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梦入怀。。。。”心脏嗵嗵直跳的孙德胜也有些心悸,出了半身冷汗,幸亏他神勇果敢,不然,刚才换了文老爷,早就被吓坏了。
兔子??孙德胜心里清楚,这是自己白天的祈祷显灵喽。
穿上外袍,定定神,孙德胜拿了烛台出了卧室,看看外间文老爷两脚搭在凳子上,睡得正熟,老仵作也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睡了。
下半夜了,孙德胜又进了南屋,周佳的卧室,也是躺在床上,两手背再脑后,想睡,可刚才那噩梦,让他始终不敢踏实睡着。
四更天快过了,整个悦来客栈陷入了沉沉黑暗里,原来勤奋努力学习读书的举子们,也大都睡了,烛火处处熄灭。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暗夜里,一些人眼能看到,或者看不到的东西,蠢蠢欲动了。。。。。。
孙德胜迷迷糊糊闭着眼,不一会儿,外间的呼噜声听不见了,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不知是谁,羁着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蹑足潜踪,像只狸猫一样,越来越快,正当孙德胜要睁眼的时候,突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死人的尸臭,又加了一些臭水沟里的恶臭。
四周,有些异样,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门帘子外,死死盯着床上的孙德胜,孙德胜顿时心中一紧,刚想喊叫,门帘又有动静,帘子下摆漂浮起来,出现了一双粗糙的人脚!!
那双脚,就活生生的站在那,既不进来,也不出去,上半身被帘子挡住,看不清,一股浓重的腐烂味,瞬间包围了孙德胜孙老爷,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脑后生凉,骇人的寒意席卷全身,汗毛直树!!
“什么人!!出来!!“孙德胜心血一热,驱散了恐惧,做起来揉揉眼,再看,空无一物。扑簌簌的蜡泪像是哭泣的鬼魂,红汪汪的染了桌上一片。
外头文老爷听见兄弟呼喊,一激灵跳起来,拔出腰刀就冲进了卧室,看看孙德胜安然无恙,一脸凝重,自己舒了口气:兄弟,我说别在这儿住吧,连死了俩人,这是凶宅!做噩梦了吧??赶紧起来吧抽袋烟醒醒神儿。
孙德胜跟着文老爷来了外屋,看看老仵作还是睡着,没言语打火抽烟,浓烈的烟叶子味终于驱散了惊恐。
四更天过了,老仵作醒来,看着两位老爷在那对坐抽烟,满屋子烟雾滚滚,就知道这俩人后半夜没怎么睡,起来跟俩人打千儿行礼,喝了半杯茶,还没听孙德胜说什么,老仵作笑道:“我就说嘛,两位老爷都是官身,什么邪鬼都不敢近身的,昨晚您二位不知道,我在门口和卧房门口,都撒了一层薄薄的香灰,就是防得这个,您二位看看。。。。。。。”
话音未落,老仵作回身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又白又灰,死人一样泛着异样的光,嘴唇哆嗦有点歪了,颤抖着手指到“那、那、那上面怎么有脚印!!”
文老爷一听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孙德胜也不知道老仵作还有这招,走到两间卧房门口仔细看看:别怕,是我下半夜挪动的脚印。”
“不。。。。不是!不是孙老爷的!”老仵作霍的拿出银尺好像要跟谁拼命似得,剧烈颤抖着身躯:二位老爷,香灰上面,是没穿鞋的光脚!!”
“啊??!!”文老爷再也忍不住骇人恐惧,两眼一翻,顿时又昏死过去喽!
