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是你说的,我也可没说,”我白了他一眼“公主悬梁是我们赵国的家事,怎么轮到他们来责难?凭什么嫁妆加码?他们给我的聘礼加码了吗?什么社会了?和谐社会!男女平等!他们既然要嫁妆加码,那就加高了聘礼再来谈吧。想起让娘家倒贴钱的事儿我就来气,有那么贱吗?倒搭着把自己往外嫁。”
长者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王也笑了
“玉儿,不得无礼。”丽夫人也忍不住笑。
胖大爷涨红了脸不说话。
“丞相意下如何?”赵王道
“老臣如今已经对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长者笑得脸都红了。
“即是如此,那就请郭大人记录在案,明日起即可执行。”赵王道。
“是”小细胡子美得屁颠屁颠地领命。
桌子上摆着一大堆水果。
是赵王赐的。
大概会有父爱的味道吧,我想
但我又摸了摸宣玉那颗冰冷的心,没有任何感动。
我问容儿:“你喜欢吃哪几样?拿去吧。”
“公主这些水果都是进贡来的,比黄金还要贵呢。”
“那我就是喜欢请你吃,怎么了?”我随手掂了个大桃子扔给她。
容儿喜滋滋地接了,不吃,却装在怀里。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我想捎出去,给我娘。”
“你娘?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我问
“我娘就住在城边,她在卖水。我还有个弟弟,现在都已经读书了。”容儿幸福地说。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块布来,摆在桌子上,把一多半水果倒进去。打了个大包递给容儿:“拿去,一个桃子怎么够三个人分。”
容儿接了包裹,呆在那里不动。
“你怎么了?”我问
“公主,我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在来服侍你之前,我就听说您的脾气很古怪,手下的人常常被无端责打,有好多人只服侍了一段时间便被赶走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您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我有那么好吗?送人几个水果就叫好,那焦裕禄,孔繁森他们都要位列仙班才行吧。”我耸了耸肩膀,“对了,大王给了咱们礼物,咱们也不能不回礼啊。你说大王喜欢什么才好呢?美女?咱家没有,金钱?咱家也没有。你说咱们送啥好呢?”我歪着脑袋想。
“对了,江山,男人都喜欢江山对不对?咱们送他座江山好不好?容儿,你知道附近哪儿有卖石头卖树的吗??”
容儿道:“您是说树和石头吗?后花园就有,我带你去。哦,外面刚下雨了,来,公主,换上这双舃 。”
容儿掂来一双鞋,象是日本人的木屐,但是要高一点,还要厚一点,穿上人就平空高了许多。鞋底很硬,走起路来踏踏响。好神气的样子。
“鞋底好硬啊。”
“是枣木做的。枣木最硬不会吸水,这样鞋子不会湿,也不会弄脏衣服。”
“容儿,你真周到。”
春雨过后,花园里的花争奇斗艳。我和容儿东走走。西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园。
后园刚刚开始修建。好多地方还荒着,容儿说这里没啥好看的,还是先回去吧。我一回头就看到靠墙放的几块大石头,奇型怪状的,却也自然得很。
“容儿,就是这几块石头了,来,咱们想办法搬走。“
刚弯下腰就听到背后有人冷笑:“王妹好雅兴啊。”
回头一看,绿毛大鹦鹉正悠然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
大鹦鹉径直踱到我面前来,眼神邪邪地看着我。
看他那德性我就恶心,石头也不搬了,扭头带着容儿就要走。
大鹦鹉冷不丁地过来把我的肩膀一抓。
我恼了:“你干嘛?!”
“你觉得呢?”绿鹦鹉的手一使劲,我痛得哎哟一声。
那小厮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又关了园门。
容儿急了。过来就拉绿鹦鹉的手:“宪王子,你别……”
话还没说完,大绿鹦鹉手一抬把容儿用力一摊:“滚开。”
容儿一个咧咀跌倒在地,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石头上,血顿时涌了出来。
“容儿”我大叫,想挣却挣不开。
我狠狠地瞪着赵宪:“你,你他妈的想干嘛?”
绿鹦鹉的脸直直地贴过来:“哈,妹妹,你倒是长志气了,敢骂我了。你说我想干嘛?听说你都被逼得悬梁了,我就知道会这样,”赵宪面色一变,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瞪着我的眼睛说:“小娼妇,你敢嫁到秦国吗?秦国人发现你不是处子之身,你就成了赵国的耻辱,听我的话,跟我走吧,我可以求母后让你一辈子留在赵国,也可以求大王让你终身不嫁,好为赵国修行祀福,整个赵国只有我痛你,聪明点吧,作了我的女人……”
我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直冲顶门,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宣玉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我暴喝一声,膝盖卯足力气朝这混蛋的下体用力一撞。
混蛋惨叫一声弯腰护住
我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他的眼睛刺过去。
这混蛋一躲,簪子顺着腮帮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血顺着脸就淌了下来。
簪子也弯了,我把簪子一扔,脱下套在脚上的两只木屐,辟头盖脸就打过去。
曾经有一位网友说过:“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到恐龙,而是凑巧这恐龙又是一沷妇。”
赵宪这王八蛋就遇到了传说中的恐龙加沷妇。
我手里拿着比石头还硬的木屐一边砸一边骂:“你爷爷的生殖器,你奶奶的输卵管,你爹妈办事的时侯没关门让疯狗看见了怎么着?生下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小畜牲,宣玉是谁?是你的妹妹啊,对亲妹妹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你这样的混蛋,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喘气的时侯制造二氧化碳破坏臭氧层,不喘气了你就污染环境破坏生态平衡,你娘生块叉烧都比你强。你个王八犊子不要脸的东西……”
小厮听到响动打开门看了一下,吓得扭头就跑 。
赵宪是个标准的绣花枕头,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被我踢坏了老二,划破了脸又被我的枣木鞋底子一顿猛打,竟然只敢抱着头满地躲。
我愈战愈勇,愈骂愈狠,底气十足,声传百里,不一时就听到门外人声杂踏。一群人推开园门涌了进来。
“住手。”有人暴喝。
我一回头,是王后,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我扔了鞋子披头散发地立在那里,赵宪捂着脸,血不断地从手指缝里涌出来,一见救兵来,竟然委屈地叫了一声:“娘。”
我差点恶心吐了。刚才那顿邪气十足的劲头哪儿去了?挨了打就会叫娘
我一脸不屑地瞪着他。
“你在干什么!?”王后托起赵宪的脸,心痛得牙都快咬碎了。
“问你儿子不是更好?”我挑畔
“放肆,你……你……”王后捂着胸口,“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打,是不是?”我把胸一挺,气势汹汹地嚷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出了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你儿子好好的,我会这样修理他吗?自己的儿子教不好,就得让别人教。我这是替天行道。”
“我的儿子没有教好是吗?”王后气得手发抖“赵策,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没有教好,该是谁的错?!”
