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黑四爷不愧是京城一霸,说干就干,连忙请学士公写了帖子,撒了下去,并请其他三霸天帮忙。一时间,京城里被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只要是在前清各王府待过的家丁、戈什哈、家奴加上老妈子、丫头、厨子甚至赶车的车夫,都被梳头一样梳理了一个遍。
连京城警察总署,都派出探子帮忙了,这声势,都超过了张大帅跟吴大帅谈判。
五月底,消息传来,经过众人查找,终于找了几个原先赵王府的奴仆,连给赵王府看坟的也被四爷手下提溜来几个,所幸,那只白乎乎的邪祟,并没有再来骚扰。
上师喇嘛也不含糊,亲自在黑宅周围布下了金刚界的法阵,请来自己那只心爱的雕满大日如来咒语的钵盂,安放在黑宅的佛堂。
可问了好几个赵王府的人,都对法螺的事,说不出所以然,最后,一个老妈子提供了消息——赵王府的管家虽然早就死了,但他的儿子,也是赵王府最后一个管事的首领,在昌平种地呢。。
黑四爷大方,每人赏了50块大洋,连狗子也在内,让他们欢天喜地的去了。
又折腾着从昌平半请半绑票似得,找来了赵王府的管事——王老头。
那位问了———管家和管事的在前清不一样吗??
不一样,清代,王府都有朝廷钦派的长史官,只是每到年节过来看看,都是三品大员。
而管家,是王府自己的总管。管事的,属于管理后勤和内宅事务的官员。都有顶戴,6、7品顶戴。
王老头就是属于赵王府末代的管事人。
他是满人,下五旗的正蓝旗,老姓索卓罗氏,民国后,没了铁杆儿庄稼,满人也不吃香了,为了生计,大都改了汉姓,他就姓了王。
虽说是王府管事的,当年也威风赫赫,没少捞钱,不过旗人讲究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就慢慢落魄了。即使这样,老头还是当年的做派,那派头,一点儿没变!!
王老头快70了,穿着一身罗纱的大褂,洗的发白,蓝绸马褂,都是20年前的样式,下面玄色裤子,绒面的千层底布鞋。手里还玩着俩山核桃,脸上戴了个水晶石的墨镜,小瓜皮帽,脑袋后面还有一根儿拇指粗,半尺长的花白辫子。
不知道的晚上遇见了,还以为见了20年前的僵尸呢!
进了屋,就是一通问好——给黑四爷请安、给郑学士请安、给上师请安,给黑四太太请安、给郑。。。。。。 一直问候到了家里的孩子,还在不停请安,气的黑四爷直跺脚。
却没法骂,人家旗人的老礼儿多嘛。
郑学士很会招待这种人,请他坐了椅子,上了茶,这才说——请你老先生来不为别的,四爷遇上难处了,有件东西,满京城也没打听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说您老在王府伺候多年,见多识广,给断断这案子?
王老头虽矜持,也不敢拿大——郑老爷说笑了,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翰林公!我们王爷当年还常提起您学识渊博呢。哎,虽说现在民国了,见了您,我们这种人也能平起平坐了,按礼数,我们哪能跟您说上话。有什么事,老朽能帮上忙就吩咐。。
郑学士见王老头还没吃饭,让四爷摆席面,王老头算是开了荤,一只天福号的酱肘子、半只便宜坊的烤鸭、四个肉末烧饼外加1盘烧羊肉,吃的王老头撑得直打嗝,满头大汗的王老头一边吃还一边点评菜味,看的三位爷直笑。
饭后,喝了两碗浓浓的普洱茶,王老头这才说——不成了,老喽!!当年便宜坊的烤鸭子,一顿饭我能吃1只半,外加2斤老黄酒。现而今,不提了。。。。提起来,伤心呐。。。
说着,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抹眼泪。
黑四爷压着怒火——请你老人家来不是哭丧来的!只要是您赶紧给说明白喽,四爷白送你500两银子!
