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坚信周磊怕了自己,需要自己,两个人会一起协力查日本人的那个组织,一起对付日本人。彼此有互利共赢的前题,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昨晚的行为有多么过火,有什么后果。周磊不是他黄虎,周磊有自己的思维,处境,他不会按他黄虎的思路走。第二天几个便衣来菜地准备换班,他们走到土地庙就发现了几个便衣的人头在风中飘。他们大吃一惊又看到黄虎留在土地庙木门上的血字更加惊愕不已,他们匆匆跑到菜地路边拖了四具死尸,到土地庙取了人头马上返回警察局去向周磊报告。他们四个把四具死尸摆在警察局大院坪中间,匆匆走向周磊的办公室。周磊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品茶,一边想昨晚被黄虎劫持的事。他的门“咚,咚,咚”响了,他不耐烦地对外叫了声“:进来!”四个便衣提着四颗人头进去,周磊一见大吼“:怎么回事?奶奶的,快说,说清楚。”一个便衣马上说:“局长,黄虎那土匪太猖狂了,他不光把守尸体的四个杀了,还把他们四个的头挂土地庙屋脊上飘,并且在土地庙木门上写了字。他如此狂妄简直就是没有把我们警察局,我们几千警察放在眼中,他这是公开挑衅我们。四具尸体我们带回了警察局,搁在大坪中央,您说该咋办?”周磊听完报告,看着四颗人头脸都气白了,他恼火万分地站起来匆匆走到大坪看着四具尸体。一颗心猛烈地上窜下跳,怒火在他心中狂烧。警察局的警察围向了他,一些不了解黄虎的警察更是对黄虎这种行为大为生气,大为恼火。他们认为黄虎这种行为就是公开挑衅警察,没有把警察局放在眼中,蔑视了天津七千多警察,他们纷纷向周磊叫嚣着“:局长,我们要收拾黄虎,您下令全力通缉黄虎,全力搜捕他,除掉他为警局争回面子。这种狂妄之徒不除掉,我们几千兄弟颜面无存,外人会认为我们怕他这个土匪。日本人面前也不好看,不好交差,……”本来对昨晚黄虎胆敢劫持自己的事就感到憋火的周磊,看着四具死尸,听着众人的叫嚣忍无可忍了。他想了想对众大大吼:“全力缉捕,格杀无论,所有人都出发,对他进行严密搜捕。遇到就开枪,先打死再说,控制所有港口,禁止一切船只出海,务必将他铲除。各部门通力协作,精诚团结,紧密配合,互相增援,枪杀黄虎者赏大洋五元。各部马上组织人手出发,所有巷口,码头都张贴缉捕他的通告。”吼完他铁青着脸,抬起手对着众人连挥,众人马上散了。
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几千警察涌上街头搜捕黄虎,闹得鸡飞狗跳时,黄虎还在船上酣然大睡。得知消息的吴星云马上驾了一叶小舟匆匆去找黄虎,他一边向船上蹬,一边大喊“:赶快扯起满帆,朝太湖方向跑,否则就来不及了。”张军诚迎上他急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吴星云没好气地回他:“警察全体出动了,要搜捕你师叔,很快就会封港戒严,快跑,快跑,你师叔呢?”张军诚听了这话,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大喊:“扯起满帆,全速驶向太湖。”一边领着吴星云进仓。吴星云一进仓,走进黄虎的小仓就一边伸手推他,一边大喊:“大当家,不好了,华界所有警察都出动了在全力搜捕你,马上天津就会戒严,封港。”睡梦中的黄虎惊得一坐而起,急急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昨晚我还与周磊达成了协议,共同对付日本人,一起查日本人的那个经融组织。怎么这会儿就全力缉捕我了,你是不是弄错了啊?”问完他双手一伸,打了个喷嚏,伸了伸懒腰,满脸不惑地望着了吴星云。吴星云肯定地一点头说“:我不会弄错,我的内应告诉我的,我来时几千警察已经在四处搜捕,在到处张贴缉捕令了。您这下真成名人了,不光各租界在通缉你,现在连华界也悬赏你。我估计各个茶楼的说书人,今天下午就有可能讲你的英雄事迹了,明天各报纸是肯定会刊登你的传奇故事。我已将让张军城把船向太湖方向全速前进,去苏河肯定不行,警察必然去拦,他们知道您是湖南人。所以我们向相反的方向行驶,也许可以避过这场搜捕。”说完他对着黄虎阴阳怪调地呵呵笑了两声,黄虎抬手向上连摸了几把头发,一摇头说:“如果是全力搜捕,就跑不了,赶快叫船停下,警察必然会封港,他们的机器船快,已经拦截了,这么一船人去就是自投罗网。我与钟俊楠下船去,钟俊楠穿着警服,我化装成一个小老板,与他一起走,警察不会怀疑。你与宋牵牛也离开这条船,这条船上人太多了,警察会盘问的。不过不要太紧张,太担心,他们只是抓我一个人而已,不会注意其他人的。”吴星云一摇头说:“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我看还是走的好。”黄虎一摆头说:“我化装了,没人会认出的,况且又有一个警察在身边,他们更想不到。这就叫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出其不意,我的化装术是通过了考核的,我非常有信心。钟俊楠去准备,吴星云叫停船,十分钟后,我们就下船去。”说完他得意洋洋地哈哈一笑,跳下船走向大仓去选了一个个进来。果然十分钟后他就化装成了一个三十几岁,上唇留有八字须,下巴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大家对他这手功夫十分满意,同意他与钟俊楠下船去。