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笔记》三爷给你聊聊真实的古玩圈

  “啪!”小张儿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疼,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看仨人僵直的身体扭来扭去,不像出事儿了,满心疑惑中,小张也没再多想,迈步进了后院,走到仨人背后,一伸手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埋怨道:“你们这帮小子!怎么出了门就不听话啦?崔管事不是叫你们……”话音未落,小张儿顿觉脖子一凉,脑袋瓜子“嗡!”一声突然炸响,刹那间惊悚地五官挪移魂飞天外!


  因为,就在他拍那人肩膀的时候,眼光随意一扫,正扫到后院堂屋,下半晌堵在门口的大门板不翼而飞!那口硕大的黑漆棺材,棺盖大开!这会儿汗毛直树的他才发觉,眼前背对着他的三人,正双脚平行蹦跳着震得大辫子一颤一颤,就是不回头!


  暗夜里四周死寂一片,一墙之隔外头还有点火光,而后院里则险象环生凶险万端,小张儿方才跟杨爷吹牛的胆儿早飞到爪哇国去喽,他转身想跑,腿肚子哆嗦转筋,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想拔刀,可手上一点劲儿没有,小张儿慢慢撤回手。


  “呃……”一只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肩膀。


  “别回头!”小张儿脑仁儿炸响,一激灵刚要顺势回头看,院外传来一声断喝,当即吼懵了他。

  是杨爷!

  没等小张儿开口,电光火石间就听后头阴风大起,那只抓他肩膀的手慢慢用力,硕长的指甲快扣进他衣服啦,小张拍在前面伙计身上的手,“砰!”,被慢慢转回头的伙计抓住了!


  此刻小张儿肠子都悔青了,后头不知啥东西,又被前头不知死活的伙计抓住了手,双手一挨,小张儿头发根儿都竖起来啦!伙计的手哪还是人手?遍地生毛儿,僵硬地犹如死树皮,冰凉棒硬,这……这就是死人僵了!

  顾前顾不了后的小张儿哭了,瞅着咔咔转过半张脸的伙计,脸色青黑,一口獠牙,残缺不全的嘴唇上还叼着块黑乎乎人肉似得玩意,嘴里咀嚼有声,讷讷发声:“……香……真……香!”


  “小张快蹲下!”后头杨爷大吼,也是小张儿命大,身上有功夫,一听怒吼犹如醍醐灌顶,一转手腕子挣脱,对着前头伙计狠命就是一掌,谁知像打在木桩子上,小张儿这掌法可是崔管事真传的游身八卦掌,甭说人,就是大沙袋一击也打破喽。眼前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来不及细想,小张儿咬牙一提气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咕噜噜”滚到斜前方,甩甩头一按手里腰刀绷簧,“唰!”拉出宝刀来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好容易站直了才缓过口气,展目观瞧,老天!原来后头抓他肩膀的,正是四个伙计之一。那人龇牙咧嘴满面狰狞双眼血红伸直了双手,正在原地蹦跶呢。

  与此同时,“嗖嗖!”半空中飞来一道怪蟒似得大鞭子,鞭梢光影四颤飞旋如风正抽在伙计脑袋上,“啪!”一声脆响,这人脑袋瓜子登时飞出去老远,脖子里喷出黑血,然尸身不倒,还在那儿蹦跶呢。

  小张儿拍肩的那位刚转过脸,也是扭曲狰狞,“嗷!”怒吼蹦着冲过来,杨爷二目圆瞪儿二目如电喊道:“小娘养的!在这儿闹妖闹鬼,给老子在这儿吧!”一翻手腕子,半空中的大鞭子疾驰如电力道如山,“嗖啪!”正抽在他耳门子上,这小子脑袋开了颜料铺一样,脑浆子眼珠子四散飞溅!

  小张看时机到了,咽了口唾沫垫步拧身跑了几步纵身来了个“倒踢紫金冠”,一脚把他脑袋瓜子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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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落地,剩下背着身俩人蹦过来就要往上扑,被手疾眼快的杨爷挥动大鞭子左右狠抽,鞭梢好似灵蛇,“噗!~”扎进了一个伙计的眼窝子,使劲儿一带,黑血爆出,杨爷大踏步窜过来一脚踢飞尸身,剩下一个被缓过神儿来的小张儿一刀砍掉了脑袋!


  四具奇形怪状的尸体倒在后院,腥臭扑鼻,也不知死了多久,杨爷给了小张儿一巴掌:“吓着了吧?!你小子胆儿忒大!我叫你别进来!多悬!”


  大口喘着粗气的小张儿哭笑不得,咧嘴道:“大叔!你、你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真、真闹妖啦?”