王老头唏嘘不已:四爷,虽然现而今不是大清国了,我可不缺钱,张家口外,还有我们王爷赏我的3000多亩地呢,昌平也有我的地。您这么说,是瞧不起我了。
“哪有的话,您是老前辈,四爷是送您留着赏人的。这么说吧,是四爷府上出了点事。”郑学士岔开话题,把事情简单一说,又让人拿来那只法螺。
黑四爷是江湖人,听出来郑学士给他面子,立即抽出一张500大洋的银票放在桌上,王老头一见,两眼发直,眼珠子都绿了。
再看桌上缠枝纹雕花红漆盘里的楠木盒子和那只金光闪闪、珠宝生辉的法螺,王老头猛然睁大了眼,又惊恐又震撼似得哆嗦着站起来,颤巍巍扑到桌边定睛细看。
不一会儿,王老头见了鬼似得全身哆嗦着指着法螺,“嗷”的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十二
一碗姜汤灌下去,加上四爷几个大嘴巴,王老头醒了。
一时间又哭又笑,疯癫了一般。无论是黑四爷的威吓收买还是郑学士的温言劝诱,老头抱着法螺盒子,就是不开口。
“说了对不起祖宗啊!!啊。。。。。。”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王老头瘫在地下,烂泥一般。
郑学士颇为无奈——他很清楚,这些旗人奴才们,有的卖祖宗,有的把祖宗看的比天还大,很多深宫轶事都埋藏在他们心里,你就是杀了他,他们也绝不会说主人一句坏话,不过看起来,这事儿确实是赵王府的蹊跷!
最后,黑四爷使出了杀手锏——王老头!!今儿叫你来不是哭丧来的!实话告诉你,你家里四爷门儿清!你孙子给你又生了俩重孙子是吧?!!今天你把实情说了,还则罢了,不说。老子让你这四世同堂,明天全玩完儿! 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四爷从绑腿里嗖的拔出一支雪亮的匕首,一甩手噗的声扎进门框!
老头神魂迷乱,在巨大的威压和怀着对祖先主人们神秘的敬仰之下,又顾念着自己孙子一家,不得不吐了口。
“那当儿,我们王爷还在,我们家老祖王爷,是乾隆爷的儿子、嘉庆爷的亲兄弟。这东西,是当年嘉庆爷赏给我们老祖王爷的,一直供奉在王府道德堂内的佛堂里,后来宣宗道光爷一支继承大统,我们王爷后头,就成了旁支喽。
大清的规矩,不是铁帽子王降一等袭爵位,到了咸丰末年,也就是我出生那几年,赵王过了3代,应该承袭贝勒,可能是因为我们贝勒爷小时候跟咸丰爷、恭王爷在宫里伴读,又娶了叶赫纳拉氏做大福晋,那当儿西太后正受宠,咸丰爷看在西太后亲源上,加恩又赏了郡王爵位,这是多承袭了一代。
我们王爷比咸丰爷、恭王爷大点,好读书,就是脾气不大好。。。。又不善逢迎上意,还爱美人儿,那时节,王公亲贵都这样。所以,尽管是少年的朋友和伴读,咸丰爷并没有赏我们王爷什么差事,就是吃郡王的一份俸禄。
我们王爷就整天喝酒听戏,自得其乐,班子里的女人也没少碰。我那时候还小呢,五六岁吧,跟着我阿玛在王府住家,伺候几位小阿哥爷读书。
也算伴读,说是读书,其实整天玩在一起,前府后院,到处爬,到处窜。按老年间的规矩,六七岁的男孩子就不能进内宅门了。王爷洒脱,说没事,见我六岁都能背四书了,就要了我去,伺候他老人家的笔墨,算个书童吧。
每月还给2两银子的月钱。王爷上朝,我跟着捧着衣服包袱,王爷读书写诗,我在跟前儿墨墨、铺纸,算是王爷跟前儿的红人呢!”
王老头捋着白胡子,有些眉飞色舞。
”我记得,那是同治末年,同治爷亲政才一年多,我们王爷还是没差事,花钱从清吟小班里,娶了最后一位姨太太,我们旗人,不叫如夫人,也不是侧福晋,我们都叫她张姨,您问为啥不封侧福晋??
那要上宗人府的名册呢!汉人嘛,不能做主子,这是祖宗的家法。可府里的几位侧福晋,都是旗人大家子出身,顶看不惯这位汉人的姨太,说她是汉人的狐媚子,本来王爷40多岁快50的人了,几位侧福晋还整天摸不着人,张姨娘一来,简直就成了杨贵妃!