他与钟俊楠上了岸走在一起遇到过几批警察都没有看出他,他更加放心胆大。他与钟俊楠在街上逛了两圈,叫了辆车坐向法租界,在法租界下车他就走进一间电话亭抓起电话摇。电话响了,他对着话筒就喊:“周磊,你想抓我,门都没有,我抓你倒是可以。孙悟空才有七十二般变化,我却有三千六百般变化,你敢背弃信义,无视江湖诚信,三日之内我必取你的人头。”周磊大吼“:你小子太狂妄了,你敢蔑视我堂堂警察局长,你太目中无人,视老子几千警察于无物。早知道这样昨晚应该让他们在门口打死你,老子手下七千多警察,你三日之内杀我,我就等着。你小子真有种,别对女人,小孩下手,就冲我来,你现在就来,我在办公室等着你。要不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也成,我要把你挫骨扬飞。只要你敢呆在天津,我必会抓得到你,你这恶贯满盈的土匪。”黄虎哈哈笑道:“老子是土匪,你同样也是土匪,老子这个土匪还遵守江湖,你却连本都丢了。我肯定呆在天津,不杀了你,我不会离开,上海的徐国栋就是我杀的,何况你。我不会上你的套,不会告诉你具体在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离你不是很远。你的老婆,孩子都不错,多派些人去保护,一旦老子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会扔几颗手榴弹进去你家院子里。日本人研制出了一种威力强大的手榴弹,我刚从日本人手中买了几箱手榴弹,正好还没有试,去你家试试极有可能。我就一个土匪,我什么事也干得出来,逼急了,为了自己生存杀女人,小孩也是迫不得以而为之的行径。这种行径虽然卑鄙无耻,但对付你周磊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来说,也未尝不可。”说完他对着话筒哈哈狂笑了起来。
周磊强忍着火气待他笑了几声,又大喝:“黄虎你不是一直称为第一条好汉吗?为什么选择对女人,小孩下手呢?昨晚我还挺佩服你的,到了我家没有害我小孩。现在我明白你是怕死,又想取你兄弟的人头,你小子有心机,有手段。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如此卑鄙无此,不过你的阴谋不会得逞,我已经把老婆,孩子接到警局来了。你来我这里用机枪等着你,看看你小子是不是铜墙铁壁。”黄虎哈哈笑道:“好,好,我一定会来,到时看看是你的机枪厉害,还是我的驳壳枪快,你这两天你抓紧享受,不然你没机会了。”说完这句他就挂了电话匆匆走出了电话亭,他走进酒店躺在床上叼上一支雪茄,一边“叭,叭,叭,叭……”地抽,一边开动脑子苦思冥想起来。一支雪茄抽完了,他坐起来对着钟俊楠一招手,钟俊楠走近他,他对着钟俊楠小声地叽叽喳喳讲了起来。他讲完了,钟俊楠想了好一阵,才一点头走了出来。钟俊楠走出酒店转悠了两圈,叫了辆车坐着驶向警察局。车在警察局斜对面马路上停了,钟俊楠昂头走进酒楼里,挑窗坐着。伙计提了一壶茶,一边给他倒茶,一边笑嘻嘻问道:“长官,点什么菜,叫什么酒?”钟俊楠掏出怀表来看了看笑道:“一碟牛肉,一碟烤鸭,一碟烤鸡,一盆猪腿,两斤莲花白,先炒这些,少了再叫。”伙计忙说:“一个人已经太多,您是几个人,还有伴?”钟俊楠一点头笑道:“肯定还有伴,这小子咋还没有来,约好了这个时候的。”说完这几句他掏出一个大洋在手中抛了抛,一手搭着伙计的肩小声地说:“我不好去叫我的朋友,因为警察局门口站岗那两个人平时都与我关系不错。我去叫一个来喝酒,就会得罪另一个。这样你帮我个忙,你走到门口去对那胖点,矮点的人说,就讲任警长你的朋友在酒楼已经点好了酒菜,特地让我过来请你过去喝几杯。如果他问你我是谁,你回他,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我只知道是你们这院子里的警察就行了。我实在不好过去叫他,大家都是同事,叫一个,不叫一个尴尬好难为情,你去帮我叫叫。”说完他把手中抛的大洋放进了伙计的口袋子里,并伸手拍了拍他的口袋子。伙计高兴地一点头说:“长官,我明白,明白的,小事一桩,我马上过去替您叫,那个长官姓任对吧?”钟俊楠肯定地点了点头,伙子收了菜单,对着钟俊楠略微一躬身,笑了笑走了。伙计把菜单交到厨房,拨腿就往警察局跑,他跑到门口对着任旺笑道:“任长官,你有个同事在我们酒楼已点好了菜与酒,他特地打发我来请您过去喝几杯。”任旺双眉向上一扬,喜滋滋地问道:“他点了什么菜,叫了什么酒,就叫我一个人,他叫什么名字?”伙计忙说:“他叫了两斤莲花白酒,鸡,鸭,猪腿这些都叫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你们这里的一个长官,他经常去我们酒楼吃的。你去还是不去?他对我说只请你一个人,你不去我好去回他话,让他别等。”任旺马上嘿嘿笑道:“去,去,咋不去,走,走。”说完他把双手向后一背,抬起脚神气活现地向前就走。他的同伴忙说:“任旺,你又走了吗?昨天去送局长的叔叔一去不回,害我一个人站岗,连上厕所都不方便。后来还出了抢走人头的事,你不要认为局长今天还没有处理我俩,是黄虎这事弄太大,他处理大事去了。待他处理完黄虎的事就会找我俩算账了,你最好今天不要脱岗,一旦局长来问,你吃不了兜着走。”向前走了一步的任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抬手一指自己的同伴嘿嘿笑道:“你真是人头猪脑,一个脑袋真不开窍,昨晚如果没有我去送局长的叔叔这事在前发生。后来抢去了人头,我们俩今天就不是警察了。你奶奶的,老实告诉你,我已经拜局长的叔叔为干爹了,不是他老人家同局长说了我认爹的事,局长昨晚就会把我俩开了。你同我一起值班真是运气,你是沾了我的光,今天才没有被局长开除,你应该感激我才对。你等着瞧好了,要不了几天我就升上去了,到时你来巴结我吧!”说完这些任旺不待问伴回他,背起手就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他的同伴只能惊讶地望着他走。任旺随着伙计很快到酒楼,他兴冲冲地走上二楼,双眼一扫没见自己认识的人。他正纳闷着皱起眉头,钟俊楠已一边对着他在微笑着点头,一边抬起了手在对他连招。
