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6)




  王娇没办法,只好半路折回,顺便欣赏一下月明星稀的夜。那个人几乎是尾随她而来,她关门,他敲门;她开门,他带上门。身材不高,只比她高半个额头。穿了件藏蓝色带花纹的长袖T恤,脖领子上挂了副墨色的蛤蟆镜,刀条脸儿贴满了冷漠,严肃。

  “大哥来啦!”这是王娇招牌似的见面语,配着温婉的微笑。

  蛤蟆镜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王娇几遍才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拿眼睛四处检查着,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关注棚顶,仰着脸左右翻转。

  “你这准成不?”蛤蟆镜问。脸还仰着。

  “这个大哥放心,俺们都干好几年了。” 王娇站在床边,紧着把才刚出门扮上的衣服脱了。

  蛤蟆镜放平了头,目不转睛盯着王娇,心情应该很好了,可还是没笑,大概是皮肤饥渴症,就像汗腺有毛病的人,夏天不出汗不是不热,是不会。

  “一回多钱?”

  王娇看见他脸颊的微微抽动,皮肤饥渴症只是看着恶,对笑不擅长,但绝不是笑不出来。他也是在故意绷着,想玩“出钱者为尊”,收钱的是奴婢,他得端着主人的范儿,这种人王娇不陌生。

  “一百五。”

  “我前两天搁二道街一个洗头房儿,才一百块钱,小姑娘儿比你岁数儿还小呢,——砸人了吧?”他语气强硬,好像王娇“砸人”是千真万确。

  王娇明白他的意图,他在赌她是新人,初来乍到,不晓得行市,让他一唬,心一慌,价钱备不住就降下来了,就能便宜五十块。这种人王娇也不陌生——挺猥琐的。

  “早就这个价儿了,那边儿新来的吧?”王娇脱好了衣服,钻进被褥里。想过说两句不中听的把他冲走,可偏偏她在这上头不拿手。

  买卖进行。蛤蟆镜脱了鞋,顿时腾起一股恶臭,一波波涌来,呼吸三次,王娇已欲作呕。他把蛤蟆镜撂在床头柜上、王娇才在抽屉里拿出来的避孕套旁边,跪在床上脱掉T恤,赤身跪在那发号施令:“先弄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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