本来府里的女人们,就明争暗斗闹得跟乌眼鸡似得,这次有了全家的敌人,可不就可劲儿的挤兑作践?!
有王爷在还看不出来,王爷一出去玩,这些福晋们可就风言风语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本来嘛,旗人姑奶奶就厉害。要说张姨娘品格儿、模样真没得挑,连气度心胸,都是一等一的!可也架不住那么些闲话啊,刚进门不久,又不能事事跟王爷说。哎。。。。。。
“喝口茶润润,老人家继续说!”郑学士善解人意的递过茶杯。
“也该着出事!!人算不如天算呐!!张姨娘怀了身孕才不到1个月,一天夜里,宫里传来消息——同治爷宾天了!!王爷进了宫协办大丧,回来就犯了愁——这哪里是怀孕,这是要命啊!”
郑学士眉毛一挑,说:是不是在典制上有忌讳?!
”还是翰林公!!咱们大清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最多,大清会典、宗人府则例多得我都记不过来,比如说这事,王爷为啥犯难??大丧期间,禁止一切礼仪庆典、婚丧嫁娶、游乐嬉戏,谁要是违反了,按大不敬论处!民间百姓,外省外地的还罢了,天高皇帝远嘛,咱们北京城里,天子脚下,出了这事,您给谁说理去??人家问,万岁爷驾崩不到几天,您这里怀孕了?!!好嘛!你还是宗室王爷,天潢贵胄!你安的什么心?!
“这也太他妈缺德了,皇帝老子死他的,你们家生你的孩子,难道皇帝死了,连全国孩子都不能生了,偷着送到别地生嘛!你们王爷也是死性子。”黑四爷抹了一把鼻烟,满不在乎。
王老头立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四爷,不是那一说!!老年间,宗室王公不奉圣旨,不能出京40里,谁敢犯了,御史老爷们一个奏本上去,皇上必定要处罚,圈禁半年是最轻的!!有的直接赶回黑龙江吉林老家!谁受得了?!您以为这些天潢贵胄那么闲在呢?
”确实如此,赵王看来两难呐,如果真的让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大丧期间、私自纳妾生子,大不敬的罪过,按宗室家法,最轻也得革爵拿问!那么。。。。后来呢?“郑学士深通典故,接上话茬。
”翰林公是明白人!您几位爷,别忘了,王爷的嫡福晋就是叶赫纳拉氏,虽然是正白旗的,跟西太后不是一个旗,总算是满洲一个老姓!我们王爷愁得吃不下饭,福晋那头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让王爷决断!
或者是把张姨娘赶出去,或是直接。。。。。。赐死!!
“赐死?!”郑学士、黑四爷惊讶 道。大喇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是啊,虽说是大丧之前怀的孩子,可您给别人怎么说?!这事又不能敲锣打鼓的满世界嚷嚷去!再者说,当时西太后老佛爷当家,谁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脾气性子,同治爷是他亲儿子,不比光绪爷不疼不亲的,这位祖宗杀伐决断那叫一个狠辣,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直接把我们王爷流放黑龙江?!我阿玛当时也出了个主意——让王爷偷偷把张姨娘送到乡下,生了孩子之后,再回府,给宗人府花点银子打点打点。也就过去了。
可几位福晋联合起来,就是不依不饶,真要是杀了,我们王爷也舍不得,最后,只有一个办法——把孩子打了!!”
“ 那当儿哪有什么洋医院??打孩子,都是吃中药,女人们九死一生。可王爷告诉张姨娘消息,人家不愿意!
说宁肯死,也绝不打胎!正在这恳节儿上,恭王爷不知道听说什么了,派人来叫我们王爷去说话儿,他老人家当时兼着宗人府宗令呐,吓得我们王爷只有下令——打胎。”
王老头突然目光有些散乱,全身颤抖着:我当时也不大,还在内宅门伺候,记得那天真冷!阴风一个阵吹,把王府高丽纸窗户吹得呼啦啦乱响,整个王府也像宫里,都挂着孝!五进大院子,黑乎乎的甬道,一直望不到头,全是白花花一片。
晚上8点多,王爷传我,在道德堂门口,我冷的直打颤抖,见一个茶房的老妈子端着个泥金红漆盘进了屋,王爷在屋里说——小王,你去把府医叫来伺候。
那当儿,不能从外面叫大夫,更不能请御医,府里提前从河间府请来两位大夫,王爷还是挺疼张姨娘。
我刚要走,就听一声莺莺燕燕吴努软语——用不着!!我就是死了,也绝不让她们随了心意!