一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从她背后站出来,浓眉大眼,额头饱满,下颏方正,五官端正得很,身着一件藕色的长衫中规中矩,刚刚合身,混身上下,除了那顶玉冠竟然连一件佩饰也没有,就这样一袭素服也是平常的布衫连一点绣饰都不带。明明是赵国的太子,在衣着光鲜的宪面前,显得低调了太多。
他盯着我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一会儿,恭敬地说:“宣玉顽劣,请主母责罚。”
赵策?宣玉的亲哥哥,当今的太子?
我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只感到一阵心痛。
难道这位就是宣玉最亲的人吗?
“拖下去,关在柴房里,不许给她饭吃。”王后发话了。
几位粗壮的下人过来抓我。
“等等,我自己会去,你们先救容儿。”我喊道。
我回头望去,容儿脸色惨白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命在。
“哼,假仁假意。”王后道。
“主母,事情弄大了终不好, 还是将这位宫人送回去医治吧。”赵策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个懦弱的男人,太子?切,我从心里鄙视他。
柴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四周一片漆黑.
只看到柴堆下面小耗子们旁若无人地跑来跑去,眼睛一眨一眨地闪着绿光.
想起赵宪的话,我身上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那一句:作了我的女人和那句不是处子之身,听得我心里发毛。
我想.我隐约猜到了宣玉悬梁的真正原因,
但是我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委屈和孤独一下子袭上心头,我鼻子一酸,不由落下泪来。
眼前蓝光一闪.
"朴豆,你又惹祸了?"闪着蓝光的小四出现在我面前,四周亮了许多.
我抹了一把眼泪:"你怎么又知道."
"那还用问吗?倒霉豆走到哪里不被人修理啊."小四笑着递过一只手帕过来.
我用力擤了擤涕,看着被弄脏的手帕不好意思递回去顺手装在怀里.
"和人打架了?看你的头发,哟,脸上还有一块,这回是和谁啊."
我把和赵宪打架的事说了一遍,没提赵宪说的那几句特别不要脸的话.
"你把他的脸划破了?"
"嗯,是啊."
"我想你是真的惹祸了."小四托着下巴说."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估计这个仇他要记一辈子了.唉,傻丫头,没听说过打人别打脸吗?"
我愣了"我以为只有女人怕打脸的."
"好了,别找借口了,现在我告诉你,你闯的祸有多大,闭上眼."
我听话地闭上眼.
只听到小四在旁边念念有词,我忽然感到自己象片树叶一样掉在地上。
等我睁开眼时,四周已经变得一片雪亮.我竟然变成了一只耗子.
而同样是耗子的小四正得意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有两下子吧."
"何止两下子,简直是有好几下子唉,啊哟,就是变成耗子也太脏了."
"行了,别挑三拣四了,你记得赵宪身上的味道吧.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他."
耗子的鼻子是最灵敏的,作为男人,赵宪身上那股子脂粉气也是别人比不了的,找到他比找到御膳房还容易.
我和小四躲在床下,听到床上的赵宪在不住地哼哼.
"宪儿,你没事招惹那个疯丫头干什么.看看你的脸."王后在抱怨
"我就是和她打个招呼啊,谁知道她这么狠."赵宪捂着脸,伤心得直抽鼻子。
"混蛋,你忘了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了?大事未了,脸先被弄成这样,过几日大王寿宴你要如何出去见人."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个死丫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赵宪咬牙切齿
小四看了我一眼,我装作不在乎地耸耸鼻子.
"这个丫头最近很不对劲.她以前胆子很小,又阴又冷,对下人刻薄,对其他人淡漠,可是最近,她突然对所有的事情都热心起来,连宫女春桃打了她,她都帮着说话.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王后突然说。
"您的意思是说^^^^这个丫头是想自己想办法.找一条生路??所以就想到拉拢身边的人.哼哼,可怜已经太晚了.连他那个亲哥哥赵策都不保她,她这回是死定了."赵宪咬着牙说.
"你想错了,赵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回来."王后压低嗓子说."宪儿,我们目前的障碍不是他们兄妹,而是廉颇那帮老臣,他们力保那个窝囊废,这才是最让为娘头痛的."
"哼,这帮老骨头.我早晚。。。。。。。。。"
"这帮老骨头可一个都不简单,弄掉他们可不容易,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赵策自己知难而退,放弃王位."
"那我们该怎么做?"
"哼哼,为娘会慢慢教你的.当务之急是先除掉他,这样,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至于那个死丫头,我早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这也难泄我心头之恨."王后的声音非常渗人
"对!!一定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对了,娘,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不会太久的.五年了,我们没有放一个人质回国.就是要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放心吧,宪儿,只要为娘在,这个天下,早晚会是你的."
"娘......."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小四瞥了我一眼.小声说:"回去吧."
我和小四缩着身体从洞里钻出来.
外面的光线很刺眼,我忍不住眯上眼睛.
"听到了吧,他们娘俩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呢."
"切,他们^^^^^"我的耳朵突然一跳,后背上的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只听一声尖叫,一只大黑猫从天而降.
小四叫了一声:"朴豆,快跑."
我怪叫一声,扭头就跑,还没跑两步,那只黑猫大尾巴一甩,直蹿到我的面前,我立马瘫了.
老耗子怕猫是天性,我现在是耗子,竟然也不能免俗,听着猫威胁地冲我呜呜叫着,我除了筛糠没有别的动作了,没想到赵宪他们娘俩的嘴这么毒,我这么快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想到英明一世的朴豆最后是被猫给吃了啊.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绝望地把眼一闭,只听得那只黑猫一声惨叫,定睛一看,小四凌空一跃照那黑猫的鼻子上就咬了一大口,立马就见血了,
黑猫吃痛,一巴掌扇过去把小四死死地按在爪子下面,小四忘了说话,吱吱地惨叫着:"跑,快跑啊,朴豆."
我象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
妈的,敢动我哥们儿.
我火了,学着小四的样子冲着黑猫的脸就咬过去,黑猫爪子按着小四,没办法来挠我,就把大尾巴一甩想把我扫开.我趁势一跳蹦到了大猫的背上,不由分说,照着它的脊梁骨就是一大口.猫吃痛,纵着脊梁上蹿下跳.
我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猫急了,象头疯马一样来回蹦,硬生生地把我从他背上甩了下来,我松开嘴一看,哈,连皮带毛血淋淋的一大块,全被我给啃下来了.
猫怕了,拧头就跑.
回头一看,小四被挠得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四,来,我来背你."
我用脑袋把小四拱到背上,转身钻进了下水道.
脏点脏点,臭点臭点吧,总比没命了强.
"小四,你还活着吗?"
"嗯."小四哼了一声.
"活着就好,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没事"小四又哼了一声.
"放心吧,以后我们就是哥们儿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泡马子我也会和你一起去的,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你放心."我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努力逗小四开心.
"朴豆啊,你把我放下吧."小四虚弱地说.
