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谢谢向华,冬雪的问候,祝向华,冬雪,周末愉快!


  就在袁杰灰心丧气的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茫然张望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看这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个头比自己稍矮一些,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书包,看样子像是个学生。这学生模样的少年来到袁杰跟前便放慢脚步,两眼直愣愣地瞅着袁杰看,后来干脆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瞪着袁杰。好像袁杰是一只怪物。
  袁杰觉得很蹊跷,莫非这少年有精神病,想寻事打架?还是尽量躲开,少惹闲事的好,想到这里,袁杰抽身就走,没想到那少年一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胳膊硬是不放。袁杰心想:“咋?还真想寻事打架不成?小子!你可是太嫩了点,哪儿是我的对手。”
  袁杰心里正这样想着,那少年先开口了:
  “咳!请问,你是不是姓袁?”
  “是的,我姓袁。”袁杰感到很诧意,这小子怎么一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姓氏.
  “那你是不是叫袁杰?” 少年又追问了一句.
  “是呀!我正是叫袁杰.” 袁杰更惊讶了,这少年居然一张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袁杰正在暗自惊讶,少年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袁梅?”
  “是呀,是呀,我的妹妹正叫袁梅,我正在找她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呀!”袁杰着急的问道。
  “袁梅就在我家里,你跟我走吧。”少年说道。
  袁杰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欣然跟着那少年走了。
  一路上经过仔细询问后,袁杰这才弄明白了,原来,这少年正是袁梅雇主的儿子张铜铜。张铜铜因为下午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打扫卫生,说是明天上午有外宾来校参观,必须把教室、教学楼都打扫干净才能回家。因此铜铜回来晚了,路上这才碰上了袁杰。只因铜铜常听袁梅念叨哥哥袁杰,加之兄妹俩是双胞胎,长相酷似一个,所以铜铜一眼就认出了袁杰。
  当铜铜带着袁杰来到自己家门口时,已经是七点多钟了.这时,老二钢钢已经吃罢了晚饭到学校上晚自习去了。李老师两口子也吃过晚饭回到大屋看电视去了,只有袁梅在厅里收拾洗刷碗筷。听见敲门声便过去开门。
  为了给袁梅一个惊喜,铜铜在门外悄悄向袁杰作了个鬼脸,意思是让他先躲在门外等一等。袁杰会意,便躲在铜铜身后。
  门刚开了一条缝,铜铜便挤进了屋里。一进屋门,铜铜就神秘兮兮的冲着来开门的袁梅笑。
  “今天有啥喜事?怎么一进门就笑?”不知情的袁梅莫明莫妙地瞅着铜铜问道,
  “当然是有喜事喽?”
  “啥喜事?”
  “我给你带回来个好东西?你猜是啥?”铜铜神密兮兮地歪着头问袁梅.
  “笔记本?”袁梅仰起头想了想,说道,
  “不对。”铜铜摇摇头.
  “那就是练习本?”
  “不对。”
  “那就是高考复习资料?咱们每晚复习功课离不开的.”
  “不对。”
  “那我可猜不出来了。”袁梅认输地说。
  “再想想,你平时经常念叨的是啥?”铜铜提示了一句。
  “我平时经常念叨的就是哥哥,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哥哥了,不知哥哥他在哪里,难道你能把我哥找回来?”
  “我还真把你哥找回来了。”
  “骗人!你又没见过我哥,怎么能把他找回来?”袁梅不相信地摇着头
  “别忘了你们是双胞胎。你们的关系都在脸上写着呢。我虽然没见过你哥,可见过你,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当然就是你哥了。”铜铜说着朝门外招了招手。果然耍魔术似的,哥哥就站在了眼前。

  谢谢交换孤独优,谢谢独留一梦 。祝二位周末愉快!

