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风水怪谈,民间异闻,奇门遁甲

  那纸人站在那里,抬着纸糊的胳膊,冲我招手。它的手每动一下,身子也跟着摇摆,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傻了一样看着它,看着这个活了的纸人…

  突然,这纸人的胳膊往下一落,转过身子。摇摇晃晃的朝院门口走去。

  我感觉有某种力量牵引住了我,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我不受控制的跟着那纸人出了院子,来到外面。

  村子里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村路上空荡荡的,那纸人在前,我在后,先是往东,然后往南。

  走着走着,又听‘咣’一声响,这一次,感觉那响声离的特别的近。忽然一个转折,我看到了那座庙山。而就在那庙山的山脚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脑袋尖尖的,穿着一件像是从火灰里面扒出来的袍子。由于背朝我站着,我看不到这人的长相。只看到他左手拎着一面很大的黑锣,右手拿着一根长长的黑乎乎的锣锤。
  
  那纸人朝庙山上走,我也跟着它走,经过持锣那人身边,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来到那座山神庙的门口,我想回头往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底下那人的长相,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咣’的一声,我一惊之下,整个人已经进到了庙里。来状休圾。

  进到庙里以后,那纸人就不见了,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也不知它去了哪里。

  黑云压顶。院子里的那两棵树看着特别的狰狞。

  我迷迷登登的站在庙院子正中,正朝四下里张望,那种锣声又响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

  锣声中,两个跟持锣那个装束差不多的人,抬着一张石椅,突然从门外的石阶上冒了出来,椅子上坐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

  我正想看清楚椅子上那‘东西’的样子,抬椅子那两个人旋风一样从我身边经过,抬着椅子进到了庙屋里。随后。我听到一个十分古怪,像是石头摩擦发出来的声音,从庙屋里传出来,喊我进去…
  
  庙屋里漆黑,只能隐约分辨出正中那张石椅,那两个人站在椅子的两旁。

  喊我进来的,就是椅子正中那个‘东西’,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它告诉我说,它是山神,抬它过来的这两个,山下敲锣迎接它的那个,以及附在纸人身上召我过来的那个,都是这庙里的小鬼…

  我问它为什么召我过来,是不是因为我和夏星缘分已尽,命到头了。它说缘尽归缘尽,那是另一码事,它召我过来,是因为我盗走了地府的阴司发放在它这山神庙的门条,如果到时我不交还回来,就和旧账一起算,别说玄女,玉帝也保不了我…

  我正要问它到时是什么时候,怎么个算法,它命人送我回去。那个纸人出现在庙屋子门口,冲我手一招,我不由自主的便朝外走去,下了山,回到孙立民家,那纸人停在了院子正中。

  我也停了下来,刚站稳脚,就听‘轰隆’一声雷鸣,那纸人倒在地上,我猛一下惊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聂晨惊恐的问我。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发现自己正坐在卧房的地铺上。
  
  外面正在打雷,雷声中,夹杂着孩童的嬉闹声。

  聂晨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不置可否,起身朝外看,一帮孩童正在院子里摆弄一个纸人。

  “你们这些毛崽子,谁让你们把这个弄出来的?”

  孙立民睡眼惺忪的从屋里面冲出来,那几个顽童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我和聂晨一先一后从屋里出来,问这是怎么了。孙立民指着那纸人,说几个村上的毛孩子趁我们都在睡觉,从偏屋里抬了一个纸人出来玩儿…

  我看着那纸人,由于被那几个小孩儿给玩儿坏了,分辨不出是不是我梦里见的那个。

  我感觉那不是梦,这个纸人,也不是被那几个小孩儿抬出来的,而是自己出来的…

  “冷雨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聂晨问我。

  “嗯?没事,晨晨…”
  
  我说我担心高大爷,心里面有点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好,注意安全。”聂晨说。

  从孙立民家出来,我去了那座山神庙,进到庙屋里,只见那座山神像狰狞的立在庙屋子正中的神台上,山神像右边,靠墙最边上的那只小鬼,呲牙咧嘴的,似乎正冲着我笑。往神台前面的地上一看,我看到地面的浮土上隐约有四个印子,好像是椅子脚留下来的…