  俩人一看,正是四个不知如何暴死的伙计,把堂屋门口的大门板搬走了,里头的黑漆棺材早已空了,打着自来火蹲下,才发觉堂屋里果然有一圈儿脚印——却是平行蹦跳的!


  面面相觑的俩人赶紧出来查看一圈,并没其他“人”,杨爷黑了脸叫道:“快!快去前头喊大家伙儿起来,咱们连夜赶路!此地不宜久留,幸亏井口被堵上了,不然……”

  “啊!大叔,你……你看!”小张儿脸色惨白哆嗦成一团儿,抖成筛糠的指头指着不远处的井。杨爷再瞧,也是勃然变色!


  下半晌他和崔管事亲自堵在井口上的大磨盘,不翼而飞!黑洞洞的井口咧着大嘴肆无忌惮仿佛要吞噬他们,四周猛然传来一阵甜腥腥的香气。



  “来人!快来人啊!!” 正当二人惊疑不定,外院响起凄厉的惨叫,是老太太屋里!

  “坏醋啦!还不快走!”杨爷大吼拎着小张儿冲了出来。
  前院早炸了营喽,饶是杨爷、小张儿在后头那么折腾,白日累得七死八活的兵丁、伙计都睡得死猪一般,打更得也迷迷糊糊,谁也没在意,可老太太屋里一传出惨叫可把大家伙儿吓坏喽,跳起来各执刀剑想往里冲又被规矩束缚着,不敢。这声嚎叫在半夜空旷的荒村传出去老远,街面上的兵丁、大爷们也被惊醒,惶惶然不知出了啥大事,一窝蜂往里冲,被门口的刘安生带人拦住,争吵声、怒骂声、埋怨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弄得刘安生手足无措,可职责所在,任谁也不敢随意叫他们进来。院里披着外褂跑出来的大少爷铁青着脸拉着正满脸惊疑提鞋的李总管问话,大少奶奶和月饼脸的姨奶奶哭喊着救人,只有小少爷打着哈欠没事人一样困意十足。


  “老太太怎么样了?还不赶紧进去瞧瞧?!崔管事呢?!”杨爷抹了一把汗,大叫。众人正惊慌,见俩人从后院跑出来,一个提溜着大鞭子,一个提着满是污血的刀,顿时呆若木鸡。大少爷惊得一哆嗦,差点摔倒,李总管皱纹乱颤手指小张儿和杨爷:“你、你、你们这是……来人!”


  几个健壮伙计立马儿冲了过来,将二人围住,生怕他俩逞凶。


  “错啦错啦!李总管,此地凶险万分,不宜久留!后院棺材里诈尸啦!快进去瞧瞧老太太怎么样!”小张儿急哭了,紧急间又说不明白,更显得二人心慌意乱图谋不轨,诈尸?众人半信半疑,阴着脸的李总管不待问询,老太太屋里又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啊!有、有鬼!有鬼啊!!”沉闷而深不可测的午夜时分,惊恐无力而惨绝的叫声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然而大家伙儿都是懂规矩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外头兵丁、大爷们七嘴八舌叫喊着冲进去救人,院里的大小伙计护卫见崔管事不在,都看李总管,李总管瞧大少爷,等他拿主意,边上大少奶奶、姨奶奶又哭又喊,大少爷期期艾艾优柔寡断讷讷说不出话,紧关节要,竟是热锅蚂蚁似得没一个能做主的!

  场面乱作一团,小少爷打着哈欠懒洋洋说:“别叫喊啦,莫不是老祖宗做了噩梦,叫噩梦魇着啦?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常做呢!”

  “闭嘴吧我的小祖宗!”李总管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说他,更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老祖宗洪福齐天,神佛保佑,必定长春万年!你们呐,甭想歪的!”


  杨爷莫名其妙,这帮逃难的人真是奇怪,危急关头不进去救人,都好像各怀鬼胎琢磨啥呢?李总管话里话外透着别有深意,小少爷说做梦?难不成这真是一场梦么?


