点头笑道:“我肯定信你,否则我不会把大洋票给你看,财不露白。我在大江南北跑生意,阅人无数,我从到警局门口,听着你与那个一起站岗的警察对话中就知道你小子是个灵活,聪明,有头脑,有眼光的人。而且胆量也可以,力气也行,我就喜欢你这种人。我既然乐意收你当干儿子,自然不可草率,我必须要摆上几十桌,告知我的一些亲朋故友,让他们来见证我收了干儿子。我这个人是有面子的,当年收姜仁军为干儿子时,我在沈阳摆了五十桌,收的贺礼就是近两百万。我把这些钱全部给了姜仁军让他带着来天津闯荡,发展。姜仁军这小子也不错,胆量,智慧都有,如今做到了日租界的商会会长,真没有让我看错他,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替我长了脸。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有头脑,有胆量的人,我乐意帮助,扶植这类人。因为这类人有智慧,有头脑,他们没有发达,那是欠失机会,或者是没有人帮助而已。他们的落魄,受穷只是一个过程,只要有人帮他们,给他们机会,他们迟早会发达。你小子也一样,只要你懂得抓机会,会看时局,真有胆量,我一定给你机会,好好扶植你。我相信你是个有眼光,可以发达,又重情义的人。”说到他才打住话,抬手在那小子肩上重重地拍了三下。听了黄虎这翻话,一心想发财,想发达,总怨生不逢时的小子此时已彻彻底底地被黄虎收拾了。他伸手一把将黄虎身上的蛇皮袋抢过,往自己肩上一搭,激动得满脸通红地望着黄虎说:“干爹,我不是吹自己,我还是有些头脑,有点眼光的,也有胆量的人。我真是太不走运,才没有捞到钱,升上官。去年我想升上去,就找人替我同以前的张子卫局长疏通,张子卫答应了给我个科长干。我变卖了一些家什,找亲朋戚友东凑西借,凑了五千大洋送给局长。可是我干科长还不到一个月,张子卫死了,你侄子周磊来了。你侄子一来我就倒了血霉,他来不到半个月时间,不光把警察局所有当官的全部换了,还大清洗赶走了百分之九十的警察。我送了三百大洋才没有被清洗,否则现在流落街头了,几千警察一夜之间失去了饭碗,不少人为了生存只好去加几帮派。干爹,你帮我升官,发达我肯定忘不了您的恩德,我会永远,永远地把您当亲爹侍候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给我前途的亲爹。”说到此,他一点也不觉得黄虎身上脏,臭了,他紧紧地挨着了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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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他认识破自己不是周磊叔叔的黄虎听他说完这些,抬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笑道:“等下到了我侄子家门口,你就不必同我进他家了,这样免得以后我不好为你在他面前说话,抬举你,也恐怕他阻碍我收你当干儿子。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俩是今天才认识的,我要收你当干儿子就必须同所有人讲,我不光认识你好多年了,也观察了你不少年,非常了解你,这样我才好明正言顺地“收下你。如此他们才会支持我收你,你以后也好同他们打交道,现如今人心不古,见利忘义之人太多。特别是我的几个侄子与干儿子是特别反对我再收干儿子的,他们认为我年龄大了,老眼昏花,糊涂了看人不准,容易上当受骗。其实他们个个的心思我都知道,他们就是不想我再帮助别人,再花钱扶植别人。”说到黄虎自得自洋,自满地嘿嘿一笑,那小子连忙说:“干爹,您千万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您收下我后,我发誓以后一切听您的话,一切按您的吩咐行事为人。如果以后我发达了不将您当亲爹侍候,我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干爹请您信我,观察我,我已发了毒誓。”黄虎一点头笑道:“我信你,我当然信你,否则我就不会收你当干儿子了。我俩说了这么久,一直只顾说话,还忘了问你叫啥名字,你告诉我,我以后好在别人面前提起你,夸你,为以后收你打下一个好的伏笔。”那小子立刻说:“我姓任,单名一个旺,任我行的任,兴旺发达的日字旺,干爹您以后就唤我旺儿好了。”黄虎头连点地笑道:“不错,不错,这名字不错,姓也不错。这名字主人兴日子旺,是个人财两发的好名,那我要好好扶植你一把。让你从此以后大富大贵,多娶几个老婆,多生一些孩子,真正达到人财两旺,不负这个好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不简单,一定是个饱读诗书,贯古通今的圣贤之人。了不起,了不起,这名真是起得太好,太妙了。”任旺马上望着黄虎满脸讨好地笑道:“干爹,以后孩儿我的前途就拜托您,指望您,仰仗您了的。快到周局长家了,到了门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外等着您好了。”黄虎一点头笑道:“好,好,你真是个聪明人,大有前途。”任旺嘻嘻笑道:“我有没有前途,就全仰仗您这个干爹了,我反正是从现在起就认您了。周局长家就前面那栋独院,听人说是一个搞城市建筑的大老板送的,值几十万大洋。”说完任旺抬手指了指前面,黄虎随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去有一栋青砖碧瓦的三层楼别墅,就耸立在马路边,门口还有个背盒子炮的警察在守着。任旺领着黄虎向前,在离守门警察两三步远时,任旺对着守门警察大大咧咧地说:“铁蛋,这位老叔是我干爹,也就是周局长的亲叔叔,他的保镖在火车上被车匪杀了,钱与衣服也被车匪抢走了,周局长在家吗?”被任旺称呼为铁蛋的矮胖警察上下打量了黄虎一遍笑道:“大叔,不好意思周局长与夫人都被人请走了,家里只有少爷与小姐,还有一个女仆。你是在此等周局长,还是去大众戏院找周局长,你吃饭没有?”黄虎一点头笑道:“我吃过饭了,我累了,我不去大众戏院了,我就去屋里等周娃子好了。任旺你去买两瓶酒,买两只鸡来与这兄弟吃吧,吃过你就去警局值班,我去屋里休息了。”说完他伸手从后面腰上摸出了一根金条递向任旺,任旺与铁蛋两个人同时双眼放光放亮地瞪着了他手中黄澄澄的金条。黄虎看着他俩的表情,心中一喜,抖着金条笑道:“任旺拿去买酒,客气干嘛呢?多的你愿意分这兄弟几个也行,不分就归你了。我真累了,想休息了,不想走,|不然我请你俩去酒楼好好吃喝一顿。”说完他把金条塞进了任旺的手中,任旺与铁蛋回过神来,两个人马上手向里连伸,身体连哈,连躬地说:“您请进,您请进,改日我俩请您老喝酒,请您老喝酒……”黄虎在他俩的客气声中,抬起脚,昂起头,背起双手缓缓地向里走。黄虎走了几步,向左边花丛一闪,竖起耳朵听,顿时他的耳朵里就传来了铁蛋与任旺两个人分金条的声音。他俩的声音虽然小,但黄虎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铁蛋讲:不要去买酒买鸡,把金条兑换了我俩平分。任旺嘿嘿两声冷笑后,冷冷地说:“你想得美,你放屁,这金条是我干爹赏给我的辛苦费。我从码头上接他来此,老子忙活了多久,你没听我干爹刚才讲让我去买鸡,买酒来同你喝,剩下的钱归我。