十二
老仵作吓傻了,文老爷吓晕了,孙德胜又没辙了。
孙德胜叫来那俩兵丁,把文老爷扶回去,带着老仵作回了衙门。
得!这下子,悦来客栈闹鬼的事可是坐实了,举子们闹着要退房,可离会考只有几天工夫了,上哪儿找房子去呢??吴有才吴掌柜也是满肚子委屈,求爷爷告奶奶,答应房钱减半,这才平息了。
回了衙门,孙德胜把噩梦跟老仵作说了,可早已心惊肉跳的老仵作要告假修养。
老仵作全身打摆子似得说:“老爷,不是我胆小,这事儿透着太邪性了!!这撒香灰的法子,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原来,这种方法,乃是大唐朝就有了,赶上死者死去七天或者二七三七直到五七的回魂夜,在死者住所里洒下香灰,早晨起来看看,如果有脚印,这就说明死者的鬼魂,在晚上子时之后,被阴司的衙役押着,回家看看亲人,做到生者无怨,死者无恨了。
如果没有脚印,则说明死者早就过了望乡台,去了奈何桥喽。
这法子,在明末之时,传到了辽东,被当地的萨满教的神汉学会了,又结合了自己本门的法术,在当地满人中着实流行起来,也算是为了显示萨满的神汉能通神灵的一种方法。
而大多数仵作们,并不懂得这种东西,还是老仵作的祖上学来的,据说能跟屈死的鬼魂说话,还能让鬼魂说他的未了之愿。老仵作见案子紧急,这才想在二位老爷面前显摆显摆,不料,却玩大了直接打了脸。
出了这种邪性事儿,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一个告假了,一个吓病了。得!又得单练孙德胜孙老爷一个人了。
孙德胜定定神儿,给老仵作批了半个月的假,又叫人赶紧去请自己的内弟李有德。
按孙德胜的想法——这次必须得请高人帮忙,案子里六七成的疑点被他看推测出来了,剩下的,就得看天意,不是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自己这位内弟在街面上跟五行八作黑白两道混的流熟,岳父的店铺又有镇国公载大爷的资本,问问他有没有路子!
李有德来了衙门,听姐夫一说,慨然允诺“姐夫,别的忙小弟帮不上,这事我得琢磨琢磨,您必定知道,我那个小店,跟翰林院、詹事府、国子监的老爷们,都有联络,只是这些老爷大都是酸不拉几的酸腐文人,能不能顶上事,那可没准。”
孙德胜抱着两臂笑笑“你还别这么说,我让你找的,就是不算不腐,才华横溢、卓尔不群的那种,还得深通诗词书画,不然,我自己趴在屋子里琢磨明白了,还请你来做什么??”
李有德抱拳“那可不敢当!姐夫,这事还得快点,我听说”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载大爷的管家前儿来闲聊,听说这案子,通了天啦!连老佛爷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风声!也是顾着恩科会试和万寿庆典,老佛爷没下旨拿人,不介,您和文老爷早就坏事了。。。”
“你说的那些我心里门清儿,不查出这个真凶,我死不瞑目!兄弟快点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
李有德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戒指,沉住气思索了半晌,一拍大腿!得,就是他了!
“谁?!”
“姐夫,您知道住在东城翠花胡同的南书房翰林、吏部掌印郎中、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郎中的潘大人吗??就是最近几年在万岁爷和老佛爷跟前儿兜得转的那位,深得老佛爷爱重,此人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书法是当代一绝,靠着给老佛爷抄佛经,现而今不到40岁,已经升了正三品卿衔,端的是红的发紫吆!”
孙德胜歪头想想:“兄弟说的,莫非是前任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潘大学士的儿子??潘小学士??”
“不是他是谁?!!”李有德仿佛看见一座金山,喜滋滋的介绍:“那位爷,可是连万岁爷都金口玉言叫做当今奇才、小潘的人!两宫身边转的溜熟不说,那文章、书法,连庆王爷、李中堂都请他写字画画。这人确实不酸腐,有名士风采,不过。。。。。”
“不过什么??他爱财??”
“姐夫,您说哪儿去了。不过,他不酸腐,可是傲气吆!人家毕竟是清华玉德响当当的人物!别说咱哥俩这种人,就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徐老中堂,他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老佛爷、万岁爷爱重,早让徐中堂给赶出京城了!听说去年载大爷花了1000两银子请他写幅字,他直接让人原物退回,愣是一丁点儿面子也不给。可人家越傲气,那些红顶子大员们越敬重他,我也只是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咱们要想请他帮忙,可得下下工夫!”
“呵呵呵呵,名士嘛,现而今咱们大清这些名士,不是酸腐得掉进了醋缸里,就是整天写那些马屁文章赚几个银子,有几个傲气的也合适,兄弟,你指条道儿,老哥跟着!”
李有德苦笑道:“姐夫,姐夫你先别急嘛,我得想想法子!”
两袋烟工夫,李有德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给孙德胜一说,他却大摇其头哭笑不得。。。。。。
“姐夫,您知道住在东城翠花胡同的南书房翰林、吏部掌印郎中、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郎中的潘大人吗??就是最近几年在万岁爷和老佛爷跟前儿兜得转的那位,深得老佛爷爱重,此人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书法是当代一绝,靠着给老佛爷抄佛经,现而今不到40岁,已经升了正三品卿衔,端的是红的发紫吆!”
孙德胜歪头想想:“兄弟说的,莫非是前任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潘大学士的儿子??潘小学士??”