  小少爷说对了,老太太,方才还真做了个古怪的“梦”。


  一路之上的劳累,并没有她很快入睡,俩大丫头找了个破瓦盆烧了点热水给她洗了洗脚,算是解了点乏,叹息着倒在腌臜破烂的破土炕上,被周围说不出的潮味、臭味熏得脑仁发疼,金尊玉贵的老太太哪受过这些委屈?俩丫头悄没声靠在炕下抹眼泪。

  老太太性子一向如此,她早年守寡,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坎坷荆棘早历练出每逢大事持重肃然,成竹在胸的本事,无论多大的塌天事儿,都能果决明毅、杀伐决断,叫多少人匍匐在她脚下山呼称颂,怡然自得尝尽了美妙滋味儿。谁知道老了老了,自己一时糊涂,咋闹出这么一档子泼天大祸,去国离家狼狈逃命。比起40多年前车驾北狩热河,此时此景更是凄风苦雨惨痛不堪,没粮没水没人招待,沿途甚至连个接待的地方官也一个不见,那些平日里满口忠君爱国的官儿早跑没了影儿!这帮狗奴才,就会说好听的,危难时刻丢下他们孤儿寡母,不闻不问。跟随的这些奴仆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见,可听见了又能咋办?革职处死?现今谁还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得靠她自己忍着,装迷糊听不见。


  儿子软弱任性无能、儿媳妇兼侄女更是个老实头子,庸碌腼腆,小儿子,哼!自己真瞎了眼,先前能看上他!还有他那个狗名儿爹!


  闻闻身上的汗味,老太太更睡不踏实了,在京城哪辈子吃过这苦?那水殿清凉、翠华羽盖、步辇轻尘和临别时表面镇定实则乱作一团、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场景,一股脑涌上心头,又酸又辣又恨又恼,狠狠撞击她尚有火气的心。搅得她五味杂陈六神无主,长吁短叹,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也有件快事,就是临走时,把那个小妖精给扔到井里!

  那小蹄子,成天介在儿子面前挑唆进谗,小小年纪不守规矩,竟然敢跟她抢买官卖官的生意!这还得了!都知道选她姐俩是给儿子面子,本以为选俩小的能懂事儿,谁知这小妖精自小妖娆精明,进了宫就把儿子的魂儿抓走啦,破坏祖制、跟自己竞争奢华?!能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临走还想叫儿子留守京城,跟洋人打连连。幸亏自己处心积虑找防着她呢,一声令下叫崔管事把她扔进那口狭小的井里吃泥巴去吧,跟我斗?下辈子吧。
  就这么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不知多久,屋外噼噼啪啪的火堆映着破窗户的光影斑驳陆离,幸亏炕上、墙上一点儿蚊虫也没有,只有哧啦啦破纸被微风拂动。俩丫头也仿佛睡着了。尽管在荒村野地,任谁也不敢随意打扰她的好梦。


  “额娘……额娘……”耳边似乎有人叫她,死寂得屋里,连个被褥都没有,盖着麻布片子的老太太忽然觉得身上发冷,打摆子似得抖起来,这个月份,天气不该冷成这样啊?老太太朦朦胧胧叫了两声,没人理会。

  “额娘,你好梦啊?嘿嘿嘿嘿!”

  老太太抬眼一看,屋里有个人!身子硕长,披头撒发,幽灵一样在昏暗如洞的屋里踱步,老太太想起身大喊,却发觉自己连动也不能动,张了张嘴,舌头跟没了似得发不出一点儿声!

  那人身形极快,好似一幕轻纱飘飘荡荡,脖颈子以上湮没在黑暗里看不出啥样,声音耳熟,是她!她、她不是被扔进井里了么?!老太太老眼昏花,使劲儿闭了闭,再看,果然,那人没有影子,双脚离地,正飘着呢!



  惊悚万分毛发森然的老太太汗毛直树,痛苦地握紧了手无力撒开,喘息道:“你、你不是死了么?,快、快滚!”

  “滚?”那人仿佛眨了眨杏核眼邪笑道:“呸!你个老妖婆,你不过是西山一条千年狐狸还想扮凤凰!叫我滚?嘿嘿嘿,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私心作祟老奸巨猾,本想坐收渔人之利,这回咋样?把自己玩进去了吧?叫我滚?你不瞧瞧你自己这熊样子,呵呵呵呵,惊慌失措丧家之犬。这就是你的报应!嘿嘿嘿嘿,以为治死了我,你就得意了?”

  “你、你大胆!你该……你早该死了!”老太太蜷缩身子不敢再看她,使劲全身力气要喊人。

  “我该死?最该死的是你!额娘,你且等着吧,哼,多少人盼着你死呢!不信,你瞧这是谁?”说这话那影子一摆手,屋里一晃,出现了一个个黑影,面目阴森隐隐约约看不真着却十分熟悉,都张牙舞爪要往炕上爬。

  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这些人不用细看他也知道,都是当年她害死的、杀掉的……“啊!救命!”老太太终于喊了出来,冷汗如雨抖成一团儿,半晌,屋里又恢复了安宁。


  老太太睁眼一看,屋里没人也没鬼,俩丫头还睡着,她一颗心才放下,长叹一声:“妖梦入怀!”刚说完,角落里猛然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伸过来,两眼血红恶毒笑说:“嘿嘿嘿嘿,额娘,你看我漂亮么?!”