  我恍恍惚惚的从山神庙走出来,已经是傍晚了,云层散开,晚霞从西天露出来,给远处山脉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

  刚从庙山上下来,我就碰到了张叔。

  我问他找到高大爷没,他摇头说没有。

  我捏了捏拳头说:“肯定是之前我和聂晨被关在那地窖里,你们两个分头寻找我们,高大爷遇到了高凉他们那帮人,然后被抓了。”
  
  张叔没说什么。

  “看来想要找到高大爷,必须要找到那帮人,可是,那帮人跑都跑了,要去哪里找他们?”

  张叔想了想说:“走吧,回去再想办法。”

  路上,我把我和聂晨昨晚上过去刨坟的发现,讲给了张叔。关于刚才做的那个噩梦,我没敢说,要真是山神过来了,我告诉给别人,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回到孙立民家,孙立民已经做好了晚饭。

  吃过晚饭,张叔说:“晨晨。”

  “唉?”

  张叔指了指桌子上那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你在家看会儿电视。”

  “哦。”聂晨说。

  “冷雨跟我出来一下。”
  
  “大师啊…”孙立民急忙撂下筷子,“你不是说今晚上…”

  “等一下我们就会回来。”张叔说。

  “哦哦…”

  孙立民家位于孙庙村的最西头,出了他家再往西,跨过一条水沟,我们来到一处荒地,荒地的边上堆着一垛柴,距离柴垛不远,是一座变电室,‘嗡嗡嗡’的响。

  来到那柴垛跟前,张叔停了下来,朝左近望了望。

  “叔,你是不是有办法找高大爷了?”我问。

  “不是。”

  “那你叫我过来…”

  张叔看了一眼说:“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张叔不答,反问我道:“孩子我问你,你想不想学真正的奇门法术?”

  “真正的奇门法术…高大爷教我的高家奇门,难道不是真正的吗?”

  张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所会的奇门,是高家祖先从哪里学来的。他只精于卜测的那一部分,对于法术,他不精通。真正的奇门法术,修到一定程度,呼风唤雨,诛邪除煞,改天换命…这些,你想学吗?”

  “难道叔你会?”我愣问。

  张叔点了点头,说他所会的奇门法术不是张家祖传的,而是他早年因缘际会得来的,他常不常闭关,辟谷,就是由于他在修习。

  张叔说,因为其中大部分的东西威力都奇大,比如请神,所以他没施用过,一般遇到些普通的灵异的东西,依靠张家祖传下来的道术就能对付。
  
  “请神?我也会…”

  我把当初在朱常发家请值使神,协助我超度亡灵的过程,给张叔讲了一遍。

  听完以后,张叔微笑了一下,摇头说:“神不是那样请的。”

  “那怎么请?”

  张叔朝天上看了一眼,说:“真正的请神,是请神上身。”

  “请神上身?”我吓一跳,“高大爷跟我说,请神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神给上了身,不然的话,比被鬼上身还要麻烦,十有八九就死了。”

  “那是因为人被神给控制了,如果反过来,神被人控制,人非但不会死,反而可以借神力为自己所用,那样,人就可以具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我听呆了。


  
  张叔说,他之所以打算传给我,除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一定的方术根基,筋骨也活动开了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张叔感觉我们眼下所面对的是一帮不一般的人,以及不一般的事物。之前我被关在那地窖里,毫无脱身之策,要不是聂晨,别想出来,思前想后,张叔决定传我一些厉害的东西…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传人了,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走吧孩子。对于卜测方面,我精通命理,今晚你协助我,我们用奇门法术给孙立民测一测命,看能不能测出,他到底冲犯了什么,差一点就死了…”
  
  晚安大家。
  
  gun321
  21025楼 02-06 07:37

  冷哥还在继续,不回家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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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的,但不影响更新。
  
  回孙立民家的路上,我反复回味张叔对我说的那些话。

  “叔,你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传人了,意思是要收我做徒弟么?”我问。

  张叔朝我看过来。“小的时候,你经常缠着我教你神奇的本事,现在又不想学了么?”

