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京都名妓,风流寡妇,钱王,刀客,枪神,悍匪横行天下

  祝大家2018年开工大吉
  家友立马把双眼望着杨明慧点头哈腰地说:“婶娘,你收下我,我给你当徒弟,我会听你的,好好跟着你学点本事。”杨明慧一摇头说:“不行,我要去上海了,我正准备同黄虎离婚,然后去英国陪兴茂读书。我儿子兴茂都可以念书,你为什么不能念,真是没出息,不求上进,滚,滚远点。你们三兄弟,还不如降文,降武他们两兄弟,他们两兄弟都从军校毕业了。”家友马上哈哈笑道:“婶,你不知道,降文,降武两兄弟根本在军校没有学到啥本事,我听家贵,花果果他们都讲过,在军校就是混日子,还不如在我们山上练兵,所以我不想去上军校。我只想跟着你学点赚钱的真本事,我认为杨旭他们就很不错,可以一个月拿十五个大洋,比一个县长还多。我听讲海亮与永忠,海波三个人捞了不少钱,我也想赚钱,你就带着我,我是你侄子,比海亮,永忠他们要亲吧?”问完他望着杨明慧双眼调皮地连眨了,杨明慧对着他一摆头说:“我不管这些,谁听我的话,谁对我忠心,我才会教谁,不听我话的人我是不会理的。”说完这几句她不待家友回答自己转身就“蹬,蹬,蹬……”地朝外走了,家友把目光投向了黄虎,黄虎对着他一挥手,指了指杨明慧的背影,示意他跟上去,家友一点头,转身匆匆跟在了杨明慧身后。
  黄虎看着家友跟着杨明慧走出了书房,舒心,赞赏地笑了,他以为家友真的很有孝心。他不知道家友刚才对自己所讲的话其实是杨明慧教给黄象,再由黄象转告给家友的,杨明慧已经彻彻底底地了解了黄虎的个性,她对付黄虎很容易。第二天黄象又来找黄虎,他一见黄虎就说:“我昨天对几个种烟大户都讲了,今年肯定不收烟了,由他们自己去找销路,他们都对我怨恨再三,有的还对我发了不少牢骚怪话。你既然诀定了真不去上海,那就让我去闯闯好了,我去探探究竟是啥情况?探明了再告诉你,我带一块排,一个千斤烟去,你把那特别通行给我带上,不冒点风险肯定不行的。我带十五个人去,他们自己个个有烟,乐意同我去闯闯,赌一把。他们个个都是有经验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不会坐以待毙,我就要去试试看,你认为呢?”黄虎想了想,嘻嘻笑道:“勇气可嘉,你真要去我支持你,但如果出了事,我不负责,我可没要你去,是你自己一定要去的。你还要同那些毒贩讲清楚,他们赚钱亏本我都不管,死活我也不会管,是他们自己找的。”黄象嘿嘿嘿笑了三声才说:“知道,知道了,我昨晚上找他们商量时就已经同他们说清楚了,他们都乐意同我去冒险,你把那特别通行让我带上就行。”黄虎也嘿嘿笑了两声回答他说:“行,既然不听我劝,一定要去冒险,我就让你去好了,你计划什么时候去呢?”
  黄象肯定地点头笑道:“只要你把特别通行证给我带上,我后天就去上海滩,我才不信,我在上海滩还折腾不出一条路来。上海滩的流氓,无赖我见太多了,全是一些没有骨气的人。”黄虎嘿嘿一笑打开抽屉取出特别通行递向他笑道:“这玩意在国统区也许可以畅通无阻,但在沦陷区你最好别拿出来,否则会有麻烦的。”黄虎接过特别通行证翻了翻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知道,我明白,你放心,我去上海滩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后天就去,你等着我的好消息。”黄虎对他一点头,一挥手,黄象高高兴兴地走了。第三天早上黄象领着十五个毒贩高兴地乘船到长沙,到了长沙他组了一块,把鸦片沉入水中去往上海。一路增加了不少关卡,黄象凭着手中的特别通行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苏河,苏河两岸驻满了军队,严防着上海的日军。黄象凭着三寸不烂舌与手中的特别通行证居然安然地闯过了苏河的几道关卡,正式进入上海滩时,他的排被日军拦下了。一艘快艇载着九个日兵登上了黄象的排,黄象不急不忙迎上去笑道:“各位,我是上海众生建筑公司的老板,我进了木材修房子,我的股东是黄金荣。”领头的一个日军曹长,似乎懂汉语,也知道黄金荣,他对着黄象点了一下头,领着兵在排上仔细看了一遍就下去了。黄象的排顺利地过了沦陷区的第一道关卡,第二道关卡领头上排检查是一个少尉。这个人比上道关卡的曹长更懂汉语,他不光听懂了黄象的话,也看出了黄象是一个有钱,他带着人只略微看了看排上就放行了。
  连续顺利地过了两道关卡的黄象心里高兴了,他暗自想:这日本兵也不咋样,也不是那么恐怖可怕,检查并不紧,并没有多少经验。他唯一没有想到战后的上海急需木材建房,黄象这排木材正是日本人着急需要的,所以日军对他明松暗紧。高兴的黄象很顺利地就过了六道关卡到达了鲶鱼滩码头,码头老板一见黄象真是万分高兴,他喜滋滋地迎上黄象哈哈笑道:“黄老板,你真是太懂得做生意,懂得把握时机,目前上海滩最缺的就是木材,不少人房屋倒塌了,无处安身。尤其是公共界十户至少八户无房可住,日本兵在拼命为老百姓搭建棚户,给老百姓发粮,安抚老百姓,以防生乱。你这排木材进来,日本兵肯定登记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谈卖买,有其它货吗?有赶快下了,日本兵来了就麻烦了。”说完这么多的老板一边对着黄象双眼连眨,一边点头哈腰地笑。黄象愣了愣有点惊愕地问:“我听收音机里讲日本兵进入上海后乱杀乱抢,他们还会为老百姓盖棚,发粮吗?”码头哈哈笑道:“收音机有几种声音有的讲日本兵不行,有的讲挺好,日本兵进来的前三天确实杀了不少人,如今不杀了,还真为老百姓盖棚。他们找商会谈判了,要建设上海滩,要繁营上海滩,凡是进上海来贸易居然免税,不少逃了的有钱人都返回上海了。日本兵已经占领了上海,他们肯定不想上海滩乱,不少有钱人还有日本兵帮忙站岗。不少已经投靠了日本,成了皇协军,日本人重新成立了商会,黄金荣的会长给撤了,如今的会长是张啸林了。日本兵发良民证,有良民证的就有饭吃,有地方住,先不谈这些,你带了烟吗?赶紧下了重要。日本人的消息太快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人与你谈卖买。”黄象忙说:“我带了不少烟,赶紧派人下,藏在水底下,赶紧,赶紧。”码头老板听了嘿嘿一笑,立马安排人手进水里取大烟。他们忙完不久,果真来了四个人,这四人直接走进码头老板的办公室就说:“洪老板,你码头上的木材是谁的?我们是商会的,我们来收购这些木,这批木材的老板在哪里?”
