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皇出山

  自己坐沙发~
  谢谢二位
  大家早上好
  顶
  刀兄早上好
  顶
  第十一章、寂寞高手
  一天,寺里来了三个香客:一个戴着墨镜的三十出头的男子,身材魁梧,表情刚毅;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三个人烧完香,戴墨镜的男子掏出一百元捐进了功德箱。一旁的圆慧看得眼都直了:100块!出手这么大方,定有来历!他笑眯眯地捧着功德簿躬身说:“请施主留个名吧!”男子没回答,四处张望了一下。“请施主去客堂喝杯茶吧?”男子摆摆手拒绝。圆慧就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问:“听说你们这儿请了个教武术的道士?能带我去见见么?”
  “是的,庄师傅正在后院教功夫。一般他教功夫时不给别人看的,施主想见,先容我去问问好么?”
  男子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圆慧媚笑着小跑过来:庄师傅请您过去呢。
  到了后院,庄师傅对男子抱抱拳,男子也回抱了一个。
  “这位朋友找我有事吗?”
  “在下郝建国,这两位是我老板家的公子、小姐,都喜欢武术。听说庄师傅在此授业,慕名前来拜访。”
  原来,郝建国听说报恩寺来了个道士,功夫比齐天柱还厉害,就认定是个高人。齐天柱的本事他见识过,自己跟他单打独斗的话,就无疑是蚍蜉撼树。查清了庄桂生的底细来历后,就有种强烈的愿望想把这样的人才笼络到身边。于是游说黄建雄,说聘请庄桂生于公可以提高部队训练水平,于私可以让黄河学到绝活。其实是他自己想学一些绝招。黄河已经上高二,学习虽不咋地,黄建雄也是不允许他花太多的时间习武的,每天只许他早晚各一个小时活动活动筋骨。任何绝世武功,都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学会的,但黄建雄并不懂功夫,反正于公于私都没坏处,就答应了。
  如今,郑司令已接近退休年龄,到省军区养老去了,黄建雄总算独当一面,上任没几天,就把郝建国提到了营长,以感谢他多年来对自己小儿子黄河、义女柳韵儿的教导之功。柳韵儿的父亲是黄建雄的老部下,两人感情颇深。中越战争爆发后,自己推荐他去老山前线,光荣牺牲,柳韵儿的妈妈偏又病故,爷爷奶奶一个瘫痪一个患癌症,黄建雄就把还在上小学的韵儿接到自家来住。黄家所有人对柳韵儿都是呵护有加,愣是把一个苦人家的孩子宠成了小公主。黄建雄甚至还说:我黄某人的女儿就该是这样!但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是极其严厉。长子黄山,性情稳重,聪明好学,目前大学毕业在省政府工作,一向是他的骄傲。但小儿子就不好管了,这孩子也不知是那路妖魔投胎的,天生性格顽劣,到处惹事端,且任你怎么打骂,怎么苦口婆心讲道理,三分钟就忘得一干二净,我行我素。夫妻俩实在没辙,见他学武侠片里的武功动作还有模有样,就哄他跟擅长咏春和擒拿的郝建国学习武术,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把野孩子的心给收住了。柳韵儿来了之后,也喜欢跟着黄山玩,慢慢地也学了一招半式。
  此时,重生正在练盲打沙袋,郝建国三人见了也不禁称奇。
  “庄师傅,我能和他比试一下吗?”黄河问。
  “阔以是阔以,不过,你不要看这娃儿人小,也不大好对付啊。”
  “我知道他很厉害,也不是非要比什么高下,我比他大这么多,赢了也不稀奇。我就想见识见识他的功夫。”
  “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哦,这娃儿没跟人比过武,阔能没轻没重的。”说完,又对重生喊道:“重生,把眼罩去了,这位哥哥要和你比哈子武。”
  重生除了眼罩,打量着三个陌生人。当看到郝建国时,他的眼睛就像忽然生了根。郝建国见到孩子异样的表情,也纳闷啊,难道他还记得自己的容貌,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其实何止容貌,连声音重生都觉得熟悉。当年被掠到狼王谷中,惊恐过度,浑身又遭荆棘刺伤,蚊虫叮咬,乃至细菌感染,几天几夜高烧不退,亏得洞里凉,没烧坏脑子;醒来后,温馨的家已不在,从此与狼为伍。恶劣的环境,九死一生的经历,激发出他的潜能,这也是他听觉、视觉、记忆都超强的原因,有些东西一旦印入脑子,便挥之不去。但人一旦对某些记忆过于深刻,对一些新知识就不容易掌握——这也是他回归人伦后,除了得益于狼群中学会的超强动作模仿能力学习拳法快外,其他方面的学习异常艰难的原因。
  但毕竟时隔多年,加上郝建国当年是穿军装的,话也没说几句,重生仅仅觉得熟悉而已。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令他感到非常奇怪,自己接触过的人并不多,要么是熟悉的,要么是不认识的,既熟悉又不认识是怎么回事?
