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个大头鬼!”杨爷死命挣着大鞭子啐了一口,狠狠骂道:“没娶就没娶,爷还没娶呢!要死,也得叫它先死!”说着话左手一翻腕子把“小神锋”对准右臂黑黝黝虬结肌肉“噌”就是一划。小张儿看傻了。
刀真快,杨爷右臂鲜血直流,他咬牙切齿把“小神锋”左右抹足了热血,对小张儿吼:“你还楞什么呢!等着吃窝头呢!快把你那刀拿来沾血,听我招呼!”
“是唻!您、您这玩的是啥幺蛾子!”小张窜过来拿刀接了杨爷滴滴塔塔鲜血,看伤口肉皮翻滚,心里发紧。却问不出缘由。杨爷急了眼,冷笑道:“咱们今儿给它来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小子,一会儿我把人脑袋拽出来,倒要瞅瞅它脖子多长,你轻功好,看准机会把它砍下来,明白了没有?”
“明白啦!大叔吆,您擎好吧!”两人大喊大叫,既为自己也为对方鼓着劲儿,院外响起叮叮当当砍杀声,杨爷心知不妙,立马儿往上抓住鞭子,在手上缠了几圈,脚下生根丹田一叫劲儿、腮帮子鼓足双臂肌肉鼓胀,大吼道:“起!”,死命拉着鞭子往怀里带。
这一发力,拽得蛇嘴里正耀武扬威的人脑袋长舌忍不住往前扯,逼得那脑袋凄厉大叫,哪抵得上眼珠子爆红的杨爷?神力王可不是白叫的,杨爷双臂千斤神力,硬生生把人脑袋从蛇嘴扯出来五六尺,小张儿举刀不敢错眼瞧着,原来人头后面是个硕长的人形,胳膊腿俱全,形体却跟小了一圈的蛇怪仿佛,小手小爪光溜溜连着腰身。人脑袋被扯出极限,半空里就听“咔咔咔”骨节迸裂声,人头的长舌却就是不撤,死命缠着杨爷大鞭左右摇晃,左突右转怪叫连连。
“还不动手!”满身大汗的杨爷一声叫,左手宝刀插在地下,双手拉鞭猛然发力,人脑袋“嗖”整个身子被拉扯出蛇嘴,就两只绑了绊腿绳的脚被蛇嘴狠狠吸住。小张儿瞅准机会,双手举着神雀刀斜纵身跳起来六七尺,对着被拉成一条线儿的诡异人头就是一刀!
刀锋幽光闪烁,“噗”的一声,神雀刀不偏不倚正砍在人头后颈子上,金光一闪,“撕拉……哧!啪!”,脖子硬生生断了,小张儿一个飞脚侧踢,人头带着哀嚎飞起来好几丈在空中飞旋,杨爷瞅准机会猛然一拉,大鞭子带着长舌飞了回来,扔了长舌右手一挥,胳膊上淋漓鲜血洒满大鞭,顿时弥漫开一阵血腥气。
巨蛇见口中人形被杨爷、小张儿合伙灭了,勃然大怒,嗷嗷大叫蛇身猛地往上一蹿张大嘴要接住人头,杨爷哪容它再放肆,顾不得右臂剧痛,一甩沾满了鲜血的大鞭子,就见半天飞过两条急速飞影儿,二龙夺宝对着掉落的人头而去。
“好畜生!今儿爷爷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杨爷喊了一嗓子,一转鞭子柄,小张儿张大嘴看傻了。
“嗖啪!”一声脆响,力到鞭到,咕咕唧唧怪叫的人头被抽了个稀烂!半天里来了个天女散花,骨分肉烂污血飞溅,冒出股甜腻腻的腥气,成了堆碎肉纷纷落地。人头落地见风就化,飘荡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随风飘荡,刚才被小张儿斩下的人声也早烂成了脓血。
可煞作怪,蛇嘴人头被除了,外头街面上蹦跳的死僵顿时僵住,举手投足仿佛提线木偶再也动不了,地下冒出来的白骨爪子也跟枯枝败叶似得纷纷散架。天上黑气浓雾也渐渐淡然散去,院外众人得了活命,欢呼雀跃,大声念佛呢!
