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笔记》三爷给你聊聊真实的古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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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终于忙的差不多,在处理定亲和修改以前稿子事宜,谁知忙中添乱,颈椎病差点犯了,头晕的厉害,不能久坐,只好先做理疗了。对象看管的比较严,不叫动笔,只好趁晚写,朋友们多理解,先把今天的稿子发上来。
  春去秋来,再逢寒冬,足足洗了一年多衣裳,这天,大杨又来了邵大爷家,却见院里并没有衣裳,连那些硕大的木盆也不见踪影,邵大爷一身玄色细布棉衣,背着手在院里散布,一抬头瞅见大杨,微笑招手叫过来,一摆手:“走,咱爷俩今儿喝一杯去!”


  大杨挺诧异:这老头今儿怎么改脾气了?进了屋爷俩坐下,大杨一瞅,嚯!桌上满满都是酒菜,咽了口唾沫问:“您老今儿是咋了?还摆了这么一桌席?嘿嘿。”


  “咋?你小子傻不唧唧干了那么久的活儿,今儿吃我一顿,也该当的。也算给我践行啦!”老爷子端起烟袋,大杨赶忙给点上,眨眨眼问:“您老这是要出远门?啥时候走?用不用我送送您?”


  “嗯?哈哈哈哈……”邵大爷哈哈大笑乐得前仰后合,浑身乱抖,笑得大杨傻愣愣直挠头!半晌才格格笑着说:“我老人家不是出远门,是要走啦,人老啦,都有这么一步。你个傻小子,真是个木棒槌!小子,快吃吧!”邵大爷也不知咋了,不断给大杨夹肉夹菜,大杨正饿着呢,也不含糊,甩开腮帮子左右开弓,如风卷残云般,大半桌菜肴都进了他的肚子。俩人又喝了几杯酒,大杨觉得今儿邵大爷挺奇怪,只顾抽烟喝酒,并不怎么吃,自己吃了那么老些,抬抬头,不时就见邵大爷锃亮的小眼儿不住打量他,那眼神里,带着些意味深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杨吃饱了,舒舒服服想打个饱嗝,看看邵大爷又赶紧忍住了。邵大爷慢吞吞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笑道:“小子,我要走了,这几天你得给我帮帮忙,还有点事儿嘱咐你呢。”

  “走?”大杨给他斟满酒,看看邵大爷满面红光,似悲似喜的眼神,猛然打了个寒颤!“您、您这是要……”


  “再喝一杯!”老爷子跟呆在当场的大杨一碰杯,“吱”一口干了,点头道:“不错,佛家说涅槃,道家说羽化,咱们老北京说:嗝屁着凉大海棠,脚巴丫子蘸白糖呵呵。就是个‘死’字。”


  说到“死”字,屋里一时陷入死寂。大杨吓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眼呆滞目瞪口呆,瞅瞅眼前精神头十足,有吃有喝的邵大爷,晃晃自己脑袋,觉得像在做梦。邵大爷不像说笑话呐!好不当秧的,怎么说到这个了?!再瞅瞅吧嗒吧嗒抽烟的邵大爷,大杨笑了:“您、您可吓坏我喽!感情您是逗我玩呢!”

  “哼,”邵大爷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小子逗咳嗽!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啊。咱又没吃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九转金丹,还能长生不老?”

  大杨心里猛地一沉,说不上的慌张、沮丧,带点感慨伤怀的热流顿时涌上来,一把拉住邵大爷:“您、您没吓唬我?您是得了啥病还是咋了?有病咱……”

  “坐下!”邵大爷不理大杨火急火燎的动作和夺眶欲出的热泪,缓缓说:“老子没病没灾,到时候了,就得去喽。跟我待了这么久,还跟个老娘们似得哭唧唧的!有泪给我憋着,听我说!”

