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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小韩怎么劝,晓莉为了不被老板扣工资,还是坚持去餐厅上班了,直到下午下班时,感冒便加重了,还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的晓莉正准备下班回宿舍时。忽听得餐厅中有个喝高了的顾客在小声哼哼东北小调,那浓重的东北口音,那地道的东北二人转小调,不正是哥哥的声音吗?哥最爱哼家乡的二人转小调啦,难道是哥哥找上门来啦?
于是,昏昏沉沉的晓莉便寻着那浓重的东北口音走去,果然,就在临窗的一张餐桌前找到了东北口音的顾客。晕晕糊糊的晓莉举目一看,啊!真的是哥哥晓东。
晓莉心想:寻人启事真灵,刚贴出去没几天,哥哥果然寻上门来了,于是踉踉跄跄就往哥哥桌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用东北方言大声叫着:
“哥呀!我在这旮达呢。哥!你怎么才来?我天天都在想着你,想你想的闹心,哥!还坐在餐厅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屋去休息吧。”
其实,晓莉看到的哥哥只是由于她高烧眼前出现的幻觉,在高烧的作用下,才误把这东北口音的顾客看成了“哥哥”
这东北顾客原本是靠摆东北铁板烧烤摊起家,积攒了资金,一步一步置办起了烤究的烧烤店,每日顾客盈门,可以说日进斗金,是个‘个体暴发户’,虽算不上千万富豪,却也赚得个锅满盆流,这小子虽然有钱,可都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有人问他为啥还不讨老婆,他回答说:
“讨老婆太单调没趣,情人要周旋太累,妓女么,可以天天换口味。”
他认为讨老婆是作茧自缚,是给自己脖子上套个枷锁。
光棍一条的他不学无术,便把赚来的钱都用来吃喝嫖赌。好在现在的人笑贫不笑娼,宾馆里,酒楼里,桑拿浴室里,到处都不乏婊子,马路边跑的还有‘野鸡’于是这小子的钱便派上了用场。
这会子,这东北小子在餐厅喝高了后,正想找个小姐消遣消遣,就见晓莉笑盈盈地向他招手,还一口一个哥呀哥呀的叫着。
东北小子心想,这只“鸡”口怪甜的,怪会拉客的,众所不知,这东北小伙所谓的“鸡”者即“妓”也,俗话即婊子。这鸡么,对他来说已屡见不鲜了,可就是没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小鸡。
这东北暴发户瞅着晓莉那水灵灵的脸蛋,心想:真是一只鲜嫩的小鸡,于是,先就馋涎欲滴起来,忙跟着晓莉就往餐厅后面的宿舍走去。
东北暴发户跟着晓莉穿过后院,来到二楼晓莉的宿舍。一进门,也不和晓莉搭话,就急切的要上床。晓莉心想:哥哥可能是连日来在火车上颠簸,太疲劳太乏困了,那就让他先在我的床上躺一躺,休息休息吧。
不料,这个所谓的“哥”一把将晓莉抱起来按到床上,不由分说,上去就撕扯她的衣裤要干那事。晓莉一惊,刚才因高烧出现的幻觉消失了,人倒是清醒了三分,这才认出来那人根本不是她哥,只不过是东北口音,很像哥哥的声音罢了,便竭尽全力翻下床,大声喝骂道:
“你……你个流氓!你个骗子!你快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这人当然也不依不饶,也冲晓莉骂道:
“你他妈的千人骑,万人爬的臭婊子,是你一口一个哥呀哥的叫我,说想死我啦,说想我想的闹心,硬把我给拉过来的。现在倒猪八戒倒打一耙子,反咬我一口。你是诚心拿老子开涮咋的?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涮的。既然你把老子的胃口调起来啦,就得给点便宜占占。要钱,老子有的是,保险比别人给的还多。你图的是钱,老子图的是人。咱们公平合理,这一锤子买卖就算敲定了。”
东北小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数也不数,往小莉枕头边一放,就又上来撕扯晓莉的衣服裤子。晓莉奋力反抗,两人便在床上翻滚撕打起来。
说在那人不依不饶地把晓莉按到床上,晓莉竭尽全力又挠又抓,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此人是谁?