"好了,我能背得动,早知道这样,就让你把我变成一只肥点的耗子了,这样就能背得动你了."
"不是啊,朴豆,你放下我吧."小四又说.
"好了,大家是哥们儿,别这么婆婆妈妈好不好?我背得动你啊."我说
"朴豆,求求你把我放下吧."小四快哭了.
"得了,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不会放下你的."我坚强地说
"哎呀,你不把我放下,我怎么念诀送咱俩回去啊!!!"
我"#%$^%$%$##×××××ד
手指上一阵刺痛,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干嘛?杀人啊?”
手执银针的老太医被唬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谁,谁说的长公主已经不行了?!”
旁边那位胖胖的老大妈扣着胸口说:”是我啊,就刚才啊,我就听着这屋里没有动静了,打开门一看,长公主就这么躺着,就胸口还有点热乎气,连鼻息都没有了,把我给吓得啊.赶快就出去叫人了.”
老太医抹了一把汗:”公主是饿着了,拿点吃的东西来吧.”
胖大妈小声啫囔:”王后说了,不许给公主东西吃.”
小四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了看四周,奇怪,没有人看到他也就算了,竟然连他的笑声也听不到..
门外有公鸭嗓子在喊:”请公主梳洗,秦国使节求见.”
骄傲的38F走进来,背后站着十几个手捧妆盒的宫人:”请公主梳洗.”
我问:”容儿呢?她在哪儿?”
“请公主尽快梳洗.”38F傲然挺立,答非所问.
我推开她,夺门而逃.
发足狂奔,回到我住的地方,容儿不在.
我拉着宫女小翠问:”容儿呢?她在哪儿?”
小翠抹了把眼泪:”她在下人的住处,奴才们有了病是不许进主子房间的.”
“她受伤了,带我去找她.”我扯着小翠往外跑.
38F已经领人堵在门口.
“请公主梳洗.”38F道
“你让开,我要见容儿.”
38F不耐烦地一摆手.
宫人们放在手里的妆盒,就上来扯我的衣服.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6-01-02 13:5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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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分页符好。私聊,寄个纪念品给您。
“放开我,”我拼命挣开,随手就抄了把剪刀” 你们不让我见容儿,我就画花我自己的脸.”
宫人们齐刷刷地跪下一片.
38F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了我一会儿,回头吩咐道:”找到那个叫容儿的宫女,叫人好生照顾她.”
我松了口气.心里还是在范嘀咕.
“没事的,皮外伤,不重的”小四飘过来
看见他,我心里踏实多了.
宫人们开始工作.
我的脸被他们当作调色板一通打理.
对着镜子一看,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叫打扮啊.
是毁容吧.
脑袋上涂的桂花膏香味呛人,真担心出了门这脑袋就要被蜜蜂搬回家去.
脸上涂的粉足有鞋底子那么厚,动动下巴脸上都要往下掉粉碴.
眉毛以下全扑上大红色的胭脂.只有下巴还是白色
嘴画得跟眼药瓶的瓶口似的.
这副德性出了门还不把鬼给吓死吗?
小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左脚踏出门口,小四在后面叫了一声:”祝你相亲顺利.”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秦国使节要来见我呢。
我慷慨地看了小四一眼,心说:“等着吧,秦国色狼,本小姐这副模样吓不死你才怪。”
“你真行啊!!!.”小四叉着腰冲我喊。
我把脑袋从水盆里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粉和胭脂一起往下淌。一盆水变成了红泥汤。
“不是说去相亲吗?怎么又和别人打架!!?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小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拜托啊,大姐,是让你来查事情的,不是让你来整天和人打架的。”
我找了块布认真地对着镜子擦脸:“你怎么不问我这回是帮谁打的架?----------说出来吓死你,我是帮着秦始皇打的。”
“谁?”小四问
“秦始皇-------嬴政------------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得意地说
小四一脸迷茫“赢政是谁?”
现在轮到我一跳老高了。“不是吧,小四,你是文盲啊?你不知道秦始皇?!!!”
小四呆着脸摇摇头。
崩溃。
“晕,既然你连他都不知道,那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原来以为脸画成这样,那个秦国使节一定会崩溃死的。没想到一进门,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到大王介绍我的时侯,他才礼貌性地瞄了我一眼,然后深深施礼,还说什么:“长公主,天生丽质,名不虚传。“切,你听听,说这话的人能是个好人吗?睁着大眼说瞎话。“
小四笑了“我看也是。”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其实他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也不是为他们公子相亲的。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嫁妆加码,你猜他们要加多少?”
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金?”小四道
“什么五万金啊,是五座城。”我嚷道“真不想到自己值这么多钱,唉,五座城呢。炒房地产得值多少钱哟。”
“真是狮子大开口,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五座城。”
“喂,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不值这五座城?”我不满。
“赵王同意了?”小四问
“切,当然不同意了,还没开口呢。丞相蔺相如已经不高兴了,质问秦王为何言而无信,当年渑池会上要拿来与和氏璧交换的十八座城池几时交付。
那秦国使节就说了,这事儿是一码归一码,干嘛硬往一起扯,现在咱们谈的是两家的婚事,长公主今儿咱们也见了,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珠圆玉润,与众不同,别说是五座城作为陪嫁,哪怕是十座城作为陪嫁也不为过啊。“
“呵呵,这秦国使节倒是会说话。“小四笑了。
@玉林风行 2016-01-03 14: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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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切,我就不服了,“我把毛巾一丢“凭什么我就得倒贴着往他家嫁,他家给我加聘礼了吗?五座城呢,那么大一块地,说给就给了,胃口不小。所以我就忍不住说:“朱先生,你们秦国只要五座城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大王把江山都一起给你们啊。”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出声了。那个朱由的脸憋得啊,就象猪肝似的。赶快拜倒在地,说:“小人不敢,小人本为两国交好而来,希望大王高瞻远瞩,舍此小利,以保两国万全。”
“切,假仁假意。”小四说
“可不是嘛,这回是咱们高瞻远瞩舍了小利,下次还要让我们舍些大利呢。当然不能答应了。
所以我就说:“既然秦王爱我们赵国的江山,那我们赵国也愿意成人之美,将这江山双手奉上可好?”
朱由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赵王,不止是他,几乎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对对对,就象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指着小四笑道
“别打岔,那后来呢。”小四往我手上一拍,急切地问。
“赵王已经后悔把我叫出来了。想当众喝斥又觉不妥,只能不住地假装咳嗽。
我走到朱由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问:“请问这样可好?”
