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还刚刚九点就有一个胆小的烟贩送来了钱,可是一直到十点了,还只有少数烟贩送来了钱,担心中午饭前收不齐钱的胡志忠变得焦躁不安,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不安地踱步。躺着假装看书的黄虎暗暗发笑,他知道胡志忠开始担心一些烟贩凑不齐这么多钱,也担心有的烟贩会跑路。黄虎待他走了几个来回,就嘻嘻笑道:“胡营长别急,如果你真担心中午饭之前收不齐钱的话。你就让你的一个兵,去通知你的崔副官,带着你手下的兄弟们去各个烟馆门口守着。发现烟馆老板跑路的,拉到街中心枪毙,只要杀那么几个,其他人自然会想办法把钱送来。我只要收齐了钱,马上就走,你也就可以回家去看你的老爹,老娘与孩子们了。”胡志忠一听他这话,马上对一兵大喊:“快去通知崔副官,带着所有兄弟们,去守着各个烟馆门,防止他们狗急跳墙逃跑了。十二点还没有钱的当街就毙了,我十二点之前必须要钱。”黄虎听着他的话,内心得意极了,这个家伙已被自己从心理上彻彻底底击溃了。他太担心他的家人了,他发疯了。黄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胡志忠发疯发狂去杀人,逼回自己的钱。去损害他本人与孙传芳的声誉,他要让孙传芳知道他黄虎不是好惹的。这就是黄虎真正的目的,他要以强硬的姿态,在这个乱世之中屹立不倒。土匪世家长大的人,心中的信条是与众不同的,黄虎就是典型的这类人。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土匪强盗逻辑,又在日本学了几年军国主义,他更加坚信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欺软怕硬。耍横的怕不要命的,他要活得高高在上与众不同,就要敢同任何人拼。他看着两个兵一走,知道自己的钱快到手了,他将手中的书一合向胡志忠一招手说:“你只要把我的钱给了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平安无事,我马上就走。龚黑牛带两个兄弟,同胡营长去他的牢房里将两个船老大接出来,我们准备回家。”龚黑牛一点头望着胡志忠笑道:“胡营长请吧!我们去接人吧!多可惜,你也是条汉子原本可以与我们爷做最好的朋友的,如今偏偏弄成了仇人,真是可惜。”胡志忠看了看黄虎,黄虎对他哈哈笑道:“老实一点,把我的那两个船老大接出来,别玩花招。下午我就走,只有几个小时了,你忍一忍,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你的亲人了。”说完他向龚黑牛一挥手,袭黑牛用手轻轻推了推胡志忠,胡志忠低垂下了头,被龚黑牛推了出去。一个手下忙向黄虎轻轻问道:“爷您不担心姓胡的跑了吗?”黄虎一摇头说:“不用担心,他已被我彻彻底底地吓破了胆,他现在只担心他一家人的安危。他已走火入魔,脑子里一片空白,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样,尽快从我的手中换回他的家人,不必担心。”手下马上拍马地笑道:“爷,真是神机妙算,赛过诸葛亮。”黄虎一摇头说:“诸葛亮就一个不识时务的草包,混账东西。他是一个历史的罪人,他祸害四川老百姓,他以弹凡之地对抗泱泱大国,螳臂挡车,将四川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阻碍了国家的统一,历史的进步,社会的发展,进步。他就与现在这割据称雄的军阀一样,只考虑了自己的功业,忽略了人民,国家统一的利息。历史迟早一天会讨伐他的,如果老子也学他,老子也就会领着我的人马东征西讨,自立为王。但我不会这么干,这么干会让无数无辜的人赔上性命。我放弃这个祸害百姓的念头,赚点钱,让自己与手下兄弟们过好日子算了。人生一世,好比白驹过隙,稍纵即逝,没有必要去害人害已。闹得这个国家四分五裂,这种结果就是现在这些军阀们为了自己的一私之利造成的。现在已经是民不聊生了,我就不掺和了,我做好自己的事情,保证我那一方百姓的安居乐业,保证我山头与排帮兄弟就行了。”两个排帮兄弟一听他这翻话,马上头向他连点,腰向他直躬地望着他傻笑。黄虎对他俩一摇头,仰头一躺又打开《水浒》看。十一点不到龚黑牛领着胡志忠进来笑道:“爷,两个船老大已送到了船上,接下来该怎么办?”黄虎哈哈笑道:“别急嘛,等钱,直等到十二点钱还不到,就按我的计划,该杀的统统杀了,一个不留。”龚黑牛一点头,一推胡志忠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等待中过去。十一点半,一个人匆匆走进来,走近黄虎小声地说:“爷,我们来了,东西都到了。”黄虎掏出怀表来看了看一挥手说:“下去呆着,还有半个小时。”来人一躬身,一点头走了。黄虎坐起来朝胡营长一昂头说:“胡营长还有半小时,如果半个小时过后,我要的钱不能到我手上的话,我走了。至于我的一些兄弟们怎么处置你与你的家人,我就管不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胡志忠马上从椅子上一冲而起,急急地说:“你让你的人跟着我,我去催,我保证半个小时之内将钱催来给你好不好?”黄虎看了看龚黑牛,龚黑牛一点头说:“爷,反正我们已等了这么久,就再等等吧!等到十二点一过,崔副官如果还没有将钱送来,我们再动手也不迟。”黄虎一点头,一挥手,龚黑牛又一把将胡志忠按了下去坐下。一会儿,崔副官手中甩着一叠大洋票,领着两个扛着钱袋子的兵笑嘻嘻地进来,朝胡志忠哈哈笑道:“长官,我办事利落吧!十二点还不到,大洋我就收齐了,你打算怎么样赏我与众兄弟们?”