任旺看着一身长官衣服的钟俊楠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躬下身小声地问道“:长官,您找我?”钟俊楠徽微点了点头,没有直回他,而是一昂头朝他反问:“你是任旺吗?”任旺忙说:“是的,是的,请问长官尊姓大名,您在哪个区高就?”钟俊楠对着自己对面的椅子挥了挥笑道:“既然你是任旺那就坐下吧!我是二区的第一副局长,姓钟,昨天周大叔来了天津,去了周磊局长的家。晚上周磊局长让我们几个平时走得近的兄弟去他家陪周大叔喝酒。喝酒期间周大叔一再夸你为人仗义,热心,又有胆量,豪气,他要周局长好好提拔你。他还说他准备收你当干儿子,他让我们都与你见见考察一下你。日租界的姜会长与三分局吴局长来找过你了吗?他俩都答应周大叔尽快找你了解的,他俩也是周大叔的干儿子,是周大叔花钱捧起来的。”说完这些他朝任旺努了努嘴,示意任旺回答他。听了他这些话的任旺此时即有些高兴,也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紧张。他唯恐自己说错话,他咽了口口水,才小心翼翼,谨谨慎慎小声地说:“回钟局长,姜会长与吴局长都还没有来找我,你们这些人物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鄙人万分感谢您钟局长在百忙之中的到来,万分感谢我干爹的推荐,本人真是惶恐,惶恐万分。我这么个小人物,让您钟局长亲自前来考查,耽误你宝贵的时间,真是让小人万分感激,感动。虽然说我还没有正式向我干爹摆酒,入门,但我内心中早就将我干爹当亲爹了。我诚心渴望得到您钟局长与我干爹的青睐,提拨,关照。小人将会对干爹与钟局长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永记铭记于心。”说到此刚刚坐下不久的他又马上站起,对着钟俊楠一边点头哈腰地连连躬身,一边抱拳连拱,露出了一副哈巴狗见了主人一样的表情。土匪出生,个性耿直,豪爽的钟俊楠很讨厌他这种人,很看不起他的这种奴性。但为完成黄虎交待的事情,再次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坐下,你坐下去,你不必谢我,感谢我,我是为干爹而来考查你而已。干爹交待下来的事情,我们莫敢不从,不敢不完成。如果你真正被干爹收做了干儿子,摆了酒入了门,那么以后你与我,周磊,姜仁军就是平起平坐的兄弟了。大家兄弟就必须互相提携,互相帮助,共同进退,携手共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目前我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职位,只有一个缉私队的队长缺着。这个职位虽然不是那么高,但是还是有人在抢,在争,如果你乐意去干,我就给你干好了。我那里正局长不在,一切由我说了算,你仔细考虑两天再回答我。也许吴局长与姜会长他们俩人那里有更好,更有油水,更适合你的位子。因此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反正吴局长与姜会长这两天之内,肯定是要来看看你,找你聊聊,沟通沟通的。你选择的机会多了,你好好斟酌,看看那个位置更有前途你就去。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挪动,过两天你也可以找周局长谈谈,他也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只是最近这两天他要忙着抓黄虎,头昏,没时间来找你。过了这事他会找你,他是周大叔的亲侄子,你以后就是他的亲兄弟一般,他肯定会好好提拔你的。如果你想留在此,这两天你也不要去找他,烦他,你不急,多的是人帮你。”说完这些他双眼直直地瞪着了任旺的脸,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看穿似的。钟俊楠的话再次让任旺觉得自己是祖坟上冒青烟,自己走上了狗屎运,自己马上就要升官发达了。觉得各种的机会都来了的任旺,双眼直直傻傻地望着钟俊楠头似鸡琢米一样地连点着说:“我听钟局长您的,一切听您与干爹的按排,您们要我出哪,我就去哪里,绝不反对打折扣。就是你们要我去守厕所,倒洗夜壶,马桶我也高高兴兴地去。反正一切你们说了算,我绝对服从,绝不挑三练四,我对干爹与各位的抬举只有感激,感恩的心,没有丝毫,半点的不服。干爹他老人家还在周局长家吗?我过一会儿就去看他。”钟俊楠一摇手说:“干爹不叫你,你就不要主动去找他,耽误他的事,他老人家很忙很忙的,昨晚我们正聊着,督军就亲自来强行把他接走了。他干的都是天大的卖买,他的时间就是金钱,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了。