  码头老板随即站起来抱拳对着四个来人哈哈笑道:“各位老板幸会,幸会,我身边这位老板就是这批木材的老板,不过这批木材他是专门为黄金荣送来的,他与黄金荣是多年的兄弟,贸易伙伴。我认识他也是十多年了,他的木材一直只卖给黄金荣,如今你们要收购恐怕不是那么合适。”领头进来的人随即双眼望着黄象一边点头,一边微微笑道:“这位老板一看就是有钱人,你既然与黄金荣是老朋友,你的排咋没有去吴淞码头停靠呢?”黄象坐着一动不动地昂头哈哈一笑,才说:“我接到了黄金荣的电报,知道吴淞码头已经归日本人了,所以我不去吴淞码头了。我想问问你们要收购我这排木材,你可以出什么价呢?”领头的人对着黄象微微笑道:“看样子这位老板同黄金荣关系不错,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黄金荣不乐意同日本人合作,已经不再是商会会长了,现在的会长是张啸林大爷。我们现在是代表商会来收购你的木材,不过我们依然给你与黄金荣面子,按市价多一个百分点全部收购你的。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来找你还好一点,如果是日本人来直接找你恐怕就没有我们这么好说话了,你考虑一下再回答我。”黄象毫不犹豫地一摇头说:“日本人愿意找我更好,张啸林来也行,我叫黄象,南方马帮的帮主,张啸林十年前我就认识。你们几位认识黄楚九吗?我的堂兄,张啸林就是堂兄的徒弟,所以各位不要用张啸林,日本人来吓我。张啸林也好,日本人也好,我敢在此时此到带着五百立方的木材来上海滩,我自然做了准备。我的木材不高市场百分之五,你们不要谈,我就在此等着日本人与张啸林来好了。”说完他一手捏向茶杯,茶杯“吱嘎!”一声响,碎了。
  领头的人立马笑道:“南方马帮帮主好功夫,久仰,久仰,我叫季适林,我爹季云卿你听说过吗?”黄象立马站起来抱拳笑道:“原来是季公子,令尊大人安好,我以前曾经有幸去贵府拜访过,有空我会去贵府拜望老爷子的,麻烦你转告令尊大人,湘西黄家大院的大公子向他老人家问好了。”季适林一听黄象这话心里一喜,以为黄象就是黄虎,便马上抱拳连拱地说:“原来是黄兄,失敬,失敬了,多有对不起,我曾经多次听家父提起过你,这木材的事,我一口价,市场价上加十个点。黄兄,你在日本的同学现在在上海的不少,难怪你是第一个敢来上海滩干大卖买的主。有你牵了头来上海滩贸易,会引来更多的有钱人来上海贸易,你真是日本人的好朋友,来得正是时候。黄兄,我听说你有排帮,你究竟来了多少排?现在上海滩正需要木材。”黄象哈哈笑道:“季兄知道的不少,我们家确实有排帮,不过我这次只带了一块排来探路,战乱时期我要小心谨慎。”季适林也哈哈笑道:“理解,理解,黄兄,这些木材我出的价你有异议吗?如果没有就成交,我明天派人来取,请放心,我现在就可以把钱付给你。”黄象脑一转微微笑道:“季兄出了价,我不反对了,钱不必给,你明天来取货,明天给钱就好。季兄如果不是那么忙,我想请季兄去望江楼喝几天,我俩之间可以好好聊聊。”季适林一摇手说:“我是上海人,应该是我请你,我为你接风洗尘才对。黄兄来了,我再忙也要为你接风洗尘,黄兄请,请,请!”说完这几句的季适林对着黄象十分客气地抱了抱拳,才朝外伸手。
  黄象也一边走向季适林,一边对外伸着手说:“季兄,请,各位请,洪老板请,请,请,请……”在黄象与季适林两个人互相的客气声中,一帮人随着他俩走向了望江楼。黄象一边走,一边应付着季适林,还一边观察着路上的哨卡,他敏捷的头脑很快发现这些日本兵与国军兵的不同,他没有说,他埋在心里。季适林把黄象当成了黄虎引进望江楼十分客气地敬酒,并且向他灌输一些日本人的对华政策,尤其是着重讲到了日本人要建立共荣的事。这件事让财迷黄象呯然心动,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只在心里盘算着。一顿酒喝了近两个小时左右,季适林喝高了,在左右的搀扶下告辞了,黄象没有一点事,他同着码头老板与十几手下高高兴兴地返回码头。码头老板对他十分客气,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边喝边聊,有着说不完的话。通过与季适林,码头老板的对话,黄象知道了上海滩不少原来的军队与警察都投降了日本人。上海滩的流氓投靠日本人的更多,上海滩的杜月笙跑了,黄金荣搁下了,闲在家中极少出门,张啸林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投靠了日本人。上海滩的新生势力风起云涌,一些小混混投靠了日本人后,借着日本人的势力,急速地开帮立派。这些投靠了日本人的流氓为虎作伥,到处乱收钱,乱绑票,乱杀人,上海滩乱极了。杜月笙的势力一部分跟着张啸林投靠了日本人,一部分被其它新生势力灭掉了,还有一部分藏起来了。上海滩现在最有势力的是张啸林,还有几股新生势力,这些新生势力其实就是帮派中最下层的。他们这些人以前一直出不了头,日本人一来,他们投靠了日本人,他们仗着有日本人撑腰,专向逃跑了的杜月笙的势力开战,专抢杜月笙的地盘。上海滩杜月笙的时代在此应该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现在真正讲应该是进入了张啸林的时代,此时张啸林的名声压过了黄金荣。张啸林最辉煌时干过浙江省长,这是杜月笙与黄金荣都没有的历史。上海滩由于日本兵的侵入打乱了原有经济秩序与势力布局,不少小流氓疯狂地向原来的大哥们报复,打击,不少原来帮派迅速瓦解,被新生势力代替……