  兄妹俩相见,自是欣喜若狂,互相拉着手欢呼雀跃,又是说又是笑的,问个没完,袁杰把手里的一兜核桃往厅里的大桌上一放说:
  “袁梅,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今儿个我第一次拿到工资就给你买来了。”说着,先抓了一把递到铜铜手中。
  袁梅先捧了一把核桃送到大屋李老师那边。回头对铜铜说道:“饭给你留在锅里了,你自己去盛吧。”
  说罢,就砸了几个核桃,剥了皮,用擀杖碾碎拿到小屋去喂没牙的老奶奶。
  这边铜铜自去锅里盛了两碗烩面片,还冒着热气呢,里面烩了鸡蛋豆腐丁,西红柿,红的红,白的白,看上去甚是惹人眼馋。铜铜先递给袁杰一碗,随后自己才端起另一碗吃起来。袁杰因干了一天重体力活,没顾上吃晚饭就出来找妹妹,着实饿得慌,挡不住面片的诱惑,于是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碗吃起来。
  袁杰刚扒了两口饭,李老师就从大屋里出来了。袁杰赶紧撂下饭碗,站起身叫了声“阿姨”。
  “哟!和袁梅简直是一个翻版么,你们是双胞胎吧,快坐下来吃饭,快坐下来吃饭,”李老师客客气气地让袁杰坐下来吃饭,眼睛却盯着袁杰手里满满的一碗烩面片。心里想:“袁梅这哥哥是不是无业盲流,跑到我这儿蹭饭来啦。要是他天天都过来蹭饭,那我可受不了。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便流露出一丝不快。就像夏日里的晴空,忽然掠过一丝阴云。
  袁杰虽然性情急躁,但是个精细人,他立刻察觉到李老师的担心。于是,连忙站起身向她声明道:
  “ 阿姨!我今晚是特地过来看妹妹的。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这工作管吃管住.”袁杰怕李老师听不见,还特意把“管吃管住”几个字的音量放大.说得特别清楚。李老师听罢,这才放下心了,于是用一副极其关切的口气连连说道:
  “找到工作这就好,这就好,这下你妹妹就放心了,我们也都放心了。”说完,如释重负地又返回大屋,自顾自地看电视去了。
  这边厅里,三个年轻人又一块说笑了一阵子。大屋里的李老师就开始催铜铜去学习。铜铜不得不向袁杰说了声再见,就先钻进他的小屋里学习去了。
  剩下兄妹俩在厅里续继聊,他们相互问了别后的情况,相互勉励,一直聊到晚上九点多钟,袁杰这才告辞了妹妹回工地。
  送走了哥哥,袁梅才又钻到铜铜的小屋陪他一块学习了子。
  谢谢向华,谢谢独留一梦。祝二位周末愉快