  “不是不想学,我就是…”我抠抠后脑勺。“我在想,我既然是你徒弟了,那么,我以后该叫你师父呢。还是继续叫你叔…”

  张叔‘哈哈’一笑,慈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是个傻孩子,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那我叫你师父!”我冲张叔扮个鬼脸。

  张叔说:“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我要征询你父亲和高老哥的同意以后,才能正式收你做徒弟。还有就是,我要禀明天师,再让你入我门墙,入门仪式还是要有的。”

  “哦,那我暂时还是叫你叔吧…”
  
  张叔微笑了一下,把手轻轻从我肩膀上拿开了。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张叔居然也会奇门法术,而且是真正的奇门法术。像呼风唤雨那些,我只在影视剧里面见过,张叔说奇门法术修到一定程度可以做到,感觉很不可思议。还有请神,张叔说真正的请神是请神上身,借神力为己所用,完全颠覆了我过往对奇门的认知和理解…

  那山神也无非就是个神,要是我能尽快学到张叔所说的,请神借神力的方法,说不定到时可以和山神抗衡,那样我就不用怕它了…

  回到孙立民家,只见那孙立民正在院子里转圈子。

  “大师啊…”

  “孙大哥。”张叔说:“今天晚上,我要施法给你测命。”

  “测命?”

  “对。看能不能测出,你之前为什么差点被那房子倒塌给埋死…”
  
  孙立民听的呆呆愣愣的。

  “你得配合着。”张叔说。

  “行,你说咋配合就…就咋配合…”

  张叔点点头,让孙立民把出生年月日时报给他。

  孙立民报完,张叔掐指推算,把孙立民的出生时间换算成干支,得到他的八字。

  看了看表,张叔说:“孙大哥,子时之前,你要准备一些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孙立民问。

  张叔说:“你是乙亥年。己巳月,癸酉日,辛未时出生的,年干乙,五行属木,阴木,你找一根一米长的梧桐木,粗细随意。月干己,五行属土,阴土,你挖一升坟土过来。日干癸,五行属水,阴水,这个容易,地下水就可以,井水最好。时干辛,五行属金,阴金,这个…”

  “这个怎么了?”孙立民一直在掰手指头,停下来问。
  
  张叔说,这个可能一下子不容易找到,需要一个在地底下埋藏超过十年的金属物。

  “冷雨,把你那个徽章拿出来给咱叔看看。”聂晨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是哦!”

  我这才想到我们在那座荒坟里挖出来的那个徽章,急忙掏了出来。

  聂晨用手指刮了刮脸,干张嘴不出声的冲我说:“笨家伙…”

  “这个行不行?”我问。

  张叔接了过去。

  “这东西哪儿来的?”孙立民奇怪的问。

  “啊…捡来的…”我说。

  张叔把那徽章在手里翻过来覆过去看了看,对孙立民说:“这个可以,孙大哥,你去找其它那三样吧,子时施法。”

  孙立民起身就朝外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大师,我出去万一要是…”

  “不用怕,不会出事。”张叔说。

  孙立民走后,张叔说,我们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他自己的八字属性物,只能他自己去找,如果老天爷不想我们干预,要他今晚出事死,那就是天意,非人力所能相抗的…
  
  我听了以后,暗暗为孙立民捏了一把汗。

  “那应该告诉他,让他出去以后警惕一些,有所防备。”聂晨说。

  “傻孩子。”张叔说:“是祸躲不过的,告诉了他,他心里有负担,反而容易出事,还不如给他打一个强心剂。好了,我去睡会儿,你两个去看会儿电视吧…”

  电视只能收到地方台,正播放韩剧,聂晨看的津津有味,我直打瞌睡。

  十点半的时候,墙上的破钟‘当’响了一下,钟响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急忙拉亮院子里的电灯,是孙立民回来了。

  “怎么样?”张叔出屋问。

  孙立民抹了把汗,“都找来了。”