  码头老板与黄象正谈得兴起,守仓库的杨阿炳匆匆跑进办公室大喊:“老板,来了一伙人要抢黄老板的木材,我们拦不住。”码头老板吓得一惊,身体一抖差点栽倒,幸好黄象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拦住了洪老板的黄象笑眯眯地问:“来了多少人,大概有多少枪?”杨阿炳急急地回答他:“大概一百多人,好像没有枪,只有刀与斧头。”黄象哈哈笑道:“不用怕,带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帮人应该是季适林派来的。”说完他站起来就准备走,洪老板一把抓着他急急地说:“黄大哥,应该不可能是季适林派来的,他如今也是商会的一个副会长,他又买下了这批木材,他岂能来抢?把你的人全带上,安全一点。”黄象脑子一转就说:“是不是季适林的人很快就会有分晓,杨阿炳你去通知我的人起床,我先去沙滩上,洪老板你不来,我会抓人来。”洪老板一摇头说:“他们来抢我码头上的货,我岂能不管,你先去小心点我去叫我的人来。”说完他就匆匆走了,黄象望着他的背影只笑了笑就一边走向沙滩,一边检查自己的枪。他远远地就看到沙滩上百来个火把光下,不少人已爬上了他的排在挥斧砍绳子。他一边迅速奔过去,一边大喝:“什么人?竞敢来抢我南方马帮的排,活得不耐烦了吗?”随着他这三句话落,他人已闪电般地飙到了火把队伍前。他的喝声大,中气又足,乱哄的火把队伍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像看鬼似地望着他。
  片刻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就把手中火把对着黄象一指大吼:“我们是东北锄奸会的,听说你把木材卖给了日本人,你是汉奸,我们要把木材抢了去修房子给难民住。”黄象哈哈笑道:“东北人全他奶奶的草包,那么多兵,那么多人居然没有拦住日本人,你们应该去死。你们还有脸活在世上,还有脸说自己是助奸的会,还有脸来抢老子的木材。日本人能打进上海就是你们东北人帮了忙,你们为日本人提供钱粮,武器,你们才是真汉奸,日本人的奴才。你们连自己的家园都守不住,你们只知道逃跑,你们就该饿死,冻死。你们这些人,打着锄奸的旗号来抢我的排纯粹是找死,识相点赶紧滚,滚慢了,连滚的机会都没有。几十万东北军居然被几万关东军收拾了,真是丢脸,你们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他的这话才落,用火把指着他的汉子大吼一声:“呀!”就将手中的火把举起朝着黄象头上砸下了。黄象略微一闪身,抬起脚踢向他的胯下,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中招了。他张嘴惨叫一声:“啊!”就一手捂着自己胯下,弯下腰躬着身连连惨叫着朝后退去。他刚退两步,黄象跟上去使劲一侧退踢向他胸口,他张嘴喷了口血,身体就起飞朝江中飞去了。他才扑通一声掉进江里,黄象已扑向了火把队伍中,只见他拳打脚踢,一个个的人惨叫连天地倒下了。黄象正打得热闹,他手下的十几个毒贩又赶来加入了战团。这一百来号这回就惨了,黄象他们个个如老虎窜进了羊圈,对着这帮人肆无忌惮地乱打,这帮人很快就倒下了不少。尤其是黄象的拳头与脚碰上了不是断骨,就是伤筋,黄象此时的功夫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黄天赐,这帮人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黄象这人手毒心狠,又加上十几个会功夫的亡命之徒相助,一百多号除了逃跑二十来号外,其他人全躺在沙滩上惨叫连天。
  等到码头洪老板带着自己的几十个工人赶来时,火把掉了一地,大几十号人躺在沙滩在惨叫。洪老板一边走向黄象,一边大喊:“黄大哥,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佩服,佩服啊!”黄象得意地哈哈笑道:“我十几岁开始打仗,这些流氓岂能是老子的对手,我在上海滩也打过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打仗,拼命对我们来说太平常。”说完他一脚踩着一人的胸口大喝:“说你们是你哪个帮的?谁派你们来的?”这人双手使劲托着黄象的脚大喊:“我们是锄奸会的,我们发现了你……”这人的话还没有完,黄象的脚往下一踩,这人张嘴喷了一阵血就僵硬了。黄象跟着一脚踩上旁边一人嘿嘿笑道:“刚才你的同伴死你应该看到了,想死你就讲假话,想活就讲真话。你们躺了这么多人在此,你不讲真话,总会有人讲,你乐意讲真话,就说你们是哪个帮的,谁让你们来的?不讲真话就干脆别吭声,直接去死好了。”这人马上说:“我讲真话,我们是奉天来的难民,我们就叫锄奸会……”这人的话同样没有完,黄象左脚勾起他朝上一抛,右脚一弹腿,这人惨叫着飞向了江中。黄象踢飞了这人又踩着一人嘿嘿笑道:“我的腿功可以吗?你乐意讲真话吗?不乐意摇一下头就行了,不要废话,不要浪费时间。”这人大喊:“我讲真话,我们是柳先生派来的,柳先生是锄奸会的头,柳先生商会有朋友,知道你今天与商会的人谈妥了卖买,他就让我们来抢你木材。”黄象随即问:“柳先生是谁?住哪里?别说假话,还要继续问你的同伴的,你讲假话就会死。”这个人马上又大喊:“柳先生叫柳岩,东北军的一个营长,他在公共界的沿江路开客似云来的茶馆。”黄象心中一喜又问:“这姓柳的怎么知道我来了木材的?告诉我实话。”