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布木布泰话音刚落,便见永福宫小丫头怡乐喘着粗气匆匆小跑过来。
“怎么这么匆忙的。”我问道
“主子、苏麻,你们可不知道,现在关雎宫里可是炸了窝了。”怡乐还顾不得休息,满脸兴奋的说。
“什么事儿啊?”布木布泰边问边收拾起了地上的各色小农具,我见状也立马弯下身去帮她倒持起来。
“前日里那个疯掉的丫头不知怎么的又跑回了关雎宫,这也就罢了,又喊又叫之后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那可真是血湖血海的,凑巧宸主子刚快出槛儿,那血也落了她一身,丫头是当场就死了,这宸主子被血一喷也吓得晕了过去。”我还以为这丫头兴奋什么好事儿呢,没想是出了人命才这般的。
“这消息可确切?亲眼见着了?”我反问道。
“亲眼所见呢,今儿主子不是安排我去关雎宫送些九爷的衣物么?恰巧就见着了。哎呀,那血啊,喷得可远了!我都半宿说不出话来!”说罢,她又夸张的拍拍自己胸口。
“你且先回房收收惊吧。”布木布泰摆摆手,示意怡乐退下。
“那疯丫头的突然出现定是后面有人捣鬼的。”布木布泰见怡乐走远,低声对我说。
“恐是皇后。”除了她,还能有谁呢?谁又能将那丫头放出来呢?也可怜了那丫头,萨满下些药、施些术也只能让人神志不清,现如今竟然一头撞死,恐是有落些把柄给哲哲要挟,抑或是哲哲给她许下了些什么重要的承诺,事实我自是无法揣测得了的,但结局就是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了面前。哲哲算是机关算尽,不过她似乎也未曾对海兰珠下过让她毙命的毒手,只是想不断的削弱她的势力,让八爷死、让福临回归到布木布泰怀中,这些举措一是让后宫达到平衡,二是培养出布木布泰的势力去制约海兰珠,避免海兰珠短期内将矛头直指向自己。三则是她并无子嗣,所以定要找个博尔济吉特氏所育的阿哥依靠,眼下里就只有布木布泰为人最为谦和,若捧了布木布泰和福临,也好为将来做个打算。若说这哲哲心肠如何歹毒,我亦是不认同的,未伤害海兰珠性命便是还留意着这亲姑侄的血缘亲情。只怨这皇太极在后宫之事上处理太荒唐,弄出这专宠的局面,再加之以往海兰珠太不收敛,若这皇后不加以制约,他日动荡定是必然的。可是我转念一下,这皇太极又有何错呢??也罢也罢,仔细想来竟没有错对,这便是因果了。
布木布泰对我所言不予置评,只是沉默了片刻才叹道:“我这一生,罪恶深重。”
两人不再多话,只是愣愣的站在院落里看着花。事态又将如何发展呢?真能如哲哲所料,借机将福临带回布木布泰的身边么?。。。
次日晌午
“庄妃娘娘,皇后在关雎宫里看望宸妃娘娘病情,也请您移驾关雎宫。”哲哲身旁的太监安福前来禀报。
@我的猪猪兔兔 2012-2-9 15:12:00
刷新一下,逛天涯第一次翻页,激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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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谢谢鸟···
次日晌午
“庄妃娘娘,皇后在关雎宫里看望宸妃娘娘病情,也请您移驾关雎宫。”哲哲身旁的太监安福前来禀报。
布木布泰稍稍整了一下衣裳,便招呼了我并怡乐同行。
“庄妃给皇后请安、给宸妃请安。”布木布泰和顺的请完安,哲哲要她落了座。此刻我四下里打量,见那海兰珠半卧在一个藕色的贵妃榻上,发髻散乱。
“免礼了吧。”哲哲回道,但海兰珠却不语,眼睛里灰蒙蒙的,恍恍惚惚。
“宸妃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整日里也是失了神一般。”哲哲满脸担忧的摇了摇头,接着说“福临又还年幼,怎么少得了额娘的照顾呢?这也只能多劳烦你一下了,每天多在两宫之间跑跑,多多为宸妃照顾下九爷,可好?”
