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哟,看来我硬是老了。
打字,把“三哥子”,全部打成“三娃子”。其实三娃子还顺口点,但莫法,人家就叫三哥子,不能乱改名。
还是接到摆
秃子说,那团灰印,竟然五年前出现过。
这下子把三哥子跟老俞黑了一惊,搞紧问咋回事。
秃子说,其实,不是我们这儿,而是双建路那边,就是这个哥老倌前晚上住的那个宾馆。
秃子开始叙述,他说应该是五年前,那边那个宾馆出了一件事情,说的是有天晚上,都很晚很晚了,可能凌晨一两点了,一男一女想住宿,他们开了一个托托车,怀里头还抱了一个小奶娃儿,宾馆老板是个女的,就给他们开房间,具体是哪层楼不晓得,那二人就把车子停好,上楼睡瞌睡。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出门,说是去五桂桥接个人,然后开车就走了,老板娘也没拦,想的是他们娃娃还在楼上,不可能为了百把块钱,不要娃娃了噻。
然后,到了中午十一点,两个人一直没回来。
老板娘就觉得不对,就喊人进去打扫卫生,顺便看一下娃娃在不在。手下一个小工就去了,过会儿急慌慌跑下来,说,遭逑了,娃娃好像死了。
老板娘就赶紧冲上去,进门一看,那个奶娃儿就躺在床中间,脸巴儿已经青紫色,一摸鼻子,糟了,没得气气了。
就马上报警。
后来情况是这样:那个奶娃子,据尸体解剖,死因是吃了几颗氯氮平。
至于是哪个狠心给他吃的,就不晓得,但根据当时情形,多半就是那对男女,至于他们跟死婴儿是啥子关系,也不晓得。
而关于那对男女,只晓得两点,第一,他们当时都是二十左右,第二,他们开的托托车,是川L,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乐山人。
再后来,又查出一个东西,基本解释了婴儿为啥子会被遗弃。
那就是,法医发现,那个死婴,脑壳头没有颅环。
颅环是啥子,老俞问。
三哥子抢先说,好像是一种骨头哇,正常的婴儿脑壳头都有。
秃子摇头,说不是骨头,是骨头密度,照片的时候呈现出一种光环形状。
老俞问,没得颅环,又爪子了嘛。
秃子说,没得,长大后就是个瓜娃子。
三哥子补充,说,而且,憋憋是个瓜娃子,而且憋憋治不好。
老俞说,哦,懂了,哇,那那个奶娃儿不是很惨。
三哥子说,当时是很惨,但是你把他养大,惨的人更多。
老俞摇头,说,总是一条命......
三哥子不回答,问秃子,对了,你还没说这团灰印子咋回事。
秃子说,哦,是这样子,当时老板娘发现死婴,就不敢动,就马上报警,警察来了后,把婴儿尸体抱起来,这时候突然就发现,尸体底下,床单上出现一坨印子,也是灰扑扑的,也是一个婴儿模样,跟这块,一模一样。
三哥子跟老俞面面相觑。
三哥子想起一事,就问,对了,你刚才说,这坨东西,洗不脱?
秃子说,他其实是听一个人说的,那个人是XX路派出所的,他说当时把死婴连同那块床单,一起拿回警局,有个法医就对那块灰印很感兴趣,就试到起洗了一下,结果,用了各种办法,弄死洗不脱。
三哥子跟老俞,又面面相觑。
老俞说,太黑人了,隔了五年,它咋会突然就出现了,太黑人了。
秃子盯着床单,说,其实最古怪的,是它咋会跟过来。
后来发展是这样子:
出了这种事,老俞两口子也没心思耍了,就先到六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小沈只是惊吓过多,其他没得啥子。
本来嘛,突然在自己睡的床上,出现这么一块怪东西,哪个不黑一跳,就连老俞,据三哥子说,他胆子算够大的啰,他年轻的时候是卖虫草的,经常一个人在山旮旮里头跑,啥子没见过?连他都觉得吓人,都不想耍了。
于是二人就回重庆去了。老俞是重庆人,在解放碑附近开了一家虫草店,小沈原先是他手下员工,弄一弄的,就从柜台里头,弄到床上。
三哥子心头却一直好奇,就找了个熟人打听。
那个熟人也是XX路派出所的,他说这个案子一直没破,当年,也算八里小区的一件奇案。
他说后来他们那儿派人到乐山去查,没找到那一对男女,也是,人家只是开了一辆川L的车子,又不见得就是乐山人,人海茫茫,哪里去找?
至于双建路口子那家旅馆,后来老板娘就转手,转给现在的老板。
其他,就没任何线索。
三哥子就多问了一句,说,那团灰印,这五年来,真的从来没出现过?
熟人说,据他了解的,好像没有,所以就搞不懂,为啥子隔了五年,突然又出现。
至于为啥子,那团灰印,竟然尾随老俞两口子,跑到那家宾馆,熟人说,这个又太玄了嘛,三哥子,你娃是不是骚说的哦?
三哥子说,不信,你过来瞅。
熟人就过来,二人到新风路宾馆一问,才晓得,秃子已经把那块床单烧了。
而去双建路宾馆,那头,那块床单也烧了。
熟人最后判断,说此事,多半就是个巧合,没得啥子玄东西。
于是各自回家。
此事于是告一段落。三哥子事情多,渐渐就搞忘。
过了一个月,熟人忽然给他打电话。
熟人说,他昨天搞到一张照片,上面有一对男女,据说,就是当年丢弃婴儿的两个人。
三哥子一惊,问,你咋搞到的。
熟人说,这个你就莫问了,总之是一段监控截屏,你想不想看一下。
三哥子搞紧说,传过来!传过来!