这人一摆头回答:“这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认识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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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象大吼:“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来抢我的木材,只认识柳岩,那你活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用,你去死好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落,他的左脚已经踩在了这人的胸口上。这人张嘴想叫,嘴却被内腹里涌出来的污物与血堵着了,他一声没有出就双眼爆睁朝上翻着,双脚双手一抖,僵硬了。黄象一脚踩死了他,又走向旁边一个用脚踢了踢这人的头嘿嘿笑道:“你刚才看我踩死了几个?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这人吓得脸色惨白,头上大汗直冒地一边朝后直挪身体,一边大喊:“我想活,我想活,我讲实话,我讲实话,我们真是东北军,我们散了,我们想回家。我们以前来过上海,知道上海有钱,我们想捞钱买枪,再跟着柳营长打回东北去。柳营长收到消息你在为日本人经商,你在为日本人服务,你在同日本人贸易,就派我们来抢。”黄象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哈哈笑道:“你不要挪,挪不了,你们几十万东北军都没有守住沈阳,现在似乞丐一样逃到了上海,还想打回去,你们是在做梦。你们丢尽中国人的脸,你们来不是为了锄奸,你们是打着锄奸的晃子,变着法子捞钱。你们这些人渣,不敢同日本人干,却来抢我,我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我岂能由你们抢。一帮该死的草包,饭桶,人渣,你们活着就是一条祸害,日本人就是你们放进来的,你们就该死。”随着他口中的死字出口,他的脚一抬又狠狠地落下,这人同样是来不及叫一声又一命归西了。
  踩完这人黄象就大喊:“兄弟们,练练你们的脚力,活活踩死这帮东北人,东北人与我们本来就有仇。”喊完他带头就对躺着的人乱踩,他手下的十几个毒贩看他动手了,个个自然不甘落后,人人争先恐后地抬起脚对着沙滩上的狂踩。沙滩上顿时就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惨叫声,一声声的惨叫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凄凉。洪老板与一帮工人看着黄象他们这股杀人劲,个个吓得浑身打抖。大几十号人,被哈哈大笑的黄象他们追着狂踩猛踏,笑声惨叫声在沙滩上交汇在一起响。很快惨叫没有了,黄象他们开心的笑声也停了,躺着的几十个人全死翘翘了。一阵风吹过来洪老板才从惊愕清醒过来,他走近黄象小声地说:“黄大哥,死了这么多人,明天会有麻烦,日本人不来查,皇协军,警察也会来查。日本人现在对治安抓得极紧,他们就担心出现混乱,晚上经常戒严。这里是大城市,不是你们湘西,这可如何是好?”问完他全身就筛糠似地打起了抖来,黄象嘿嘿笑道:“你洪老板是闯过不少码头的人,咋这么胆小呢?把人统统扔进江里就行了,有事我扛了。死这点人算个屁,我们经常屠村,屠寨, 。兄弟们把死人全扔进江里,洪老板胆儿小,怕事,你们干。”说完他双手朝后一背就对着洪老板一边得意地直昂头,一边哈哈大笑。他手下的十几毒贩马上拖起死尸往江里扔,洪老板怕他,不敢说他了,只好吩咐自己的人也帮忙扔死尸。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季适林就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地来了,怀疑昨晚上之事是他指使的黄象把双枪上好膛就一边迎上他,一边抱起拳连连直拱地哈哈笑道:“季兄,这么早,辛苦,辛苦了。”季适林对着他回抱着拳也哈哈道:“黄兄,为日本人办事不敢言辛苦,你这一批木材真是来得及时,为我解了难。老实告诉你,皇军给商会下了死任务,务必在年前解决好难民的住宿之事,所以我十分感谢你。说实话我同日本人关系好,所以你一到就有人通知了我,真不愧是南方马帮的帮主,胆量大,这时候敢来上海滩贸易,真是英雄虎胆。日本的松岗先生昨晚上听我说了你,大为赞赏,他很快会见你的,他也十分佩服你的胆量。松岗先生是负责重建上海滩的负责人,他到天津去了,他很快会回上海的。”黄象哈哈笑道:“季兄,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一个月之内我可以向你提一千万立方米的木材。当然我也可以帮你重建上海滩,前题我要有钱进。我就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以利益为重,谁要坑我,我就会要他的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要坑我的钱,我就要谁的命,昨晚上有一帮人来抢我的木材,我就弄死了他们不少,不知季兄知道这事吗?”