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那一天,随着一场文革的结束,林如森终于从“牛棚”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家中,回到了方华的身边。
  后来,学院党委彻底给他平了反,恢复了他原来的工作。一场噩梦总算过去了。一家人又和和美美的团圆了。
  唯独遗憾的是,方华落下了个头疼病,大夫说这种病没有特效药,只有慢慢地调养。加强营养,或许能慢慢地调养过来。
  于是,林如森就千方百计到处给方华买滋补品。
  可那个时候,一场浩劫刚刚过去,东西奇缺,街上的货架子全都空空如也,就连卫生纸也非常罕见,一经出现,就被人们抢购一空。于是,便出现了排队购物的风气。那时候,一旦街头有卖东西的出现,人们便自动排成了长龙,否则,就休想买到。于是,当时就流传着一个笑话:
  笑话是这样的:说的是空荡荡的街头有一天,忽然出现了小贩的叫卖声。那时候,是严禁小贩卖东西的,隅而听见小贩的叫卖声,真是个希罕事。于是,人们便不约而同地寻声而去。就见当街上一个汉子挑着副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只很漂亮的,带着盖子的红色的漆花木桶。桶盖上还漆着一簇簇,一团团的,红白相间的牡丹花,看上去很像古代宫廷里给皇上送膳的食品盒。
  这两只像是食品盒似的漆花木桶立刻引起当时因食物缺乏,而饥肠辘辘的人们的围观,大家都馋涎欲滴地盯住了那两只漂亮的漆花木桶。
  汉子见人们闻声赶来,便把扁担往当街上一横,两只漂亮的漆花木桶往两旁一放,又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
  “咳!——,蘸一蘸两分钱,涮一涮三分钱,不要票不要票!”
  那个时候,一切食物都凭有限的票证供应,没有票什么东西都休想买到,因此,只要听见卖东西不要票的,就一拥而上抢购一空,于是,人们便都围拢上来。
  “咳!——,蘸一蘸二分钱,涮一涮三分钱,不要票不要票!”汉子见人们围拢上来,又吆喝起来。
  那个时候,没有票是买不到肉的,不仅如此,没有票什么食物都买不到,现在居然来了个不要票的,而且,蘸一蘸才二分钱,就是蘸酱油蘸蒜汁也华得来呀。涮一涮才三分钱,不论涮羊肉也吧,涮牛肉也罢,都划得来呀,更何况,没有票连一片肉都买不到。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呀!  
  人们怀着这样的心态,一个个都跟着围拢上来,两只眼都死死地盯住了那对漂亮的,考究的漆花木桶。
  “咳!排好队排好队,插队的不卖,插队的不卖。”后面的人唯恐买不到,便喊了起来。
  于是,人们便井井有条地排起了队。后面过路的行人一看前边有人排队,知道是不要票就能买的,便不问青红皂白,也跟在后面排起队。队伍很快排成了长龙。
  汉子这才把前边的漆花木桶启开一条缝,然后每人挨个的收过两分蘸的钱和三分涮的钱,才让人们依次伸手进去蘸。蘸过的人,一个个又都急不可待,争先恐后地去后边桶里涮,队伍很快形成了两条长龙。一条是蘸的,一条是涮的。那汉子赚足了钱,才挑起担子急急忙忙走开了。
  后边新来的没赶上趟的人,眼看着那汉子挑着担子渐渐远去,还遗憾不已。
  那里边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呢?
  谢谢好友:
  墨斗,青山,宝宝,冬雪,神仙,道人,楚月,祖国弟大勿勃 ,梦梦,的支持。祝好友们晚上愉快!
  (十七) “ 咦!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哩,今儿个倒叫我碰见了。呸!狗屁不     如!活脱脱一个爱才如命的守财奴葛朗台罢了,你个老葛朗台! 到头来,你只     能孤灵灵地抱着你那堆金币去进棺材吧!孤灵灵地抱着你那亿万元的存款去     见上帝吧!”