照片很快传过来。
三哥子摁开手机,一看,顿时背上一股恶寒。
上面果真出现一对男女,都很年轻,效果还算清晰。
那个男的,三哥子没见过。
那个女的,竟然是她。
@xiaoyanghuan 2016-01-26 12:18:00
是那个卖虫草老板找的年轻妹子?那妹子初中毕业就跟社会男混起怀起了,结果生了个瓜娃子就不要了,杀了?那女的知道那个旅馆就是杀她儿子的旅馆,她还去住?精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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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是不是这样:
当年那对男女,不想要娃娃,他们是外地人,就跑到成都来,深更半夜,也不晓得具体方位,就随便找了一个旅馆。
然后,当晚,可能一开始不见得想不要娃娃,当晚憋憋做了激烈挣扎,最后犯下大罪,第二天仓皇逃离。
至于五年后,那个小沈为啥子重回旅馆,而第一天没认出就是当年那家,原因多半如下:
第一,五年前那晚,她急急慌慌的,可能又是第一次到成都,记不到具体位置,也算正常。
第二,五年后那晚,她太疲倦,被老俞拖起走,方位肯定打不到,上去后又一直睡,没认出来,是否也很正常?
所以当她发现灰印,马上换旅馆,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有所察觉?
啰嗦了一点,总之,看我的故事,千万不要刻意推理。
这个世界上,其实好多事情,不管真的假的,好多都说不清楚。
也没必要搞清楚。
其实,我这个人,就是个糊涂虫。
第十五回 邪地
这件怪事,成都人都晓得。
说的是市中心,大慈寺右边那块地皮,邪门得很。
至于咋个邪门,听我慢慢摆。
那块地皮,我路过无数八回,现在是商业形式,盖了几栋高房子,里头是步行街,主要卖一些国际大品牌,名字有点怪,好像叫太古里。
照理说,处于市中心,又是国际奢侈品,成都人现在又有钱,太古里里头,应该生意好才对。
但据说,生意好?好个穿花,里头大白天都见不到几个人,就算周末,人都不多,比起对门子的IFC,再远点子的仁和春天,差的太多。
原因很简单,是成都人都晓得,那块地,邪。
我听一个大爷说,那块地,原先是大慈寺一部分,后来鼓捣分出来,整开发。
开始是准备弄成文殊坊那种,古代步行街。
于是不晓得哪年,开始动工,叮叮咚咚,很快盖起很多小楼房,都是雕梁画柱,古色古香。
眼看要完工,后来出了一件事,工程突然停下。
至于是啥子事,这儿我不敢说。
停工一年多,不晓得咋回事,突然开始拆。
拆就快,三天就拆散架,一栋栋古代小楼,变成废墟。
然后,又定起,不晓得开发商想爪子。
然后,过了半年多,忽然子,又开始盖楼。
这回跟上回,居然是一样,又开始盖古代小楼。
旁边有大爷些就搞不懂,就问,你们爪子哦,既然盖一样,当初你们拆啥子拆?
有个工人就神兮兮一笑,说,盖起来,你们就晓得罗。
然后,叮叮咚咚,又是很快盖起。
跟上盘一样,一排排古代小楼,两层,雕梁画柱。
中间,是两条步行街。
大爷些就问,跟上回,一样嘞噻。
工人就说,你好生看。
大爷些一看。有个大爷眼尖,就说,咦,好像风格不一样。
工人就说,好眼力,上回,是唐宋风格,这回,是明清风格。
大爷些就搞不懂,说,风格不一样,有啥子关系,反正都是卖东西。
工人欲言又止。
过会儿神兮兮说,上回,工地出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后来,来了个眼镜,装模作样的,看半天,最后突然说,出事情,是因为那些唐宋建筑。
大爷些问,啥子嘛,这么神秘。
工人摇头,说上头打了招呼,说不准说出去。
大爷些就问,那后来喃。
后来,工人说,就糙坛子,全部推倒,重新盖,改成明清风格。
大爷些听完,一个个瓜兮兮的,都没听懂。
于是就接到起施工。
哪晓得,过了一个月,施工又停止。
然后,停了半月,怪事发生:那个施工单位,全部撤走。
大爷些又搞不懂,又去问。
那个工人说,糟了,又出事了。
出啥子事?大爷些问。
工人说,跟上回一样,太恐怖了。
然后补充,说,上回那个眼镜又来了,他看了半天,最后撂下一句。
啥子?
都在问。
工人说,眼镜说了八个字,说,这块地,只能盖庙子。
插播: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给三哥子中了个电话。
我主要就询问那件《灰印》的事情。
三哥子突然就沉默了。
然后,他说,小潘,你既然问,我就说,但我只说一句,那个小沈,好像关进一个医院里头去了,好像在重庆沙坪坝歌乐镇附近,据说,是个疯人医院。
我就追问,咋回事。
三哥子最后叹口气,说,好,最后再说一句,据他一个朋友说,当然,那朋友也认识老俞两口子,他说,自从小沈回重庆后,她睡过的床,都要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灰印。
@dreamycarrier 2016-01-26 14:13:00
小沈没有判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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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精神病,你说呢?