浑身是血的崔管事领着几人提溜刀进来帮忙,被院里血腥气差点熏了个跟头,见杨爷占了上风,众人举刀执仗纷纷涌上前。
最近几天脖子恢复了一些,得把前些天的工作工作补上,停了几天,朋友们见谅!
“说你个大头鬼!”杨爷死命挣着大鞭子啐了一口,狠狠骂道:“没娶就没娶,爷还没娶呢!要死,也得叫它先死!”说着话左手一翻腕子把“小神锋”对准右臂黑黝黝虬结肌肉“噌”就是一划。小张儿看傻了。
刀真快,杨爷右臂鲜血直流,他咬牙切齿把“小神锋”左右抹足了热血,对小张儿吼:“你还楞什么呢!等着吃窝头呢!快把你那刀拿来沾血,听我招呼!”
“是唻!您、您这玩的是啥幺蛾子!”小张窜过来拿刀接了杨爷滴滴塔塔鲜血,看伤口肉皮翻滚,心里发紧。却问不出缘由。杨爷急了眼,冷笑道:“咱们今儿给它来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小子,一会儿我把人脑袋拽出来,倒要瞅瞅它脖子多长,你轻功好,看准机会把它砍下来,明白了没有?”
“明白啦!大叔吆,您擎好吧!”两人大喊大叫,既为自己也为对方鼓着劲儿,院外响起叮叮当当砍杀声,杨爷心知不妙,立马儿往上抓住鞭子,在手上缠了几圈,脚下生根丹田一叫劲儿、腮帮子鼓足双臂肌肉鼓胀,大吼道:“起!”,死命拉着鞭子往怀里带。
这一发力,拽得蛇嘴里正耀武扬威的人脑袋长舌忍不住往前扯,逼得那脑袋凄厉大叫,哪抵得上眼珠子爆红的杨爷?神力王可不是白叫的,杨爷双臂千斤神力,硬生生把人脑袋从蛇嘴扯出来五六尺,小张儿举刀不敢错眼瞧着,原来人头后面是个硕长的人形,胳膊腿俱全,形体却跟小了一圈的蛇怪仿佛,小手小爪光溜溜连着腰身。人脑袋被扯出极限,半空里就听“咔咔咔”骨节迸裂声,人头的长舌却就是不撤,死命缠着杨爷大鞭左右摇晃,左突右转怪叫连连。
“还不动手!”满身大汗的杨爷一声叫,左手宝刀插在地下,双手拉鞭猛然发力,人脑袋“嗖”整个身子被拉扯出蛇嘴,就两只绑了绊腿绳的脚被蛇嘴狠狠吸住。小张儿瞅准机会,双手举着神雀刀斜纵身跳起来六七尺,对着被拉成一条线儿的诡异人头就是一刀!
刀锋幽光闪烁,“噗”的一声,神雀刀不偏不倚正砍在人头后颈子上,金光一闪,“撕拉……哧!啪!”,脖子硬生生断了,小张儿一个飞脚侧踢,人头带着哀嚎飞起来好几丈在空中飞旋,杨爷瞅准机会猛然一拉,大鞭子带着长舌飞了回来,扔了长舌右手一挥,胳膊上淋漓鲜血洒满大鞭,顿时弥漫开一阵血腥气。
巨蛇见口中人形被杨爷、小张儿合伙灭了,勃然大怒,嗷嗷大叫蛇身猛地往上一蹿张大嘴要接住人头,杨爷哪容它再放肆,顾不得右臂剧痛,一甩沾满了鲜血的大鞭子,就见半天飞过两条急速飞影儿,二龙夺宝对着掉落的人头而去。
“好畜生!今儿爷爷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杨爷喊了一嗓子,一转鞭子柄,小张儿张大嘴看傻了。
“嗖啪!”一声脆响,力到鞭到,咕咕唧唧怪叫的人头被抽了个稀烂!半天里来了个天女散花,骨分肉烂污血飞溅,冒出股甜腻腻的腥气,成了堆碎肉纷纷落地。人头落地见风就化,飘荡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随风飘荡,刚才被小张儿斩下的人声也早烂成了脓血。
可煞作怪,蛇嘴人头被除了,外头街面上蹦跳的死僵顿时僵住,举手投足仿佛提线木偶再也动不了,地下冒出来的白骨爪子也跟枯枝败叶似得纷纷散架。天上黑气浓雾也渐渐淡然散去,院外众人得了活命,欢呼雀跃,大声念佛呢!