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胡志忠刚张嘴准备说话,黄虎马上一边从床上仰起身,一边笑道:“把大洋放下,把银票给我,等下我会与胡营长来兵营,赏你与众兄弟们。人人都有重赏,你打死了几个烟馆老板?”崔副官一昂头说:“打死了四个,这四个都说他们的钱凑不齐,老子就当场在他们的烟馆门口打死了他们。反正有孙大帅撑腰,多杀几个也没有问题,立立威。”黄虎哈哈笑道:“不错,你一定要重赏,你是块干大事的材料。你们先回兵营,我与胡营长好好商量一下,就会马上过来。”崔副官看了看胡志忠,胡志忠对他一挥手,崔副官领着兵高高兴兴地走了。看着崔副官一行离去,黄虎对龚黑牛一丢眼神,龚黑牛一掌把胡志忠打翻在地上,从自己身上解下一条绳子就死死地对他捆绑起来。胡志忠大骇,惊恐绝望地喊道:“黄虎,黄虎你想干什么?你答应放过我的一家人的,你出……”黄虎不待他喊完大喝:“老子说话算话,绝对放过你的家人。但你还要同老子走一趟,老子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你要去给他们磕头作揖才行。”说完他一拄拐扙站了起来,对几个手下一挥手说:“去隔壁把他的两个兵也绑了,都用麻袋装了,扛着去我们的船上。好好守着,龚黑牛同我还去办点事儿。”几个手下马上过去将两兵也绑了,装了,扛着就走了下去。龚黑牛扶着黄虎一边下楼,一边问:“爷,我俩还出哪里?”黄虎一昂头说:“去报仇,到楼下你就知道了。”龚黑牛小心地扶着他下楼,刚出门口,几个人围过来笑道:“爷,爷,怎么办?”黄虎看了看四个人与四辆车,一昂头说:“两个人跟着刚才的人去码头上船,其他人随我去胡宅,龚黑牛坐第一辆车,带路。”龚黑牛一点头,扶着黄虎上了第二辆车,自己跳上第一辆,对车夫一努嘴说:“驶往汉宁路。”二十分钟不到,车到了胡宅,龚黑牛命车停下,走近第二辆车朝黄虎问道:“到了干什么?”黄虎一挥手说:“还能干什么?你去通知黄象带着人炸药出来,别乱来,不许伤害恐吓老人与小孩。”龚黑牛一点头,匆匆进去了,很快就领着黄象与刘四牛,吴星云出来了。黄虎不待他们开口就说:“你们租辆车去码头,上船等我。”黄象一点头领头走了,黄虎对龚黑牛嘀咕了几句,龚黑牛头连点了几下,忙说:“你就不要去了,我能办好。”黄虎一摇头,一挥手说:“废话,我非去不可。”龚黑牛一点头,又上了前面的车,车驶向缉私检查站兵营。在离兵营十米外停了下来,龚黑牛与一个手下,掀开车上的酒肉,点燃了导火索,又用酒肉压上。两个人一人驾一辆驶到兵营门口,在大门口停下,龚黑牛对两个卫兵笑道:“打开大门,胡营长买了不少酒与肉犒劳兄弟们,现在拉来了,你们先别动。胡营长马上就会来亲自分给你们,这次你们都有点财进,人人都有赏。你们把车赶进院子里,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我与胡营长再来给兄弟们每人赏十个大洋。你俩看好,任何人不许先动车上的东西。”两个卫兵笑嘻嘻地连声说了两次:“谢谢爷,谢谢爷。”龚黑牛才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一个卫兵马上去开门,一个卫兵坐上了车。龚黑牛对手下一招手,手下也下了车,两个人慢慢地走开了。待两个卫兵坐上车赶车进院子里时,两个人才飞快地跑向黄虎坐的车。龚黑牛一上车,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屁股,马车飞快地跑动了。半个小时不到,马车快到码头时,突然兵营方向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黄虎与龚黑牛及几个手下哈哈狂笑不止。车到码头停下了,龚黑牛扶着黄虎上船,黄象过来笑道:“胡营长刚才听到了炸响,在痛哭,痛骂你,我把他的嘴用毛巾堵上了。”黄虎哈哈一笑说:“先去通知开船,再把胡营长与两个兵带上来。”
一会儿,黄象与几个人押着胡营长来了,黄虎对龚黑牛一努嘴,龚黑牛走上去将胡志忠口中的毛巾扯掉。顿时胡志忠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虎一跺脚张嘴大骂:“黄虎你这畜生,你答应过放过……”他刚骂到过字,龚黑牛一脚将他踹翻,一边踩,一边大骂:“你找死,你的一家人平安无事了,你不谢谢我们爷,你还骂,老子活活踩死你。不过你的兵营被我们炸了,这是我们爷给孙传芳老家伙的一个小小教训。”他口中的训字一落,黄虎哈哈笑了两声喊道:“龚黑牛别踩了,留着他,我要让他去给唐文顶跪拜行孝磕头。”龚黑牛收住了脚,黄虎依然笑道:“胡志忠你奶奶的真笨,你家才一百斤炸药,怎么可能又这么响呢?这是两千斤炸药的爆炸声,你的兵不死的也残了,他们个个被震得耳膜出血而死,或者是被震成了脑震荡。不过能活命的极少,你不要担心他们,他们不会找你的。就算他们有人活着,也认不出你了,你们三个应该感谢老子。是老子留了你们的一条狗命,老子几十个兄弟死了,老子就要你们几百个人偿命。”说完他仰头狂笑不止,船傍晚到了汉阳码头接上唐文顶的尸体与王金枝母子俩。黄虎让胡志忠手下的两个兵给唐文顶跪拜,祭奠了一阵,抓了两封大洋对他俩说:“你俩这两天也辛苦了,这些大洋给你们,你俩下船回汉口去。最好去告诉你们司令孙传芳,如果他有种就来湘西找我,兵营就是我黄虎炸的。以后他再敢设计害我,我一定会杀了他全家,这次老子与他扯平了,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两个兵胆怯地怔怔望着他,黄虎把大洋向他俩口袋里一塞,龚黑牛把他俩押下了船。船一声长鸣又向江中开出,到了江中心,黄虎向龚黑牛一努嘴,龚黑牛将胡志忠押到唐文顶的尸体跟前。黄虎抬手一指唐文顶的尸体,一脸严肃地望着胡志忠大喝:“跪下向他磕几个头,作几个揖,他是我的兄长。他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战争都没有死,这次却被你坑死了。”胡志忠老老实实地朝唐文顶的死尸磕了九个头,作了九个揖。黄虎一提自己裤脚,一指自己的伤冷冷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伤是你的手枪打的。今天我也打你腿上一枪,然后也把你扔进江中,你不亏,这叫一报还一报。你的命就由天注定了,不过你比我还是强,现在的水温比我下水时高。但愿你的运气比我更好,我漂了几十里,被一个少妇与一个孩子救了,希望你能遇上一个黄花闺女救你。你求求菩萨保佑,开恩吧!”他的话一完,龚黑牛一脚将他踢倒,黄虎抽出枪“叭”地一枪打在他的腿肚上。胡志忠大叫:“你不能扔我下江,你不能啦!”他口中的啦字还没有落,龚黑牛已提起他向江中扔了下去,他的啦字在江涛声中淹没了。黄虎与龚黑牛等人哈哈大笑着走进了仓里,他在仓里一边摸揉着王金枝身上的肉,一边脑子在飞转着,他构想了一个更大胆,更庞大的计划。这次汉口的失手让他得到了一个教训,少树仇家,扩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更加强大。十八)钻山豹横空出世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龚黑牛走进仓内笑道:“爷,快到我们自已的码头了,您准备好我扶您下船吧!”