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们议论纷纷,看向四周,我硬着头皮,一边说道:“谁?是谁?谁是奸细?”一边对着高台,慢慢往门口的方向后退。
黑T男道:“不用找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伸出手,指向我:“就在那儿!”
我前面的血蛊全都回过头,唰地看向我。
我呆了那么两秒,马上转过头,转过身,迈开步子,扬起手,向大门逃跑。
我的心脏跳得异常的快,口干舌燥,这几秒的动作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这时,大门缓缓打开,门缝中露出了黑衣壮汉的身体。
OH,NO!他们竟然还有埋伏!我张大嘴,用力摇头,用力刹车,迈出的腿停在地上,身体因为惯性而前倾,用手撑在腿上才止住。
来福道:“你不要抖,你一抖我也很害怕!”
我说:“你抖得像帕金斯一样就不要说我了!”
门终于开了,我和来福一起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大门。
看到门外的人的时候,我和来福都咦了一声,对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我俩好像还有救。
刚才站岗的两个黑衣壮汉,拖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头耷拉着,身体瘫软,被两个黑衣大汉拖着,双腿呲在地上,带出一条血痕。
血蛊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路,默默地看着那男人被一路拖上了高台。
那人从我身边拖过时,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见那男人低着头,衣服被血染得看不出来原来颜色,心里一紧,想难道是关神医被发现了?于是跟着重新聚拢的血蛊宿主们一起,往前挤去。
黑T男手一扬,一个女人拿了一杯水,泼在了被打男人的脸上。
男人一抖,慢慢抬起头,脸上有些青紫,但不至于看不清长相,不是关神医,但却有些面熟,记不清是在哪见过。
“我之前还在奇怪,我处理掉了那个警察,却没有什么波澜,我还以为国家暴力机器已经疲软到允许我们公然对抗而默不作声了。”黑T男玩着手中匕首,走到男人面前:“看到你我才明白,你和那警察是一伙的,你们已经观察我很久了吧?”黑T男扬起匕首,厉声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男人哑着声音道:“我,我是走错了。”
黑T男冷笑一声,手上寒光一闪,匕首已经插入了那男人的右肩,那男人连声惨叫,浑身抖动不止。
“走错了?你这么说我会信?”黑T男冷笑着揪起那人的头发,脸对脸地道,“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来吗?夜色的保镖?”
夜色?这名字听起来也有点耳熟。
“哎呦,我想起来了!”来福激动地对我说,“就是那天那个夜店嘛!你想起来了没有,我们在那见到了眼瘸双怪,然后还被好多人打!哎,说起来,台上这个好像是当初打我们那群人的其中一个吗?”
我仔细看向那男人,模糊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楚起来,没错,就是这个人,我警告了他三遍打我会有严重后果,他还是打了我,最后他的同伴们甚至还一拥而上地打我。
来福道:“当初就和他说,打我们后果很严重,他不听,你看,现在倒霉了吧?”
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问题是他一个夜店的保镖,又没有被血蛊附身,怎么会跑来参加血蛊的集会?
黑T男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盯上我又有什么目的?你们的幕后黑手又是谁?”
夜色的保镖浑身发抖,却硬是咬着牙,不说话。
黑T男忽然笑了:“你这是自己找死,给你一条活路你却要往死路上走。你们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老板是个有钱人,旗下酒吧夜店无数,差不多垄断了本市的所有娱乐场所,没错吧?嗯?”
夜色的保镖身体一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黑T男。
黑T男道:“那个老家伙,是叫司徒克吧?”
那保镖连连摇头,慌张的样子反而证实了黑T男的猜想。
“你否认也没用,你们老板的店是我觅食的餐厅,仔细想想我去过那儿,再结合你的身份,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黑T男松开保镖的头发,把手伸进保镖的衣服,道,“我知道的比你们想像的要多,比如说,你们的目标并不是普通血蛊,你们看不上他们,又比如说,邪教的传言也是你们扩散出来的,矛头指向我们,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我却有点想不通,你们的目标不是普通血蛊,也不是钱,更不会是铲除我们这些邪恶分子,除暴安良。”
黑T男从保镖衣服里掏出一个监听器,问道:“司徒克让你们一个一个潜进来,白白送命,又是想得到什么消息?”
“我之前还在奇怪,我处理掉了那个警察,却没有什么波澜,我还以为国家暴力机器已经疲软到允许我们公然对抗而默不作声了。”黑T男玩着手中匕首,走到男人面前:“看到你我才明白,你和那警察是一伙的,你们已经观察我很久了吧?”黑T男扬起匕首,厉声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男人哑着声音道:“我,我是走错了。”
黑T男冷笑一声,手上寒光一闪,匕首已经插入了那男人的右肩,那男人连声惨叫,浑身抖动不止。
“走错了?你这么说我会信?”黑T男冷笑着揪起那人的头发,脸对脸地道,“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来吗?夜色的保镖?”