(九)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篱笆不牢狗才钻,将来要是和这种人谈成了,还不得给 你开个绿帽子店,让你跟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当一辈子王八。
正当晓莉和那人在床上扭打,滚成一团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杰。
自从那个潇潇夜雨中,袁杰和晓莉一块贴完寻人启事,一块相依着走回来之后,便一直对晓莉放心不下,担心晓莉穿那么单薄的衣裙会不会被冻病了、寻人启事已贴出去好几天了,不知晓莉的哥哥到底看见没有,回来没有。
这晚正好碰着工地停电不加班,袁杰便趁机过来看看晓莉的情况,心想,寻人启事贴出去已经几天了,说不定这会子,兄妹俩正高高兴兴的在宿舍里团圆哩。要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当袁杰推开晓莉宿舍的房门时,只见晓莉正在床上和那人滚成一团。袁杰不由怒火中烧,上去一脚就把那人踢翻在地,骂道:“畜生!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那人回头一看,见袁杰身手不凡,忙揣了枕头边的钞票,抱头夺门而逃。
袁杰一直盯着那人逃下楼去以后,回头愤愤的在地上跺了一脚,二话没说,竟瞧也没瞧晓莉一眼,便也匆匆走出屋门。
当他走到楼梯口时,还听见晓莉在身后哭着喊道“袁大哥!袁大哥……”可他硬是装作没听见,硬是不睬不理,头也没回一下,竟直向楼下冲去。、
他脑子里还展现着刚才在晓莉宿舍看到的那一幕,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那个看似诚实的,清纯的小女孩晓莉,居然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滚床单”。他弄不明白,那个陌生男人怎么就敢堂而皇之的闯进晓莉的宿舍来干那事。这又不是荒郊野外,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就熟悉她宿舍的具体地点,轻车熟路地摸了进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篱笆不牢狗才钻,说不定是晓莉本身就行为不端,举止轻浮,才把那人给招惹过来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放荡、这么轻浮,一定是个天生的贱货、天生的下流胚子。假如将来要是真的和这种人谈成了,那还不得给你弄顶绿帽子戴,弄不好能给你开个绿帽子店,让你跟着当一辈子王八。算啦算啦!这种人绝对不敢再交往了。
袁杰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气呼呼地径直往楼下冲去,任凭晓莉在后面怎么喊他叫他,硬是头也不回的直往楼下冲去,生怕晓莉追了上来,好像晓莉是一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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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打这以后,袁杰果真就把晓莉撂到了脑后,平时只一心一意的在工地上埋头干活,有点空就在自己的地铺上席地而卧,掏出书本专心致志的看书学习。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及早发现了晓莉的毛病,及早的和她断绝了往来,没有陷得太深。
就这样,袁杰心情坦荡的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他打算利用午饭时间,把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洗一洗。当他去枕头底下拿衣服时,发现枕头底下搁着一把精致的三折叠小花伞,他这才想起来了,这把伞是在贴寻人启事的那个潇潇夜雨中,晓莉借给自己打回来的,自己不经意的往枕头旁边一塞,怎么就忘了,直到现在伞还在自己这里搁着没有还人家。
打从上次看到晓莉在宿舍床上的那一幕,袁杰就当即立断,发誓再也不去见晓莉,再也不和晓莉往来。可是拿着人家这把小花伞怎么办?,袁杰考虑再三,决定必须给晓莉送回去。要不然,人家会以为你贪图小便宜,故意要昧人家一把伞。想到这里,袁杰午饭也没顾上吃,夹着小花伞就准备去晓莉那里还。不管怎么样,借人家的东西就该归还人家。小王怕他赶不上回来上工,把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借给袁杰骑上。
袁杰骑着小王的自行车来到晓莉宿舍门口时,只见门半掩着,就听见里边传出小韩的声音:
“晓莉,你已经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你今天一定得把这盒饭吃下去,”
“我不饿,真的,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晓莉的声音。
一听说晓莉不吃不喝,一点胃口都没有,袁杰就猜想,一定是晓莉又在想她哥了。这寻人启事都贴出去一个星期了,还没见他哥回来。看来,自己这一招也不灵,还得再帮她另想办法把她哥找回来才是。可转念一想,咳!既然不打算和这种人交往了,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么。记住,此次来只是为了还人家的伞,进屋后,废话少说,把伞一还,立马走人。尽量少和她纠缠。
袁杰抱着这种心态推开晓莉宿舍的门,一步跨了进去。只见晓莉躺在门后她的床上,小韩坐在晓莉床边,两人正背对着门在小声说什么。并没有发现他进来,于是袁杰先开口道:
“咳!赵晓莉,我是来给你还伞的,谢谢你那天给我借了伞。请你当面收了。”声音陌生而冷漠。
袁杰说罢,把伞往晓莉面前的桌子上“拍”的一放,看也没看晓莉一眼,扭身就向门外跨去,坐在晓莉床边的小韩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跟着追出门外,喊道:
“咳!袁师傅!袁师傅!”小韩并不知道袁杰的名字,只知道他在工地干活,于是便称呼他为师傅,袁杰听罢,只好停下脚步,扭回头看着小韩。
于是小韩接着说道:
“袁师傅!你怎么能买葱只管买葱,买蒜只管买蒜呢?大老远的跑来还伞,就不能坐一坐,歇一歇?难道我们都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噢!我还要赶回工地上班呢。”袁杰胡乱搪塞一句,依然马不停蹄地往外走去。
坎坎,梦梦,向华,早上好!祝各位万事如意,天天好心情!