布木布泰看看贵妃榻上晃神的海兰珠,欠欠身,说道:“福临毕竟是我所出,照顾他亦是情理之中的。现如今宸妃姐姐身子不适,我理应是多到关雎宫请安、照料一下的。”
“咳、咳、咳”宸妃此事猛的咳了起来,身边的小丫头麻利的拿出了一块帕子递了上去。
“姐姐,你可得多照顾自己的身子啊!”布木布泰连忙上前轻轻的拍打着背。不多时,宸妃摆摆手,示意不劳布木布泰麻烦,将沾满痰湿污物的帕子又递回给了小丫头,有气无力的瞟了瞟布木布泰,缓声说道:“夜里多梦难眠,白日里又见不得多少阳光,或是肝火太旺,见着光这眼睛就生生的疼,可叹我这身子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如今最担心的就是福利,这孩子也是你所出,要你来关雎宫帮着照顾自然会是最尽心力的 ,我也可放宽心了,只是劳苦了你要多跑动些了。”
布木布泰见海兰珠终于说话,立马屈下身子,口中连连称宸妃身体定会渐好的,无需过多的忧虑,多调养些便好,福临只是会尽心力的照顾的。宸妃见布木布泰说得恳切,不免眼眶也红了,也连说自己会放宽心些,素日里也礼敬天地,断不会落得不好的下场,且福临年幼还需照顾,更是会多爱惜自己的身子。两人的对话有真有假,但依我看那红着的眼眶倒是真真切切在为各自的多舛命运感怀,一旁的哲哲只是听着,并不插话,神色倒也显得平和,但不知她内心究竟如何。
这姑侄三人聊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散了,我伺候布木布泰回永福宫,还未出关雎宫多远,便见刚刚给宸妃递帕子的小丫头偷偷跟了上来。
“可有什么事?”布木布泰满脸的迷惑,她自是不好问得,我便脱口而出。
“庄妃主子、苏麻姑姑”这丫头嘴倒是甜,我们这等级的丫头可还不够格有这个称呼,不过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奴才想求着主子一件事儿。”
“嗯?”
“奴才想调到永福宫当事。”丫头半天才吞吞吐吐了这些话
“这可能有些困难了,宫里规定了侧妃均只能有6个丫头服侍,现在永福宫里名额都满了。”我满脸不解的向小丫头说“你为什么要调离呢?关雎宫可是皇上最关心的地方了,你在这宫里服侍主子有何不好呢?且如今宸妃主子是越发的体恤下人了,照道理来说,你的日子比起那些偏殿里的丫头自是好过万分的啊。”
“苏麻姑姑,你可是不知啊。”小丫头话还未说,眼泪便下来了。“关雎宫自然是好,可那好也只是明面上的,你可不知近些日子来那夜里的可怖。宫里传的那些是是非非有假,也有真啊。那和我同房的丫头开始就疯疯癫癫,前几日里又一头撞死在院子里,我夜里也经常听到些动静,只顾蒙着头,连喘口气都不敢的。”
“你这丫头,这话当着我们讲就罢了,断不可跟别人说。在宫里说这些,可是要断脑袋的。”布木布泰听罢便连忙提醒起来。
“主子,求你救救我吧。我已是有许久都不敢睡个安稳觉了,现如今宸妃虽嘴上说是感了风寒种种,可我知定是有污秽之物,闹得宸主子也不能眠、饭不可食。丫头生来命贱,但蝼蚁也有苟且之意,都说庄妃主子最是心善,求您开开恩救救我罢。”说罢她便欲跪下,我立马制止,恐这宫里的各路眼线看去,得仔细着点儿。
“哎,你这丫头。”布木布泰叹叹气说“我不是不帮你,可这规定了的事儿,我也帮不了你啊。”
“主子···”小丫头用袖口抹着眼泪
“丫头,可别哭了,让别人看了去可不好,这宫里究竟是不比外面。”我劝慰道“且身正不怕鬼扰门,你尽管放平和些,准没事。”
哄了这小丫头半日,她才放肯罢休。布木布泰看着她回关雎宫的身影,自然是不免唏嘘一番。
“主子,你不必伤怀了。”我见她眉头紧凑便宽慰起来“这世上人身最大、最为珍贵,一般的鬼鬼怪怪若不是因果哪敢害人呢?想必是皇后的亲信萨满捣的鬼,陪了些让人产生幻觉的药水来,皇后再借助自己在宫里的门路,给他们服了一些。可别信那些鬼鬼怪怪的,即使有这些异类也断不敢这般唬人信命的。”
“人心才是最为可怕啊。”布木布泰见我一番说辞后感慨的说“我又岂是恐惧这些鬼神?只是觉得这些招儿阴柔罢了,我们如今是被迫走上了这路,也只能继续下去。不知到我亡去的那天,该是有多少的冤亲债主。”
听她如此的一番言论,一时间我也愣了。对啊,这事儿虽是哲哲安排的,但究竟永福宫也是参与了的,断人性命,这恶因算是结下。修行时都说诸恶莫作、诸善奉行,现如今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只得随着业力继续下行罢。
布木布泰见我出神,便笑道:“莫不是你也想不通了?上回你可安慰得我好好的。”
我见她如此说,恍然大悟,不免扑哧一笑。道什么道?命什么命?善是什么善?恶又是什么恶?如今既然出世,便应顺着这时数,哪顾得了那么许多,无奈、无奈啊。
@钧昌隆篷布
@清泉深巷
@浪漫小瞄
@再见_艾司唑仑
今天情人节了···有木有····
玩得开心!