夜色?这名字听起来也有点耳熟。
“哎呦,我想起来了!”来福激动地对我说,“就是那天那个夜店嘛!你想起来了没有,我们在那见到了眼瘸双怪,然后还被好多人打!哎,说起来,台上这个好像是当初打我们那群人的其中一个吗?”
我仔细看向那男人,模糊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楚起来,没错,就是这个人,我警告了他三遍打我会有严重后果,他还是打了我,最后他的同伴们甚至还一拥而上地打我。
来福道:“当初就和他说,打我们后果很严重,他不听,你看,现在倒霉了吧?”
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问题是他一个夜店的保镖,又没有被血蛊附身,怎么会跑来参加血蛊的集会?
黑T男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盯上我又有什么目的?你们的幕后黑手又是谁?”
夜色的保镖浑身发抖,却硬是咬着牙,不说话。
黑T男忽然笑了:“你这是自己找死,给你一条活路你却要往死路上走。你们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老板是个有钱人,旗下酒吧夜店无数,差不多垄断了本市的所有娱乐场所,没错吧?嗯?”
夜色的保镖身体一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黑T男。
黑T男道:“那个老家伙,是叫司徒克吧?”
那保镖连连摇头,慌张的样子反而证实了黑T男的猜想。
“你否认也没用,你们老板的店是我觅食的餐厅,仔细想想我去过那儿,再结合你的身份,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黑T男松开保镖的头发,把手伸进保镖的衣服,道,“我知道的比你们想像的要多,比如说,你们的目标并不是普通血蛊,你们看不上他们,又比如说,邪教的传言也是你们扩散出来的,矛头指向我们,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我却有点想不通,你们的目标不是普通血蛊,也不是钱,更不会是铲除我们这些邪恶分子,除暴安良。”
黑T男从保镖衣服里掏出一个监听器,问道:“司徒克让你们一个一个潜进来,白白送命,又是想得到什么消息?”
随着黑T男的话,那保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显然是没想到黑T男已经知道这么多事。
黑T男把监听器扔到地上,踩得粉碎:“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你说了什么,你好好想想……”黑T男握着插入保镖右肩的匕首,慢慢旋转,诱导一般地问道,“怎样做才能让你更轻松。”
保镖疼得浑身哆嗦,脸色发白,汗流不止,哭道:“我说,我说……”
黑T男把刀子拔出来,一边舔上面的血一边盯着那保镖。
保镖哆嗦着道:“我们老大……司、司徒老板,是想追、追查你背后的那个人……,也、也就是你老板……”
黑T男背后的那个人——难道是我们也在寻找的邪教右护法萧诚?
黑T男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见我老大?你们知道我是谁的手下?”
保镖摇头:“不、不知道。”
黑T男又问:“你们找他要干什么?”
保镖继续摇头:“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司徒老板让我来的,他、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黑T男道,“都已经潜入到这里了,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司徒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啊,你们连有蛊王的帮手都请得到,却让你一个普通人潜进来,你这身份肯定不单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黑T男说的有蛊王的帮手十有八九就是我,上次我在夜色夜店和他对上,他咬了我一口,就要在我身上中下血蛊卵的时候,黑T男看到了来福。
他之前说过有警察在帮司徒克,我又在夜店堵住了他,如果他当时被吓跑的时候,看见了过来追我,在酒吧驻唱的眼瘸双怪,那么他认为我和这保镖是一伙的,倒也不奇怪。
“我就是个小保镖。”保镖吓得哭出声,“如果不是司徒老板说要给我钱,还拿赌债威胁我,我肯定不敢来……我知道你们是用那个奇怪图形的广告单联系彼此,但我们破译不出来那单子上的内容,所、所以只能跟踪你,我们盯着你很久了,还有几个人失踪,应该也是被你们处理了……其余的、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说了……”
他吓得话都说不连贯,求生意识非常强烈,显然是为了保命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看来你真的没有隐瞒。”黑T男对架着保镖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神,“放开他。”
保镖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但那喜悦却没有持续多久:“等下,你们要把我带哪里去!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把保镖带到了那个大石桌前,将他四肢绑在了石桌上。
黑T男玩着匕首,走了过去。
保镖喊道:“你说过要放了我的!”
“是么?”黑T男扬起匕首,“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说完,手中匕首就扎了下去!