黄虎一点头说:“下船不要对兄弟们乱讲,就讲我脚喝醉酒不小心扭伤了而已。你自己从袋子里取一千大洋,你手下那四个人一人两百,你一起带给他们。下船后,给我安排好一间房,我在这里养几天伤,把伤养好后才能回家。”龚黑牛马上笑道:“你是应该在这里呆几天,你带着伤回去,太太与老爷还不心疼死,黄象绝对活不了,老爷肯定会杀了他。只是这样太便宜他了,我会安排好您的一切,你就安心养伤,您起来吧!”黄虎一点头笑道:“你这几天带吴星云他们几个到处逛逛玩玩,他们还没有来过长沙,一辈子就守在哪山中,让他们好好乐乐吧!”龚黑牛哈哈笑道:“难怪兄弟们这样与您铁心贴肺,您真是处处替兄弟们着想。”黄虎摇了摇头,扶着他起来走向甲板上,船靠岸了,码头上的人围过来,一见他拄着拐扙,纷纷吃惊地向龚黑牛打探发生了什么事?龚黑牛反复向众人回了几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帮主喝醉了,不小扭伤了脚而已,让大家不要担心。众人心存疑惑,但又不敢抱根问底,在长沙养了三天,黄虎才回溪口。在船即将靠溪口码头时,黄虎将吴星云,蒋红忠,刘四牛叫到甲板上十分沉痛地说:“你们直接上山去,把唐文顶好好安葬,以后他家的事,你们要多留心帮忙。过两天我才上山来,这么上去我没脸面对唐文顶的老婆与孩子,请你们理解。不能再放了,时间太久了,两天后就下葬,入士为安。他下葬入土后,我再去拜祭他。”几个人感激地一点头,进了仓,黄虎又把王金枝叫出来,一指溪口笑道:“很快就到我家了,你是住在镇上还是去山上?山上有几百个女人,她们整天无事,就是打牌赌博。”王金枝马上反问:“你呢?”黄虎微微一笑说:“这么久了,我要回家,我娘肯定担心死了。”王金枝想了想说:“我问过了吴星云他们,山上还算热闹,我先去山上住住,如果不习惯,我还是会下来,你认为怎么样?”黄虎一点头说:“随你吧!你上去自然有人给你一栋房子让你们母子住,钱也有人会给你二十万,一分不会少,过两天我就上山来了。”王金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下了船。
一会儿,黄象与几个人押着胡营长来了,黄虎对龚黑牛一努嘴,龚黑牛走上去将胡志忠口中的毛巾扯掉。顿时胡志忠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虎一跺脚张嘴大骂:“黄虎你这畜生,你答应过放过……”他刚骂到过字,龚黑牛一脚将他踹翻,一边踩,一边大骂:“你找死,你的一家人平安无事了,你不谢谢我们爷,你还骂,老子活活踩死你。不过你的兵营被我们炸了,这是我们爷给孙传芳老家伙的一个小小教训。”他口中的训字一落,黄虎哈哈笑了两声喊道:“龚黑牛别踩了,留着他,我要让他去给唐文顶跪拜行孝磕头。”龚黑牛收住了脚,黄虎依然笑道:“胡志忠你奶奶的真笨,你家才一百斤炸药,怎么可能又这么响呢?这是两千斤炸药的爆炸声,你的兵不死的也残了,他们个个被震得耳膜出血而死,或者是被震成了脑震荡。不过能活命的极少,你不要担心他们,他们不会找你的。就算他们有人活着,也认不出你了,你们三个应该感谢老子。是老子留了你们的一条狗命,老子几十个兄弟死了,老子就要你们几百个人偿命。”说完他仰头狂笑不止,船傍晚到了汉阳码头接上唐文顶的尸体与王金枝母子俩。黄虎让胡志忠手下的两个兵给唐文顶跪拜,祭奠了一阵,抓了两封大洋对他俩说:“你俩这两天也辛苦了,这些大洋给你们,你俩下船回汉口去。最好去告诉你们司令孙传芳,如果他有种就来湘西找我,兵营就是我黄虎炸的。以后他再敢设计害我,我一定会杀了他全家,这次老子与他扯平了,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两个兵胆怯地怔怔望着他,黄虎把大洋向他俩口袋里一塞,龚黑牛把他俩押下了船。船一声长鸣又向江中开出,到了江中心,黄虎向龚黑牛一努嘴,龚黑牛将胡志忠押到唐文顶的尸体跟前。黄虎抬手一指唐文顶的尸体,一脸严肃地望着胡志忠大喝:“跪下向他磕几个头,作几个揖,他是我的兄长。他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战争都没有死,这次却被你坑死了。”胡志忠老老实实地朝唐文顶的死尸磕了九个头,作了九个揖。黄虎一提自己裤脚,一指自己的伤冷冷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伤是你的手枪打的。今天我也打你腿上一枪,然后也把你扔进江中,你不亏,这叫一报还一报。你的命就由天注定了,不过你比我还是强,现在的水温比我下水时高。但愿你的运气比我更好,我漂了几十里,被一个少妇与一个孩子救了,希望你能遇上一个黄花闺女救你。你求求菩萨保佑,开恩吧!”他的话一完,龚黑牛一脚将他踢倒,黄虎抽出枪“叭”地一枪打在他的腿肚上。胡志忠大叫:“你不能扔我下江,你不能啦!”他口中的啦字还没有落,龚黑牛已提起他向江中扔了下去,他的啦字在江涛声中淹没了。黄虎与龚黑牛等人哈哈大笑着走进了仓里,他在仓里一边摸揉着王金枝身上的肉,一边脑子在飞转着,他构想了一个更大胆,更庞大的计划。这次汉口的失手让他得到了一个教训,少树仇家,扩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更加强大。十八)钻山豹横空出世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龚黑牛走进仓内笑道:“爷,快到我们自已的码头了,您准备好我扶您下船吧!”黄虎一点头说:“下船不要对兄弟们乱讲,就讲我脚喝醉酒不小心扭伤了而已。你自己从袋子里取一千大洋,你手下那四个人一人两百,你一起带给他们。下船后,给我安排好一间房,我在这里养几天伤,把伤养好后才能回家。”龚黑牛马上笑道:“你是应该在这里呆几天,你带着伤回去,太太与老爷还不心疼死,黄象绝对活不了,老爷肯定会杀了他。只是这样太便宜他了,我会安排好您的一切,你就安心养伤,您起来吧!”黄虎一点头笑道:“你这几天带吴星云他们几个到处逛逛玩玩,他们还没有来过长沙,一辈子就守在哪山中,让他们好好乐乐吧!”龚黑牛哈哈笑道:“难怪兄弟们这样与您铁心贴肺,您真是处处替兄弟们着想。”黄虎摇了摇头,扶着他起来走向甲板上,船靠岸了,码头上的人围过来,一见他拄着拐扙,纷纷吃惊地向龚黑牛打探发生了什么事?龚黑牛反复向众人回了几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帮主喝醉了,不小扭伤了脚而已,让大家不要担心。众人心存疑惑,但又不敢抱根问底,在长沙养了三天,黄虎才回溪口。在船即将靠溪口码头时,黄虎将吴星云,蒋红忠,刘四牛叫到甲板上十分沉痛地说:“你们直接上山去,把唐文顶好好安葬,以后他家的事,你们要多留心帮忙。过两天我才上山来,这么上去我没脸面对唐文顶的老婆与孩子,请你们理解。不能再放了,时间太久了,两天后就下葬,入士为安。他下葬入土后,我再去拜祭他。”几个人感激地一点头,进了仓,黄虎又把王金枝叫出来,一指溪口笑道:“很快就到我家了,你是住在镇上还是去山上?山上有几百个女人,她们整天无事,就是打牌赌博。”王金枝马上反问:“你呢?”黄虎微微一笑说:“这么久了,我要回家,我娘肯定担心死了。”王金枝想了想说:“我问过了吴星云他们,山上还算热闹,我先去山上住住,如果不习惯,我还是会下来,你认为怎么样?”黄虎一点头说:“随你吧!你上去自然有人给你一栋房子让你们母子住,钱也有人会给你二十万,一分不会少,过两天我就上山来了。”王金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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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很幸运的