  自从袁杰进了王包工的私人建筑工程队里,觉得就像走进了十八世纪美洲的奴隶主庄园。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没有人身自由,每天要干十个多小时的活。大家同住在一个牛毛毡搭成的,很大很大的棚子里,美其名曰工棚,其实和牲口棚差不多,里面没有床铺,没有桌椅板凳,大家一进门,就挨个地睡在铺着稻草的、狗窝一样的地铺上。
  工人们要想休息,除非遇上个下雨天。下小雨还得照样干,只有下大雨才能停工。于是工人们便都盼呀盼的,终于盼来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哗哗啦啦下了足足有一个礼拜。可把工人们给高兴坏了,终于等到了休息消闲的机会了。
  于是,工人们便都窝在他们那个很大的工棚里,尽情的放松,尽情的消遣。有的坐在自己的地铺上煞有兴致的欣赏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有的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或下象棋,或打扑克。有的则打起了麻将,他们玩麻将押的都是毛毛钱,就是为这三毛五毛的,有时还争的脸红脖子粗。袁杰便为他们作和事老,从中劝解,他能以理服人,说得大家心服口服,便不再争吵了。
  袁杰对这些活动都不感兴趣。他只想趁这工夫,复习复习功课。将来攒了钱,还想考大学。终不能做一辈子臭苦力吧。于是他靠在自己的被卷上,拿出书本独自看起来。
  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歪在地铺上看书时,忽然听见有人在轻轻的呻吟。袁杰忙撂下书本抬头看时,只见在他旁边的地铺上蜷缩着一个人,这人身底下连个褥子都没有,狗一样直接蜷缩在一堆稻草上,袁杰看那人又瘦又矮,干瘪蜡黄,形容猥琐,好像一只活猴。那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着,还伴随着痛苦的呻吟。看到这副情形,袁杰吓了一跳,不知这人得的什么病。
  正待上前询问时,靠在袁杰另一侧的小王小孙忙向他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去搭理那人。并趴在他耳朵上悄悄告诉了这人的情况。
  原来这人是个“瘾君子”,说白了就是大烟鬼,这阵子正在犯大烟瘾呢。这“瘾君子”是高空作业的技术工,他在高空架上干活轻快如风,没有人能比得上。因此人送外号叫“瓦上飞”。这“瓦上飞”因为技术高超,工资也比别人高的多,可都被他吸了毒品,吸得家里的地给卖了,房子卖了,吸得自己身底下的被褥给卖了,就连老婆孩子都卖了,还是得吸。于是便成了“三只手”,得空就偷。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似的躲着他。
  听小王小孙这么一说,袁杰也把自己的铺盖卷起来,挪到小王小孙那边去,和“瘾君子”拉开了距离。
  袁杰把铺盖卷挪过来以后,重新铺好自己的床铺,拿起书本又靠在被卷上专心专意的看起了书。
  谢谢秋影带来乌云和岩洞,太凉快了,
  :晓玖黄募 时间:2013-08-03 17:06:17
  @帘卷西风9 我发现老公每天晚上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书,非常的神秘,他不在的时候就把那本书锁在保险箱里,某一天,我偷偷的拿了他的钥匙,输入了密码,打开了保险箱,那本书竟然是墨菲的《让她着迷》(www.rtzm.net),我惊呆了,新闻上面说,很多男人就是靠这本书勾搭小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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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是教唆犯,赶快把书销毁了,
  谢谢好友:宝宝,独留一梦,:墨斗池 ,的支持
  袁杰刚翻开书本,几个聚在旁边地铺上的人就津津有味地闲聊起来,其中一个叫小陈的说道:
  “早知道这场雨能下一个礼拜,还不如借这机会回家去一趟呢。”
  “咋!想媳妇啦,想回去搂媳妇睡觉啦?”旁边小张的接口打趣道
  “他媳妇呀,怕等不急他回来,就那个——‘红杏出床’喽。”另一个工人也过来凑趣道
  “你说错啦 ,是‘红杏出墙’,不是‘红杏出床’”另一个工人纠正道。
  “你才说错了呢?,床在屋里,墙在外面院子,不先从床上出去,咋能到了墙外呢,难不成他媳妇有特意功能,直接从被窝里就钻到墙外了?所以应该叫红杏出床。"那人不服输地解释道。?
  ?"你媳妇才红杏出床呢。"小陈不高兴地回敬了那人一句?

  "我媳妇呀,是三星牌的,最可靠啦。"那人说道.
  "三星牌?什么是三星牌的?"
  "这你都不知道,三星牌就是:看起来恶心,留在家里放心,想起来闹心。这种牌的女人最保险。所以不会红杏出床."
  "是呀是呀!这种女人往往对你是一心一意的。要不然怎么说?家有丑妻是一宝呢??"。另一个人接口道。
  "不是我吹,我老婆呀!对我可是一心一意,言听计从,尤其是晚上,早早地就把被窝给我暖好等着我呢,我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大丈夫."小黄借机标榜起自己来。
  "你别自吹自擂啦,就你那熊样还响当当的大丈夫呢。"
  "那天我去小黄家,没有看见他本人,只见他老婆操了根擀面杖站在当屋里,我正纳闷小黄在哪呢?,不知从哪传来了小黄信誓旦旦的声音‘大丈夫说话算话!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我四顾流盼,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辩别出声音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我弯下腰一看,原来小黄钻在床底下躲着,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媳妇。"另一个也跟着凑趣道。
  "哈哈!好一个大丈夫说话算话。"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你们胡说!你们出老子的洋相,看老子不收拾你们."小黄脸上晴转阴了
  "不识玩呀!不识玩就滚回你的地铺去。别坐在我们的地铺上。"那俩个人也绷起了脸。
  空气变得紧张起来,袁杰一看这情况,连忙放下书本上前劝解道:
  "小黄!算啦算啦!关系好才在一块开玩笑的么,开玩笑不就是为了逗逗笑解闷子吗?可不能当真呀!"说得大家又心平气和起来.