浑身是血的崔管事领着几人提溜刀进来帮忙,被院里血腥气差点熏了个跟头,见杨爷占了上风,众人举刀执仗纷纷涌上前。
最近几天脖子恢复了一些,得把前些天的工作工作补上,停了几天,朋友们见谅!
@我是小谜底 2017-06-05 12:44:50
@齐州三爷 :本土豪赏1朵 鲜花 (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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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beyond2013 2017-06-05 21: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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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没抢住人头,扑了个空,没了气势,甩着身躯瞪大血眼做拼死搏斗,跟个血葫芦似得杨爷阻住大家,嗷嗷怒吼,一抖手,鞭子长了眼一样在“小神锋”刀柄上紧紧缠住,杨爷前进几步单臂较劲儿,“嗖!”,大鞭子带了光闪闪亮铮铮宝刀流星火箭直奔蛇怪迸射而去。鞭风噗噗簌簌似神龙飞天“呜!”地正击中蛇怪嘴里,疼得它哗哗大颤,扭动身子伏在地下就要跑,杨爷知道自己的土法子管了用,双手 转动鞭柄,猛烈发力搅动,这条金丝钢丝加马尾金钉的大鞭层层密密转紧成了一条金刚铁棍,带动前头宝刀在蛇嘴里这通剿杀,狠狠插进蛇嗓子眼儿钻了进去!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呆若木鸡,腥臭的污血流成了小溪,蛇嘴里飞溅出的血肉如万朵艳丽桃花纷纷扬扬飘荡四处,大蛇瘫软在地左冲右突上下打滚儿,就想把口中利刃挣脱,把周围野花绿草矮树压倒了无数,哪能挣得脱?惊醒过来的众人围猎一样撒开,见着就是一刀,碰着就是一棍,打得巨蛇慢慢没了力气,杨爷手里鞭子越转越快猛地往前一桶,在蛇头上开了个大血洞,“小张儿,去!拿刀扎它的两眼之间!”
小张儿几个箭步飞跳过来举刀对着蛇头猛力扎下去,那蛇垂死挣扎,还想咬人,叫杨爷一撤鞭子,血洞里脑浆黏液飞出,疼得它一颤,刀光闪烁,小张儿手里这把四尺六寸五分长的神雀刀狠狠刺穿了蛇头,小张一个鹞子翻身把刀向下死命一推,“噗!”连蛇头死死钉在地下,巨蛇受了如此重击,全身骨节喀嘣嘣颤了一会儿,当即死了。
“轰隆隆!咔嚓嚓!”天际里电闪雷鸣夹在乌云里滚滚而来,一阵清凉舒爽清风吹来,无比舒服,街上死僵眼看着纷纷倒地,抽搐抖动了一会儿,成了团团恶臭腐肉。
紧张万分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顶不住方才的惊惧,或蹲或坐在地下大口喘粗气,小张儿收了刀,将神雀刀还给师父,赶紧扯了块破布,给杨爷包扎了伤口。此刻杨爷才觉得浑身酸软,眼珠子发胀,右臂上血淋淋黏糊糊得血浆依然染了他半边身子,上身的衣服也在打斗中撕扯烂了,露出黑黝黝油亮的疙瘩肉,一脸豪气跟庙门口金刚仿佛,拄着鞭柄站起来,招呼大家:“这里不能待了!大家伙赶紧收拾东西,快走!”