“不是他是谁?!!”李有德仿佛看见一座金山,喜滋滋的介绍:“那位爷,可是连万岁爷都金口玉言叫做当今奇才、小潘的人!两宫身边转的溜熟不说,那文章、书法,连庆王爷、李中堂都请他写字画画。这人确实不酸腐,有名士风采,不过。。。。。”
“不过什么??他爱财??”
“姐夫,您说哪儿去了。不过,他不酸腐,可是傲气吆!人家毕竟是清华玉德响当当的人物!别说咱哥俩这种人,就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徐老中堂,他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老佛爷、万岁爷爱重,早让徐中堂给赶出京城了!听说去年载大爷花了1000两银子请他写幅字,他直接让人原物退回,愣是一丁点儿面子也不给。可人家越傲气,那些红顶子大员们越敬重他,我也只是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咱们要想请他帮忙,可得下下工夫!”
“呵呵呵呵,名士嘛,现而今咱们大清这些名士,不是酸腐得掉进了醋缸里,就是整天写那些马屁文章赚几个银子,有几个傲气的也合适,兄弟,你指条道儿,老哥跟着!”
李有德苦笑道:“姐夫,姐夫你先别急嘛,我得想想法子!”
两袋烟工夫,李有德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给孙德胜一说,他却大摇其头哭笑不得。。。
原来,这位潘学士琴棋书画斗鸡走马喝酒唱戏是样样精通,全挂子本事,可有一样,早有妻妾儿女的他,爱好兔子男风,正跟一个住在南城的当红小倌,花名小莲的杂种兔子,打得火热。
京城的兔子一行,跟外省绝然不同,从称呼到伺候方式,也绝然是京都特色。
兔子一行,是老年间百姓们的蔑称,也有老百姓叫他们杂种兔子、兔子杂种、杂毛兔子的,这种人,也有管家的老鸨子,把灾年买来或是拍花子骗来的小男孩,挑出漂亮的,从六七岁开始教养,衣食住行完全是小妞似得培育,有的还请来唱戏师傅或者读书先生,教给他们棋琴书画,养到十三岁前后,就能接客了。
那当儿,没开苞的兔子,叫清倌儿,只陪着客人喝酒唱曲儿;被人包了破了身的,叫红倌儿,长期包养兔子的客人,叫老斗,在一块花天酒地如胶似漆,跟夫妇情侣毫无差异。
这些兔子杂种,看上去娇艳妖媚、美艳不可方物,比八大胡同的婊子们,更多了几分妩媚呢!如果喝花酒叫条子,请来几个小兔子陪着坐在客人大腿上斟杯酒、亲个嘴儿,那是京城八旗贵胄和富豪大爷们,顶顶时兴的玩意儿!
这玩兔子价码也贵,有人算过,睡一个小杂种兔子,比睡六个中等婊子的价码还他妈贵!到了光绪末年,京都里的豪客们大把的银子仍在兔子窝里,这行的风头,也远远盖过了青楼一行,端的是销金窟。
就这样,也拌不住那些贵胄大人和名人雅士海浪般汹涌的玩心,大家伙儿都一窝蜂玩的乐此不彼。
那位问了,这些人都有病吧!怎么放着八大胡同里的青楼窑姐儿、南北十三路班子里的姑娘不玩,玩起了这东西??
这您就有所不知喽。
大清国自打顺治爷大驾入关,定鼎燕京,九王爷摄政王多尔衮,顶腻歪恶心大明朝晚期那些置国家大政不问,寡廉鲜耻成天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嫖娼押妓的官员们,便以顺治爷的名义下了一道圣旨————凡是本朝官员,一律不得嫖娼押妓,违者一律革职问罪!
后来到了康熙爷,见满洲八旗贵胄跟汉人官员们学得也越来越奢靡无耻,便把内城的青楼妓院都赶到了外城——也就是南城,并屡屡发下严旨,查办嫖娼押妓的官僚,还在《大清律例》里,注明了这条罪行。
因而那些年,官员们是不怎么敢出入青楼的。
今天是母亲节,楼主祝愿所有读者的母亲健康长寿!!如果您因为在外打拼事业或工作、他原因不在父母身边,今天也请抽出时间,给父母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要知道,您这一声问候,比送给父母任何礼物和金钱都珍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尤其是已经有了自己孩子的朋友,要给孩子们做个榜样,今天您如何对待父母,日后您的孩子很可能就如何对待您。潜移默化的实际行动,要超过说教很多倍。
希望朋友们抽时间多陪陪自己的父母,今天楼主要陪老妈去逛街买东西,所以,昨天多更了一点,今天只能一更,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