  随着凄厉的惨叫不断,屋里凶风煽动,越来越多血红恶毒的眼,一双、两双、三双……密密麻麻不计其数,像一堆斑斓毒蛇吐着毒信子围住了濒死的老太太!



  满炕乱滚的老太太抱头惨叫,残破漏顶的屋顶上,有处缺了两块瓦的黑洞,丝丝黑气直往里涌,黑气弥漫中,一双狰狞血毒的三角眼正冒了绿油油光,盯住了屋里的人……
  院里众人再听到屋里叫声,可就不是人声儿喽,老太太哭爹叫妈叫人直起栗,杨爷不懂这帮人都磨叽什么呢,一声断喝:“都起开!”,大力金刚一样推开惶恐众人,飞起一脚“哐啷!”把破屋门踹开,一个箭步窜进去。


  小张儿机灵,拔刀随着进来,见有人冲进去喽,这下有了背锅的,这帮人才呼啦啦往里冲。哪知就听杨爷大吼一声:“快退出去!”说话间里头“嗖!”扔出来一个黑影儿,正砸在李总管身上,“噗通”,来了个狗吃屎,一个活生生的人砸在他背上,差点把他五脏六腑压出来,晕头转向一抬头,“我的妈呀!”原来是脸色惨白神志昏迷的当家老太太被杨爷一把扔了出来,躺在他身上倒气呢!

  “嗖嗖!”又是俩黑影儿从屋里被扔出来,众人嗷嗷惊呼不断,仗着外头人多,刘安生也带着功夫,吩咐人七手八脚把俩牙关紧闭声息皆无的大丫头接住。大少爷被吓得两眼一翻昏过去喽。


  救了老太太,众人不怕了,都咋咋呼呼踮脚往屋里张望。里头噼里啪啦响作一团。片刻,小张儿抱着头“啊呀我的娘!”从里头咕噜出来,哇哇大叫。再看杨爷挥舞着大鞭子,正跟一个血糊糊的脑袋瓜子打在一处!


  方才一进来杨爷也傻了,原来屋里土炕上老太太被吓瘫了,俩大丫头昏迷不醒,对面呼喇窜过个血淋淋的脑袋,龇牙咧嘴冲他直扑,杨爷转手就是一鞭!抽得脑袋撞在墙上成了肉泥,刚窜过来把老太太和俩丫头扔出去,就觉斜上方阴风大起腥气扑鼻,知道不好,缩颈藏头回手就是一鞭!鞭梢挂了凶风“啪”抽在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杨爷打滚儿起来一瞧,“轰隆!”房顶上瓦片垮嚓嚓掉落一地,显出个大洞,呼喇,打洞外冲进来条两丈多长遍体五色斑斓的大蟒!那遍体赤橙黄绿蓝晶莹光润的麟甲好似着了火一样猛然放光,五色毫光影影绰绰不可逼视,看得人毛骨悚然。这条蟒眼似铜铃、红彤彤眼珠子满带恶毒,尖嘴獠牙吐出一尺多长的信子,对着杨爷就是张嘴就是一口!


  “好畜生!”此时杨爷已然明了,此地正是这条蛇怪成精作怪,大吼一声给自己壮壮胆,顺手抓起桌上油灯碗嗖一下扔进它嘴里。

  老辈子传说,这毒蛇猛兽,最忌讳烟油子和烟袋灰,常入山林野地打猎挖参的老客,随身除了带着朱砂雄黄,就是烟袋锅,仗着这点儿烟油子,还能救命呢。

  那灯油碗不知道用了多久,早已油腻遍布,那怪吞了真格如吃了雄黄“嗷唠唠”惨叫连连,蜿蜒扭动硕长身子,仗着麟甲厚重铜头铁脑非要致杨爷于死地。

  屋里狭小,摆弄不开,杨爷且战且退,要把蛇怪引出屋外才好动手,用鞭梢扫了蛇怪眼珠子一下,纵身跳出屋外大喊:“快带着老太太、大少爷走!大家伙儿快逃啊!”

  这一喊,不仅没人跑,那些大爷、伙计兵丁纷纷涌进来瞧热闹,正好有俩伙计没躲开,黑洞洞屋里“呼”飞出来一条硕长粗大犹如水缸似得蛇头,血盆大口嗷一口吞了俩人,扭动身子打着旋儿游到屋檐上摇头摆尾气势汹汹对着众人吼叫,好似真龙般昂头吐信厉叫连连,惊得众人悚然大震,心胆俱裂。


  “啊!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蛇、蛇怎么还会叫!快跑!”