@破月2011 2012-2-13 15:27:00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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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啊!
@我的猪猪兔兔 2012-2-13 8:47:00
扑空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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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情人节有安排么?节日快乐了!
@大专里的那只企鹅 2012-2-10 13:03:00
雪怀今天没来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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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鹅妹妹···节日快乐啊!
@飞天小女警的菜 2012-2-11 23:07:00
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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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节日快乐节日快乐!
听了哲哲的吩咐,永福宫最近和关雎宫越发的热络起来,布木布泰每日带着下人都准时准点儿的去海兰珠那请安并照顾福临,而海兰珠的病却越发的重起来。偶尔皇太极来看望海兰珠,见布木布泰也尽心力的在照顾这对“母子”,也几番褒奖起来,堪称表率。布木布泰也未曾因皇太极的种种无情而给他脸色,只当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日里艳阳高照,海兰珠自得病以来便很少出门晒着点阳光,今日倒是主动寻思着摆些茶点,邀上布木布泰及哲哲一同晒晒,布木布泰自然是不会推脱,将福临安排好后便从容应邀。哲哲的心思却也不明朗,过了许久才迟迟出现在关雎宫,但到底是来了。
“可是许久未晒晒了,都说这样对身子骨好,但无奈肝火旺着,见着半点儿光便生生的疼。”海兰珠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她已是许久未下塌了,全身都显得疲软不堪。
“你就依着自己的身体来吧。”哲哲笑着说“万不可凭着这病让自己想得太多,一则是心累、二则是这病也难得好。”
“多谢皇后关心。”海兰珠说罢便又咳嗽起来,稍稍安稳了些才接着说:“这身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也知现在这宫里流言蜚语的,其他嫔妃连路过关雎宫都担惊受怕,虽表面上惧着博尔济吉特氏,但到底仅是打发人来看望下送些礼罢了。可曾想,我又何须那些礼?究竟还是自家的血亲更好一些。”
海兰珠的一番话想必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若不生在这帝王家,或许这三人境况又是不同。
“姐姐,听着你的话,妹妹真是惭愧。”布木布泰冷不丁的说了这句话。
海兰珠笑了笑,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哎?皇后今儿个也在啊!甚好。”一句话打破了这阵尴尬,无人来禀,皇太极却出现在众人眼前。刚想行礼,皇太极便说:“免了这礼,如今哲哲身子不适,大家都里里外外照顾着,可别再操劳着。”说罢便笑着随意落了座,关雎宫里的小丫头又立马多摆上椅子,将早早放置在案上的茶点扯下,换上了新的。
“福临可还好?”皇太极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笑呵呵的问。
“好着呢,那模样可逗人了。”哲哲回道,“我看啊,和皇上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像了,浓眉大眼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皇太极满脸的骄傲,和普通人家男人一般无二。
“噗”皇太极话音还未落,众人就见那海兰珠猛一口吐出了许多血,染得帕子、衣裳满是斑驳。
“爱妃!”皇太极立马冲上去抱住海兰珠,口中怒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快喊太医!都喊来!”
