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3)




  李茂把后槽牙咬出了破碎的声音,无助地凝望丈人特别惊讶的表情。他如果真是乍听到孙红不跟他过了,肯定不能这么惊讶,他会傲慢占理地问一句:“拥务(因为)啥呀?”而实际问的是:“你又怎么了。”明知还佯装不知,还惊诧不可思议地佯装不知——做损的王八犊子!不冤枉他,就好像想立牌坊的婊子是臭婊子一样。这也就是不敢得罪,要不非骂出来不可。

  “我刚才回家看桌上撂张条儿……”李茂耻辱地说了叙述了一遍事情始末,如同对犯罪嫌疑人叙述自己被盗的经过。

  “那你上这来也白扯呀,她也没回来。”孙父开门见山,安慰寒暄全没有,直接委婉地下了驱逐令。

  李茂相信妻子没藏在丈人家的某个角落,可若是连院子都没捞着进就转身离开了,是不是太过窝囊?于是他没用“进来吧”的邀请,自行“吱嘎吱嘎”上下移动,划开了大门的插销。

  东东“爸爸进来……”的喊声像只遭捕获的乌鸦,呱呱叫了若干遍了,越喊越急,接近哭了,看见爸爸进来了,转急切为喜悦,搂着爸爸大腿往屋走,很真心地说:“爸爸我都想你了——爸爸你给我买好吃的呗——”

  李茂模模糊糊,似乎听到了,可模模糊糊站不住脚,他脑子谋划的都是如何乞求丈人丈母娘从中调停。东东也没得到应有的待遇,抱着爸爸大腿,跟头把势地给带进了屋里。
  丈母娘刚看见似的迎上来说:“李茂来呀!”笑得像用手拉展开的气球皮上印的笑脸,生拉硬拽得几乎变形,看上去很惊惧,可李茂不是为仇怨杀妻子双亲的女婿,大可不必如此不淡定。

  孙母问及什么事,孙父再次无耻,说:“让他自己说。”李茂倒像做完坏事吓怕了,不敢争取尊严,老老实实又说了一遍。

  (4)




  “哎呀,这小死孩儿,怎么能这么干呢!”丈母娘咂舌说。假作站在了女婿和道义一边。李茂这时感官出奇敏锐,纵然沁着头,却还是窥见了丈人隐秘地瞪了一眼丈母娘,这是怪她戏过了,即使李茂拿出孙红的亲笔信了,这么说尚且不妥,因为没马上说站在女儿的立场上大书特书她的苦衷,光抽冷子整这么一句出来算什么?

  丈人家是不缺什么的人家,然而在李茂眼里却空无一物,因为没有妻子的痕迹。他蔫坐在炕沿上,懦弱而执着地把希望寄托在丈人丈母娘主持公道,从中调停,一遍被驳回,又说一遍。孙父与女婿相处,向来是急脾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啥说啥,直来直往。只听他推心置腹地说:“要我说你就多余上这找,孙红什么脾气你不道(不知道)么?她要成心想走能回家来吗?他要诚心想走能让你找着吗?你就是不吃不喝儿不睡觉,见天儿搁外头逛游着踅摸,不也白扯吗!要我说呀,你该啥干啥——家钱不都给你留下了么,你该看病看病,该过日子过日子,她要是还想跟你过,不用你找,她自己就能回去,一块堆儿过这么多年,她啥脾气你不道么?咱话儿又说回来了,你也得替孙红寻思寻思啊,你俩结婚这么些年了,家里外头哪样儿不得指她?那也行,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没毛病,能管管孩子收拾收拾家就行,不要求你别的。你现在又得这么个毛病,咱说不好听讲话——那就是个无底坑,别说她,就是那出国挣回来钱的媳妇也呛不住啊!她弄那店儿,俩来月了,这还没见钱儿呢——你让她怎么整?——啊?”

  “我知道,她难处我都知道。她要真走了,那这家不完了么,大人行孩子不行啊……”李茂让丈人证据确凿的“晓之以理”说垮了,只好另辟蹊径,走“动之以情”的路线,自己不值得同情,可孩子是无辜的!要感动他人先感动自己,话未说完,先已哽咽了。
  @二勃 3楼 2012-03-10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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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尘野马 2015-01-12 22:32:13
  谈谈读到这段给后我的感受:文中你用了第一人称,但是你自身残疾且让我觉得你思想极端、消极、肮脏。所以我不得不放弃继续读你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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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你是怎么从以上这五个汉字,一对字母和十九个数字上感觉到我‘思想极端、消极、肮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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