  我们先是随张叔去偏屋看了看那老太太,蜷在床上像只老猴子一样,睡的正沉。

  出了偏屋,我们去了厨房,用铁铲铲了一包锅底灰。

  来到院子正中,张叔用扫帚扫出一小块空地,把锅底灰均匀的洒在空地上,命孙立民把大门关紧。来木见亡。

  张叔点了八根香,分别插在空地外围的八个方位,把孙立民打来的井水倒进盆子,把盆子放在坎位,徽章放在兑位,木棍钉在震位,坟土堆在坤位。
  
  弄好这一切,张叔命孙立民站在与坤位相对的艮位。

  往空地的正中一站,张叔用手指蘸酒,往上下左右分别弹了一下,祭天地人神,祭完,张叔抽出一道符,用朱砂把公路边那座破房子倒塌的时间,写在了符纸的背面,把符纸折叠,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孙大哥,等一下,你把心里面所有的杂念都排除掉,盯着地上这道符,心里面只存想当时房子倒塌的情形。”张叔说。

  “嗯嗯…”孙立民愣愣点头。

  “你俩孩子站远一点。”张叔说。

  我和聂晨远远站开,只见张叔挽了挽袖子,凝神静气的站在那空地燃香圈的外围。站了大约七八秒钟,张叔‘刷’把他那把小木剑从怀里面取了出来,跨出一步,紧接着又是一步。

  这样一步接着一步,围着那香圈走了起来,越走越快,快的连身形都几乎分不清楚,带起的风,把那八根燃香的烟柱吹的往顺时针方向飘荡,火头忽明忽暗的,我和聂晨都看呆了。
  
  忽然,张叔猛一下停在了那孙立民的身后,暴喝一声,挥剑指向地上那道折叠起来的符,那符就像被弹簧给弹起来似的,‘嗖’,飞了起来。

  飞到大约两层楼的高度,那符的势道已尽,往下坠落,落进了那个水盆子里。

  那盆里的水,代表的是孙立民八字的日干‘癸’。

  张叔说,孙立民是当日不知道冲犯到了什么,所以差点被那房子给埋死,应该就是他出去报警的那过程中冲犯到的东西!

  “叔,能不能知道他冲犯到的那东西是什么?”我问。

  “我试试吧。”张叔问孙立民,“你出去报警,大概是什么时辰?”

  “是…天快亮那时候。”

  “那就是卯时。”

  张叔又取了一道符,把孙立民出去报警的时间和他的八字,一同写在背面,烧掉,丢进水盆里,搅拌几下,把盆里的水均匀倒在空地的锅灰上。
  
  张叔抬头望四方看了看,指着屋顶说:“冷雨,晨晨,你两个去房顶上,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象出现…”

  来到房顶,抬头上空,夜空十分高远,繁星朦朦胧胧,像是刚睡醒的人的眼睛,之前下雨,到处都很湿,风吹过来,带着湿气,凉凉的。院子里,八根燃香,火点闪烁,气氛凝重而又神秘。

  我隐隐听到张叔对孙立民说,让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他当时出去报警的整个过程…

  孙立民坐稳,张叔再次走动起来,这一次,他走的没那么快,走了三圈,张叔停在孙立民后面,用木剑指着他头顶。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我看到那八根燃香的烟都在往孙立民那里飘,飘到他身前,聚成一束,围着他盘旋起来,越旋越高,在他头顶上方汇成一团,张叔把剑一挥,那烟气团飞到空地的正中,落地,‘轰’一下散了,散开的烟气就像泼开的水一样,铺满整个空地,随着烟气越来越淡,空地上出现了从模糊到清晰的影像…

  我正惊奇的看着,突然,大门‘咣啷啷’响了起来…
  
  玉乳双峰秋水荡漾
  21034楼 02-06 19:06

  冷哥,过年了,新年快乐!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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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爪

  
  矮油,抱抱大家,除夕快乐。
  
  @鄙人名叫陶小宝
  21050楼 02-07 03:21

  欢迎加入冷哥故事官方群157674099小宝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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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朋友们,除夕和初一容我休息两天,初二晚上更新,谢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新年快乐,给大家拜年!
  
  大门‘咣啷啷’这么一响,那孙立民的身子震了震,空地上的影像晃来晃去,变得模糊了。

  “别动!”