  ?雨接着又下了好几天才放晴了,工人们又都进入工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了。
  因为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泥泞,所以这晚没有安排加班。吃过晚饭,袁杰便趁此机会去李老师家看望妹妹袁梅。
  这天晚上李老师的老二钢钢没有去学校上晚自习,也和铜铜袁梅在一起学习,袁杰这一去,四个年轻人凑在一块说说笑笑,甚是热闹。铜铜又把平时自己解不了的难题摊出来,大家一块研究,学习气氛非常活跃。
  袁杰离开妹妹那里,返回工地时,大约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这一带由于是郊区,路段比较偏僻,行人也很少。当袁杰行至一个路灯稀少,灯光昏暗的路段时,就听见远处隐隐约约的有呼救的声音,袁杰心想,大概前边有歹徒行凶了。恐怕不是拦路抢劫的,便是谋财害命的,得赶快救人。想到这里,袁杰便寻着那隐隐约约的呼救声,急步向前赶去。
  当 袁杰来到一个岔路口时,便见路边的暗处有三个黑影扭成一团,呼救声便是从那里传过来的,袁杰朝着呼救声疾步走过去。借着远处影影绰绰的路灯,便看见两个歹徒正扭着个人往旮旯里拖,那人长长的头发,尖细的嗓门,死命呼叫着,分明是个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边呼救,一边死命的厮打着,挣扎着。袁杰急忙往跟前跑去,边跑边大声喝道:
  “咳!快快放人!快快放人!饶你两条狗命。”
  “哟嗬!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关你屁事,快乖乖的给我滚开!误了老子的好事,连你也一块收拾。”一个歹徒不屑一顾地说,仍死死地拽着女子不松手。
  另一歹徒则忽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袁杰眼前来回晃动,黑影中只见匕首寒光闪闪,熠熠生辉。
  “看见了它吗?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是把老子给惹燥了,这玩意儿可是吃荤不吃素的。”歹徒边说,边把匕首在袁杰眼前频频晃动。他满以为一亮这家伙,袁杰就会被吓跑。
  没想到,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趁歹徒不防,袁杰“噌”的一个箭步窜过去,飞起一脚便将那歹徒手中的匕首踢翻在地。歹徒刚要弯腰去捡,就被袁杰一脚踏在脚底下拿在手中,两歹徒虽然合作默契,可一见匕首落在了袁杰手中,料事不妙,这才撒手撂下女子,抱头鼠窜而逃。
  袁杰见歹徒已走,便迈开步子自顾自地往工地赶路。不料,身后却传来被救女子的呼叫声:
  “大哥恩人!请等等我,我一个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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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好友:
  宫锁莲心,非空道人,兽 ,冬雪,一梦 ,向华,寂寞香吻萄,鲤鱼 ,醉月,    宝宝,滴滴答答,:墨斗池 ,祝各位早上好!
  神仙中午好!
  一起追风筝中午好



  听了被救女子从身后传来的呼叫声,袁杰放慢了脚步,因想:是呀!虽然我把歹徒赶跑了,但歹徒是否真的善罢干休,也未可知,万一歹徒就藏在前边的隐蔽处,等我走远后再次卷土重来,女子岂不又落入虎口。救人救到底,还是先陪她走过这段偏僻的路段,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段再说。
  于是袁杰便停下脚步,返身对着女子的方向说道:
  “好吧!那我等着你,和你一块走,你快点走啊!”
  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只见那女子裸露着白花花的酥胸,蹲在地上胡乱摸索,原来那女子的上衣被歹徒撕扯掉了,此时正在寻找衣服。一见女子这样赤身露体,袁杰立时就觉得很尴尬,于是只好背转身子,蹲在路边,一面大声催促道:
  “喂!快点把衣服穿好,起来走路。”
  女子见催,匆忙摸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站起身拢了拢纷乱的头发,这才走到袁杰跟前,一迭声的说道: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不要客气了,咱们一块儿走吧!”
  于是,两人便一块向前走去。
  这一男一女素不相识,虽然比肩而行,可谁都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闷着头各走各的路。袁杰腿长步子大,没走多远就把女子撂在了后边,于是,袁杰又不得不停下来等着她,那女子也生怕把自己撂远了,便连忙疾跑几步赶上袁杰。
  路灯下,袁杰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女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面庞清秀却憔悴,身材纤弱却不足,似乎还没有发育成熟。一件灰不溜秋的、过分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显得旷旷荡荡的,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一看就不是她本人的衣服,可能是穿她爸爸或哥哥的。
  “嗳!你家到底在哪里?”袁杰忍不住开口问了少女一句。
  “我家在……在……在火车站。”少女犹豫了半天才说。
  “要到火车站,那就只有坐前边那趟公共汽车了,赶快走,慢了就赶不上了。”袁杰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少女生怕把自己甩在后边,便小跑似的紧紧跟在袁杰身后。