@可爱不吃鱼 2016-01-26 14:27:00
楼主,吃午饭了没?话说,你住成都哪里啊?能有鸡叫?你旁边要是有个周扒皮,那半夜三点就得起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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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有两个地方,能听到鸡叫。
一个,是我们楼底下。
一个,是新华公园后门。
等我喘口气。
我准备写完这个系列,好生休息一下。
太鸡巴累了。
不好意思,说了粗话,嘿嘿。
应该是鸡巴太累了。
三个人都听到这个声音,都吃惊抬头,东看西看问哪个在说话,还是那个小妹儿率先发现,指着里头说,你们快看。
其余二人都扭过头,就看见里头那张床上,一只小手扯住布帘子,露出田小妹的一张白脸,正定定注视那张小饭桌。
我日他鬼,莫非,刚才那声“鱼”,竟然是她说的?
三人赶紧都站起来跑过去,小妹儿就率先问,妹子你刚才喊啥子。田小妹张嘴巴,很费力的又说了一声“鱼”。
这下子听的真切,三人大喜。
这时,侯老师走进来,听了这事,脸色却忽然变了。
倪医生就微感奇怪,他后来说,当时他就在想,咦,照理说,田小妹发出声音了,这个侯老师应该很高兴,咋个,看他脸色,好像还很害怕喃?
但当时也没时间多想,就指到饭桌对田小妹说,妹子你再看一下,除了鱼你还能说啥子,你看你看,这个叫啥子。
田小妹又冒出一声“鱼”。
小秦笑着说,糟了,她只认得到鱼。
侯老师还是没吭声,伸出手翻看田小妹的眼皮,左边翻开看,右边又翻开看,看完,脸色愈发阴沉,倪医生感到事情不大对,就问,老候,咋个说。侯老师想了半天,说,这样子,你们接到吃,我再给她弄一下。三人就回到饭桌边,接到吃,边吃,边往后头看。
这时候侯老师已经把田小妹扶在床上,躺好,然后,他没针灸,却伸手把田小妹上身衣服撩起来。
田小妹肯定大羞,张开嘴巴,“啊啊啊”,一阵叫。
倪医生就在旁边劝,说妹儿莫动,候爷爷给你治病。
侯老师还是不说话,撩开田小妹上衣,露出一对乳罩,然后伸出双手握成拳状,两根大拇指伸出,朝田小妹胸口摁过去。
田小妹哪里见过受过这种待遇,面红耳赤,脸偏向床里头。
侯老师双手不停,已经抵达田小妹胸口,只见他用指关节抵住胸骨,两根大拇指,指尖对拢,上下移动,从田小妹喉咙下方到乳房上方,那个狭长地带,缓缓一按,很快,田小妹胸前,出现两道猩红色印记,看上去很是惊悚。
而他眼神,愈发凶狠。
倪医生愈发感觉不对,就丢下碗筷,几步走上去,在侯老师身后小声问,老候,啥子情况。侯老师于是停住,没回头,只盯住田小妹嘴巴。
田小妹这时终于转过脸,张嘴又说了一声“鱼......”
然后,这次她竟然没有停,接到说了一句话。
那是一句无比奇怪的话,据那个小秦后来对刘婆婆说,好像是五个字:
“鱼娘街边蒙。”
倪医生肯定没听懂,就问田小妹,说你说的啥子喃。
田小妹又说了一句:
“鱼娘街边蒙”。
倪医生就转头问侯老师,说你听懂没得,他说的啥子。
侯老师却把田小妹衣服拉好,站起身子,看着田小妹,满头都是汗珠珠。
这时小秦跟小妹都走过来,小妹就问田小妹,说妹儿,你刚才说的啥子,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楚。
田小妹好像很尴尬的样子,嘴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然后很尴尬的挤出那句怪话“鱼娘街边蒙。”
肯定都没听懂。小妹就坐下来,问,这句话啥子意思,啥子鱼娘,啥子街边边蒙啥子?
田小妹还是很尴尬的样子,摇摇脑壳,不吭声。
倪医生毕竟见过世面,心头已经开始不安,他后来说,他已经感觉,要出大事。
他就把侯老师拉到一边,口气也严厉了,问,侯老师,你老实说,到底咋回事。
侯老师忽然古怪笑了一下,说,把我也搞傅了,她,咋个突然能说这种话。
倪医生一惊,问,哪种话。
侯老师说,那句话其实他也听不懂,但是他晓得是一种语言。
倪医生问,啥子语言。
侯老师说,好像叫鼓藏语。
倪医生说,鼓藏语?田小妹咋个突然能说鼓藏语?
倪医生呆想了半天,说,啷子,我马上回一趟我们小红桥,去找一个人。你这边,能不能先给她家头这样子说,就说......就说田小妹目前能发出这几个音,是我这个疗程的一部分,而且是快完结的那部分,说我回小红桥,再找一个高人来,憋憋能治好他们女娃子的哑巴病。
倪医生提心吊胆,问,这样子说,要的不?
侯老师说,先这样子说,反正现在田小妹至少能发出几个声音,先喝他们几天,等我回来再说。
倪医生心想,现在,也只好如此。
于是侯老师饭都没吃,匆匆打的,到五块石客运站赶车,据说只有那个客运站有回长宁县城的车子,小红桥就在长宁县城以南。
侯老师走了。倪医生回到诊所,田小妹已经坐在饭桌子边边,开始啃鱼脑壳。
其间,三个人轮流跟田小妹对话,田小妹都很尴尬,只晓得说那句怪头日脑的话:“鱼娘街边蒙。”
倪医生心头暗骂:鱼你妈的娘!
吃完饭,收拾桌子的时候,小秦忽然有了个鬼点子。
他就说,田小妹嘴巴哑巴,但是脑壳没瓜噻,两只手也健在噻,干脆,拿张纸,我们审,她说,说不定说一说的,就可以说漏鸡。
大家一听,吔,这倒是个好办法,将将咋个没想出来?