  黄河见这孩子呆呆地盯着郝建国看了半天,心想这不是个傻子么?
  “小朋友,我们比划一下好吗?以武会友嘛!”
  重生这才把注意里集中到黄河身上。
  “你先动手吧!”
  见重生还没反应,黄河有些无奈地回头看看庄桂生。
  “忘了交待哈,这娃儿从没跟人家比过武,我也没见他先出拳进攻过,我跟他对练都是我先出的招他才会出手。”
  “这样啊,那我先出手了!”
  “二哥,你别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有什么丢脸的,输给这样的奇人不丢脸。”
  说话间已经走到重生跟前:“小朋友,我先出手了啊?”挥挥拳头表示自己要进攻了。重生也很自然地摆了一个应战的动作。黄河一拳打向他的胸口,并没怎么用力,就想试试他的反应。重生的左手下意识猛地上抬格挡住黄河的右手腕,右手一记勾拳击中了黄山的小腹。黄河“啊”地一声坐到地上,紧紧地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郝建国连忙上前扶起。庄桂生连连道歉,说这野娃子不懂规矩,不知道这是比划着玩的,下这么重的手!黄河憋屈啊,这叫什么事啊,小爷还没真出手呢就被打趴下了,以后还不得让小妹笑话死!待腹痛过后,坚持再比,郝建国说:这种比武没有意义,这孩子太野,当拼命呢,你又不能跟他拼命,还是说正事要紧。
  黄河一万个不服气地坐到了一边。郝建国就向庄桂生提出请他教黄河的事。庄桂生说行啊,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郝建国又说不光是教黄河,主要是请他做军队的教练,顺便点拨一下黄河的。庄桂生说那得明年了,我都答应这边了。郝建国说这孩子明年要上高三,习武的时间不多了,怕他错过这样的机会。庄桂生说那也不行,我不能失信啊,郝建国说庄师傅你通融一下,工资好说,两千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两千?这个,这个,我也难办啊!”
  “这孩子还小,来日方长。庄师傅这样的高人窝在这里教他一人太可惜了。你在部队做教练,我们也不限死你的教学时间,你抽空过来指点一下这孩子就足够了。如果在部队教的效果好,我们也是可以考虑长期聘请你的。”
  “这个,这个,我要和方丈商量商量……”
  就这样,当天庄桂生就跟着郝建国走了。
  在陆军部队,武术这个科目占的比重并不是太大。而且,让一个绝世高手像上大课一样去教那些新兵蛋子,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但作用还是有的。一来高手亮相绝活,可以培养新兵对于学习武术的兴趣,激发他们的豪情,让他们对艰苦枯燥的军营生活少一些恐惧,多一份幻想。二来,部队也有武术教官,基础都很好,但因为长期千篇一律的教学,自身难以提高,时间久了,心生怠意,无形中影响了战士的训练;突然请来这么一个高手,让他们都开始审视自己的教学,并激发自己对于习武的兴趣,无形中,教学也更生动、有效。
  庄桂生的工作其实很清闲,就是经常到各个驻地做一些表演,讲解一些擒拿术里没有的、简单易学又实用的格斗技巧和原理。一般主要是呆在郝建国的营地。郝建国升营长后,所领部队驻扎在军分区附近,也就是所在市的市郊。黄河在市里上高中,平时住家里。庄桂生早晚都赶过去给他一些指点。因为要备战高考,时间精力都有限,庄桂生事先针对黄河拟定的教学方案完全没法实施。
  顶~
  谢谢二位支持
  .