  “嗯……”大杨一肚子肉菜满腹凄惶,回想这些年来虽没拜在邵大爷门下,只帮着他运土、挑水、洗衣裳,吃饭喝酒闲聊天,早成了亦师亦友的好朋友,一旦说到生死离别,哪能忍得住?一股哀气憋得他满脸涨红,眼泪扑簌簌砸落在地。


  邵大爷也不看他,自顾自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都八十多了。外头人不知道我岁数,我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有数。你小子,是个实在人,看人看行,听话听音儿,这些年接长不短来我这儿干活下力气,从不打折扣,从无怨言,不含糊!我都瞧在眼里了。吃完饭,陪我去清华池洗洗澡,回来,我收你为徒。”


  “啊??”大杨全身一震,猛地跳起来,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得看看安然稳重的邵大爷,结结巴巴说:“收、收我……”

  “啊,怎么?你小子还不乐意啊?呵呵呵……”邵大爷笑道:“你不是早憋着跟我学功夫么?其实啊,你小子早练了好几年喽。只是我没告诉你。哎,先说说我死后你怎么操办。”邵大爷起身开了柜子,拿出些账簿,指点了家里有什么东西,外头放了多少账,出租了多少房子,老家还有多少地,怎么分派,都给谁,拉着呆若木鸡的大杨出屋,指点院里的兵器怎么处置,开了厢房,里头是预备好的白布、黑布和丧葬器皿家伙什物,告诉他墓地在哪儿,请的哪家的杠房、哪家扎纸铺,仿佛像给别人帮忙似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原原本本一丝不苟交待给了大杨。


  “记清楚了没有?”邵大爷拍拍傻愣愣的大杨,大杨只张着嘴的摇头,泪水断了线一般值落。邵大爷苦笑道:“嗐!你啊,我怎么相中你这么个傻大个!再给你说一遍!”邵大爷又详细说了一遍,大杨这才忍痛记清,末了,邵大爷说:“我这辈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经历的也经历了。就是走,咱爷们也得走的潇洒!可甭来个大哭二嚎的,我在那边听着也不舒坦!我那些老哥们弟兄也不在了,年轻的也没啥交往,我家里也没啥人,除了给堂房亲戚那些,剩下这处院子和院里的杂七杂八的,你不嫌弃,都给你,喏,这是文书。”


  “我不要!”大杨噗通一声跪下,支棱脑袋期期艾艾说。邵大爷一把提溜他起来,说:“我啊,一辈子没正经收过徒弟,就算你一人!甭替我省,你师父不差发送钱!没人来还罢了,有故人来了,给预备点茶水,吃炒菜面就得。这院子我住了几十年,一花一草也熟悉,赶上哪天想了,我在那边回来瞅瞅还找得着家,你也不怕鬼哈哈,你不要,白便宜了旁人!收下!”一把将文书塞进大杨怀里,笑道:“走,洗澡去!”


  大杨跟做梦似得,亲自赶了大车带着邵大爷到清华池,伺候他痛痛快快泡透了,洗了个舒服,修脚、修面剪发,回到家,天色渐暗。邵大爷里外换了新装,白绸中衣,素绸带子,外头一声玄色长袍,一巴掌宽大带,透着干净利索仪表不俗,大杨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心里又惊又哀。


  摆上香案,邵大爷端坐如仪,大杨端了杯茉莉双熏,恭恭敬敬递给他,双膝跪倒,“嗵嗵嗵”磕了仨响头,震得屋里嗡嗡直响,邵大爷端杯在手,并不说话,屋里被朱红蜡烛的融融暖光照的温暖而祥和。


  “师父!”大杨哀切切喊了一声,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死命扣着砖缝不敢放声,胸脯贴在地上起起伏伏,十分激动。


  “徒弟,你听我说。”邵大爷换了威严语气:“不是为师不收你,实在是时局不同,咱们功夫行,早已跟这个时局一样,起起伏伏衰落喽。你既然拜在我门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日后甭忘了年节祭日,到师父坟前瞅瞅,带点酒菜捂得,咱爷俩喝一杯!”