  “天爷!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

  老少爷们炸了锅喽,方才那点儿看热闹的心思和勇气登时荡然无存,哭爹叫妈七手八脚架着老太太、大少爷潮水般冲出院子,幸亏刘安生有胆量,挥刀紧紧护着众人在外头张望。
  @九黎503 2017-05-28 12:27:18
  楼主帮忙看看这个东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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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这面镜子,器型是隋末唐初的涂金连珠流云纹圆钮六灵兽铜镜,铭文为:灵山孕宝,神使观炉,形圆晓月,光清夜珠,玉台希世,红庄应图,千稿集影,百福来挟。

  这种形制的镜子,是隋朝大业年间到唐高宗时期比较流行的题材。因其寓意吉祥,用铜精粹,所以又叫“晓月夜珠镜”或“晓月镜”。朋友这面做工比较精致,然灵兽涂金的部位因为是照片,不知道是涂金还是非涂金的,金色存疑。从镜钮和锈色看,确实有年头。

  毕竟是照片,不是实物,所以简单说说,朋友可以继续研究。
  @九黎503 2017-05-28 16:16:28
  楼主你好,这个镜子原来是生锈的,被我家里人不懂拿牙刷刷掉了,涂的金色很好看,镜子拿手提着绳子敲一下,声音好好听,我自己的感觉。谢谢了,我问了好几个朋友都不懂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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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那还好,铜器有锈是正常的,打理时千万不要随意洗刷,会影响它的价值。那么这枚铜镜应该是真品,1300多年历史,希望好好保存。

  一时间随着蛇怪嚎叫,四周浓云黑雾蜂拥而来,半空中起了阵怪风,又腥又臭,令人作呕,呼喇喇黑云漫漫遮了月华星汉,残星败月藏身不见,四野猛然“噗”冒出些星星点点绿油油的鬼火,染的到处惨怖幽暗,令人恐惧。


  杨爷看众人一惊一乍没头苍蝇似得乱跑,心里冷笑一声,在院中走了走,挺胸抬头右手一甩,大鞭子抖落开了,也不叫人帮忙,对着蛇怪大叫:“你这畜生!在此不知害了多少生灵,今儿碰见你杨爷,爷就宰了你,叫你知道知道厉害!看家伙!”

  一挥手,那条一丈多长的大鞭子早像活了一样,“啪!”剧烈欢快鸣叫着,好似半天里响了个霹雳,在暗沉沉夜里传出去老远,真提气!杨爷气沉丹田对着蛇怪就抡开喽!就见一道黄光如金蛇凌空飞龙翱翔在蛇怪头上猛然就是一下,顿时污血飞溅,激怒了那怪。绵延缠绕猛然冲杨爷飞扑过来!

  杨爷顺势横着一扫,鞭子横空飞跃打着旋儿带着凛冽唿哨声哧溜溜直射过去,猎猎杀气直爆射而出,登时击中蛇怪铜铃大的眼珠,噗往外一带,污血飞溅,疼的那怪嗷嗷直叫,掉落在地,翻滚打滚儿,黑气弥漫,熏得人直恶心,杨爷急忙掏出烟袋锅,挖了点儿烟油子塞进鼻孔儿,见蛇怪不过如此,信心大增,豪气迸发,挥动着大鞭跟天桥把式场上斗蛇一样,这顿抽吆!钢丝加金银线马尾的鞭子呼啸着跟神龙入海颤成数层浪涛,撒了花一样鸣叫怒吼了在蛇怪身上四处抽打,道道猛烈,时而如泰山压顶、时而如刀棍相加,指眼打眼指头打头,挨一下就是一道血沟!那蛇怪嚎叫着几次飞扑,刚起身就叫大鞭子一扫,不是抽到脑袋就是戳进眼珠子,身上像挨了无数大力猛砸的铁棍,打得它筋骨碎裂皮酥肉烂,生生被一次次抽回原地!一身五色麟甲被抽得纷纷掉落,血肉模糊,一道道挂着血肉的鞭影飞旋跳跃,响亮清脆的鞭梢被杨爷耍的得心应手,蛇怪藏没处藏,躲也没处躲,张嘴刚咬住鞭梢,这边儿杨爷一抖手,“嗖啪!”镀金鞭梢陡然飞起,打掉了蛇怪几颗獠牙,满嘴是血,剧痛难当,杨爷垫步拧身左右交替,越耍越快越耍越猛,那鞭子电光火石间灵动盘旋笼罩了蛇怪全身,团团绵绵似张天罗地网只见鞭影不见蛇怪。