于是搞紧拿来纸笔。
倪医生就说,妹儿,现在我们问话,你想到啥子就写啥子,好不好。
田小妹肯定点头。
倪医生就说,来,先回答最关键的,这句“鱼娘街边蒙”啥意思。
田小妹想了一下,在纸上写出几个字:
“我也不晓得。”
倪医生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在哪儿听到过这句话?
田小妹写:
“没有人说。”
倪医生问,又没有人说,又不晓得啥子意思,你咋个突然冒出这句话?
田小妹写:
“不晓得。”
倪医生想到一事,就问,那,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壳头有没有一个声音,在鼓捣喊你说。
田小妹写:
“没得。”
倪医生一头雾水,说,又没声音在教你,那你咋个想起来说?
田小妹写:
“不是我想的。”
倪医生懵了,说,不是你想的?啥意思?
田小妹想了一下,写:
“是嘴巴先讲出来,然后我再听到的。”
回家吃夜饭。
才接到通告,今天女友三姐一家要来,妈哟,又要请他们喝酒。
开工要晚点子。
对了,吃完夜饭,只能到网吧去写。
按规矩,手提要给侄女耍游戏。
又要睡沙发,惨!
当天下午五点,田小妹婆婆准时来接她。
听到田小妹突然能说话了,婆婆脸都笑烂了,但笑了几秒钟,就笑不出来,她就问倪医生,我孙女说的啥子话哦,咋个怪头日脑的喃。
倪医生硬起头皮解释,如此解释一番。
婆婆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说啥子,反正,好歹也算张嘴巴说话了,就把孙女领回去,然后晚上七点钟,电话中过来,是田小妹老头儿田先生,他厉声问倪医生,女儿到底咋回事,咋个都好几个钟头了,只晓得说那句啥子“鱼的娘”的怪话。
倪医生被问得鬼火起,就说,是古藏语。
田先生说,古藏语,就是古代藏族语言?
倪医生说,啊,就是那个,是我师兄侯老师说的。
田先生说,咋个治一治的,突然说起古代藏语。
倪医生说,现在就等侯老师回来,他晓得咋回事,你们就莫瞎惊慌,一切都在掌控。
电话挂断。
倪医生心头发慌,赶紧又给侯老师中过去,但一直不在服务区。
一天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倪医生又中了一个,还是不在服务区,他开始心妖气胀。
隔会儿田先生打过来,问今天来不来,倪医生说,这样子,今天就在屋头观察一天,侯老师一回成都,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末了又问,今天你女儿咋样。
田先生冷笑一声,电话挂断。
又到下午,侯老师还是打不通。
四点过,田先生却忽然打过来,他声音很怪,说他女儿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古代藏语。
倪医生一愣,说你咋晓得。
田先生说,他今天找了一个搞语言的老师,姓贺,贺老师听完女儿说那句话,很肯定说,那个绝对不是藏族语言,道理一句话,藏语里头,不管古代现代,都绝没有这种发音。
倪医生就问,那他听出来没有,像哪种语言。
田先生说,他听不出来。
又补充,说贺老师说,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他回去后,马上就联系人问,诊所这头,他建议暂时先停一下,他问清楚再说。
倪医生很气,又不好发作,说,好,你们定。
晚上十一点过,侯老师忽然中过来。
他第一句话就问田小妹情况。倪医生简单说了一下,说还是那个X样子,只晓得说那句话。
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有个啥子专家听了田小妹说话,很肯定说她那个不是古代藏语。
侯老师说,闯你的鬼哟,哪个说是古代藏族语。
倪医生说,咦,不是你说嘞得嘛。
侯老师说,是鼓藏,打鼓的鼓。
倪医生大奇,问,这个又是啥子东东哦。
侯老师说,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扯不伸抖,先说他那头,他现在在一个叫平桥村的地方,这儿信号撇得很。
又说,他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那个人,是他一个老辈子,都喊他七哥祖,他现在就在七哥祖屋头吃酒,据七哥祖分析,田小妹的问题,当然不是说她哑巴的问题哈,而是她突然子说那句鼓藏语,七哥祖说,问题百分之九十,是出在那副针具上。
倪医生一愣,说,啊,就是你带来的那副针具?
侯老师说,对头。
倪医生不解,针具会有啥子问题?
侯老师说,其实,针具本身莫问题,那整套当当,都是我侯家祖传。
倪医生说,那问题在哪儿?
侯老师说,问题就在,1966年,那套针具,狙过一个人。
倪医生没听懂,说,狙过哪个?
侯老师忽然怪笑一声,说,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挖出来的古尸。
倪医生没听懂,说,咋个扯一扯的,扯出一具古尸?
侯老师说,其实当年那件事,他也不清楚,然后七哥祖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七哥祖屋里头就来了好几个老头儿伙,都在斗那件事,目前晓得的情况是,1966年,他们侯家一个老辈子,从小红桥后头的哪座山里头,挖出一具不晓得好多年的尸体,据说是哪个朝代的,一个叫王板相的人。
倪医生听得心惊肉跳,说,王板相,又是哪个。
侯老师说,据屋头一个老头儿伙说,那个王板相,身份很神秘,目前晓得的,说他是个鼓藏头,但是据我们小红桥在传,说这个人身上,背负一个重大秘密,好像跟一本失传的苗人药书有关。然后那年子,也不晓得咋回事,就把他的尸体挖出来了,据说居然还没烂,然后,我们那个老辈子,就做了一件很黑人的事,他居然,在那具尸体上,狙针针。
倪医生喘不过气,说,狙针针,我的个天,为啥子喃。
侯老师说,这个就没哪个晓得了,七哥祖就猜,估计那个老辈子,是为了在王板相的尸体上,找啥子东西。
倪医生赶紧问,那,找到没有喃。
侯老师说,这就没哪个晓得,但据说,尸体被那个老辈子狙过后,本来想第二天接到狙,但当天晚上,突然就被偷了。
倪医生一惊,说,被偷?