  原来,那两只漂亮的漆花木桶是南方人用的马桶,前边一桶是糞便,后边一桶是清水。当人们蘸了前边一桶后,恶臭难当,不得不急急忙忙的再去后边的桶里涮干净,这才是骑虎难下呢。
  当林教授讲到这里时,餐桌前便掀起一阵哄然大笑。英英笑得一口饭全喷了出来,连连地说:
  “真逗,真逗,天底下竟还有这么一群大傻瓜。”
  袁杰也笑得前俯后仰,筷子都掉到了地上。袁梅则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唉哟唉哟直叫唤。半天才缓过气来,说了一句:
  “干爸,那时候的人,大概还没有完全从猿变成人吧,要不,怎么那么傻?”
  唯独林教授没有笑,只是板着脸说:
  “傻吗?我看不傻,那是由于东西奇缺造成的,民以食为天,人们要活命,就得找东西吃。”
  “真想不到干爸这辈子还这么苦,不过,现在干爸可是苦尽甘来了。”袁杰说了一句。
  不料,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林教授的心病。他突地放下筷子,脸上现出沉痛的表情说:
  “唉!只可惜方华没有活到这一天啊,自从她嫁给我,终日里过着担惊受怕,贫病交加的日子。就在我事业有成,打算回报她,和她共同享受这富裕的生活时,她却突然离我而去,她是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啊。”
  “干爸,干妈要是知道你至今还这么思念着她,那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袁梅也宽慰道。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故意把话岔开,直到把干爸哄得高兴了,动筷子吃起饭来为止。
  打这以后,大家聚在一块进晚餐时,袁杰兄妹俩再也不敢问起干爸的往事了。尤其避免提起干妈,为的是怕干爸伤心,他们知道干爸太重感情了。

  这天晚上,英英直到很晚才从学校回来,嘴噘脸吊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撂,说道:
  “老师真小题大做,屁大个事就把我留下来批评一顿。
  “是不是作业没写完?该训,谁让你贪玩呢。”林如森板起面孔严厉地说。
  在学习上,林如森是决不庇护小孙女的。
  “哪里,不就是因为写作文时,把标点符号点错了吗,这点小事就把我留下来训了一顿,你们说这是不是小题大做呀?”英英满腹怨气地说。
  “不会用标点符号可不是小事。别小看这标点符号,用错了,意思可就不一样了。有时候标点符号一点错,整个意思就弄反了。”林教授说。
  “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能有这么重要?我才不信呢。”英英不服气地说。
  “当然重要喽。英英你先坐下来吃饭,听爷爷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这标点符号有多重要了。”

  说的是从前有个年轻人因出外谋事,天晚了就借宿在朋友家中。朋友杀猪宰羊,热情款待。年轻人在朋友家中吃香的喝辣的,饱食终日舒舒服服,便乐不思蜀,无休无止的住了下去,绝口不提出走的事。朋友想撵他走,又不好意思当面开口。
  终于有一天,朋友趁着下雨的机会,悄然在年轻人卧室外的门板上写下了这样两句话:
  “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这两句话其实就是逐客令,朋友想,年轻人看了一定会走的。
  可朋友偏偏把标点符号点错了地方,点成了:
  “下雨天,留客天,留不留,留!”
  年轻人看了后,高兴地想:“既然朋友盛情留我,那我就再住下去吧。”于是,又纹丝不动地接着继绪住了下去。
  林教授说罢,袁杰兄妹咯咯地笑道:
  “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林教授趁机问英英:
  “英英,你说这标点符号重要不,就因为朋友把标点符号点错了,整个意思就弄反了。”
  “标点符号太重要了。爷爷,我一定要学好标点符号。
  “干爸真不愧是搞教育的,几句话就说得英英口服心服。”兄妹俩佩服地说。