  谢谢兄弟,周末愉快!
  谢谢兄弟
  .
  很快到了年底,黄河的期末考成绩排名下降很多,惹恼了黄建雄,寒假里也不给他多的时间练武。等到庄桂生回老家过完年回来,黄建雄通过郝建国转告他,不要再去教黄河了,让他一门心思冲刺高考。
  各驻地请庄桂生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因为适合表演的绝技也就那么几招。而且,部队的武术教学是和传统武术教学是有区别的,讲究短时、高效、速成,所以训练过程并不是那么人性化,对战士的身体也是有伤害的。庄桂生的青城派功夫练功过程也是锻炼、养身、修心的过程,奉行道家天人合一的宗旨,搏击不是唯一目的,受个人哲学思想体系的影响,他根本就没法接受部队的魔鬼训练。比如战士们用擒拿对练时,完全就是把战友看成死敌,这些原本没多少基础的年轻人,短短两三年就要把自己练成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格斗机器,残酷程度可想而知。再比如,擒拿术中也有点穴的招式,但这和庄桂生的点穴功是有天壤之别的。前者适用激烈格斗中对穴位位置还不能精准掌握就对着大体位置狠狠打击,一经打中威力巨大,简单粗暴易学,前提是自身的力量必须强大。后者必须基于对人体结构、经络、穴位的长期研究、学习,并有一系列配套的练习,比如指力的锻炼,力量的掌控,精准地寻找对不同体型的人的穴位,如何点穴,如何解穴等等。在实战中,有深厚的太极功夫做铺垫,使自己在交手中占于主导地位,诱使对手暴露破绽以方便自己精准地、根据需要控制力量有节制地下手。总之,人家是按套路出牌的,真正你死我活的决斗,他这辈子也没经历过。
  看在两千块月工资的份上,他勉强留了下来。这下真便宜了郝建国,部队出的钱,替他请了个私人老师。庄桂生拿人的手软,一些保留的绝招也都传给了他,包括点穴神功,能学到什么份上全凭个人的悟性和努力了。庄桂生总是安慰自己,人家是堂堂的营长,共产党员,绝不可能用功夫来作恶的。
  十天半月的,他也去一趟抱恩寺,看看小重生的练功进展。
  谢谢兄弟,周末愉快~
  哈哈,金三胖就是帅!
  顶
  谢谢
  太感谢了个位朋友,晚上有点事,以为贴子都沉没了,有朋友就是好,大家帮忙顶着
  顶
  .
  多谢啦~
  谢谢支持
  感谢朋友们支持啦~
  感谢葵花~~
  .
  顶
  谢谢,昏睡了一下午~
  谢谢大家
  谢谢~
  第十一章、杜鹃
  庄桂生让重生早晚都绑上沙包进行登山。也正因为登山的一次机缘巧合,让我们小重生封闭的空间打开了一扇通往大千世界的窗。
  那天他登上后山后再飞速地冲到山脚。正打算回寺里,隐约听见有人哭,循声过去,只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摔进水沟里了,背上背着一小捆柴禾,双腋被背柴用的两个绳圈套紧了,整个人翻不了身。小姑娘遇见了救星,含着泪说:“小师傅,帮帮我吧!”重生二话没说就跳进沟里,解开绳圈,把小姑娘扶了起来。
  “谢谢你啊,小师傅。”
  重生没回答,举起柴禾扔上了岸。
  “小师傅你力气真大啊!”
  重生还是不作声,一个箭步冲上了岸,回头看着小姑娘。小姑娘抓住一根树枝,努力想爬上岸,几次都不成功。重生伸出一只手,她抓紧了,他用力一扯把她给拽了上来。
  小姑娘整了整衣服,红着脸说:“我们女孩子就是没用。对了,你就是李重生是吧?”
  他点点头。
  “你不会说话么?”
  “谁说的?”他有点不高兴了,寺里有些客人专门是来看他的西洋镜的,也都误以为他不会说话。摆脱,小妞,人家不过是懒得啰嗦罢了!
  “原来你会说话啊!他们都说你武功很厉害的,是不是啊?”