你就不要去耽误他的时间,给他添乱,他是一个言出必行,非常守信,守时的人,这些你以后都会了解,知道的。聊了这么久,正事以谈完,就不扯蛋了,我们喝酒,喝几杯了,我也要走,我也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今天我们兄弟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好好喝几杯,图个高兴,痛快如何?”任旺马上站起来对伙计一招手大喊:“上菜,上酒。”喊完他满脸堆笑地坐下,笑道“:钟局长,钟哥,这顿必须是小弟请你才对,因为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地盘,但毕竟我在此上班,我要尽地主之谊。还有是您来考查我,你是我亲大哥,大哥来看小弟,自然也是小弟敬大哥的酒,才显得长幼有序,不可乱了规矩的。如果这顿让您请了,那既显得我这个小弟下懂规矩,也说明我这人不知道感恩,没有情义。因此我恳求大哥成全我,不要同我争个东,我知道您有钱,不在乎钱,但这次必须我付。以后再同你喝酒,我屁都不发,反正跟着你们几个哥混。”说到此正好酒送来了,他给:钟俊楠倒了一杯,双手恭敬地递向他,并大喊“:干哥,不成敬意,请了,请了。”钟俊楠对他笑了笑,接过酒,等他自己倒上了一杯后,把酒举向大喊:“兄弟,来,我俩干个,兄弟情义深,一口干。兄弟情义浅,张嘴舔舔。”任旺马上举起杯子往他杯上一碰,又大喊:“干哥请了,小弟敬您,先干为尽。”说完他嘴一张,手一抬,一杯酒,咕噜咕噜两声被他就干掉了,他杯子一倒向着钟俊楠一边晃了晃,一边咧大嘴傻傻地笑。
100个顶
多顶多更
钟俊楠对着他左手一抬一竖大母指,说了声说:“豪爽,兄弟,有气魄,干脆!”就自己一张嘴,右手举到酒往口里倒。“咕噜,咕噜!”两声响,他的一杯酒也干了,他也把酒杯一倒晃了晃,放下对着任旺一边点头,一边微微地笑。任旺马上又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讨好地拍他的马屁,两个人就这样正式喝开了。他俩一边喝,一边海阔天空地瞎扯,胡聊,一顿酒喝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任旺倒下了,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了,钟俊楠也是喝得脸红脖子粗,满口喷着酒气,喉咙里不停地打着酒咯咯,摇头晃脑,飘飘然然才离开。钟俊楠出了酒楼,叫了辆车坐向法租界,他走进酒店,推开房门就鼓着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黄虎直喷酒气地说:“全打探清清楚楚了,警察大院里有五个厨师,六个帮工,四个清洁工。以前的杂役都没有了,如今全部是东北人,负责买菜,买米的是周磊的大舅子,外号张麻子。张麻子既喜欢赌博,也非常好色,更贪得无厌,如今警察们的生活大不如前,个个对张麻子私下里恨得咬牙切齿,怨声载道。可没人敢出面说他,大家都怕周磊,周磊在警察中还是挺有威信的,没有不怕他的人。负责卫生清洁的人叫何久,也是周磊的一个远亲,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同升,警察局院子基本上全是东北人。不是东北人全调去各个点与关卡了,统统成了外勤,……”钟俊楠一口气把自己摸到的情况说完了,才一屁股坐下,望着黄虎直喷酒气。听了钟俊楠汇报的黄虎叼上一支雪茄,一边“叭,叭,叭……”地抽,一边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开动脑子挖空心思地想。喝得有些偏高的钟俊楠本来就有些头昏,眼花,看着他晃了几个圈,就更加双眼花了,他一头倒在床上扯直两条腿呼呼了。踱了近两个小时,黄虎叼在嘴上的雪茄完了,脑子里主意也有了。他“呸”地一口吐掉烟蒂,看了两眼钟俊楠呼得正欢,就一个人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酒店。他在路上拦了一辆黄包车坐向猛龙帮,在离猛龙帮百米左右时,他下了车,沿着马路缓缓地一边游一逛向前。在经过猛龙帮大门口时,他故意朝着四个守卫瞪了一阵,四个守卫也看了他几眼,但就是没有认为他来。他心安理得,放心胆大地走进了猛龙帮马路对面的茶馆,在二楼大厅挑了个临窗的坐位坐下。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品茶,嚼点心,一边双眼不停地瞟向猛龙帮的大门口。他坐了大慨近三个小时左右,喝完了两壶茶,吃完了三盘点心才看到光头老五领着自己的四个保镖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出来。他们五个人钻进一辆黑色乌龟车驶向了前,黄虎立马走出茶楼叫上一辆马车去追乌龟车。