王爷大声呵斥着,一会儿又小声劝解,屋里想起了抽泣声。
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到了内宅门口,我叫一个家丁去叫了,又担心里面传我,回到道德堂门口,还没站稳,就听里面响起打斗、敲击碎片声。
可也不敢进去呐!!这时,我忘了规矩,在西梢间外头,用手指头偷偷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老天!!”
王老头忽然捂住双眼,泪水滚珠似得落下。
“我们王爷平时那么温和一个人,此时在屋里,按着张姨娘的头,正在大马金刀的给她灌药!黑色的药汁大片的飞溅在张姨娘雪白的皮肤上,那么渗人!!等一碗药喝下去,王爷扔了碗,抱着姨娘大哭。
张姨娘用帕子擦擦嘴,安静的像是大觉寺里的飞天神像,脸上也没泪水,就那么看着我们王爷,眼神全是陌生而冷落。
她朝佛堂里的佛像拜了几拜,佛像面前的白银盘子里,就摆着这只金翅法螺!!
突然!张姨娘就像疯了似得,一头、就那么一下撞在了佛桌上!!砰的声!那血、浓重的血红,就那么哗哗流水似得,没错眼儿的功夫,地下就满了。
就那么一撞,桌子上的法器、花瓶和盘子全掉了,砸在血泊里。
等王爷醒过味儿来,张姨娘早没了气儿!
后来,全家都消停了,大福晋和侧福晋们,叫我阿玛去找了棺材,把张姨娘入殓,王爷也是从那天起,就有些呆呆傻傻的。
等同治爷的大丧过了,就把张姨娘抬出府去,找了块杂巴地,埋了!没让入祖坟。
这个法螺。。。。。。正是。。。。。正是我们王爷当日亲自放进张姨娘的棺材里的!说姨娘活着最是仁慈好佛。福晋说是御赐的法器,怎么能给一个贱人陪葬,还让王爷骂了一顿,大家看眼中钉死了,也就罢了。
可今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东西,就是那枚法螺!天意!王爷,怎么就不让我陪你去哪,大清国也完了!”
王老头哭的直噎气儿,这段久远而诡秘的往事,让在座的黑四爷、郑学士不寒而栗,出了一身白毛汗!
连扎西罗布上师修习多年,也不禁叹息不已,手中念珠转的越发飞速。。
十三
这段残忍的往事已经揭露,郑学士和扎西罗布上师,才联手揭开了白色影子的真相!!
这种大利益吉祥天胜妙右旋法螺,是佛门至宝,作为一种特殊的殊胜法器,它的供养形式那叫一个复杂。
正因为其种种不可思议的广大法力,且不说平时供养时的香花宝烛、香茶供果、四时鲜花、八节时令,每到藏传佛教的节日,必定得用特殊的仪轨和礼仪,净瓶圣水等等珍异配合,所以,昔时在宫中,都由中正殿事务大臣管理的西黄寺、雍和宫等处上师喇嘛定期去祈祷布置。
这种集数百年无数高僧大德开光诵念的法器,镇邪除妖的功力当然是一等一的,然而,用净瓶圣水、香花宝烛供养起来的法螺,也是世间的宝物,包括种种法器,他们在使用中,最怕的就是沾染了肮脏血腥之气!!