  “嗖啪、嗖嗖、嗖啪、啪!”阵阵鞭身交错风鸣,仿佛金铁交加直震得观望众人心神直跳,再看杨爷神武英姿闪展腾挪步履矫健,恶斗那条凶恶斑斓巨蟒,真跟寺庙山门外威武雄壮大力金刚一般,看得众人目眩神迷,也忘了害怕,忍不住叫好。


  那蛇怪在杨爷手下没讨到半点儿便宜,渐渐落了下风,左冲右突扭动着硕长身子想往外逃,被风雨不透的鞭影儿包围地水泄不通,哪里出得去?杨爷由下往上一个发力,大鞭子啪顺着蛇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带下一团血肉,缩在当地盘了几盘,一人多高,露出狰狞蛇头不敢往前,直恶毒盯着杨爷,不知意欲何为。

  外头街上忽然传来惨叫:“快!快走!这里鬼气森森,快走!”,院外的人一看,正是一头一脸满是尘土的崔管事跟个泥猴一般大步流星匆匆而来,手里的单刀砍缺了口子,也不知碰上啥东西了。
  今天两更完毕,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因前天昨天和今天是趴在床上写的,有些地方有脱字错字,大家见谅。在此,提前预祝朋友们端午节平安欢乐!
  老太太总算被李总管乍着胆子死摁着人中穴半天才醒过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围着嚎咷痛哭,李总管满脸泪痕问:“老祖宗!此地邪魔作祟,咱们得快走!”

  奄奄一息地老太太涕泪横流抽泣道:“哎,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你稳住神,快叫大家伙儿预备车马,快走!”

  得了这道谕旨纶音众人好容易松了口气,赶紧要溜,可杨爷的马车还没妥当,人还在院里跟蛇怪争斗呢!大少爷一见顾不得许多,叫刘安生立马背了老太太,众人这就要跑,小张儿接住气喘吁吁的崔管事,大声问:“师父,您老去哪儿啦!您瞧瞧,这院里……”


  “别慌,都别乱!”崔管事捂住胸口剧烈咳嗽一阵,忍住痛喊:“出、出不去啦!这村子被围了!”


  “啊?!”

  崔管事这声喊不啻晴天霹雳,震懵了在场所有人。李总管忍不住喝道:“放屁!小崔,你、你敢妖言惑众!”

  “我放屁?!”崔管事一瞪眼冲李总管撇嘴:“您老瞅瞅,那边是什么?咱们还跑得出去么?”

  远处传来阵“嘣嗒蹦嗒”的脚步声,齐刷刷好似踏步,等小张儿手搭凉棚看清了不禁吓得丧魂落魄瞠目结舌。

  原来各个方向,来了群双脚蹦跳伸手僵直的死人!一个个无不脸色青紫腐烂如泥恶臭熏天,一块块腐肉随着跳跃掉落在地,龇牙咧嘴翻着空洞的眼睑伸出半尺长的舌头张了大嘴正往这儿涌呢!
  沿途的兵丁早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跑,来不及跑的被死僵一把抱住对着脑袋就啃,跟啃猪蹄一般吃得津津有味,那脑浆子眼珠子污血染了一片,被吸入死僵口中,“滋溜溜咔嚓嚓”啃得那叫一个香!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天要亡我大清吗!”大少爷顿足捶胸哭得痛心疾首,众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再想不出啥办法。


  刘安生也无计可施,只得找了几个高手,拼死要护着老太太、大少爷等人打另一条路杀出去,那片乌压压死僵瞧着不少,细看动转不灵,还能有点生机。


  正在大家伙儿不知所措,“轰隆隆!”一阵震天动地巨响由打地底缓缓传上来,震得众人站立不稳纷纷倒地,地下好似有什么巨大的力量纠结扭曲上紧了发条后,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磅礴洪流喷涌而出!半天里顿时阴云四合黑雾铺天盖地簇拥挤压而来,腥臭甜腻的朔风吹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碗口大的树木虬结的树藤、遍地野花乱草在一股股也不知打哪儿来的惊风中瑟瑟发抖,根基不深的片刻被带上了天际,飞旋不知去向。惊恐绝望的众人任谁也睁不开眼,也不敢睁眼,不知道睁开眼,眼前将是怎样一副悚然场景。