朱由呆了问:“公主可是在戏弄在下吧。”
我说:“我愿与朱先生击掌,要用这一统江山作为陪嫁,以大王对我的宠爱,我想他是不会不答应的。”
我几乎听到了赵王的神经末稍一一崩溃的声音。
朱由环顾四周,大概是看到所有人那将要崩溃的表情,终于决定和我这个疯子赌一把,所以他就把牙一咬,道:“公主可是当真的?“
切,其实他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他看到赵王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所有人崩溃的神态,以为我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在和自己的父亲赌气,明知道若大山河不可能就凭我一句话就可以给他,但是也要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作证,若是大王当面喝斥了我,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将要出嫁的女儿都没有调教好,太丢人了。
若是大王没有理我,由着我胡来,那送江山的事情,也不能完全不了了之,肯定要给秦国一个说法,至少不能在嫁妆无理加码这个问题上来回纠缠了。
就算是最后大家都打个哈哈,说不过是小孩子在闹着玩,那么,也不用在我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至少可以谈正经事了。“
“嗯,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小四说
“哈,所以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如果父王不将那一统江山赠出,你就拿我这项上人头。”
赵王忍不住大喝一声:“玉儿!!!你给我。。。。。。。。。。。。。”然后就真的就咳嗽起来了。
朱由这回可就放心了,伸出手干干脆脆地与我击了三下。。。。。。。。。。。。。喂,你干嘛呢?!”我打开小四伸过来的手。
小四缩回手说:“我摸一下,你的脑袋还在不在。“
“切,小儿科。“我白了他一眼。
“我坚定地说:“好了,江山给了你,那五座城你就不用要了吧。”朱由这老油子就笑了:“公主果真把赵国的江山给了在下,那么那五座城也就不在话下喽。”听他那口气,倒象是在逗一个孩子玩。
于是我也笑了,大声说:“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父王把江山给了朱先生,那五座城池,朱先生就不能再要了。”
没人理我,下面几个老臣低着头,很明显,他们对我这个疯子已经是忍无可忍,可又偏偏无计可施,只好低着头装死。
赵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胀得通红。只有蔺相如大人镇定地看着我,慢慢冲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就叫了小翠过来,小声交待她几句。“
“叫小翠?!”小四迷糊道“你叫小翠干什么?”
“让她上厨房拿姜去啊。”
“什么?姜?!!你。。。。。”
“是啊,要拿姜,就挑早上送菜的送来的最大块的那一种.
要说我家小翠那叫一个能干。不一会就给我挑来了一大桶。全是老生姜,整整一大块,长得跟个假山似的…………..”
“天,一桶姜山?这就是你的一统江山啊?”小四晕倒.
“你觉得呢?那还能有什么啊?说的就是这一桶江山啊.,我就把这一桶江山放下了,转身问大王:父王,可将这一桶姜山赠予朱先生吗?
“那还用问吗?哈哈,我笑得肚子都痛了.”小四笑了.
“就是这样喽,那我就用这桶姜山换了那五座城啦.”
“厉害”小四冲我竖起大拇指 “可是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要说这打架的事儿啊…..依,那宫人不是大王身边的吗?她怎么又来了?” 我伸长脖子看向窗外。
只见一位宫人手托锦盒笑吟吟地走进来,进门倒拜。
我赶紧请那宫人坐下。
那宫人谢了,将手中的妆盒放下,打开第一层说道:“公主,这里的一些糕点是大王派我送来的,您看看。”
我伸着脖子一看,黄黄绿绿的一大盒,嘻,看着就很有胃口,我咽了一下口水。
还没说话,
那宫人又笑了:“公主,您大概不认识我,我是大王身边的彩嫔,我叫郭洪,郭开大人就是我的哥哥。常听哥哥说到长公主聪明伶俐又豪爽仁义,象您这样的女子,普天下又有几个呢,小女子我福薄,今日得见公主这样的女中豪杰一面,也算得三生有幸---------这妆盒里上面一层是大王赏给公主的。下面的三层是小女子和郭大人一起孝敬给您的,万望笑纳。”宫人笑吟吟地把妆盒推了过来。
我打开下面那几层看了一眼就赶快合上。
“替我谢谢郭大人。”我说。
宫人美滋滋地去了。
我赶快把妆盒打开,把底下三层的东西倒了一席。
“天呐,小四你快来看,全是好东西唉。天然的红玛瑙珠,这一块绝对是和田玉,千真万确的上好羊脂白。你看看这成色,啊哟,这一枚该是南珠吧,这么大一颗天然的好难找的。。。。。。。。。”
“怎么你还懂这个呢?”小四把脑袋伸过来。
“当然了,你不知道吗?我以前在淘宝卖玉器和水晶的,这珠宝水晶到了我手里是真是假,什么样的成色我一清二楚。”
“你还是个全才啊。”小四拿起个岫玉镯子仔细端详着。
我一声尖叫,抢过镯子对着光仔细看,激动地说“这岫玉出在辽宁岫岩一带,储量大,也不稀罕,可是这枚镯子的成色就不一般了,色如碧水,绿,透,又没有杂质,最绝的就是他这个工艺,你看看,上面这龙头,现在是什么时侯,哦,战国,对了,战国的雕琢工艺还很落后,这上面的花纹可都是用牛皮绳子裹着金钢砂一条一条磨出来的,那叫一个精细啊……你看看这个玛瑙珠,尽管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好就好在他这个颜色上,他看这鲜艳的颜色。这可是天然的,不象我们那个时代专把所有的玛瑙都经过人工烧制。你再看看这块羊脂玉的牌子,这成色腻又润,你知道吗?吕雉的皇后玺就是用和田玉做的,这块和他那玺的成色可是不相上下……“我捧着牌子左看右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回身瞥见小四在一旁不屑地瞧着我。
“行了,财迷豆。想扯开话题是不是,说说吧,今天为什么又动手和人家打架。”
我把镯子珠子挂了一身,一边得意地在镜子前面晃,一边说:
“你说今天下午啊。哦,我不是用一桶姜换了朱由的五座城吗?朱由那小子当然生气。可是他和我有言在先,也不便发火,悻悻然起身拜别。
他前脚走,后脚蔺大夫和赵王一起大笑起来。
赵王指着下面一群大臣们说:“看你们个个能言善辩。倒不如我女儿的一桶姜。”
蔺大夫体弱多病,笑了几声又咳起来,看得出来,他是为了国事硬撑着坐在那里的。咳了半天,蔺大夫突然向着我施了一礼,说道:“贱躯无用,老迈了,公主豪爽仁厚又深明大义,为了赵国只能委屈公主下嫁秦人,老臣无用,老臣有负于赵国啊。”说完竟然流下眼泪来。
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赶紧双手扶起老丞相,说道:“丞相千万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既然是宣玉的责任,就必须由她来承担,无论如何也逃避不得的。”
赵王笑了:“老丞相,今天都很高兴,就不用提那么不开心的事了吧。”
丞相体弱,不能坐得太久,起身告退。
这时就见那个郭开屁颠屁颠地跑进来报喜:“民间幕捐的告示只发布一天,便有上万人捐款,如今捐献金额最高的已经达到七万金。
民间自发设粥棚义冢上百所。
如今灾民已妥善安置。
来往商贾顺利进入城内。
还有异国过往商客也要捐金,以期能在大王寿宴之时得一席之地。
不知道大王能否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还用问,”我叫道,“这就叫姜太公钓鱼!他们愿意来就来呗,人多更热闹。把他们捐的钱做一个记录,再与国内的商贾对比一下,你就知道这个市场到底有多大了。”
“没规矩。”赵王一边笑着斥责我,又对郭开说道:“就按玉儿说的办吧。”
“还有,”郭开禀告道:“门外大宛巨商范牧捐金十万,只望求见大王一面。”
赵王想不到自己有这么大的个人魅力,精神不觉为之一振“哦?他现在人在哪里?”