说声走,惊吓过头的老少爷们七手八脚收拾了车马,死在这儿的人也不管了,纷纷上马上车,李总管突然大哭起来,原来,老太太和舅爷爷、大少爷都惊吓过度,或是昏死或是呓语,神志不清喽。
可医生没带出来,这会儿刚得了活命,这地狱一样的地方,上哪儿找大夫去呢?杨爷套好了马车,低头想了想,看看老太太、大少爷,只是惊吓过度,舅爷爷那灰惨惨一张脸,全身抽搐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样子,不用问,这是大烟瘾犯了。
原来,老太太这个弟弟,自小就不成器,赶上老姐姐飞入皇家,自己个儿寸功没有,啥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封官拜爵,谁也不敢小瞧他。可他呢,除了吃喝玩,就是在家抽大烟,自己买了生土,自己熬制,一天三顿,早晨起来不吃饭对灯就得来个几十口,过足了瘾再吃,午饭后抽一顿,晚上睡觉前抽一顿,亏得他老姐姐经常赏赐些金银,不介,就他这个抽法,有金山银山也得抽败了家!因此多年来毒瘾深入骨髓,出京逃跑那会儿,他老人家刚在家抽足了,路上荆棘坎坷险象环生,情急之下把大烟瘾给忘了,这会子得了活命,一下犯了瘾,那还有个好?当即昏死过去。
李总管急哭了,崔管事也急的跳脚,咋办呢? 杨爷见乌云密集,像是要下暴雨,荒村里又阴森可怖,怕再有什么邪祟,这荒村野地,上哪儿找药?嘱咐大家先出村,灵光一闪,杨爷抓着小张儿回了院里,围着死蛇打转。
小张儿颤巍巍说:“大叔,您还没看够?这玩意儿瞅着就恶心!”
“恶物自有恶人磨!今儿咱爷俩不是把它宰了?拿你的刀!”杨爷接过刀,在蛇七寸那块划了道大口子,里头露出个鸡蛋大小绿油油的蛇胆,杨爷大喜道:“这玩意儿我带回去,跟我娘泡药酒,治眼病呢!”
恶臭熏得小张远远躲开,在一旁打趣儿。杨爷偏头想了想,盯住硕大蛇头,挥手劈砍,蛇脑袋里,有颗核桃大的红灿灿香气扑鼻的珠子!可惜方才打斗时已然被宝刀撞碎,四分五裂。
杨爷小心捡起一块,闻了闻挺香,忍不住舔了一下,一股暖流甜腥腥入了肚,轻柔舒缓,仿佛给他躯体注入了一道精气神!乖乖!难道这是蛇宝?
他听老人们说过,牛黄狗宝都是宝物,修炼成精的邪祟,身上往往都有这种奇异的玩意儿,果不其然,这蛇怪脑袋里,竟然藏着一个蛇宝,大喜过望的杨爷抓起来也不嫌腌臜,“咯嘣嘣咯嘣嘣”跟吃炒豆子似得吃了多半个,好家伙,肚里暖烘烘数道热流随着血热窜动蒸腾,四肢百骸好似被人拉扯着灌油,气血精神顿时涨了好几倍。
“小子,药找着啦。过来,你也尝尝!”