顿时四下里众人都乱做了一团,皇太极见场面太乱便一把将海兰珠抱回了内室,将她安置在床上,贴心的盖好被褥,哲哲也安排下人打好热水置于床边,布木布泰就着热水给海兰珠擦拭起来。
“你们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见太医院里来了人,皇太极还未待着这些奴才们请安,便自己先吆喝了起来。众太医被皇太极这么一喊,了解到实况紧急也免了请安,只躬着身子快步走到病榻前。两个太医轮流把了脉、看了脸色、苔像,也请丫头撩开了海兰珠的眼皮查看,看完后又和身后的若干太医低声讨论了一会儿,见众人时而点头、事儿摇头,甚是谨慎。
“也不知宸妃今日比之往日有何不同。”刚看诊的太医向关雎宫里的丫头们问道。
“并没有什么不同。昨夜里也是睡不着,今日里也没进什么膳,总是咳,吃了许多的药也不见效,眼看得主子身子是越来越弱了。”答话者是那日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现如今倒也说话行云流水了。我前后对比着她的性子,总觉得有些出入。
“可得再仔细想想了。”太医再次询问
“这···若真有不同,那便是往日主子避着太阳,可今日竟然想出去是晒晒。”小丫头想了想便补充道。
太医们见小丫头们再无话可说,便私下里又商量了几句,这才由其中一位管事的说:“皇上,宸妃是阴虚火旺的体质,往日里身子便是虚,现如今心情郁结、夜里难免,错过了这养阴的时间,让这不调更是加重了。今日里由着这太阳这么一晒,本已是心情郁结加之火气上脑,才会如此的。”
皇太极也顾不得这些太医口中的振振有词,只是说:“可治得好?没大碍吧?”
太医踌躇了一会,才缓缓说:“这阴阳不调,除了医者下药对症外,还得主子们自己四时调节点儿。白日为阳、夜里为阴,万不可阴阳颠倒了;再者,这愁思过多,甚是伤精伤神,又因这伤着精神又会导致不思饮食,这不思饮食最是伤脾胃,医家讲脾胃乃后天之本,这后天之本伤着了即使是对症下药了,都恐怕难得将药效运化作用了····”
“朕不听这些,你且说,此次是否无事?此病是否可以养好?”皇太极时下里心急如焚,哪儿还听得进这许多虚言,立马便打断了。
太医们见皇太极问得急切,均吓得一一跪下。
“这病一半靠着微臣们治,一半靠着宸妃养。如今宸妃吐血,是极不好的症像,往后的日子里,定是要万般小心、注意的。”管事的太医始终没有打下包票,一直都说着一半治一半养的理。恐怕宸妃这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或许关键还是她的放宽心些,莫再自找些烦恼。
“你们退下吧,若宸妃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仔细着你们脑袋便好。”皇太极摆手让众太医扯下,这才皱着眉头捏捏山根,气愤的说:“你们且看看这些个太医,医术不见得如何,把这汉家的中庸倒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了!我看这些奴才们将来更是会藏着、掖着一万个心思!想必到那时朕也管不着了,还不如现如今一次都杀了好!”皇太极显然是被触怒,在马背上打天下的人自然是不同,无论他再如何的亲汉学,若到了关键时刻,血腥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皇上可别再气坏了身子。”哲哲连忙劝慰道“如今宸妃也病成了这样,万不可再寻些事儿让她恼着,若她醒来见着陛下您有不适,便又会废了多的心思去愁,这是何苦来着。眼下里,只能靠吃着药、养着病才好。我看福临还是让庄妃带回去好,小孩子哭闹,宸妃又是个心细的人,断不可再添些这麻烦了。”
皇太极见哲哲如此说,私下里想了一会儿,这才说:“也好!福临年幼,还需要人照顾。”
见皇太极说了这话,布木布泰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知道她的心情。
见皇太极说了这话,布木布泰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知道她的心情。
海兰珠现如今也躺在病榻之上,莫说她现在人事不省,就算是她醒了,依着这身子短时间内也无法再将福临抱回。可我私下里有颇多的疑问,为何今儿个海兰珠会突然发了这等子病? 且发病之时,为何皇帝也来了这儿?无论如何,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玄妙,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庄妃,你且先把福临抱回永福宫,并将那些随身的物件都整理带过去。现宸妃还未清醒,你里里外外忙着也不会打扰到她,若待她醒了再忙活起来,恐是对病情不好。”哲哲和皇太极均在海兰珠病榻前置一圆凳,若干丫头、太监小心伺候着,哲哲见布木布泰仍站在一旁便吩咐道,皇太极也未多说话,只是神色紧张的看着海兰珠。我不免好笑,或许在场的只有皇太极一人是真真切切为海兰珠忧虑的吧,各自都揣着些小心思。我眼角轻瞟,见那日向布木布泰哭诉的小丫头也在一旁,这可是怪了,她今日心情似乎是出奇的好,和我目光对上的时候,竟然转瞬即逝般的微微一笑。
“是。皇上、皇后,那臣妾先打理一番再到宸妃跟前来。”布木布泰请辞后便将福临抱回了永福宫,并打发了两个奴才至关雎宫将他随身的物件都拿了回来,此不赘述。
“我的乖福临哦。”布木布泰在房里对福临又是抱又是亲的,在场的丫头们无不喜笑颜开,都说福临长得和皇太极愈发的像了,但那双眼睛啊,却是像极了布木布泰,透着股清澈、聪慧。
“福临这眼睛长得可真像您!漂亮!”我用手指抚了抚福临得脸蛋,他嘻嘻一笑。
布木布泰听我这么一说,也笑眯眯的打量起来“这孩子还真是长了双女人的眼睛,看来啊,又是个多情种咯。来、来,亲亲额吉,真乖。”
“主子,东西都清理好了。”半个时辰后,丫头怡乐回来了。
布木布泰冲她笑着点点头:“福临得房间可整理干净了?”