侯老师说,就是,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多半被那个偷起跑了,此后就一直找不到。
倪医生心头扑通跳,愣了半天,想起一事,问,那那个七哥祖,为啥子说田小妹的事情,跟那套针具有关。
侯老师说,七哥祖也只是估计,他只说了一点,田小妹突然冒出来的那句话,憋憋就是鼓藏语,而据他说,鼓藏语早就在小红桥一带,失传了,而失传的时间,就在那个王板相死了之后,具体哪个朝代,哪年子,就不晓得。
倪医生问,那,为啥子说那个王板相死了后,鼓藏语就失传了喃。
侯老师说,很简单,那个王板相,是小红桥最后一个鼓藏头。
倪医生搞紧问,那,那个七哥祖听得懂那句话不。
侯老师说,听不懂,他只听得出来是,意思就搞逑不懂。
倪医生最后一个问题,那,你那天说,那副针具这么多年也狙过好多人,他们咋个没出事?
侯老师沉默半天。
最后说,其实,99年出过一回事。
@布拉基米尔洛耶奇 2016-01-26 23:35:00
太古里到底啥子事不能说,不能说你娃又要写出来吊胃口,说了跟没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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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胃口吊起来了?
也算一功,至少,看了我的故事,可以开胃健脾。
开玩笑的,兄弟。
我说句真心话,有些东西,保持神秘感很有必要。比如,我就善于保持我的神秘感。
你好久看我到处去说我自己,在建设路有一个铺面,在八里小区有两套住房,在建行有三十万存款。
你好久看我到处去说这些事?
所以神秘感,兄弟。
咋个写一写的,有点像盗墓?
我承认,其实前半截,是真事情,后半截,是我虚构。井巷子上面,确实有一家针灸按摩店,那年突然搬走,原因不明,但据说确确实实是因为给一个哑巴扎针,结果扎出了怪事情。
至于是啥子怪事情,我昨天中午去打听过,问了几个人,都说不晓得。
所以我写一写的,就写成盗墓,而且一竿子,撑到宜宾去了。
原谅我,老是想过一把盗墓的瘾。
好了,现在瘾过完,回归成都。
第十七回 第五个人
这件事是我前天听一个朋友摆的。
他倒是说,是他一个朋友亲身经历,那朋友姓唐,是个女的,在盐市口一家酒店当管理人员,平时喜欢到咖啡店喝咖啡。
据小唐说,她喃有段时间喜欢在有一家咖啡店喝,那地方是一朋友推荐的,说才装修好,意大利风格,价格也不贵,一杯啥子拿啥子打铁,星巴克要三十几,它那儿只要二十五。
至于店面具体位置,我肯定不能说,名字,也不能说,原因很简单,人家现在还在做生意,说了怕别个跑起来找麻烦。
反正听朋友说了后,小唐就去了,一开始确实也不错,感觉像进入地中海。
小唐就几乎天天跑过去喝,有时候是朋友三四,更多时候是一个人。
但去了半个月,她突然就不去了。
那个推荐的朋友就奇怪,问她咋回事,小唐一开始不想说,最后被逼急了,神神秘秘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最好你也莫去。
下面,就是小唐的叙述。
她说一开始,她去那家咖啡店,喜欢到二楼上去喝。
那家咖啡店两层楼,一楼很小,一个吧台,周围横七竖八几把座椅。
二楼就宽的多,可能挨边有一百个平方米,有木板凳,有沙发,有高脚凳,反正花样很多,装修也很巴适,几幅多鸡巴大的抽象画,还随时配有轻音乐,她说有时候她甚至可以在里头缩一梗天。
但啥子都好,就有一点,让她有点子烦,就是,二楼是开放式。
啥子叫开放式,小唐说二楼有一道玻璃门,门外头是一个大商场,好像也是才装修好,每天人来人往很闹热。
有人就问,人家商场闹热,管你啥子事。
小唐说,你晓得个屁,那道玻璃门随时开起在,时不时就有人跑进来,啥子人都有,坐到椅子上就不走,也不喊咖啡。
有人说,就是白坐嘛。
小唐说,就是,坐起就不走,有的甚至还拉伸睡,也没见咖啡店小工上来吆。
有人说,对啰,人家工作人员都没说啥子,你闹个逑。
小唐说,她好久闹了?她只是觉得人太杂,氛围被破坏。
有人就笑,说,这个毕竟在成都,你当你真的坐在热那亚,我的小姐姐。
另外一人也不解,说,未必,你就是因为这个不想去?
小唐摇头,说我还不至于这么娇气。
顿了一下,说,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人,说实话,现在我心头还悬吊吊。
小唐说,她去的第二天,当时她正坐在二楼沙发里头发微信,忽然有人用手指尖捅了捅她肩膀。
她当时黑一惊:吔,边边好久冒出个人!