吴星云请了三顶轿,抬着唐文顶的死尸与王金枝母子向山上走去。谁也无法预料到,今天这个上山的小关兴上山后,黄虎将他送给了花痴当徒弟,就揭开湘西又一个大土匪钻山豹的序幕。黄虎回家中呆了三天就上山了,他拜祭了唐文顶,送了唐文顶老婆五万现大洋,二十匹绸缎。他的出手大方让唐文顶老婆感激得痛哭流泪,让山上的女人对唐文顶老婆嫉妒怨恨,让山上男人都想给黄虎当马弁。五万大洋当时可以在城里买一座六进六出六天井的大院落,可以买上不少上等好水田。唐文顶老婆有了这笔钱,如果下山的话,随便她迁去哪个城镇生活,她都是个排得上号的富婆。山上不少男人开始围着她的屁股转,她在山上也成了女富婆。黄虎上山第二天就将关兴交给了花痴当徒弟,让花痴好好教他武术与枪法。随后他又将宋牵牛单独叫进自己的大当家屋,笑道:“宋哥我想带你出趟远门,可能时间还比较久,当然也有危险,不知道你乐意吗?”宋牵牛马上连连躬身地笑道:“走吧,走吧!你说去哪里都成。”黄虎一点头笑道:“你还要找一个与你关系最好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去,就是你的亲信,山上就你与他,这个人必须绝对可靠。”宋牵牛想了想,一摇头说:“这事我就不敢说了,这人心隔肚皮,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担当不起。你不找我,老当家不找我,山上的兄弟们也会骂死我不可。我只能保证我自己绝对忠于你,这事还是你找吴星云他们。”黄虎一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把手上的事情交给徐守义,做好准备,可能时间真的会很长。我这次去地方多,不要对任何人讲,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讲我让你去怀化办事情。你下去将刘伯涛叫来。”宋牵牛一点头,高兴地走了,一会儿,刘伯涛与他老婆淑珍一起来了。黄虎不太高兴地问:“怎么你们夫妻一起来了?刘伯涛还没有开口,淑珍已笑嘻嘻地说:“我是为自己来找你有事儿,我怀孕了,你要当叔叔了,你给准备一份礼物吧!我马上就走,我不会听你们的烂事儿,我也不会管他。”黄虎一听她这话,哈哈笑道:“真的你怀孕了?我还认为他不行呢?没想他还可以,这么快就把你肚子搞大了,太好,太好了,过来瞧瞧。”说完他自己站起来,走向了淑珍,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刘伯涛马上大喝:“你是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她是我老婆,是你的嫂子,不是你老婆,你怎么可以摸她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黄虎一听他这喝声,马上缩手,脸红地怔住了。淑珍马上对刘伯涛一瞪眼吼道:“你喝什么?吼个啥?他不就隔着衣服摸了两下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他这么年轻英俊,难道还能看上我,勾引我不成?真是笑话,来,来,虎子你再摸摸,我看他能怎么样?”说完她伸手抓起黄虎的手按向了自己的肚子上,黄虎马上一缩手笑道:“嫂子你走吧!我同他有正事说,这玩笑我确实开过火了。不过以前我谷香嫂子与李玉英嫂子她们怀孕时,我也有摸过她们的肚子。我这也是一高兴,忘情了。”淑珍狠狠地瞪了刘伯涛一眼,一跺脚走了出去,黄虎伸手一按刘伯涛坐下笑道:“我这几天就准备去趟远门,你带两个人去石门摸摸情况吧?”刘伯涛一点头说:“现在是春雨季节,不适合开战打仗,再说石门倚山而建,不好攻。你还是考虑考虑去打土司城吧?”黄虎笑道:“石门是湘西的门户,必须打下它,我听说那个团长唐生智挺会用兵,那里又是山城,有险可守。所以我想你亲自去看看,你就当游山玩水好了。这山上有杨华雄与花痴在练兵,你不必天天守在这山上。”刘伯涛笑道:“我们的兵老的是油子,按以前大刀对长矛,他们行。但现在都用枪了,他们就不行了,这几千新兵更不行,没有一点实战经验,还要好好练习实战。徐守义与贺海军虽然打仗多,但没有威信,他们做不了主,兵也不听他们的,花痴也不采纳他俩的练法。你要同花痴讲讲,花痴教刀术拳棍还可以,练兵一点都不懂。”黄虎一点头说:“我知道,我马上就同他讲,他也听你,你也可以同他讲的。”刘伯涛一摇头说:“同那种人讲话,实在费劲,我无法与他沟通,还是你讲。”黄虎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刘伯涛也笑了笑,告辞出来了。黄虎叫进吴星云笑道:“这唐文顶死了,你打算让谁来接替他?”吴星云笑道:“这种事我不能讲的,由你自己观察,由你自己选人。这事老当家没有同你说吗?”黄虎一点头说:“有说过,不过我信你,所以我想让你为我挑。你们的年龄都不小了,不可能我还要经常带着你们这些老人东奔西跑吧?”吴星云笑道:“我们这些人身体都还的,还同您跑个十来年不成问题。你别嫌我们老了,一般的年轻人不一定比得上我们。”黄虎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一个推荐一个人好好带带。毕竟你们上了年岁,迟早还是要退下来的,我不想再发生唐文顶这样的事了。他跟了我爹近二十年没死,一跟着我就死了,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不好受。”吴星云笑道:“你不要这么想,这山上的人都知道当土匪的没有几个人会有善终的。不过这个山寨,有这样子已经是匪界的传奇了,很多山寨都闹不了多少年,不是自己垮了,就是被别人给灭了。毕竟这山寨八百多年了,山上的老人不少,现在的小孩也不好,至少上千人了。你要有个长远的计划,唐文顶的死我认为也值得了,他是死在这山寨上,如果死在別的山寨,他不会有这种结果的。这一点山上的人都知道,过了的事你不要耿耿于怀,这推荐做马弁的事,我们是不能讲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个人有一个性,你还是自己找。每个人都只能保证自己,不能保证别人。”说完他双眼鼓鼓地望着黄虎,黄虎一点头笑道:“那好吧,以后我自己留意,过两天你与刘四牛,宋牵牛三个人悄悄地下山去,住到杏花酒楼等我。有人问起,你们就讲去怀化有事。我要带你们出趟远门,时间可能会很长,你下去准备吧!过两天下山。”吴星云一点头,笑了笑走了出来。黄虎在山上呆了五天才下山,他刚进书房一会儿,黄象就匆匆进来笑道:“有不少烟贩来找我,问我今年鸦片还下定金吗?你看怎么办?”