  “是!!”


  “咱爷俩有缘呐。我呢,脾气怪,你呢是个好孩子,多少年我没看走过眼。仁义宽厚,跟你爹不差。哎,早二十年遇见,我能不收你?你以为我想这一身功夫带到棺材里朽烂无存?!你啊,还欠着火候呢!如今这世道,功夫不值钱啦,真功夫不值钱,假的更不值,说不定以后赶上太平盛世,还有咱们功夫复兴的那天,你也许能见到。记住,甭管世道怎么变,你一定要练真功夫!不能练假的,更不能教假的误人子弟!咱们中国功夫,自打老祖宗以来,玩的就是个真刀真枪,如今人心坏了,假的玩意儿太多,日后千万别弄虚作假,败坏我的名声是小,叫人家拿咱的拐棍打咱的踝子骨,臭名远扬,对不住祖宗,你就不是我的徒弟!我做了厉鬼也不饶你!”说罢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是……师父,我、我都记下了!”大杨哭拜在地。


  “那年在天坛,我忍不住出手教训那假洋鬼子,是告诉他咱们老中国是有真功夫的。功夫在学、在练,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招式是虚的,功底要实在!全在你个人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到了对敌真场合,没那么多花架子,三招两式把对家打趴下,就是功夫!不是为师不教你招式和其他功夫,本门练的是童子功,四岁开练,你骨骼筋肉已然长齐了,再练也不出功。你这几年跟着我,运土、提水、洗衣裳,都是为师教你扎实的功底,练枪法,臂力不足,腰里没劲儿,一辈子也只能练形,不能出功夫。你枪法的功底已然有了,招式我就不教你了,你没用过大枪,估摸着这兵器今后也用处不大喽,你把我常用的那根,给我搁棺材里吧。教多了,你也记不住。临了,我就教你一招!你就用你的大鞭子,照着练!记住,孩子,这招是危机时刻保命的,平日千万不可外露,以免坏事!明白了!”


  “徒弟……明白了!”大杨起身,出去取来赶车用的大鞭子。

  “关上门。”邵大爷吩咐。

  大杨忍着悲痛,瞪大了眼瞧着邵大爷提溜鞭子,在屋里绕了两圈,突然出手,做了一个异常奇怪的动作,邵大爷细细嘱咐他几句,又做了三次动作,示意大杨做了几次,瞅着大杨笨手笨脚的模样,老爷子笑呵呵说:“别看就这一招,练好了,就是绝活!这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说罢回身盘膝坐在床上,招手叫大杨过来。
  大杨忍着悲痛,瞪大了眼瞧着邵大爷提溜鞭子,在屋里绕了两圈,突然出手,做了一个异常奇怪的动作,邵大爷细细嘱咐他几句,又做了三次动作,示意大杨做了几次,瞅着大杨笨手笨脚的模样,老爷子笑呵呵说:“别看就这一招,练好了,就是绝活!这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说罢回身盘膝坐在床上,招手叫大杨过来。

  “你记着,一会儿我要散功,你在这儿给我守着,估摸着俩时辰左右。记着,别跟我说话,别碰我,千万别碰,等明儿一早,你挂出丧吊子,招呼人给我说的那几家送帖子就是了。”


  “师父……”大杨死死拉着邵大爷一阵悲酸,邵大爷欣慰点点头:“甭哭了,以后记着,甭忘了我这古怪老头还教过呢,快起开!”