问完他双眼就火闪火闪地瞪着了季适林的脸,季适林马上身体一抖十分惊愕地问:“真有人来抢你木材,有多少人,什么来路?你的人没有多大损失吧?都怪我一时高兴,忽略了这事。这些家伙也是想坑我,我会查的,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太相信他的黄象以为他在自己面前演戏,便嘿嘿笑道:“这么说来,季兄对昨晚上之事一无所知了,可是我进上海,来这个码头似乎只有你知道。难道是你手下人背着你玩了套路吗?这事你是应该好好查查,吃里扒外的东西,按我的规矩就是要灭族。”季适林眼珠转了转凑近黄象小声地说:“我的手下不会坑我,都是我家的老人,可能是军统的人探到了消息,军统的人无孔不入,他们有不少人潜伏在上海滩专门同日本人对着干。还有就是不少人打着对抗日本人的晃子,专门坑商人,捞钱。这帮人什么事也干,甚至收个保护费也借抗日的油头,上海滩真是什么人也有。我以前一直听人讲湘西黄家人,个个武功超群,胆量超众,所以昨晚上就没有派警察来保护这批木材。是我失误,是我对不起你,你手下人的伤亡费一切由我包了,我是诚心诚意想与你黄大哥合作,一起赚钱的。我这些话没有半点假,上海滩就适合你这样有胆有识又有钱的人来贸易。”说完这么多的季适林满脸堆笑地对着黄象一边头连点,腰直哈,态度显得诚恳极了。黄象想了想小声地问:“国军都撤了,败了,上海滩还有军统的人吗?我们与戴笠可是死对头。”季适林也小声地回他:“军统不是有人在此,而是有很多,他们经常暗杀日本人,日本人对他们是彻查,赶尽杀绝,特地成立了不少部门专门对付他们。”黄象马上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戴笠这孙子很狡猾,我抓过他几次都没抓到,你的钱带来了吗?”季适林马上笑嘻嘻地说:“带来了,带来了,我俩去洪老板的办公室谈,我俩还有不少事可以合作,可以谈。”黄象一点头,抬起手朝洪老板的办公室伸了伸,季适林也抬起手一边伸,一边连说:“黄兄,请,请,请!”黄象对着他哈哈一笑,顺势抓起他在伸着的手,拉着他一起走。
  大家中午好
  他俩走进办公室洪老板立马讨好地亲自给他俩递上热茶,就退到一边望着他俩点头哈腰地笑。黄象牛模牛样地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边摇晃,一边嘿嘿笑道:“季公子,我同你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同令尊大人却交道颇多,令尊大人在江湖上那是人人尊敬,个个夸赞的老前辈。我希望季兄承传令尊的风范,在上海滩重塑季家威名。如果季兄有用得着我黄某的地方,黄某一定竭尽全力为季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我们黄家的势力,只要你季兄诚心与我合作,我是可以为你解决一些小问题。”季适林马上拉开自己黑色公文包取出支票推到黄象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黄兄,你过目一下,我早听说过你们黄家的势力,我是诚心诚意与你结交的。如今日本兵来了,正是崛起的大好时机,上海滩不少有钱,有势力的人都跑路了,其实大可不必。这些跑路的有钱人,大佬们都是不了解日本人的政策,被军统的宣传误导了。日本人其实是想建立共荣的,不少没有走的人都得到了日本人的关照,捞了好处,正在冉冉升起。日本人是尊重拉拢有钱,有势的人,他们曾经多次去请黄金荣出任维治会长,可黄金荣不干。如果黄兄可以劝黄金荣出来为日本人办事,那黄兄就是奇功一件,日本人一定对黄兄青睐有加。”黄象哈哈笑道:“可以,我找个机会去试试看,我看你季兄的面子尽力而为。季兄在商会干秘书长,你对烟的行情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高见。”季适林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略微想了想才说:“刚刚经过大战,百业待兴,公共界与华界损失太重,这两处抽烟人会大大减少。各租界没有损失,如果黄兄有烟还是先销租界,租界我也有不少朋友,如果黄兄需要我出力,我定当鼎力相助。我今天来不光是给你送钱,还给你送来了良民证,有了良民证,黄兄就可以到处乱逛了。黄兄尽快运木材来上海,我尽力给你满意的价钱,日本人钱多多,你不要担心钱。钱不是问题,货到就一次给你结清,绝不拖欠你一分。军统你也有不用怕,你的货以后直接下吴淞码头,那里有日本兵守着。你只需到前通知我,我会安排好,我保证日本人不会为难你,抢你的货,出了事一切由我扛,我负责赔偿。”
  黄象哈哈笑道:“有季兄这句话我就放心,开心了,我下午发电报回家,马上给你发一百万立方米过来,你同日本关卡打个招呼如何?”季适林马上笑道:“可以,完全可以,没有一点问题,我保证沿途畅通。黄兄,要不你现在就去发报,你家有电台吗?”黄象得意地哈哈笑道:“十多年前我家就有电台了,是从日本带回来的,三年前日本的影佐祯昭又送了我一台。”他口中的台字才落季适林惊得一冲而起,冲口而出地问:“你认识祯昭将军?”黄象肯定地点了点头,反问:“影佐当将军了吗?”季适林马上说:“对,对呀,他现在是将军了,上海的事就由他负责,你赶紧去找他。有他给你撑腰,上海就是你的,你可以横冲直闯上海滩。走,走,走,黄兄,我领你去找他。”说完他就对外连连伸手了,并不认识祯昭,只是听黄虎说过祯昭的黄象脑子转了转,一摇头说:“我不会去主动找他,他知道我来了,会来找我的,不急,不急,我不急。”季适林马上又说:“你咋不急呢?祯昭将军很忙的,他日理万机,很难碰上他,张啸林就是靠着他当上了维持会上,你去找他肯定也能要个大官。走,走,走,黄兄,走,机会难得。”唯恐露陷的黄象一摇头说:“我对当官一点没有兴趣,我就想赚钱,我是个商人,你如果有事可以去忙,我不耽误你,你是大忙人。”