  重生又哑巴了。
  小姑娘摇摇头说:“今天多亏了你。天要黑了,我回家了。”说着费力地把柴禾竖起来,拴上绳圈,背对柴禾蹲下身子,伸手往绳圈里套。
  “我、来、背吧。”
  小姑娘诧异地抬头看他,他的脸一下红了。
  “那真是太谢谢了,我的脚还疼着呢!”
  重生二话不说,轻轻一托把柴禾架在肩膀上,转头问:“哪里?”
  “你跟着我走吧,就在前面。”
  一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知道吗,我叫萧杜鹃,和你是同年。”
  “同、年?什么意思?”
  “同年都不知道啊?就是同岁,同一年生的意思啊。我今年十岁,你也十岁啊!”
  “十岁?哦。”这个他知道,了然教过。
  “我是五月生的,正是山上杜鹃花开的时候。你生日什么时候?”
  “生日?”
  “嗨,跟你说话真费劲。对了你干嘛不去上学呢?我都上三年级了。不上学要成文盲的…….”
  说话间已经到家了。杜鹃推开篱笆门,圆慧迎面出来。
  “重生?你怎么在这?”
  重生白了他一眼。Y的这逼自己总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也不知道圆真师兄他们怎么这么听这逼的话。
  “圆慧师傅,我摔跤了,他帮我背柴禾。”杜鹃总觉的自家最近的变故跟这家伙有关,可人家总往自己送东西,帮忙干活,妈妈对人家是超热情,自己也不可以太没礼貌。
  圆慧不怀好意地看看两人:“可以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泡马子,有出息!”随手掰了路边的一根腊梅枝,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走了:“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重生回到寺里天都黑了。听见了然又在不停地咳嗽,就进去看看。
  “师傅……我回来了。”
  “哦,怎么这么晚?咳咳咳….”
  那么多事,重生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端起了然的药罐默默地去了伙房。
  了然这个冬天一病不起,他知道自己去日无多,就把住持之职让给了了尘。可了尘现在就有点顾不过来,他的身体又能撑多久呢?了尘之后又能托付谁呢?真的要托付给圆慧吗?了然最近总在想这些事,想得睡不着觉。修行几十年,也还是做给人家看的,还是有那么多的事放不下。了然常常这样感叹。
  这一晚,重生也睡不着。师傅的病情让他揪心。白天他听见师傅和了尘师叔说死之后怎么办的事,语气很沉重。在此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生病,什么是生,什么是死……闭上眼,杜鹃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这就是传说中漂亮的样子么?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大那么亮那么清,总之看着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她掉眼泪时自己怎么会有一种心疼心碎的感觉呢?这个感觉太奇妙了。他这些年的活动范围不是寺里就是后山,最远也就跟着齐铁山去过两公里外的湖边放羊。寺里偶尔也有女孩子来,但他总是隔得很远看的。女孩子为什么和男孩子不一样呢?她们的声音真好听!她们为什么留着长头发,穿着红红绿绿的衣服?自己为什么剔光头?为什么一年到头穿的不是白布就是青布?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弄样子的呢?还有,杜鹃为什么说不上学就会成文盲,什么是上学,就是师傅说的读书识字吗?文盲是什么东东?
  杜鹃那天也睡不着。先是想着这个傻和尚真可笑,想着想着,想到家里最近的变故,想着妈妈对自己态度的突然转变,越想越烦。差不多从记事起爸爸就瘫了,家境虽苦,可是至少妈妈还是爱自己的,爷爷奶奶也搬过来帮忙,寺里也长年照顾家里,她觉得自己还是生活在温暖之中的。可妈妈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会跟爷爷奶奶吵得那么凶,还不让他们住家里,还逼着自己去拾柴禾,爷爷不是早就砍好那么大一堆柴了吗?妈妈不爱我了吗,想到伤心处,就流泪了,流着流着也睡着了…..