夜色夜店的保镖被绑在石桌上,不停挣扎,身上几处大动脉已经被黑T男划破,血流不止,鲜血顺着伤口流向石桌上的纹路,慢慢填满了石桌上那个不规则多角形符号,然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缺口流下。
黑T男手下的四个女人分别拿着白酒杯,在四个方位接血,接满一杯便放在地上,换一个杯子。
身边血蛊宿主贪婪地盯着那一杯一杯的血,甚至能听到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眼见地上盛满血的白酒杯越来越多,那保镖慢慢停止了挣扎,皮肤颜色越来越白,俨然是不行了,这一会儿工夫,就死了两人,我心中有些难受,可就算我有救他的心,也没办法周围抗住这数百名血蛊宿主。
黑T男走到台前,身后跟着几个手持托盘的美女,托盘中是一个个盛满了血的白酒杯,黑T男笑道:“欢呼吧,我们的祭典正式开始了!”
血蛊宿主们对着天空仰起头,红色的蛊虫从喉咙深处伸出,在半空中扭动着身体,嘴中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做什么特殊的仪式。
我见黑T男扫视着四周,便也抬头张嘴,盯着仓库房顶的昏暗吊灯,努力让自己在人群中不要那么显眼。
这一过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简直是读秒如年,生怕周围人转过头,看到我嘴巴上方空荡荡的,没有蛊虫。幸好来福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看见四周血蛊有人合嘴,马上扭动身体通知我,让我在周围人还没发现的情况下先合上了嘴。
我刚合嘴低头,就感觉有人在看我,一抬眼,发现台上的黑T男正看向这个方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紧张万分,只好移开目光,用眼睛的余光看他,幸好他的视线没有长久停留,很快就扫到了别处。
我在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看向其余方向,只希望能在人群中看见关神医,可周围人实在太多,寻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此时黑T男高声念道:“以尔之血,灌我之身,养我元神,强我体魄……”黑T男振臂高呼,“武功盖世!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血蛊宿主们齐声喊道:“武功盖世!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我无声地作者口型,完全想不到在现代社会,还能听见几百人同时喊出这种口号,如果现在再来一个东方不败之类的魔教教主,这场景就很完美了。
此时场子已经被黑T男炒热,周围血蛊宿主群情激昂,情绪暴涨,黑T男举起一杯血,大喊一声:“现在,让我们享受这盛筵吧!”
几个美女抬起托盘,周围人潮水一般地往前挤,往台前冲,那场景犹如超市打半价,上班挤地铁,场面混乱不堪。
我看门的两个保镖又在台上,周围人为了抢那血,挤红了眼,压根注意不到四周,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装作往前挤的模样,开始往后退。
这退起来却也艰难,几次被人挤向前方,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往外挤出了一点,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小心点啊白哥,你看你都要被人挤出去了!”蔡进金拉着我的胳膊,热心地说,“我知道你有存粮,不在乎这点血,但是这里的血和别处的血不同,这可是祭坛上流过的血啊,而且你也知道,这祭坛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效果肯定更好!”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抢血的人吗?我们都是一母同胞的血蛊,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指向四周,悲情地道:“你看看周围,大家饿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么多同胞还在挨饿,我怎么能上去争抢!这血,我不喝了,全都分给你们!”说完,就转身要走。
蔡进金抓着我不放手,感动地热泪盈眶:“白哥,我太感动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拿你当一辈子的大哥!”
这时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血蛊宿主双手捂着个杯子,乐颠颠地跑过来:“蔡哥,白哥,你们看,我抢到了一杯!你们都不知道,前面战况有多激烈,我衣服都被撕烂了,手都被抓破了才抢到这一杯!这是我用命换来的血啊!我要尝尝,接受过祭坛洗礼的血是什么味道!”说着,张嘴就要喝。
蔡进金一巴掌拍过去:“有没有点规矩,白哥在这呢!你还想先喝,还不把血给白哥!”
我连忙挥手:“别,我不想和孩子抢吃的,你们先吃!”
“不,”蔡进金说,“若是刚才你没有说那句话,也就罢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白哥你高风亮节、大公无私,是个讲义气重情义的好汉,对于你这么正义的朋友——”蔡进金把酒杯往前一推,“我们绝对要先敬你!”
正义的朋友不喝血啊!你家正义的朋友喝血为生!
蔡进金指着台上说,“你看你的上级,‘蝙蝠’那么高的等级,都喝这个血呢,咱们来一趟,咋样也得讨个吉利喝两口!”
台上那黑T男拿着酒杯,将血一饮而尽。
原来这家伙外号叫蝙蝠,幸好他们没追问我,要不然一下就露馅了。
我说:“蝙蝠是我的上级,你们是我的下级,中华有尊老爱幼的美德,我当然要让给你们。”
“天哪!”蔡进金更加感动:“白哥,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善良的人,这血,我们一滴不喝,全给你!今天这杯血就是兄弟们的心意,不喝,你就是不给我面子!”蔡进金双手举杯,单膝跪地,“喝吧,白哥!这是兄弟拿命抢来的酒啊!你不能糟践兄弟的心意!”