  两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边。路边已经站着一群等车的人。原来这里有个公共汽车站,可以直达火车站。
  两人刚刚赶到车站上,公共汽车就来了。车刚停,袁杰就催少女赶快上车。可那少女不但不往前边拥,反而只管往后边缩,所有的人都上去了,只有少女还站在车下。急得袁杰直跺脚,恨不能把少女一把抱起来塞进车门里,口里大喊道:
  “快上快上!车马上就要开啦!”
  少女好像压根没听见,依然是踟蹰不前。车不等人,“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一溜烟地开跑了。袁杰知道这是最后一趟延点车。因为据他估计,大概有十一点多钟了,公共汽车已经到收车的时间了,再也不可能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急得袁杰团团转,冲少女直埋怨:
  “你看你!你看你!车来了怎么就不知道抬腿往车上跨呢?现在没车了,你看怎么办?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陪一夜,我明个还得早起上工呢。”
  少女欲言又止,半天才说:
  “因为我没……没有坐车的钱了,我的钱包被歹徒抢走啦!”
  袁杰听罢,心想,这女孩怪可怜的,救人救到底,一定得把她送到家中,于是便说:
  “怎么不早说呢?现在只有出租车了。”
  说着,就过来一辆红色的的士。袁杰一招手,车就开到了跟前,袁杰从口袋里掏出全部的三十块钱,那是他这个月剩余的工资。他把那三十元钱都塞到少女手中说:
  “快拿着上车吧。”说着,就开拉出租车的车门,把少女推上了那辆红色的的士,眼看着那辆红色的的士载着少女向前驶去,袁杰这才放心地返身向工地走去。只听见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
  “恩人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袁杰扭回头,只见少女从车窗中探出半个身子,挥动着胳膊,频频向他招手。袁杰便也挥起手向车上的少女摆动着,目送着那辆出租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袁杰才又返身向工地走去。

  祝好友:

  繁易,宝宝,宫锁莲心 ,兽兽,吉吉,秦楼,晚上好!
  日复一日。袁杰在工地上不停地拉车,运砖,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
  这一天,终于又等到了一场雨,按工人们的话说,终于又等到老天爷发慈悲,让他们休息的日子了。
  这天,袁杰趁着下雨天歇工,到街上邮局去给老爸寄钱,这是他和妹妹袁梅商量好的,他每月的工资从中抽出一百元寄给老爸。妹妹的钱就留着攒学费。
  当袁杰寄了钱,从邮局出来时,就听见有人在喊“大哥!大哥!”袁杰还以为是喊别人呢,便没有答理,仍然只管往前走。
  “大哥!大哥!你过来呀!”银铃般的声音又传到袁杰耳边,这回他听清楚了,确实是冲自己喊的。袁杰这才停住脚步,寻声而望。
  只见前边不远处的街旁,-家很排场的餐厅门口站着个少女,正笑盈盈的向自己这边招手呢。袁杰见是个陌生女子,便莫名其妙。心想:是不是这女子认错人了?于是便傻乎乎地愣在那里瞧着少女。觉得这少女还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大哥,你咋这么健忘?那天晚上你救了我,又给了我三十块钱,送我坐出租车回家……”少女迎上前提醒道。
  经少女一提,袁杰这才想起来了。噢!是有这么一回事。大概在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他确实救过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难道就是她?仅隔了两个多月,竟然长高了一截子,也丰满了一截子。身上那件灰不溜秋的、旷旷荡荡的、睡袍似的衣服,也换成了紫色的紧身羊毛衫了,看起来服服帖帖、利利索索的。显得人精精干干,苗苗条条,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不注意还真的认不出来了呢。不是说她家住在火车站吗?干么站在这里?小小的年纪为什么不去上学?咳!管那么多闲事干啥?礼貌的给人家打个招呼,应付一下就赶快走人,看这天已放晴了,工地又要上工了。可别耽误了我上工的时间。想到这里,袁杰不得已的迎上前敷衍了两句:
  “噢,小姑娘,原来是你呀,多日不见,你可好哇?”嘴上说着,脚底下却像抹了油似的,只管向前打滑。
  “大哥,你别忙着走啊,就在我这儿歇歇脚,等吃了午饭再走,”少女说着,叉开双臂想拦住袁杰,态度极是诚恳,热情。
  袁杰作难了,要留自己在这里吃饭休息,那怎么行?这场连绵的秋雨,工地已经被迫停工好几天了。看着这群白吃不干活的工人们,王包工都快急疯了,这会子见天气有些放晴,可能就会迫不及待地集合工人们进工地干活了,要是自己不在场的话,那就糟了。弄不好,就会被王包工“炒了鱿鱼”。想到这里,袁杰连连推辞道:
  “不行,不行,我还得赶回工地上工呢!”
  “大哥,你看这地这么湿,雨还没完全停下来呢,工地恐怕泥的连脚都下不去。怎么上工呢?再说,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儿个后晌还有中雨呢,哪里就能上得了工?”
  听了少女的这番话,袁杰觉得很有道理。再抬头看看天气,果然又阴云密布起来,天边如跑马般黑压压又拥过来一堆乌云。说话间,雨点便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大哥你看!这不又下上啦。老天爷想让你休息,你就放心的休息吧。大哥,快跟我走吧。到我那儿吃顿午饭再回去不迟。”少女几乎在哀求了,同时伸手就要去拉他。
  看着少女那恳切的目光,袁杰觉得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跟着少女向前边那家餐厅走去。
  祝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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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杰在少女恳切的邀请下,推辞不过,只好跟着少女来到那家餐厅。
  这是一家很大、很排场的餐厅。宽敞,明亮,干净,清雅。可能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几乎座无虚席。
  少女领着袁杰在一张临窗的桌前稍稍等了一会儿,桌子就腾出来了。少女自己动手收拾了桌上的杯盘碗筷,抹净了桌面,这才请袁杰坐下来,对他叮嘱道:
  “大哥,我端饭去。你可别坑我,偷偷溜了噢。”
  少女说罢,就端着收拾起来的脏碗脏碟向餐厅里面走去。
  袁杰这才看出来了,原来少女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
  不一会儿,少女就出来了。只见少女两手捧着个红色的托盘,托盘里满满的放着四个碟子和两碗米饭,向袁杰桌前走来。
  来到桌前,少女满面春风地向袁杰招呼道
  “快吃快吃!饿了吧,大哥。”边说,边把托饭里的饭菜一一放到桌子上。又特意用餐巾纸把筷子擦干净了,递到袁杰手中。
  袁杰看着桌上有荤有素的四样菜:青椒炒肉片,鱼香肉丝,麻婆豆腐,醋熘笋片。觉得太丰盛了,越发不好意思动手,只是一迭声的傻笑着,连连重复着两句话:
  “嘿嘿!你太客气啦,太客气啦。”
  他显然很拘束,一直没有动筷子。
  “大哥,你快吃呀,快趁热吃呀!”少女催促道,一边不停地的往袁杰碗里夹菜。
  袁杰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小炒。在家里,他是包谷面糊糊喂大的。在学校,一年到头都是包谷面窝头泡白开水。在工地,天天都是清汤寡水照影子面,就是过大年,在家里也顶多吃个萝卜熬白肉。何曾吃过小炒、因想,这桌子小炒一定很昂贵。他后悔自己不该就这么糊里糊涂跟进来,让人家破费。

  “大哥!快吃呀!别让饭菜凉了。”少女见杰还不动筷子,就又催促道。
  “这一桌子很贵吧?我先声明,你得让我掏钱,我才吃。”袁杰说着就往衣兜里摸去,他想抢先付钱。
  “大哥,你要是掏钱我就生气了。其实,这些菜是我们这里档次最低,价钱最便宜的菜了。现在来我们这里吃饭的人,海参鱿鱼都嫌不够档次,乌龟王八才算够上个派。”
  “那一桌得多少钱?”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上万?那得挣多少工资呀!”袁杰瞪大眼睛惊异地问。
  “大哥,这你就老外了。凡吃这种高档酒席的,哪有掏私人腰包的。这种人大体都是人民‘公仆’,开张发票就可以报销。”少女不以为然的、风趣地说。
  “硕鼠!硕鼠!”袁杰想起老爸一年到头起五更,睡半夜,在地里辛勤劳作,到头来还赶不上这些人的一餐饭,便愤愤地骂了两句。
  “四叔,四叔,难道你四叔也来了吗?他在哪里?快让他过来呀。”少女听罢,忙用眼睛四处寻找。
  “噢,我说的是‘硕鼠’不是‘四叔。指的是一群大老鼠。”袁杰向少女解释道。
  少女听了就“咯咯”地笑起来,清脆欲滴的声音,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经过一番谈笑后,彼此都消除了生疏感,袁杰也不再拘谨了,便不客气的吃起来。袁杰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小炒。不大工夫,便杯盘狼藉了。坐在对面的少女,连忙递过来餐巾纸,让袁杰擦嘴,一边问: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端一些过来?”
  “饱啦,饱啦,再吃就吃到脖子啦,谢谢你,谢谢你,”袁杰一边擦着嘴,一边就站起来想走。
  “急什么急?大哥,你看外面雨还没停呢,工地保险上不了工,不如再歇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少女极力挽留。
  是啊,饭刚下肚,就抬屁股走人,的确不够礼貌。再说,雨还下着呢。回去也上不了工,想到这里,袁杰重又坐了下来。并且把心里的疑问向少女提了出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去上学,却要在这里端盘子呢?”
  “唉!说来话长……”少女见问,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立时掠过一丝阴云,眼圈儿也红了起来。半晌,才说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向好友:

  甜甜,七姑娘,冬雪,向华,问好!祝各位上午愉快!
  原来少女姓赵,叫赵晓莉,今年刚十六岁。她还有个哥哥叫赵晓东,只比她大一岁。兄妹俩一直在父母的爱抚中长大。一家四口就住在东北黑龙江省的牡丹江畔。其实,赵晓莉她家原籍在上海,爸妈是“文革”期间来东北插队的上海知青。后来因爷爷奶奶没有门路,就一直没有被召回上海,便成了地道的当地农民。到了夏天,又是渔民。
  赵晓莉兄妹俩,都是喝牡丹江水长大的。小时候,兄妹俩最爱在渔船上看江景了。记得每当春夏之日的早晨,爸妈带着小兄妹俩在渔船上撒网,那是兄妹俩最高兴的时候了。面对着那“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景象,兄妹俩高兴的拍着手又是唱又是跳的。到了晚上,夕阳西下的时候,兄妹俩极目远望,但见远山,暮云,寒水,融为一体,好一幅“秋水共长天一色,孤鹜与落霞齐飞”的景象。
  改革开放后,由于爸妈的辛勤劳作,家里的日子便富裕起来,也盖起了三间青砖到顶的大瓦房,还围了一个大院子。赵晓莉父母在西边的房子住,晓莉晓东兄妹俩在东边的房子住。东边的房子是个里外套间,兄妹俩各住一小间,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过厅,晚上,合家人就聚在过厅里看电视。
  回想起来,那真是个温馨而又幸福的一家。美中不足的是学校远了点。爸妈不放心,才让他们晚上了两年学。所以赵晓莉今年十六啦才上初二,哥哥赵晓东都十七啦也才上初三。虽然他们还都没上高中,可爸妈已经给他们俩攒好了上大学的钱,他们的父母认为,自己这辈子没有上成大学,是他们终生最大的憾事。他们常常遗憾的对兄妹俩说:“只怪爸妈生不逢时,在那个年代里学不到知识,作了文化革命的牺牲品。”
  有一次,赵晓莉的妈妈就耿耿于怀的,告诉了晓莉一个自己曾经闹过的笑话。


  赵晓莉的妈妈说,那是在文化革命的中期,她响应毛主席上山下乡的号召,千里迢迢从上海来到东北农村插队,成了第一批插队的知青。当天晚上,赵晓莉的妈妈就给远在上海的亲人写了一封信,信上这样说:
  爸爸,妈妈:
  你们好!
  我今天已经来到了东北的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就在大山角下。村长说,因为村里暂时腾不出房子,就让我先和老大狼住在一个坑里 ”
  赵晓莉她外公外婆看罢信后吓坏了,生怕女儿被狼吃掉,连夜坐火车,赶到女儿所在的那个小山庄。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女儿把字给写错了。原来,信的意思是:“村长说,因为村里暂时腾不出房子,就让我先和老大娘住在一个炕里,结果把“娘”写成了“狼”,把“炕”写成了“坑”,才闹出了这场笑话。
  事隔多年,晓莉她妈还耿耿于怀的忘不了自己闹的这场笑话。她把这个笑话毫不掩饰地讲给兄妹俩听,意思是让他们引以为诫,好好学习。说自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双儿女晓莉晓东身上了。希望能在儿女们身上,圆了自己上大学的梦。为了让兄妹俩学习的好,爸妈每次打来的鱼虾,都要留出一份,给兄妹俩吃,为的是让兄妹俩更聪明一些。因为他们听人说,鱼虾含磷多,可以补脑子。剩下的鱼虾便都拿到市上去卖了换成钱,给兄妹俩攒上大学的钱。可以说赵晓莉兄妹俩的童年,是在爸妈的爱抚中度过的。
  当赵晓莉说到这里时,眉飞色舞,脸上绽开了幸福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幸福的童年。