  谢谢各位~
  谢谢支持~
  起来
  谢谢支持
  原来,杜仙儿和圆慧自从有了第一次,便如江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惧怕了然,圆慧行事格外小心,每次约会都是确认杜仙儿的公婆出门干活时,办事的地点不是后山的林子就是萧家屋后的柴房,安全措施也每次做到位,还真瞒过了萧家和村里的人。如今了然一病不起,其余几个老和尚也都是昏聩不堪,圆慧逐渐掌握了寺中的各项大权,成了实际的住持和尚,色胆也越来越大。圆慧无比怀念的就是第一次和杜仙儿在萧德才的隔壁偷情——有什么比隔着薄薄的板墙上人家老婆再刺激不过的?这年入秋后,圆慧就借口树林和柴房冷,要去她房间办事。杜仙儿拗不过他就应允了。当然不敢在那咯吱咯吱的木床上,都是临时打个地铺,办事时也是大气不敢出,但难免还是有动静的。几番以后,萧德才起了疑心。他在木板上偷偷钻了个小洞,把这奸夫淫妇的好事看了个清清楚楚,盛怒之下破口大骂,吓得圆慧落荒而逃。杜仙儿倒也收敛了一阵,换了地点,又回到林子里约会。这大冬天的,也是难为这一对野鸳鸯。婆婆从家里的气氛中感觉到什么,盘问儿子,又什么都不肯说,心下便认定这女人有问题。再结合村里一些闲言碎语,便和老头商量着捉奸。老头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拗不过老伴。这天两人照例去地里干活,半道折了回来,屋前屋后悄悄埋伏,果然见媳妇去了林子里,抓个现行。杜仙儿挨了婆婆一顿打,倒也因为羞耻,不敢还口。可那老婆子从此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把个杜仙儿惹恼了。
  “#%&**不要脸,臭婊子$@^&*”
  “你个死老太婆有完没完?我是臭婊子,怎么了,谁叫你儿子是个废人啊!”
  老太婆没曾料她敢还口,当场气晕过去了。
  这杜仙儿跨出这一步,索性再不相让了。老太婆说你反正也不肯照顾德才,干脆带上女儿滚回娘家去!
  杜仙儿心想自己带着女儿回娘家谁接受娘俩啊,倒不如在这里生计有寺里照顾着,还有小情郎。于是回敬老太婆:凭什么我走,这是我家,要滚你滚!
  我滚?我滚了你来照顾我儿子?我看你是想害死他吧!
  杜仙儿一想也是,这一年多了,萧德才的房间她都不敢进去,没有公婆帮忙,难道真的让他屎尿都拉床上吗?
  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老太婆想去寺里告状,被老头死死拖住——跟寺里闹翻了,谁来照顾这一家的生计?
  最终还是圆慧想了个好主意:这萧德才腿虽瘫痪,手却好的,在床尾做个坐坑,上面架根木头,他就可以吊着木头坐到坑上,拉屎拉尿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杜仙儿也不跟公婆打招呼,自己找了个泥水匠。萧德才一听方案,也动心了:自己三十好几的人,总不能下半辈子就让老父老母抬着上厕所。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泥水匠把这茅坑做得很科学:粪便直接通向屋侧面的茅坑,用水一冲就干净了;萧德才坐在床尾要想直接吊着木头坐上茅坑还是有很大困难的,泥水匠又找来重生的爸爸李木匠,做了个滑坡把床尾和坐坑相连,这样下床不费力,回床上的时候就只能中间放个凳子过渡一下了。
  杜仙儿能想到这一层,萧家人还是感激的。公婆冷静下来,觉得儿子已经这样,想再拴住杜仙儿的心是不可能的。真把她逼走也没好处,把杜鹃带走吧,儿子连个念想也没有,不带走吧,留在这里也是受苦。
  大家再住一起也别扭,最终达成协议:公婆搬回去住,定期来一趟给儿子洗澡洗被褥;杜仙儿必须保证萧德才一日三餐,换下的衣裤也要洗;余下的就不说了,你这淫妇爱咋咋地!这是双方都万般无奈的妥协。老两口也安慰儿子: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凡事想开些,能有口热饭吃,能把闺女拉扯大就是不幸中之万幸!萧才显得很平静,说爸妈你们放心,我没事的,也就只能这样了。