黄虎一听他这话,心里十分反感,十分厌恶他,想了想要警告,治治他了。就提出那些章洪凯送来的假金条向桌子上一搁冷笑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真的大意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居然收了这么多假金条,害我差点丢了性命。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谁会相信你,你一个谨慎小心与金条经常打交道的人,辨不出它的真假,怎么让人不疑心。这鸦片生意确实赚大钱,但需要合作的人彼此真诚,如果收假钱,假金条都卖货给别人,那就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没有我信任的人,我不打算做了,再做下去,一次亏几百万,我不用多久就会成为乞丐,弄不好连命都会被人无故无原地拿出了。我连你都不能做指望,倚靠,我还可以信谁?”说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黄象,黄象一下低垂下了头,想了想说:“我大意了,一开始他给的金条与大洋都是真的,谁知道他后来出这损招?”黄虎冷冷地说:“生意场,如战场,什么损招都有,上海人,天津人傻子都比乡下狡猾人强。好在这次章洪凯自己讲出来,不然还会祸害的刘长久这个忠心耿耿对我的人。这生意,赚头太大,太冒险,我不想做了,没有人在用心帮我,没有人值得我信赖,没有好的帮手。”黄象尴尬极了,头垂得更低了,黄虎看了他一阵跟着说:“这样吧,去年那些收了我们定金,后来真把货卖给了我们的人。你同他们好好讲讲,今年暂时不放定金,到时看看市场行情,再做决定。这些人是值得信赖的人,与这些打交道放心,我不想失去他们。甚至那些收了我们的定金,后来又把鸦片卖给了江支柏的人,不要再信任他们了。但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今年会比去年要的货更多,出的价也比去年更高。但你不会对他们下定金,因为他们去年收了我们的订金,货却卖给了江支柏,你就直接讲你不信任他们了。”黄象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那这鸦片生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是大干,还是小打小闹?”黄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一挥手讨厌地说:“这事放弃太可惜,世上没有比这更来钱的卖买,到时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得力帮手,依情况而定。我现在烦死了,看到这些假金条,想起这事就恶心,你出去吧!”说完他一脸不高兴地抓起几根假金条专注地看了起来,黄象偷偷瞟了他一眼,一点头,无声地退了出去。黄虎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冷笑几声,真想收拾他,但又不忍下手。毕竟他是黄豹死后,与自己血缘最近的兄弟了。可这个人太自做聪明,太贪婪,太自私,又让自己时常恼火他。黄虎决定对他采取,凉起,挂起的手段。他在心中酝酿了一个天大的计划,第三天他带着宋牵牛,吴星云,刘四牛三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长沙。龚黑牛一见他大喜过望地问:“爷,您这又准备去哪里?”黄虎笑道:“这么多人指望着我过日子,养家糊口,这么多人伸手向我要钱,我总得想个来钱的办法,找条出路。”龚黑牛头连点地笑道:“是啊,是啊!你真不容易,几千人伸手向你要钱,就让我同你一起去吧?”黄虎一摇头说:“我这次要去很长时间,要去很多地方,你这么大年龄了,不适合奔波劳累。再说排帮马上就要招人伐木了,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干,你还是安心打理排帮的事务。有事,需要你时,我会找你。”龚黑牛一听他这话,心想一个发财的机会没有了,就不高兴地说:“我年龄是太大了点,但我身手没有退化,我这一身骨头还硬朗着,我的江湖经验也老到。有我在你身边未必不是件好事,宋牵牛他们无论武功,枪法都不会超过我,我可以同他们比试一下的。”黄虎冒了句:“你那个第二的儿子身手怎么样?学到了你本事的几成?”龚黑牛马上回道:“七八成,我正想同你讲,可不可以让他去总舵,找个事干干?”黄虎一摇头说:“既然他的功夫有了七八成,他不用去总舵了,你这次不同我出门,就让他跟着我去。”龚黑牛一听他这话,惊喜得有些不太相信地反问:“您看得上他?”黄虎一点头笑道:“他又不比你笨,我就偏偏看上他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侍候我好了。我也可以指点一下他的武功,我的武功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你这一把年岁了,侍候我,不像样子,会折我的寿,我也过意不去。”龚黑牛一听他这话,知道他是有心收自己儿子当贴身保镖了。给他当保镖这是多少人渴望的好事,这以后前途不知道有多好?想到此他心中乐开了花,头连点地将他请进自己屋里。在长沙玩了一夜,第二天黄虎领着几个人悄悄地搭上了长沙开往上海的船,在上海又马不停蹄地转船到了南京。在南京五个人分成两拨,黄虎,宋牵牛,龚剑利三人一伴,刘四牛,吴星云两个人一伙,假装互相不认识地住进了京都大酒店。在南京逛了三天,第四天,黄虎与宋牵牛一人穿了一身东北军少校军服,坐着龚剑利拉的黄包车来到了南京警备司令部大门口下车。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吴星云与刘四牛,则坐车在司令部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下了车,走进茶馆。黄虎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红木漆小四方箱,与身背一个大背袋的宋牵牛两个人昂首挺胸向着司令部大门口走进。第一排岗哨两个挎盒子炮的卫兵,一下在从大门的左右两侧向中间一靠。一个卫开口向黄虎,宋牵牛问道:“从哪里来?找谁,出示证件。”黄虎把手中木箱子向左腋下一挟,右手伸进口袋里去掏证件。就在他将证件掏出口袋,抬手伸向卫兵时,挟在左腋下的箱子,突然一下掉往地上,箱子盖打开了,露出了满满一箱子的金条。黄虎马上将证件向卫兵手中一塞,迅速地弯腰去盖箱子盖,并快速地双手抱起箱子。他的这一连串动作虽然十分快,但两个卫兵的眼光肯定比他的动作要快多了。在他腋下箱子突破落地时,两个卫兵的眼光也跟着看向了地上,并看到了满满的一箱金条。两个卫兵的目光发光发亮地盯着了他手中抱起的箱子,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手中接过了他证件的卫兵只瞟了一下他证件的封面,就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找谁?”就把证件递给了他,黄虎一边将证件往口袋里收,一边也小声脸红地说:“我们来找孙大帅送点东西。”卫兵忙笑道:“长官,我们孙大帅去了北京,您们不知道吧!你们从东北来,应该在北京找到他,把东西交给他多好。两位就不用这么辛苦,跑来南京了。”黄虎一点头,对宋牵牛一努嘴后,对两个卫兵笑道:“我们知道,也在北京见到了孙大帅,孙大帅在北京还有一段时间呆。他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送来这里交给杨弘武高参,他在北京不方便带着这些东西在身边。”他讲这话时,宋牵牛把背在背后的袋子取下,放在地上打开一点点。伸手进去抓了一大把大洋出来后,又迅速将袋子封好背在了背上,并把大洋塞进了一个卫兵的口袋里。黄虎见宋牵牛把大洋塞进卫兵口袋,轻轻拍了拍自己抱着的箱子与宋牵牛背在背后的袋子朝卫兵小声问道:“麻烦两位替我们去通报一下杨高参好不好?我们要见他。”两个卫兵互相对望了一眼,笑了笑,一个卫兵向里一伸手说:“两位还是你们自己上三楼去见杨高参,他在三楼最后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里办公。”黄虎马上问:“两位要不要搜一下我们的身,检查一下我们手中的箱子与袋子?”一个卫兵一摇头笑道:“不必了,我们已看过,两位长官请进,请进。”黄虎一点头与宋牵牛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向里走去。