  说声起开,邵大爷推开抽泣的大杨,深吸几口气,调元气、运内功,真气自丹田而发,过玉海、走重楼、穿六脉、流十二经,霎时运布四肢百骸,只听他身上“咯咯叭叭”一时响声不绝于耳,体型忽地胀出老大,似檀似麝涌出一股股淡然的香气。大杨有些惊悚,也不敢上前问询,只跪在床前仔细看。不多会儿,就见邵大爷满脸通红,全身汗出如雨,幽香袭人,剧烈颤抖如筛糠一般,五官眉眼扭曲,显见是绝大的痛苦,身上噼噼啪啪响起一串轻微的开裂声,渐渐地声音消失,身型越来越瘦……

  窗外,月色升起,银辉玉宇淡然俯临大地,柔和而深情注视着小院里的静谧森森,给院中的石桌石凳、稀疏的草木镀上一层银光,墙角那根硕长的大枪,琥珀色的枪身上忽然发出盈盈融融流动的光彩,若隐若现乍明乍灭,像一块光润通透的玉石,熠熠生辉、宝光内蕴,久久不能散去……
  十七


  当夜大杨战战兢兢守了一整夜,等晨曦初显,雄鸡报晓,浑浑噩噩心中难过的大杨猛然惊醒,呼噜一把脸仿佛做了个奇怪至极的梦!等睁大眼再看看静谧似睡、香烛沉沉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他才陡然想起,昨夜邵大爷收了他这个徒弟,还、还说要散功去世!一激灵从地下窜起来,冲到床边,果不其然,邵大爷盘膝而坐,身子端直,双手一左一右轻放于双膝之上,可脸色灰白漠然不语,大杨颤手伸过去一摸,邵大爷早没了气息!


  “师父!”一股悲酸哀伤急速涌上心头,撞得他心痛不止,忍不住放声大哭拜伏在地……

  邵大爷的死讯在四九城并没有引起什么响动,院里只简单扎了个棚子,送出的丧帖就那么几份,来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丧仪完全按照邵大爷生前布置的处置,一点没走样儿。邵大爷无后,老家来了几个不疼不痒不远不近的亲戚,祭拜过,拿了属于他们的那份遗产悄然走人,京畿、津门武林中人,跟他老人家平辈的早已寥落不存,后辈晚生们,大多不晓得江湖上还有这么位前辈,有些同门近友,更是找不到人了。这位头20多年威名赫赫的邵大爷,如同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老人那样平淡无奇的逝去,波澜不惊。只有他早年那些英豪往事以及带进棺材里的三十六路子龙枪在江湖中化为传奇,被武林众人口口相传。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邵大爷留了名声,但本人却丝毫不为外人所知,很多德胜门外的老少爷们,到这儿才知道,原来身边还住着这么位高人。


  一抷黄土,几声唢呐,棺材入土,陪伴他的,只有那柄陪伴了他半生的大枪。荒草萋萋,残阳斜照,群鸦鸣叫。大杨跪在邵大爷坟前叩了无数头,抽泣着想起师父英雄一世,迟暮之年隐居民间,再细思无论生前多么英豪盖世威名赫赫的豪杰,也终有油枯灯尽的一天,如今也不过成了黄土垄中的一具尸身,不禁慨然长叹涕泪横流。起身洒酒祭奠,回城路上,远望金乌西坠,旷野广阔寂寥,隐隐然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好些。



  这些日子大杨没回家,可急坏了二老爹妈。杨爷身子骨恢复,在前门外揽活儿,虽说话不利落,心里明白,知道大杨必然有事瞒着家里,四姑娘急的跳脚,他却不急不躁,比划着告诉老伴:儿大不由爷。大杨都多大小啦?还跟小时候似得拴在裤腰上?再说,杨爷相信儿子忠厚实诚,做事也不毛躁,肯定有事不愿说明。


  回了家,大杨睡了一天一夜,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父母说明,四姑娘听得莫名其妙,不断拿围裙擦眼泪,杨爷深深叹息,连喝了三杯酒,泪花泛滥,有些激动地冲娘俩比比划划了很久,大杨才知道,邵大爷跟老爸头20多年,还有过几面之缘!其中也是说不尽的江湖往事,那些慷慨故事,随着杨爷手势在昏黄灯光下比划出来,着实叫大杨吃惊:自己家跟邵大爷还有这么些渊源!哎,可惜斯人已逝,故人难寻,只好把它们随时光流逝喽。