要我乐意才分几个给你,老子不乐意就最多让你好吃好喝一顿而已,可以一个大洋也不给你的。你铁蛋成了周局长马弁可以欺负别人,但你休欺负我姓任的。老子特意请周局长的亲叔叔,我干爹来天津,就是为了疏通关系的,我干爹面子通大,周局长都是他扶起来的。日租界商会会长姜仁军也是他老人家的干儿子,他老人家还与督军关系莫逆,老子马上就要上升了。你铁蛋最好识趣,识相些,你喝酒吗?你喝酒,老子慷慨些给你买坛好酒,买只大烤鸡来。你不喝,老子走了,一个人去妓院玩乐去了,我干爹来了,我班都不去值了。老子一个大洋也不给你,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滴?老子干爹说了一切事儿有他老人家罩着。”说完这些他一边得意洋洋地嘿嘿发笑,一边抛着手中的金条抬起脚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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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蛋马上伸手拉着他满脸堆笑地说:“任哥,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刚你干爹明明说买鸡买酒来让我俩好好吃喝一顿的。他还说了不是太累的话,会带我俩去酒楼大吃大喝的,你总不能不听你干爹的话,既不给我吃喝,也不分点大洋我吧?如果你如此贪心的话我就进去告你干爹了,不吃不喝也行,我俩一起去兑换大洋,你分我一半。”他口中的半字才落,任旺歇斯力底地大吼:“不行,你要一半是放屁,是做白日梦,老子心情好,还是按我干爹说的给你买一只鸡,一坛酒来,再给你十个大洋。如此,你不乐意,老子就真一个大洋也不给你,你有种现在进去找我干爹,我立马走了,看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认这个干爹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好多年了,他信你,还是信我,你掂量,掂量吧!”说完他伸手拍了拍铁蛋抓着自己的手,铁蛋不光不松手,相反对他抓得更紧了才说:“任哥,如今黄鱼的兑率高了,我知道有一处可以兑一八,我们先去兑了吧?你拿黄鱼去买鸡买酒,老板最多算你一七。我带你去兑换,你给我五十大洋好不好?我也不要你再买酒买鸡了,成不成?”任旺眼珠转了转笑道:“能兑一八当然可以给你五十大洋,你告诉我兑换地址,我去兑,过会儿我给你送大洋来。你如今在替局长守门,你没有时间去。”铁蛋抬头双眼扫了扫,嘿嘿笑道:“我把门锁了,反正局长与夫人出去了,这时不会回来,我带你去,很快的,免得你辛苦跑来,如何?”问完他对着任旺堆起了一脸的笑,任旺嘿嘿笑道:“老子知道你小子心里的小久久,你是担心老子兑了大洋不给你送。既然可以兑一八,你又敢去,那就锁门走起吧?只要真兑了一八,五十不少你一个。”铁蛋马上松开抓着任旺的手,匆匆锁了大门,与任旺勾肩搭肩嘻嘻哈哈地走了。黄虎听着他俩的笑声走远了,纵声跃出门长啸一声,两个黑影迅速奔到他面前。他抬手一指院里就说:“这是周磊的家,周磊与他夫人去看戏了,家里只有两个小孩,与一个女仆,我们仨个进去好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不要惊动小孩与女仆,更不可吓他们,看清楚就好,半个小时候出来,宋牵牛成车夫,我们拦截周磊夫妇,与他谈判,不成就做了他。”说到此,他小声向宋牵牛与钟俊楠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他的话完,三个人左右扫了一遍纵身跃进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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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个进了院子里,钟俊楠与宋牵牛就左右散开了,黄虎则直接沿着石径走向正院。他一边走,一边留心记,很快他悄悄地走到正院,他在正院竖起耳朵听了好一阵,纵身跃上二楼。在二楼客厅他又听了一阵,走向左边一间房。他轻轻地推开门,进去看了一阵又退去来,他一连看了三间,最后到大卧室。他在卧室开始搜找,他不光找到了大洋,金器,还找到了周磊的枪与不少东西。他还在找,钟俊楠与宋牵牛也溜进来,黄虎让钟俊楠换上周磊的警官服,佩上他的枪。顿时,换上了警察衣服的钟俊楠就成一个像模像样的警官。三个人在卧房里叽叽喳喳地商量了好一阵,走出来又到处探看了一翻,才纵身跃走。三个人出了周磊家就分开,黄虎一拐一拐地走,宋牵牛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钟俊楠则叫上一辆车走了。黄虎走到了大众戏院广场就蹲在大门左边的角落里开始喝酒,宋牵牛则走向一家排档叫了一瓶酒,一碟牛肉,一碟青菜,一碟花生米才开始吃喝。宋牵牛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喝光酒,给他买了一只鸡,一只鸭送过去。黄虎有了鸡,鸭吃喝得更欢,更开心了,只见他大口大口地咬嚼,大口大口地吞酒。不知道是他的酒太香,还是他那旁若无人的吃喝相,引起了不远处几个乞丐的不满。三个衣服破烂不堪,浑身散发着汗味,蓬头垢面的乞丐走向了他。他看着三个乞丐来了依然只顾自己有滋有味地吃喝,三个乞丐走到了他面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两遍。一个三十几岁身体有些浮肿,敝露着胸部,腰中系着一条彩带,一双乌黑的脚板套着一双半节烂拖鞋的家伙朝黄虎一抱拳问道:“兄弟,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你来此抢生意,那我们兄弟们吃啥呢?江湖规矩还是要的,别因为你年龄大脚残就可以乱来,你去别的码头吧!”黄虎喝了口酒,一抬头望着他笑道“:我不是你们的兄弟,也不会抢你们生意,我是走累了在此歇歇,你们眼睛放亮点,有乞丐喝我这种酒吗?”问完他向三个乞丐举起了三个空酒瓶,依然是刚才向他抱拳的乞丐朝他嘿嘿笑道:“这酒就是洋酒而已,天津很多店有,要喝晚上去搬几瓶就是了。你的也应该是搬来的,不可能是你买的吧?一百二十洋一瓶,你能买来喝,那你早回家盖楼娶女人过日子去了。当然也许你就是运气好,拾了几个这样的瓶子兑点水进去,充面子而已。你不抢我们的生意,刚才我们明明看到有人赏了你鸡,鸭,这地盘是我们的,你是游徒,见你年龄大不为难你,你走吧!”黄虎脑子一转依然哈哈笑:“原来这样,你们仨个真误会了,我真不是你们一路的。看不出你们中间还有人物,既知道是洋酒,还知道价钱,很难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你们帮中独臂疯子的师傅,但我真不是乞丐,我不会抢你们的生意,我过一会儿就走的。如果你们想吃鸡,鸭,简单得很,过去一个人就找刚才给我送鸡,鸭的人说再买几只鸡就行了。”说完他提起一瓶酒,母指在瓶盖上经轻一掰,瓶盖连着瓶子的一节“吱咯”一声响齐齐断了。他举起瓶子,张大嘴就倒,随着他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声,酚香的酒气四下乱窜乱飘乱溢。