“正在门外恭侯。”
“宣。”
不一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干瘦老人领着一位美艳妇人和一个美少年走了进来。
只见那老人容貌平平,然而步履轻快,气质不俗,双目炯炯有神。
他身后的那位妇人低着头,未曾看清她的面目,只是那份身段和风韵就迷人得紧。妇人身后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几岁,面目俊朗,两道浓眉下一双星目,透出几分倔强与冷傲。。
三人施礼毕,老人介绍道:“小人范牧,见过大王。这位是故人之女薛姬,这位便是薛姬之子赢政。”
赢政。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位英俊的年轻人。
“可是如今秦国大王之子赢政吗?”赵王问道。
“正是。”老者说。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
薛姬上前深施一礼,一抬头,艳惊四座!
记得在地府的时侯与西施有过一面之缘。
西施的容貌在我看来已经是倾国倾城,可这薛姬又岂在她之下,只是更年长一些,却平添几分成熟的风韵。
这样的丽人岂止是尤物!!那根本就是个尤物啊!!
赵王眯着眼,暗地里已经是口水横流,果然男人本色,不知道后宫那些女人们知道了,又会作何感想。
一时间四周静得出奇。
我却看到赢政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
郭开干咳一声,躬身道:“大王,午时已到,可否传膳?”
赵王如梦方醒:“尊客远道而来,自当设宴。传。”
因为有女宾在,所以我也留下了。
其实请人家吃饭才是次要的,我想看人家美女和传说中的赢政才是真的。
那老者精得很,不住地向大王敬酒,一会儿祝大王洪福齐天,一会儿祝大王万寿无疆。说得赵王红光满面的。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两杯。
要不然就说这酒是真的害人。
赵王一喝醉也顾不上素质,眼睛肆无忌惮地看向薛姬。
那美人低着头,只是浅笑应答。
没人注意到旁边的嬴政已经是面红耳赤。
那长者老狐狸一个,向美人吩咐道:“儿啊,与大王敬酒。”
按说有我这样的晚辈在场,赵王也得注意一下自身形象,可这老爷子竟然这么没风度,趁薛姬执杯敬酒之时,偷偷在人家手腕上捏了一把。
所有人都装作没看到。
嬴政紧咬钢牙扭头走了出去。
这老爷子这个丢人哟。
我也看不下去了,好歹刚才趁他们敬来敬去的时侯吃了不少东西,继续在这里看他那副酸样,说不定一会儿又得吐出来,我也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
还是门外空气好,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走了几十步,就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对着棵树又是踢又是打的。
走近一看,可不就是赢政吗?
“这棵树惹着你了吗?”我凑过去问他。
赢政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干什么?要咬我啊?”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左看右看也觉得这孩子和书上写的暴君联系不上。
眉宇间的孩子气还没有褪,容貌也端正得很,想想也是,他的母亲是倾国倾城的薛姬,他的父亲是作了人质仍然气质不俗的子楚。
这孩子肯定也丑不到哪儿去。
“想不到你长得这么帅。”我不自觉地说道。
“不要以为你们赵国人可以随意地侮辱我!”赢政仍然满腔怒火。
“侮辱?说你长得帅就叫侮辱吗?”我奇道
赢政不说话,手握钢拳狠狠盯着屋里。
屋子里,赵老爷子的淫笑又传了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别傻了,你娘是为了你,难道你真的不懂?”
“谁叫她这样为了我?!”赢政咬着牙一声怒吼,“她这样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喂,太过份了。”我嚷道“哪儿有这么说自己娘的!”
赢政咬紧牙冲着那棵树狠狠打过去。
树皮被硬生生地打掉了一块,血顺着嬴政的手就流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摸了摸怀里,只有一大早小四给我擦鼻涕的手帕。
看了看,太脏了。
我低头一看,还好,今天这身衣服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我把裙角一翻把里面的裙子撕下一大块来。
拉过赢政的手给他包上。
血把布都染红了。
我从小一见血就晕。忍不住咧着嘴说:“你没事吧?自残啊你,什么血型啊?没有肝炎艾滋病什么的吧。我可怕血。好了好了,别动别动,正给你绑着呢。”
赢政本想抽回手去,却被我死死扯着给他包扎。
渐渐地,赢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你和那些赵国人不一样。”赢政说。
“啊哟,好一副郎情妾意图啊。”身后有人怪模怪样地说话。
我一回头,是婉儿,身后边跟着几个公子公主,全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丑八怪,今天把脸画成这样想干什么,要唱大挪啊。”婉儿斜着下巴,满脸鄙夷。
我根本就不搭理她,听见她说话也跟没听见一样。
我把赢政的手仔细看了看,跟他说:“绑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回去让你娘给你上点药就行了,这几天尽量别碰水,要不然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依,我说怎么闻到一股臭味呢,原来有只秦狗在这里啊。”公子悼怪身怪调地说。
赢政的拳头又握紧了。
“啊哟,我说错了吧,他是姓秦的吗?他好象是姓吕的吧。”赵悼说完就怪笑起来。身后的那些太子太妹一起大笑。
赢政握着拳就要冲上去。
我冲到赢政前面使劲用后背抵着他。指着天上喊道:“快看快看,那什么鸟啊?是乌鸦吗?怎么叫得这么难听呢?”
婉儿咬着牙一脸不鄙夷地看着我:“赵宣玉,看看你那个不要脸的样儿,你是真的没见过男人吗?就这么上赶子地往人家身上贴啊?”
我眼看别处,用力推着赢政往一边走:“依,那边什么东西叫呢?是野狗吧。走走走,咱们俩去那边看看去!”
公子悼冲过来叫道:“喂,赵宣玉!你不是个赵人吗?干嘛总是帮着这个秦狗。”
赢政忍无可忍,冲上去和赵悼扭在一起。旁边那几个公子太妹一拥而上,争打太平拳,眼看着赢政就要吃大亏。
我快急死了,跳着脚在一边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可快别打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赢政的个子高,但是到底也只有他自己,眼看被赵悼骑在下面被几个人狠扁。脸上已经挂彩了。
我急得脸都红了,连声喊道:“啊哟,你们这帮傻子,你们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我的天啊,绩优股唉,还不赶快收卖,都打成垃圾股了!!”