  季适林失望地坐下又笑嘻嘻地说:“黄兄,你要明白目前的时局,现在上海滩各种势力风起云涌,有头脑的人都在朝日本人靠拢。没有日本人撑腰很难在上海滩站稳脚,黄金荣就因为不靠拢日本人,所以日本人才占了他的码头。现在上海滩的势力就是两种,一种是在替日本人服务,一种在暗中对抗日本人,这些人借对抗日人到处收钱,强迫人捐钱。日本人在严厉打击他们,彻查他们,逮着了就枪毙。我老实告诉你,军统人都不少在暗中投靠了日本人,在为日本人服务,你千万要分清形势,不可与他们这类走近。日本人成立了几个机构专门收拾,调查这些人,这些人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进入了极端,你也要小心提防他们,他们一旦收不到钱就乱杀人。当然他们杀的也是些没有真正势力的人,他们也不敢同日本人斗,他们只敢同同胞斗。他们的目的其实也十分明显,打着对抗日本人,抗日的旗号,晃子强迫向小商小贩收钱,捐款,不给他们还给你安个汉奸的罪名,弄死你。这些人丧心病狂,躲在幕后经常挑唆一些学生,愤青闹事,死的是不懂事的学生,没有头脑的愤青。这类人真是太可恶,真是可恶到了极点,每天都有人挨枪子。”黄象哈哈笑道:“自古以来都一样,喊口号的人,强过真正上战场的,死的都是没有头脑的人,这些人死不可怜,不值得同情,他们天生就是炮灰,别人的工具。”季适林对黄象这翻话很认同,对着他十分赞赏地头连点,竖起大母指连遥。这两个人越聊越投机,越扯关系越近,两个人好似是遇上了知音。两个人足足谈了一上午,季适林才带着人,用船拖着黄象的排告辞走。
  洪老板看着季适林一走就凑上黄象一脸担忧地说:“黄大哥,我俩相识不少年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尽量少同季适林来往。季适林投靠了日本人,很多人看不惯他,他就是日本人的一条狗,他爹当年死后,他就去了日本。如今他回来,仗着日本人做靠山经常找一些老前辈的麻烦,他的下场也会似他爹一样会死得很惨。我还听说就是他引日本人去要黄金荣出山当维持会长,黄金荣不干,也不卖他的账,这孙子居然向日本人建议派人监视黄金荣。林大姐发话了如果黄金荣不明不白死了,她一定要季适林死得难看,季适林与七十六号关系特殊,你可千万别栽进去了。我估计他这么爽快给钱你,就是不想你把木材给黄金荣,他要拆黄金荣的。日本人现在太霸道,我们不便得罪,但也不可走得太近,到时候恐怕回不了头就晚了。”黄象嘿嘿笑道:“你尽管放心,我有分寸底线,我不会成汉奸的,他爹都不是个好东西,他自然好不了,我就是想利用他捞点钱而已。我出去逛逛,看看行情,兄弟们留在此,我只带两个人去。”
  大家下午好
  洪老板头连点地笑道:“你清楚就好,绝对不能当汗奸会连累子孙后代的,你小心点,切忌招日本人,他们很残忍的。你英租界有人,不如把烟送去英租界安全点,踏实些,你认为咋样?”黄象一点头笑道:“我也这个意思,不过不急,我先去英租界转转,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再决定。你是我多年的兄弟,放你这里我更放心,不要怕,一切有我。”说完他抬起手在洪老板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三下,洪老板一摇头说:“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我真有些担心,你刚来商会就知道了,锄奸会也知道了。现在的上海滩真是乱了套,没有一点江湖规矩可言,个个唯利是图,各种牛神鬼怪都跳出来了。有的帮派简直没有人性,连老大妈卖菜他们也收保护费,还说是为抗日捐款,真他奶奶的想得出来。仿佛一夜之间这些帮派都成了爱国人士,你真要小心点,现在人心不古,让人分辨不出真假。”黄象哈哈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我有火眼睛睛,自然可以辨别,对付流氓,瘪三,我有办法,一个字让他们去死就行。对他们用暴力解决最简单,直接,有效,同人渣讲道理肯定行不通。你安心忙你码头的事,我的事你甭操心,我留人帮你守码头,我去拜访黄金荣,林大姐。”说完这些他将搭在洪老板肩上的手,用力按了按,叫了全术与姜文两个毒贩就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好笑,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谎言,他走上马路叫了一辆马车坐向英租界的巡捕房。