小韩忙跟出门外,埋怨了袁杰一句:
“袁师傅,可别怪我多嘴,你这人也太……太无情无义了。”
经小韩夹枪带棒的这么一说,袁杰倒不好意思立马走开了,只得停下脚步,愣愣地站在门外不动。
小韩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就将袁杰拉进屋里。指着床上的晓莉说:
“袁师傅!你也不看看,她都病成什么样子了。”
听小韩这么一说,袁杰这才注意地瞧了一眼床上的晓莉。天呀!才一个礼拜没见面,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窝都凹进去了,面色苍白苍白,头也无力的耷拉着,于是不由问道:
“赵晓莉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
“她得的是脑子里的病,怎么能看好!”小韩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脑门说。
“脑子里的病?脑子里的病去医院作个CT就看出来了,然后再对症下药,就行了。”袁杰轻描淡写地说。
小韩听罢,心里说:真是个傻瓜,她得的是相思病,打你走后,她一直在想你,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可嘴上却把那两个字一颠倒,含蓄地说:
“她得的是思想病,思想的问题,不是药能治好的。”
“思想有啥想不通的,你给解释解释不就行了。”袁杰说着,脚下又开始向门外打滑。
“袁师傅!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这里面的问题可不是我能解开的。”小韩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瓜说,接着,又故意含沙射影地骂道:
“她这病是被一个坏了良心的小子给气的。她为了不被老板扣工资,好帮那个坏小子多攒点上大学的学费,所以得了感冒都不肯休息,才把病给拖重了,发起了高烧,眼前出现了幻觉,呓语中叫着她的哥哥,才把那个流氓给招惹过来的。可那个坏了良心的小子,竟连问也不问她一声,扭头就走。她病了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她,惹得她像丢了魂似的,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梦里还叫着那个坏蛋的名子……”
小韩一五一十地把晓莉的情况都向袁杰说了出来。
袁杰听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晓莉。继而,他又愧疚起来,心想:人家晓莉为了给自己攒钱上大学,有病都舍不得休息,自己却竟往坏处度量人家,自己还有人味吗?自己也太自私了,小韩骂自己是坏了良心的小子,骂的对。想到这里,袁杰忙来到晓莉床前,连声向她道歉:
“赵晓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噢,你感冒咋样了?还发烧吗?走!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去!”
一看袁杰来到自己跟前,向自己赔礼道歉,晓莉脸上顿时有了光彩,脸蛋上也有了红润。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人也端直坐了起来,有了精神头,她连连地答道:
“感冒已经好了,烧也早都退啦,没事啦!”
袁杰接过小韩手中的饭盒,劝晓莉吃饭,晓莉也乖乖地吃了。
小韩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在一旁高兴地喊道:
“好啦好啦,晓莉的病全好啦,我说么,解铃还需系铃人么!”