  不过,四姑娘感慨之余,听说邵大爷把院子送给了大杨,心里有点兴奋。儿子这么大了,眼看就得娶媳妇,家里这点房子,人家女方本家必然挑理儿瞧不上,若是能有这么处房院,叫儿子做新房,这倒是个好主意,也得谢谢邵大爷在天之灵,想的这么周全。

  把主意一说,谁知爷俩都不同意,大杨说的干脆:“妈,那院子是我师父晚年静养之所,我可舍不得住!赶上他老人家英魂不远,啥时候回来想看看,咱一家子住在那儿,也显得不恭敬!再者说,那院子在德胜门外,离这儿老远呢,要是我跟媳妇儿住在那儿,您二老咋办?我出了那趟远门,不是还剩下不少银子?用那个银子在家里盖几间屋子就得啦。”

  杨爷听了不住点头。四姑娘犯了难,笑说:“儿啊,不是妈贪小,你的话虽不错。可你琢磨琢磨,你赚的那些钱,给你爸治腿花了不少,现而今车行买卖又不好做,咱不能坐吃山空。再说你师父临终把院子送了你,也是想叫你把院子打理妥帖,按你说的,咱自己不住,还能租出去吃瓦片?那不是更对你师父不恭?若是不租,离着这么老远,你也不能见天往哪儿跑啊。院子老空着,刮风下雨漏了破了照顾不来,还没点人气,万一你师父想起来回来瞅瞅,也得怪罪你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娘俩心思满拧,大杨一琢磨,老妈说的也不错,可真要这时候一家子搬过去,杨爷还舍不得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老街旧邻。自己在那头成亲,离家远,二老上了年纪,身边没人可不成。一家子商议好久,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杨爷摆摆手,比划着:“算啦,等邵大爷过了五七以后再说吧。”娘俩只好点头答应。四姑娘留了心,转天便找了街上媒婆,要给大杨说个好媳妇儿。大杨跟着杨爷赶车赚嚼裹儿,德胜门外邵大爷那座院子,只是隔三差五赶车去开锁进去洒扫一番。

  @ty_酒醉心明 2018-01-10 09: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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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邵大爷五七,大杨顺手在街上买了些邵大爷生前爱吃的酒菜,由打墓地转弯去邵大爷院子洒扫祭拜,刚到门前喝住马,一回头,“咦?”惊住了。


  邵大爷院门开了,不少短打扮满脸横肉的小伙儿正咋咋呼呼旁若无人进进出出往里搬东西,大门里传出个骄横声音:“搁那儿,对!先摆那儿!嘿,这堆破烂给我扔出去!嗬!这一屋的灰!真他妈脏,你们几个好好扫扫,啧!浇点水再扫,蠢东西!我那对康熙花瓶呢?小心着点儿!碰破了,老子准揭了他的皮!”



  大杨很纳闷:丧事早过去了,邵大爷那几个不远不近的本家也得了地契走了,咋突然出现了这么帮人来?

  思索着便提溜鞭子大步过去,往门前一站,这当儿,打门里出来几个彪形大汉陪着当中一位爷。这位爷,30来岁年纪,国字脸抹子眉,鼻直口正,长得一表人才,只是打扮的花里胡哨油头粉面,嘴角下一块长了毛的黑痣十分碍眼,破了相。穿一身绛色大皮袍,白色皮鞋,貂皮暖帽,一手提溜根文明棍,一手转悠着俩保定大铁球,撇嘴瞪眼一副目中无人骄横模样。


  “嗨!那小子,你是车把式?嘚,还真有不请自来的!”那位爷一扬头冲大杨招呼道:“来帮把手啊!一会儿跟爷回家拉东西,赏钱少不了你的!”