三个乞丐望着他直咽口口水,一阵咕噜之声一瓶酒很快完。他抬手对三个乞丐挥了挥说:“你们仨想吃鸡就去找那人,他绝对会给你们,他欠我不少钱,你们就说我讲的。”三个乞丐互相看了看,年老乞丐的朝他躬下身轻轻地问道:“您真是疯长老的师傅?”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们,他来天津投蝶夫人,就是老夫推荐他来的,他如今与蝶夫人一起也是老夫为的大媒。你们不要围着我,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人讨账的。有人欠我一万大洋,我找他要,他一直不给,他今晚在此看戏,我在此守他。如果你们想要钱可以,等下有个胖子从戏院出来,你们把他掳到我指定的地方,我给你们一千大洋如何?”问完他一边对着三个乞丐微微地笑,一边双眼在他们三个身上直闪,胖子乞丐冲口而出地反问他:“一千大洋?他带了有几个保镖?把他掳去哪里?你不会杀了他吧?”问完他双眼中火光直闪死死地瞪着了黄虎,黄虎一摇头说:“他欠我钱,我要的是钱,不是命,我要他命干嘛呢?千万不可以弄死他,弄死他了我的钱没地方收了。他们夫妇只带有一个保镖,你们先围上去找他乞讨,他的保镖必然驱赶你们,你们就趁机按翻他的保镖,然后把他们夫妇掳到海边大题就成。这事有五六个人就可以办成,不需要动刀动抢,我就是收个债而已。你们乐意就去邀人,不乐意拉倒,他出来我自己去缠他,他昨天的一笔生意进了十多万,我今晚必须找他收回自己的钱。这事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我也是为了急着收这钱,对付他这个老赖,否则我也舍不得花一千大洋。从自己口袋子里掏出一千大洋拱手送到别人口袋里去,换了谁都会肉痛的,我真是倒霉遇上这么个老赖。”说到此他连连叹了几口长气,露出了一幅极其无奈的倒霉相。胖点的乞丐对着他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我们的钱怎么付?”问完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鼓着了黄虎,黄虎向他反问:“你说怎么付都可以,我不担心你们赖账,你们赖账,我不会找你们,我直接去找蝶夫人与麻疯就是了。只要你们乐意干,又能保证不伤害他们夫妇,钱不是问题,你说吧怎么付?”胖乞丐略微想了想笑道:“你带了钱吗?江湖规矩一半一半如何?”黄虎一点头,喝了口酒,把剩下的半瓶酒向胖乞丐一递笑道:“你提着这半瓶酒去对刚才给我买鸡的人说,你们接了我的一个卖买,我已答应先付五百大洋,他就会给钱你,你去吧!”说完他朝宋牵牛的方向努了努嘴,胖乞丐反问:“这样就成吗?”黄虎嘿嘿笑道:“就这么几步路,你去试试就知道了,如果他给了钱,你们不就可以大吃大喝了吗?何必一定要瞪着双眼看着别人吃,自已咽口水呢?生活是自已创造的,去吧!”说完他把酒瓶朝乞丐摆了摆,乞丐接过他手中的半瓶酒提着满脸疑惑地走到宋牵牛身边,把手中的半瓶酒往宋牵牛面前一放小声地说:“我们接了那个老人的一笔卖买,他让你先付五百大洋给我,你付吗?”宋牵牛一点头说:“可以,五百而已,马上给你。”说完他掏出几张大洋票看了看抽了三张递向乞丐笑道:“六百,其中一百是请你们吃喝的,不是工钱,你们想吃啥就买啥,事儿一定要办漂亮。如果砸了,到时不好说话,最好多点人。这次办好了,以后这类收账的事我们交给你。”乞丐接过三张大洋票看了看一躬身问道:“你们就是讨债公司的?”宋牵牛没有回他,只含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乞丐也对着他笑了笑转身走过来。他没有走近黄虎,他只走到马路中间朝立在黄虎身边的两个乞丐向前挥了挥手。两个乞丐对着黄虎一躬身,转身就走向了胖乞丐,他们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好一阵,胖乞丐一个人来到黄虎身边小声地问道:“那个人什么特征?”黄虎想了想笑道:“典型的东北汉子,四十五左右,腰粗腿粗,一米八五以上,上唇上留有一抹仁丹胡,看上去威武十足,留一头乌黑发亮的大背头,穿一件对襟长袍。他的女人娇小玲珑,穿一件旗袍,留着挽头。他的保镖是个警察,背有一支盒子炮,满脸络腮胡,有点……”黄虎的话还没有完,乞丐急急地对着他双手连摇打断着他的话问:“是警察,那这事我们干不了,警察我们不敢得罪,得罪了他们,我们就在此呆不下去了。我把钱退给你,这事我没胆干。”说完他就准备掏口袋,黄虎伸手一压他的手笑道:“他们不是警察,是假的,就是那保镖穿个警察衣服装门面,吓唬吓唬劫匪的。我也有警察保镖,现在有钱人都为自已的保镖买了警察衣服配上,显摆。”说到这他抬起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警服,显得威武十足的钟俊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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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双眼瞟了瞟不远的钟俊楠两眼笑道“:他是你的保镖?”黄虎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你不信我让他过来好吗?等会儿他会协助你们,我是脚不方便,不然我自己可以搞定,根本不需要你们。”说完他抬起左手向上打了个很响的响指,钟俊楠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了。他还离黄虎还有两三步,黄虎就对他一摇手说:“你不要走太近了,等下那个老赖出来,你协助几个丐帮兄弟对付老赖那个保镖,你现在出租两辆马车等着。”停下了脚的钟俊楠看了看乞丐问道:“你们有几个人,你们有把握搞定吗?那家伙牛高马大,浑身是劲,还懂拳路,我是可以完全制服他的保镖的。”乞丐嘿嘿笑道:“我们有我们的道道,只要他们不是真警察我们就敢干,这事没问题,我们干了。你们可以不帮忙,你们就去海边等着好了,我认为是真警察,那我们就不能干。”黄虎嘻嘻笑道:“你咋这么傻呢?如果他是真警察,别说他只欠我一万,就是十万我也不敢找他要。我还巴不得警察找我借钱不还,岂能有找他还钱的事发生。”乞丐点了点头,黄虎对钟俊楠一努嘴,钟俊楠对乞丐笑了笑转身走了。黄虎又朝乞丐笑道:“你应该放心了吧?现在天津的地太不平了,不少有钱人还真想雇警察做保镖。不过警察的胆量小,身手也稀松,忠诚度也没有保镖高,所以大多还是自己雇保镖放心点。”乞丐点了点头笑道“:明白,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们会你的把事儿办妥当,办漂亮,以后有这种活,你尽管来找我们。我们人多,遍及天津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活适合我们干。你住哪里?你们公司在哪?”问完他双眼眯眯地望着黄虎一边点头,一边笑。黄虎笑道:“我们在英租界的帝豪酒店里,你们先把今天这事给我办好,办妥当,办漂亮了。我满意了,以后你可以选几个精明强悍的人专干这卖买,这卖买比乞讨怎么都强,只需要胆量而已。”乞丐一昂头笑道“:完全可以,我们丐帮人多,各种人才都有,光我手下就有三百多个兄弟,你这种活我们完全可以揽下。