怡乐点点头,说:“干干净净着呢,主子放心。”
“苏麻,那我们现在得立马去关雎宫问个安了,”布木布泰吩咐怡乐将福临抱回房间,便携了我直往关雎宫。
带我们至关雎宫之时,宸妃仍然尚未清醒,但见病榻前又多了一人——李济沧。原来是那皇太极见其他管事太医下药中庸,恐耽误了病情,因此受了哲哲举荐,且那皇太极对李济沧也是早有耳闻,便将李济沧一人请了来。李济沧见我到来,偷偷对我一笑,这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怡然自乐。
“皇上,臣已开出一方,一个时辰后宸妃自然可醒了。”李济沧将房子交给了大太监,并对其嘱咐了几句几碗水煎一副等事宜。
“那你可断得了宸妃的病根?”皇太极见李济沧对自己的医术颇有信心,便又询问道。
“除去宸妃这些表象,内在仍是阴阳不调成的。待表症好了,臣会再开一副方子出来好生养着,切勿再让宸妃过多劳心力了,若可听我这些吩咐,病定是会好的。” 说罢,便又开了副方子,内含驴胶、黄连、黄芪、鸡子黄等诸多运气、助脾胃、补阴生津的药材。
“不过,臣还是得说一句,这病须得宸妃自己好生照顾着,切勿多劳心力,更不可太多愁思作践了贵体。”李济沧开完方后仍着重嘱咐了几句。
“千金难买美人笑啊。”皇太极长叹口气,不免感怀起来“海兰珠啊海兰珠。”
“皇上,您且放宽心,别扰了自己的身体。”哲哲在一旁劝慰道“大清就像那东升的太阳,一切都还需要皇上。”哲哲这话说得直白却在理,身掌权者,再多的负担也需得一并扛下来。皇太极听哲哲如此劝慰,叹了口气后便又笑了笑,不由得又强打起了精神来。
尚未一个时辰,海兰珠便睁开眼醒了,见身边围了这些人,自己倒是满脸的疑惑,虚弱的说:“这是···?”
“爱妃,你可算是醒了。竟不知自个儿如何了?”皇太极见海兰珠醒来,满脸欢欣。
“臣妾只知口中一阵咸,便没有了知觉。”海兰珠没有气力动弹,只好满脸愁容的说:“臣妾身乏体弱,恐是不能见礼了。”
“你还顾得什么虚礼呀,眼见你醒了就是最高兴的事了!”哲哲在一旁拢了拢她的被褥。
“姐姐,可觉得还有那些地方不舒服?”布木布泰在一旁小声问道,海兰珠看看她,眉头蹙了蹙,方才满腔疑虑的说了句:“福临可曾哭闹?”