  马车在英租界巡捕房大门口停了,黄象带着全术与姜文两个人昂首挺胸地直接往里面走,两个守大门的巡捕看他们三个人一副有钱人的模样,也就没有拦下他们仨个人问。黄象走到总探长办公室门口抬起手就“咚,咚,咚……”地敲,里面的杨明健不耐烦地大吼:“谁呀?这么没有礼貌。”黄象哈哈笑道:“大舅,我是黄象,我来了。”杨明健略微一愣,就站起来一边走向,一边哈哈笑道:“原来是你,难怪这么没有礼貌,湘西人。”随着他的这话落,他人已到门口,并把门拉开了。黄象一边往里进,一边也哈哈笑道:“来看看,老朋友,老亲戚,所以很随便了,不要介意大探长。”杨明健一边挥手招呼他们坐,一边问:“黄虎来了没有?你们这时跑来干嘛呢?乱糟糟的,日本兵在横行霸道,你们小心点。”黄象嘿嘿笑道:“我刚从公共界过来,除公共界烂了外,各租界挺好,完好无损,好像没有经过战争一样。”杨明健得意地哈哈笑道:“那当然,日本人又没有同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开战,租界他们自然不敢动。你这时候跑来真是有点胆大,日本人逮着了你们,你们就麻烦了。尤其是黄虎千万不要来上海,他捐款买飞机对抗日本人的事,各种报纸都登过了。日本人如果发现他到上海,他必死无疑,他做事有时真是太欠考虑,有钱人那么多,他出这风头干嘛呢?一个人买两架飞机,真是钱多了撑着,这种杨明慧也没有阻止,真是不过思义?老孔那么有钱也才捐一架飞机,黄虎真是有病。”黄象哈哈笑道:“他有时确实脑子有点问题,这事我与你妹妹杨明慧当时都劝过他,可他要赌,他赌国军能守住上海,结果赌输了,他就是一个赌徒。不说这破事了,说来生气,我今天来就是问问你同日本人关系咋样?我带一批烟来,你有办法销掉吗?”杨明健一摇头说:“现在不景气,烟的行情大跃,日本人占领了印度 缅甸,从那边直接拖了烟过来,你们的烟肯定没有人要。”黄象一听他这话真是发愣,发麻,心凉了,他一时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杨明健看着黄象的这模样知道他心里想的啥,便嘿嘿笑道:“没有办法,事实摆在了眼前,日本人已经来了,接受事实,烟的行情如果日本人不撤去上海滩以后就这样了。”黄象反应过来了他双眉一皱十分纳闷地问:“这日本人是咋了,那么远拖来烟,还这么压价,他们不要赚钱吗?”杨明健哈哈笑道:“你不懂了,印度,缅甸是产烟区,那里烟便宜,日本人有赚。这事黄虎知道,黄虎以前去了,他也想过从那么拖烟来的,反正你们的烟麻烦了。那边的烟又醇又香,质量比你们的好,他们用轮洋拖,比起你们是物美价廉,你们的烟可能到尽头了。三鑫洋行专卖烟,以后上海滩的钱会全被日本人捞走,时局已定,你们改变不了。”说完这些他对着黄象一边连连摇头,一边就长长地叹起气来。黄象真着急了,他站起来急急地问:“三錱洋行在哪里?我去看看,查查。”杨明健微微笑道:“宝篮大街,不那么急,既然来了我这里,我给你们接风洗尘,你明天去看。”黄象手连摆地说:“这形势我一刻也坐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这次亏大了,我心急如火,我先看看,明天再来找你。”说完这话他就走,姜文与全术马上跟上他,他们三个人出了巡捕房又叫了辆马车坐向宝篮大街。
  进入宝篮大街他们很快就打听到了客似云来的茶馆,黄象脑子转了转带着姜文,全术两个人走进一家商场一人买了顶帽子,一副眼镜戴上,三个人分成两伴走向茶馆。黄象很有头脑头,他担心昨天晚上逃跑了的那些人认出自己,所以他略微化了一下装。他与姜文先走了十分钟左右,全术才跟着走过去,黄象走到大门口双眼朝茶馆里面扫了扫才走向里面一靠窗的位子。茶馆里人不多,二十个不到,并且看穿他们的穿着打扮与他们叫的糕点,黄象就在心里判断出这些人都不像有钱人。茶馆伙计待黄象与姜文坐下了才走近他俩满脸堆笑地问:“请问两位爷要什么茶,点什么糕点?”黄象大咧咧地回答:“来两壶大红袍,两笼小龙包,两碟玉蝴蝶,两碟花生米,两碟奶油糕,两碟龙虎枣,两碟牛筋,两碟马蹄爽。”伙计望着黄象一摇头歉意地笑了笑,才一躬身说:“二位爷,抱歉,你点的玉蝴蝶,牛筋,马蹄我们这里没有,我们这店小,只有普通的糕点,望两位海涵,将就一顿可好?”黄象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才冷冷地说:“这什么店了?这么普通的糕点,讲书,唱戏的也都没有,真是来错了地方。好了,好了,算我今天来错了地方,把有的给我上就好。”伙计对着他一躬身,又歉意地笑了笑说:“两位多多包涵,包涵了,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两位稍候,稍候。”黄象满脸不耐烦地对着他一挥手,伙计又对着连点了三次头才转身,片刻他俩的点心与茶到了。
  不多久身体像条竹杆一样又高又瘦的全术进来了,他在离黄象三张桌远的桌边坐下,叫了点心刚吃不久,突然就抬起左手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大吼:“奶奶的,这是什么糕点?里面头发都有几根,简直是坑人,让人作呕。”随着他口中的呕字出口,他就双手撑着桌子真的呕吐了起来。黄象立马站起来跟着大吼:“什么?糕点里有头发?这是什么店了?”他的话才完不少茶客跟着纷纷站起来破口大骂:“奶奶的,糕点里有头发,真是岂有此理,老板快出来赔我们的钱。老板快滚出来,上海滩居然有这种黑店,不怕害死人……”随着这些话,不少人假装呕了起来,还有几个却匆匆走到全术的面前去看。他们看到全术的糕点上真有一根长长的头发,立马跟着起哄,乱嚷,大喊大叫:“老板,滚出来,给我们一个交待,快点,快点……””上海滩的人就是这样,只要有机可趁,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们就不放过。在众人的乱吼乱叫声中,年近四十,牛高马大,一脸横肉,长相十分彪悍,穿着一件青布长衫的柳岩匆匆来了。他一边走向茶客,一边抱起拳连连直拱地大喊:“各位,稍安勿躁,勿躁,我看看,我看看,究竟是啥回事儿?”他的话才落,全术就双眼对着他一鼓大喝:“你是老板,快过来看看,你的糕点里有头发,老子昨晚上吃的宵夜都呕出来,真是恶心。”