我没有加入丐帮之前就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公司,你们这类捞手,只是没缘遇上。如果早遇上了,我就不会加入丐帮,丐帮一天到晚脏兮兮的,我真不想干了。唉!真是没办法要生存。”说完他一边连连叹气,又一边摇头,黄虎嘿嘿笑道:“你想干我们这事,又有人完全可以,你把今晚这事办了,我以后会找你。看你样子也是个办事的人,你去安排吧,戏应该快结束,散场了。”乞讨抬头看了看戏院大门口,一点头匆匆走了。不多久,戏院大门口开了,不少黄包车夫拉着黄包车摆在了台阶下,不少乞丐从各个角落开始往大门口涌。戏迷们开始出来了,两边的黄包车夫大声吆喝着生意,乞丐们把手伸向一个个出来的人。这种状况只有片刻,等戏院四个大门同时敝开时,几百戏迷就一涌而出。黄虎站起来双眼望向正大门口,但见人流中周磊与他夫人出来了。周磊的夫人小鸟依人般地吊着周磊的左手肘,缓缓地在下台阶,他们的保镖紧紧地跟在他俩身后。周磊与夫人刚下完第五个台阶,两个黄包车夫就凑上了他们夫妇。他们夫妇没有理两个车夫,两个车夫马上闪开又出询问别人,这时两个乞丐闪身而上拦在他们夫妇面前,并向他们夫妇伸出了乌黑的手掌。周磊尾毛一皱大喝:“散开!这么臭,这么脏,拦着我找打不成!”两个乞丐不光没闪,相反把手更加伸向了前,伸到了他们夫妇的胸前,大有不给钱就不闪人的气势。周磊夫人惊得向后退了小半步,周磊摆头向后面的警察看了一眼。警察两步挤上来大吼:“两个没长眼睛的乞丐,找打滚!”随着他的滚字落音,他抬起脚就踢向一个乞丐,乞丐一边闪身体,一边大喊:“你不给钱,还打人,你是……”乞丐的话还没有完,还只喊到是字,警察一边挥起一拳砸向乞丐,一边破口大骂:“老子就打你,看你能怎么样?”乞丐毫不示弱地伸手一拦他的拳头,一边大喝:“老子同你拼了,兄弟们有钱人不光不给钱,还打我。”随着他口中的我字落下,一些伸手要钱的乞丐“哦”了一声,一齐冲了过去。顿时各种棍棒朝着警察身上乱打乱棒,挨打的警察马上一边伸手拦挡,一边大喊:“老子是警察,是局长……”他的话没有喊完,已被人一棒打中后脑倒下了。周磊气得暴跳如雷地咆哮:“你们这帮该死的乞丐,你们敢袭警,老子要……”他的咆哮声同样没有完,几个乞丐在他们夫妇身后举起二个大黑袋往他们天妇头上罩了下来。周磊夫人只张嘴叫了半声“啊!”就软了,周磊还双手挣扎了几下才倒。出戏院的戏迷们顿时尖声惊叫着四下而逃,黄包车夫们也赶紧各自拉起自己的车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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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牵牛与钟俊楠一人驶着一辆马车冲进了戏院大坪,钟俊楠停下车就喊“:丐帮的兄弟们把他们三个扔上我们的车,你们的事就办成了,你们办得好,来领钱。”一帮乞丐高高兴兴地把周磊夫妇与保镖抬起扔上马车,就围向宋牵牛。宋牵牛掏出一张大洋票递向胖乞丐嘿嘿笑道:“不错!你还有点手段,赶紧带着你的兄弟们散,以免遇上巡逻的警察。你们小心点,赶紧闪,千万不要让警察把你们抓了麻烦,要花大洋赎不合算。”胖乞丐哈哈笑道:“你们走吧!警察不会抓我们的,抓了我们他们还要管饭,我们从来不花钱赎人,我们有饭吃就愿意把牢底穿。”宋牵牛嘿嘿一笑,扬起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车“得,得,得……”地冲向了前,经过大坪门口时,黄虎一飘而上紧挨着宋牵牛坐一起了。两辆马车疯一般向前驶出,很快到了雷公塔的海题上。宋牵牛,黄虎,钟俊楠三个人一个背起一个涉水走进雷公塔。爬到了第五层黄虎三个将背着的周磊三人往稻草上一扔,点燃几次蜡烛,只见他们三个人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黄虎三人一个喝了半瓶酒,宋牵牛弯下腰伸手对周磊人中处使劲一按。周磊“哼”了声,张嘴猛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瞪着宋牵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弄这里想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吗?”宋牵牛嘿嘿笑道:“周局长,你可能还没有太清醒,问这么幼稚的话,不知道你是谁,我绑你干嘛?我吃多了撑着吗?你好好醒醒了再说话,要不喝几口酒,清醒清醒吧?你家的好酒,我们给你带来了一些。当官就是好,家里全是好酒,你兔崽子酒是喝不完。”说完他朝周磊举了举酒瓶,周磊一个鲤鱼打挺冲了起来,对着宋牵牛头上就是一摆拳。宋牵牛抬手一把抓住他挥过来的拳头,一脚扫向他的膝盖,再顺势往前一带,一散手。刚刚冲起来的周磊身体向上猛地一倾,一扑又扑俯着倒在地上了。宋牵牛一脚踩在他的腰上嘻嘻笑道:“周局长,你的身手在兵营中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但在我们面前动手就显得不明智了。你干局长的人应该是头脑反应非常快的那种,你这会儿怎么就看不懂形势呢?你已经成了笼中之鸟,你肯定是还没有清醒。即然还没有清醒就不急,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究竟是要不要喝口酒?”问完他踩着的脚用了些力,周磊重重地“嗯”了声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绑我干什么?”问完他昂起了头,宋牵牛哈哈笑道:“看样子清醒了,己经知道自己被绑了,你好好看看真不认识我们吗?那老头认识不?你仔细看。”周磊瞪着喝酒的黄虎看了看说:“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什么条件,受谁指使的?大家都是爷们痛快点。”黄虎哈哈笑,对钟俊楠一努嘴说:“你去把周夫人弄醒,我同他们夫妇聊聊,对女人温柔点。别弄怕她,吓倒她。”说到此,他略微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周局长你真没有认出我吗?我是黄虎,你痛快,我更痛快,告诉我,昨晚是谁告诉你我在土地庙?你抓我干嘛呢?我在日租界弄点事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跟我过不去?我的兄弟死了,你还把他的人头挂在警察局门口,我岂能与你无仇,你自己这事怎么了结?说得我满意,我也许放过你们夫妇,不满意,你无原无故杀了我兄弟,还抓我,我灭你全家也不过份。只可惜你的那对儿女,太可爱了,这么小小年龄,我实在不忍下手。”周磊大喝“:混蛋!你这个畜生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拿我的孩子出气,你有种杀了我,我周某人皱一眉头都不是好汉!”他口中的汉字落就使命地挣扎起来,他那被钟俊楠弄醒的老婆则张嘴大喊一声:“天啦!”就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地爬到黄虎跟前,双手抱着黄虎的双脚,仰头望着他泪水奔流地大喊:“好汉爷,好汉爷爷,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周磊同你们有仇,杀了你们的兄弟,你们杀他,杀我也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求求您,好汉爷爷……”最怕女人哭的黄虎,吸了口长气入内,稳了稳心说:“夫人,你别哭,你别哭,我还没有对你的两个孩子下手。