黄虎不停地催车夫,车夫不停地打马,马车才勉强保持着跟上乌龟车。乌龟车走了近四十分钟终于在英租界停下了,光头老五领着四个保镖下车,昂头走进了女爵土酒店。黄虎看着他们进去了一会儿,才下马车也抬脚向酒店走去。他在大厅门口双眼一扫就看到了老五的四个保镖在喝茶没见老五,他一边走向他们,一边想。他在隔四个保镖的两张桌坐下,等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看到老五。他顿时明白老五干什么去了,他起身走向二楼,走到二楼大厅,他双眼再扫还是没有看到那颗光头。他慢慢地走向柜台朝一个服务生笑嘻嘻地问道:“我一个光头的朋友约我来此玩,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间房吗?”问着这话时他伸手掏出两块大洋递向了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大洋,翻了翻登记薄笑道:“他去了二0八房,他付一个月的钱,你想去几号?”黄虎依然嘻嘻笑道:“他是我的合伙人,我找他有几句话讲,我讲过就走,我现在没时间玩,晚上才过来。”服务生一点头,抬手向左指了指,黄虎缓缓地走过去。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想,很快他就来到了二0八的门口。他抬起手向门上轻轻地敲了三声,片刻房间里的老五才问:“谁?你找谁?”黄虎朗朗地回答:“光头老五,我有个十分重要的事同你讲,所以迫不得已来此找你。抱歉,抱歉,打扰,打扰,你玩好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等着。如果你玩好了,开门见见我俩好好谈谈,不要问我是谁,看到我你就知道了的,你真没有听出我的声音吗?”房间里的老五又略微停顿了片刻才回答:“我没有听出你的声音,你跟踪究竟是想干什么?”黄虎马上哈哈笑道:“光头,我没有跟踪你,我是在此玩,准备回去。走到楼下看到了你的四个保镖,才想起正好有事找你,所以返身又上楼来了。这事对你十分重要,我是无意中听到你们的云泥先生与你们的老二准备对你下手了,他们怀疑你……”黄虎话还有完,里面的老五马上喊:“你进来说话,你进来,我马上给你开门,你究竟是谁呀?我咋这么久还没有听出声音来呢?”随着他口中的呢字落,他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双眉一皱怔怔地望着了黄虎。黄虎小声地说:“你别紧张,不要大声,我是黄虎,我找你……”黄虎的话同样没完,光头脸色一变冲口而出地说“:你这时候来找我干嘛?警察正到处……”他才说到处字,黄虎左手一伸,一把捂着他的嘴,右手对着他摆了摆,依然小声地说:“我不会有事的,我这个样子连你都认不出我,更何况是警察,我真的听到云泥先生与老二要对付你,所以来告诉你。我知道你没有心造鸿爱民的反,相反真正图谋不轨的是他俩,你要早做准备才好。”光头老五一把拉下黄虎捂着自己嘴的手,咬牙切齿急急地说“:我知道,老三被除掉了,就轮到我了,可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俩个。老七他们又不相信我的话,黄英雄你帮帮我,我真没心造鸿爱民的反,是老二与云泥先生想架空你的徒弟鸿爱民,他俩想霸占猛龙帮。他俩想鸿伍走后,你走后,鸿爱民就成了傀儡,成了他俩的工具。他俩会将我们几个老人一个个铲除的,他俩用心真险恶,真卑鄙,真手黑。黄英雄求求你帮帮我,帮我铲除云泥先生与老二他们几个,我发誓一定真心扶助你徒弟,如何?”问完他满脸企盼之色地望着黄虎,双眼一眨不眨。黄虎嘿嘿一笑,冷冷地说:“我目前不好出头帮你,你先稳着,小心提防他俩就走,切忌不要像老三那样冲动,否则你就钻进了他们为你布下的套。我会找机会告诉鸿爱民你不会造反,要他不对你下手,等我忙过这段了,我俩再商量出个妥当,名正言顺的办法除掉云泥先生与老二。但是我希望你别想歪主意,别利用鸿爱民,你要真心扶助他。如果我发现了你有不轨的企图,你在把鸿爱民当傻子,傀儡,那么我肯定会除掉你,这事没有半点余地。”光头老五马上头对着黄虎连点地说“:黄英雄,有些事您还有点不知道,不过您是个聪明,只需一点就会透。其实一个人是不是真心扶助你徒弟,很简单的一个事就可以看出来。您想想既然是真心立鸿爱民当帮主,那又何必要鸿伍离开天津呢?鸿伍虽然老了,但不少事他可以为爱民提供参考,帮他出出主意。鸿伍留在此对鸿爱民肯定是有利的,只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想鸿伍离开天津回老家去养老。他们所讲的理由表面听来好像是在为鸿家父子着想,冠冕堂皇,其实一推敲就发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鸿伍心里其实很清楚,所以他一直拖着没走,当然还有不少明白人也清楚,只是个个不愿意说出来而已。黄英雄这事我没有说假吧?这件事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用心的。您如果信我,乐意帮我,除掉了云泥与老二,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提出,议论要鸿伍离开的事发生,你看可以了吗?”问完他朝着黄虎一边头连点,一边胸部直拍。