小张见杨爷大口咀嚼着红灿灿的玩意儿,一手一嘴的血,看得他哇哇作呕,使劲儿摆手,就是不吃。末了,杨爷把剩下那点儿蛇宝找了块破布兜着,拉着小张儿匆匆而去。半路上,杨爷故意捏了一小块,沉小张儿不注意,一指头塞进他嘴里,吓得小张儿吐了半天,那蛇宝挺怪,一入嘴便化了,早进了嗓子眼,小张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乐了。
俩人出了村,捧出蛇宝,小少爷嚷嚷着要尝,叫端大爷气呼呼拉走,束手无策的李总管、崔管事跟大奶奶商量了一会儿,才叫老太太、大少爷和舅爷爷各吃了一点儿,不大会儿,三人悠悠转醒,竟然好了。
老太太哭天抹泪悲恸,给还是讷讷无语的大少爷说:“你记着!人家车把式是咱们的恩人!没有他,哪有咱们娘们?日后必得好好封赏!忘了人家的恩,老天爷也不容你!还不快谢谢杨把式?”
大少爷被天上隐隐雷声吓得有点色变,还是冲杨爷拱拱手,杨爷抱拳作揖冲老太太感叹:“大妈!您快别这么说啦,能一起逃难就是缘分,我就是个赶车的,不图希您啥,今儿这事是老天爷保佑,您老祖上积德,大少爷时运正旺,不介,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见过这个阵势,您说是啵?这里太险,咱们快走!”
老太太忍不住大为欣赏杨爷的忠厚仁义,吩咐上车,一面夸,大队人马一面趁着如墨夜色,匆匆逃离。
刚走出不到2里地,身后巨雷闪电铺天盖地轰然炸响,一声声石破惊天的雷声震天动地,连大地都一颤一颤,怒海翻腾的雷电立即包围了荒村,闪电猛雷“咔嚓嚓”从天而降,半空中金蛇狂舞飞沙走石,滋啦啦击中了荒村里所有的物件,一声声撼动人心的巨响,不多会儿就把荒村打得着起扑天大火,连同那些死僵、白骨爪子、蛇怪一窝儿被大火吞噬,浓烟焦臭直上九天,传出来老远,众人看呆了,也惊呆了……
一夜惊魂,闹得众人匆匆如惊弓之鸟,一路跑出去40多里地,赶到天光大亮了,才停住,大家伙儿又累又饿,可算逃出生天。
这半宿狂奔,也不知道到哪儿,四处群山环绕、峻岭插天,日映晴空,风吹沟壑,山上的野花开得正艳,缤纷五色十分好看,顺着一条大石路往前,不远处苍茫辽阔山峦下涓涓流水和大片大片收拾了的庄稼地和袅袅炊烟,令人心安。
老太太又饿又累,瞧见炊烟,赶紧命人前去打探,刘安生叫了几个伙计打马而去,不多会儿回来说,前头是个挺大的镇子,周围几个村子,瞧着过得殷实,买卖铺户旅店饭馆也很齐全。这一声,不啻于曹孟德安慰六军的“望梅止渴”的梅林,大家闻言乐得直跳,腿上也都有了劲儿,一路急赶。
杨爷坐在车辕上,右胳膊包的严严实实,使左臂赶车。他昂头挺胸,嘴上叼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得正香,笑眯眯吆喝着马,却不多说话,就连右臂的伤痛和流了那么多血,也没让这条壮实汉子有半点龇牙咧嘴叫疼。昨晚那番气势豪迈,可镇住了大家伙儿,连李总管那么刁钻古怪的人见了杨爷都恭敬有礼,不少亲贵大爷们见了他就伸大拇哥,啧啧称奇。更甭说一脸钦佩羡慕的小张儿和下头众多伙计、兵丁啦,对杨爷是又敬又怕,生怕惹了这位看起了不太起眼的“险道神”!