你的一儿一女实在太可爱了,我真还没有下手,我把他们按排在船上。我现在是找周磊谈判,如果谈判成了,谈拢了我马上放了你们一家,我不会……”他的话还没有完,女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泣着大喊“:不要谈,什么也不要谈,你只要放过我的两个孩子,我什么条件也答应你。你说什么条件,你说,你说,你快说。”黄虎忙说:“夫人其实也没什么,我一开始还想找你丈夫交朋友的,可是他却突然派警察来抓我。现在我只要他告诉我,是谁要他抓我,是谁告诉他我在土地庙我就保证不伤害你们的孩子。”他口中的子字才出口,周夫人马上一侧头朝周磊大喊:“你快告诉他,他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什么条件也答应他,快点,你快说。”周磊忙说:“黄虎,放过我的孩子,你是条好汉,你杀日本兵我从内心里是很佩服你的。那天三点多电话突然响,有人说你躲在土地庙,要我派人去抓你,我当时问他是谁,他没有说是谁。他只说他是一只鹊,他知道你在土地庙,他还说如果我不派人抓你,他会告诉日本人,说我与你是同谋,包庇你。你也知道目前我们东北势力与日本势力异常尴尬,我不想给人把柄,也不想落人口舌,我就派了一百五十个人去抓你。当时警察局其实有上千人,我没有派,我也不想你死,我只想警告你,让你不要呆在华界。你呆在华界我就必须抓你,我也有我的难处,这个电话的人真没有告诉我是谁。不过他非常了解你,他当时还说了,你以前打死了十几个东北兵时,也就是躲在那座土地庙里。他一再警告我,如果我没有派人去围剿你,或者故意放走了你,他不光会把事儿捅给日本人,还会捅给督军。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人了,为了证明我围剿了你,我只好把你兄弟的头砍下。第二天大清早,日本人就来审查了我派出来围剿你的那些警察,他们就是听了那只鹊的话,怀疑我故意放了你。你真要赶快离开津,会有不少人对付你,你惹的事太多,太大了,已经牵扯到了不少人的利益,他们绝对容不了你。我确确实实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只是从声音判断是五十到六十的男人,我当时想套他,故意同他扯蛋很久。这人反应特快,特严谨,十分狡猾。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查,你自己判断,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孩子。”说完趴在地上的他,艰难地昂起头对着黄虎抱起拳连连直拱。
  
  黄虎略微一怔,眼珠一转,脑子一想,故意嘿嘿笑道:“你这故事编得一点也不精彩,只是有点幼稚可爱,你为了推脱责任居然说是一只鹊对你打电话,然后你就真派人来了。你咋不是说是一只鹰,或者一只老虎对你打电话呢?你这么说,这么讲纯粹是把我当傻子在耍。我现在同你说周磊,你的两个孩子在你家,有只大乌鸦在看着,你信吗?”问完他拿出周磊的枪在手上指向周磊,周磊一摇头,张嘴正要回他,看到了周磊枪的周夫人更加相信黄虎去自己家把两个孩子掳走了。她朝周磊大吼:“你告诉他究竟是谁?难道那人比自己孩子还重要吗?你说的这些屁话我都不信,他们怎么会信?什么鹊?鹊是谁?你快说,说了我们去领孩子回家,没有了孩子我会同你拼了。”说完这些她又手脚并用匆匆爬到周磊身边,一边双拳朝着周磊身上乱打,一边催他快讲。周磊望着黄虎又一摇头,无奈地说:“老实告诉你,我真不道鹊是谁?我也在查,我只知道这是一个代号。我来天津之前就知道了,我们也有人在日本那边卧底。我们的组织就是针对日本的这个组织成立的,日本这个组织在天津潜伏了很久,他们专门摄取文化,军事,经济,情报。我们也想破获它,将它一网打尽,它们威胁到了我们东北势力。确实还有只鹰存在,这些人为日本的一个特殊机构在服务,我没有必要骗你。你不相信没有办法,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灵山寺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负责这个点的人也姓黄,我们正在深查,但他太狡猾,每次都被他逃跑了。还有傅剑秋他不是汉奸,他与刘芫喽都直属大帅府,是为大帅府服务的,是我们打入日本内部的卧底。可惜你杀了刘芫喽,让我们断了这条线,在对付日本人这方面,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目标一致的。日本人在天津正在实施一起非常庞大的经济策划,上峰命我赶快查,以免造成天大的损失。我心急于火,我想接近日本人,我正在同他们周旋……”说到这周磊略微停顿了一下,小声叽里呱啦地讲起来,听得黄虎一会儿高兴不已,一会儿又心惊肉跳。周磊讲了半晌才讲完,他的话一完,黄虎抬手对宋牵牛挥了挥,宋牵牛挪开了踩着周磊的脚。周磊坐起来长吸了两口气,苦逼着一张脸又说:“黄虎,我信你是一条汉子,所以把这些秘密告诉你,你如果想害我,你只管去向日本人告密,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干。你把孩子还给我,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怎么样?”问完他们夫妇把目光齐齐无限希望地投向了黄虎,黄虎一摇头说:“我开始很生气,真想灭了你们全家,后来到你们家看到你那两孩子,我不忍下手了。我把秃鹰的头取走,你配合一下,我们俩之间的这事就过去了,你最好不要再逼我了。你再逼我就是自己找死,子弹与大洋这两条由你自己选择。和我做朋友,交兄弟,大洋有的是给你,同我为仇,子弹也有的是给你。既然你也在查那个组织,那么我查到了鹊一定通知你,我要把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到时绝对分你一半大洋。我有点怀疑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既然他们有那么多钱了,为啥他们还要如此干。”周磊一摇头笑道:“有些事你不懂,日本人一直想控制东北,他想东北独立,他们自然需要无法估计的钱。钱是他们的后盾,你慢慢深入后就会知道的。你派人出人头时,我会派一帮亲信假装追放枪,你们也对天放枪,不要打我的人。我的亲信,死党有限,我们彼此把这事给日本人忽悠过去算了,你认为怎么样?”黄虎一点头,掏出怀表来看了看笑道:“好,我信你,你们马上回家去。我转钟正一点来取头,你可千万不要耍我,不要逼我杀人。”周磊笑道:“你派两个人来就行,不要太多人,我保证没有一颗子弹打到你们身上可以吗?”黄虎一点头说:“那走,我们先送你们夫妇回家,你们看到了孩子,就放心了。”说完他向外一伸手,又对宋牵牛一努嘴,宋牵牛走近保镖伸一只手提起他就走。一行人过了海滩,分乘两辆马车,驶向周磊的家。
  