  事情到这一步,大家若能各守其诺,照理也就没故事了。圆慧再来,杜仙儿就和他在公婆原先住的房间做好事,声音也尽量压低。偏这萧德才,自从能独立上茅坑,运动多了,血脉通了,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小弟弟居然有了感觉!便不甘心这么躺尸坐肉的。杜仙儿端饭进来,他总是又拉又扯又摸的,自以为能博她欢心,又哪知这女人的心一离开,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欢心博不得,反博得恶心。杜仙儿索性就不进那屋了,饭都让杜鹃端进去,杜鹃上学路远中午不回家,这样一日三餐就变成两餐了。老太婆知道了就过来吵,吵得杜仙儿郁闷、压抑,压抑狠了和圆慧做爱时她就拼着嗓子叫才觉得够发泄,够爽快。叫响了就被萧德才听见了,他就歇斯底里地发狂,摔碗砸东西敲墙。老婆子见儿子受委屈又打媳妇,杜仙儿挨了打就变本加厉,索性把做爱场所又换到自己房间。那萧德才也被逼得疯疯癫癫,妻子在隔壁做爱,他就透着那洞口观战,砸墙助威。但是,只要爸妈一来或者女儿放学,他就变得安安静静,绝口不提那些龌龊事。
  就在一家子闹得乱哄哄时,杜鹃放寒假了。杜仙儿此时已被淫魔浸心,一日不可旷废,嫌杜鹃成天在家碍事,就逼着她去拾柴禾。
  哈哈哈
  谢谢朋友~
  起来
  晚安
  白天睡多了,失眠~
  失眠真痛苦
  新的一周开始了
  第二天午后杜鹃不等妈妈吩咐,主动去拾柴禾,想用好表现来唤回妈妈的爱。在上山的路口遇见了重生。重生其实中午是不登山的,有意在这等着见美女呢。
  “李重生,你又在练功啊!”
  “啊?嗯。”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撒了平生第一个谎。
  “昨天真是多亏了你了。”
  重生笑笑。
  “唉,还是当和尚好。”
  “嗯?”重生不理解这话。
  “你看你,每天就练练功,还天天吃鸡肉羊肉的。我还要拾柴禾,真没劲。”
  对于这些,重生毫无概念。吃鸡吃羊,他觉得是天经地义的,至于寺里其余僧人为什么不吃肉,他不明白。
  “你练功吧,我要拾柴禾了。”杜鹃见和重生也聊不到一块去,说着就往山上走。
  “等等!”
  杜鹃回头:“怎么了?”
  “我、帮、你。”重生红着脸从背后掏出一把柴刀。
  杜鹃噗嗤一笑:“你帮我砍柴?”
  “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我家的柴山不在这儿啊,具体在哪我都不知道。”
  重生指了指身边的灌木。
  “这是别人家的,不好吧?我还是去拾点干柴算了。”
  虽说山区的柴禾不值钱,但每片山也都是分到户的。到了冬季,很多人家把砍的好柴禾扎捆装车,拉到几十公里外的镇上卖,一车也能卖几十元。尽管一个壮年从砍一车柴到卖掉要花七八天功夫,收入也算是微薄的,但也是这个穷乡僻壤的重要收入之一——就这也足够让那些与外界不通路的山区人们羡慕了。
  重生可不管这些,操起刀专拣好的柴禾砍。砍了不到一小时,杜鹃说够了够了,就这些我就背不动了。他于是收手,把柴禾扎成两捆,又砍根小树削成扁担,往两捆柴禾一戳,就蹲下身子准备挑。
  “天还这么早,我们玩一会吧!”杜鹃怕回家早了妈妈要骂。
  两人就坐在柴禾捆上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杜鹃聊学校那些有趣的事,重生只是偶尔“嗯嗯啊啊”地搭搭腔。
  正聊着,柴山的主人赶来了,远远地就喊:“你们两个小孩怎么偷柴禾呢!”
  杜鹃有点紧张,迎上前说:“李伯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的也不能砍啊,懂不懂规矩。”
  “那柴禾我不要了,你挑去吧。”
  男人看了看重生,也是哭笑不得,这就是自家的侄儿啊!
  重生可不认得他,他对自己的父母都没什么概念。自打送进寺里后,父母也很少来看他。他怎么知道,继自己之后,妈妈又给自己生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忙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他。
  “这两捆柴就送给你们了,以后不许再砍了,知道吗?”