就回过头,身子边站了一个人,原来是个小伙子,身材瘦小,戴一只白口罩,穿一身灰瓦瓦的牛仔服,手里头拿了一张硬纸壳,也不吭声,不停用手指点纸壳,意思喊她看。
她当时马上挥手,说,没得,没得。
原来她经常碰到这种人,有时在茶楼,有时在网吧,都是忽然跑来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手头拿一个纸板板,也不说话,就不停用手点,喊你看。
然后她说第一次,好像在哪个茶楼,她第一次碰上这种人,好奇,就看,原来纸板上密密麻麻写了字,意思是他们都是聋哑人,造孽,反正最终两个字,我们好可怜,大姐你给点点钱。
不好意思,好像不止两个字。
还是接到摆。反正自从那次后,小唐说她再碰上这种人,就从此不搭理,也从来不看那张纸板板,最多挥挥手,丢下两个字:没得。
对了,这次是两个字。
哎呀我太啰嗦,还是接到摆。
反正那天,她还是照旧,挥挥手,话都懒得说。
那个一身灰牛仔的小伙子却不走,一句话不说,不停用手指点纸板。
小唐心烦,干脆背过身。
灰衣小伙就走开,感觉他悄无声息走到另外一桌,感觉又是同样动作。
那桌是两个男的,好像也遇到过这种事,看都不看一眼。
灰衣服还是赖起不走,还是不停用手指点。
一个男的就毛了,吼,爬开爬开,龟儿一身稀脏!
灰衣服只好走开。
小唐也没管他,低头发微信。
发了一会儿,抬头,灰衣服早就没了影。
这就是第一次。
此后十来天,小唐又看到灰衣服好几回,每次都悄无声息走进来,每次动作都一样,然后每次都没人看他纸板板,当然每次都没人去掏钱包。
最后每次灰衣服都从那道玻璃门走掉,也不晓得往那儿走。
本来小唐也觉得无所谓,成都这么大,啥子怪眉日眼的人都有,人家又不偷又不抢,你不可能把人家打一顿。
但上星期五,忽然出了一个事,情况一下子变得不对头。
事情一开始是这样,那天下午好像三点过,她又一个人去那儿喝咖啡,上了二楼坐一会儿,灰衣服突然又出现。
灰衣服又朝她走过来,又是指着纸板不说话,小唐心头就泼烦,心说这个胎神咋回事,每次都不理他他每次都要来,脸皮也太厚。
还是老规矩,摆手不理。
灰衣服就悄无声息朝旁边走,那儿坐了一个戴眼镜的白胖小伙子,正聚精会神看手机。
灰衣服走过去,又是那套。
胖小伙抬起头。
灰衣服啊啊啊,手指不停朝纸板上点。
胖眼镜好像很好奇,居然低头去看纸板板。
看了几眼,他忽然一愣。
然后,他朝灰衣服问了一句话。
因为隔了有那么远,听不到他说啥。
这时小唐手机响,她就赶紧按开接。
接完电话,回过头,灰衣服已经没了影。
那边那个胖眼镜却不停朝她看,脸上神情很古怪。
小唐也搞不懂,继续看手机。
忽然,胖眼镜走了过来,怯生生说,喂,美女,问你个事情。
小唐说,啊,啥子事。
胖眼镜问,你,是不是姓唐。
小唐一愣,说,咦,你咋个晓得。
胖眼镜没解释,接到起问,你,是不是叫唐文娟。
小唐鼓起眼睛,说,啊,就是,你咋个晓得。
胖眼镜忽然很怪的一笑,说,那个纸板上,有你的名字。
小唐一下子瓜起,说,啥子纸板,啥子有我名字。
胖眼镜朝玻璃门一指,说就是将将那个聋哑人,他手头那个纸板,上面有你名字。
小唐黑一惊,说不可能哦,他咋个晓得我的名字。
胖眼镜干笑,说就是太诡异,他不但晓得你的名字,还......晓得我的名字。
小唐说,你在说啥子哦,说清楚。
胖眼镜把旁边一个沙发拉过来,坐下,说是这样嘞,将将那个聋哑人拍他肩膀,喊他看那块纸板,他当时就好奇,就瞅了一眼,结果把他黑一跳,原来纸板上,哑巴手指的那个位置,竟然写了两个字。
小唐问是哪两个字。
胖眼镜说,周义。
小唐问周义是哪个。
胖眼镜指自己鼻子,说就是他。
小唐惊说,啊?
胖眼镜说所以当时他就黑一惊,就问那个哑巴,这个“周义”是哪个,哑巴好像听懂了,就朝他身上指,他顿时就瓜了,说啊?就是说我?你咋个晓得我叫周义?哑巴就盯到他,不说话,他就质问,说你把我名字写上头,干啥子,有啥子企图。
小唐接嘴,问哑巴咋个说......不对,他咋个比。
胖眼镜干笑,说他就指你的名字。
小唐一惊,说,啊,我的名字?
胖眼镜点头,说对头,你那个“唐文娟”,就写在我那个“周义”的旁边边。
小唐心惊肉跳,说,哇,好恐怖,他为啥子把我们两个名字写到纸板上。
胖眼镜摇头说不晓得,说当时那个哑巴就指你名字,然后朝你身上指,然后,又指另外一个名字。
小唐说啊,上面还有一个名字?
胖眼镜说,不止一个,还写了四个。
小唐说啊,还有四个,哪四个。
胖眼镜说你先莫慌,听我摆,当时哑巴指了你名字后,又指纸板上另外一个名字,也是写来挨着你我两个名字,指完后,又朝那个人指。
小唐搞紧问,哪个人。
胖眼镜朝右边一指,说就是那个女的。
小唐朝右边一看,挨着墙角,坐了个女人,三十来岁,正在看手机,衣着像个白领。
胖眼镜低声说,她应该叫陈雪,不信你去问。
小唐心跳加速,犹豫一下,站起来朝那个女人走。
走过去一问,我的天,果然叫陈雪!