  “诸位。”大杨十分看不惯他那副样儿,沉住气抱拳道:“您们是做啥的?这院子不是您的吧?怎么大白天就往里闯呢?”


  “嗯?”那人一拧眉毛,上下打量大杨一番,一扬下巴:“你是干嘛的?!大爷我的事儿,你敢过问?谁的裤裆破了,把你小子露出来啦?”说完冲身后几个大汉坏笑几下,几人顿时大笑。


  “我是这院的主人!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院子!敢问你是谁?!”大杨不由带了点气。


  “我?”那人晃了晃手里的大铁球,仰头大笑不止,仿佛瞧见个刚进城的乡巴佬:“呵呵呵,我是干嘛的?合着你小子连我也不知道?!你们说,我是谁!”

  话音刚落,后头有个大汉晃着膀子过来,一推大杨:“小子,你也不睁眼瞅瞅,你面前是谁!这是咱北城威名赫赫北霸天韩大爷的亲侄子,韩二爷!什么你师父留给你的?这房子,我们二爷看中啦,已然买下来,要开赌局,识相的赶紧滚蛋!省的挨打!”


  “什么?!”大杨顿时怒火往上撞!娘的,好不当秧哪儿跑出来个韩二爷?!自己师父给自己留下这院子,自己都舍不得住,这人竟敢抢占了?!


  不过,他毕竟长大了,强忍怒火义正辞严道:“诸位,我不知道什么北霸天南霸天!这院子,是我师父生前住了几十年,临终送给我的,俗话说私凭文书官凭印!你们有房契么?我师父邵大爷才去世没多久,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敢强占,还有没有王法!!”


  “嗯?嗨!”韩二爷眉毛一挑,笑道:“王法?!在这一亩三分地,爷就是王法!什么房契地契!爷看上了,就是爷的!甭在这儿跟我充大头蒜!他娘的,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啊,把他给我扔出去!”


  说话几个大汉捋胳膊挽袖子就冲了上来,院里的人都停了活计,张眼瞧,院外也呼呼啦啦涌出些老街旧邻伸头伸脑往里瞧。


  “都他妈给老子滚蛋!谁再瞧,我扒了他的皮!”韩二爷怒骂一声,老少爷们一瞧是这位爷,无不惊骇恐慌像见了老虎,纷纷做了鸟兽散。


  大杨气冲丹田,见几个大汉冲上来挥拳便打,他不急不躁,瞪圆了眼珠,摆开丁字步单手接招,一手抓住一小子拳头,大吼一声:“你给我在这儿吧!”咯嘣一声,那人小臂顿时折了!疼得哇哇大叫,后头几个一怔,拳脚尚未伸展开,被大杨几拳放倒了俩,踢飞了一个!那几个小子平日仗着身强力壮在街面上豪横惯了,谁见过如此威猛的汉子,都忍着伤痛哎吆哎吆缩头缩脑抽着他惊魂不定。

  @rachel_chenr 2018-01-11 18: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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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y_酒醉心明 2018-01-13 12:4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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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森森 2018-01-10 14:38:11
  我是来支持齐州三爷的,某些网友真是让人寒心,不懂得尊重人,一味地催作者更新,感觉全世界都欠你的?有免费看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应该知足,现在是知识产权时代,应该尊重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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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的正义支持,晚了这么就回复您,真的很抱歉。很多时候我只能默默做好我的工作,把故事写好,奉献给大家。朋友的理解和支持我铭记在心。再次致谢!
  @我不是伊布 2018-01-10 14:57:46
  三爷 本身身体不好,能保持一个节奏更新已经很不错,有些人啊,不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果实,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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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的正义支持,晚了这么就回复您,抱歉。朋友们的理解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再次致谢!
  “好小子!”韩二爷登时又气又惊,跳脚大骂:“你敢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这群废物,给我一起上!我就不信打不死他!打死了甭怕,你二爷听着!”说话他也撸胳膊挽袖子要往上冲。几个恶仆互相瞅瞅,咬咬牙挥拳再冲,大杨退出院子,在外头展开手里的大鞭子,冷笑一声:“今儿可是你们自己找死!”说着话冲前头冲过来的几个小子挥手就是一鞭!