两人上了三楼,黄虎眼睛左右一扫,对宋牵牛一努嘴,领头向着后面走去。到了最后面,黄虎伸手向挂着参谋长牌子的办公室门轻轻敲了三下,响响地向里喊了声:“报告!”里面稍隔了片刻,不急不缓地传出一个声音问道:“谁呀?”黄虎马上又脆脆地回答:“我们从东北奉天过来的,奉我们张大帅之命,给孙大帅与杨将军送点东北的野参与土特产。孙大帅的我们已送到了大帅府,请问将军您的……”他的话还没有完,还只说到您的两个字,里面传出了哈哈两声笑后,又传出三个干脆的字:“进来吧!”黄虎轻轻一推门,领头走了进去。里面一个秃了大半个头的胖老头,抬起头,伸左手向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看着进去的黄虎与宋牵牛,皱了皱眉头。走在前面的黄虎马上双脚一立正,向坐在沙发的老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喊:“报告杨将军,我们奉我家张大帅之命,前来送点我们东北的土产。我们在北京见过孙大帅了,孙大帅让我们来这里将土产交给您。”喊完他将手中箱子往桌子上一搁,打开箱子盖,露出金灿灿的金条。坐着的老头一见金条,马上身体向前一倾,双眼瞪着箱子,手一挥说:“快把门关上。”站在黄虎身后的宋牵牛马上一扭身,向门口一跨步,一下把门关了。老头伸左手一边轻轻摸着自已的秃顶,一边向着黄虎小声地问:“你们大帅让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黄虎微微笑了笑,双手伸进箱子里取出一排金条,向桌子上一边放,一边小声地说:“这上面是金条,下面还有更好东西送给您!”老头一听他这话,眯着了眼睛发笑地看着他从箱子向外取东西。黄虎取出了第二排金条放到了桌子上,胖老头勾下了头,双眼一睁,发光发闪直直鼓鼓地只瞪着了桌上的金条。就在老头勾下头,目光只瞪向金条,并伸手准备去抓桌子上金条时。黄虎突然从箱子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隔着桌子一下用枪口顶着了他的眉心,小声地说:“别叫,不然一枪打死你。”正伸手抓着了几根金条的老头马上身子一抖,一下松开了金条,推了推眼镜说:“你,你,你开枪,打死了我,你们也跑不掉,楼上楼下院子里有一百来号卫兵。”说完他定了定神,抿了抿嘴,又伸手向上推了推眼镜。黄虎冷笑道:“反正你比我先死,我们跑不跑得了,是我们的运气,至少我们也要打死几个人,我们赚了。”老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问:“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行刺我?”黄虎笑道:“我们不是来行刺你,如果是行刺你,想你死早开枪了。我们只是让你转告孙传芳,让他别勾结张作霖,引起直系与奉系开战。段大帅与吴大帅,黎副总统都知道孙传芳与张作霖勾结,只是缺少证据而已。”老头一听他这话,不是来刺杀自己的,就松懈了,伸手摸向自己的秃头,低了一下头。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已站到了他旁边的宋牵牛,一手闪电般死死捂向了他的嘴。他刚扭一下身,准备挣扎,黄虎一枪把狠狠砸向了他的耳丁穴。他嘴都没有张开,闷哼了一声,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黄虎与宋牵牛马上把他死死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上一团纸,连椅子带人抬进了厕所里。打开宋牵牛的包取出炸药,点燃引信,将厕所门一关,出门不急不慢地缓缓下楼,走出了大门。坐上龚剑利的黄包车,龚剑利拉起车拨腿就飞跑。刚走出不到四百米,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警备司令部大楼发生了爆炸。黄虎,龚剑利等人匆匆赶到码头,登上租来的船,飞一样驶向天津。黄虎再一次给了孙传芳的警告,并且炸的是他的司令部,炸死了他的左右手杨高参与一些参谋。黄虎本来是想炸死孙传芳,可孙传芳正好因汉口兵营被炸的事,被段芝贵与吴佩乎传出了北京在接受询问。段芝贵与吴佩乎都怀疑孙传芳与张作霖有勾结。因为孙传芳与张作霖的悍将张宗昌是磕头,换帖的拜把兄弟,只是一直没有他俩勾结的确凿证据,而无法对孙传芳下手而已。汉口兵营被炸的事,他还没有向段总统讲清楚,自己司令部又被东北军人炸了。让他更加讲不清楚与奉系之间的关系,也更让一直提防,担心张作霖的段芝贵与吴佩乎更加怀疑他与张作霖之间的关系。段芝贵与吴佩乎两人把他留在北京名为休息,实为查他,两人都派了人来南京暗中调查他。黄虎到天津逛了三天就知道这天津与上海差不多,也是十里洋场,灯红酒绿,繁华是靠赌,毒,黄三种产业在支撑。租界林立,帮派多多,唯一不同的是地盘没有上海那么大,租界没有上海多而已。照样是穷的穷得揭不开锅,没有隔夜粮,卖儿卖女的人在有人在。富的富得流油,夜夜换新娘。同样他们五个人假装素不相识,分成两拨住进了日租界日本人开的亚西米大酒店。黄虎这次来天津在家就想好了,不像自己以前闯上海打天下一样,猛冲猛打,到处树敌,扬名立马。他要循序渐进,低调为人,高调做事,自已以一个真正的商人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在此扎下自己的商业根基。第四天他悄悄地绑了章洪凯的亲弟弟章洪名,押到了一条船上,将船开到了江中。黄虎与章洪名脸对脸地坐好,命宋牵牛取下章洪名头上的黑罩嘿嘿笑道:“我是绑匪,跟踪你近三个月了,告诉我你有多少钱?你的鸦片是从哪里进的?”章洪名马上说:“我就是个小商人,小烟馆老板,你放了我,我给你五万大洋,你想发财应该去绑那些大亨。”黄虎一摇头说:“有人告诉我,你不是小商人,你是东北来的大老板。你与你哥哥章洪凯一样,都是东北老张家安插在天津卫的探子。你们一帮人既为老张家捞钱,也张家在这里刺探情报,暗中发展势力。你不讲实话,我从你嘴里得不到我想知道的事情真相,那我就没有办法,看来只有把你沉入江底去种荷花。荷花吸收了人肉上的养份会开得特别好,结的莲子特别大,特别香。就算你不讲,别人同样会讲,我不知道你的底细,那么多人我都不绑,为什么偏偏跟踪你,绑你呢?告诉我张家派在这里的负责人是谁?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迟,你想几万大洋打发我,那绝对不行,我不缺钱。”说完他朝章洪名傻笑不止,章洪名一摇头说:“你说的我不懂,也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讲的老张家是谁?我就是一个烟馆小老板,我贩卖鸦片为生。”黄虎头连点了两下,“嗯”了声,对宋牵牛一挥手。宋牵牛马上用绳子把他的脖上套在椅子上,龚剑利用一条毛巾往他脸上一罩。吴星云提起烧在火炉上,一壶烧得滚烫直冒白气的开水,向蒙在章洪名脸上的毛巾上倒了下去。被绑在椅子上的章洪名想挣扎,可挣扎不了,宋牵牛把他绑得太严实了。他的肚子激烈地起伏着,吴星云慢慢地倒了半壶水,把蒙在他脸上的毛巾往下拉掉。望着口中直吐水,一脸起满了白水泡的章洪帮笑道:“你是回答我爷想知道的事情,还是继……”他还刚说到一个继字,章洪名吐着水,哭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千万不要倒水了,不然我会被憋死,你们就什么也打听不到了。”黄虎哈哈笑道:“不,不,不会憋死人的,他的水倒得慢,毛巾还可以出气。我保证你不会被憋死,只是热气腾腾的毛巾会让你感觉呼吸比较困难,不过你脸上却烫得有些难受而已。也不太要紧,毕竟不是滚烫开水直接倒在你脸,它不会直接掉皮。它只起水泡,这些水泡时间一长会慢慢地穿,你的一张就掉了一层皮,比用刀剥简单。又白又嫩的新肉多好,如果继续倒开水,也许你就会感觉比刚才更难受了。烫水会把水泡烫穿,烫到那些新鲜的嫩肉之上,你就真有点不好受了。