我看着蔡进金伸过来的酒杯,都要哭了,我就说中国的酒桌文化绝对是恶习,你看这劝血劝的,比劝酒还溜!
本来拿到血的人就已经吸引了视线,我们又这么让来让去,周围血蛊的视线已经集中在了我们身上,我简直像站在针尖上,完全没办法下台。
越是不想吸引人注意,越是发生这种事。
可我看着那血,脑海中全是刚才死去保镖的脸,不要说喝了,看一眼都有点犯恶心。
我就那么僵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周围人道:“不可能吧,咱们血蛊中,还有人不愿意喝血?”
“能抗拒得了这血的诱惑,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们的人了。”
“听起来他等级挺高,但是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人啊。”
“血可以乱喝,但是话不能乱说!”蔡进金上前一步,对着那些人怒道,“竟然怀疑白哥,告诉你我白哥等级可不是一般的高,仅次于上面那位!”说着,转头对我道,“白哥,亮出你的血蛊,让这帮不长眼的看看你的厉害!”
“也行……”我瞟了一眼台上,这边的骚动已经引起了台上蝙蝠的注意,正朝这边看来,看来脱不了多久就要被发现,我利用身旁的人躲着他的目光,道,“不过我这血蛊,长得位置和你们不太一样。”
周围人奇道:“哪里不一样?”
我低声对来福说了句“咱俩的命就靠你了!”然后唰地甩出右手,道:“我的蛊在这里!”
来福忽地伸长,鞭子一般地甩出,周围的血蛊宿主措手不及,惊得纷纷后退,瞬间退出了一块空地。
于此同时,台上的蝙蝠也认出了我,喊道:“抓住他!”
周围血蛊宿主们闻言,马上就要扑过来,此时来福大喊了一声:“上面!”
我不加思索,把右手往上甩去,延展了身体的来福先是缠住了右上方的灯,然后又迅速回缩,将我拉到了半空中。
我在晃荡的时候,抬头一看,顿时就惊了,那么小的防爆灯,虽然被螺丝固定在房顶,但显然承受不住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分分钟就要摔下去啊!
果不其然,我荡起来不过几个来回,那灯就被拽掉了,我立即往下掉,慌乱中,我也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脑袋,借着那力跳了起来,来福已经拽到了另外一盏灯,又将我拉了上去。
我感觉犹如人猿泰山,在仓库房顶的灯之间回荡,几秒之间上升下落数次,那些血蛊宿主的手伸得老长,几次擦过我的鞋底,多亏来福给力,借着荡起的惯性,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我拉起。
我们所过之处,灯啪啪啪地在地上,伴随着血蛊宿主们的哀嚎声,也不知道砸到了多少人。
“哎呀妈呀烫死我了!”来福呼地一用力,将我用力提起,我见眼前有个白色物体,双脚一伸,死死抱住了,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仓库中央的大风扇。
这风扇倒是比那些灯牢固许多,我手脚并用,爬到了风扇上面。
风扇下面,几百个血蛊宿主对我挥手大叫,不少人嘴里还伸出了虫子,看起来触目惊心,十分渗人。
台上的蝙蝠喊道:“又是你!你是怎么潜进来的,司徒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
我心道我都到这份上了,关神医怎么还不出现,嘴里胡诌道:“我今天来是帮司徒老板来劝你们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不要和全人类作对,如果你们还有点良知,我劝你们,早点回头,去医院开点打虫药,不要留恋身体里的虫子,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早点把它们打掉!养好身体,忘掉过去的伤痛,开始新的人生!”
“胡说八道!”蝙蝠怒道:“你给我下来!”
我说:“有本事你上来。”
蝙蝠掏出匕首,朝我扔了过来,所幸这风扇位置较高,他那匕首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又掉了下去,接着就听到一个血蛊宿主的惨叫。
我对来福道:“幸好血蛊不像你,会伸缩。”
来福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蛊王,它们比得了吗?我跟你说,这些血蛊,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看,他们现在就拿我们没办法了吧?”
“你们真以为在上面就安全了?”此时瞪着我们的蝙蝠忽然冷笑一声,对旁边人道:“去,把电扇打开!”
竟然来这招,这是真不给人留活路啊!