  “快!快走啊!”方才还勇猛刚强的杨爷也被震倒在地,他瞪圆了眼逼视着当院盘旋的巨蛇,听老人说,碰见这种邪祟不能示弱,人身上有三股火,头顶百汇、两肩各有一股,就是精气神三火,万一走夜路碰上山精水怪魑魅魍魉,一定要张大嘴紧盯住它,不然,人气一弱、胆小惊慌,转身要跑,精气神三火定然衰弱,这时候邪祟最容易入体。可这会儿他喊了几嗓子,才听到外头有了更大的危机,那条方才被自己大鞭子抽得气息奄奄的巨蛇,陡然间好像恢复了不少,伸长了脖子在探头探脑吐纳呼吸,巨大的尾巴“梆梆”敲打着地面,像在召唤什么,两只铜铃大的血红眼珠瞬间变得异常明亮,红得发紫、紫得发黑,鲜艳欲滴如血红宝石晶莹斑斓,含着绝大的仇恨与毒辣,蛇信子也变成了两条钢叉样,吐得又快又狠,要发动再一次的攻击。
  “咔嚓……咔嚓嚓……咔嚓”,地里涌动的力量越发强烈,“啊!”随着几声尖叫,一只只腐烂惨白的爪子从草坷垃、泥地、街面上缓缓伸展而出,像出生的豆芽掀翻压在它们上头的所有物件,破土而出的白骨爪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布满了不大的荒村,远远望去,如一地令人心悸的倒钩利刃,泛着幽然可怖的光。


  不少人被抓住了小腿、脚,惊魂丧胆的恐惧瘟疫一样传开,接连不断惊声尖叫和惨叫凄厉哭叫形成一股莫名的气息,连腿上的白骨爪也忘了挣脱,抱头歪倒左右打滚,被更多的白骨爪子当即捕捉,开膛破腹掏心挖肝,死成一具具人皮躯壳!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爷们更是吓得没了命的嚎叫,也不管什么老祖宗小祖宗喽,爬树的爬树,上房的上房,有些屁股一松屎尿横流,咧着大嘴哇哇大哭,兵丁伙计们没命的乱窜,激起更大恐慌。


  “别慌!别乱!”任凭刘安生和崔管事拎刀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再听,悠悠转醒的老太太嗷一嗓子哭出来,嘴唇青紫道:“啊嗬嗬嗬嗬……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狂风怒号、白骨爪死人遍布还有条蛇怪,真要死在这儿了么!



  杨爷也被爪子抓住了双脚,狠命动了动,竟然不动分毫!那爪子在地里好像生了根一样,力大无穷。这下他也傻眼了,对面的巨蛇依旧摇头撞尾越来越凶,看看没有随身兵刃,杨爷大吼:“小张儿快来!”
  “蛇!是蛇在作怪!赶紧宰了它!”

  小张儿是抱头纵身跳进来的,他年轻灵活,避开了地下的爪子,一看见巨蛇差点瘫倒,鼓足劲儿喊:“大叔!我、我够不着哇!”


  “蠢东西!你不是老吹你那把破刀么!快把我脚下爪子砍断喽!外头死僵、地下爪子都是它在作怪!除了它咱们爷们才能走得了!”

  “哦!”小张儿一拍脑袋这才从惊慌中缓醒够来,摁绷簧唰抽出这把不长的腰刀,对着杨爷脚下白骨咔咔就是两刀。白骨爪跟树枝子似得应声而断,杨爷忍不住大赞:“好快的刀!”


  “那是的呀!杨大叔,也不瞧瞧这是啥刀?此乃赫赫有名的御前四宝之一‘小神锋’呐!我……”说话小张儿突然猛醒过来,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笑:“您赶紧把这怪物除了啊!”

  危机关头杨爷哪听得进他叨叨什么,挥动硕长大鞭对着吞云吐雾的蛇怪又是一击,叫小张儿带着宝刀在边上支援,院外惊叫痛哭更加嘈杂。

  那巨蛇左右躲避着杨爷凛冽的鞭风,无奈体型太大,头上嘴上早挨了无数下,被抽得血肉模糊,可煞作怪,蛇就是不死,急得杨爷跳脚,脑袋也见了汗。机灵的小张儿在四周护着杨爷,专砍地下密密麻麻涌上来的白骨爪,窜蹦跳跃间跟个灵猴一样很见功夫。杨爷一边打一面琢磨如何杀蛇,迟疑间那蛇突然像打摆子一样浑身哆嗦起来,吐纳呼吸越发紧急,黑雾浓云惊风打着旋儿呼喇喇响成一片!