海兰珠冷不丁的问了这一句,四下里竟然就安安静静了。
“爱妃,太医们说你身子已是不宜操劳了,福临尚年幼,还是让庄妃先操操心吧。”开口的是皇太极。
“皇上,臣妾自个儿可以应付了。”海兰珠嗔道,或是急火攻了心,又猛的咳了一阵。
“你且看你,说了些话便咳做这样,还能照顾得了?!”见皇太极责备,海兰珠也不能再多做辩驳,只是将眼睛闭上,泪滑了下来。
“爱妃,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了,好好休息才是正理。你这身子还能照顾得了小娃娃?且不论这些,朕还想与你共享天伦,如今你这般作践身子,朕将来又该如何是好呢?朕一心是疼着你的,可你又如何?难道朕不需要照顾了?”皇太极见海兰珠倔强的闭上眼睛,时下里也烦闷之至,一连串的说出来这些话。
“皇上···”海兰珠听了皇太极这些话才睁开眼,心里自然是五味杂陈。
“庄妃,你在这儿也守了许久,福临还需要照顾,你且先回吧。”见四下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哲哲冲布木布泰摆摆手吩咐道,布木布泰如此才借机离开了永福宫。
@再见_艾司唑仑 2012-2-20 11:16:00
男孩子眼睛好看就是多情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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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老人家这么说,男人生了女人那种非常柔情眼睛,桃花就比较多,人也比较多情~~不过这算是迷信吧····
呵呵,还有,这么写,关键是我想为福临的一生埋个伏笔啦
@清箫_凌紫烟 2012-2-20 10:55:00
加油,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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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我也是在慢慢摸索,没写过这种长篇的,对我而言也是学习吧!
@桃之夭夭_解 2012-2-18 12:49:00
楼主写的很好看啊!坐等更新,周末是不是出去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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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去别的地市去玩儿了~
谢谢支持啦,愧不敢当
@青青子衿1896 2012-2-19 18:20:00
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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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了!
你的ID名称很美好!
春去冬来,永福宫的日子平平淡淡,小福临现在已经可以三三两两的走几步了,偶尔也会睁着眼睛大声喊额吉、额吉,若没人回应便会哇哇大哭起来。海兰珠的身子尚未见好,随着节气总有些起伏,布木布泰虽抱回了福临,但隔三差五也会带着孩子去见见海兰珠,海兰珠不见得有多待见布木布泰,不阴不阳的脸色也给过,可她对福临倒是关怀备至。原来在关雎宫里的小丫头现在也挪了地儿,因哲哲宫里的一个宫女年纪大了,放了出去,便特意讨了这丫头走,海兰珠也并未多做阻碍,顺水做了个人情,后又寻了个年岁略大的宫女做服侍。自前次海兰珠吐血后,皇太极更是对其怜惜,其他各宫里去得更少了,后宫中人都求着哲哲去劝谏,但皇太极软硬听不进,弄得大臣们都颇有微词,甚至有些大臣业已上表。皇族比不得普通人,除了男女恩爱诸事之外,传宗接代更是首要,现如今皇太极年富力强便偏爱一宫,这子嗣之事多少就会有些耽误,那些个大臣私下里哪儿能罢休?不过颇有势力的亲王之类倒是乐见其成,巴不得皇太极越发的专宠,总是帮着皇太极去向那些大臣们辩驳,这里自然就有睿亲王多尔衮。
“这雪可真够大的,比往年都大呢。”午膳后,布木布泰将福临哄着入了睡,便自个儿站在回廊上看起了雪。我并怡乐两人在一旁伺候着,其他丫头们各执其事。
“是啊。去年我便见那雪大,没想到今年更是大。”我笑笑“瑞雪兆丰年。”
“这几日就不带福临去关雎宫了,我们去一去便好,省得哥儿染了病。”布木布泰轻声说
“主子,我看也无需去得那么勤了。每次去都遇到皇上,他们倒是恩恩爱爱的,您看着心里该有多不舒服啊。”近日里,怡乐多少也算是懂了些男女之事,私下里总在为布木布泰抱不平。可她到底年幼,这男欢女爱,岂是一方说了算?就算是布木布泰把皇太极当做了心坎肉,也不见得皇太极就应该回以同等的。