没有一个人理我,所有小混混一起动手,又是用脚踹,又是用拳头打。
实在是要被他们这些人给蠢哭了,我忍无可忍地拉开几个小公子,又要拉赵悼,婉儿突然迎面过来给了我一耳光,我被打得呆了,直愣愣地看着她。
婉儿这丫头抽了我一耳光还不解恨,劈头又啐了我一大口,张口骂道:“赵宣玉啊赵宣玉,你到底有多不要脸啊?我们就知道你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贱!看到一只秦国狗你也要来勾引!”
我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记忆里,还没有一个人打过我的脸。
等我的意识再次苏醒的时侯,婉儿被我骑在下面,我扯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一阵猛K,几个小公子也不打了,围了一圈,象看见怪物一样看着我们俩。
我尽管瘦,就是吃得多。
婉儿整天怕胖不敢多吃。
赵宪和赵婉儿这两兄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知道朴豆我从小就是打遍半条街无敌手的女汉子一条吗?
我从小居住的那一条街上,所有和我年龄相妨的孩子都挨个领着家长到我们家告过状。
知道朴豆妈是怎么教的吗?
当着别人的面,朴豆妈那叫一个数落啊,咬牙切齿,声色俱厉,真是恨不得当众扒了我的皮。
可是人家前脚一走,朴豆妈立马就会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来递给我,两眼放光地说道:“闺女,打得好!出去玩咱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赶快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去,下回再有人欺负咱,还得这么打!记住了吗?”
所以说,泼妇姑娘都是泼妇妈从小培养出来的。
赵宪和赵婉儿这一对兄妹敢和我动手,也真是太不知道死活了!!
婉儿想不到我会对她动手,吓得叽喳乱叫,一双小手空抓空挠的,可是她在下面,怎么也不占光。
我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另外一只手不分三七二十一,在她在脸上一通猛抽。眼看着那个漂亮的小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一头秀发也被我扯下来好几缕。
背手有人硬生生地抱我起来,我的手还在不停地来回乱打,那人把我往地上用力一扔,大声制问:“你想干什么!?”
我定睛一看,是38F。
38F把婉儿扶起来,托着她被打肿的小脸,心痛不已。
“长公主,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也没想下这么重的手,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个宝贝主子,打我的耳光,还来啐我,”
我往地上用力啐了一口,偏着脸伸长了脖子让周围的人看,嘴里继续不依不饶地大喊
“我的脸现在是你们秦赵两国的交换筹码,是赵国的公共财产,是你想打就打,想啐就啐的吗?
你打我就是蓄意破坏国有资产,影响秦赵两国的传统友谊,
阻碍祖国的四个现代化构建进程,破坏社会和谐安定的大好局面,
我就该代表人民代表党,代表联合国和平组织对你进行强烈的谴责!!我他妈的谴责!谴责!!”
我气急败坏,语无伦次地冲上去讲理。
婉儿吓得连哭带喊就往38F身后躲。
看来真是被我吓着了。
看看她那样儿,我心里多少点内疚。
38F咬着牙无话可说,拉着婉儿的手,说:“走。回去见王后去。”
公子悼他们也跟着婉儿走了。
草地上就剩下喘着粗气的我和面红耳赤的赢政。
“你为什么要替我打架。”赢政说。
“不是替你,是替我自己。”我摸了一下脸上被抓破的地方,庆幸今天抹的粉够厚。
“你是我在赵国的第一个朋友。”赢政看着我轻声说。
“那是我的荣幸,可以和秦始皇作朋友,”我笑了“对了,你多大?你怎么还呆在赵国,不是说你十三岁就继位称王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快看看你的脸。”赢政满脸内疚地说“你的额头也被打紫了。”
“那是胎记,生下来就有的。”
“哦。”赢政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的,呵呵,我都习惯别人说我丑了。”想起刚才婉儿那个惨样,我不觉又笑了“你今年有多大?你在秦国有几年了?你不想回去吗?”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干嘛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赢政奇道。
“不是啊,多了解一点历史真象是很有好处的嘛。对了,你住在哪里?赵国人不给你饭吃吗?奴役你吗?”
赢政笑了:“这些事情都是谁告诉你的?”
“书上写的啊,说你在赵国受尽磨难,又干粗活又放羊的,还经常吃不饱,还被别人打,有这事儿吗?”
赢政又笑了“你在胡扯什么呢?有什么书会写到我?”
“你笑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以后要记得多笑一笑,特别是对你娘,她很不容易的。”我看着他说。
赢政眼望别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恨,倒有一丝酸楚浮上来。
小四抄着手:“这么说你是看人家长得帅,才帮着人家打架的?”
我摆摆手:“唉,和你这样的文盲我还真是没有办法沟通了。”
小四扭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要回地府吗?”我追着他问。
“回什么地府,我向老牛请了长假来照顾你的。谁知道,你就光顾着打架了。好了,我现在读书去。”小四不满地说。
“等等,容儿呢?她在哪儿?”
“她没事,在隔壁呢。”小四一顿足,隐身而去。
容儿睡着了,苍白的小脸总算有了点红色。
看我进来,坐在她旁边的小翠赶紧站起来。我挥手示意她坐下。
小声问:“她好点了吗?”
“没事了,太医说了,只是皮外伤。”小翠说。
“替我好好照顾她,辛苦你了。”
小翠脸红得不知所措。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可爱之处,一句夸奖的话都能让她脸红。
一名女子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叫了一声小翠。
小翠走出去不一会儿,红着眼圈进来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王后身边的宫女雪雁得急病死了。姐妹们想筹点钱给她家里”小翠抹了一把眼泪。
“哦?说是什么病了吗?”我问。
“不知道,昨儿还好好的,太医院也没个说法,就说是得急症死的。可怜雪雁刚这个年纪就没了。她爹娘可怎么过啊。”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本来姐妹几个想去看看她,这么多年的姐妹,哪怕是死了,也该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太医院的人连见不让我们见,说是怕尸首坏了,传播瘟疫,
公主,你听听,这刚刚立春,哪会有什么瘟疫啊,分明就是怕麻烦,草草地一埋就算了事了。
象我们这种奴才,在这个宫里的一条命比那猫狗还要贱呢。”小翠兔死狐悲,呜咽个不停。
我拍了拍小翠的肩膀说:“你等我一下。”
刚好郭开的妹子郭虹下午给我送了点礼来,直接就派上用场了。
我拿了几件,感觉太重了也不合适。
又放回去一些,又拿了几块大王赏的布料一起给小翠。
“你就说这些东西是容儿你们两个给的。托人一起给她爹娘送去吧。”
小翠本来不敢要。看我坚决的样子也只好收下。
太阳已经落山了,可是天气竟然闷热起来,感觉要下雨。
容儿不在身边,小四赌气看书去了,剩下我自己,突然感觉到无聊起来。天色还早,不到吃饭的时间,不如出去转转,我就换了件小宫女的衣服。信步走到大门口,远远地看到烟尘一片,大堆的人马聚在那里。干什么?要打仗吗?