“小韩,快一边去吧!不准你胡嚼舌噢!”晓莉不好意思地韩小韩制止道。
“晓莉,有道是过河拆桥,你河还没过呢,就把桥给拆了,刚才要不是我极力挽留他,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他,解除了他心里的误会,恐怕他早都走啦。好你个没良心的。事刚成就要撵我走。”小韩笑嘻嘻的抢白晓莉。
晓莉含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小韩笑道:
“谁撵你啦?人家只是让你嘴巴子饶饶人么。”
“好!那我什么都不说了,刚才的话也全部收回,袁师傅,我刚才说的全都是瞎编出来的,你可别相信噢。”小韩不依不饶的逗小莉。惹的袁杰也笑起来,他先向小韩报以感激的目光,又转过脸抱歉的对小莉说:
“赵晓莉,都怪我糊涂,错怪了你,请你原谅……”
“袁大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晓莉羞涩地看着袁杰说。
“哪能呢?我以后还会常来看你的。”袁杰温柔地说。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晓莉疑惑地问。
“骗你是这个。”袁杰伸出两只手模仿乌龟爬的姿势,头还一伸一缩地。
逗的晓莉小韩都咯咯的笑起来,晓莉笑的趴在枕头上直叫:
“唉哟,唉哟!袁大哥你真逗。”
“我看这位袁师傅肯定在幼儿园干过,很会逗小孩的。”小韩边笑着边插嘴道。
“可不是吗,我最擅长哄像赵晓莉这样的小姑娘了。”袁杰也逗趣道
“我今年都十六了,怎么还叫我小姑娘。你再叫我小姑娘,我可就叫你小小子了。”晓莉不服气地噘着小嘴说。
“我今年都十八了,比你大两岁呢,叫你小姑娘是有资格的。”袁杰笑着说道。
“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和我们相比,你当然就是小姑娘了。”小韩也这样说。
“小姑娘,小姑娘,你们都拿年龄压我,欺负我小是不是?”晓莉不服气地噘着嘴说。
“好吧,不叫小姑娘就不叫小姑娘。你们女人家真是难以捉摸。年龄小了总想充大,年龄大了又想充小。”袁杰打趣道。
“哦,你说的是小贺吧,人家都说打她刚来时就是十八岁,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还自称十八岁,所以人家背后都叫她老十八。”小韩猜测道。
“岂止是她。我听说在一家外国电影院里就发生过一个笑话。当时正值初冬季节,女士们都戴着各式各样的大檐帽、高统帽去电影院看电影,她们坐下来以后,便挡住了后面观众的视线,于是电影院老板便要求女士们都把帽子摘下来看电影。大喇叭一连广播好几遍,女士们都不睬不理,依然戴着各式各样的大沿帽看电影。后来老板改口道:
“请年长的女士们都不要摘帽子。我们特意照顾年长体弱的女士,只要求年轻的女士脱帽子,”这则广播一经播出,‘哗’的一声,全场所有的女士都脱下了帽子。”袁杰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袁杰刚一说罢,晓莉小韩又是一阵捧腹大笑,说袁大哥你真会损我们女人,出我们女人的洋相。
为了给他们俩一个单独接触的机会,小韩借口去水管洗餐具,拿着饭盒走出宿舍。
见小韩走出屋门,原本在凳子上正襟危坐的袁杰,便挪到床沿坐在了晓莉的身边,晓莉借机往袁杰肩头一靠,便小鸟依人地倒在了袁杰怀里,孩子似的向袁杰撒娇,嗔怪道:
“袁大哥,你好狠心呀……”
袁杰正要搂起晓莉亲昵一番,正在上班的室友小贺推门进来,把手里的饭盒往桌上一撂,冲两人做了个鬼脸,诡秘的一笑,这才出去。
于是两人又正襟危坐,话题一转又谈到了晓莉她哥,袁杰又帮晓莉分析了她哥的情况。说寻人启事都贴出去一个礼拜了,你哥要是在D城,早就该来找你了,既然现在还不见你哥的影子,说明你哥肯定就没来D城,说不定你哥根本就没能出了火车站,又胡乱搭车去了别的地方。
晓莉觉得袁杰说的有道理,便把盼哥哥来的念头淡了一些。
中午的时间真快,说话之间便到了要上工的时间了,袁杰不得不走了,晓莉自然是一直把袁杰送到大门口,一直看着他骑上车子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才返身回去。
从这个时候起,十六岁的少女就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遇到了太阳的照射,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她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美好起来。她真让爸爸妈妈也来见见袁大哥,要是爸爸妈妈见到袁大哥,一定也会很高兴。
也许是由于兴奋,这天晚上晓莉躺在床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入睡。刚刚合上眼皮,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像是被谁推开了。想是睡前忘了闩门,小偷乘虚而入推的门,吓坏了晓莉,刚要下床找木棍,就见两个黑影摸了进来。借着窗外路灯投进来的光亮,晓莉仔细一看,啊!那是曾经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面容啊。晓莉不由大声喊道:
“啊!爸爸!妈妈!”