  “
  袁杰袁梅在干爸家里过着温馨的日子,俨然真正的一家人。
  一天,像往常一样,清晨七点四十分,林教授准时吃罢了早餐,一头钻进门口的小轿车里,一溜烟地上班去了,随后,小英英也背着书包上学校了,家里只剩下袁杰袁梅了,兄妹俩分过工的,袁梅收拾洗涮碗筷,袁杰便拖地面。
  当袁杰照例推开林教授卧室的门,进去拖地时,拖布从床底下的角落里带出来一封信。袁杰拾起来看时,是一封完好无缺的信。虽然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但却还没有拆过封呢。袁杰拍掉信封上的尘土,这才看清楚上面写的是:“林如森总经理收”落款是本市。袁杰心想:这封信很可能是有关洽谈业务的信。这么重要的信,干爸居然连看也没有看,就给丢了,干爸可真是个马大哈哟,于是把那封信又原封不动的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准备等干爸下班回来,当面交给他。
  袁杰把林教授的信收臧好后,才又继续弯着腰拖地。
  一直到傍晚,林教授下班回来后,大家都聚到餐桌边吃晚饭时,袁杰这才把那封信掏出来,对林教授说道:
  “干爸,我今早拖地时,从你的床底下拖出来一封信,还没拆过封呢,封面上写的是林总经理收。你看。”袁杰边说着,边把那封信从衣兜里掏出来,展示在林教授眼前。
  没等袁杰伸手递过去,林教授就急不可耐地从袁杰手中夺走,却连瞅都没瞅一眼,便迅速塞进他的衣兜里,然后,接着吃他的饭。
  “干爸,这封信从床底下拖出来时,上面积了很厚一层灰尘,看样子,这封信已经很长时间了,你赶快看看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袁杰见林教授把信塞子进衣兜里,并没有要看的意思,便催促道。
  “噢,等我吃完了饭再看吧。”林教授搪塞了一句,依然慢条斯理地吃他的饭。
  “爷爷,我吃完了,我替你看吧,我都三年级了,一定能看得懂。”英英手快,撂下饭碗,一把就从林如森的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刺”的一声撕开信封,抽出信瓤就念起来:
  “我最最亲爱的.....”
  刚刚念出六个字,林教授一把就从英英手中夺走了信瓤,忙塞进衣他的兜里。嗔怪道:
  “英英,不经许可是不能随便拆别人的信的。”
  旁边的袁杰兄妹俩听了,好生诧异,难道是干爸在国外的儿子写来的?
  谢谢好友:
  竹琴,楚月,梦梦,佐王,神仙,墨斗,宝宝,冬雪,士彦,紫儿,胡马,的支持,祝好友们中午好!
  谢谢好友:
  冬雪,吉吉,香香,楚月,墨斗,神仙,的支持。祝好友们写作愉快,事事如意!


  虽然英英手里的信被林教授夺走了,但由于英英捏的紧,信纸被扯断,信的一角却落在了英英手里。
  英英拿起手中的那一个信角,随口念起来,不料,头一个字英英就不认识,于是就转问坐在旁边的袁杰:
  “袁叔叔!这上面是个啥字呀。”
  袁杰凑近英英,瞟了一眼那一角信纸,便不假思索地脱口念出来:
  “吻你,你的云。”
  这几个字一经念出,林教授的脸“刷”的就红了。红得简直像个猪肝,袁杰这才后悔自己,不该冒冒失失地把那一角信给念出来。
  餐桌对面的袁梅听了,也惊得目瞪口呆,刚刚夹起来的一筷子菜都掉到了桌子上,她忙向袁杰投来责备的目光,意思是说:
  “哥呀哥,你的嘴头子就不能检点检点,把点门。这不是当面让干爸下不了台吗,你的二百五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继而,袁杰兄妹俩对林教授又产生了新的看法,心里说,我只当干爸是个极重感情极重义气的正人君子,谁知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原来暗中也有风流艳事。听听吧,信中居然‘你的云你的云’多么亲切可人的称呼啊!多么漂亮的名字啊!写信的人无疑是个叫云的女孩子,一定是像云一样漂亮的女孩子,想不到六十多岁的人了,竟还挂了个红颜知己。不是前几天还在我们面前口口声声念叨他老伴,张口闭口都是方华方华的吗,原来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遮人耳目而已,这老爷子,真真是个伪君子,老风骚。


  想到这里,兄妹俩不禁把目光投向了林教授。只见林教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饭也顾不得吃了,刚刚夹起的一筷子菜也掉在了桌子上。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张口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他能说清楚吗,尤其当着小辈人的面,他好意思敞开自己的隐情吗?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把头扭到身后故意干咳了两声,自言自语道:
  “噢,我可能有点感冒,老想咳嗽,我得先回屋去休息休息。”说着,便一路咳嗽着回到他的卧室里去了。
  这才是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林教授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连那封信看都不看一眼,就“噌噌”撕了个粉碎,扔进门后的纸篓里了。
  他一看信封上那熟悉而娟秀的字迹,就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信上自称“你的云”的那个人,无疑就是白云。是一个和这名字一样漂亮的女孩子。记得他见到白云时,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新特药制药厂刚刚起步不久,急需一批管理人员。作为总经理的林如森和丁董事长(就是那个港商)商量后,决定招聘一批有文凭有能力的管理干部。于是便在电视上打出招聘启事的广告和招聘的条件,以便招聘一批优秀的管理人员。