  到了周宅门口,周磊夫妇下去了,两辆马车迅速就跑,跑了好一阵,钟俊楠才侧头向黄虎问:“你真相信周磊的话,万一。”他只问到万一就打住了话,黄虎冷冷地说:“这事没有万一,没有考虑的余地,我肯定要把秃鹰的头取下。他客死异乡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不把他带回山上去,他会很孤独的。等下你赶车,我取人头,宋牵牛打掩护。”钟俊楠一摇头说:“不行,我和宋牵牛去,你不要去,如果你去,我就不去了。我信不过周磊,这事太重要了,我们应该去同吴星云商量一翻,才做决定。”黄虎一摇头说:“不必了,吴星云肯定派了人跟着我们,去前面找个酒馆停下,等宋牵牛我们仨个人商量一下就成了。”钟俊楠一抖马彊将马车转向了一条小巷,黄虎急忙问:“你这是干嘛呢?”钟俊楠冷冷回他“:就巷头商量好了,不必出酒馆,你一个乞丐相出酒馆让人生疑,我对这事始终不放心。”黄虎不吭声了,坐在车上开动脑子挖空心思地想了起来。马车在巷口停下了,后面的宋牵牛把车停了走过来问道:“咋不走呢?”钟俊楠一昂头说:“大当家说等会儿,我赶车,他取人头,你打掩护,我说不行,只能由你赶车,我取人头,你认为怎么样?”宋牵牛没有看黄虎就说:“当然是你说的这样,大当家有些事不要太固执了,对于周磊这个人不可全信。他是谁?他是我们的对头,如果我们真想在天津称霸那么迟早要除掉他。他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他手下那么多便衣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说完这些他才抬起来看黄虎,黄虎一摇头说:“我已经有了个主意,只需要一个人赶车就行,警察局大门口站岗的那个任旺已经被我哄死了。等下钟俊楠把他叫来,我同他说说,让他给我们取人头,我赶车如果警察开枪打死了他,那么我就砍断马疆,骑马逃。你俩在路上注意就好,如果警察没有打死他就证明周磊是诚心同我们合作的,我们以后可以信他,可以通力与他合作。”说完他对着宋牵牛与钟俊楠自得地昂了昂头,钟俊楠依然对他一摇头说:“警察不可信,就算这次警察不向我们开枪,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向我们开枪。也许周磊这次就是个钓鱼的策略,为了让我们彻彻底底地信任他,好以后一网将我们打尽,故意演了这一处来蒙蔽我们。我们与他始终是对立的,世上没有警察与土匪是可以共存,共发展的。让别人去代我们取人头肯定不行,不光让人笑话我们,也让这个人知道了我们与周磊的协议,这种事绝不不可以干。”说到此,他抬起头双眼不看黄虎,却死死地瞪着了前方的黑夜,显得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黄虎听了钟俊楠这话一时不好怎么反驳他,他抬手向上一边摸头发,一边想。宋牵牛则向钟俊楠一竖大母指说:“你这话说得很对,很有道理,这些城里人有奶便是娘,个个是见钱眼开之人,我们不可信他们。一旦上了他们的套,后果不堪设想,刚才周磊是因为他们夫妇的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又担心两个孩子,所以他服软了。他堂堂天津一个局长,手下几千警察,他岂能就这么甘心认怂,服我们。我也担心他这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套,先让我们信任与他们,然后等有机会了,他会一网打尽我们。当官的不可靠,特别是官越大越虚伪,套路就越深,这是老当家讲的,他以前就送过不少钱给当官,他的经验足,我相信老当家的话。能被自己收买的人,同时也可以被其他人收买,这类人是最不可靠的人。所以古时候打仗,打破一座城就屠城,不收俘虏,只坑杀俘虏。当将军,当元帅的人都知道一个人他今日可以背叛主人,明日也会背叛你。对于叛徒一般人都不是那么信任的,宁可错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有处戏就讲诸葛亮对于魏延的事,无论魏延多么厉害,诸葛亮就是不信任他,自己快死时也还担心魏延造反,还嘱咐马超的堂弟将其杀了……”宋牵牛不是那么善于引经据典,他啰哩啰嗦了好几句。他的总意思就是要黄虎不要相信那些用钱,用利益引诱的人。这些人靠不住他们今日因为你的诱惑投靠你,明日他们也许因为别人的诱惑而出卖你。黄虎听着自己的两个手下都不相信周磊,反对自己去利用任旺,心里有点生气,他极为不舒服地朝他俩反问:“那你俩的意思是秃鹰的人头不取了,不给他收尸了吗?”钟俊楠马上回答:“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去取,去收拾,但只能让我与宋牵牛去,你在一边看着。这事我们不太相信周磊,更不可以相信你讲的那个今日收拾的人。你想想,你今日为什么这么快就收拾了他,他凭什么听你的,同你去冒险,因为利益。他们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之人,我们才坚决反对你这样的决定。”说到此他才打住话,朝着黄虎露出了一幅坚毅的表情。听着他这翻话,看着他这表情的黄虎心里真的有些不爽,真想开口训他俩一顿。不过他此刻强忍着了,他不想因为用一个任旺的事而弄太僵,他掏出怀表来看了看赌气地说:“好,好,我尊重你俩的意思,我们走,秃鹰的头肯定要取,尸肯定要收。我的个性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走,还有段距离,我们边走,边想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走吧!”宋牵牛与钟俊楠听了他这话,以为他是从心里真依了自己的建议,两个就对他一点头,宋牵牛退开了,钟俊楠一抖手中马彊。马车启动了,两辆马车又“得,得,得……”地向前了。黄虎在车上开动脑子迅速地想,可就是想不出其它的什么好办法。也许是他的情绪,心情,影响了脑子,他今晚心里实在不爽,宋牵牛与钟俊楠两个人都反对自己的决定。他不光心里极为不痛快,还觉得十分憋屈,他想起自己一个人闯上海滩还那么顺利,自己决策从没有失误,如今有这帮人跟着相反事事不顺利,也不顺心……他的脑子有点乱,也在乱想,他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些是两代人,与他们的观念,思维,眼光是不同的。他们个个是跟了自己爹十多年以上的人,个个受过自己爹的影响,熏陶,既狡诈也比较保守,传统。当然他们之间的身份,职责,义务也根本不同。黄虎的责任,义务是扩大地盘,势力,捞钱,他的这些马弁的责任就是保护他,替他挡枪挡炮……这些种种的不同就造成了他们彼此之间思想的分岐,凸显出了一些矛盾。连吴星云那样聪明的人这次都处处公开反对黄虎的一些决定,何况宋牵牛与钟俊楠这两个人。他们主仆之间的心里芥蒂越来越深,矛盾越来越明显,思想越来越不统一……马车快到警察局了,脑子里一团糟,还在乱想的黄虎还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妙策略来,钟俊楠停下车了笑道“:爷,快到了,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就依我与宋牵牛的。宋牵牛赶车,我纵身去取人头,你后面观察一旦我们中枪,你切忌插手,你必须马上走,离开天津回家去。以后放弃在天津称霸这事,城里人与农村人有着根本的本质不同,你小心谨慎,为了整个山寨切莫义气用事。”说完这几句他对着黄虎一边点头,一边微微地笑,并且还对着已停车走近了的宋牵牛双眼连眨过不停。
  