陈雪肯定也是一头雾水,就问小唐。
小唐说你先坐到起,我跟我朋友搞懂之后,再给你说。
于是走回来,朝胖眼镜点点头。
那头,陈雪一脸狐疑,朝这边瞅。
小唐就说,那你的意思,那块纸板上,写了我们三个的名字,关键是那个哑巴咋个晓得的喃。
胖眼镜说他也搞不懂,太黑人了。
小唐问,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四个。
胖眼镜朝周围环顾一圈,说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你发现没有,整个二楼,其实只有我们三个人。
小唐也环顾一圈,说,对嘞嘎,硬是只有我们三个。
胖眼镜说,所以当时他就问那个哑巴,那四个人名,又是哪些个,哑巴就很古怪,先是点那四个名字,然后,朝周围乱点。
小唐一惊,说啊,朝周围......乱点?
胖眼镜点头,说就是,朝周围乱点,就像那四个人就坐在我们周围一样,他当时就想,哑巴肯定在骚说,就问他你到底想爪子,哑巴忽然就把纸板收回去,然后忽然就走出门了。
小唐心头砰砰跳,问,结果他没找你要钱?
胖眼镜却眼睛发直,没回答。
小唐就又问了一遍。
胖眼镜忽然说,有件事很奇怪,那张纸板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上面,居然都画了一个横框框,就好像电视头,那些死人名字一样。
这时那个陈雪走过来。
她说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在搞啥子。
小唐就说,刚才那个穿灰衣服的哑巴,是不是找过你。
陈雪点头,说找过,他刚才找了这个眼哥之后,就找我,喊我看东西,我没理他,他就走了,咋个哩嘛。
小唐说,你晓不晓得,他手头那块纸板上写的啥子,居然写了七个人的名字,其中三个,就是你,我,还有这个周义,其他四个,就不晓得是哪些人,还有不晓得,为啥子跟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看哑巴手势,好像也在这个大厅里头一样,怪渣渣的,还有,我们三个的名字,都打了一个横框框,就跟书上电视头,表示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一样。
听完,陈雪就要稳重点,说不会哦,咋个会有这种事,那个哑巴你们认识?
小唐跟周义都说不认识,说不晓得从哪里拱出来的,
陈雪忽然念:四个人......
她像想起啥子,脸色一变,抓住周义的手,急速说,眼哥,纸板上那四个人名字,你还记得到不。
周义问,你问这个干啥子。
陈雪说,这个你先莫问,快,快说。
周义想了半天,说,一个叫徐X,一个叫......刘XX,还有两个记不到,好像一个姓胡,一个姓......姓吴。
陈雪说,等一下,我记下来。
说完找来纸笔,记下。
小唐问,陈姐,你记他们干啥子。
陈雪诡笑了一下,说,走,我们现在去找一个人。
顿了一下,又喃喃说,我的天,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就......今天晚上,我憋要做噩梦。
说完就走,小唐二人赶紧跟上去。
三人走出玻璃门,穿过那个商场,下了一道风嚎嚎的楼梯,下到负一楼。
是个多大的车库,光线阴森,靠墙的地方有张桌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坐在桌子边,正在看旁边一个小电视。
陈雪喊他,蒋哥。
三人走过去,陈雪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蒋哥摇摇头,说,不可能哦。
陈雪说,是真的,当时她就坐里头。
蒋哥说,把那个名单给我看喃。
陈雪交上那张纸,上面记了那四个名字。
蒋哥挨着挨着看,看完,倒吸一口凉气,说,我日他鬼,就是他们!
小唐跟周义赶紧问,咋回事。
蒋哥指着商场方向,说你们晓不晓得,那个咖啡馆,是才修的,而之前整整半年,那个位置的一二层,一直是废墟。
周义问,废墟?
蒋哥说,对头,因为半年前,在那儿二楼,就是现在咖啡馆的地方,出了一起纵火案,烧死了五个人。
周义跟小唐都大惊,说,啊,死了五个!
蒋哥说,对头,这件事他最清楚,因为那五个人里头有一个刘XX,就是纸上这个刘XX,他跟他是好朋友,当时是这样,那五个人其实都是一家火锅店员工,全部都住在那个二楼上,结果那天晚上,其中一个人放火,把其余四个烧死了,而他自己,也烧的不成人形。
周义大惊,问,为啥子喃。
蒋哥说,据说是,那四个人经常讥笑他,他可能一下子想不通,毛了,就半夜爬起来,放把火,最后五个人都没跑脱,全部洗白,哎呀好惨,所以说做人要厚道......
说到这儿,蒋哥盯着那四个名字,不吭声。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吭声。
车库头突然很死寂。
蒋哥忽然“嗯?”一声。
他抬起头,指着那张纸,说,不对啊,那个人的名字咋个没得?