  招聘广告打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应聘文秘。白云就是第一个应聘者。当时,林如森一看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就不想要,他想聘个男文秘,说男的能跑能踮力气大,泼辣能干用处大,丁董事长却坚持用女的,丁董老道地说:
  “林总啊,你真是个书呆子,当文秘又不是当搬运工,要凭力气。白云是电大文秘系毕业,所学的专业对口。况且白云年方二十一,正在妙龄,人又漂亮,这就是最好的条件。这年头,有张漂亮的脸蛋,对顾客就是一个无形的魅力。我身边已经从香港带过来一个文秘了。你也应该有一个文秘,因为你年岁大了,事情一多就难免顾此失彼,我看就把白云聘上给你当助手吧。再说,女孩子心细,当文秘最合适。我看就先试用三个月吧,三个月以后如果真的不行,再换人也不迟。”

  谢谢好友:
  寂寞香吻萄,宝宝,冬雪,梦梦,的支持。祝好友们晚上愉快!
  楚月早上好!祝你快乐每一天!
  在丁董事长的坚持下,林如森这才把白云聘用下来了。
  丁董说得不错,经试用,白云真的能量很大,打她来了以后,制药厂的销售额大增,而且还把市场打入了港澳台等地。厂里的事她也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用不着林如森操心。他一下轻松了许多,便腾出空子钻到自己的实验室里,又搞起了他的新医药科研项目。这次,他又开始研究一项新的课题——人类基因抗癌工程。就是由生物试剂转向基因试剂的研究。
  林如森一旦研究上了这项科研,厂里的事就基本交给白云管理了,他觉得白云有这个能力,他很放心。
  白云不但很有能力,还很有眼色。每天一打下班铃,她总要去后边林如森的实验室提个醒,告诉他下班了,该回家了。因为林如森为了安静,为了排除干扰起见,故意把实验室建在厂子的最后端。大门口传达室的铃声根本听不到,而他自己忙起来,又往往忘了看手表。
  白云不觉就干到了第二年的隆冬,趁着一个大雪纷飞,天上没完没了飘着雪花的日子。一下班,白云便主动去后面实验室里接林如森,并挎着林如森的胳膊,搀扶着林如森一块向大门口走去,说是地上积雪太深,路面太滑,怕把林总滑倒了。
  白云搀扶着林如森一块来到大门口,看着林如森上了守候在门口的黑色小轿车里,向车上说了声“林总再见!”这才从车子棚里推出她的自行车,准备骑着回家,谁知刚上去骑出两步,车子一打滑,便连人带车倒在了雪地里。
  当时,林如森的小轿车还在发动马达,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吧,马达发动得比较慢。当白云连人带车滑倒在雪地上时,车里的林如森看得清清楚楚,忙打开车门对白云说:
  “小白呀,今儿个雪大路滑,骑车子太危险,你就上来坐我的车吧,我把你送回家算啦。”又叫司机把白云的自行车扛到汽车的后仓里带上。
  白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忙说“谢谢林总,谢谢林总”就一头钻进车里,坐在了林总旁边。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坐在后排的林如森看着车窗前的茫茫白雪,向身旁的白云问道:
  “小白,你家在哪里?我先把你送到你家门口,我再回去。”
  “我家很远很远,在西郊呢。” 白云故意说她家很远,实际上她家就在前边,离厂子不到两站路。
  一听白云说她家很远,林如森就说:
  “那我明天再用车送你回家。”
  “林总!你今晚就是把我送到我家门口,可明天早上雪更厚更滑了,我又怎么骑着自行车来上班呢?明个早上大家都急着去上班,车子更多,说不定我心里一着急,就连人带车滑到了汽车底下。林总,听人家说,你家里楼上楼下十几间房子都空着,不如让我这两天先在你家暂时借宿几天,等雪停了,地面的积雪稍稍消一点,我再回家去好吗?”原来白云故意说她家很远的用意在这里。
  “我家空房就是很多,二楼上整个一层楼都闲着,你暂时住几天当然可以,只是你父母亲不见你回去,会不会着急?”
  “林总,我哪里有什么父母,唉!我和孤儿差不多啊!”白云长叹一声说。
  “那你的父母亲呢?是都去世了吗?林如森惊异地问。
  “他们虽然没有死,但对我来说,就和死了差不多。”白云愤愤地说。
  “这话怎么讲?”林如森不解地问。
  “是他们抛弃了我。在我八岁时,他们就离婚了。他们怕我拖累他们,谁都不愿意要我,爸爸把我推给妈妈,妈妈又把我推给爸爸。他们拿我当皮球踢。踢来踢去谁都不要我。把我扔给了奶奶。他们又各自组织了新的家庭,又各自有了新的儿女。把我和奶奶扔在一间简陋的小黑屋里,谁都不来看我们一下。奶奶只好捡破烂养活我,在我初中毕业那年,奶奶因贫病相煎去世了,留下了孤灵灵的我一个,和那间简陋的小黑屋。因为没有钱缴学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学。后来为了上学,我端过盘子,去过酒吧,我赚了点钱就上高中补习班,在家自学高中课程,后来考上了不要学费的电大文秘系,毕业后,我就到你们这里来应聘。”