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告诉我,东北张家派谁在天津负责,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爱好。告诉了我想知道的,你就不会像你哥哥那样去江底肥荷花。”他不急不慢地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观察着章洪名脸上与眼睛里的变化,他看到了章洪名的极度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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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洪名一连吐了两口水,摇了摇头,双眼充满无限惊恐地望着黄虎,颤抖地问:“你,你杀了我哥?”黄虎一摇头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你哥,不过我知道他死了,他的死尸去肥荷花去了。你先回复我的问题,我自然会告诉你是谁杀了你,让你好去为你哥报仇。”章洪名一点头说:“我告诉了你,你必须杀了他,不然他知道我出卖了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黄虎一点头说:“你说吧!别怕。”章洪名一闭眼,一咬牙说:“是邓义贵,东亚洋行的老板,他是张作相的妹夫,天津日租界商会的副会长,他至少有几千万资产。你去绑他吧,绑了他,你不光可以发财,你还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黄虎“哦”了一声问道:“你与他有仇吗?让我去绑他。”章洪名想了想说:“我与他没仇,不过他是张作相的妹夫,非常有钱。你想要钱,又想找张大帅派来的人,你应该是段大帅派来的人。你找他,他什么都知道,我就一个小烟败而已。”黄虎一听他这话,掏出一支雪茄来点上,抽了一口想了想笑道:“东北张家多的是人在天津,你认为我不和道是嘛?你别人都不讲,就讲邓义贵,你一定同他有仇,想借我之手去杀他,我不会上你的当。因为你没有诚心同我合作,如果你讲实话,也许我明天就会去杀了他。”章洪名马上说:“你去杀他要小心,他时刻有四个保镖跟着,他家里有二十多个家丁,人人都挂有枪。你要想进他的家,必须从他家后面花园翻墙进去。”黄虎又叭地抽了一口烟,哈哈笑道:“看样子我不去杀他,你都想去杀他,你究竟是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快讲实话,你不讲我不光不会去杀他。相反,我还会去告诉他,是你出卖了他,让他来收拾你,你哥就是他杀的,今天绑你也是他让我们来干的。”章洪名一听他这话,脑子一想:莫非自己与邓义贵姨太太的事,被邓义贵知道了。一念至止,章洪名咬牙切齿地说:“我怀疑过我哥被邓义贵害了,没想到是真的。邓义贵想做商会会长,他想挤垮尹相望,尹相望是卢大帅的人与我哥关系不错。邓义贵就让我哥去骗尹会长,去害他,我哥一直没有干,他就怀恨在心,认为我们兄弟对着他干,不卖他的账。他仗着自己是东北来天津的同乡会长,又是张作相妹夫经常抢别人的生意。他非常有钱,你绑了他,你就发了。”黄虎一听他这话顿时想起卢小嘉同自己讲过尹相望的事,就明白了章洪凯是通过尹相望,卢小嘉知道自己在贩鸦片。于是一摇头说:“你还没有讲实话,告诉我实话,老子的耐心有限。再不讲实话,今天老子先将你磨过够,明天再将你交给邓义贵,他一定好好收拾你。”说完他向吴星云一挥手,吴星云马上走到火炉旁,提起了在直冒热气的水壶。章洪名马上大叫:“别这样,别这样,我讲实话,我讲实话,我同邓义贵的三姨太太相好,我想让他死。你们去杀了他,我给你们二十万,你们可以从他的后面花园进去,他现在娶了个四姨太太,他天天在东厢房睡觉。”黄虎听了他这话心想:自己只想吓唬他,没想弄出了这事,这真是误打误撞,被自己诈出了这事,看来人不能做亏心事,人做了亏心事,就会心里有鬼,心虚。想到此,他哈哈大笑地问道:“他三姨太太多大,漂亮吗?”章洪名一点头说:“原来本来是我与她相好在先,后来我介绍他们认识了,邓义贵就强占了她,她刚三十岁,挺漂亮的。”黄虎哈哈大笑说:“三十岁正是女人的虎狼之年,难怪偷人养汉,这正常,这女人身上有什么特征。”章洪名冲口而出地说:“她左奶下有块红胎记。”黄虎点了点头又问:“邓义贵最大的仇家是谁,他同一些什么人有仇?”章洪名马上说:“他的仇家多,他最想杀尹相望,自己当会长。”黄虎又问了章洪名一些事,章洪名对黄虎的提问一一老实地回答了。几个小时一问过,黄虎知道张家派了不少人在天津,章洪名只是中层人而已,对自己没有什么价值与意义。黄虎想了一阵,对宋牵牛一努嘴,宋牵牛用一条麻袋将章洪名套了。
十九)一箭三雕:第二天吃过早饭,黄虎带着龚剑利坐车到了东亚洋行门口下车,在里面转悠了一阵,他走近大堂掌柜笑道:“请问你们邓老板在吗?”掌柜见他一身洋装,气宇不凡的阔公子样就笑道:“我们老板在二楼总经理办公室。”黄虎说了声:“谢谢!”一点头,领着龚剑利走向二楼,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三声门。一个保镖打开门看了看黄虎问:“找谁,干什么?”黄虎笑道:“我是汉口钢铁厂的股东,来找邓老板谈一笔铁矿生意。”保镖一点头说了声:“请等一下。”就关上了门。一会儿,保镖打开门笑道:“先生,我们老板请你进去,他在里面。”黄虎一点头,进去办公室一看,这是套间。外间几张沙发上坐了三个保镖,连刚才开门的,这间办公室里一共有四个保镖,看来这家伙仇人多,怕死。保镖把他领到里面门前,伸手轻轻敲了四声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保镖把门轻轻推开,向里一 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黄虎一昂头,走了进去,只见里有两张一大一小的办公桌。一张长长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五十大几又高又大,身体伟岸发胖,戴副眼镜的老头。老头左边一张小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二十左在的姑娘。黄虎取下墨镜走近老头,略一躬身,微微笑着说:“打扰了,邓老板,鄙人姓黄,我知道您是东北同乡会会长,也是天津日租界商会副会长。我想请问问您章洪凯先生去了哪里?他答应给我一百二十吨铁矿,定金我都付了一半。快两个月了,我来天津找过他几次了,一直不见他的人,所以冒昧来向您打听。抱歉,耽误你宝贵的时间。”老头将肥头向沙发上一靠,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黄虎好一阵,双手向胸前一交叉笑道:“你做铁矿生意找章洪凯干什么?你找我,你要多少货,我就能给你多少。章洪凯算什么人物,他岂能弄到铁矿,铁矿乃军需产品,你找他就找错人了。很久不见他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完他向一张沙发一伸手指了指,示意黄虎去坐。黄虎没有去坐,而是故作神密小声地说:“邓会长可不可以让您的女秘书回避下?我们俩好好谈谈铁矿的事情。”说完他露出了一脸企盼之色地望着了邓义贵,邓义贵以为黄虎上自己的钩了,就点了点头,笑了笑说:“莫小姐,你出去片刻,我同这位黄公子谈点事情。”随着他的声音,坐在小办公桌前的女秘书,站了起来。扭转身极速地看了两眼黄虎微微一笑,朝邓义贵一躬身嘻嘻笑了两声,缓缓地一摆一摇地扭动着水蛇腰枝,高翘着干瘦的屁股走了出去。(昨天顶的人多,我也就拼命多更了,我希望友友们多给我点动力,你的回复,就是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让我充满动力,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友友们了)
