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医院吧，”谭静吸了下鼻子，“这么重我没把握。”
“不能上这的医院，你就弄吧，不行我明天再去外地医院。”
谭静为高冲处理伤口。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有谭静吸鼻子的声音，断续不绝。高冲身上又疼又冷，加上酒精的作用，已接近麻木了，但还是感觉到了有水滴一滴滴打在背上，流过身体，微微的痒。谭静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她才擦一把，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可很快就又看不清楚了，于是再擦一把，再告诉自己一遍。
谭静细细地为高冲缝合了伤口，包扎好，挂上点滴，她护士的职责就尽到了。接着又去外屋找了几个塑料袋，收拾了那一堆血淋淋的垃圾，擦净了炕上地下的血迹。看看高冲，已昏昏欲睡，终归放不下心，打电话给下一班的同事，带她上班，她下半夜回去替换。
“我有点儿冷，帮我拿床被。”高冲说。
谭静上炕铺好了被褥，高冲倒进去就好像掉进了睡眠。
谭静久久凝望着高冲，偶尔看一眼点滴。从遇到高冲之后，她得到了太多太多，也有失去，但还是觉得得到了太多，可是现在，她沉重的心空无一物，像极了一场梦，睡中应有尽有，醒来一无所有。
点滴的瓶子空了，谭静走过去拔下高冲手上的针，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咱俩分手吧。”谭静轻声说。
“嗯。”高冲轻声应。
“要是不走，明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来给你换药。”
“我送你。”没看见高冲睁眼，却在谭静拿包的一刻爬了起来。
“不用，车租车现成的。”谭静走得比说得快。
高冲距离适度地跟在后面，赤膊，但发烧抬起了体温，他不冷了，而且厚厚地缠在身上的纱布也起到了保暖的作用。他在谭静身后听她联系车租车，说妥了。谭静站在胡同口的一边等，高冲站到了另一边。
“对不起啊，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高冲笑说。
“用不着说这些，我乐意的，你没对不起我。”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是怪我，开始我就知道咱俩有差距，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大，没细想，光惦记着怎么追你了。你单纯，哪知道现实是怎么回事，现实太复杂，两个人只凭相爱撑不起一辈子。我是真配不上你，一直不愿承认，不承认也不行，配不上，就追不上。不过还行，就算耽误了你一年多，比我好若干倍的有为青年也还是任你挑，这让我负罪感还少一些。”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谭静吸了吸鼻子，“跟你分了我还能寻短见吗？还是想煽情一把让我分了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也不擅长煽情，听着别扭。”
“呵呵......”高冲笑出声来，末了也吸了吸鼻子，“是哈，这时候就是口吐莲花也是屁用不顶。我是天生不着调，朽木不可雕，烂泥巴扶不上墙，加之我还自甘堕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除了默默祈祷你幸福之外，也吸取教训，再遇见我配不上的好姑娘，保证离着远远的，不给纯洁蒙污。”
村口远远的晃起车灯，有个半分钟，就能照见他们的脸了。
“虽然说命是自己的，怎么处置是个人的自由，我还是最后劝你一句，谁都只能活一回，别太不珍惜了。”
“行，记住了。”
车看见他们就停下了，高冲上前为谭静开车门。谭静从身边走过的刹那高冲心如刀绞，情不自禁想拉住她，可手伸出去又后悔了，半途中僵住，碰到了谭静的胳膊。谭静转过脸，车灯提供了足够的光亮，噙着泪的四目相对，一秒，两秒，三秒，高冲别过头，谭静坐进车里。高冲关上车门，走进胡同。
“不能上这的医院，你就弄吧，不行我明天再去外地医院。”
谭静为高冲处理伤口。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有谭静吸鼻子的声音，断续不绝。高冲身上又疼又冷，加上酒精的作用，已接近麻木了，但还是感觉到了有水滴一滴滴打在背上，流过身体，微微的痒。谭静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她才擦一把，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可很快就又看不清楚了，于是再擦一把，再告诉自己一遍。
谭静细细地为高冲缝合了伤口，包扎好，挂上点滴，她护士的职责就尽到了。接着又去外屋找了几个塑料袋，收拾了那一堆血淋淋的垃圾，擦净了炕上地下的血迹。看看高冲，已昏昏欲睡，终归放不下心，打电话给下一班的同事，带她上班，她下半夜回去替换。
“我有点儿冷，帮我拿床被。”高冲说。
谭静上炕铺好了被褥，高冲倒进去就好像掉进了睡眠。
谭静久久凝望着高冲，偶尔看一眼点滴。从遇到高冲之后，她得到了太多太多，也有失去，但还是觉得得到了太多，可是现在，她沉重的心空无一物，像极了一场梦，睡中应有尽有，醒来一无所有。
点滴的瓶子空了，谭静走过去拔下高冲手上的针，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咱俩分手吧。”谭静轻声说。
“嗯。”高冲轻声应。
“要是不走，明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来给你换药。”
“我送你。”没看见高冲睁眼，却在谭静拿包的一刻爬了起来。
“不用，车租车现成的。”谭静走得比说得快。
高冲距离适度地跟在后面，赤膊，但发烧抬起了体温，他不冷了，而且厚厚地缠在身上的纱布也起到了保暖的作用。他在谭静身后听她联系车租车，说妥了。谭静站在胡同口的一边等，高冲站到了另一边。
“对不起啊，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高冲笑说。
“用不着说这些，我乐意的，你没对不起我。”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是怪我，开始我就知道咱俩有差距，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大，没细想，光惦记着怎么追你了。你单纯，哪知道现实是怎么回事，现实太复杂，两个人只凭相爱撑不起一辈子。我是真配不上你，一直不愿承认，不承认也不行，配不上，就追不上。不过还行，就算耽误了你一年多，比我好若干倍的有为青年也还是任你挑，这让我负罪感还少一些。”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谭静吸了吸鼻子，“跟你分了我还能寻短见吗？还是想煽情一把让我分了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也不擅长煽情，听着别扭。”
“呵呵......”高冲笑出声来，末了也吸了吸鼻子，“是哈，这时候就是口吐莲花也是屁用不顶。我是天生不着调，朽木不可雕，烂泥巴扶不上墙，加之我还自甘堕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除了默默祈祷你幸福之外，也吸取教训，再遇见我配不上的好姑娘，保证离着远远的，不给纯洁蒙污。”
村口远远的晃起车灯，有个半分钟，就能照见他们的脸了。
“虽然说命是自己的，怎么处置是个人的自由，我还是最后劝你一句，谁都只能活一回，别太不珍惜了。”
“行，记住了。”
车看见他们就停下了，高冲上前为谭静开车门。谭静从身边走过的刹那高冲心如刀绞，情不自禁想拉住她，可手伸出去又后悔了，半途中僵住，碰到了谭静的胳膊。谭静转过脸，车灯提供了足够的光亮，噙着泪的四目相对，一秒，两秒，三秒，高冲别过头，谭静坐进车里。高冲关上车门，走进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