妈妈还是穿着夏日那件淡蓝色的,薄如蝉翼的短袖衬衫。爸爸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裤角挽得高高的,白色的背心已被汗渍污染的黑不溜秋。爸妈每人手里都拿着一顶发黄的草帽,边走边扇着,口里还哼着熟悉的家乡小调东北二人转,好像刚从田里回来似的,又好像还是盛夏。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失去的一切又回来了。晓莉兴奋不已,没容多想,急忙跳下床就向妈妈怀里扑去。口里不住地喊着:
“妈妈啊!妈妈!”
继而,又扭过脸看着一旁的爸爸叫道:
“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
妈妈忙放下手中的草帽,坐在床边,一把将晓莉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紧紧的。啊!又回到了那个幸福的童年。妈妈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切地说:
“莉莉!我的乖乖,我可怜可怜的小乖乖,可把妈给找死了,这下可好啦,可把你给找到了。”
晓莉刚想问妈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就见旁边爸爸的手里,拿着一张那天她和袁大哥贴的寻人启事,才知道是寻人启事告诉他们的。便问:
“爸爸,妈妈,原来你们都没有被水淹死呀?”
“没有,爸妈怎么舍得撂下你们兄妹俩呢。爸妈以前忘了告诉你们,爸妈会游泳,会潜水,不会被淹死的。你摸摸爸妈不是都好好的吗?”
晓莉就伸手摸了摸妈妈的胳膊和手。觉得冰凉冰凉的,凉的简直像块冰。顿时,晓莉惊惧了。
“不怕,我的莉,这是因为妈穿的太少,冻的啦。”
晓莉这才想起来,现在都深秋了,妈怎么还穿着盛夏的短袖衬衣呢,于是爱怜地抚摸着妈妈的胳膊说:
“妈妈,爸爸,都深秋了,你们怎么还穿着夏天的衣服?”
“孩子,你忘啦,咱家不是被水淹了吗?咱家的衣服和钱不是也都被水冲走了吗?”
“妈妈,爸爸,那你们先穿上我的衣服将就将就吧,明天我再上街给你们买毛衣去。”
晓莉说着就去枕头底下抽出两件比较宽大的外套,准备让爸妈先披上。一回身,却不见了爸妈,门也大开着,晓莉向门外看时,爸妈已经走远了,晓莉就朝着爸妈的背影大声喊道:
“爸爸,妈妈,你们都回来呀!都回来呀!”一边喊着一边向门外追去。被门槛绊了一跤,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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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冬雪,梦梦,兽兽,道人,向华,墨斗,错儿错愕珞络罗 ,繁易,香香,的支持。
醒来后,晓莉就没有了睡意,爸妈的影子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动,心中无限惆怅。因而便生出许多幻想来,幻想人如果能死而复生,那该有多好啊,幻想人死后,如果真的还在另外一个世界上生存着,那该有多好啊。
就这样,晓莉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夜,不曾合眼,早上起床时便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儿精神头。
小韩见状便打趣道:
“怎么,才一个星期没见他来,就像丢了魂似的。”
晓莉知道小韩又拿袁杰取笑她,便撅着嘴还击道:
“谁像你,整天想男人。人家昨夜里梦见爸爸妈妈来了,梦的真真切切。”
接着,晓莉便把梦中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小韩说了一遍。
小韩听了,沉思片刻,忽有所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
“唉呀!我怎么忘了,昨天是阴历十月一日,是给逝去的人烧纸送钱的日子,死去的人在阴间这天就等着阳世的人给烧纸送钱来,才能买寒衣穿,你昨夜梦见你爸妈还穿着单薄的、夏天的短袖衬衫,一定是来向你要钱买寒衣的!”小韩一本正经地说。
晓莉听罢,心想:就是呀,要不,怎么那么巧,早不梦见爸妈,晚不梦见爸妈,偏偏就在昨晚阴历的十月一日才梦见爸妈呢,而且还梦见爸妈穿的那样单薄。这明明是爸妈来告诉我没钱买寒衣,特来向我要钱的么,想到这里,便着急地问小韩:
“那该怎么办呀?”