布木布泰见怡乐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说:“你这小丫头,倒也懂这些舒服不舒服的事儿了。”逗得怡乐红了脸,这方才停了笑,继续说:“这皇上的心哪是我们能够掌握的?多体谅着点便好。”
“这每日里陪着、陪着,也没见她病好多少啊。主子可不知,现在皇上不知落了多少的闲话。”怡乐撅着嘴说
“闲话定然是有的,我有所耳闻。那些大臣们究竟是好心的,各种关系太过复杂,因此重在平衡。虽皇上专宠了海兰珠,明面里对我们博尔济吉特氏是件好事,但自古便有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姐姐也应该多劝谏着点儿才对啊。再者,福临也出生了,大臣们真是劝谏皇上对我们倒也是好事,可就怕那些亲王们助着皇上的性子,且心里揣着点东西这才让人忧心啊···”
“说起亲王,奴才可知晓一件趣事。”怡乐眼光一闪,这丫头越发的鬼灵精怪的。
“呵呵,可是和硕豫亲王多铎和大皇子为了个女人比试播克、骑射的事儿?”布木布泰微微一笑“这事儿苏麻前阵子就跟我说了。”
怡乐鬼灵精的一笑,说:“往日里见过睿亲王,风度气魄自是非凡。都说豫亲王和睿亲王同胞兄弟、关系亲密,可为何少了这气度,竟憋着气与大皇子一争高下?这输赢都不是个理儿啊,到底是叔侄儿的。”
布木布泰淡淡的笑了笑:“你这丫头,事儿哪是这么简单的?”说罢也不再对怡乐赘言,只是转头看了看我,我心领神会的报以微笑。这就像是医家治病,表症是抢夺女人,但病根儿则深着呢。
怡乐说的话倒是有些对的,多尔衮和多铎却也兄弟情深,少年时他们的母妃便离世,多尔衮年岁究竟还是大些,没为多铎少操心,那多铎也没有辜负这位兄长,在战场上那也是鬼见愁似的人物,兄弟二人均因为军功成了亲王,只可惜了母妃并非为正室,二人还是得冠上“和硕”二字,即便如此,这宫里外谁又不敬畏着这正白、襄白两旗的主子?事情就是这么蹊跷,素日里多铎并未见如此的鲁莽,和豪格一事之后竟也未见其兄长多尔衮有半句言语相向。真为了个女人?这个由头我还是有些疑心的,恐是这两方势力不肯退让均堵了一口子气罢了。转念想想,我已是许久都未见多尔衮了,宫内外对其称赞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冷眼也是不少,心里微酸,故人相遇,还似故人否?对于他势力的增长,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布木布泰也是自然,不论故人旧事如何,但时下里谁的心都难以捉摸了。
“也不管这两位爷打成什么样,我们也别说那些闲话,让人听去了不成个样儿。”布木布泰对怡乐嘱咐了几句,后又补充:“闲话虽不说,但外面的大、小风声,皇子、亲王的事儿都需得告诉我。”
怡乐这丫头毕竟是个玲珑心,听布木布泰如此说,心下也揣度了几分,虽不全懂,但还是慎重的点点头。
“丫头,看你这认真样儿。”我见她似懂非懂,煞是可爱,也为了缓缓气氛便调笑了起来。众人因此均相视一笑,不再赘述。
清早哲哲打发了人来永福宫,说是又教人从科尔沁带了些东西,要永福宫的丫头们去拿,我自然是随了当差的丫头们一同去了。尚未至哲哲宫所,便看见了几个太监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那尸首的头发明晃晃的露在外面,雪花附在上面也结成了冰,看情形像是溺了水。
“各位公公,这么这么一大早便做这活儿?生生的吓死人了。”我忙迎了上去。
“哎哟,是苏麻啊!”其中一个体态略胖的公公搭了话,“可不是,谁又料到了这档子事儿啊,你说晦气不晦气?一大早,扫院儿的丫头就在暖阁外的小池塘里见着这喜人了,你说这丫头年纪轻轻又有什么想不开?我们在这宫里不也呆了这许久?这人呐,需得自己学着宽慰些。”
“公公说得是,人就得自己寻着些开心。不过公公怎么知道她是想不开呢?”我疑虑的看着。
“前几日晚上哭呗!和她同房的丫头们说的,到了夜里便低低的哭,声音虽然是压着,但还是扰人。白日里便有些丫头问她哭什么,她说想家、想父母等等。你说也是,跟着皇后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她恐是没瞧着那些洗衣丫头们,那才是苦,大冬天里,手冻得紫红紫红的!她们又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父没母?哎,这丫头原跟着宸妃主子,现又升了一级,跟着皇后娘娘了,本就该小心服侍着,没想竟这样不豁达。”
原跟着宸妃?那岂不是曾经向布木布泰求调配的丫头?
@大专里的那只企鹅 2012-2-21 10:14:00
天涯抽风了~~~一下子回复就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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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天涯很奇怪。有时候我收到的消息还是很久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