听了光头老五这些话的黄虎首先对着他肯定地连点了两下头后,又一摇头笑道:“老五,你讲的这些太明显,太直接了,只要不是太糊涂的人,一般人都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些我肯定早知道,除掉了云泥先生与老二,你照样是太上皇,无论你怎么对我发誓都没用,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历史的规律就是这样一旦主弱臣强时,事实就铁板钉钉无法改变了。三国时期的董卓,曹操就是反面典型,他俩挟天子令诸候的事做得过火,出头,所以人尽皆知。南宋的岳飞做得隐蔽,他仗着手中兵多将广一再要求赵构立自己的侄子为太子,一再要朝廷给三分之二的收入给他做军费。赵构一时奈何不了他,开始就只好依着他,后来有人提醒赵构不可太依赖岳飞,当心二次黄袍架身。后面的事你知道不要我说,明朝的张居正也一样,他势力鼎盛时,也是一手遮天,只是明暗两重天而已。要扳倒岳飞,张居正这样隐晦的高手,弄不好自己就会成为奸臣。历史后来证明了杀岳飞,杀张居正的都是昏君。岳飞,张居正都是当朝栋梁,擎国玉柱,写历史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过当时的皇帝被欺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对于你所讲的这些我不感兴趣,我现在感兴趣是鸿伍的厨娘死了,第一个发现她死的是谁?云泥先生对于这个厨娘的死有如何反应呢?”问完这两句他对着光头老五一边嘿嘿地怪笑,一边嘴直努,示意他赶快回答自己。光头老五眉毛一挑,双手一摊说:“这个厨娘好像与云泥先生不沾半点边,云泥先生对她的死漠不关心,倒是鸿伍很伤心。这事我很清楚,这个厨娘是鸿伍亲自带回来的,她来之后,鸿伍还给她亲自保过几次媒。鸿伍最先就想她嫁给云泥先生,云泥先生一口回拒了,后来鸿伍又想她嫁老三,与我,但也没有成。因为大家都知道鸿伍对她特别关心,认为鸿伍对她有感情。他们俩平时也好似兄妹一般,所以她死后鸿伍给她买了墓地,藏在公墓,鸿伍伤心了几天。最先发现她死的是与她一起在厨房做事的一个厨子。这个人见她早上没来就去报告鸿爱民,鸿爱民知道后,就让这个人去看看。结果这人一去发现她死了,云泥先生与一直没有半点交往,她死了云泥先生也没有半点反应。一切都是鸿爱民在打理善后,你是有所误会,黄英雄。”黄虎哈哈笑道:“我一点半点都没有误会,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们帮中应该还有不少人认为这个厨娘是鸿伍的外室,所以没人敢娶她。厨娘的死应该发现得早,鸿伍要厚藏她,云泥先生应该还在私下里同人说过牢骚话对吗?”问完他朝光头高昂起了头,老五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眉毛紧皱地轻轻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却有这事。黄虎哈哈一笑,伸手向上摸了两把头发跟着再说:“如果你真想扳倒老二与云泥先生,你就信我的话,好好查查,问问那个最先发现厨娘死的人,这是其一。其二你就私下让你的心腹在帮中谣传鸿伍与厨娘确实有男女之情,最好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看到过鸿伍与她上床一样。这种事传播最传,人人热心,必然会在你们帮中激起千层浪,反正云泥先生私下发过牢骚,最好是把这事扣他头上。这事你只可以对一两个心腹讲,让他俩慢慢地传,势必对你有天大的帮助。你们帮中隐藏的内奸很可能因为此事而跳出来,你趁机力搀狂澜。”说到此,他左手一抬掰过老五的头,伸嘴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老五一边听,一边头直点,黄虎讲完松开掰着老五光头的手抬起脚就走。
黄虎走出来叫辆车坐回酒店,推门一看钟俊楠还在呼呼大睡,他又返身出来,叫了辆车坐向云盘路。车在云盘路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下了,他在门口买了两瓶二锅提着走向院子大喊“:铁柱,铁柱哥,铁柱哥在家吗?”随着他口中的吗字落下,二楼一问窗户打开了,伸岀一个头来朝他问道:“你是谁呀?找我干嘛呢?我又不认识你。”说完他就准备缩头进去了,黄虎马上又大喊:“铁柱哥,你爹托信来了,他快不行,让你赶快回去。”他的去字才出口,缩进了一半头的铁柱马上又伸出头来急急地问:“你,你说什么?我爹不行了?你咋知道,你是哪个屯的?”黄虎使劲地一点头说“:我是你们屯的外㽒,我来天津之前去看我姥爷,正好遇上你家的人在我姥爷家串门。你们家的人听我说来天津就让你大哥背着你爹来找我,你爹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这个地址就是你爹告诉我的,不然我咋知道呢?你爹放牛摔了,摔断了腰骨,他不行,他想你回去一趟。你是……”黄虎的还没有完,铁柱忙说:“你等等,你上来屋里坐坐,老乡这么大老远带信来,辛苦了,上来喝几杯酒。你等着我下来接你,这院是天井回廊屋,不好找,我来接你。”说完他不待黄虎回话就匆匆缩了头,一会儿,四十左右年龄的铁柱就风风火火向黄虎走来了。他人还没有走近黄虎,还差那么两三步就急急地说:“你看到我爹了,看到我婆娘,娃子没有?”问完他已贴近了黄虎向前直伸手,黄虎一点头,一边同着他走,一边说:“我只看到你爹与你大哥,你们兄弟长相挺相似,你爹已经骨瘦如柴了,很危险了。那天你婆娘正好带着娃子回她娘家了,我没有见着,我那天也只在我姥爷家坐了一阵就走了。你爹一定要我找到你,他一副病入膏了的相,又给了我两块大洋,我不好回拒他,所以来找你。你哥背着你爹同我说可能撑不了几天,让你火速回去,不然送不到终,老人非常非常掂念你。”他说着这些话时,铁柱已把他领进了自己租的一间临时小房里,热情地请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碗东北苞谷烧。黄虎把自己手中提的两瓶二锅头搁上他的小桌,坐下才接过他递向自己的东北苞谷烧。铁柱的情绪一时变得十分激动,低落,他陪着黄虎坐下先叹了三声气才说:“我爹身体一直好好的,咋就摔了呢?