大凡佛道各教派的宗教器物,只要开光,绝大多数最忌讳的就是腌臜、肮脏、血腥和阴人冲犯,无论是宗教解释或者道德解释,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藏地的黑教本身就邪性的器物之外,各种法器的法力功效变异自不必说,有些,还可能出现相反的情况。
大利益右旋法螺,正是如此!!按说,它的广大法力一般遇上点脏东西,没啥忌讳,然而,一个怀孕的女子的血腥气,不仅削弱了他的法力,还出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情况。。。
上师喇嘛解释道———本身法螺就有不可思议神秘法力,大慈悲、祛除一切噩运,然而,被张姨娘的血气一冲,加之怀了身孕的血污,出现了3种情形。
1 使得清净法器身被血污,污染之后,法力减弱,改变了原有的神秘力量,而恰在此时,张姨娘的死去,一诚有感,中阴身不去,魂魄分离,魂飞而魄留,被右旋法螺力量吸入法螺自身的灵结。
2 虽然如此,但右旋法螺毕竟是经过历代上师喇嘛开光过的法器,其本身的大慈悲、大善大行之本能,不会消失,张姨娘死去的魄,被留下,成了法螺结出法界的一个特殊部分,虽然魂善而魄恶,张姨娘的魄在法界中,修养多年,恶性渐渐祛除,但尚未变善,一旦显出本来面目,或者被其他法力、法器镇压,右旋法螺会以为是攻击自己,所以出真体对抗镇压的力量。
但是,张姨娘的魄,并不能危害人命,除了被法螺法界控住,不能远离,更主要的,则是法螺的正性。
3 张姨娘未出世的孩子尚在胎体,母子双双身亡,血腥之气太大,只有法螺的封印,才能逐年化解怨气,但法螺后来被放进棺材,不知道怎么又流传于世,流落民间,没了供养,因而其子怨气越来越大,才造成张姨娘母体的魄,恶性多年不除。但也是因为如此,母子二人成了所谓的双煞,一般二般的法器和阵法,当然镇压不住。
法螺上的那丝裂纹,就是对抗十二元辰铜镜和木鱼的真气所伤。
:匪夷所思、奇哉妙哉,也幸亏有右旋法螺的法力,把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煞气封存在法螺本身的法界之中,不然,我们这些人可就惨喽!!郑学士感叹不已。
至此,真相才大白于天下。虽然不知道法螺到底怎么流落于世的——很可能就是赵王家的后人民国后窘迫,盗发古墓而出。
毕竟知道了渊源,于是乎,上师大喇嘛跟郑学士亲自制定了解除办法。
先请来西黄寺和雍和宫的喇嘛,以藏地黄教仪轨,布置法坛,举行正式仪式,将法螺正式再次供养。
以胜乐金刚开法仪式,把法螺法界打开,念了七天超度亡魂的真经,超度张姨娘和其子的魄。
再次,镶补右旋法螺,再次祈福。
最终,黑四爷又陪着二位爷折腾了10来天,为了聚人气,大方的四爷又请来众位亲朋好友,大摆筵席。为防万一,请上师在自己宅院布置了金刚界法阵。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黑四爷过了噩运还是折腾真的起了作用。王夫人的病,在半个月之后,好了。
这段轰动京城半年多,传遍四九城的故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后来,郑学士一直终老在京城,40年代去世,扎西罗布上师,去了山西五台山修行。
黑四爷经过此劫,也多少懂了凡事不可做绝,多做好事,自由天佑,多少算是大彻大悟,20年代末就金盆洗手,把大把的钱布施给京城各大寺庙道观,带了夫人回了白洋淀颐养天年去喽。
1924年,末代皇帝被冯玉祥的军队赶出紫禁城,故宫博物院成立。
1928年,北伐大功告成,全国统一。
而那枚神奇诡秘的法螺,再也没有回到宫廷,谁也没敢要,被王夫人礼送到京城白衣庵供奉,引得京城的善男信女老少爷们不断去观赏,咂摸着其中的故事。
1937年卢沟桥事变,北平沦陷于日军之手,再后来,白衣庵被毁,这枚法螺,就这样风流云散,消失在沉沉的历史之中。。。。
回忆本身就是一件劳累的事,或是细节、或是年代,除了记在脑子里的,幸亏还有笔记本,再把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用语言写出来,真不容易。算是比较完整的给大家描述了这段民国的老故事,您各位看看就得了,别当真,因为我也不知道真假。
就当一乐子了。
不过,以后家里有供养的神佛造像、法器都注意些,别让猫狗、不干净的东西胡乱碰。
还是那句话————你不信可以,但不能不敬!!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咱们明天开始第二个故事——扳指记!
球球群和微信群正在建立中,请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