  “啪!”一声脆响,那小子脑门上就被抽下一块头皮,鲜血直流,登时“哎吆妈呀!”一个头晕跌倒在地,就见大杨手里的大鞭子“呜呜”挥舞在半空,犹如怪蟒凌空,哧溜溜飞舞盘旋,来一个倒一个,来俩倒一双,“嗖啪!嗖啪!”震耳欲聋的脆响遍布四周,把个小院门口围得风雨不透,大鞭子撒了欢儿似得在几个坏小子头顶、身上到处撕咬,哀嚎呜咽声此起彼伏,把个韩二爷看的目瞪口呆!


  “你、你会妖法?!”韩二爷大喊几声,仗着学过几手三脚猫四门狗的功夫,一纵身冲了上来,要跟大杨拼命,“唰!”一道硕长黑影在半空中结结实实抽在他左大腿上,“噗!哎吆我的娘!”噗通一声,韩二爷还没照面呢,被一鞭子抽下来,鞭梢带起来一块血肉,疼的他抱着腿在地下嗷嗷乱叫!众人哭爹叫妈想试探着上去照应,赶上大杨心里苦闷、有火,力气也大,疯了般不管不顾对着地下几个小子这顿抽吆!小街里满处尘土飞扬,惨叫连连,大鞭子像条嗜血的恶蟒往地下众人身上招呼,抽得他们东倒西歪血肉模糊,碰着就伤擦着就见血,呜呜之声不绝,光影重重犹如战场!


  大杨咬着牙左右开弓垫步拧身,劲力猛发,也没啥招式,就是图个狠辣痛快,这下可把众人打惨喽。片刻间躺下的这堆坏小子有些聪明的抱头鼠窜,有几个被抽得满地乱滚龇牙咧嘴痛不可当,韩二爷那身华服早破成了烂布片子,也是他嘴欠,到这会儿还不依不饶的大骂,被大杨几下反转腕子,电光火石间几鞭下去,他那张嘴早烂成了窝头眼儿,吱吱直冒血,碎了的牙齿和肿的跟猪头似得脑袋顿时变得跟猪八戒一般可笑。


  “快、快跑……跑啊!”韩二爷呜呜突突喊了几下子,捂着嘴刚想爬起来,被一鞭子抽到了脑袋瓜子,“砰!”一下被抽得眼前一黑,摔出去一丈多!几个坏小子趁机七手八脚架着他没命地跑了。



  见他们没了影,大杨收了鞭子,这才气呼呼骂了几句,吐了口唾沫,进了院子,把院子里的东西全给扔出来摔了一地,大门一锁,蹲在墙根里生闷气,他可不傻,知道这帮小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握着那根大鞭子,他要等着他们来闹事,一齐收拾个痛快。


  等了半天,不见人来,见天色已暗,这才回了家。四姑娘见他气呼呼生着气,身上也带着尘土,忙过来问询,大杨喝了两杯烧刀子,这才给杨爷说了原委。杨爷一听就炸了!气的脑门青筋直蹦,要带着儿子去找那些地痞流氓,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四姑娘死死拉住,忙问到底是咋回事,这韩二爷是什么来历。

  大杨懵懂不知道,杨爷是老江湖,赶车这么多年,四九城里大大小小的传闻典故全门清,虽说被割了舌头,伤了身子骨,这次有大杨带回来的狼怪内丹和郑学士送的药方治好了一大半。心思也清明,想想压了压火气,连比划带咿咿呀呀说,才把韩二爷来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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