真是晦气,我来天津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份工作,这一回去工作肯定丢了。”黄虎忙说:“我听人说你就是在警察局里干个清洁的头而已,这工作又不是那么好,工钱也不高,有什么丢不丢的。难道你舍不得,难道你不想回去?”铁柱一摇头说:“肯定回去,只是这工作实在舍不得,这工作虽然不那么好听,是个清洁头。但对于我这种没有文化的人来说是已经挺不错了的,我是头,警察局里几千人,天天的酒瓶,垃圾不少。这些都归我卖掉,这些收入是我工钱的几倍,还有些别的收入,我的钱与警察局长差不多,不是人人都可以当这个小头的。”说完他居然向黄虎昂起了头,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黄虎连忙“哦,”了三声笑道:“原来这样,难怪你不想丢,要不这样,我反正刚来,还没找到工作,我替代你几天,你回去速速来。等你来了后,你再帮忙给我也找份有点油水可捞的工作如何?”问完他对着铁柱微微笑了,铁柱想了想一点头说:“好,好,你代我最好,你代多久,我给你两倍工钱,等我回天津一定帮你找份好工作。等下我叫他们几个过来喝酒,告诉他们我走了,你替代我,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明天我就坐火车走,你明天就去开工,你不用做事,你就是到处看看,检查哪里脏了,你安排人清扫就行。”黄虎马上头连点地说:“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在码头上还干过大组长,几十上百人我都可以按排好。你手下才几个人,我更可以按排好,你尽量放心,尽管在家行孝,侍候好你爹。”铁柱一听他这话高兴了,马上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保证他们个个会听你话,听你的吩咐,按排。如果不听,你可以打他们,骂他们,也可以开除他们,反正一切由你说了算。他们都怕我开除,丢了饭碗,个个待我像亲爹老子一样。”说到此,他打住了话,一边朝着黄虎头直昂,一边得意洋洋地哈哈笑了起来。黄虎待他笑了几声就说:“既然他们都如此害怕你,那就不用请他们喝酒了,明天你同他们几个交待一声就行了。我刚来还有些事去处理一下,你也要去买火车票,火车站在英租界还有点距离。你去吧,今晚不买好票,你明天走不了,你爹他老人家可在家对你望眼欲穿呢。”铁柱一点头笑道“:是的,是的,我是应该先去买票,你明天早点来我这里。我今儿个买了票后,会去通知他们几个,让他们几个明儿一早来此集合,你领着他们去警察局。到了警局你先四下看看那里该扫,你就安排人清扫行了。只要不太脏有的地方马马虎虎过去就行,局长周磊是我堂表弟,警局里的人个个知道,因此只要过得去就没有人说三道四,更不会有人故意叼难的。那么宽的一个警局才找六个人干清洁,他们也知道不可能弄得那么干净那么好。就要是当官的那栋办公楼要弄干净,弄明亮些,我安排了两个年龄大点,老实的人在负责,你主要也是多看,多注意那里就好,其它地方是无所谓的。吃公家饭简单就是表面工作要做好,虚伪的地方一要虚伪,实打实干的是傻瓜,那是费力不讨好,套路得人心,自然就会混得好。”说到此铁柱反复交待叮嘱了黄虎一些该注意的问题,一直到黄虎向他表示明白,懂了后,铁柱才让黄虎告辞走。黄虎出了铁柱屋沿马路边走,他找到了一家电话亭,抓起电话摇了几手,电话响了,他对着话筒刚“喂!”一声。电话那头就问“:是黄英雄吗?”黄虎回了句:“是的,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忙说:“准备好了,统统准备好了,按您说的放到了那土地庙里。你咋选那么个地方,怪吓人的,一股股阴气,一股股阴风,差点把我活活吥死。您还有别的事吩咐吗?如果尽管吩咐,我一切照办。”黄虎略微想了想问道:“你问了那个厨子吗?”电话那头忙说:“问过了,反复问过了,并且还用了点刑,可他就是坚持说是自己那天不见厨娘来,所以就去报了鸿爱民。这事我怀疑你真弄错了,那厨娘就是个普通人,十多年如果她真是云泥先生的恋人,不可能完全不露出一点端倪马脚。”
黄虎略微一想,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那个厨子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有办法问出来实话,这个人一定是云泥先生的心腹。对付这种人你不用点方法是问不出门堂的,你就告诉我他住哪里吧?”电话那头的光头老五马上又说:“黄英雄,我已经对他用过刑了,我担心他告诉云泥先生,正准备把他扔进海去,他现在就被我用袋子装着。”黄虎哈哈笑道:“他在你哪里很好,很好,你把他打昏,弄来土地庙,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你听了他的实话,你就知道此事别有洞天了。你很有头脑,居然担心他告诉云泥先生,就要把他扔海里,你的心够黑,手够毒。反正你是要把他扔海里,弄来这里我试试。”他口中试字才落音,电话那头的光头又接过话说:“黄英雄我真对他用过刑了,你没有必要试了,他就一冤大头,一冤死鬼。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斗不过云泥先生,我怕他,所以为了自保,只能杀他灭口,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江湖上混难,一不小心,一个不留神,自己也许就被人给黑了。