“补烧呀,今儿个晚上补烧还来得及。”小韩认真地说。
“今儿个都过了“十一”还行吗?”
“当然行啰,你不听人家说早“清明”,晚“十一”么,讲究的就是清明早一天烧纸最好,“十一”晚一天烧纸最好,今晚就赶快去烧吧,别让你爸妈在阴间挨冻了,赶快把钱送过去让他们去买寒衣吧。我爷爷也过世三年了,我把这事也忘了,今晚上咱们俩一块去烧纸。”小韩郑重其事地说。
小韩她家在农村,她们那里最讲究过鬼节。“清明”“十一”都是必过的鬼节。每逢这一天,家里人便买上香腊纸钱,带上供品到墓地去烧纸送钱。
“那得买多少纸钱才够烧呀?”晓莉一窍不通地问。
“这烧纸钱吗,还有个讲究呢,不能光烧纸钱,还要烧冥票子,因为纸钱只是零钱,就相当于咱们阳世的毛毛票,只是个一毛两毛的,不值钱,只有冥票才是大票子呢,冥票面额最低也是个百元大票,还有万元大票、亿元大票呢,这年头,想必阴间的物价也很贵的,所以要买面额大的冥票才顶用。还有个讲究,这烧纸一定要在晚上烧。因为晚上行人少,阴盛阳衰。鬼魂才能收到钱。”小韩很认真的向晓莉卖弄她们农村的那一套风俗习惯。她觉得自已懂得多,因此感到很得意,很自豪。
晓莉听的很专注,她宁愿相信人死了还有灵魂存在这一说。那样,爸妈还会在另外一个世界上生活着,还会经常来到她的梦中和她相见。实际上,晓莉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但她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不肯相信人死了生命就永远永远的消亡了。
这天,她们正好是早班,四点钟一下班,两人便出去,各自买了一大卷纸钱冥票回来,挨到黄昏后,两人各自夹着纸钱一块出去烧。路上小韩说,烧纸必须在十字路口烧,因为只有十字路口才四通八达,钱才能送到阴间。
于是两人又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专要找一个僻静的十字路口。
忽然,晓莉的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直直的凝望着马路对面。
“快走呀!晓莉,站着愣什么?”小韩催促道。
“你看,他来了。”晓莉指着马路对面说。
小韩就顺着晓莉的目光向马路对面看,只见马路对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路灯下分不清谁是谁,便打趣道:
“晓莉,你的眼睛又产生幻觉了是不是?”
“你看你看!他就在马路对面的商店门口。”晓莉用手指着对面说。
小韩就顺着晓莉的手指看,这才看见从马路对面的商店门口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当这人穿过马路时,才看清楚是袁杰。
小韩不得不佩服晓莉的眼神,居然在昏暗的路灯下,能从一百米以外的芸芸众生中一眼就认出袁杰来,心里说:爱情的力量真大,居然能赶上特异功能了。
说话之间,袁杰就来到晓莉跟前,两人面面相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相互对着傻笑,看来,爱情这玩意儿,往往会使人变得愚蠢。
还是小韩先开口:
“袁师傅,你上哪去呀?”
“噢,我们工地今晚停电不加班,我趁机来看看你们。”袁杰不好意思直说是看晓莉的,便改口说是看你们。
“袁师傅,我们正要烧纸去呢,你也给你未来的丈母娘烧烧纸吧?”快言快语的小韩打趣道。
晓莉觉得很尴尬,就伸手扭了小韩一把。
为了解除晓莉的难堪,袁杰随即纠正道:
“好吧,那我就陪着你们给伯父伯母烧纸去吧。”说着,站到了晓莉身旁。
三个人并排说笑着,向远处的僻静地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