好勇斗狠匪气十足的崔管事历经昨晚一役虽没露脸儿,可着实看上了杨爷这条汉子,惺惺相惜大起知己之感,跟杨爷搂脖抱肩甭提多亲热,若不是当着主子们面儿,恨不得立马拉着杨爷跪下磕头拜把子呢。
外人眼里,杨爷可算抖起来喽,车里的老太太一个劲儿夸奖他忠勇可嘉,救人于危难,必要大大赏赐,原本苦着脸愁闷的大少爷,见了杨爷也客客气气有了笑脸。大家对杨爷另眼相看,杨爷心里可有数:救了这么多人,高兴归高兴,人家说的再天花乱坠,自己个儿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倒是他显得大大方方一点儿不张扬。
镇子确实不小,买卖铺户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街上人来人往,穿着大红大绿的山里男男女女或买或卖,显得很热闹,在这场大难中,这处山里的镇子,竟是世外桃源,好多人根本不晓得北京城里的事儿,本地倒是有些个义和拳,都在延庆州城里折腾,也瞧不上这山旮旯。战乱,对于生活在远离尘嚣的山里人来说,跟万里之外的爪哇国一样,陌生而遥远。丝毫也没影响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了逛逛镇子的生活。
镇上几条大道四通八达,等问清了才晓得,这里属延庆州管辖,再过去百十里,就是榆林堡。老太太一迭声吩咐人,赶紧去延庆州衙门找主官,宣来伺候。崔管事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跟老太太嘀咕了几句,叫了几个伙计,派了刘安生为领班,随便从街上买了几个饽饽一面吃一面飞马而去。
剩下的这群人,可坐蜡喽!拉拉杂杂近千人的队伍,大车小辆那么老些人,李总管、崔管事和小张求爷爷告奶奶找了半天,也没一家店铺能装下,山里人实在又老实,不少掌柜的揣着袖子苦了脸:“不是不想赚您的钱,您瞧,您这么老些人,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没有文书,二没有关防路引,万一是匪人,吃喝是小事儿,上头查下来,咱们可兜不住!再者说,俺们这儿哪有那么大的地方招待您们这堆人呢?”
这可倒好,到了有人烟的地界,竟然没一家能住下,急得众人热锅上蚂蚁一般,小少爷吵着饿,老太太也饿,李总管只好先派人拿了那口袋散碎银子,沿街把所有能买到的吃食全搜罗了来,紧着老太太、大少爷、小少爷这些主子们吃,剩下的一点儿才分给了七嘴八舌叫苦连天的大爷们,那些随从的兵丁、伙计们,又恨又妒还不敢说,眼神儿可瞒不住人。
管事儿的大爷们看出来了,一个劲儿催李总管、崔管事想办法,李总管撅着鲇鱼嘴,一摊手:“这可没法子啦。这地界又没地方官,咱们带的银子也不多,地方上也没人支应这事儿哇,这可真愁死我啦。”
杨爷跟其他伙计不一样,老太太亲自“赏了”他俩大馒头,几片咸肉,一块熏疙瘩咸菜,杨爷不含糊,蹲在地下,吭哧吭哧吃起来,老太太自己则一口气喝了三碗烂面条,两碗小米粥,一个大馒头,饿了这些日子,终于吃上了粮食,真比那八珍百味吃得还有滋味呢。末了,两手抓了几片齁咸的肉片和酱肉,吭哧吭哧吃得那叫一个香甜,看得李总管心惊胆颤,生怕撑坏了她。大街上来往的山里人也不看别的了,呼啦啦围过来盯着众人饿死鬼一样吃东西,指指点点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这群外来的人真是了西洋景儿。
“老祖宗,您、您慢着,慢着吃,还有呢。”李总管舔了舔手指头,他舍不得吃肉,端着盘子在一边伺候。
“……好、好吃,比咱们的饭好吃多啦。这、这是啥?”
“哦,那是腌红萝卜。”
“小李子,把拿煮鸡蛋再给我拿几个。唔,大少爷他们吃了么?”老太太三口吃完一个鸡蛋,还想要。李总管慌忙剥鸡蛋壳,一面陪笑:“”吃了,大少爷、小少爷和大少奶奶,一人两个饽饽,两碗小米粥。”
“哼!这个不孝的东西,饿不死他!快点。”
又吃了一个,老太太这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说:“把鸡蛋赏给车把式俩,剩下的你吃了吧!”
“嗻!”李总管给了杨爷俩,自己留了一个,偷偷派人把剩下的给大少爷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