  不知道是心里作怪,还是脑子没有清醒过来,听了钟俊楠这话的黄虎感觉怪怪的,心里十分不痛快的他一昂头说:“我怎么听了你这话有点怪怪的味道,好像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滋味,你们俩是不是认为我要取秃鹰的人头是错误的决定,是不通人情,是在逼着你俩犯险?如果你们俩是这样想,你们俩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我才不信周磊敢害我,敢拿一家大小的性命同我赌,同我博。今晚如果我失手,失算了,明日必然灭掉他全家。”他赌气地说完这几句,双眼中凶光直闪地朝着宋牵牛,钟俊楠高昂起了头。刚赶来没有听到钟俊楠前面几句话,没有听出黄虎这话味道的宋牵牛,听了他这话认为他是在同自己与钟俊楠纯粹只是在说赌气话而已。他想都没有想就接过黄虎的话嘿嘿笑道:“爷,我不光不认为你的决定糊涂,而反对,相反十分欣赏,高兴。我宋牵牛就一独行盗匪,前半身跟着你爹,你爹视我如同胞,让我成家立业,娶老婆生孩子。不光有了一个家,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跟着你,你又如此看重兄弟情义,秃鹰才到我们山寨多久,你就如此待他,我们这些老人自然不用说了。我是从内心里彻彻底底地佩服你,秃鹰的头我去取,我宋牵牛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我宋牵牛因此事而死,为义气而死,我无怨无悔,死得开开心心,乐乐意意。”说完他双眼望着黄虎一边连眨,一边傻傻地笑。宋牵牛说这话的本意是他不光支持,拥护黄虎取秃鹰的人头,为秃鹰收尸,还乐意自己为此事去死。他的表情本则是面对死亡自己不光毫不畏惧,还有些争着去的意思,因为黄虎对兄弟有情有义。可是他后面的几句话说得不合黄虎的心里,特别那句我宋牵牛为此事而死,让听的黄虎觉得是自己逼着他去送死,此事一干必死无疑。黄虎听了他这话,看着他这表情如果换成往昔就会当是他的是玩笑,滑稽。可今天,此时的因为黄虎却不是这么认为,这么看待的。他听完宋牵牛的话,心里一沉,脑子里就在想:这两人都反对自己的决定,不信任周磊,不让自己利用任旺。其实他俩是在怀疑自己的眼光,判断与思维,担心自己的决策失误,是自己在逼着他们俩去冒险,去送死。他俩心里不太想去冒这个险,不太想去送死,自己必须证明给他俩看自己的眼光,思维,决策都超过了他俩,让他俩对自己从心里佩服,仰望。脑子转到此的他掏出怀表来看了看笑道:“还早,我们仨个还去喝坛酒,这夜里的春风咋冷还寒,喝几口酒驱驱寒气如何?”宋牵牛笑道:“好,好,好,但不喝太多了,等会儿办事尿急就麻烦,买坛酒三个人分了喝吧!”黄虎一点头笑道:“你俩去,我在此等着,最好是买一包猪腿与牛肉来,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是肉食动物。”宋牵牛一点头,嘿嘿笑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俩在此等着吧!”黄虎忙说:“你俩一起去,钟俊楠比你会挑,你只知道喝二锅头与烧刀子那种老烧酒,你就是个没有品味,不懂享受的粗人。钟俊楠你同他一起去,看看还有没有别好吃。”说完他对着钟俊楠笑嘻嘻地努了努嘴,钟俊楠认为他好吃就一点头跳下车,抬手推了推宋牵牛向后走去。宋牵牛略微一怔,也没有多想,跟着钟俊楠走几步,跳上自己刚才驾的车抖动马缰就走。黄虎看着他俩走了,心想:老子当年在北京抢蔡锷,打退那么多军警,那些军警比这些警察强了多少?今日更何况又有周磊的配合,老子相信周磊为了利益,至少暂时是与我合作。他有他的目的,他目的的大方向与我不谋而合,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老子既要证明自己看周磊的眼光准确,也让你们瞧瞧老子的手段,胆量。老子就是你们的爷,老子什么都比你们强,你们不得不服我。想到此的他抽出双枪打开看了看,跳下马车伸手在马头上摸了摸,拍了拍,抽出匕首割了一块车帘包着头,又断马彊,将匕首咬在嘴里跃上马缓缓地骑向前。快到警察局门口了,他勒住马四下双眼犀利地扫了扫,看了又看。他看到大门口站岗的依然是任旺与先前那个警察,秃鹰的头也依然吊在原来的位置。他嘿嘿一笑,吸了两口长气入内,掏出怀表看了看,把马拍向路边仍然缓缓地向前。他与警察局越来越近了,他在心里估计着距离,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左右时,他扬起左手掌猛地一掌击在马屁股上。他跨下的马一昂头,前双脚腾空一跃,撒开四蹄向前狂奔。在快近警察局门口时,他又从嘴里取下匕首对着马屁股上钻了一刀。马痛得长啸一声,更加发疯地向前跑,警局门口站岗的任旺与另外那个警察突然听到马啸,而且看着马驮着一蒙脸人冲自己来了。他俩吓得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妈呀!”转身向里撒腿就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叫:“不好,不好,有人取人头,有人取人头……”他俩的第二次头字出口,只见马上的黄虎腾空一跃,身体在空中翻着筋斗的同时也在直向上窜。但见他右手一刀飞向拴秃鹰人头的绳索,左一探就抓住了套绳,跟着他的双脚在门上使劲一蹬。只听“轰!轰!”两声响,警局大门摇了摇,他的身体又在空中翻着筋斗向前猛窜,狂飙着向前。但见他的身体在空中连翻了五个筋斗,刚好又落在马背上向前疾风而去。等一帮警察追出门时,他的一人一马已越过大门不止两百米了,警察们一边狂追,一边开枪。他在马上哈哈大笑两声,一手抓紧马髦,身体一倒,将自己的身体藏身马下。马流着血驮着他在“叭,叭,叭……”不断的枪声更加狂飙。
  
  钟俊楠与宋牵牛猛然听到急骤的枪声,同时叫声“:不好!”互相看了看,掉转马车就跑。马被钟俊楠与宋牵牛两个使劲地抽,拼命地打,马拖着车狂跑。可无论他俩怎么打,怎么抽,他俩也追不上黄虎了。此时身体竖直紧藏在马肚旁边的黄虎没有听到一颗呼啸的子弹声,他就断定周磊遵守了诺言,吩咐警察在朝天开枪。他暗自一喜右手略微使劲一带马髦,他的身体就翻身到了马背上坐好了。正如他所断定的一样,几十个警察都是周磊的心腹,他们装模作样追了一阵,乱哄哄地放了一阵枪就像一群鸭子似的往回走了。钟俊楠与宋牵牛狂追了一阵,看到了路边死了一匹马,两个人跳下车,看了看马倒的方向,判断了一阵,驾着马车奔向土地庙。此时的黄虎提着秃鹰的人头确实正在匆匆往土地庙赶,他要一个人取回秃鹰尸体,证明给自己的一帮手下看。他的这种好强,好胜,狂妄,任性的个性注定了他一生的命运。他来到了土地庙,他到秃鹰的人头拴紧,拴牢在腰上,抽出双枪猫着腰沿着菜垄沟地溜向前。他似一头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向前,很快他就溜到秃鹰的尸体边,他略微一想,一咬牙鼓着嘴发出了几声凄历的夜猫叫声。很快就有四个黑影朝着死尸的方向慢慢地走来了,他们在离死尸百米左右时停下了脚步。显然他们在商量,一会儿,四个黑影分成两伙,从东西两方围了过来。伏在秃鹰死尸旁边的黄虎暗自一笑,对着死尸心里黙黙地说了句:“兄弟,我替你报仇。”说完他把双枪一抬左右开弓,打响了手中的双枪。只听“叭,叭,叭,叭……”一阵枪响,四个黑影只惨叫了两声“啊!”就全倒了。他走向东看了看两个黑影确定死了,又走向西看了看两个黑影,弯下腰用匕首割下他俩头,又到东也割下两个头。