  谢谢好友:

  墨斗,宝宝,青山,冬雪,梦梦,2586059055 ,胡马,楚月,好冷,的支      持。祝好友们上午愉快!


  一听说白云是个孤苦无依的苦孩子,林教授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况且,白云是他厂里的职工,他有责任对她的安全负责,于是便同意了白云要借宿的要求,说道:
  “小白,既然家里没有人等你,那你今晚就先暂住在我家也好,赶明儿个天晴了,路上的积雪消了,你再回家也可以。”
  “那我先谢谢林总了。”白云高兴地说。
  于是,这晚上白云就住在了林教授的家里。
  依照林教授的意思是,楼上很久没有人住了,屋里灰尘极厚,不如住在楼下小英英的房间里,和小英英搭个伴也热闹些。可白云偏不去,偏要选择住楼上,林教授只好依了她,选择了楼上的一间卧室住下来,就是现在袁梅住的那间。
  这个从小靠奶奶捡破烂养大的女孩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进了这么宽敞的,舒适的,带有空调的,温暖如春的房子。她觉得和她那个脏兮兮的,冷冰冰的小黑屋简直无法相比,那个小黑屋简直像个黑黝黝的牢狱,像个寒冷的冰窟。住在那里,她哪一夜都被冻醒好几次。夏天,小屋薄薄的墙壁,太阳一晒,又热得像个蒸笼,唉!和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啊。真想永远都不要再回到那个小黑屋去。
  其实,每当白云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经过林宅门前,从铁栏栅大门外窥见那颇具欧洲风格的,坐落在五级大理石台阶上的别墅式小洋楼,以及那花园,假山,草坪,和那深深的庭院时,她就会站在门口羡慕不已,留恋不已。

  尤其让白云羡慕的是林总那过亿元的巨额存款,和那辆黑色的豪华型奔驰小轿车。白云是个精明人,打从她当上林总的文秘以来,不仅对林总的制药厂了如指掌,而且对林总的家底也摸得一清二楚。
  揽镜自照,白云认为自己这副美丽迷人的相貌,就应该享受这些东西,那些个豪华的别墅,豪华的小轿车,和那过亿元的存款,就该让她来享用。要不然,她岂不枉自有一副美丽迷人的外表吗?想到这里,她甚至埋怨阎王爷把她投错了胎,投到了一个捡破烂的家中,让贫困,寒冷终日与她为伴,使她枉有一副漂亮的外表。
  白云因此决心和命运抗争。她要挣取这些东西。本来,白云刚到厂子里来时,瞄准的是丁董事长,就是那个港商。因为她探听到,丁董比起林总来,更是个罕有的巨头,她暗自拿林总和丁董相比,觉得堪称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香港巨富又何止一处花园别墅,何止一部豪华小轿车,就是存款,也何止过亿,更何况丁董还是个年方四十,风度犹存的男人,所以白云首先就瞄准了丁董。
  可当白云找到丁董的家里时,这才发现丁董身边早已粉黛如云了。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原来比她白云更年轻,更漂亮的靓女有的是,她们都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丁董事长团团转,直到现在,白云还弄不清楚,哪一位是丁董的正宗夫人。
  于是,她只好矛头一转,对准了丧妻多年,仍孑然一身的孤老头子林总。
  林总虽说是个韶华已过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但像他那样拥有轿车,洋房,和过亿元巨款的人实在难得,尤其难得的是,他那聚宝盆般源源不断滋生钞票的制药厂。
  白云经过再三衡量,认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再说,林总丧妻后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正好是个空子。自己一过去就能做他的正宗夫人,取得合法的继承权。那这万贯家业和那聚宝盆似的制药厂岂不就名正言顺地归自己继承了。
  白云就是打着这样一个如意算盘,借着那天下大雪的机会来到林总家的。
  谢谢好友:

  佐王,鲁镇靖宇,宝宝,竹琴,胡马,冬雪,梦梦,的支持。祝好友们晚上愉快!
  楚月早上好!谢谢支持!
  岂不就名正言顺地归自己继承了。
  白云就是打着这样一个如意算盘,借着那天下大雪的机会来到林总家的。
  29/10     已发

  打从白云住在林教授家,雪就再没有停过,路上的积雪也越积越厚,白云因此有了借口,便继续住了下去。可她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为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动林总。因此,她一来到林总家就主动辞了钟点工。下班后,亲手为林总和英英爷俩做饭。端汤递水,赢得了林总的好印象,便在林宅住了下去。
  这天晚上,就是白云在林宅住下的第四个晚上。林教授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他有这个习惯,每晚睡前必需躺在床上看一会书才能入睡。这天,因他白天的实验遇到了麻烦。晚上便歪在床上细细地翻阅资料,从中细细探讨关于生物基因的奥秘,以达到从生物基因中提取抗癌因素。这项科研一旦成功,将会造福与所有癌症患者。
  正当林教授靠在床头上聚精会神地埋头看书时,房门“吱”的一声。他抬头一看,只见白云推开门飘然而至,站在屋门里,朝着他嫣然一笑。他下意识地打量了白云一眼,发现白云只穿了件淡绿色的紧身衫裤,紧紧地裹在身上。高高的乳房,纤纤的秀腰,把少女的曲线勾画的淋漓尽致。使整个人显得无比清新挺秀,犹如一根淡绿色的水葱。
  “小白,都十二点了还不睡,过来有啥事?楼道里可没有空调,穿这点也不怕冻感冒?”林如森放下手中的书本问。
  “哦,楼上房间的空调太热。我睡不着,又不会调,林总,请你上去帮我调一调。”白云仰起朝霞般鲜红的脸蛋,抬起杏仁般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林总。
  看着白云这副模样,林总心想:看样子他真的热不可耐。于是,就把关空调的方法告诉了白云,让她回去自己调好啦。说完,又文丝不动地埋头看起了他的书。
  白云站了半天,见林教授只是埋头看书,头都不抬一下,根本就不搭她的茬,只好怏怏而走。
  又过了一会,大概有凌晨一点多钟了,林如森刚合上书本准备睡觉,门“吱”的一声又响了,白云又飘然来进,像朵云似的落在他的床前。
  “小白,又出什么事了?”林如森惊异地,有些不耐烦地问。
  改