凑过去一看,廉方也在。
“廉方将军,你们干嘛呢?”我隔着几个人冲廉方喊。
廉方回头,看见我穿着小宫女的衣服就笑了:“大王寿宴之后,各国的公子们要赌马助兴,为了防止人作弊,这些马提前要赶到御用马舍,由御马监专职看护。”
“赌马?怎么下注?我也可以下注吗?”一听到赌我就兴奋了。
“怎么,公主也懂马术?”廉方问。
“不懂。但是想赌。”
“马可不是随便赌的,每匹马都有自己的性情和特点,比如有的马奔跑速度快,在平常的赛事中往往可以一鸣惊人,而有的马比速度未必占上风,却擅长脚力,比远足的话,就会脱影而出。有的马远足和速度都不行,但是它体形轻巧又灵活,打马球的话,就得用这样的马。”廉方懂的还真不少。
“我喜欢那匹马。”我朝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走过去。
“公主小心。”廉方一把扯住我。“马的性子烈,当心伤着你,马很高傲,除非很懂他们的人才敢轻易接近,每年被马踢死的驯马师都不少,他们血统高贵,又经过专业驯养,每一匹都价值万金以上。”
“哇塞,这才叫宝马啊啊。”看着这些宝马,我感慨万千,宾利和马莎拉蒂在这些高贵的动物面前都弱暴了。
“公主你想为哪一匹马下注呢?”廉方笑笑地问。
“那匹吧,我就要那匹枣红色的。呐,这是赌注。”我把手里的羊脂玉牌递给廉方。
“现在下注尚早,到开赛的前一天才下注,不过,你们兄妹两个的眼光很接近。”廉方说。
“我和谁?”
“你和你哥哥赵策。”廉方说,“他也选的这一匹马参加比赛。”
说到赵策,我的嘴角不觉浮出一丝不屑---------连亲妹妹都不愿意保护的人还有什么价值。
廉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董嬷嬷这么晚了还出宫啊,这个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大门口有人热情地和38F打招呼。
“没什么,是些衣服花样,王后让我出宫去定做的。”董嬷嬷一袭黑衣,白着脸递上腰牌,眼睛不安地向四处打量了一下。
我和廉方站得远,她没有看到我。
“嬷嬷辛苦了。”守门宦官打开箱子简单看了两眼,殷勤地把腰牌还给38F。
38F一改往日的傲慢,头也不抬,急匆匆走出宫门。
@玉林风行 2016-01-05 12:28:37
好文章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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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我会努力更新的
“看来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哟。”我看着38F的背影小声说。
“我看也是,”廉方突然道,“听说你最近厉害得很,先是打了宪王子,又打了婉儿公主,顶撞了王后,还用一桶姜换了五座城……是这样吗?”
“不是。”我白了他一眼,纠正道
“我是先打了赵宪,然后顶撞了王后,最后打了婉儿。不过那可都是出于正当防卫,至于五座城,压根就是赵国的,应该说是我送了秦国的使节一桶姜。”
廉方认真地看着我。
“看什么?我脸上的伤是被婉儿抓的,你看我是不是正当防卫?”我偏过脸,让他看我脸上的伤。
“我廉方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长公主你--------倒可以算一个。”廉方认真地说。
“我有这么好的命?”我暗自叹道,下午和秦始皇作了朋友,晚上又拥有了一位帅哥祟拜者。
顿觉天青日朗,四海升平,看来在赵国的日子有点意思了。
一大早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仔细一想,小四昨晚一晚都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唉,这么小心眼,早知道我就不惹他了。”我不觉有点担心起来,可是又仔细一想,小四又不是人。不会有危险的。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来舒服地喝了一大口。
只见小翠掂了一篮子东西进来,说:“这是门外有位夫人让我转交给您的。”
我接过来一看,一个草篮装着点草药和香粉。
里面有一张竹片写就的名贴,我认真一看,上面写着:某街某巷赵府薛姬拜上。
@玉林风行 2016-01-06 07:29:11
清晨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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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起这么早啊。
薛姬?我一皱眉头,想起来了。赶快问:“这位夫人现在在哪里?”
“在门外侯着,她说,以她的身份不方便进来。”小翠说。
“赶快请她进来。”我吩咐道。
薛姬低着头走进来,俯身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赶快免礼,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呢。”我赶快扶她起来。
“公主,…………我这样的身份是不配来拜见您的。”薛姬的脸红了“您昨天帮了政儿,却弄伤了自己的脸,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些草药和香粉,也许能治好您脸上的伤。”
“怎么能这么说呢,赢政是我的朋友,您就是我的阿姨,说什么配不配的。改天我还要到府上好好谢谢您呢,这些草药,我刚好用得上。”我把篮子里的东西放在身边。
薛姬看我收了草药,明显很高兴
“政儿个性孤傲,从来都没有朋友。自从他懂事以后就很少跟我说话,
平日里也就是读书游猎,既使这样还常常受到别人无端的辱骂。
我知道,他的心里也很苦。”
说到这儿,薛姬眼圈一红。
“秦赵两国向来不和,他爹走了以后,我们两个便成了周围人的笑柄,
有人骂我是淫妇,有千千万万的赵人不嫁,却要委身秦人,
还有人骂政儿是野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他。
可是有好多事情,却是他一个孩子没办法懂的。”薛姬抹了一把眼泪。
“别这么说,作为母亲,您非常伟大。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赢政。”我轻声说。
薛姬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
“公主,您的额头上也有一块胎记?”