  张叔低声喝道,木剑往孙立民头顶一按。孙立民稳住身子,影像停止了晃动。

  “开门呐!孙立民…”

  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是孙庙村的丧葬师,那个叫孙贵川的。我心说。这人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看向空地上那影像,隐约能够分辨出一条路,好像就是这孙庙村的村路。路两边全是民房…我明白了,眼下是张叔施法,把孙立民脑海中关于他当时从家里出去,打电话报警的整个过程的记忆,以影像的方式呈现了出来,用以查知他究竟是在哪个地方,冲犯到了什么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大门还在响,孙贵川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大。孙立民受到干扰,分神之下,那影像一隐一现的…

  聂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低声说:“冷雨。”
  
  “怎么?”我问。

  聂晨说:“我在上面看着,你下去吧。下去把这个叫孙贵川的拉走。”

  “好…”

  我起身要走,聂晨拽住我裤脚,“等等。”

  “嗯?”

  聂晨指了指墙头说:“跳墙出去,别开大门…”

  从房上下来,我指指外面,朝张叔比划了比划,张叔会意的点点头。

  孙立民家这宅子的墙头不是很高,我一下就翻了过去,那孙贵川可能是也想跳墙,正往墙头这里走,见我突然跳了出来,吓得‘扑棱’往上一蹦。

  “哎哟我哩个娘…”

  孙贵川拍着胸口叫,我急忙道:“贵川大爷,嘘。嘘…”

  “吓死我了你个崽子,嘘嘘啥呀,你哄小孩儿尿尿啊?”

  “不是…你来…”

  “哎?拽我干啥?放手!”

  我一口气把孙贵川拽到院西的水沟旁,这才松开手。
  
  “你干啥呀?”孙贵川拂了拂袖子,恼怒的问。

  我说我张叔正在施法,不管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

  孙贵川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干嘛呢,家里亮着灯,却插着个大门,叫也没人应…”

  孙贵川说。他大半夜的过来,是来和孙立民商量明天圆坟的事。

  在水沟旁蹲了好一阵子,我说,应该差不多了吧,走,咱回去看看。

  回到孙立民家,只见大门敞开着,进到院里,只见张叔已经把那香圈给撤了,聂晨也从房上下来了。

  聂晨正和张叔比划着什么,孙立民呆呆的站在一旁。

  “怎么样?”我问。

  “走吧,屋里说…”张叔说。

  进屋以后,孙立民泡上茶水。

  喝了一杯茶,张叔说从聂晨描述的她在房顶所看到的影像来看,孙立民当时在山神庙里烧完香,下山的过程中,记忆出现了断层,张叔认为,孙立民应该就是在下山的过程中,冲犯到了东西,所以记忆有断层…

  我嘟囔说:“孙大叔一个人冲犯到了那东西,怎么他娘也跟着一起倒霉?”
  
  孙立民忽然说:“我那天从山神庙出来回到家以后,先进偏屋看了看我娘,然后又回的正屋灵堂…”

  聂晨的脸一下子白了,朝外看了一眼说:“难道说,那东西当时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屋子里沉默下来,我感觉身上有点发冷,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嘟囔说,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张叔说,孙立民肯定在下山的时候见到了那东西,另行施法,把他催眠,将他断层的记忆唤出来,就能知道那是个什么。

  今晚是不行了,经过这番施法,孙立民的精神疲惫不堪,要等他缓一缓,养养精神,明晚要圆坟,要施法也只能后晚。

  张叔说,孙立民大半夜从家里出去寻找他八字属性物没出事,看来他命还硬着,这几天应该都不会有事。

  孙贵川说明晚圆坟,那么多纸扎要全部弄过去烧掉,他已经指定好了扛纸扎的村民,要孙立民明晚准备两桌酒菜,款待别人。
  
  第二天上午,我陪同聂晨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聂晨除了宽慰她妈,她爸不会有事,警方以及我们一帮人都在寻找以外,还有就是,托她妈过去学校帮她通融一下,说她要延迟过去报到。

  傍晚,孙贵川带着人过来了,孙立民家支起两张席桌,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响,菜香飘满整个院子。