他把四个人头拴在一起,提到土地庙,用他们的血在土地庙门上写:杀我一个兄弟,我必杀十个人抵偿,湘西黄虎。写完他跃上土地庙屋脊,把四颗人头用一根木棒挑起高高地挂在屋脊上,随风飘荡。他做完这一切,连吸三口长气入内,仰头鼓腮,尖嘴长啸不止。他的这声音既似猿叫,又似狼嚎,也有点夜猫的味道,在夜空中显得凄凉,凄惨,凄厉。他的这声音不光久久地在空中回荡,还远远地传了出去。他叫了一阵跃下来昂头走向菜地,他又把四具无头死尸提到大道上重叠着码好,才背起秃鹰的尸体向前走。在远处听到了黄虎在土地庙屋脊上发出怪叫声的宋牵牛与钟俊楠,以为他要与守秃鹰尸体的便衣警察开战,两个人心急火烧地向土地庙方向狂奔猛赶。等他俩气喘吁吁大汗淋淋漓地赶到土地庙一看,门上的血红大字与挂在屋脊上在飘的人头顿时就知道他已经把便衣干掉了。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也松了一口,两个人继续赶,继续追。也许是黄虎太高兴,太得意忘形,太大意了,他居然没有听到后面追来的脚步声。宋牵牛与钟俊楠则早发现了在前面走的他,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为了安全起见迅速分开放轻脚步向黄虎包抄过去。按正常黄虎的武功,听力都远远超过了宋牵牛与钟俊楠,他如果不是太大意,太高兴过了头,应该是他先发现追来的宋牵牛与钟俊楠两个人才对。可是世上有些事是没有如果与假设的,假设今天追来的不是宋牵牛与钟俊楠,而是黄虎的仇人,那么黄虎今晚这么大意,失去警惕,他必死无疑。他这个人有时就是这样,不该大意时大意,该警惕时不警惕。不该警惕时,他小心谨慎,不该想的事,他有时会乱想,乱揣测,猜忌。按道理他今晚应该是非常警惕小心才对,因为他在行动,在冒险,可他此时此刻就是忽略了警惕性。天津被几个不入流的混混打得脑瘫的事,他似乎忘记了,他失去了原有的谨慎。宋牵牛与钟俊楠隔他越来越近了,比宋牵牛还谨慎细心的钟俊楠张嘴发出了两声“吱,吱”的老鼠叫。前面走的黄虎这才知道宋牵牛与钟俊楠来了,也是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自己居然没有听到他俩的脚步声。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就嘿嘿笑道:“不要叫了,是我,我早知道是你俩来了,所以没有出声警告。”宋牵牛一听他这话信以为真马上笑道:“爷,你真行,居然一个把人头取了,还把四个便衣干掉了,你越来越谨慎,有头脑了,佩服,佩服啊!”随着他口中的啊字落,他人已飙到了黄虎身边,黄虎得意万分地哈哈笑道:“我既说过你们没有我懂城里人,也没有我了解当官的,周磊现在急需与我合作共同对付日本人,他岂能不遵守诺言。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太相信我的判断与眼光,策略,我一个人闯上海滩也是满载而归。我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秃鹰就是最好的证明,关键时刻他为我去死了。这样的兄弟我岂能负他,我岂能丢下他,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他带回山上安藏。”说完他得意之极地一边拍着秃鹰的尸体,一边哈哈笑了起来。
  
  旁边的钟俊楠对黄虎说早发现了他俩的这话十分怀疑只是不说穿而已,他跟着黄虎笑了几声才说:“爷,我来扛秃鹰,你休息一阵。”黄虎依然笑道:“我自己扛,我自己的兄弟,我舍不得放下,赶紧走吧!不要啰嗦。”钟俊楠与宋牵牛听他这么说,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默默地跟着他走。两个人心里对他这种重情重义之举十分佩服的同时,也对他这种胆大妄为十分忧虑。他们三个到了沙滩,黄虎一声长啸,船来了。他们三往船上登,船上的张军城一看满身血糊糊的黄虎亲自扛着尸体内心感动不已,马上伸手扶着他急急地问:“师叔,你自己没有受伤吧?快放下,快放下,就放甲板上,别弄出仑里了。”说完他又对自己的人大喊:“给我师叔准备水洗澡。”黄虎把秃鹰的身体放下摆好,又把他的头也摆正,张军城惊讶地问:“您真从警察局门口把头给取下了啊?”黄虎哈哈笑道:“你没有长眼,一个警察局算个屁,总统府老子还敢去闯,段执政在功德林喂鸡时,老子还冲进去找他质问,要过鸡蛋吃。我的奶奶从小就教育我:人弱遭人欺,马弱遭人骑,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上马能够打仗,下马能够照顾好妻儿老小。老子从来就不信邪,敢与任何人,任何势力对抗,决战到底。”说完他豪气万丈地高昂起头双眼扫了扫猛龙帮的众人,又大喊:“你们这些人就是胆小如鼠,不敢面对强过你们的人,你们只敢欺负普通的老百姓。所以你们的帮主死后,你们无法再强大,如果你们有胆量,敢对着干到底,也许有重新崛起的机会。如今祥龙帮就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你们也会被遗忘,灰飞淹没的。”说完他冷哼了两声,朝着猛龙帮的众人嘿嘿冷笑了起来,完全是一副看不起他们的表情。猛龙帮的众人对他一时真是又佩服又气愤,但没有人敢出言顶撞他,大家都怕他,个个只敢低下头在心里对他生闷气。这局势尴尬沉默了片刻,刚好有人来对张军城说:“帮主,水好了,可以请黄英雄去洗澡了。”张军城马上对黄虎笑道:“你一身血渍去洗洗吧?我给您准备酒菜如何?”黄虎点了点,张军城对里伸了伸手,黄虎高昂着头向里走。张军城看着他进了仓朝钟俊楠,宋牵牛一抱拳问道:“你们去警察局门口取人头时,没有警察站岗吗?”钟俊楠冷冷地回他:“怎么可能没人站岗,没有人守,没有人开枪呢?肯定有,他一个人过去的,他一身是血,等下你问问他有没有受伤?这事你不可以再奉承他,拍他马屁,会助长他更加狂妄,你只能说办事太欠缺,过于莽撞,缺脑子。如果你真心与我们成朋友就这么讲,如果你想害他,就继续拍他马屁,说他了不起,是天下第一,把他往死路上送。”张军城马上说:“我明白,我知道,确实太狂妄,这事明天又会哄动,警察面子情何以堪。他们必然会发疯似地到处搜捕,不如你们去太湖,或者去上海避避,这事确有些过火。”宋牵牛对着他一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等下喝酒时你劝劝他,如果他乐意走,我们可以劝带上你,如何?”问完他朝张军城努了努嘴,张军城马上头连点地说:“一定,一定,我一定尽力劝他避避。”钟俊楠走近他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把事情经过同张军城讲了一遍,听得张军城一帮人个个口呆目瞪,半晌回不过神来。黄虎洗完澡出来了张军城迎上他笑道“:师叔,这春天,天气温度有点高,死人放久了会腐蚀,况且又断头,不宜久存。不如把他火化,就这么放着肯定不行的,也许明天就会发臭。”黄虎一点头笑道“:我知道,把火化带着他的魂与骨灰回山就行,带肉体肯定不行。你明天安排人处理,今晚让他在船上摆一夜,我们就在他旁边喝酒,我要敬他几碗,送他一阵。”张军城马上吩咐摆酒,摆好了酒在喝时张军城果然劝黄虎去避避风头,但黄虎就是没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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