“是啊,”我拢起头发给她看。
“奇怪,子楚说他的生母额头上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后来有一位太医给配了药,治下去了。”
“哦?胎记也能治啊。”我有点意外。
“可惜我已经好久没有他爹的音信了。要是见了倒可以问问。”
“没事的,有个胎记也不错,有了记号就跑不丢了。”我笑道。
薛姬眼神复杂地望着我,突然流着泪下拜道:“民妇斗胆,敢请公主救救我和政儿。”
“您这是怎么了?”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快去扶她“是出了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在赵国受人歧视辱骂倒没有什么,只是政儿,政儿他还小啊。再这样下去,他的一生就全毁了。”薛姬抺了抺眼泪,道
“我三番五次托人捎信给他的父亲,希望可以接政儿回国,可是,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他父亲身边那些女人一直都在担心我们母子回国,我的书信根本就没能送到子楚的手上。”
我略一沉吟,挥手让身边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薛姬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万不得已,我又花重金捎信给秦国的丞相吕不为,希望他能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我们母子出苦海。”
薛姬苦笑道“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他信誓旦旦,要保我母子万全,如今却全是推托之辞,说什么秦赵两国素来不睦,秦王修书要求放回我母子,也一再遭拒,如今连他也是没有办法。
哎,贵为一国之主,却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子楚,你真是可怜------------万不得已不下,我写了一封血书给吕不为,告诉他,政儿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当年在他把我当作礼物送给子楚时我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因为我体弱,别的孩子是怀胎十月,而我的政儿不到八个月就已经落地了,这也是为什么外面会有人风言风语,而实际上,政儿是谁的孩子,只有我最清楚。
“哼,这个小人,你别看他妻妾成群,却连一个子嗣也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出金千万,托他的朋友范牧替我引见赵王。”
薛姬握着拳,脸色铁青,凄楚地说道:“可是昨天,您也已经看到了。赵王根本就没有放我们回去的意思。我就知道。这一次我又白废心血了--------公主,”薛姬望着我失声痛哭“我是没有什么了,只要政儿可以安全回国,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做。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我可以帮您什么忙呢?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我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公主,我今天本不是来求您的,只是,我看到您这么豪爽仗义,就想求您来帮我一把,请公主莫要见怪。
我听说公主足智多谋,仅用一桶江便斥退了秦国的使节朱由,赵王也将您视为掌上明珠,全国上下无人不心生敬佩,
就连文武百官也将您视作赵国的祥瑞。
我想求您在赵王面前替我和政儿说句好话。
只要让我母子回国,下辈子当牛作马,我也会报答您的大恩。”薛姬再次下拜,哭得梨花带雨。
“如果是几句好话就可以放你们回国那就好喽,”我沉吟道“这个事要怎么办才妥当,我还真得再想想。”
“这么说公主是愿意帮忙了?”薛姬面露喜色。
我摇摇头“我只是说尽力,但是事情大概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复杂,有一个人,我倒可以去求求他。”
“是谁?!”薛姬眼睛一亮。
“朱由。”我说
“秦国的使节?”薛姬摇摇头“在来您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求过他了。可是他却连见都不肯见我们一面。哼,我就知道,他是怕得罪子楚身边的那些女人。”
我又一次陷入沉思。
小翠进来禀报道:“公主,大王有请。”
薛姬快速地擦干眼泪,略整了整妆容,笑道:“公主还有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我目送薛姬离去,心中顿生敬意,一个那么美丽又那么坚强的女人,
很奇怪,我第一次和她面谈,就感觉认识了她好久一样,总是想要帮助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我一边想,一边往大殿走去。
还没走到大殿便被人一把扯住,回头一看,正是郭洪,旁边站着笑咪咪的郭开。
“哎呀,我的大公主,可等到你了。”郭洪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笑得比蜜还甜。
“是你们找我?不是大王?”我奇道。
“还是公主聪明,一下就猜到了。”郭洪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我乐了“想找我就直说嘛,吓得我一身汗。
“公主可知这几天我们共收了多少款子?”郭开说。
“这可不好猜。”我冲着他微微一笑。
郭开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万了。”
“这只是个开头,看着吧,钱多的肯定是最后出场。估计这个数量要翻上几倍”我胸有成竹。
对于我的回答,郭开兄妹略感意外。
“这么着急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我盯着郭洪的眼睛笑眯眯地问。
郭开兄妹对望了一眼,郭开干咳一声将眼睛看向别处,
郭洪压低了嗓子凑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公主您可知道秦国的使节一直都没有走?”
“哦?那他为什么不走啊?赖在这里让我们管饭吗?”我奇道。
“啊哟,公主这是说什么笑话呢,朱由他也是身负王命而来,可是这次却输得很不体面。五座城池没有要到,还丢了面子。所以暂时也不敢回国啊。”郭洪捂了嘴小声和我说道。
“哦 ,既然这样的话……那算了,让父王多管他几顿饭,等他们大王消了气再让他回去呗。”我心不在焉地看向别处,随口说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啊,公主,我和您是自己人才这么讲。”郭洪压低嗓子说道“您早晚是要做秦国的王妃的,如果把事情搞得僵了终是不妥,不如现在就帮着朱先生作个顺水人情,将嫁妆加码--------那五座城,我们是断然不肯给他的。可是随嫁点别的东西,咱们也是有的。这样一来,朱先生面子上也好看,您也风光啊。”
我心中暗笑,这兄妹两个怕是得了朱由的好处了吧。
“哦,这倒是啊。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呢。谢谢你提醒啊。”我随手从路边的小树上捋了根小树枝放在嘴里叼了叼,只想赶快找个借口离开。
郭洪立刻笑得象朵花一样“公主,看您说的,咱们是自己人嘛,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不对啊?”郭洪转脸对着郭开得意地递眼色。
郭开也咧着嘴就笑了。
郭洪赶紧又说:“那嫁妆,让他们加多少好呢?多加个几十万金不算多吧…………”
“依,那边几个人是在干嘛呢?”我赶紧打岔。
大殿前人来人往,毒日头底下,几个画师目红面焦,站着作画,旁边还放着干粮和水。
“那是在为捐款的客人画签名照啊。”郭洪答道
“签名照?”我恍然。
“没想到捐款的人这么多,画师们也忙不过来了,这几天连吃带睡都是在大殿上。”郭开说。
我一拍脑袋,忘了自己随口说的签名照会是这么麻烦
在我们那个时代,只要摆个造型让相机嚓咔一下就行了。在这里可是要一笔笔画的。
我一阵内疚,不好意思地走过去。
一位略年长的画师正在埋头作画,对面坐着一位身着锦衣的大胖子。
那个胖子也不知道已经这么呆呆地坐了多久,一直在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满脸横肉因为疲累而松驰下来,眉眼和嘴角都不情愿地搭耷着,活象一只困倦的沙皮狗。旁边的小丫环一边摇扇一边不住地拿出丝帕给他擦汗。
画师眉头紧锁,满脸苦相。
“这样画画谁能受得了啊。”我自言自语着,心中不免自责起来。
旁边有人叫郭大人,郭开向我施了一礼便走开了。
我转身对郭洪道:“画师们这样做画实在是太辛苦了,麻烦姐姐让御膳房给加点点心吧。老这么吃干粮也不行。”
“啊哟哟,我的好公主,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得很呢。我这就去。”
我向她道了谢,郭洪美得颠颠地去了。
画师好不容易画一段落。还没抬头,那胖子已经把鼻子凑到画跟前了。
“啊哟,您画得这是我吗?怎么会胖成这样啊?”胖子明显对这副画相深感不满。
我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画师皱了眉:“孙大人,请您坐好,我这还没有画完呢。”
“得了呗,我说师付,您也别画了,我都搁这儿坐了快一天了,热得个屁死,您就画出这么一副德性来啊?算了算了,您也别画了,回头给我写几个字得了。让大王签上名字。留着我传子传孙就行了。赶明儿个,我儿孙一看他祖宗长这么副德性,那得多丢人啊我。”胖子不高兴地说着,就来抢画布。
画师用手一挡,一杯朱砂泼在布上。
画师跳着脚喊道:“啊呀,毁了!孙大人啊!你怎么能……!?”
胖子红了脸,忙不迭地给画师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