黄虎看着女秘书一走,走近门关上,先朝邓义贵笑了笑才小声地说:“邓老板,我今天来既想同你合作铁矿生意,也想告诉你,有人要杀你。”说完他双眼瞪着了邓义贵的脸上,没想到邓义贵只皱了一下眉头,就笑道:“商场就是战场,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一点也不奇怪。我倒是奇怪你来此,究竟是来谈铁矿生意,还是想谈些別的?”黄虎依然笑道:“想杀你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三姨太太沉香与她的情夫章洪名。”邓义贵这次脸白了一阵,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冷冷地说:“年轻人看你一表人材,气宇不凡,但却修养不够。话不可乱讲,这样会死人的,我的姨太太怎么可能会有情夫?章洪名那样的无名小卒,懦夫又岂敢杀我?你给我出去。”黄虎听了他这话,知道今天自己遇上了个千年狐狸精,他在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其实他内心在痛苦,就冷笑道:“自古恋奸情热,奸夫淫妇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章洪名给了我二十万大洋杀你,你小心点我走了。”说完他假装一扭身,准备走,邓义贵马上说:“请留步,你是杀手吗?”问完他的两道眉毛紧紧拧起了,黄虎转身笑道:“我不是杀手,我是个生意人。我原本是来找章洪凯谈铁矿生意的,因为他不在就去找了他的弟弟章洪名。章洪名见我的两个保镖身手了得,就让我命两个保镖来杀你。我知道你是商会副会长,我怀疑这件事,就问他为什么要杀你。他告诉我你仗着自己是张作相的妹夫,同乡会会长与商会副长的势力,经常打压,抢占别人的生意。你还横刀夺爱强占了沉香,沉香原本是个戏子,是与他相好的。你还丧心病狂想杀尹相望,曾经就指使过章洪凯去害尹相望,想自己当上商会会长。章洪名他确实与你三姨太太有染,他经常从您的后花园进去,与你的沉香作欢。您的沉香左奶下有块红色的胎记,他讲过只要我帮他杀了你,他帮我弄铁矿生意,还帮我在天津销木材。我平生最可恨的就是这种勾引别人老婆的下流人,所以我宁愿放弃生意,也不与他同流合污。跑来告诉你,让你防备他,我告辞了。”说完他准备转身走,邓义贵马上一冲从沙发上站起来,苦笑道:“黄公子请坐下,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有钱,有正义感的人。这样吧!章家那两个小瘪三能帮你的事,我都能帮你,他们不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帮你做到。请你告诉我章洪名现在在哪里,章洪凯现在又在哪里?”黄虎一摇头说:“章洪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就是因为找他,才去找章洪名的,章洪名现在被我绑了丢在一条船上。”邓义贵马上笑着问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黄虎皱了皱眉反问:“什么事?”邓义贵一昂头说:“带我出见章洪名,把他交给我。”黄虎一摇头说:“这样不行,他本来是请我杀你,而我却出卖了他,再把他交给你,这太违背江湖道义了。”邓义贵走近他,伸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三下笑道:“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后你有事需要我出手时,我一定毫无条件地帮你。至于你想做铁矿生意与木材生意,对我来讲太容易了,我是个有很硬后台的人。如果我说用钱感谢你,那我就是看不起你,侮辱你。看你这身行头与做铁矿生意的主,你是个很有钱的人,我们不谈钱,交个朋友吧!”黄虎想了想,依然一摇头说:“章洪凯,章洪名兄弟俩欠我近一百来万,我把他交给你处死了,我的钱找谁要去?”黄虎讲这话的意思,只想在邓义贵面前证明自己是个有钱的主,让邓义贵来靠近自己,他要利用邓义贵。没想老江湖的邓义贵比他想得更深远,邓义贵一听他这话,哈哈一笑说:“我处死了章洪名,他的那家章记烟馆以后就归你了。”黄虎假装想了想一点头,笑了笑,邓义贵向外一伸手说:“麻烦你带我去见章洪名,请,请!”黄虎一点头,随邓义贵走了出来,到了楼下,邓义贵邀黄虎坐在自己黑色乌龟车的后排。前面坐上一个保镖,龚剑利与邓义贵的另外三名保镖坐在后面一辆白色乌龟车。两辆车向着江边驶去,到了江边,黄虎让邓义贵的保镖与龚剑利留在江滩,自己同邓义贵上了船。黄虎将章洪名连袋子提到邓义贵面前,用脚不轻不重地对着袋子里的章洪名一踢喝道:“章洪名你骗我,邓义贵家的围墙根本翻不进去。”章洪名马上在袋子里说:“他家后面围墙我弄了个小洞,洞里有条绳子,你把绳子扔向他家花园的梧桐树勾上就可以了。我每次进去都这样干的,走过葡架就是沉香屋,你告诉她,是我请你去杀邓义贵,她就会带你去东厢屋,她最想邓义贵死。”他口中的死字刚落,邓义贵抬脚狠狠地连续向袋子里猛踢。章洪名在袋子里猛叫着:“娘啊,娘啊!……”黄虎待邓义贵踢了一阵,拉开他问:“把他沉入江底?”邓义贵一摇头,咬牙说:“等一下,我去把那个荡妇抓来,一齐交给你处理,让他俩去江底做夫妻。你等着,我出去一会儿就来。”
黄虎一点头,邓义贵下了船,黄虎进仓让宋牵牛把袋子打开,对章洪名冷笑道:“你居然敢戏弄我,让我刚才死了两个兄弟,赶快写一张欠我一百万的借据。不写老子马上将你沉江,写了,天黑老子就放了你。”章洪名一摇头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黄虎冷冷地说:“老子怎么就不可以,晚上我会带人去杀邓义贵,你得了他的女人,又得了钱。你财色双收,老子这么帮你,难道不值一百万吗?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交给邓义贵。”章洪名眼珠转了几转,一点头说:“好,好,不过你今晚一定要去杀邓义贵,我带着你们去。”黄虎肯定地一点头,对宋牵牛一努嘴,宋牵牛拿出来笔墨纸交给章洪名,章洪名写下了欠黄虎一百万的字据。黄虎看了看字据,对宋牵牛一挥手,宋牵牛马上又把章洪名装进袋子里。黄虎找了个大袋子,把宋牵牛叫下船,对他嘀咕了一阵,两人装了一袋子沙石,扛上船。好一阵,邓义贵的车来了,邓义贵带着两个保镖抬着一个大袋子上船来,对着黄虎一拱手说:“交给你们了,让他俩一起江底做夫妻。”黄虎笑了笑向船下一伸手,邓义贵与两个保镖下了船,黄虎也跃下对船上的宋牵牛一挥手说:“把船摇去深水区,把两个袋子一齐扔下江。”宋牵牛一点头,开始将船往江中心摇去,邓义贵看着宋牵牛在江中心扔下了两个袋子,对黄虎一拍肩笑道:“五天之内,我把章洪名的烟馆手续办齐交给你。”黄象掏出章洪名写给自己的借据递向邓义贵,邓义贵看了看笑道:“你自己保管好,到时万一有麻烦时,也是个证据。”说完他掏出两封大洋在手中抛了抛说:“给那位船老大的辛苦费,请黄公子代劳了。晚上我请你去望江大酒楼,饮酒言欢,谈铁矿与木材生意。”黄虎笑了笑接过两封大洋说:“好,好,到时我会来。”邓义贵马上说:“五点我会派车来你下塌的酒店接你。”黄虎一摇头说:“不必了,我坐黄包车来就可以了。”邓义贵一摇头说:“不行,你以后是我生意伙伴。派车来是我的一片诚意,务必一定赏脸,不见不散,我现在有点忙,告辞了。”黄虎向着他的车方向伸了伸手,邓义贵带着几个保镖走了。下午五点,望江大酒楼的一间雅间里,邓义贵频频地向黄虎劝酒,两个酒喝得差不多了。邓义贵开始进入了正题笑道:“黄公子你是外地人,你的人刚来,没有人认识。又身手好,不如干脆帮我一个忙杀了尹相望。我会给你的保镖一万大洋,怎么样?”黄虎一听正中下怀,表面上假装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这事不行,我帮你杀章洪名是因为他的为人下作,我看上他而已。你又要我的人去替你杀尹相望,这不行,尹相望是商会会长,租界巡捕会追查的,麻烦多多,这事我不干。”邓义贵马上俯嘴在黄虎耳朵边,嘀咕了好久,黄虎又假装想了想笑道:“好吧,就依你。”邓义贵认为黄虎上钩了大喜过望,拼命地劝黄虎喝酒,还叫来了两个姑娘。两个人边喝,边聊又热闹了一个多小时,黄虎假装有些醉了,邓义贵用车将黄虎送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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