此时我趴在风扇上,旁边吊灯所剩无几,下面全是血蛊宿主,简直就是丧尸围城,这唯一的栖身之所,也要随着电扇打开而崩塌。
已经有血蛊站在了电扇开关旁,蝙蝠忽然制止了他,对我道:“你要是待在上面不下来,电扇一开,你非死即伤,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身上的蛊王交给我,我饶你一命。”
要是我刚才没看见他出尔反尔,杀了那个保镖,可能还会考虑和他虚与委蛇一下,现在见识了这家伙的心狠手辣,他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任天白,我们相识一场,多少也有点情分。”来福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撑不下去,就把我交给他们吧。”
我很感动。这虫子看起来不靠谱,原来心里也是重义气的,我说:“再忍一下,按照小说中的规律,到这个情节点,关神医应该就要出现了。”
“我觉得那关少秋早就被你甩开,回到招财街了,就算那讨人厌的家伙出现了也打不过面前这几百号人啊,还是别指望他了,你把我给他们吧,”来福说:“这样,至少你死了,我还能活下来。人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毕竟我是蛊王,我不能死。你为我而死,也算是一条好汉!”
我掐着来福,对蝙蝠道:“不用你动手,我先做了这只虫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蝙蝠怒道,“开电扇!”
该来的总会来,我连忙四下张望,打算拼死一搏,通过剩余的吊灯,荡到大门处。可剩余的灯却离我极远,位置也不合适,根本不可能荡过去。
电扇开关已经被按下,风扇慢慢开始旋转,我却猛地看见一双与我对视的眼睛!
墙顶上竟然爬着一个人,身上衣服颜色与墙顶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离得太近,根本看不出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我马上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当初在厕所里伏击我的变色龙吗?
此时风扇已经开始加速,我再也无法抓住风扇,于是马上对着那人甩出来福,来福立刻缠上那人身体,借着风扇将我们甩出的力量,缩小了与变色龙的距离。
我一把抓住了变色龙的肩膀,性命攸关也顾不上太多,手脚一起,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感觉到变色龙身体一沉,我心也跟着一沉,心想这要掉下去就完了,没想到变色龙身上肌肉紧绷,竟然承受住了我的重量。
我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血蛊宿主,他们各个目瞪口呆,这群人离得远,看不清变色龙,在他们眼里,我应该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悬空挂在了房顶。
“呵呵,还想扮猪吃老虎?”蝙蝠冷笑道,“你身上可是带着一个蛊王,怎么可能只会伸长缩短,稍一刺激,你就会露馅……我就知道,你的实力不止如此!”
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这不要脸又没用的虫子。
变色龙被我胳膊勒住脖子,脸色通红,十分吃力地怒道:“你干什么?”
我说:“哎呦,有点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变色龙道:“我X,要不是你,老子会来这鬼地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进来几百个血蛊人!”
看来这变色龙是为了得到来福,跟踪我而来的,也只有他这种特殊技能,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我说:“你既然能来,那肯定也能走?”
变色龙道:“我本来想等你们散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走。”
来福很高兴:“哎,那太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带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变色龙狠狠骂了一句脏话:“去你妹的,现在所有人都看着这里,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
我们下方,整个仓库的人,全都仰着头,眼都不眨地盯着我们。
来福看着下面的血蛊宿主,说:“你看他们,好滑稽啊。”
都死到临头了,谁还管他们滑不滑稽!
“你给我下去!”变色龙腾出一只手,用力扒我胳膊,想要把我弄下去。
这会儿他是我救命稻草,我怎么可能放手,我死死抱住他,手一被扒开就重新抓上去,变色龙扒着我的手,晃着身体,牙都用上了,逮哪儿咬哪儿,我和来福哀嚎连连,但很有默契,就是死活不撒手。
变色龙身体忽然猛地一沉,我心也跟着一颠儿,急道:“能不能行啊!你那指套能承重多少?”
“我从来没试过背人,”变色龙也吓得不敢再动,颤着声音道:“我说我不行,你能下去么?”
我说:“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说自己不行!我不信你不行!你看到那边那个窗户了没有,你背着我过去,咱们可以破窗而逃。”
变色龙看了一眼那窗户,哭了:“老大,这也太远了!”
我道:“你也看见了刚才那两人死得多惨,你要是不去,咱们今天都得折这!”
变色龙闻言,重新提气,带着我往窗户那边爬,变色龙肌肉绷紧,青筋毕露,全身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通红,指套在墙上扣出了一个个小洞。
我知道变色龙这会儿确实是在硬撑,便提心吊胆地盯着窗户,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下面血蛊宿主们也随着我们移动,这要掉下去,被抓住是分分钟的事情。
眼看那窗户离我们越来越近,却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变色龙也突然停下。我连忙问道:“怎么了?”