  “谢谢李伯伯。”
  重生挑起柴禾才知道,担子不是那么好挑的。跟圆慧第一次挑担一样,也是钻心地疼。但重生不一样的是:第一,他能感觉到疼却不怕疼,练功中比这疼的多了去;第二,再疼脸上也是没表情的。杜鹃就觉得他特men。
  “刚才这人你不认识?”
  重生摇摇头。
  “他是你大伯啊。你没回过家么?”
  重生还是摇头。杜鹃就跟他讲了很多他家里的事,包括当年他被齐铁山带着狼掳走的事。重生听了很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里,除了了然,齐铁山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怎么杜鹃说他就像恶魔一样。还有,为什么杜鹃口中的狼是那么可怕?狼有这么可怕么?还有,为什么她张口闭口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这些人有这么重要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杜鹃家的院子,重生放下柴禾就走。
  “明天你别砍了,我自己去拾干柴。”
  第二天杜鹃照例去山上,重生又等在那。走近了,重生指指地上两捆干柴,杜鹃顿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两人坐下。杜鹃平复了下心情,扭过头嗲嗲地问:“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什么?”
  杜鹃掏出一本《猪八戒偷西瓜》的连环画:“小人书,你见过吗?”
  重生眼睛一亮,拿过来翻阅。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东西?
  杜鹃家穷,根本没钱给她买必需品以外的东西。这本连环画还是上高中的表哥送的旧书,她就当成宝贝了。
  重生正看得津津有味,杜鹃又递过一个东西,花生那么大,用花纸包着。
  “这…..什么?”他诧异地望着她。
  “糖呀,你没吃过吗?”杜鹃也很诧异,马上又想通了:这傻和尚本身就是外星来的怪物么!
  “我评上三好学生了,学校发了五块奖金,妈妈给我留了一块。我花五毛钱买了十个糖,还有五毛留着买文具的…..”杜鹃叨叨着,自己也剥了一个。
  “你怎么还不吃?”见重生呆呆地看着糖,杜鹃催道:“剥开来吃啊!”
  重生小心翼翼地剥开糖,又扭头望望杜鹃。
  “真甜!”
  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不禁浑身颤抖:苍天啊,这是什么味道!他张着嘴傻傻地望着天空,如痴如醉!
  “下雪了!”杜鹃叫道。
  冰冷的雪花掉在重生的秃脑袋上,瞬间融化,也把他从宇宙神游中拉回了现实。他又舔了舔糖果,就重新包起来塞进了口袋。
  杜鹃笑笑,不忍再说他。
  雪越来越大,杜鹃说回去吧,重生就乖乖挑起了担子。
  赵兄好~
  到了院子,他照例放下柴禾就走。杜鹃说你等一下,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去推大门。大门里面闩着,刚想叫门,忽然听见爸爸房里声响很大,就趴在窗上一看,就见爸爸在那发狂,一面大喊畜生一面敲着墙。她心里咯噔一下:妈妈怎么了?赶紧转跑到屋侧,妈妈房间的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只听见妈妈正无比痛楚地呼喊着:“啊啊啊!救命!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她慌里慌张奔向重生说:“我们家有坏人,快去救我妈!”拉着他的手直奔后门,推了推,后门也闩着,在边上拾起一根竹片塞进门缝一拨,门闩掉了。
  重生冲进屋,杜鹃指了指妈妈的房间:“里面有坏人!”
  他二话没有,箭步上前,一脚把门板就提倒了。只见一个赤条条的人压在同样赤条条的杜仙儿身上。
  杜仙儿和圆慧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呆呆地望着重生。重生也呆住了,怎么是师兄,要不要揍他?他回头呆呆地望着杜鹃,杜鹃也呆住了,一时不知道咋回事,忽然间她又明白了,脸“刷”地涨得通红,“哇”地一声哭着冲出了屋子。他赶紧追了出去。
  杜鹃嚎哭着漫无目的地奔跑,重生不紧不慢地跟着。突然她一个跟头摔倒在雪地里,他赶紧上前扶她,她挣扎着不要他扶。风雪越来越大,杜鹃冻得直颤抖。重生无计可施,干脆一个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任她手舞足蹈,大步往回走。走到报恩寺下山的路口,路边有个亭子,重生就在亭子里把杜鹃放了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杜鹃还不肯回家。重生肚子饿得咕咕叫,就问杜鹃饿不饿,她不作声。
  “你、等、我,我、去抓鸡。”说着飞奔上山,直接去了齐铁山的鸡圈。
  齐铁山见了他就说:今天没肉,我吃地瓜,你回寺里吃吧,有肉我会叫你的。
  尽管齐铁山养了不少鸡和羊,但也只能保证两人三天吃一餐荤(他们放开吃,一餐可是能吃掉半只羊的),所以主食还是寺里提供的米饭,齐铁山自己再垦荒种些红薯。
  “我抓只鸡。”重生稍稍懂事后,了然就不让他再喊齐铁山“皇上”。
  “抓鸡干嘛?”