  祝一家人西风满苑晚上好!周末愉快!
  祝好友:冬雪,捧红我 ,晚上好!周末愉快!

  袁杰听到这里,依然弄不明白晓莉为什么来到这里。于是忍不住插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这里端盘子呢?”
  “唉!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晓莉见问,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顿时,悲从中来,脸上也阴霾起来。许久,才又说出了下面一段骇人听闻的灾难。
  那是今年七月份发生的事。
  今年七月末的一天下午,赵晓莉一家子刚刚回到家里。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间,就像变脸鸡似的拉下了脸皮,变得阴霾起来。接着,天边便黑云滚滚,霎时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家人不以为然地关了门窗,吃罢了晚饭,像往常一样,都聚在过厅里看电视。
  忽然,电灯熄了,电视也销声匿迹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听见外面呼呼的响,狂风大作。想必是电线被风给刮断了。一家人从门缝向外张望,只见外面狂风呼啸着,怒吼着,声嘶力竭的摇撼着大地。气势磅礴的雨柱,像无数条凶狠的钢鞭抽打着大地。顷刻之间,整个村庄便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

  赵晓莉的爸妈连忙关闭了家里的所有门窗,还特意把兄妹俩的窗户闩严实了,唯恐风雨灌进来冻着他们。眼看着晓莉晓东都各自安然的睡下了,又把被子给他们拉严了。爸妈这才回到西边自己的房间去睡。
  就在那个后半夜里,当人们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时。突然,“咔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兄妹俩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一个炸雷劈了下来,妹妹晓莉吓的惊叫一声,捂着耳朵把头缩进被窝里。到底是男孩子胆大,哥哥晓东立刻从床上跳下地,拉起外屋床上的妹妹,兄妹俩趴在窗前,贴着窗玻璃向外张望。
  呀!只见银蛇般的闪电划过夜空,照得大地如白昼一般。借着闪电,兄妹俩看见滔滔江水像无数条蛟龙,翻滚着,跳跃着,从远处向这边汹涌而来。兄妹俩同时惊叫道:
  “洪水来啦!洪水来啦!”


  兄妹俩忙穿过中厅来到爸妈的房间门口叫爸妈,可爸妈的房门还插着呢。可能是爸妈连日来在田地里超负荷的劳作,太疲惫,睡得太死了,居然没有听见他们的敲门声。情急之中,哥哥晓东一脚把门踹开,兄妹俩这冲才进去。连忙拉起还睡在床上的爸妈就往门外跑。当时哥哥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拉起妈妈,妈妈又拉着爸爸。一家四口慌忙向门外跑去。
  然而,已经晚了,只见洪水正以排山倒海之势,翻过院墙向院内倾泻。刹那间便进了屋里。
  就在出门的一瞬间,后面的妈妈被门槛绊了一下,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妈妈又绊倒了爸爸。兄妹俩忙伸手在水中摸索爸爸妈妈,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爸爸妈妈,但都无济于事。爸妈早已不知去向了。就这样,无情的洪水夺走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就这样,兄妹俩永远的失去了他们最亲爱的爸爸妈妈。

  赵晓莉提起这段痛苦的往事时,眼睛里的光芒黯然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嘴角和鼻翼都在微微的抽动。后来,索性用双手捂着脸趴在餐桌上,轻轻的抖动起双肩。显然,终于没能克制住对双思念双亲的痛苦。
  看着这副情形,袁杰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冒然追问赵晓莉的身世。他在心里埋怨自己道:
  “你呀你,怎么竟往人家伤疤上戳?给人家伤口上洒盐是不是?”他很想安慰安慰赵晓莉,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下面两句话:
  “赵晓莉,请你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
  赵晓莉好像压根没听见,依然沉浸在悲痛中。停了好半天,才又接着说出了下面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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