变色龙说:“掉了个指套,没关系,我还有备用的。”说着,便伸手去怀里掏。
变色龙这一放松,便再也撑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我们两人同时向下坠去!我情急之间,向着窗户甩出来福,来福在窗户把手上绕了几圈,硬是把我悬在半空,挂住了。
我低头一看,下面血蛊宿主依然抬着头,茫然而惊讶地看着我,刚刚掉下去的变色龙却不见了,也不知道又变了个什么颜色,隐到哪里去了。
我对来福道:“把我拽上去。”
我身体往上提了半米,又往下坠了几分,只听得头顶来福喊道:“没力气,拽不动了!”
接着我身体就开始慢慢下降。
这窗户下面就是仓库大门,可这会儿大门前已经聚集了无数血蛊宿主,我就算下去,也没办法从门里逃跑。
那帮血蛊宿主站在我下方,伸手够我的脚,几次被他们摸到了脚底,幸好来福都在千钧一发之际拼力将我抬起,才没让他们抓住。
我对来福喊道:“加把劲儿,拽我上去!”
来福忽然使力,我正往上升,忽然脚下一沉,低头一看,我的鞋被跳起来的蔡进金抓住了!
我被蔡进金拽得一沉,来福也在怒拽我:“你这个姓蔡的,迟早被人端上桌吃掉!”
两边博弈之下,我的鞋被他们拽掉了,我升到半截,来福体力耗尽,我又开始往下坠,看来是注定要被抓住了。
蔡进金拿着我的鞋,怒吼道:“臭!”
旁边血蛊宿主也都张开嘴,示威似的伸出嘴中血蛊。
眼看我就要被他们抓住,仓库大门嗵地一声被人踹开,几根银线飞了出来,缠绕住了暴露在外的血蛊,将它们齐齐割断!
血蛊被切断的宿主们抓着脖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嚎叫不已。
大门外,缓缓走进一个男人,双指间夹着几条银线,皱着个眉,摆着副臭脸,正是我等待已久的关少秋!
我简直热泪盈眶,喊道:“哥们,你总算来了!”
关神医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四周血蛊宿主,昂首挺胸,慢慢向前踱了几步,他步伐极慢,神态悠闲,仿佛在自家花园散步,刚才那一手,配上仓库大门关上时的声响,周围血蛊宿主被他震住,竟纷纷后退。
我简直要被关神医这气势折服,跳到地上,对关少秋道:“你来得正是时候,看到台上那人没有,就是这帮孙子的老大,现在你先冲,我殿后,咱们灭了这帮血蛊!”
关神医看了一眼蝙蝠,对我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把他身体里的蛊虫吸引出来。”说着,手伸进牛仔裤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我,“加油。”
我看了一眼关神医的牛仔裤,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望向在人山人海之后的蝙蝠。
我喊:“蝙蝠,你敢不敢放血蛊出来,我们单挑!”
蝙蝠冷笑道:“没必要!”然后双手一挥,道:“抓住他们!”
血蛊宿主们重新将我们围住,却因为刚才关神医露出的一手而有所迟疑,将我们围起,却保持了距离。
我俩身后就是仓库大门,我说:“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先撤。”
关神医嗯了一声,从牛仔裤里掏出了几枚银针,夹在指缝。
我又看了看他的牛仔裤,他东西都不是从裤兜掏出来的,而是从裤子里掏出来。
掏出匕首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掏出了银针!
我推开大门,对关神医道:“快!快!”
关神医依然不紧不慢地后退,此时几个血蛊宿主打头阵冲了出来,关神医飞出银针,那几人马上定在原地,再次震住一干血蛊宿主。
我惊道:“你做了什么?”
关神医瞥我一眼:“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想必不知道什么是穴道。”
蝙蝠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抓住他们!”
血蛊宿主们呼地冲了上来,关神医不停地从牛仔裤中掏出银针,唰唰地扔着,转眼间已经定住了前排十几个人。
我看着关神医的牛仔裤,简直震惊,藏这么多针在裤子里,他就不觉得扎吗?怪不得丁老也这么看重他,这个人简直没弱点!
但就算关神医是个刺猬,也扎不完这几百号人,我和关神医趁着血蛊宿主们被压制的时机逃出仓库,关上了仓库大门,大门上有个锁,我立马把那锁挂上了,只听得仓库内的人嘭嘭地撞着门,显然那锁也撑不了多久。
我拉着关神医要跑,结果他却依然慢慢踱着步子,我急道:“你别耍酷了,咱们快逃吧!”
“这都是你的错。”关神医忽然脸色一变,对我道,“若不是你,我不会行动如此不便。”
我说:“管我什么事?”
关神医道:“你给我的这条裤子,总是卡着我的会阴处,令我无法快走。”
“啥?”我愣了两秒,没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来福说:“这你都不懂,他是说你这裤子卡裆,卡得他走不快!”