  柳岩匆匆走近他双眼看了看桌上的糕点,伸手抓起头发嘿嘿笑道:“兄弟,我们光棍眼中不揉沙子,我柳某人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滩。我在上海滩玩了好多年,上海滩的各种套路我都懂,如果兄弟是身上不方便,这一顿我请了。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我俩交个朋友,你请自便,我不追究了。”说完他就对着全术阴阳怪调地笑了,全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洋往桌子一拍大喝:“混蛋,你狗眼看人低,你把老子当白相,穷鬼,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来这上海滩也不是一两年了,老子有自己的商号,老子能吃你这几个铜板的白食吗?老子身上这行头也是十几个大洋,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居然把老子当白相。各位食客,他用有头发的糕点给我吃,害我苦胆水都吐出来,你们大家来给我评评理。”喝完他就双眼圆鼓冒火地瞪着柳岩,露出了一幅凶巴巴要吃人的相。众人中马上有不少人接过他的话大喊乱叫:“真是岂有此理,糕点中有头发拿来给我们吃,还冤枉别人吃白食。你睁大眼睛瞧瞧,别人一身绸缎,手上还戴了戒指,他这浑身上下就可以买下你破店,脏店。这店真是坑死人了,真后悔来此吃,真是倒霉透顶害我也呕了。给大家赔钱,不赔钱摆上几桌,向大家赔礼道歉也行,人家多有钱,口袋里满是大洋……”
  双眼珠在连转转的柳岩听到众人说到此,双手抱起拳对着众人一边连连直拱,一边大喊:“各位,各位,大家请静一静,请静一静。各位老少爷们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在此先给大家躬身作揖,请大家务必听我讲几句。我这里的糕点全是厨师做的,我这里根本没有女人,厨房全是男人,各位不信可以去我的厨房看看。没有女人,这长头发从哪里来的,我明白你们大家的意思,都不想掏这顿钱而已,都想白吃白喝我这一顿。行,行,行,今儿个就算……”他的话还没有完,姜文大吼:“你奶奶的,居然说我们大家想吃你的白食,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太看不起我们了。老子没有钱吗?老子身上现在就有一百多大洋,你这是侮辱我们大家了。老子今天就冲你话也要你给老子赔礼道歉,否则老子同你没完,真是太气人了。用有头发的糕点给我们大家吃,还瞧不起我们,把我们大家当穷鬼,乞丐,白相,你实在可恶。”随着他口中这话一落,他抓起桌上的碗,碟就往地砸。姜文这话比起全术的话更具煽动性,他把众人都连扯进去了,众人自然倒向他。众人马上跟着他起哄,大喊乱叫地指责店老板,还有几个甚至跟着他一边谩骂老板,一边抓起桌上的碗碟往地上摔。当了几十年兵,还当过小官的店老板柳岩一看这阵势不对头了,他略微想了想就大吼:“你们不要太过份了,老子说了我这店里没有女人,长头发不关我的事。我再说一遍你们不信我的话可以去我的厨房看,里面全是男人,你们住手,快给我住手。今天算我倒霉,这一顿算我请你们白吃白喝了,你们走,你们走不要再砸了。我的忍心是有限度的,你们再砸就是挑衅我的底线了,老子一旦忍无可忍,就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
  他的了字才出口,姜文大喝:“你忍无可忍,难道还想对我们大家动手不成?你开黑店给我们吃脏东西,想害死我们不说,还指责我们是穷鬼,想吃你的白食,我们更忍无可忍了。奶奶的,我们既然来这里吃喝,自然是带了钱的,我们不是穷人,你狗眼看人低了,你不把我们大家放眼中,我们更不会把你放眼中。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家不要怕他,他今天不给我们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大家就跟着我砸,砸了这坑人的黑店。”随着他口中的店字落,他双手抓起自己身边的桌子使劲一掀,桌子翻了,桌上的碗,筷,碟子纷纷落在地上“咚,咚,咚……”地直响。他掀翻了一张桌,抓着另外一张准备再掀,肉痛了的柳岩真是忍无可忍了,他大吼:“你们太过份了,老子说了请你们白吃白喝一顿不要钱,你们还不乐意,还要砸我的店,这就是故意来找碴了。老子不给你们颜色,不收拾你们,你们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同你你们拼了,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老子从军几十年,还怕你们这帮小流氓不成?来人,来人,兄弟们抄家伙,把这帮小混打出去,小顺子你去叫附近兄弟们赶紧过来。”随着他口中的来字落,他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就冲向全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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