  “林总,楼上有唏唏嗦嗦的声音,我害怕。”白云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害怕?害怕什么?”
  “怕......怕闹鬼。”
  “闹鬼?哈哈,你小小年纪还这么迷信。唏唏嗦嗦的声音可能是老鼠在作怪。楼上长期不住人,当然老鼠就乘虚而入了。没什么,快回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林教授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可人家胆子就是小么,尤其害怕‘唏唏嗦嗦’的声音。真的不敢上去住了。”白云噘起小嘴执意地说。。
  “那你就下来和英英睡在一起吧,英英睡的是她爸妈的双人床,很大的。”林总想了想说。
  “英英早都睡着了,我不愿意打扰她。林总,你这儿不也是双人床吗?就让我睡在这儿好啦?”
  “这......这成何体统,难道你不懂得男女有别吗?既然你要住在这里,那好,那我就上楼去住。”林总说着就弯下腰在床边找拖鞋。
  “林总,我一个人还是有点怕,你就留下来陪着我吧,我的好林总。”白云说着,忽然孩子似的摇着林总的胳膊撒起娇来:“林总,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我爱你。”白云的脸上又飞起两团红云,眼睛里荡漾着火一般的光芒。
  “什么什么?”林总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我爱你,林总,是真的爱你。”白云故意做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看着林教授,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我?”林总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不相信地说:“爱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只要是真爱,年龄不是问题。林总,我真的爱你。”白云看着墙上那张已经发了黄的,三十多年前的照片说。
  照片上的林教授,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显得气宇轩昂,英俊非凡,她想借助这张照片激发她的爱心和兴趣。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林如森喊道。
  “林总,请你相信我。”不等林总说完,白云就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爱是没有年龄界限的,真正的爱,可以超越年龄的鸿沟……”
  “荒唐!不要说了,一个字也不要说了,赶快给我出去!出去!”林如森不耐烦地打断白云的话,挥着手往外撵。
  “林总,请你抬起头来看看我,难道你不觉得我漂亮吗?难道我还比不上你那个死去的黄脸老太婆漂亮吗?难道我不配作你的妻子吗?”白云嫣然一笑,故意叉着腰展示在林总面前。
  谢谢好友:

  宝宝,胡马,吉吉,2586059055 ,竹琴,楚月,的支持。祝好友们吉祥平安!


  林如森这才瞥了白云一眼,只见眼前的白云粉面桃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放射出火辣辣的光芒,直逼自己。
  林如森一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白云猜想,林总一定是动摇了,心荡神迷了。于是,就势坐在林总床边。向剔了骨头似的,一头倒进林总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
  “林总,请你答应让我作你的妻子吧,因为我爱你,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深深的爱上了你,我愿意为你奉献出我的青春,为你奉献出我最最宝贵的贞操。”
  二十一岁的白云,从十五岁奶奶死后就独自闯荡社会,在那些歌舞厅,酒吧,宾馆里混了好几年,她亲眼看见有些大款们,即使到了垂暮之年,见了年轻漂亮的女性依然亢奋不已。他们甚至声称“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要不,这几年街上那些个春药店,怎么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由此可见红楼梦中贾母说的:“哪个猫儿不吃腥”这句话确是真理。
  白云由此推断,凭着自己的年轻貌美,主动向这个孤老头子投怀送抱,一定会使他无法抗拒的。
  想到这里,白云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林总的合法妻子,仿佛那张合法的遗产继承权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记在了她的名下。


  白云万万没有料到,她这步棋算是走错了。因为林如森天生就不是那颗风流种子。是非真假他很快就看出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白云在乎的是我的万贯家业,女人如祸水,我若是一时不冷静,留下她 ,将来不仅钱财保不住,就连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也会丧于奸夫之手。
  想到这里,林如森像推开一颗定时炸弹似的,把怀里的白云猛地一推,推到了一边。自己忙挪到椅子上正襟危坐,板起面孔,声色俱厉地向白云挥着手道:
  “白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的……”他本想骂她“这么的厚颜无耻”但又怕女孩子家接受不了,便改口道:“这么的不自重,你快给我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说着,连推带搡,把白云赶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林如森返身坐在床边。还兀自生气哩。他埋怨自己:真不该引狼入室,把白云带回家来。自己一生都刚直不阿,走得正,行得端。咋能到了晚年,反而和一个年轻女子不明不白的厮混在一起呢?老了老了,却让人家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岂不坏了我的晚节?
  白云碰了一鼻子灰被赶出门外,不由在心里暗暗惊叹道:
  “咦!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哩,今儿个倒叫我碰见了。”继而,她又朝着林如森的屋门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骂道:
  “呸!狗屁!也不过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块糟豆腐似的糟老头子,又倔又犟。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老脸,满脸的褶子恶心人,还以为你是个英俊小生呢?真是不知自量,不识抬举。咋!说你胖你就喘上啦?不过活脱脱一个爱财如命的守财奴葛朗台罢了。老葛朗台!老葛朗台!到头来,你只有孤孤地抱着你那堆金币去进棺材吧!一个人抱着你那亿万元的存款去见上帝吧!”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