怪不得他今天不愿意穿着裤子,原来是卡裆啊,那你不早说,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和我说裤子卡裆走不快,你这不是坑我吗?你别告诉我你来这么慢,也是因为裤子卡裆!
可你都能在裤子里插银针了,还怕什么卡裆!
我说:“要不然你把裤子脱了,咱们快跑!”
关神医怒道:“你想让我成为江湖上的笑柄吗?我关某宁死也不干这种有伤风化之事!”
什么叫有伤风化,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武林高手是在裤子里藏银针,还会卡裆的!
这时仓库门已经被撞开了一条缝,那锁头岌岌可危,我和关神医却还没跑几步。
来福急道:“你把裤子里的东西扔一扔,说不定就能好点。”
于是我就看着关神医一路走,一路走裤子里往外掏东西,什么手帕什么膏药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是药材的植物……
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放裤裆里还让人看不出来的!在裤裆里塞这么多东西能不卡裆吗?
关神医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扔。
我忽然想到了那天他给莫巧兰的药包,也是魔术一样地变出来,我不愿去细想那药包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了,这行为不要说什么是有伤风化了,简直就是变态!
此时我们身后一声铿锵之声,仓库大门已经被撞开,血蛊宿主们从仓库中冲出,追上我们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关神医摸着牛仔裤里面,面带忧色:“剩下的都是珍贵之物,不能扔了。”
你是旧社会把钱藏在内裤里的大娘吗?
我说:“被追上我们可是会死的啊!”
关神医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血蛊,啧了一声,道:“真麻烦。”
然后突然转头,朝着众血蛊宿主而去!
我不知道关神医想要干什么,但护卫逃走,显然对我很不利,我转头一看,旁边不远处有个矮屋,矮屋旁边有个细杆,情急之下便借着来福的力顺着杆子爬了上去,可那细杆很不结实,爬到一半就断了,幸亏我及时跳到矮屋房顶,才没被冲过来的血蛊宿主们抓住。
而另一边,蝙蝠也已经追了出来,关神医一路甩着银针,朝着蝙蝠飞奔,蝙蝠一见他是冲着自己来的,马上调动周围血蛊宿主们保护自己,迅速向他围拢,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守护网。
关神医跑到守护网附近,却并未止步,从裤裆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忽地一撒,粉末迅速飘散,那些血蛊宿主们边捂着眼睛嚎了起来。
接着就看见关神医拽着闭着眼睛大嚎的蝙蝠,一路奔回,然后纵身一跃,挟持着蝙蝠跳到了我身边。矮屋下面,已经被血蛊宿主们团团围住。
我问:“你扔出的是什么?”
关神医道:“药粉,内服可致胀气,但入眼极辣。”他冷哼了一声,擦了擦眼睛,“这一群乌合之众,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压制。”
虽然关少秋的举动看起来总有点变态,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医生,他战斗力确实不弱,转眼便擒住了敌将。
刚才不可一世的蝙蝠这会儿被关少秋反锁双手,闭着眼睛泪流不止,嘴里骂着一串脏话,不停挣扎。
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问道:“你打算把他怎么样?这人很危险,已经杀了两个人。”
“只要杀了宿主,寄生的血蛊也会随之死亡。”关少秋道,“但我是大夫,医者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自然不能杀人,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他身体里的血蛊取出。”
我见蝙蝠明显松了一口气,心想孩子你虽然是个反派角色,但还是太天真,不明白这变态医生的套路,故意问道:“那如果取不出血蛊呢?”
关少秋说:“那就只能断他经脉封他五官,让他做一个不会再被蛊虫控制的废人。”
“卧槽!你还不如杀了我!”蝙蝠闻言,忽地挣扎起来,关神医一手擒着他的双手,一手抓住他喉咙,怒道:“你若是识趣,现在就放出血蛊,让我把它拔掉!”