真没有办法,要想让自己多活几天就只有谨慎,心黑,手毒,否则自己会死得凄惨,死得早。土地庙我真不想来了,那里真是太阴森,太恐怖了,到处是血,这事就算了吧?”黄虎连忙说:“你一个大活人,闯江湖的汉子,面对死亡都不怕,你还怕阴森,血腥,真是活见鬼。你杀的人还少吗?别怕把他送来,看看我的手段。”电话那头老五还说:“黄英雄正因为杀人太多,所以不敢来那种地方,唯恐冤魂找上自己,江湖就这样越混越胆小,希望你原谅,我不来了。太晚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吧字他不待黄虎回他就挂了电话,黄虎望着“:嘟,嘟,嘟……”的话筒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好挂上。他走出电话亭走向地土庙,他到了土地庙果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不过他是不信鬼神的人。他在庙外站了一阵,伸手推门进去,点燃蜡烛,从土地菩萨下面挪出一个箱子打开看了看,提起就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一边伸手推钟俊楠,一边大喊:“起来,起来,快起来!”钟俊楠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苦笑着问:“这大清早,你究竟是想干嘛呢?”黄虎抬起脚轻轻踩了踩箱子哈哈笑道“:我已经成了天津的名人,我就干脆还弄点动静出来,我要弄得人人怕我,听到我的名字就打抖。我要去炸死周磊,他居然敢耍我,我就送他上西天。”钟俊楠一听这话马上跳下床,打开箱子一看笑道“:这么多炸药你怎么弄进去?真炸死周磊没有必要,依我的眼光与观察,周磊还算个汉子。他死了也许来个更狡诈,更心狠,没底线的人,我们更难对付。你与周磊打了这么几次交道,也算知点根,明点底了,对付他容易些。如果真炸死了周磊,肯定会哄动,又暴露了你会乔装,到时对你不利,会让人警惕,这样似乎得不偿失。”黄虎哈哈笑道“:我炸过孙传芳的司令部,炸过汉口检查站,所以孙传芳,孙二虎才怕了我。我奶奶教我的没错,只有让对手胆颤心寒,他才会服我,怕我。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懦弱只会让人鄙视,看不起,遭人欺凌,任人宰割。强悍立世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你什么也不用,八点左右你把箱子送来警察局下面第一个垃圾点等着我。我现在去警察局,我昨天打电话给周磊说三天之内会除掉他,他肯定不信,他把他的家人都弄进了警察局里去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高忱无忧,我就拿他没办法,我就偏偏去炸他的警局。炸了这一次,天津的警局,巡捕从此以后都会怕我,其它帮派中人更是会吓尿。通过这样一来,个个知道我胆大包天,人人知道与我作对没有好结果,对我一统天津江湖势力,称霸天津是非常非常有利的。”说到此,他得意万分地打住了话,朝着钟俊楠头直昂。钟俊楠忙问:“可这些炸药你怎么带进去?”黄虎嘿嘿笑道:“你咋这么傻呢?我昨天让你去套任旺就是为了今天送炸药进去,你不用管,你等下带过来就好。我自有办法,你来了在第一堆垃圾场等我就行,我现在去警察局。”说完他就走,钟俊楠伸手一把拖着他一摇头说:“不,不,你别开这玩笑,这险冒不得,太危险了。你的化装术虽高,但警察局有人站岗,你白天去肯定不行。还是晚上我俩一起去,以防万一。”黄虎一摇手说:“这事没有万一,只会成功,我同搞清洁的人一起进去,他们防不胜防。晚上去我想过,我们接近不了周磊办公的主楼,只能在旁边炸一些小警察,那显示不了我的手段,谋略,胆量。不干则矣,干就干大的,一次就吓怕他,他以后就不会惹我了。这些我比你们都懂,我有经验,人人都怕恶鬼缠,我就是恶鬼,当官的克星。我从北京抢出了蔡锷,袁世凯也没对我咋样?我炸过东北大帅府,老张也不同我斗了。世界就这样,你弱,他强,他弱,你强就好办事了。”说完这些他哈哈笑了两声,双手互相拍了拍,又伸嘴在钟俊楠耳朵边讲了几句就匆匆走了。黄虎来到了铁柱住的院子里,他抬起头向上大喊:“铁柱哥,铁柱哥你起床吗?我来了。”铁柱推开窗伸头出来笑道:“早起了,我早起了,他们都在我这里为我送行。我们马上下来,你等着,你们一起去。”说完他不待黄虎回答他就缩头进去关窗了,片刻铁柱背了一个包袱领着五个人来了。铁柱走近黄虎,抬起手在他肩上拍了三下就朝几个人大喊:“这是我兄弟从今儿起,他就代我管你们了,你们都要听他的,那个不听他的话,他可以随时赶走你。赶走了的人这个月工钱没有了,有本事你找周磊局长去要。大家好好干,老老实实干,有啥子事请示他,我最多半个月就会回来,这半个月他就是你们的老大。”说完他双眼圆鼓地扫了扫众人,见大家没吭声就对着黄虎一昂头说:“你领着他们去吧!好好督促他们就行了,我也要去赶火车了。”黄虎一点头,抬起手向前一挥笑道:“那就走吧,早干完早收工,磨叽没有用,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干,走,走起!”说完他就昂头走向了前,其他五个人马上一窝蜂似的围上他,六个人一起边走,边说,嘻嘻哈哈地走向警察局。
一百个顶在哪里?
顶的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