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摒弃现实的索然平淡,让我们在故事里活的轰轰烈烈

  【项东】

  圣诞节过后,还有一周左右就要放假了。除了专业上的期末评分,还要考六门公共课和选修课,有点忙。不过值得开心的是,我跟辛淮和好了。我们每天都一起去到学校西门的咖啡店复习功课,点上一壶普洱茶或者两杯辛淮喜欢的焦糖玛奇朵,一坐就是一下午。
  也并没有怎么说话,只有翻课本和记笔记的声音。我偶尔抬起头看看她,四目相对地会心一笑,窗外有冬日的暖阳照进来。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了。
  “淮淮,你们专业课老师怎么样,你觉得会给你打高点分吗?”我喝了口茶,问她。
  “嗯...郑老师应该可以吧,其他那几个,我也不好说。”她歪着头想了想说。
  “哦,经常听你说的那个吧。”我抿了抿嘴,“那你跟其他老师呢,关系怎么样?”
  “都还好啊,但是还不至于到偏向我多给我分的程度。哎,我不像你,是个副班长,班干部的作业啊就算不太好,老师也都会给高分的。”她放下笔,微微撅起嘴。
  “你这个小傻瓜,打分对老师来说就不算个事,只要你作业完成的还可以,跟老师关系也还过得去,你就给他打个电话,说几句哄她高兴一下,就能多得几分了。”我被她的可爱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呢,去年我们班就有两个作业做的不咋地分数却不低的,肯定是偷偷巴结老师了。不过咱学校也真是的,连个期末成绩都得搀点水。”
  “不止咱学校,哪里都是这样。这都不算什么,淮淮,不要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我看着她,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真的挺担心辛淮的,她太单纯了,又很善良,我真怕她被人欺负。哦,不,准确来说,她已经被欺负过了。
  钢琴比赛的事就是个教训。那个万晴实在不是个好鸟,但我在鄙视和讨厌她的同时其实也挺佩服她的心思。她知道比赛的事就算自己不给辛淮说辛淮也一定会知道,可是跟她说了自己又多了个实力不相上下的对手,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损招——我只告诉你有这么个事,我就不告诉你需要准备什么特殊的手续,反正你那么信任我。你天天练也是白练,我压根就不想你去比赛,所以我在你比赛前偷走你的十级证,比赛前一天手机我关机,我让你打不通,我让你找不着我。
  我倒实在不喜欢这种坑朋友的事,心眼可以耍,但别建立在伤害朋友的基础上。况且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比赛,不是我说,搞不好冠军早都内定了,她万晴这是损人却不一定利己,还白白丢掉一个朋友,是某种角度上的愚蠢。
  至于辛淮,我只希望她能有防人之心,在我的手够不到的地方,不能为她周全的时候,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吃别人的暗亏。
  
  大家周一好,忙了一天。
  
  累。
  
  晚上好~
  

  哈尔滨越来越冷了,几乎出不去门。辛淮说还好还好,大后天就可以回上海了,家里肯定要暖和许多。
  这几天过得还算是挺快。今天没有考试,明天再考最后一场,后天就可以回家了。我家在苏州,离辛淮家特别近,这样我想她了,就可以说去就去地到上海看看她。

  那天是一大早的火车,辛淮,胖子,我们都是一趟车。我陪辛淮坐到上海,然后我再自己回苏州。哈尔滨虽然天黑得早,但是亮的也早,清晨七点,这个城市还没有苏醒,天却已经大亮了。抬眼望去,蓝天白云相间,清亮而生机勃勃的如同新生儿的啼哭,古人说的一日之计在于晨真是千古绝句,即使是在哈尔滨灰蒙蒙的寒冬腊月,清晨也依然是一天之中最美好最有朝气的光景。
  辛淮把自己捂得像个小粽子,围巾帽子和口罩,包的只剩两只眼睛。我们匆匆走出学校,站在路边打车。等了好一会,终于来了个空车,我和胖子把我们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正要打开车门进去,我看见沈伊伊朝出租车跑了过来。
  “等一下——我也去火车站,带我一个呗。”她气喘吁吁,脸被冻的发红,笑嘻嘻地对我们说。
  我避开她的眼睛,扭头看了眼辛淮,没有说话。这种事,还是胖子来应付吧,我跟辛淮刚和好,注意点总是没错的。
  “哎呦我去了,你也这么早啊。”胖子先是惊讶,然后看了一圈周围,见没有车过来,说“行,快上来吧,四个人正好够坐。”
  这个死胖子,自己跑去副驾驶坐着了,让我夹在辛淮和沈伊伊中间,我真是满头黑线啊。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故作镇定地坐直了身体。这个时候,辛淮的小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拉着我,她的指尖凉凉的,一圈圈地温柔缠绵地在我的指尖上画圈圈。
  “项东,放假了你会去上海看我吗?”她看着我。
  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了去吗,怎么又问了一遍。
  “去呀,你什么时候想让我去,你就打电话,我肯定立马就去。”我握了握她的手。
  “那就好。”她笑了,把头靠在我肩上。
  沈伊伊轻轻咳了咳嗓子,看向车窗外。
  