“做梦!”蝙蝠怒吼道,挣开了关神医的钳制,自怀中掏出匕首,胡乱挥舞着,“和我作对,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他眼睛睁不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我和关神医在哪儿,一边骂骂咧咧地乱走,一边对着空气挥着匕首。
我和关神医退后几步,看着他闭着眼睛,越走越偏。
蝙蝠对着血蛊宿主下命令:“你们,还不快把他俩抓住!先抓住他们,我要切断他们的血……”他一步踏空,身体倾斜,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我往下一看,不禁抖了一抖,好巧不巧,那蝙蝠竟然正好掉到了我刚才折断的细杆上,那杆子贯穿了他的身体,蝙蝠闭着眼睛,嘴巴大张,身体抽搐不止。
关神医看了一眼,道:“正中心脏,没救了。”
刚刚还在骚动的血蛊宿主们也忽然安静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如徐小宝所说,这些血蛊就像是一棵枝杈横生的树,当上级血蛊被杀,下级血蛊也会死亡。
虽然知道上级血蛊死亡会波及到下级血蛊,但这几百个一动不动的血蛊宿主在夜色下站着也相当渗人,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恢复行动,我给丁凌打了个电话,她倒是很有经验,说会来收拾残局,让我和和关神医先离开。
折腾了这一晚上,我大概得到了几个情报,一是蝙蝠是这帮血蛊宿主的小头目,就他死后,在场全部血蛊宿主都受到牵连纠结可以看出,这些血蛊,几乎全是他的衍生。结合之前蔡进金透露的信息来说,他血蛊的等级很有可能仅次于邪教右护法萧诚。可惜今天晚上,萧诚完全没有露面。
二是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余人盯上了这帮血蛊宿主——就是那个被杀保镖的老板,夜色夜店的司徒克。听他们对话,这人显然是有钱有势,他派人潜入调查,目标显然不是蝙蝠,而是蝙蝠背后的人——也就是萧诚。知道血蛊危险还不停牌人陷入,这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可若说他是招财街出来的人,他派出的保镖又不像是会武的,如果他是普通人,他找萧诚又有什么目的?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介意,这些血蛊宿主大费周章,做出一个那么大的石桌,难道只是为了做祭祀的仪式?从蔡进金那群人说过,他们之前也有过聚会,但这种祭祀是第一次,若说他是单纯的祭祀,我又觉得有哪里不对,邪教、血蛊和祭祀连在一起,总让人觉得背后发凉,似乎马上就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些事儿凭想是想不出来的,等丁凌调查之后,说不定会有其他线索,这一晚上我累得虚脱,回家便一觉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做梦,我又梦见了高中时期,我和二胖、黑皮翘掉了自习课,买了一堆蜡烛,在偷偷在教学楼后面,把蜡烛点成了心型。二胖说,老白,你和女孩告白,这里面得写女孩名字,要不然他们可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我们买的蜡烛不够,而且凌字也太复杂,于是我们就在心里面排了个“丁O”,排完以后,黑皮说看起来有点简陋,不太美观,不如不管名字,专注突出姓,于是我们就对称了一下,把心里的蜡烛排成了“O丁O”,OO比较小,丁字尤其大。
排完以后,我们看着成品,很为自己的智慧折服,这太对称了,正着念倒着念都是“哦丁凌”,配着爱心,就是哦丁凌我爱你。
“不过我怎么觉得看起来这图有点怪怪的。”二胖说,“有种莫名的淫荡感!”
“求爱哪有不淫荡的。”黑皮说,“我们就要一个淫荡的结果!”
然后我们就开始点蜡烛,风比较猛,我们蜡烛点了就被风吹灭,点了就被吹灭,二胖和黑皮仗义地脱了校服上衣,一边遮风一边对我说:“快!老白,快!”
于是我就站在心形O丁O的前面,被两个挥着校服裸上身的朋友包围,对着教学楼大喊:“高二三班的丁凌!你 出来一下!”
整个教学楼都哗然了,好多人挤到窗口往外看,我一直盯着那个窗口,终于看见丁凌的脸,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那张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开始慢慢泛红。
我心想,哎呦,有戏!指着那图对着她喊道:“你看到这个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的!”
丁凌转脸就消失了,我转头和黑皮说:“没问题了,看来她是感动地飞奔下来见我了!”
结果一转头,一盆水泼了下来,抬头一看,丁凌立在窗口,手里拿着一个空盆,对我们怒目而视:“流氓!”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我和黑皮、二胖都被水淋湿了,三人都很茫然,不知道我们这么完美的浪漫计划怎么会失败,结果一群老师出来,拽着我们往外走:“年纪轻轻不学好,公然耍流氓,去把你们家长叫来,写检查!”
我被老师拽着,回头往窗户上看,看到丁凌还站在哪儿,于是我就喊:“丁凌,早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做运动啊……”
拽着我的老师突然回头,嘴巴大张,嘴里冒出一条红色的虫子:“做什么运动?”
我猛然惊醒,这梦开头浪漫结局惊悚真让人难以预料,正在回想这梦,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什么,走到窗前一看,二胖穿着校服,在我家楼下原地跑,一边跑一边喊:“玄如玉,玄如玉,早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做运动啊,我们一起去跑步吧!”
我说怎么梦的结尾我莫名其妙地蹦出那么一句话,原来是你在楼外喊。
明天起我要出门,这次出门时间比较长,大概要出去二十天左右,所以下次更新就是月底了,大家月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