  重生也不搭理,走进鸡圈抓了一只就走,走没几步又回来,在灶台上拿了盒火柴飞奔而去。
  “小子诶,翅膀硬了是吧?”齐铁山骂骂咧咧的,重生反正也习惯了。
  杜鹃见他抓了一只鸡就问他干嘛。
  “给你吃。”
  “这怎么吃?”杜鹃忽然想起曾听人说他会吃生肉,不禁浑身一颤。
  “我、来、烤!”说着从背后抽出柴刀,把鸡脖子按在地上,手起刀落,鸡头“咔嚓”一下滚到一边。杜鹃惊叫道:“太残忍了吧?”
  重生也不答话,切开肚皮,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扯出来扔了出去。
  “带毛煨还是拔毛烤?”这话他说得溜,他现在和齐铁山交流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带毛煨还是拔毛烤还是下汤煮?”
  杜鹃皱了皱眉:“还是拔了毛烤吧!”
  她话音刚落他就“chua、chua、chua”把毛拔了,到沟边“刷、刷、刷”一洗,然后把鸡交给杜鹃,自己钻进灌木中扒开雪,弄了些枯枝枯叶。从下山到生起火,不过一刻钟,动作之麻利,令杜鹃目瞪口呆。
  重生又砍了根木棍把鸡一插,做了个示范动作就把鸡交给杜鹃:“我、再去弄、些柴”。
  火堆越烧越大,潮湿的衣服冒出了丝丝热气,杜鹃的心也慢慢暖了起来。
  “你妈、和、我、师兄,在、干嘛?”重生见杜鹃似乎心情好了点,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李重生,你什么意思?”杜鹃腾地站了起来。
  “我….没…..不……”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不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他的囧样,她心软了,又坐了下来,但再不想说话。
  烤鸡“嗤嗤”地冒出了油,阵阵香味扑鼻而来,两人都不禁咽起了口水。
  终于烤熟了,重生扯下鸡腿和翅膀,放在事先洗好的树叶上:“这些都给你。”
  “这些都给我,你不就剩下个骨架了吗?”
  “我、常常、吃。我皇、哦我齐、师傅把、腿给我、吃。”别小看这么句话,这可是重生有生以来说过的字数最多、结构最复杂、意思最丰富的一句话。
  杜鹃有些感动:在齐铁山眼里,重生是小孩,在重生眼里,自己是小孩。
  “好、吃吗?”
  “好吃!蘸点盐或者酱油就更棒了!”
  “我、去、拿!”说着站了起来。
  “别麻烦了,就这样也很好!”杜鹃拉他坐下。
  几十米开外,齐铁山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他们的话他也都听见了。看到这,他放心了:小子真懂事了,还知道念我的好。呵呵笑着回了窝棚。
  杜鹃怯怯地回到家。妈妈坐在屋中央,冰冷冷地盯着她。杜鹃不敢看她,低着眉直奔原先爷爷奶奶的房间。
  “你给我站住!”
  杜鹃站住。
  “连你也作践我是吧?你们萧家全是白眼狼!”
  “咳咳咳!有什么事冲我来,咳咳咳,你冲孩子嚷什么嚷?咳咳咳,这家你也不想住,咳咳咳,你滚回你娘家去吧!咳咳咳咳……”
  “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
  杜鹃蒙上了被子,泪如雨下。
  起
  谢谢,一定努力更新
  起
  谢谢哦
  谢谢兄弟的支持
  起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