  天擦黑时,来了两个民警,找聂晨的,见了戴大盖帽的,那些村民都有点怕,灰溜溜往屋里躲。

  两个警察对聂晨说,他们这几天收集到不少线索,后面会全力搜捕那些歹人,寻找聂晨爸的下落,只要一有消息,就会通知聂晨,要聂晨留个电话给他们,聂晨没手机,留的她老家电话号码。

  那两个警察走后,张叔回来了,还是找不到高老头儿。

  “怎么办啊叔?”我焦急的说:“高大爷要真是被那些人给被抓了,可别有个什么好歹…”

  聂晨也很焦急。

  张叔也没什么好办法。

  “大师啊,吃饭了你几个…”孙立民喊。
  
  吃完酒席,天已全黑,月亮升起,那些村民一个个打着酒嗝,‘哗哗啦啦’的把那些纸扎从偏屋里面搬了出来。

  张叔说,圆坟不需要我们,我们就不跟着一起去了。来他双号。

  从屋里提了包,张叔把我和聂晨两个喊了出来。

  “今天晚上,我们把所有事都先放一放,寻找老孙头的亡魂,不然头七一过,想找它就很难了,头七没过,它现在应该还没跑远,就在方圆这一带。”

  我问张叔要怎么找,他说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张叔把手伸进包里,掏了个纸包出来,摊开,里面是我们在明山村时,从那个刘胖子的手中得到的黑色粉末,也就是埋鬼之地的那种黑东西,阴间的物质…

  张叔问我:“当初在山里的那处埋鬼地的时候,我说我可以用这种东西做法器,还记得吗?”

  “记得。”我说。

  “今天晚上,我要用这种黑色粉末做一种符…”
  
  张叔说,做这种符,需要百年老井的井水,这村上有口百年老井,孙立民昨晚就是从那井里打的水,张叔向孙立民问明了那井所在的位置。

  我们跟着张叔走了好一会儿,来到村北一个菜园子,菜园边的空地正中是一口井,月光照在井台的青苔上,看着滑溜溜的。

  这口井的大小,跟当初在朱常发家那村子上,我和聂晨去请值使神的那口老井,看着大小差不多。

  想到当时的情形,我和聂晨对视了一眼。忽然,聂晨脸一红,扭过了头,我先是愣了愣,然后想起我们被关在那口地窖里,聂晨意乱情迷时说的话:‘当初在朱常发家烤火,我就好想让你抱我…’

  聂晨把脸转过来,偷眼看我,见我在看她,急忙又把头一低…我忍不住笑了笑,聂晨推了我一把。

  那井壁上垂着一根绳子,底下吊着一只桶,往下看,井底一往水光。

  张叔打了桶水上来,桶口烟气腾腾,隔着近两米,我都感觉到了水的凉意。
  
  张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他白天用薄木条钉做的小匣子,大概五厘米宽,十厘米长。那匣子的底部不是木板,而是一块窗纱。

  张叔取出一道符,轻轻铺进匣子的底部的窗纱上。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碗,倒了些井水在碗里,加了一些那种黑色粉末,搅拌之后,均匀搅淋在匣子里的符纸上。

  水渗过符纸,穿过窗纱,流在地上,那种‘黑东西’便留在了符纸的表面。

  风干以后,张叔指着那符纸念念有词,片刻,符纸上冒起了轻淡的烟雾,突然,张叔伸手入匣,一捏,然后往上一提,从符纸上揭了一层‘黑膜’下来。

  张叔让聂晨转过身,命我把上衣的扣子解开。我感觉胸口一凉,张叔把那‘黑膜’贴在了我胸口上。

  给自己也做了一张,张叔对我说:“十米之内只要有阴物,你胸口的这道‘符’就会有感应,我往东,你和晨晨两个往西,如果找到老孙头的亡魂,小心着不要惊动它,把它给收了…”
  
  恢复更新。
  
  把那把小木剑取出来,张叔递给我说:“把这个带上。”

  我给了聂晨,“你拿着吧。”

  提了包,我们往西而去。这晚后面发生的事,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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