  “咯吱吱吱……”一片脆响,巨蛇五色麟甲张开,陡然粗大了一圈儿,长脖上血眼獠牙嗷嗷乱叫,惊地二人退后几步,“嘎吱吱吱吱……”那蛇脖子往前一伸,“咕噜噜”响动着,“哇!”张开血盆大口,打口中冒出个人脑袋!

  “我的妈呀!”小张儿差点尿了裤子,手一抖刀落在地下,杨爷手疾眼快大鞭子一拽“嗖!”刀入左手,掂了掂,挺趁手,冲小张儿喊:“快去再找一把!”

  欲哭无泪的小张儿回身冲出院外大喊:“师父!师父!!快拿神雀刀来!”


  杨爷顾不上小张儿找刀,毛骨悚然盯着这条奇异的蛇怪,那蛇嘴里的人头异常恶心,黏糊糊臭烘烘血乎刺啦,像是从蛇嘴里猛然长出来的,脖子后头上半截身子跟蛇嘴融为一体,一颤一拱非常灵活,挤眉弄眼须发如生,却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这颗脑袋一出来,那蛇立马颓然无力,铜铃大血红眼珠子暗淡没了光彩,獠牙也收了进去,肢体僵硬仿佛个木偶,随着人头一颤一拱死硬摆动。

  那人头却如得了精气神儿,双眼似血恶毒残忍,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口中淌下绿油油涎液,滴落在地激起一阵阵白烟,奇臭无比,令人作呕。

  这、这人比蛇毒!杨爷心悸发麻,挥手就是一鞭,大鞭子在半空中迅疾如电眼看要击中人头,那人头陡然把嘴一张,“噗”一口吐出条黑紫幽光的三尺长舌,当时死死缠住了鞭子,杨爷大惊,一反手扯了几下,他那么大的神力,竟然没扯动!杨爷咬牙运气油亮胳膊上馒头似得肌肉层层隆起,逼得蛇嘴人头居高临下狠命往上拉,一舌一鞭僵在半空,拉成紧绷绷一条直线!


  “大叔、大叔!快啊!外头顶不住啦!”小张儿连滚带爬捧着一把长刀进来,一见此状摁绷簧抽刀就要往前冲,他手里这刀,比杨爷手里的“小神锋”长了一半多,但同样碧油油蓝瓦瓦泛着幽光,锋如秋水,一看就是宝刀。杨爷大喊:“别往前去!人头有毒,听我招呼!”

  “嘚来!”小张儿就地砍伐地下层层叠叠的白骨,见刀就断,十分锋利,杨爷大力拉动鞭子热汗直流,已然放了心:有这大鞭子和两样宝刀,不信宰不了你!


  可怖人头在巨蛇嘴里伸缩自如,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这当儿,就见人头猛然大力一拉,仰头冲黑烟雾气张嘴:“嘻咯咯咯咯咯……嘻咯咯咯咯咯……”一阵凄厉鸣叫,好似一股股重锤攻进众人耳膜,震得大家伙儿头晕眼花恶心不已,胆小体弱得早就翻身栽倒上吐下泻抱头乱滚!体壮的也忍不住哇哇大吐,嘴里喷出一股股腥臭的水箭,连老太太一家子也捂嘴大吐,弄得场面腌臜不堪。


  “快捂住耳朵!”杨爷吐了两口抹抹嘴,急红了眼。阵阵阴风涌来刮得众人东倒西歪,四外遍布的死僵、地下的白骨爪子反而得了信号一样越发逞凶,蹦蹦跳跳张牙舞爪见人就扑,泥地里吱吱呀呀争先恐后钻出来抓人,瞧得人毛发森然神魂悚飞。等捂住耳朵,心惊胆战的众人更是招架不住,眼看大祸临头。


  “嘻咯咯咯咯咯……”人头摇头晃脑急速拱颤,越发得意,血红的眼珠子飞快眨动带着恶毒幸灾乐祸。

  气疯了杨爷鼓着腮帮子大骂道:“兔崽子玩意儿,今儿杨爷跟你拼啦!”转头问小张儿:“小子!你成亲了没有?”


  “啊?!”卖力低头砍白骨爪的小张儿万没料到这会儿这个车把式大叔突然问这个,愣在当场,心念一动哭笑不得,脸胀地通红又羞又臊又苦涩难言,苦了脸道:“大叔啊!死到临头,您还惦记给我说媳妇儿?!我啊,这辈子许是没那个福气喽!”

  “说你个大头鬼!”杨爷死命挣着大鞭子啐了一口,狠狠骂道:“没娶就没娶,爷还没娶呢!要死,也得叫它先死!”说着话左手一翻腕子把“小神锋”对准右臂黑黝黝虬结肌肉“噌”就是一划。小张儿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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