陈雪问,哪个。
蒋哥说,就是那个纵火的人,他也死了得嘛,他的名字咋个不在里头。
说完,三人都看着周义。
周义争辩,说哑巴那个纸板上,除了我们三个的,就只有这四个啊,我没看错。
陈雪突然想起啥子,问,对了蒋哥,那个放火的,你认识他不。
蒋哥说,咋个不认识?见过好多面,他好像姓肖,长得像猴子。
顿了顿,补充一句:对了,他一天到晚,就盯着那套灰牛仔服穿,脏兮兮的看到都烦。
@dreamycarrier 2016-01-27 14:46:00
他故意来吓人啊,把大家的名字写到纸板上干啥子呢~还有下文没得……感觉这个故事又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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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搞懂,很简单。
干脆你我两个今天就去那家店面,去抓那个灰衣服,抓起来打,打完问。
你打,我问。
还是我打,你问。
第十九回 十大异人之首
之首:曹鸡眼
说起这个曹鸡眼,其实他不属于人民公园里头,他在公园外头,具体位置我不说,反正在人家一个干杂店门口,摆了一个摊摊。
他有三大绝活,治脚气,治灰指甲,还有就是挖鸡眼。
其实把他排在十大异人之首,不是说他本人有好怪,主要是因为他摊摊上的一张照片。
其实,他摊摊上有很多张照片。
是这样子,他摊摊上,有一个广告板,上面印了十多张照片,你要从那儿路过,保证看一眼就想吐,原来每张照片,上面不是人的手,就是人的脚,然后上面不是烂指甲,就是烂鸡眼,反正要有好恶心,就有好恶心。
但其中,有一张照片,经常有人去看。
你猜是啥子。
其实,上面也是一个人的脚,而且是脚心,而脚心靠近大拇指底下,长了一个鸡眼。
你要问,一个烂鸡眼,有啥子看头。
嘿,我说了你肯定不得信,你要去看过,保证也觉得神。
原来,那个鸡眼,竟然长得像一张人脸。
据说这张照片,是曹鸡眼自己拍的,而那只脚的主人,是一个老婆婆,住在哪儿就不晓得,反正那天跑起来,说她脚上长了个鸡眼,喊曹鸡公挖。
曹鸡公就先脱了她袜子,先审,结果一审不打紧,我日他鬼,竟然像人脸。
于是他就用手机拍了照,说要作纪念,说挖鸡眼挖了几十年,还没碰到过这种怪事情。
后来鸡眼挖出,已经成一坨烂肉,完全不像人脸的。
后来,就丢在摊摊旁边的垃圾箱。
后来,照片洗出来,摆在门口,一传十十传百,好多人就跑去看稀奇。
我都跑去看过一回,照片就印在广告板中间第一张。
说实话,可能是心理作用,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像长脸,有两只眼睛,半开半闭,有鼻子有嘴巴,脸上皱眉挖眼,像个正要睡觉的老年人。
但看久了,就觉得不是很像了。
但据说,这里头还有一个传说,把这件事情吹得更神。
当然,就是因为这个传说,把曹鸡眼吹成十大异人。
说的是,那个老婆婆前几年死了,死之前,她儿子媳妇娃娃一堆人去看。
有个娃娃盯着老婆婆脸,忽然叫。
他叫,咦,咋个外婆的脸,有点像那个照片头的鸡眼喃。
第二十回 十大异人之二
之二:黄老邪
黄老邪,当然不是那个传说中的黄老邪。
他是个五十多岁男,好像就姓黄,我见过两回,我有一米七二,他比我高半个头,可能接近一米八。
碰见他的地方,在人民公园北边一个回廊里头,那个回廊很长,弯弯曲曲,上面长满爬山虎,所以大白天都是黑黢黢的,里头是两排长条凳,中间是走廊,平时很多人喜欢坐在里头,要么休息,要么摆龙门阵,当然,里头长期被两泼人占据,一个是四个卡拉OK摊摊,一个是一泼下围棋的老头伙。
而黄老邪,就是那泼老头伙之一。
至于为啥子叫他黄老邪,我摆一个故事,你们马上就晓得。
说的是有一天,长廊里头跑来个人,是个小伙子,看见那些老头下围棋,就凑上去看,看了一会儿,手痒痒,就想冲上去下。
正好看见旁边有个高个子,盘腿坐在成条凳子上,闭目养神,颇有仙风道骨。
而高个子面前,摆了一副围棋。
小伙子就上去打招呼。
很快二人开始下。
下了一半,小伙子不经意抬头,忽然发现高个子正斜眼盯着棋盘左下方。
他也没在意,就接着下。
下了几分钟,抬头,发现高个子又斜眼盯着左下方。
他就心头起疑。左下方是他的一个角,他就想,这个老几紧到看我这个角,是不是有啥子死活问题?
他就开始计算那块地方的死活,算了一阵,发现没得问题。
于是就放心,接到下。
下了一阵,抬头,吔,咋个他又在盯我左下方!
正好二人当时水平差不多,可能小伙子还稍稍弱点,心头就开始发慌,就想,嗯,他紧到瞅,憋憋有啥子怪异手段。
于是就开始抱到脑壳,死算,算那个地方的死活。
算了半小时,算得头昏眼花。
这时高个子在右方走了一步棋。
小伙子还在算那个角的死活,昏头胀脑的,随便一应。
高个子手疾眼快,一步走下。
旁边一个老头“哦喝”一声。
小伙子抬头一看,大惊:糟了,自己右边一块棋,竟然被活活点成刀把五!
死了没法子,他就认输。
然后他问,喂喂哥子,我左下那个角里头,到底有啥子死活,你咋个老是斜起眼睛去瞅。
高个子不吭声。
旁边老头笑,说小伙子,你晓不晓得他叫啥子。
小伙子说,叫啥子嘛。
老头说,他叫黄老斜。
小伙子说,哦,就是黄药师,吔,不至于这么高。
老头说,哪个是那个邪哦,他是斜眼的斜,不信,你低头看他眼睛。
小伙子大奇,歪起脸,从下往上,看黄老斜眼睛。
只见他左眼睛是对的,
而右眼睛里头,眼珠歪到右下角,死沉沉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