  我爱你
  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晚安
  
  晚安
  
  亲爱的们~
  你们说
  题目是《浮生若梦》好,还是《敬十年一杯酒好》
  在线等
  

  一路哐哐当当的颠簸,拥挤而油腻的车厢,阵阵泡面掺杂着二氧化碳的闷气儿,坐火车真心是折磨。辛淮平常看的那些小说里写绿皮火车写得多美好多文艺,其实纯属扯淡,只是为了讲故事而渲染气氛罢了。我几乎是睡到站的,与其忍受车厢里难闻的怪味,倒不如做个美梦来的有意思。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颠簸了一天一夜,还真是累了,我们找了家饭店吃了点饭,休息了一下。一会把辛淮和胖子送上回家的出租车,我也又该走了。

  “淮淮,假期自己照顾好自己,想我了就打电话。”我把辛淮的包递给她,揉揉她的头发。
  “嗯,你也是。项东,我有点舍不得你,我们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像一团牛奶味的棉花糖,加上她那双无辜的,好像随时都能流出眼泪的水水的眼睛,搞得我心都要化了。
  “那你跟我去苏州,我们天天在一起,好不好?”我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说。
  “等咱们毕业了,你要还会这么说,我再去。”她笑。


  在我到苏州的时候,正值烈日当头的正午。下了车,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大街上的人都穿着轻薄,唯有我一个人裹着笨重的羽绒服艰难地取出行李箱。南北气温差异的巨大让我微微感到不适,我脱掉羽绒服,往家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突然前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我一看,这发型,这身材,不是沈伊伊吗!她怎么在这?我加快脚步,追上她,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干嘛?”她转过脸。
  哎呦我去,认错人了,真尴尬。
  “不好意思美女,认错人了。”我抱歉的笑了笑。
  我这什么情况,居然把别人认成沈伊伊。哎。


  吴侬软语苏州城,粉墙黛瓦平江路。平江路的历史与他斑驳的墙壁一样悠久,青砖铺就的小路,绿色的藤蔓爬满每一座阁楼,各式各样的风雅小店,悠长的河光水影。这里是一场让你慢下脚步的旧梦,亦是小资家的天堂和吃货的乐园,每一扇门窗都温婉,每一个点心都精致。此时已是寒冬,到处透着湿湿的冷,这条路上的游客却依然不少。我姐姐项南在这平江路上开了一家青旅,把它装扮的甚是文艺风雅,价格又公道,所以也从来不缺生意。
  姐姐两个月前买来一只波斯猫养在店里,它长得白白的,毛柔软且长,圆圆的脸和圆圆的眼睛叫人看了甚是喜爱,姐姐叫它雪妹。
  雪妹跟别的波斯猫不同。一般的波斯猫比较高冷,不爱动,但雪妹却总是窜来窜去,像一团圆滚滚的活泼的小雪球。看见客人来了,更是极其热情地迎上去,瞪着那双水水圆圆的大眼睛喵喵的叫,叫人心生爱怜。
  姐姐非常喜爱雪妹,连晚上睡觉都要把雪妹抱到她床上。这幸亏是没让妈妈看见,不然姐姐肯定会挨骂的。
  说到这就得讲讲姐姐的故事了。
  姐姐大我两岁,今年24,肤白腿长,大美女一个。可是妈妈不太喜欢她,因为她不是我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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